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诗人

佳礼编辑

文：庄若

朋友替我从台湾买了一本《痖弦诗集》。看看封面，印著的几行诗：“哈里路亚！我们活著。走路、咳嗽、辩论，厚著脸皮占地球的一部份。没有甚么现在正在死去，今天的云抄袭昨天的云。”


真巧，我想，正因为这几句摘自“深渊” 的诗，我三十年前买下了第一本痖弦诗集。那是杨牧还是叶珊的时候，写的一篇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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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当年的两本文集《传统的与现代的》及《文学知识》收了不少前言后记。换个现代的说法，生活在小城的中学生就是凭靠这两本书，“病毒式” 地认识了台湾文坛。后来更写信给痖弦和杨牧开创的 “洪范书店” ，与朋友桑羽军，若非一起 “合资” ，向 “洪范书店” 订书——如今仍然记得，来自海外的新书到抵，打开纸箱那一刻，泌入心扉的书香。




说起来，我这两本《痖弦诗集》，都是从台湾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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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马六甲， “洪范” 的书不易买到，就算有，也给我我们几个人（包括前辈已故瑞木虹先生）买完了。所以当我上中六，“文青” 正炽的时候，在某个书展上认识了 “新欣” 老板陈先生，取得优惠价，就向华文学会的同学（包括郑云城和蔡添强）介绍，大家集体到书展购买。这也算是一种文学因缘吧？虽说 “文青” 有点幼稚，不过年轻时总该做点可笑的事吧？后来我中六毕业，在家等成绩。蔡添强是华文学会刊物《窗》（其实名字也是创刊的我定的）主编，向我邀稿，我写了一篇分析痖弦 “盐” 的文章。如果这也算评论的话，算是我第一篇诗评吧？


我最喜欢的是痖弦的诗，直到如今我开班授徒（教文字运用）选的第一篇诗，也是痖弦的“盐”。


最近读了一篇《他们在岛屿写作》导演的一篇访谈，才解了许久的一个谜，原来痖弦写诗，会以他个人的平剧腔调，反覆念吟，评者所云他诗中的“甜味”自此而来。我想起，西西有说过披头四对她的启发，夏宇诗中出现过李安纳柯翰（“麦兜” 的创作者谢立文看来也喜欢L.C.）假牙喜欢桃梨巴顿⋯⋯原来我喜欢的诗人，都喜欢歌曲，或者受到歌曲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