生命的完美漂流--解析《Life of Pi-- 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中心奇幻意義

keith_wong

生命的完美漂流--解析《Life of Pi-- 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中心奇幻意義

《Life of Pi》有如一個小宇宙，可以容下無數的聯想和意義，就如母親描述黑天的口，其中包含了整個世界。《Life of Pi》亦有如一個使者，把世間二元分裂、背道而馳的思想，牽了一條紅線--東方與西方、有神論與無神論、宗教與科學、唯心與唯物、出世與入世…都終將在裏頭有了個歸屬，形成了一個美麗而對稱的完美結構，容納了生與死、愛與恨、善與惡、存在與虛無、超越與平凡…。《Life of Pi》更有如一個鏡子，時時提醒自己内心裏頭的運作的真相和生存的道理！

這是一個讓你相信神的故事…。正因爲《Life of Pi》是以故事的形式來呈現神的概念，才更能在時代的洪流中奠定不朽。

《Life of Pi》裏頭埋藏了意義的密碼，像層層複雜的結構難以一一解開並理性的連貫起來。其中的意義對解讀者來説，是若隱若現卻又難以完整。可是解題的欲望卻在心頭，像宿命一樣揮之不去。靈光乍現的感覺時不時地在腦海裏閃動。腦海、腦海…任我漂流的大海。

第一部分、Life of Perfect Intelligence 完美之生命

第二部分、Life of Perpetual Infinity 無限之生命

第三部分、Life of Poetic Irrationality詩意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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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Life of Perfect Intelligence 完美之生命

《Life of Pi》的前半段暗示許多的訊息與疑問，所有的問題圍繞在人、神與宗教對應動物與動物園的思考上面，《Life of Pi》同時對宗教和動物鉅細靡遺的描述可謂任重道遠，而《Life of Pi》把對宗教的神與所有生物的關係連接起來的，竟然是對科學的探索！


宗教的限制與極限

電影《Life of Pi》開始了，伴隨著古典、優雅的印度音樂，神態悠閒的動物在動物園裏活動，畫面出奇的美妙。動物園裏的動物，雖然被限制在一個範圍内，失去了森林裏游走的自由，它們一樣在動物園裏劃分自己小小的領地，享受某些程度的自在，有吃有喝，沒有煩惱...。

宗教就像是人類心靈的保護所一樣，宗教安定人心的教義餵養著人們的精神，安撫人們對未知、死亡、疾病與災難的恐懼。宗教在人爲的管理下，發展了許多的教條。不同的宗教爲了維護自身的派別和領地，時時建立自身教義的壁壘。《Life of Pi》暗喻宗教作爲人類心靈的庇護所，卻也限制了人的思考活動的範圍，這和動物園限制動物的活動範圍類似。

男主角维皮辛•墨利多•帕帖爾（Piscine Molitor Patel）的童年沉浸于母親代代流傳的多神的印度教信仰當中；他旺盛的好奇心促使他後來接觸了基督教；也因爲回教禱告的誦經而找到作爲心靈安定的媒介。實質意義上男主角有目的性的在不同宗教中追求不同的功能來滿足某方面的需求，印度教的精彩（漫畫）故事、基督教對好奇的解渴和回教誦經的安寧。其實男主角的虔誠就如同他所說：“我只想要追尋神。”。

父親在餐桌上教育男主角說：“你信仰了三個不同的宗教，這和沒有宗教信仰沒有兩樣。”父親接著說：“我相信科學多過於宗教（因爲現代醫學的藥劑治療曾經救了父親的命，神沒有來搭救他），不過父親希望孩子你能夠自己去尋找真正的答案，父親寧願孩子你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釋來反對父親的觀點。”這段話成了前半段劇情的一個思考的起點。

父親的教誨留存在男主角的心裏，到後來在男主角進入學校后開始萌芽。男主角第一個面對的考驗不是科學學習對自身宗教的衝擊，而是生活文化的衝擊。

這和男主角的父親有些關係，父親有個叫Mamaji生意夥伴，這個Mamaji叔叔自出生開始就和水脫離不了關係；從嬰兒時的肺積水到當游泳教練再到收集游泳池。父親雖然沒有宗教信仰，可是他非常嚮往他心中的天堂，這個天堂就是Mamaji說的世間最美的地方，在電影畫面裡宛如仙境般美輪美奐的法國游泳池，。為了有一天能夠親臨這個心中的天堂，他就直接以這個游泳池的名字來為孩子命名，维皮辛•墨利多•帕帖爾（Piscine Molitor Patel），一個同樣美麗的法文名字。在法文裡Piscine有兩個意思，一個是游泳池的意思，一個是“魚類的”的意思。

擁有一個法文名字正是對男主角生活文化衝擊的一個起點，這個天堂般美妙的名字被小學同學們戲弄，他們把法文的Piscine唸成英文的Pissing（小便），以取笑幼小的男主角。《Life of Pi》借此來暗喻宗教面對的第二個衝擊，有如印度Pondicherry這個文化雜燴的殖民城鎮，不同族群、不同世代在生活習慣、文化觀念的分別下挑戰了宗教的威信，也限制了宗教的傳延。

可是《Life of Pi》在一開始已經借作家的口揭示了這是一個讓你相信神的故事。那神在那裡呢？

神在所有的宗教裡頭都找得到，而宗教的歷史和人類的歷史一樣的久遠，所以遠古以來許多藝術都是為了禮讚神而存在的。可是近代的科學開始扭轉了人類對宗教崇高的敬仰。人們自宗教的出走始於人們自由思想的萌芽，其實也是智慧思維對宗教權威的挑戰。其中哥白尼和伽利略的天文學說與對天體的觀測挑戰了宗教權威的世界的中心就在宗教權威的位置，開始了人類以智慧探索世界的真實面貌，得出了地球就是圓的這個推論，並在地理大發現的哥倫布年代得到了空前的實證。同樣借助航海的進步，達爾文乘搭小獵犬號遊歷、研究世界不同地理環境的生物，撰寫了撼動了人類社會的《物種起源》，大膽假設了生物物種進化的理論，進而推測了“人從那裡來”的這個根本的問題。這正好和許多宗教闡明神創造萬物與人的論說相抵觸。

《物種起源》裡的“自然選擇”的理論在較近代的遺傳基因原理尤其是理查德•道金斯的研究與學說，得到更多的依據和發展。不過如果就此相信“科學解釋了一切”的這個想法，還言之過早。

對於探討“生命從那裡來”這個大課題，其實正是《Life of Pi》平行隱藏的故事線中的一個主軸。從Piscine Molitor Patel游泳池的水到男主角這個也代表魚的名字，到許多形形色色的動、植物，到男主角的以猩猩/人類祖先來暗喻的母親，剛好就是一個生物進化的過程。電影裡甚至以動畫演繹少年Pi漂流時凝望海底星空時的幻像，從微生物、原子、分子的花朵變魚類變陸地生物再變人類（母親），隱喻了生物進化的濃縮歷史。


科學的限制與極限

父親的教誨是要孩子尋找自己的答案。男主角活到了中年，還在找尋神的存在。為了找尋神，他選讀了兩個科系，一個是生物學、一個是神學。而且都得了最高分畢業。生物學是應用科學的方法來研究生物，神學則根據聖經來解釋這個世界。聖經解釋神，並沒有這麼難，神的萬能與完美，創造了這個世界。可是講求理性和實證的科學，可無法輕易接受這種不經驗證的論調。

可是科學有它的限制，科學的限制有點類似宗教的限制，是人為的。這個限制來自於人們對暫時得到的答案所感到的自滿。就連被譽為上世紀最偉大的現代物理學之父愛因斯坦也曾經自設限制，滿足於廣義相對論的成果，反向提出宇宙常數來解釋新的問題，而錯過了發現宇宙的膨脹和大爆炸的推論。儘管如此，愛因斯坦的突破性的貢獻與成就還是無人能及。不過科學家在一個錯誤的推論下繼續發展另一個錯誤的理論來自圓其說的例子是屢見不鮮的。

當霍金提出了驚世的大爆炸理論，甚至在錄音技術下得到了證實大爆炸遺存下來的聲音，霍金還是努力不懈的思考大爆炸以前的新問題。有其他的科學家認為霍金不需回答萬物的起源的難題，因為這不是科學家該做的事；霍金後來在書中怒斥這是不負責任的想法。霍金的思考探索還在繼續著！

科學的探索竟然是可以無止盡的。有許多科學家發現，每個研究的階段可能會得到有一個答案，儘管每個答案可以非常接近完美也讓人滿意，每個接近完美的答案之後還是會有一個新的問題出現。

問題的重重堆疊在生物學尤其明顯，第一個生命體如何產生，生命體如何變得如此複雜、為何物種的樣貌差別如此之大和為何這個生物界如此奇妙而美麗等。

問題之後，會有答案，答案之後，會有新的問題。目前的答案就是科學目前的極限。


讓人驚嘆的事實

少年Pi漂流了227天存活下來，他的存在就是一個讓人驚嘆的事實。就如生命體的產生與存在，經過千秋萬世、萬物流轉，存活下來並爲人所見，物種的多樣化與奇妙，這一切就是一個讓人驚嘆的事實。

227天，就是我們下來的主題。上面提過父親為男主角取了個法國名字被同學取笑了好幾年，直到有一年的開課，一如往年，老師讓每位同學介紹自己，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輪到了男主角，他先寫Piscine Molitor Patel，再把名字的前兩個字母Pi圈起來，代表一個圓，而Pi就是數學上的圓周率，3.14。男主角的名字從此有了個簡短的暱稱Pi。坐在後面的同學笑說：“你雖然現在叫Pi，不過你還是Pissing，嘻嘻嘻~！”

少年Pi決定給大家一點顔色看，他把圓周率的準確度提高，從3.1415926536到最後一堂課的Pi=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582097494459230781640628620899862803482534211706798214808651328230664709384460955058223172535940812848111745028410270193852110555964462294895493038196442881097566593344612847564823378678316527120190914564856692346034861045432664821339360726024914127372458700660631558817488152092096282925409171536436789259036001133053054882046652138414695194151160943305727036575959195309218611738193261179310511854807446237996274956735188575272489122793818301194912983367336244065664308602139494639522473719070217986094370277053921717629317675238467481846766940513200056812714526356082778577134275778960917363717872146844090122495343014654958537105079227968925892354201995611212902196086403441815981362977477130996051870721134999999837297804995105973173281609631859502445945534690830264252230825334468503526193118817101000313783875288658753320838142061717766914730359825349042875546873115956286388235378759375195778185778053217122680661300192787661119590921642019893809525720106548586327886593615338182796823030195203530185296899577362259941389124972177528347913151…。

原本被人取笑的（宗教的）天堂般的名字現在變得讓人驚嘆了！大家驚嘆少年Pi竟然能夠背下如此長的無理數值！對於背誦這點，我必須留到第三部分再説。

另外一個主要讓人驚嘆的，是這個圓周率Pi數值的長度。人類科學的不斷進步加強了圓周率的精確度，目前Pi數值的精確度已經計算到了小數點後的十兆位了。這就是《Life of Pi》的第一個關鍵詞，Pi！

我之前說過科學的極限的道理，這裡Pi數值目前的精確度就是目前人類科學目前的成就，也是目前科學的極限。數學上的圓是完美無缺的。如果圓是完美無缺的，那代表圓的周長和直徑的比例的圓周率Pi也一定是完美無缺的。科學上得知圓周率Pi數值3.14159...後面有無窮無盡、不規則的無理數。因爲這個無理數的長度無止盡，所以科學的計算就永遠有個缺陷。

所以，更讓人驚嘆的，應該是圓的完美。圓的完美和Pi的完美是科學無法企及的。圓是存在的，就如萬物和生命是存在的一樣。這些存在讓人驚嘆。

根據科學研究，地球生命的產生大約在35億年前。第一個生命就有覓食、成長和複製的功能，其複雜的程度與最尖端的太空船相比，只能顯出太空船的粗糙，生物學家如此形容。一般認為，地球的第一個生命產生自一個充滿各種化學物質和適合的陽光照射下的原始湯羹。所有條件必須是以完美的形式出現，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更關鍵的，是完美過程之中的推動力。

如果物種的演化是真實的，而我們知道每個新物種都是相當不同的，那麽原來物種演化產生了新的物種的這個過程也必須是完美的，因為新物種的構造和機能是非常完整而不同的。每一次的演化都有無數的疑問無法一一探究完成，這也是人類科學永遠存在的極限。

完美存在于世間當中，而且是可以同時用科學和宗教來述説與描述的。科學裏的Pi和宗教裏的神，在《Life of Pi》裏的意義被相聯結起來了。

神的地位已經就此確立了嗎？事情並非如此單純，就如雖然男主角相信了神，可是他一輩子都在懷疑神、也在尋找神，爲何如此呢？這個疑問就是下一個段落要回答的重點了。我們要揭示《Life of Pi》的母題，説明爲何對神的追尋竟然是人揮之不去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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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Life of Perpetual Infinity 無限之生命

少年Pi的一家因為政治和經濟因素，必須舉家渡海從印度遷移至加拿大，一個集聚許多自由思想的西方文明。哥倫布為了尋找印度的香料卻發現了脫離歐亞大陸十萬年的美洲，少年Pi為了前進西方文明卻發現了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漂流浮島。這預示了上面的思考邏輯，少年Pi往自由思想與科學的方向前進，半途奇怪的（注定的）翻了船，卻開始往尋找神的方向漂流去了。

就如小獵犬號（科學）和諾亞方舟（宗教）的啓航，《Life of Pi》的重頭戲少年Pi與老虎的奇幻漂流的解析才剛要開始。《Life of Pi》謎題般的佈局其實就是在喚醒和挑戰人們的智慧。先以一個香蕉會不會浮和一個二選一的故事來探問奇幻的老虎與浮島經歷的虛實，再加幾個動物和人物的對應，和伴隨而來有如排山倒海的其他隱喻，和一個高潮探問神和信仰的疑問。一如一場内心的漂流。在這之前，我需要説明我們無法找到最滿意和準確的文字來形容和詮釋第二段的故事的全部細節和意義，因爲原來的故事能夠傳達更多的信息，這大概也就是李安導演說的無法拍攝卻又最精彩的部分了。


浩瀚、美麗而殘酷的大海

《Life of Pi》裡頭水的故事線到這裡來到了一個高潮，水孕育了生物的起始，水帶來生命，也帶走了生命。壯闊的大海變化多端，少年Pi目睹了波濤洶湧、吞噬大船的海浪；也目睹平如鏡面、海底星空的宇宙。大海容納無數的生物，時而遊走的巨魚、時而夜光飄動的水母、時而飛躍的魚群、時而仰天而過的座頭鯨！

大海暗示了萬物的必然現象，也暗示了生命的必然歷程。

曾經以聖水洗禮的少年Pi漂流在茫茫大海中，神會來搭救他嗎？如果我們開始回想，同船的幾個角色當中，哪個最像神呢？必然是那頭坐在香蕉堆上有如神像般漂流而來的猩猩了。後來故事揭示了她就是少年Pi的母親，這同時符合神可能是人類的母親和猩猩可能是人類祖先的形象。可是她卻很快的被殺死了…。

兩個故事的結合揭開了少年Pi不為人知的考驗，首先我們知道，少年Pi目睹善良的水手被殺，更目睹自己的母親為了正義也被殺了，自己卻無力挽救這個劫難，是為自己的大悲。更可怕的是，作為一個虔誠的教徒、肉都不碰的素食善良少年，竟然動了怒而犯了殺戒，還把被殺者當肉給吃了，是為自己的大惡！

這一聯串的大悲與大惡，讓少年Pi崩潰了。他開始逃避事實、躲進一個虛幻的角落。這個虛幻的角落就是那個臨時搭建的小木筏。少年Pi不敢也不願接受與承認自己殘酷的事實，變得人、肉分離和選擇性失憶。


老虎

少年Pi選擇老虎作為自己的分身有幾個緣由，首先老虎是少年Pi心中印象最深刻的動物，老虎曾經差點咬掉自己的小手；老虎也是父親的教誨，時時提醒少年Pi老虎的危險和不可接近。同時老虎也是對付鬣狗最好的動物。最重要的是，老虎也是少年Pi良心中很大的遺憾，因為少年Pi為了自己而沒有把摯友Richard Parker（老虎）搭救到救生艇上來。殺了人的自己、見死不救的自己就和會吃人的老虎一樣可惡、一樣可怕。Richard Parker就像幽靈一般在少年Pi的身體裡附了身。

如同精神分裂般，少年Pi的真身一下變為老虎，一下變回自己。當少年Pi的宗教信仰和良知在運作時，老虎就代表少年Pi的真身出現了，老虎頂替少年Pi殺人的罪。少年Pi為了躲避這個殺人的狂徒，他的宗教信仰和良知就躲到和救生艇分離的小木筏中。

當少年Pi的真身飢餓的時候，少年Pi回到自己的真身以智慧和技巧尋找食物給老虎（虛幻的角色、真實的自己）吃，他把飢餓和吃的責任推給老虎，因為他已經認為是這些吃的罪惡勾起了大家殺人的動機。他想要脫離罪惡的身體，俗一點的說法是，少年Pi不想做人了，他想要做仙。

可是少年Pi也不好過，他草草建起的小木筏一點也不舒服，他的身體有一半浸泡在海水中腫爛、另一半身體則被熾熱的太陽曬得乾裂。做仙不成的少年Pi知道他必須得回比較舒服的救生艇。可是要對付這個兇猛的老虎得冒生命的危險。

少年Pi開始動腦筋如何不殺死老虎又能得回舒服的救生艇，他曾經嘗試搖晃船體讓老虎暈眩，實際上是在麻醉自己的身體，這方法失敗而終。少年Pi發現，只要他能夠餵飽老虎，老虎就不會吃他，而且還能以食物馴服它。老虎曾經嘗試跳入水捉魚，可是技能不足。老虎覺悟了它也必須依靠少年Pi的智慧與技巧來得到維持生命的食物和食水，老虎開始讓步了。少年Pi提防和餵養老虎的過程讓他漸漸忘了自己大悲大惡的苦難。

在進食方面，老虎要支撐身體的運作需要吃大量的肉，分身後的少年Pi/智慧的腦則需消耗較少的熱量，所以吃了少量的餅乾。擁有智慧能力的腦懂得以工具捉魚給老虎吃。不過少年Pi卻和老虎搶一只飛來的鰖魚，因爲吃生魚片是智慧人類的文化饗宴。

可是好景不常，魚類的食物來源不是一定充足的，尤其是在遠離陸地的海域。沒有食物，少年和老虎同樣虛弱，他們在最苦難的時候建立情誼，不再仇視彼此。

故事到了這裡，我們來回顧老虎這段故事的含義。當少年Pi斷絕罪惡的肉身的關係時，他認為他的智慧與信仰的腦並沒有罪惡，惡的是他的身和他的口。可是智慧與信仰的腦卻需要和身體共用同一條船，不然智慧與信仰一樣受苦受難。也就是，信仰必須容忍身體的慾望和罪。另一點，如果信仰要馴服身體的慾望和罪，必須依靠智慧的協助以餵養身體，不然信仰和智慧將會一起被慾望給吃掉。如果信仰和智慧被吃掉了，少年Pi將會變成一個無法存活的瘋子。不過故事還沒結束。


消失的故事線

當老虎和少年Pi的飢餓到了接近死亡的盡頭時，救生艇飄流到一個人形的浮島。浮島上面有好吃的藻類和樹根，以及許許多多的貓鼬可以供老虎吃。島的中間有幾個淡水湖，裡頭有魚和可以喝的水，還可以洗澡。宛如一個有游泳池的小小天堂。

可是奇怪的是，這個島沒有泥土，卻長滿了樹，虛假得不可思議。是神來搭救他們了嗎？還記得少年Pi小時候在床邊擺放的印度神像嗎？那是一個躺在水上的毗濕奴。少年Pi曾經說毗濕奴化身成魚以讓他捉來當救命的食物，現在這個島嶼是毗濕奴再一次顯靈化身為可以吃、可以住的浮島嗎？

也許你已經發現，這個浮島的形態也同時符合母親的肉體的形態，更進一步聯想，母親在海上飄來時，坐著香蕉有如神像坐姿的形象，目前的島則是躺著有如神像睡姿的形象。

一條消失的故事線隱隱顯現了。就是伴隨著與老虎的漂流過程中，少年Pi的母親的肉體沒有離開過。這就是少年Pi選擇性失憶而故意跳過的消失的故事線。我有點不太想說，因為這段殘酷得讓人想哭。

少年Pi的信念再強，也無法以弱小的心靈對付無盡飄流的孤獨和身體的苦難。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他把母親的肉體留下，以當作依戀和陪伴的對象，來獲得心靈的慰藉。所以真正在陪伴少年Pi渡過所有漂流的苦難的，不是Richard Parker，而是自己母親的屍體！

比屍體的陪伴更殘酷的是，兒子低檔不了飢餓的痛苦，想要吃了母親！所以老虎的出現多了一個實在的理由，在食物的短缺的持續的飢餓下，少年Pi難以抗拒食用母親肉體的慾望，而幻想了老虎這個欲望的分身，以作為和自己信念對抗的對象。

對食物和吃母親的肉體的慾望，一直和少年Pi的信念在做拉鋸戰，慾望越強烈、信念也要越強大。借助智慧和生存技巧的磨練，少年Pi捕食魚類來平息食母的慾望。食物短缺時，少年Pi馴服自己/老虎的食慾，以打消食母的念頭。一開始少年Pi可能把母親的屍體存放在小木筏之上，以把自己/老虎和母親隔離開來，這個猜想符合母親作為人形的浮島的樣貌，也解釋了為何浮島上會有海藻。少年Pi（的信念）跟隨著母親的屍體，所以我們看到（虛幻的）少年Pi在小木筏上渡過許多時日，只是故事中把母親的形體給隱藏起來了。

一場翻雲覆海的暴雨中，救生艇幾乎翻覆，少年Pi對天呼喊著：“神啊！袮已經拿走了我的一切，你還要我的什麼？我投降了，我投降了～！”天的折騰和食物的短缺讓飢餓到了極限和接近死亡的盡頭時，少年Pi昏暈過去了，夢到了救生艇漂流到人形的浮島。實質上是少年Pi來到了母親的懷抱中。在母親的懷抱中，少年Pi得到了平靜、得到了呵護、也得到了食物…。這場無止盡的痛苦的漂流似乎可以在這個天堂浮島划一個句點。

到了夜裏島中的池水發生了變化，水變成鹽酸消化池中的魚。危險的鹽酸水位上升，還好少年Pi早已爬上了樹，只是無數的貓鼬在和他在樹上搶位子，老虎則回到救生艇上逃過劫難。

這點符合印度神話中的説法，毗濕奴躺在萬物生與滅交替之間的水面上。母親的肉體變成了植物的盤根，吸收死物的養分。暗示真實世界中一個吃的循環，動物吃其他動物，其他動物吃植物，植物吃動物，生生息息。

《Life of Pi》的結構永遠對稱，這個虛與實的浮島與母親的故事暗示了少年Pi心中的信仰世界。本來在現實中陸地是漂流救贖的目的地，在虛幻心中浮島則暗示一個信仰追求救贖的目的地，可是這個目的地始終脫離不了現實世界的生與滅，所以栽種了樹以供信徒在危難時逃避起來。

少年Pi在好奇的驅使下，打開樹上的蓮花果，裏頭層層葉瓣下包覆了人的牙齒。這些樹竟然是會吃人的。

島可以暗喻成科學或宗教團體，樹（人）是這些團體裏頭的經典或權威，蓮花果（口）是安定人心的話語或教義，這些話語讓人停止思考和追尋，慢慢的智慧和理性（少年Pi）將被吃掉。沒有了智慧和理性，隱喻成老虎的真身被逼把威武的身軀縮小，變成了一隻能夠爬樹躲避外界難題的貓鼬。

母親教育的信仰和對母親的依戀雖然能夠安定少年Pi的心靈，不過這樣的安逸將讓少年Pi失去探索的精神，停止尋找真實文明大陸的航行，最終將死在救生艇上。

在離開浮島的時候，少年Pi說：“我知道神沒有遺棄我們，祂一直都存在著，一直在看著我們。”是神提醒了少年Pi，通過智慧大腦的靈光閃現，神給了少年Pi指示。你也許無法接受我的說法，不過當然你可以有你自己的解釋，比如女友阿南塔的蓮花舞姿等浪漫的綫索，碰巧的是，神話中毗濕奴在水面上躺在蛇盤繞的坐騎上，那蛇的名字就叫作阿南塔，少年Pi把女友離別時送的紅線繋在浮島的樹根上，樹根的模樣和蛇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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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浮沉

《Life of Pi》裏頭，老虎是動物界派來的主角，植物界也派來了一個主角，你猜到了嗎？那是香蕉。香蕉的重要性有點容易被忽略。香蕉就是植物，也是食物。植物也是生命體，在生物進化歷程中和其他生物一脈相承。作爲植物學家和吃素的母親，還有動物園相面對的植物園，以及植物構成的沒有泥土的浮島，是一條植物的故事線。

少年Pi的第一個故事裏，猩猩乘坐在繩網纏繞的幾束香蕉上面，在海上得以漂浮、生存並和救生艇相會。日本代表在聼完少年Pi這個充滿動物和奇怪島嶼的故事后，瞪大著眼無法接受。其中一個代表說：“香蕉不會浮。”少年Pi回答說：“會，不信你試驗看看。”後來日本代表在醫院裏把兩根香蕉放進洗滌槽的水裏證實了香蕉會浮起來的事實，李安沒有把這有趣的畫面剪入電影中，大概是爲了鼓勵觀衆自己試驗來參與這個過程。

生命體、食物、浮與沉。因爲一根香蕉的提醒，《Life of Pi》最中心的主軸開始從這裡描繪出來了。當我們腦中的回憶畫面開始快轉，這個主軸開始擴大到《Life of Pi》的每個情節。印度教節慶中在河上漂浮的水燈；幼年Pi學游泳時的溺水與浮沉；船的浮與遇難的沉；小木筏艱難的浮起；奇怪的浮島/毗濕奴；香蕉的浮起…。一條浮與沉的故事線。

和浮與沉的故事線平行的吃的故事線也一再的重復的出現。吃的畫面、吃的議題和吃的故事，從黑天的口吃下變成全世界的泥土，到餐桌上的葷、素食，到老虎的口，到吃魚吃人，再到人吃島、島吃人、蓮花吃人…。

《Life of Pi》建立了一個思考的模型，這個模型揭示生命中無法擺脫、無從逃避的宿命，這個宿命就是所有的生命體活在一片生死交替的茫茫大海之中，沉下去代表死亡，浮上來代表生存。生命體要能夠生存，必須吃下已死的生命體來維持生命，才能夠浮起來。

已死去的生命體就是讓現有的生命體存活的唯一的事物、唯一的食物。所有現有的生命體必須依靠死亡的生命體浮起來。吃了食物，生命體得到了溫飽，就像坐在舒服的船上。有了船，才能在大海中航行。

可是生命體會周而復始的感到飢餓，當食物不足夠時，生命體的船就如隨時翻覆的小木筏，當食物足夠時，生命體的船就如同能夠抵擋風雨的救生艇。

河上漂浮的水燈就如一盞一盞的生命，天上的點點星光也代表生命，有些星星已經死亡，我們仍然能夠看到星星億萬年前的光芒。已經死亡的生命體還繼續的為目前的生命存在著、貢獻著。

如果畫面能夠快轉回去，我們看到老虎飢餓到不行時離開了船跳入水中，差點耗盡體力而溺斃。猩猩依靠它的食物（香蕉船）漂浮起來。食物不足時救生艇裏頭積了水。都在暗示了同樣的思考模型：生命體、食物、浮與沉和船。

有一個矛盾的點不符合這個思考的模型，這矛盾的點就是，母親死了卻沒有沉下去。少年Pi利用小木筏支撐母親的屍體，母親遺體的不沉和少年Pi對遺體的不吃是同樣的道理。除了不忍心讓母親遺體被鯊魚分吃了，少年Pi希望母親能夠繼續存在著來陪伴他，作爲依戀的對象。母親變成神像般的浮島，貓鼬（蟲疽）和微生物的消化（鹽酸）啃噬著母親的屍體，沒有泥土的樹無法成長，整個島難逃消亡、沉沒的命運。母親始終還是少年Pi實質上的食物，母親犧牲生命以肉體餵養自己的孩子。就如少年Pi在教堂探問牧師，爲何神要犧牲自己的親生子來解救世間的罪惡。母親的犧牲是爲了解救兒子吃得罪惡。

吃的罪惡來自于飢餓。飢餓就是神的指示、神的提醒。因爲神要你繼續活下去、繁衍下去。生命能夠世世代代、長年累月的像Pi的小數點後的無限數值般的傳衍下去，是因爲有飢餓這件事存在著。

也許有人會笑說，肚子空了當然會感到飢餓，那有什麽深奧的道理。我必須再繼續詮釋下去，這是一段沒有在電影中出現的情節。在大海的漂流面對食物的短缺，少年Pi突然雙眼失明了。他的救生艇和來自同一個船難的救生艇相遇了，對方船上只剩下一個法國廚師，他說他吃了其他的兩個船員。法國廚師問少年Pi能不能過來和他一起同船漂流，他走了過來，少年Pi聽到老虎的嘶吼。到了第二天，少年Pi的失明突然好了，他看到船上多了一堆屍骨，老虎把法國廚師吃得只剩下骨頭。這段隱藏了什麽玄機呢？

生物的身體是複雜的，生命體必須依靠不同的營養來讓身體正常的運作。少年Pi的雙眼突然失明，是因爲他長期沒有吸收一些身體所需的稀有元素。這和一個真實的漂流的事件吻合，一個帆船手迷失在大海中，依靠魚類維持生命。一開始他只吃魚肉，把難吃的内臟丟棄。一段時間以後他的身體變得異常虛弱，似乎接近死亡邊緣。他的口味突然改變了，他覺得内臟才是美味的，魚肉卻變得難吃。内臟裏頭有他需要的稀有元素。是什麽告訴他内臟能夠救他的命呢？答案是飢餓，飢餓可以救命，因爲飢餓是有靈感、有意識的！


心智的浮沉

少年Pi在母親被殺及親手殺人後，變得靈肉分離，作為真身的老虎佔有了救生艇，扮演內心心智的少年Pi在小木筏上載浮載沉。他深知他背棄了母親也背叛了神，人生中的所有內心的依靠接近徹底的崩解/沉沒，野性的老虎也在覷覦只剩殘存力量的心靈。少年Pi以智慧努力讓小木筏浮上來，為的是保住心智的性命，因為老虎需要他才能活下去。

《Life of Pi》直接以故事告訴我們，心智的死亡會要了你的命。做為佛教徒的中國水手/斑馬對信仰向來信心滿滿，他用他自己的方式解釋信仰的意涵，所以他說吃肉汁不等於是吃葷。中國水手內心充滿著非理性的思考答案，用反向的偽科學解釋世間的一切，又對自己姣好面容滿是自信而以為這是上天的特別眷顧。災難來臨時，中國水手反向爬向高處，以為這樣更接近神。最後的關頭，一心想著神的拯救而忘了科學的定律，他從高處往下跳入救生艇，摔斷了腿。

中國水手/斑馬只斷了一條腿，其實也不至於死亡。可是他內心埋怨著上天對他的棄而不顧，每天自憐自艾，沒有生存的意識和活力，最終變成鬣狗的獵物。

做為沒有宗教信仰的法國廚子/鬣狗向來對方法論自信滿滿，他用他自己的方式解決生存的難題。法國廚子思考深入而敏捷，他說吃牛肉等於吃素因為牛生前也吃素。雖然法國廚子來自優雅的國度，卻沒有什麼高尚的舉止風度。災難來臨時，他在大家還沒準備好的時候，早已躲進充滿食物的救生艇的帆布之下，為自己的生存盤算一條長遠的計劃。照理來說，能夠存活的人不是少年Pi，而是更強壯、更聰明的法國廚子，他有更好的條件和技能讓他不死。

帆布之下的空氣最不新鮮，所以法國廚子第一個暈了船，他從帆布下爬了出來噁心的吐得滿地，讓這個為人厭惡的傢伙變得更讓人討厭，沒有人想要和他親近做朋友。法國廚子對其他人也沒什麼感情，他先嚇唬大家中國水手的斷腿會讓細菌感染全身（事實是如此），然後殘酷的把斷腿給割下。暗地裡他把腿肉切片當魚餌，這被少年Pi的母親發現後怒斥他的無恥的意圖和作為。法國廚子經不起侮辱動手殺了母親。隔天少年Pi撿起同一把刀子刺入法國廚子的胸膛，法國廚子沒有反抗，因為他知道他做得太過份了。

表面上，中國水手和法國廚子都是自信滿滿的人物，事實上他們的內心面對營養的不均衡。中國水手只餵養心、不餵養智；法國廚子只餵養智，不餵養心。回到我們的思考模型，中國水手的心智的船上堆滿了太重的信仰，卻沒有智慧可言，船的失衡一碰就翻覆。法國廚子的心智的船上堆滿了太重的智慧技能，卻沒有信仰和相互的關愛，船的失衡也一樣一碰就翻覆。船的翻覆代表內心心智的沉沒，生存的意識也跟著消失。

心靈和智慧是生物進化到人類才出現高度的發展，心靈和智慧讓人類多了個生存的技能。可是伴隨心靈和智慧而來必然的飢餓是人類的弱點，卻也是優點。心靈和智慧的飢餓促進了文明的歷程，推展了宗教和科學的躍進。身體的飢餓促進對食物的慾望構成吃食物和補充營養的必然性；心智的飢餓、空虛則促進了慾望構成探索、追求和補充營養的必然性。這一切的一切，包括向來被視為罪惡的慾望、所有的大悲與大惡、和對神無盡的追尋，不都是人的宿命嗎？也或許世間的亂象和進步也都同樣是世間的宿命。

keith_wong

第三部分、Life of Poetic Irrationality詩意之生命

第一部分解析了探索的無止盡，第二部分則解析探索的重要性和必然性。下來我們要揭示人在宿命之外的超脫和生命的意義。因為Pi數值的無理性和無止盡，暗示了生命歷程的無常多變和追求過程的無窮無盡。探索的過程不是一直都有足夠的食物來源供應的，也就是內在心智不是一直都能夠找到足夠的安撫、悟道的來源供應的，內心的空虛和枯涸成為必然的經歷，這就是作為人的苦和難。所以人世間有許多麻醉和逃避的途徑轉移心智的飢餓，可是這和住在宗教和科學的樹上沒有兩樣。

《Life of Pi》告訴了我們如何在漂流中自行在最平凡的事物中栽種心智的果實以供養內在的飢餓。也許你已經知道了答案，請容許我稍微繞一個圈，來讓故事更完美而有意義。


隱藏的長詩

畫面回到少年Pi的小學時的教室中，輪到少年Pi上台介紹自己，他手裡拿著粉筆，他的心開始航行，載著一群的動物，漂流到充滿奇異風景的大海，所有的故事開始一一上演。當少年Pi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劃動，少年Pi把預設好的故事的細節和一步一步的情節，在腦海中閃現。

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5820…。

一條長長的數值，一個接一個，絲毫沒有一點錯誤和遺漏。是什麼讓少年Pi能夠記下如此長的無理數值的呢？答案就是少年Pi心裡的故事。故事裡頭的動物代表了不同的數字，動物輪番上陣，排演了一場精彩的舞台劇，場景和天氣還不停轉變，時而白天，時而黑夜，時而大浪，時而平靜。故事的情節變換超過了十萬次。

一條沒有道理可循的數字排列，變成了一條有意義的故事詩句。也許有人會覺得我在瞎掰，不過如果你有機會遇到一個記憶比賽的高手，就會知道這門本領的訣竅和必然的手法，就是懂得如何根據數值的變化編織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長線。這個故事必須要搭配場景的移動和加強對細節的描述，才能順利的記憶在腦海中。

很多人以為少年Pi或多或少是一個奇怪、精神有問題的人物，當日本代表問他沉船的經過時，他編了一個充滿動物的故事，還描述得鉅細靡遺，簡直就如真的一樣。日本代表無法接受這個奇幻的故事，要他講述一個真實的故事。少年Pi說“這些就是真實的故事呀。”日本代表失去了耐心，他問說可不可以把不合理的部分拿掉，不講動物和浮島。少年Pi說“你們要的是一個沒有動物和浮島的故事？”日本代表說：“是的，我們只要真實的部分，只要真相。”

第二個故事的真實與殘酷，就是真實世界的真實與殘酷。殘酷得讓人無法直視、無法面對。

儘管少年Pi編了第一個故事，從我們對他背誦Pi數值的方式知道，他的故事是在更好的反映真實和記憶真實。

畫面回到浮島之上，發現了蓮花果和牙齒之後，少年Pi決定一早就離開這個島嶼。離開時他帶了可以在航行時補充營養的海藻和樹根。當然他沒有忘了Richard Parker，一個不能失去的伴侶。少年Pi還為Richard Parker準備了一些貓鼬的肉作為它的食物。

少年Pi到底有沒有吃自己的母親，我必須保留這個空間讓大家想像。可以確定的是，少年Pi讓母親的屍體漂離了自己。母親孕育、保護、教育和供養的責任已經完成。通過有尊嚴的海葬，母親離開了。少年Pi永遠也無法忘記母親，他沒有和母親說再見，因為母親的愛、精神和形象已經留存在少年Pi的心裡，變幻成美麗的詩句，如同美麗的神話般源遠流長…。

願大家能夠學習從平凡或奇幻的親身經歷中栽種供養心智的果實，這棵美麗的大樹就是你自己的故事，一個屬於你的故事。讓你能在孤獨的人生漂流中餵養自己，一嘗生命的美味，和分享神給你的創造/為人母的喜悅…。（全文完）（Keith Wong Ching Fong ）

rockhwd

这个故事真的是一个能够让你相信上帝的故事。。。

可是相信上帝反而也变成了让人逃离现实的一种方法。。。如果你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你就会相信上帝，寻找一个心灵上的寄托。。。

keith_wong

rockhwd 发表于 27-2-2013 01:13 AM
这个故事真的是一个能够让你相信上帝的故事。。。

可是相信上帝反而也变成了让人逃离现实的一种方法。。 ...

沒錯，這就是原著要點醒的重點之一。只是還有更多的道理解答更深入的問題。這就是為何這篇文章如此之長的緣故。

wolfa

精品文~

但針對
不過科學家在一個錯誤的推論下繼續發展另一個錯誤的理論來圓謊的例子是屢見不鮮的。

這一句
感覺怪怪

那不是用來圓謊

那有什麼謊言？？

只是錯誤的理論行不通
才要換信假設

錯誤中學習~try and error呀~

真的要說謊言~那就是俄羅斯之前的政府為了証明在共產社會的人民更優秀
強迫科學家做出一系列的假科學報告

那才叫謊言~

flashang

不管你信不信有沒有神，
還是你信了多少個神，

到最後，
是自己相信有信仰，甚至製造了信仰，

能夠幫助自己解脫的，
還是自己。

burntan

可能有一天大家会把《Life of Pi》当作红楼梦一样来研究，正如“红学”，不过这是“Pi学”

贾

keith_wong 发表于 26-2-2013 08:08 PM
第二部分、Life of Perpetual Infinity 無限之生命

少年Pi的一家因為政治和經濟因素，必須舉家渡海從印度 ...

这一篇实在是分析得太棒了～！
让喵可以观察到没有想到的部分。。。

太感激了。。。

keith_wong

wolfa 发表于 27-2-2013 12:56 PM
精品文~

但針對

謝謝你，我已經把圓謊改為自圓其說了。

話說回來，科學界的謊言其實可不少，都是一些不光彩的歷史。
大英博物館就曾經用一個頭骨，解說成是人類和人猿之間遺失的中間形態。
經過七十年才被發現是有人造假，館方被逼辦個特別活動向世人道歉。

keith_wong

flashang 发表于 27-2-2013 01:30 PM
不管你信不信有沒有神，
還是你信了多少個神，

說得沒錯。所以說這是一個孤獨卻又有星星和魚陪伴的漂流旅程。

keith_wong

burntan 发表于 27-2-2013 04:36 PM
可能有一天大家会把《Life of Pi》当作红楼梦一样来研究，正如“红学”，不过这是“Pi学”

是的，對於原著的討論已經有相當正式的網站了，都滿有水準的。
裡頭問了一些讓讀者思考的問題，有許多條在我這裡已經可以有答案了。

參考看看：http://www.lifeofpi.co.uk

keith_wong

贾 发表于 27-2-2013 11:15 PM
这一篇实在是分析得太棒了～！
让喵可以观察到没有想到的部分。。。

謝謝你的支持，我還以為沒有人對這種分析式文章有胃口，你吃了我的文章，營養就在你那邊了。

JowY

Life of Pi 这故事让人相信神。。更恰当的说，他告诉了我们信仰是一个选择，一个可以让人解脱的选择。日本人和作者，虽然都知道第二个故事才是现实，但到最后都选择相信本来难以相信的第一个故事。这是很自然的选择。既然两个故事都无法被证实，都改变不了种种结果，都解释不了这些结果，就选哪个比较美好的故事吧。

楼主的分析很好，也很长 哈哈。。这部戏（只看了戏）对我而言也没想那么深入，如Pi对作者说那样，发生了就发生了，它们为什么一定要发生得有意义，哈哈。。

尽善尽美

keith_wong

悄悄和大家分享，读了Ian Stewart的《Life's Other Secret》- The New Mathematics of the Living World，
我深深的感觉到，神就是对称（完美），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宇宙和生命的产生，是因为对称的必然结果：失称。
因为失称产生的不平衡，也就是《Life of Pi》的饥饿，和回到完美对称的必然性，也就是吃，共同创造了世界。

刚好和易经的道理一样，对称的太极的图形。

对称的雪花，和看似复杂其实也是对称的蛋白质结构，原来都是神的产物。

17.4.2013 Keith W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