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礼拜前,有天我坐在隔壁廊下,打开电脑写东西,老读者陈惠思突然带了诗人杨泽,偕几位她的学生来访。我们坐下来,吃披萨喝咖啡聊天。我想,三十多年前存钱寄去台湾洪范书店购书的那个中六学生,作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跟‘蔷薇学派’的帮主及唯一成员坐在一起,是这样的场景吧?
后来我参加了杨泽先生的两次座谈,也回马六甲与他在老友桑羽军所开的西班牙酒肆,喝了一次酒。看来杨泽酒量不错,我却差不多全醉了。他先后跟桑羽军与我,画九宫命格算了算。一听我报出年月日就笑,我却忘了他与章姓朋友哈哈大笑我逃不掉了肯定是‘喜皮士’(沿袭西西的译法)还是‘文青’了?反正对我而言,两者皆是同样的东西。
杨泽喜欢歌手纽扬,那是一个仅存不死的‘喜皮士’。而第一次听杨泽讲座的时候,我才晓得,原来他诗中念兹在兹的玛丽安,既不是罗宾汉的情人Marian,也不是当时已苍桑的美人Marriane Faithful,而是李安纳柯翰的希腊情人,So Long, Marianne,永远不会忘记的副歌是“再见,玛丽安/这时候我们开始/去笑和哭去哭和笑/如此周而复始”。
没想起Leonard Cohen(简称LC),大概是因为刚开始阅读《蔷薇学派的诞生》的时候,我仍还没听过LC的歌吧?杨泽解释那是他去了美国之后,才开始听LC。那个时候,凡是比较文青的大概都听LC吧?就算到了今天,听不听LC,大概也可以是‘文青’与‘写作者’的分别?前阵子有些写作的朋友议论纷纷‘跨域’课题,有人说起某些‘作家的跨域’是IT,美食或变魔术(我知道是玩笑)或许是可以成立的吧?对我而言‘文青的跨域’免不了电影和音乐,不是古典的传统的,是六七十年代的‘喜皮士的跨域’。
Leonard Cohen
后来杨泽先生在马大的座谈(说‘现代诗中的流浪’)如果没有听错(我会听错的,所以以下或是我的将错就错。)杨泽说流浪更像是跨域,那或可以选择为一个人身在异域的异质感(或曰疏离,存在感。)在时间与空间的磁场里,相互吸引复互相磨擦,瞬间产生的一种什么,或许那就是诗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