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岁月洗涤金马扬后

佳礼编辑

相约在脱胎换骨的金小和行前的纠结


6月4日我又回到当年穷山恶水的教书地方，彭亨金马扬华小（金小）。这是我阔别40多年后，第一次重临。金马扬脱胎换骨了，今天的繁荣，和当年的简陋，简直有天壤之别。


去前，我心里特别纠结，很想去，又怕路途遥远，身体不胜负荷，再加上教务繁忙，脱身不易。另一方面，又很想去看看那久违的、40多年来魂牵梦萦的地方，和自己相处过的学生。最后，在多位同学的盛情邀约，和想出种种方法帮助下，总算成行。

金小1975年第23届毕业班同学聚会的宣传横幅，正挂在学校门口的牌楼下。

当天内人的专车于凌晨三点从住家启程，送我到怡保火车站，坐五点的长途快速火车，到吉隆坡，由学生范露明来接我。于下午一点，再坐范露明的车，到达金马扬时，已下午六点了，正是聚会时间。


此去的目的，是要参与1975年毕业班学生，特地在金小举行的聚会。金小是我师范毕业，被派去执教的第一所学校，当时我是他们的班主任，是我平生第一次当班主任。这也是同学们第一次在母校办聚会。这些学生好多都当了爷爷奶奶，岁月不留人啊！


金小丑小鸭变天鹅

金小变了。当年木板课室和宿舍，已经变成三层的教学楼。L型教学楼的中间建了大礼堂，草场的尾端还建了电脑室，当年的食堂也改建了，有走廊和课室相连。当年的食堂也是礼堂，很多重要的活动在这里举行，也是村民办喜庆宴会的地方。后来，在前董事长张长池先生等人落力奔走下，于校旁建了乒乓公会，才改观。总之，今天的金小已经是个理想的学习场所了。

上图是校门口。(图片来源：www.enanyang.my)

金马扬礼堂和金小的金字招牌。牌后和左边是食堂，右边是校门入口，有走廊从门口直达教学楼。

学生雨天可以从校门口，经过食堂旁边，进课室不会被雨淋。(图片来源：www.enanyang.my)

今天的金小，建筑物富丽堂皇。我背后教学楼的右边还建了电脑室，楼前的草场是当年举办运动会的场所，而今变小了，不能再办动会了。

睹物话当年
当年食堂前面有一口井，就在今天金小招牌的前面，但没有冲凉房，老师们只能在这里洗衣，食堂也靠这井水。


当时这儿没有水电。水的供应是从河里抽上来，未经过滤，就供应给村民的“自来水”。电是靠村内的发电机供应。


遇到下雨，不论多忙，一定要回宿舍（如今这宿舍已经不见了，改建成三层的教学楼了）；找桶装雨水，是老师们的第一要务，饮用水靠它。冲凉可用浑浊的“自来水”，喝的靠雨水。这“自来水”很特别，开水喉，除了水“自来”，小鱼、蝌蚪等也会“自来”。最难搞的是旱季，河水干涸了。男女老师只好到离学校一二公里的Sungai Lui沼泽地挖井冲凉。大家等到傍晚天要黑了才出动，井的四周以麻袋一围，就算是冲凉房了。女老师先冲，男老师站远远守候。大家觉得很不方便，也乐在其中。

在井边洗衣和晒衣

那年代，这一带的交通很糟糕，路也特别坏，长年失修。好多路段，路面根本不适合车辆行走，巴士、汽车常常要绕进橡胶园，才能通过。


这儿没有电影院等娱乐，校内唯一的黑白电视机，是教育部提供给学生上电视教育用的，老师不可随便用。


当年除了校长，老师们多半没有车。看电影，要去直凉。一次，苏老师陪我们去直凉看电影。傍晚，搭火车去，电影散场了，已没火车回金马扬来，只好在苏老师家过夜，第二天才坐巴士回来。看一场电影，花两天时间，该是破天荒了吧！


老师的伙食，全由小镇上卖熟食的阿嫂包办。这阿嫂也姓雷，我认个姐姐，特温馨。晚饭后，大家都会到村内走走，散散步，拜访学生家长，联络感情。校长还特别吩咐学生，晚上不可以到处溜达，要在家里温习功课，写作业。我们的散步，对学生起了阻吓作用，也提醒学生，要温习功课了。

课外活动

因是住宿舍，有很多时间和学生互动。课余我免费教学生学口琴、语文活动，等等，校方也给六年级学生补习。特别是口琴和后来的竖笛（recorder），还来个比赛。这次的行程，还遇到当年口琴拿冠军的张同学，谈得特开心。当年还未推行汉语拼音，我在课余却先教了。想不到这些知识让同学们还特别受用，这次特地骄傲地告诉我。


其实，当时学校有什么室内比赛，余兴节目常常全由我包办。什么口琴独奏、小组演奏、口琴加上独唱、小组唱歌、竖笛口琴合奏、话剧，等等，算是花样百出。当指挥的黄丽玲同学，用学会的歌来编舞蹈，又唱又跳，大家hi翻天。过后，校长还找钱让我组织鼓笛队，同学们“玩”的不亦乐乎，余兴节目也添了精彩。

李校长在食堂讲话，其他的都是当年的余兴节目。那当指挥的是黄丽玲同学，可惜这次没机会和她聚谈。

金马扬换新装

今天的金马扬，全换上了新装。道路加宽，尘土飞扬的景象不复见。村民房屋多数已翻新，都成了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商店也重建，还增添了很多新商店。银行也进来营业了。当年在Sungai Lui一带的沼泽地已不见，车过发巨响的军用桥，已无影，都改成宽阔的柏油路。

镇上的商业区。图片来源：www.chinapress.com.my

今天，“金马扬”之名也无所不在。在芙蓉，有一个金马扬商业区；新山和吉隆坡，也曾有过金马扬广场和金马扬大厦，而以金马扬命名的酒店更是不少，丁加奴的北加河岸边，甚至远至澳洲、美国洛杉矶也有以金马扬命名的度假村。连学院都以“金马扬”为名，即金马扬高等教育学院（Kemayan Advance Tertiary College）。


以前和金小同一屋檐下的还有淡米尔（泰米尔）文小学，即SJK(T) Ladang Kemayan，校务也由金小校长兼管，两校一长。今天他们也迁到金马扬靠近Sungai Lui一带的地方了，有了自己的校园。

左图的图片来源：makkalsakti.org

金马扬去马口路经Sungai Lui，谈小就在Batu 3/4, Jalan Bahau.

离谈小不远处有印度庙。

更值得一提的是，金马扬也有了中学，只离林定春同学的摩托车买卖和维修店，一步之遥。校园广阔，很有气派。


当年的金马扬，是一个偏僻的穷山沟，建设样样缺；今天的金马扬基本建设很好，这班同学有的也很有成就，林定春同学还当过金小的董事长。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学生的成就是老师最大收获。


金马扬位处彭亨州西南边陲，属偏远区，当年州政府能力不及，无暇顾它。又在森美兰与彭亨边界处，但不属森州管。落得彭亨不顾、森州不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可怜相。


在回家的路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油棕园，是金马扬一带居民的经济靠山之一。其实，在这资讯共享的年代，金马扬还有很多发展的空间，要大家加把力量，去发展它。


光阴荏苒四十年，往事依稀。这次得同学的厚爱，相聚诉旧情，全是同学们的功劳，隆情厚谊永难忘。最后以横幅上的金句作为本文的结束：四十年岁月一瞬间，往事依旧映眼前。当年共圆求学梦，今朝举杯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