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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渡書 1272年(文永9年), 日蓮, 51歲作
.....世人畏懼者,火光劍影與此身之死耳!牛馬猶惜其身,何況人身。癩人猶惜其命,何況常人。佛說:「以七寶布滿三千大千世界,不如以手小指供養佛經」取意。雪山童子投身、樂法梵志剝皮,可惜者無過身命,以之布施而習佛法,必得成佛。捨身命之人,於佛法能惜他寶耶?又於佛法惜其財寶者,豈能望其更捨身命耶!
於世間之法,有為圖報重恩而捨命者,又有為主君而捨命之人,雖是難得,其數實不少。男為恥捨命,女為男捨命。魚惜命故,游於池而嘆其淺,於池底掘穴而居,然猶欺於餌而吞鉤。鳥栖木而畏其低,居其上枝,然猶欺於餌而落網。人亦如是,常以世間細故而喪失身命,而為重要之
佛法捨之者則難。是以,成佛之人亦無之矣!
佛法攝受、折伏,依於時,譬如世間之文武二道。昔之大聖,依時行法。雪山童子、薩埵王子,人責其須以身布施而求法,乃是菩薩行,遂捨身。不欲肉時,何必捨身?無紙之世,以身之皮作紙;無筆之時,以骨為筆可也。
破戒、無戒者受毀,持戒、正法行用之世,須堅持諸戒。以儒教、道教制止釋教之日,須如道安法師、慧遠法師、法道三藏等,不惜身命而論於王。釋教中,小乘、大乘、權經、實經雜亂,明珠與瓦礫,牛驢二乳不辨時,如天台大師、傳教大師等,須嚴格分別大小、權實、顯密。
畜生之心欺弱畏強,當世學者等如畜生也。蔑視智者之弱,懾於王法之邪是云諛臣。伏強敵而後知力士。惡王壞正法,以邪法僧等為同黨,欲滅智者時,持心如師子王者,必得成佛。例如日蓮。此非傲慢,護惜正法之心強盛故。徒傲者,必值強敵而畏心出現。例如修羅之傲,受責於帝釋,化成小身,隱匿於無熱池之蓮花中。正法雖祇一字一句,倘合時機,必可得道。學習千經萬論,倘時機相違,無用也。
寶治之會戰已歷二十六年,今年二月十一日、十七日,又起戰事。外道惡人,難破如來正法,佛弟子等必破佛法,如師子身中之蟲食師子。大果報之人,他敵所難破,而破於其親。藥師經云:「自界叛逆難」者是也。仁王經云:「聖人去時,七難必起」。金光明經云:「三十三天,各生瞋恨,由其國王,縱惡不治」。
日蓮雖非聖人,如說受持法華經,故如聖人。又以兼知世間事法,預書置之,無有違誤。現世之預言既無違誤,後生之事豈可置疑!日蓮是此關東一門之棟梁也、日月也、龜鏡也、眼目也。棄捨日蓮時,七難必起,去年九月十二日蒙咎時,放大音聲而呼叫者,此事也。纔六十日乃至百五日,大難起矣!此尚是華報,實果成時,悲嘆更當如何?
世間愚者疑云:「日蓮倘是智者,何值王難哉」?此問,日蓮早所料及。有打父母之子,阿闍世王是也。有殺阿羅漢、出佛身血者,提婆達多是也。六臣讚之,瞿伽利等悅之。
日蓮今世是此一門之父母,如佛、阿羅漢。然施予流罪,此一門主從皆喜,盡是可憐無恥之輩。謗法之法師等,其過已為張顯,雖有所嘆,然亦未嘗不以日蓮之被罪而暫有喜悅也。後日彼等將受之苦,必不劣於日蓮一門之此日也。例如藤原泰衡之伐弟、伐九郎判官之喜悅終不得久也。亡一門之大鬼已入此國,法華經云:「惡鬼入其身」者是也。
又、日蓮之受責亦無非與先業有關。不輕品云:「其罪畢已」。不輕菩薩之受無量謗法者罵詈打擲,亦必是先業之所感。何況日蓮今生出生於貧窮下賤之旃陀羅家。心雖稍似有信法華經,身似人身之畜身也。混食魚肉之父母、赤白二渧交合所生之肉身,其中識神宿焉。如濁水之映月,糞囊之裹金也。心信法華經之故,梵天、帝釋亦所不懼。身是畜生之身,色心不相應之故,乃受辱於愚者。
心之對身,乃有月金之譬。又思及過去之謗法,誰人得知勝意比丘之魂、大天之神耶?是輕毀不輕之流輩乎?失心之餘殘乎?五千上慢之眷屬乎?又莫非大通第三之餘流乎?宿業難知。鐵以錘鍊而成劍,賢聖必試之以罵詈。此度我之蒙咎,非謂有世間一分之失,全是為於今生得消先業重罪,後生得脫三惡之大苦也。
般泥洹經云:「有當來世,假被袈裟,於我法中,出家學道,懶惰懈怠,誹謗斯等、方等契經。當知此等,皆是今日,諸異道輩」。....
南無妙法蓮華經。
文永九年 太歲壬申三月二十日 日 蓮 花押
與日蓮弟子檀那等
佐渡之國缺紙,一一書之事繁,然若遺漏一人又恐生怨。此信可集有志之人共覽、研讀,以令安心。世間既有令人嘆息之大事,小事何足嘆矣!現時死於戰亂者眾,無論是否屬實,豈有不悲傷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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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5-5-2010 12: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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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清池 于 26-5-2010 12:55 AM 编辑
背景:
日蓮於承久四年(1212年)二月十六日,誕生於日本的安房國(現千葉縣南部),十二歲時被送入清澄寺學習。十六歲時,他以道善房為師剃度出家,改名「是生(聖)房蓮長」。其後,直至三十二歲為止,一直往來於日本當時的政治中心鎌倉,以及文化學術中心京都等地,訪遍了延曆寺、園城寺、金剛峰寺、天王寺等各大寺院,讀盡了所有經論,窮究挽救民眾的原理和方法。
當時日本,每年都有天災橫禍相繼出現,氣象異常、大地震、大饑荒、大火災及傳染疫病等接踵而來。尤其是正嘉元年(1257年)八月,鎌倉地方受大地震侵襲,當地的所有重要建築物都倒塌,蒙受嚴重損害。
日蓮由於是次地震,決心要找出造成人們不幸的根本原因,以及將之根絕的方法,並公諸於世,於是他走到駿河(現日本靜岡縣的中部)的岩本實相寺,閉門閱讀一切經典。
日蓮著作〈立正安國論〉,並在文應元年(1260年)七月十六日上呈掌握幕府最高實權的北條時賴。〈立正安國論〉首先指出,當時的悲慘現狀,是由於人們不信正法,並歸依了錯誤的佛教,如果能除去招至災難的元凶、信受正法的話,便會出現和平樂土。否則,就會出現經文所提及的七種災難中仍未出現的自界叛逆難(內部之間的爭執、內鬨)和他國侵迫難(其他國家的侵略)這兩種災難並勸諫趕快歸依正法。
對於日蓮憂國憂民的真誠勸諫,當權者和邪僧卻施加種種迫害。 企圖置日蓮於死地,向松葉谷的草庵發動襲擊(松葉谷法難)。
日蓮僥倖逃過大難,但在第二年的弘長元年(1261年)五月十二日,幕府在毫無道理下歪曲法律,對日蓮處以流刑伊豆的伊東之罪。在當地,日蓮獲得船守彌三郎夫妻的維護,而且將地頭伊東八郎左衛門尉的重病治好,並得到他的歸依。
弘長三年(1263年)二月,日蓮在北條時賴赦免下重回鎌倉。第二年,他往故鄉的安房一帶弘教。文永元年(1264年)十一月十一日,日蓮與弟子路經一處叫小松原的地方,被地頭東條景信的手下襲擊,弟子鏡忍房和工藤吉隆戰死,而日蓮的額頭亦受了刀傷(小松原法難)。
龍口法難與發迹顯本 :
文永五年(1268年)一月,蒙古的國書到達鎌倉。日蓮在〈立正安國論〉中預言的他國侵逼難終於應驗,於是在四月再向幕府上呈〈安國論的寫作緣起〉,勸諫幕府歸依正法,並在同年十月,要求其他宗派的僧侶公開法論,寄了十一封挑戰書到各個地方,但得到的回應卻是惡言相向和蔑視。
文永八年(1271年)極樂寺的良觀要進行求雨,當時他是大受一般民眾信仰的真言律宗的僧侶,日蓮聽見求雨這件事便要求與良觀來一次比賽,以祈求的應驗與否來定勝負。如果在七日之內下雨的話,日蓮就會拜良觀為師,但如果不下雨的話,良觀就得承認自己的教義錯誤。
結果,良觀從六月十八日開始一連七日作法求雨,卻一滴雨水也沒有下過。狼狽的良觀於是要求延遲七日,然而七日之後仍然滴雨不降,反而狂風大作,良觀落得大敗收場。可是良觀不單只不承認自己的落敗,反而對日蓮更加怨恨,慫恿幕府的權貴和他們的妻子,企圖用強權去威壓日蓮。
九月十日,日蓮被幕府傳召審問,負責審問的人是侍所長官(警察廳長)平左衛門尉賴綱,日蓮反而趁機根據佛法的法理勸諫他做好國家領導的責任。可是,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平左衛門尉率領武裝士兵,像逮捕叛國賊一樣的拘捕日蓮。平左衛門尉打算不動聲息的將日蓮斬首,於是在半夜把日蓮押解到離鎌倉不遠的龍口刑場。正當要行刑之際,一團發光物體突然出現,由遠而近,令行刑的人目眩倒地,兵士紛紛逃避,令行刑不能執行(龍口法難)。
這件事不單只是日蓮獲得諸天的加護而倖免於難,在日蓮本身的立場來說,亦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其實日蓮在當時是脫去了凡夫的迹(假象),從而顯現出久遠元初自受用報身如來本佛的本地(本來的境地),所以,這件事又被稱為發迹顯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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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5-5-2010 12: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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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清池 于 25-5-2010 12:44 AM 编辑
佐渡岛流刑
幕府雖然未能將日蓮殺死,卻處以形同死罪、有去無回的流配佐渡岛之罪 (佐渡島位于日本海中,自古為流放地)。文永八年(一二七一年)十一月一日,日蓮來到佐渡岛一處荒涼的墓地,名叫塚原的一所破廟中。當地的生活艱苦,在嚴寒之中無禦寒的衣物,更欠缺食物,每天更受到佐渡岛居民的憎恨和敵對。當時追隨日蓮作常隨給仕的人就是日興上人。
文永九年(1272年)一月,日蓮召開法論,跟來自佐渡岛、北陸、信越(日本東北部的地方)等地的各宗僧侶對論,逐一將各宗派的錯誤教義破折(塚原問答)。而且,在二月,日蓮過去曾經預言過的自界叛逆難,亦由於掌權的北條一族發生內鬨而應驗,戰鬥在鎌倉和京都進行。
在這樣的情形下,明白到日蓮的教導是正確而入信的人,也陸續在佐渡岛出現了。其中有阿佛房夫妻、國府入道夫妻、中興入道、最蓮房日淨等。
另一方面,日蓮在佐渡岛著作了很多重要的御書。其中尤其重要的有〈開目抄〉和〈觀心本尊抄〉。在文永九年二月所著的〈開目抄〉,由於是教示日蓮才是具備主師親三德的末法本佛,所以稱為開顯人本尊書。而〈觀心本尊抄〉是在文永十年四月著作,說明末法一切眾生應受持的成佛本尊就是南無妙法蓮華經的本尊,所以稱為開顯法本尊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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