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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夜 (7)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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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2016 01: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8923mike 于 5-2-2016 12:10 AM 编辑

1

    夜晚九点十二分,我站在街角毫无目的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红绿灯转换了不知多少次,交通依然那么拥挤,仿佛每位车主的家失火了,非鲁莽不可地前进,用力踩油门后不到几秒又刹车,不停重复同样的动作。像路灯一样竖立在路旁的我,看到周围的人事物移动的速度变得缓慢,能够清楚观察平时不必在乎的小动作。这样无聊的举动其实和桥底下的乞丐没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他们坐着躺着也有收入,而我却像疯子一样呆望着尘世微不足道的变迁。举起左手看看手表已经是九点十八分,我像泄了气的气球放下双手,继续植物人般的动作。当你和众人不一样时特别会引起注意,脱离羊群时的人其实不在意身外浮云。一向在意别人感受的我也不为所动,继续自己的颓废状态。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嘿,子浩,你在哪里?没事吧?”手机传来女生的温柔声音,还带着担忧的口气。

“我很好,没什么事。”我淡然地回答小莹,她是我小学和中学的同班同学,人缘很好,成绩优良又长得漂亮。鼻梁不高但在明显的轮廓却看起来较突显,漂亮的颧骨都被脸颊上的小酒窝占上了风头,常常微笑时迷人的美眸与那洁白整齐的牙子让别人也不自觉微笑。可是这种接近完美的女生我是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坦然地说感觉却对不上,宛似见到美好的晚霞只是远处观赏,却无拥有的欲念。或许一向来我对朋友诚恳坦然,所以小莹一直都把我当成要好朋友之一。

“番茄告诉我你的事了,这件事也太突然了,对谁也难以接受,真不知道说什么,总之希望你没事。”小莹为人处世体贴,无论里外都无可挑剔。

“没什么事,谢谢你打来关心。”我客气地说。

“不算什么。”小莹说。

“没事我先挂咯,在忙着。”我只想独身安静。

“好吧,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明知道我不会求助的小莹希望我能找她倾诉。

   结束通话后我随意走到附近的一间咖啡店歇息,无谓再虐待自己的双腿。点了一杯拿铁就找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安然眺望窗外的景色。随后我从咖啡店里的书架上拿了一本《麦田里的守望者》阅读。一小时过去,咖啡厅里已经塞满不想早眠的年轻人。有一位年龄和我相差无几的女生捧着一杯热咖啡小心翼翼边走边寻找空位子。眼见每张桌位都满了,只剩我一张独自一人坐的桌位。当她走进我时,我们眼神交接之后,还没等她开口我先点头以表示她可坐下。

“谢谢。”是一位微胖的女生,戴着粗框眼镜,眼睛小小的,笑容和蔼。

“不客气。”拿起咖啡杯喝完剩下的咖啡,接着拎着背包和书本准备离开座位。

“你好面善,请问你是育群中学毕业的学生吗?”她推推眼镜问道,蹙眉斜头在回想什么似的。

“是的,我见过你吗?”在我的印象里不曾见过这位女生,而我的记忆力不算差,不可能认不出中学同年的同学,亦或是学妹学姐也不例外。



2
“我想起来了,我叫欣怡,我们没正式碰过过面,怎么说呢?就是我在育群中学门口外见过你,知道你是谁而你不认识我,我来自隔三条街的培才中学。”欣怡说话时前五分钟上半身在摆动,头部和肩膀配合说话时的手势,短头发的她脸部看起来较丰满。

“那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想知道其原因,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我是小惠的朋友,嘻嘻。”她说得略带犹豫,回答完时却发出尴尬的笑声。

“朋友?”听到小惠的名字,我想停止彼此的交谈,开始缩短自己说的话。

“怎么说呢?就是和一群同学们出去玩时认识到的,也不算点头之交,总而言之我对她的印象深刻,是一个很随和的女生。”欣怡说道一半下半身开始摆动,双手放在桌上,右脚和左脚不一致的搁在不同的方向,我则站着原地,没有打算坐下的念头。

“真巧,很高兴认识你,我有事情先走,下次遇见再谈。”我以平时不会使用告辞的方式像她告别,为了避免跟深入的话题,赶紧离开能够让我陷入深渊的地方。

“好吧,再见。”欣怡抿着嘴巴轻笑。

我勉强微笑。

“你喜欢Salinger小说吗?”欣怡看见我手上的书本。

“不算喜欢,没阅读完,但对这本书作者的表达方式感到印象深刻。”自然而然地告诉她我对这本书的感想,当我想起真的要离开后,说完莞尔带过就转身离开。

    晚上十点半,路上的车辆减少,吵杂声和人群也逐渐散去。橘色的路灯笼罩这寂静的街道,形影不离的只有自己的影子,不费任何力气就能拥有的东西我们不曾停下脚步好好欣赏,一味追逐璀璨却遥不可及的繁星。月儿早已习惯独自悬挂在黑夜里,不发一声却暗自讥笑眼下团团转如小蚁的人类。我不时望着弯月,望着影子,再用心眼望望过去,这些举动也许在潜意识之下隐藏着某种目的。

    缓缓徒步走到街角转弯出不远一间便利店。从冰柜里取了一瓶清水,再拿一支口香糖和一小包巧克力。接着惯性逛逛整间便利店后边排队准备付钱。收银员眼圈比我手上的巧克力还要黯淡,无精打采地拿起顾客的物品,一个接一个扫描其物品的条形码。排在我身后有两个穿得极性感的年轻女子,看样子她们都醉茫茫,连站着几乎也会踉跄。披着红而长头发的女子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身体稍微随着自己的旋律摆动,看似意犹未尽,手上还持着一打啤酒。另一个褐色短发的女子样貌端正,大眼睛小嘴巴,像是女韩星的打扮,身材曼妙让人不敢直视。论外相我还可以接受,可是随后的事情绝让我感到气愤。轮到我付钱时,那长头发的女子突然从后面向着我呕吐。

“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不是故意的!”短发女子扶着她就快昏倒的朋友向我道歉。

    我什么也没说,连忙检查身上的污垢,我背部全都湿了,头部和颈部还沾到少许呕吐物。

“下次记得随身带纸袋。”说完付钱后我马上离开,临走时看见倒霉的收银员提起精神手忙脚乱收拾残局。

    我赶紧到附近的公共厕所清洗一番。进入厕所后只是闻到一阵恶心的臭味。平时如果想上厕所都会尽量回自己家上,避免见到令人反感脏兮兮的马桶。有些人拥有千斤指,完事后连冲水钮都懒得碰,也许也会认真懒起来肛门也不清洗。结果很幸运地进入一间连有洁癖的人也会嫌弃却又不会太脏的厕所。我立即脱下衣服裤子,然后用水清洗身体。然后使用厕纸抹干身体,再清洗衣服裤子。当我洗完后发觉自己的衣裤不见了,心急之下没想太多打开门后幸好衣裤只是掉在厕所门外。不过事情也没那么简单,我的手机和钱包不翼而飞了!
他妈的!

刚想起进厕所时看见一个面青口白的青年蹲在角落抽烟,缺乏思考之下笃定财务是被他偷走。可是人已经不见踪影,还只留下我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不知是幸运或倒霉。接着就湿哒哒地走出路上。晚风吹拂,感觉一阵凛冽,我打起喷嚏。

此刻,我只想起了她。

***

    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天,我们第一次遇见,小惠,中四时转校来的新同学。在班上我显得格外文静,没有成为小混混也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当时女同学疯迷那些高大威猛的篮球队队长或足球黄金右脚。而我只喜欢安静,所以阅读成为我人生必要做的事情,几乎每一天,这习惯像墨汁渗入白纸后一样难舍。最让我觉得心平浪静和达到心境自由的时刻是沉溺在文字里。记得一次放学后的下午,我像以往一样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小说。

“不好意思同学,打搅你一下。”一位女同学站在我面前微笑着。

    我把书本挪开,抬头看着她。后面头发束起,前面中间分界,左右发丝各自落在粉嫩的头额和脸颊上,小鼻子小嘴巴,不大也不小的眼睛炯炯有神,笑起来很有亲切感。如果说这女同学很甜美却又不符合,走在路上你也许回望一眼但随之就会维持原有的视线。总而言之她不是大美女,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宛如香浓苦涩的咖啡,剧情深奥慢节奏的电影,或者你平时认为乏味的事情,时间却能统统把它们变成你往后人生必须实践的事情。当然这种奇怪却带一些愉悦的感觉没让我想要更了解眼前这陌生女同学。不过以外貌和感觉来说,我在片刻中的确喜欢这女同学,但不永恒,比起小莹,这女同学来得更为平凡。

“有什么事吗?”我已然双手握着书本。

“别担心,我不是图书管理员,不会赶你回去桌上看书,只想请求你帮我拿本书。”女同学礼貌地说。

“哪一本?”我放下书本后再望望书柜上玲琅满目的书籍。

“最高架子的左边倒数第三本,那本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女同学踮起脚用力指向我早前特地摆放的书。

“你自己看的吗?”我边拿边问道。

“是啊,之前借过,之后找了很久我都没找到,询问了图书管理部他们也帮不上忙,刚巧我就在这里看见到,嘻嘻,谢谢啦。”女同学眸子弯弯地眯着。

“你喜欢菲茨杰拉德?”我问。

“可以这么说,更喜欢他笔下的盖兹比,觉得他的疯狂很烂漫,让人感动,我读过两次了。”女同学说。

“噢,那你为什么还借?”我记得这本书的借书单上只有我和另外一个的名字。

“想再次体会读这本书的感觉,也许以知道内容,可是再读到某段字句时会有不一样的心情。”女同学说。

“噢。”

“你好,我叫陆小惠。”小惠笑嘻嘻地等待我回答。

“噢,是时候走了,再见。”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除了她之外唯一借这本书的人。

“拜拜噢同学!”她说。

我没有转身看她一眼,总有种感觉我们会再见面,不过当时我只想度过惯例的生活,不想和太多同学有更深的交情。

***
3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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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2016 08: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8923mike 于 31-1-2016 04:09 PM 编辑

3.
    经过一条街道,排满着霓虹灯招牌的商店,我边踱步边想办法联络上家人。远处看见一位飞流青年左拥右抱,三人行六条腿摇摇晃晃从夜店出来。男士旁两位女子都醉得像我刚在便利商店遇到的女子,一边比手画脚,一边语无伦次,似乎真的醉得自己正存在着哪一颗星球也不清楚。当他们经过我身边时,在光线不足之下我瞧见那男的身影略熟悉,随后我也没有仔细再看清楚他的样貌,继续前行。

“好啦好啦,现在我们去我家继续狂欢!”男士大嚷。

“香蕉明?”我转身后说出。

“嗯?”男士把双手从女子们肩膀上移开,转身看看我。

“真的是你,太好了在这里遇到你,香蕉明!”我兴奋地说。

“子浩?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香蕉明眼睛睁开些,走向我。

“说来话长,我倒大霉,遇到小偷现在身上没钱,需要你的帮忙。”我说。

“什么事?怎么你湿漉漉的?咦,还有一阵臭味。”香蕉明捏着鼻子说。

    接着我一五一十把自己的遭遇说完,他身后两位的女子都不耐烦了,吵着要喝酒。

    接下来,我逼不得已化身为香蕉明的司机,因为这家伙喝醉了,所以不能驾车,这我了解。在车上我看着倒后镜,看见香蕉明和那两位女子在车里激吻,女子舔他耳垂,嘴唇,颈部,只欠重要部位。酒味已经掩盖我的臭味,我马上把视线放在路上,赶紧回到香蕉明的家去更换衣服。

    大约十五分钟已经抵达香蕉明的豪宅,不,应该是说他老爸的豪宅。不得不提,他老爸可是几间上市集团公司的大股东,在亚洲也有名气,常常能在财经报上看见他的新闻。可惜香蕉明妈妈早在十年前血癌去世,留下香蕉明一个独子。他老爸生意繁忙,日理万机,没有足够的时间照顾香蕉明,所以香蕉明从小缺乏母爱之下就非常叛逆,不必多说也荒废学业,常常翘课厮混,经常委托同学帮忙做功课,实际上用着他老爸无限的金钱度过人生,最快学会的是用钱使人。 和他成为较好的同学关系是因为他有一次忘记带课本,又不想在他喜欢的女生面前被老师叫出外罚站,所以恳求我借书给他。我当时忘了什么理由答应借给他,也忘了为什么没有收下他给的钱,总之那天我站在教室外一整天,而小莹假装上洗手间但实际上偷偷拿一小瓶水递给我喝。我的确很感动小莹那么做,可是却假装淡定,礼貌道谢,毕竟那是香蕉明唯一一个暗恋对象。香蕉明除了爱挥霍,爱泡妞,喜欢无所事事,到处厮混之外,其实他确实是很有义气的朋友,人也长得不错,高大而俊俏,在学校是非多也有过许多女朋友的坏小孩。小莹是他直到高中毕业后也追不到的女生,也许这一件事就是香蕉明人生的遗憾吧。

    到了香蕉明的家,落在半山的豪宅,附近居住的人们不是什么有名的生意人就是那些说话多做事少的政客。只见两位女的直接跳进香蕉明家旁的游泳池嬉戏。香蕉明和我则到看似皇宫的豪宅里。他吩咐佣人拿了一些新的衣裤给我更换。我跟着其中一个佣人到一间比我家还大的客房,然后在那间比我房还大的洗澡间再冲洗,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裤。正当我换完,从洗澡间里听到房间好像有声音。打开门头一探只看见刚才香蕉明带来其中一位女子一边脱下衣裤一边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赶紧打开门想离开,接着女子已经脱剩内衣裤,叫我一起洗澡,可见她依然还没清醒,我礼貌拒绝后,没理会她继续收拾准备离开,谁知道她突然从后面跳上我的背部熊抱着我,我们一踉跄两人就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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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1-2016 05: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4.
    她双手放在我的胸膛,眯着眼睛看着我。

“不如这样,你先下来,说真的我现在要离开这里。”我躺着说。

“不行。”女子右手伸去她背后,做着解开内衣扣的动作。

“等等!你不是香蕉明的女朋友之一吗?怎么会走进这间房?快离开,不然待会儿他走进来就误会大了。”我尝试说服她从我大腿上离开。

“你说陈老板啊?嘻嘻,是他叫我来服务你的,不必害羞,你不喜欢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吗?赶快来嘛。”女子说。

    我二话不说连忙抓着她的双手阻止她脱内衣,她拼命挣扎还笑着说原来我喜欢玩性暴力。正当我要推开她时,看见她立即捂着嘴巴。

    一喷!

    我只看见淡黄色的半液体从她口中万马奔腾般涌出口外,我依然躺着,这一刻的确逃脱不了,只有用手遮住脸,液体先一阵倾盆大雨撒落在我上半身。

    又再一次清洗,第二次被呕吐液攻击的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主人来慰问。

“陈骄明大哥,感谢你的好意,下次记得先通知我,不然我会被这样的惊喜吓倒。”我平声静气地说。

“哈哈哈哈,你是说哪一惊喜?后面那一部分我确实不知道,还真的是有特别服务,不错不错哈哈哈,好啦对不起,下次会更好些。”香蕉明已经按耐不住并撕心揭底地捧腹大笑。

“没有下次,我肯定会远离喝醉的人至少方圆三公尺。”我说。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不必担心我已经打发她们走了,哦,对了,等下我送你回家。”香蕉明说。

“不必了,先借我一些现金,我回到去再还你,我自己搭地铁回就行。”我说。

“子浩,你还好吗?”香蕉明行为举止其实已经比我认识一般的朋友更为成熟,由于家境富有什么世面也见过,任何事情也尝试过,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不是在网咖玩电脑就是在公园里的篮球场奔跑,他18岁时已经做完20几岁会做到的事情,无论哪一方面也好。他从口袋拿出烟包,从红色的长沙发上站立,接着慢步走到户外去,我也跟着他,在户外的椅子坐下,而他却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地徘徊。
    香蕉明递一支烟给我,我摇头婉拒。

“刚才你问的问题是指什么?”我其实知道他想问什么。

“分手后,有什么打算?”香蕉明吐出一口白烟。

“没什么打算,只想像其他人一样好好念完大学,踏入社会做一颗有贡献的齿轮。”我微笑着。

“很多事情一眨眼就结束,趁我们看得见的时候就要好好完成。”香蕉明似乎在暗示什么的。

“嗯。”我没问得彻底。

“其实我很羡慕你。”香蕉明望着皎洁的弯月,抽起第二支烟。

“羡慕我这一个失败者?不要开玩笑,我连最重要的人也留不住,没有什么好羡慕。”我又想起小惠。

“前几天我见过小莹。”香蕉明说。

“继续努力追求,你会成功的。”我说。

“她不会喜欢我这种富二代,听说她和你进入一样的大学。”香蕉明说,接着把烟蒂弄熄再丢掉。

“这个年龄不会喜欢,不代表将来没有机会,加油吧。”我说。

“你和小惠分手后,她联络不上你时会致电给我,她从来没有因为其他原因而致电给我,却是因为你才会找我,不过你别担心,我没有吃醋,说真的。”香蕉明说。

“我们只是好同学好朋友的身份,你不要误会。”我说。

“在还没和她见面我的确是这么想,可是直觉告诉我她时喜欢你,只不过因为你和小惠一起所以没怎样,你们分手后她也没说出口,也许想给予你更大的空间,难道一个漂亮的校花到现在依然没有男朋友吗?是因为她喜欢你!蠢家伙!对不起。”香蕉明激动地说。

    我沉默着。

    香蕉明也不发一声。

“高中毕业最后一天,我看见小莹放了一封信在你座位的抽屉,我不愿打开,接着把那信封埋在教室后面的大树下,你去找回那封信吧,然后在去找她,有些事情时候到了,就会发生,你们会幸福的,车子借你马上去。”香蕉明说完就丢一支车钥匙给我。

“可是......”我说。

“去吧,不要多说了,小惠已经选择到外国了,留下来的才更为珍贵。”香蕉明走进屋里去。

    信封里写着什么也许是过去式,知道内容后是否会改变我的决定我也不知道,我不想伤害小惠以及香蕉明,也不想再让自己错过什么,也许该放下执着,去面对眼前存在的人事物。

    随后我开着蓝色宝马,前往育群中学去找出那一封被已久埋没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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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2016 11: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5.

***
    回到三年前,那天放学后,天空湛蓝,大树上的叶子被暖风吹得摇摇摆摆,我坐在数其中一棵树下阅读着金庸的《倚天屠龙记》,投入地读着张无忌如何越变越强,一一练成所有绝学武功,击退坏人成为盖世英雄。

“林子浩。”一把女声呼叫我的名字。

我把头抬起,心揪了一下,几乎冒冷汗,那是陆小惠。

“果然是你哦,看吧,我推断能力不赖的哟。”小惠说。

“......”我默然不语,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惊慌地手一用力,书页都被我弄皱。

“你别装了,我已经询问过图书管理员,她说你借了很多本书,包括我之前借的那一本菲茨杰拉德的书,还透露你最近借了一本武侠小说,好像叫什么“一天多龙记”。小惠说。

“那是《倚天屠龙记》。”我举起书本说。

“嘻嘻,我没在看武侠小说,有怪莫怪。”小惠说。

“现在的图书管理员怎么那么多管闲事。”我小声呢喃。

“别生气,她是我的好朋友,由于我太过好奇那另外一个和我一样借这本书的人,所以拜托她告诉我咯,嘻嘻。”

“原来如此,我有事,先走。”我把书塞进书包准备离开。

“喂,子浩,你以后别再把书乱乱放啊。”小惠在我身后说。

“我转身向她看一眼,摇摆手势说再见。”随即转身我莞尔着。

    在一次周末时候,我们又一次偶遇。我和小惠之间的红线也许被无所事事的月老线牵在一起,越拼命要躲避她,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越近。平时没事做,我就会到书店去逛逛,当时当学生时没什么买书,只是看看一些学校图书馆没有的新书,一闻到书店的味道,我就沉溺不离了,常常坐在一旁读到夜晚才离去,有时候忘了吃饭,读到店员使眼色赶我离开。不过那时候遇到一位店员为人有礼,他叫祖隆,或许看在我热爱阅读的份上,不但没有赶我走还常常介绍新书给我看,还一起讨论金庸和古龙的武侠小说。那天祖隆没上班,我在翻译文学部随便看看有什么新书。

“死不是生的对立。”小惠递给我一本小说。

“什么死?又是你。”我不知为何自然而然接着那本小说。

“嘻嘻,我们真有缘。”小惠说。

“这是?”我拿起那本小说。

“噢,这是我另一位很喜欢的日本作者,叫村上春树。”小惠兴奋地说。

“《挪威的森林》。”我读着那小说的书名。

“这是我爱上读村上小说的第一本书。”小惠说。

“你好像很喜欢读小说。”我说。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女生都喜欢读咯,不过很少看见那么喜爱读小说的男生,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位耶。”小惠说。

“还好,只是不想上课听油头教师讲废话。”我说。

“不承认也无所谓,不过这一本一定要读哦。”小惠说。

“抱歉,我不感兴趣。”我把书随意放在书架上。

“那是你就错过了好作者的书咯,再见,这次我先道别,有缘再见,嘻嘻。”小惠微笑转身就离开。

     她离开后,我拎着那本小说走到收银部,把整个礼拜的零用钱买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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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2-2016 11: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6.

    看看车里的时钟,显示十一点,我握着方向盘,前往的方向不是育群中学,而是小莹的家。我觉得直接找当事人搞清楚所有事情会比较好,至于什么引起什么结果我没去想太多。抵达小莹家之后,我鼓起勇气走到她家门口去。

叮咚。

“请问小莹在家吗?”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打开门。

“阿莹?她还没回家,好像跟朋友出去逛街,你找她有事吗?还是先拨个电话给她?”小莹哥哥说完便打哈欠,好像被我吵醒的。
“麻烦你借我电话可以吗?我手机被偷了。”我说。

“没问题。”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停着门外的车子。

“那车子也是朋友借的。”我望向那香蕉明的车子说。

“你朋友挺不错的嘛,还借名车叻。”小莹哥哥说。

“是的,挺不错。”我说。

“好吧,我确定你是她朋友,刚才看你真面善,阿莹房间的相架中有几张照片有你哦。”小莹哥哥说。

“是吗?你记忆力真好,那些照片应该是毕业时拍的。”我唯一和她拍照是毕业那一天。

然后小莹哥哥我便进到阿莹家的客厅,坐下沙发后便打电话给她。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大约尝试几次后,依然没接通。我尝试拨电给贝丽,她是小莹好朋友之一。

“喂?小莹姐什么事啊?”贝丽误以为是小莹从她家打给她。

“不好意思,我是子浩,原本想找她可是联络不上,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吗?”我问。

“是你哦,她三小时之前在谷中城商场,现在应该是关闭了,通常她会和朋友到她家附近喝咖啡,如果联络不到她的话可以去蓝记忆咖啡店或心里倾咖啡店。”贝丽说。

“那我去看看是否能找到她,谢谢你。”我说。

“等等,你干嘛急着要找她?”贝丽问道。

“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想问清楚,现在不方便说。”我说。

“好吧,祝你好运。”贝丽说。

“晚安。”我挂上电话,贝丽的祝福仿佛是知道小莹和我之间的事情,又或者是希望我找到她,但是我没有追问原因,重要的事情是我要见到小莹。

    和小莹哥哥道别后,不久后我抵达心里倾咖啡店。眼睛往店里搜索,并不见小莹她本人,我认真看了几次然后打算离开。在正当要上车前我看到小莹和另外一位男生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漫步,他们有说有笑,我临时退缩,悄悄离开就好。

    上车后我待在车里发呆,什么都没做,什么也做不了。

    扣扣扣 ……
    车窗外站着的竟然是小惠,我确实感到十分惊讶,而刚刚那男生却不在了。我赶紧把车窗调下。

“子浩?怎么你会驾着香蕉明的车子呢?我还以为是他呢?”小莹弯着腰,迷人的脸蛋靠前。

“那是因为,因为我,刚才......”我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

“你没事吧?”小莹把前发顺着耳边后拨去,不知何时她的一举一动令我我怦然心动。

“我其实是来找你,你有空吗?”我问。

“有啊,反正有顺风车。”小莹直接上车,我调整好呼吸频率,冷静下。

“刚才打给你但是没接通。”我毫无目的地驾驶着。

“我手机的电池应该坏了,刚才一直不能充电,所以没开机,有什么急事吗?。”小莹说。

“刚才你的朋友呢?”我问。

“他有事先回了,碰巧在附近看到香蕉明的车子,我就走过来啦。”小莹说。

“如果没遇到我,那么夜了你还一个人回家?”我问。

“现在不是我们两个人了吗?”小莹望着我。

“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我送你回家吧。”我说。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我现在不想回家。”小莹说。

我把车子驾到小莹家附近的公园,我们下车散步,小莹走在我前面。

“你还没说为什么找我。”小莹转身问我。

“是的。”我踌躇着怎样问。

“洗耳恭听。”小莹坐在石凳上。

“三个月前小惠突然说要分手,没有明确的原因,就算是劈腿也就算了,或者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也好,至少给我一个交代,接着过了一个星期我们再也没有联络,那时分手一个月后打听到她已经飞去美国留学。后来认真想想,一个人要离开其实不需要太多理由,爱上一个人也一样。”我坐在小莹身旁,看着被云朵遮住半部分的银月。

“我也听说这件事,既然留不住了就顺其自然吧。”小莹试着安慰我。

“你曾经写过情书给我?”我坦然地问起这件事。

“在你们在一起后的第二天......”小莹说。

百感交集,仅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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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2-2016 12: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7.

空气变得凛然,万物憩息着,公园四周十分宁静,小莹说的每一个字都变得清晰明确,仿佛在空中成形了,接着倏忽传达至我耳膜,那声波有回音似的,在我脑海重复几次。我握着小莹纤细的小手,冷冷的,彼此默然无语,而我也不清楚自己的举动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为她的秘密做写事情,什么也好,减低她的委屈感。

“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我说。

“你不需要知道,看见你们很幸福,我觉得那就足够。”小脸上微红。

“她的确是我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尽管是离开,也是快乐的那一小部分。”我说。

“嗯。”小莹把手慢慢挪开,站起身继续行走。

“以前你在学校有很多男生追,条件很好,我确实没有想太多,只是想保持朋友身份。”我说。

“我和其他的女生一样普通,只想找到自己喜欢的男生,那一个的他偶尔会写情书给我,那一个的他会携带爱心便当,那一个的他会在下雨时会出现为我打伞,那一个的他会在放学时看见我拿很多东西为我提书包,累了会背我,伤心时哄我开心,无论我需要他否他都会随时随地为我付出,就算他不够浪漫而且呆板,只要他能陪伴着我就足够,我就是需要一个平凡的他,不必和完美有任何联系,一个平凡的他就足够。”小莹泪珠潸潸背对着我,走在我前面。

    我感到茫然,这一切潜伏已久的事实我竟然从来没有察觉到,就算当时知道,我依然会选择小惠,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我想拥抱着小莹,身体急切想要和她有接触的欲望,但思维却压抑着我的冲动。她突然转身抱着我哭泣,眼泪渗入我衣服,我抚摸着她乌黑的柔发,轻轻地吻着。

    过后我们上车离去。抵达数公里以外的一间小旅馆。登记后我们进入一间小房间。我们坐在床边,大家感到紧张,也沉默许久。

“说起来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两人独处了,记得最上一次是香蕉明的生日会你送我回家,那是最后一次。”小莹说。

“那天我其实很紧张,不知所措,但是香蕉明指明要我护送你回家。”我说。

“因为他知道我暗恋你,虽然他很花心,可是心很细,特别了解身边的朋友。”小莹说。


“没有他的告解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一直徘徊在自己颓然的世界里。”我说。
    户外又下起涔涔夜雨,房子里的气温更为冷冽,我主动把小莹拥入怀抱,她双手不自然地搂着我的腰,我紧紧地抱紧着她。灯光黯然之下, 她抬头双眸凝视着我,顷刻间我爱上她显然美丽的轮廓,小却挺直的鼻子,微张的柔唇,她的食指抚摸着我的腮颊,随后我们自然地亲吻了。

    接下来并没有任何进展,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距离,也就是最好的关系。这一晚的欲吻又止我找不出任何原因,她亦是感觉到。我记得这晚临睡前她第二次在我身上留下泪水。

“死不是生的对立,而是它的一部分。”我对小惠说。

    这一句让我和小惠的关系更接近一些,她知道我那一天把她介绍的书认真地阅读。接着的日子我常常一起做任何东西,一起讨论哪一本小说好看,一起数落哪一个不知所谓的作者,一起淋雨,一起走过彼此不熟悉的地方,一起做许多事情,能够在一起就是我们最美好时光。

    可是好景不长,夕阳皆因短暂而美丽。直到有一天小惠说她想要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这突然的消息让我感到恍然无助,我并没有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也许就是我最后也是唯一能够为她做得事情。

“分手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小惠说。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说。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离开?”小惠问。

“如果问了结局会改变吗?”我问。

“谢谢你曾经给的一切,对不起。”小惠的眼泪倏忽滑落滴在她的衣服上。

我眼前的她已模糊不清。

她转身。

我逗留原地。

假装她依然在我身边,尽管仅有她依稀的影子,我也想拥有。

***
    那一晚我和小莹相拥直到天明,第二天后我送她回家去。接着我们彼此再也没有找对方。一个月之后,我从香蕉明得到小惠离世的消息,她是因为患上肝癌末期阶段而逝世。为了不让我知道她的病情会逐渐恶化,所以她在我们分手后没多久就飞到美国治疗,老天忘了给予最后的眷顾,她始终抵抗不了病魔悄然离开。

    那天我一个人独自在城市奔跑,泪水和汗水浑浊不清,直到精疲力竭我躺在路边的草地,一直无助地抽泣。望着辽阔的天空,我仿佛看见她的容貌。幻想消失后,我赫然发现我是多么无能为力。这件事完全剥脱我活得很好的面具,无情地把我之前建立好的人生计划撕裂得彻底。猛然发现埋藏在心底的小惠其实一直都是无法抹去的记忆,一直都是我选择逃避的现实。到最后才知道她想要我活得更好,而选择默默地离去。

半年过去,我不是到到她的墓碑献上花朵。偶尔,我在同样的树下,阅读同样的小说,不同的是,和我分享生活点滴的人已不在。她留下的所有,包括记忆,就是我存在的原因。

***
“小惠,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香蕉明问。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你要保密,绝对要保密。”小惠说。

“那么神秘?好吧,我发誓,如果我不保密就下一世成为真正的香蕉,这样行了吧?”香蕉明说。

“随便,我跟你说,在我和浩子一起后的第二天,我发现小莹本来要交给子浩的情书,她要求我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浩子,不想破坏我们,可是现在我们分手了,无论怎样我希望他们能彼此给机会对方,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请你帮我这个忙。”小惠说。

“你为什么不去撮合他们?说起来他是我的情敌呢。”香蕉明说。

“我要去美国留学了,可能毕业后也不会回来,请你一定要找机会告诉他这件事,拜托!”小惠说。

“好吧,谁叫我希望他们能找到真正的幸福,我试下咯,不一定成功。”香蕉明说。

小惠含着泪水道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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