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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陈某
绝大部分源自槟城的吉隆坡人，都会告诉你，他们最喜欢吃福建面。 但是在吉隆坡，福建面并不是福建面，而是黑黑的，炒成一团，纠结不清的大碌面。许多槟城人坚持，真正的福建面，是槟城福建面，也就是大家熟悉的虾面。槟城的福建人常说：“没鱼虾也好”，意即吃不到鱼, 随随便便吃虾亦可。但说到福建虾面这回事，槟城人甚少妥协。味精太多不吃，虾子味腥也不吃，高汤更不用说，味不到的话，根本无人问津。 槟城居住了不少的福建人，当初很多都是讨海的渔人，或是在渔人码头工作的苦力，大家都日子过的并不宽裕。 很多渔人在卖了鱼获后，或是在剥了虾仁出售后，把头头尾尾的小虾，虾壳，虾头等再利用，熬汤来下面，增添营养，称作虾面。 小时候，陈某的祖母最喜欢煮虾面。煮虾面的方法简单，但却耗时。记得以前，祖母先叫陈某到巴刹去，收集小贩弃置一旁的虾头虾壳，带回家后铺在锌板，连晒几天，一直晒一直晒，晒到干干，可能是吸取了天地日月精华，原本湿湿的腥味，变成了干干的香味。 然后放进一早已经熬好的猪骨汤里，慢慢熬，慢慢熬，两三个钟头之后，加冰糖（祖母喜欢用椰糖）、鱼露，等高汤熬好了，把虾壳和带肉的骨头捞出，把煮熟的瘦肉捞起来备用。同样重要的，还有辣椒酱，把辣椒干、红葱、蒜米、和虾酱用搅拌机搅拌成糊，下油，然后炒成香喷喷的辣椒酱。 接下来准备面食材料，泡上米粉，把油面条洗干净，洗蕹菜（通心菜），洗豆芽，煮白水蛋，把肉切好。 然后分别把米粉和面条、空心菜和豆芽烫熟，白水蛋剥壳切半，要吃时，一样选一点，放在碗里，注入滚烫的汤头，撒上一点葱酥，就是好吃的槟城福建虾面了！费了这么多唇舌解释福建面的煮法，不外是要告诉你，时间，是煮出一道美味的槟城福建虾面的秘诀，少一点耐心都不行。 然而，陈某长年在吉隆坡吃到的福建虾面，不是太腥，就是太腻，就其因，绝大部分的小贩（更何况是外劳），都不会花这么多的时间为顾客准备绝佳的高汤。
一直到陈某遇见了吉隆坡TTDI花园“永年茶室”的福建虾面，这可真是真枪实弹的槟城福建虾面：鲜虾瘦肉、蕹菜豆芽爽脆、汤底一喝，就知至少是看了两三集连续剧才熬出来的，只有鲜味，绝无腥味。吃了还想再吃, 这种感觉只在槟城有。 陈某一时好奇，问老板娘：“你这汤是晒干虾壳之后才来熬的吗？”老板答：“傻啦，怎么可能，我真要晒，也没地方好晒！”“不过准备的时间可不短，炒干虾壳、熬汤，就用了不少时间。我觉得要让顾客吃出槟城的味道，这汤一点马虎不得。”“单单熬汤，就差不多是两三集连续剧的时间了。”
陈某连声附和。用耐心弄出来的食物，总会获得顾客青睐，20多年来，老板娘的槟城福建虾面，在吉隆坡敦伊斯迈花园是无人不晓的。 每天，繁忙的“槟城吉隆坡人”百忙中陆续步进“永年茶室”，就为了寻回那让人怀念的味道。坐着慢慢吃那一碗虾面，人也变得特别有耐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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