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夜人守最后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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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的孩子——余光中传》置放在书架上已经好些日子，一直没有取下翻阅的机会和欲望。这本书在书展购买，封底的特价标签为3.60令吉，想来是看见是特价而买下的。去年年末诗坛祭酒与文学家余光中逝世，享年89岁，我把书取下，放在一旁，可是一放又是几个月。最近李敖和诗魔洛夫仙逝消息陆续传来，不禁想起余光中，就把书翻开阅读了。




最后的守夜人守最后一盏灯



“对一位作家来说，他一生的作品就已经是最深刻、最可靠的自传了。”余光中在书里的序文写下这个句子，说明了作品的重要凌驾自传，不过从作者傅孟丽撰写的自传中，可以对比余光中的作品与他当时的生活，确实能够更深入理解他的作品。当然，对此感到好奇的皆是他的读者，或者诗迷，又或者研究其作品的学子。


1964年余光中第二次前往美国，他应美国国务院邀请，到4个州属的大学讲学2年，用英文翻译教中国文学。那年他36岁，在美国学会开车，考到驾照，买了白色汽车（Dodge Dart），从此纵横美国中西部的大平原。后来在他的著作《凭一张地图》里，有多篇文章都讲述他在英国、西班牙、法国等国家租车旅行，寻幽探胜，畅游景点的经过，看来年轻时在美国开车的经验让他上瘾了。


其实他喜欢在国外租车旅行与他喜爱地图有关，他收藏300多张地图，在一次的电视访谈节目中，“诗人在电视镜头前，不到三分钟便凭空绘出一张欧洲地图，重要岛屿和半岛，一个不缺。”，在GPS尚未出现的年代（也不是很久以前），地图是在国外开车的主要工具之一。


1964余光中在美国开车时，从收音机收听到许多民歌，发觉民歌已经是新的风潮，民歌手能写、能谱、能唱，有些还成为社会运动先锋。在返回台湾的前夕，他首次听到琼·拜斯（Joan Baez）的歌声。1969年余光中第三次前往美国教学，那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颁给鲍布·迪伦（Bob Dylan）名誉博士学位，这件事让他印象深刻，也让他迷上流行音乐，尤其是披头四（Beatles）的音乐。他曾经出席茱迪·柯林丝（Judy Collins）的演唱会，万人空巷的场面让他见识“民间的音乐和江湖上的诗人”所散发的魅力以及影响之大。后来他参加台湾的民歌演唱会，也是必然的事，再后来就是校园民歌掀起风潮的时代。


1974年余光中举家迁至香港，出任中文大学中文系主任职。“而中文大学的待遇实在诱人：第一、月薪港币七千零一百八十元，比起他在政大西语系主任一职的台币七千元整整是八倍：第二、学校提供的宿舍在第六苑三楼，宽五十坪，依山傍海，正对着吐露港和八仙岭”，今天台湾许多教授纷纷被新加坡、香港和中国大陆大学高薪聘请，教授人才外流趋势，引起有关当局与社会人士担忧。而40多年前，余光中在46岁壮年之时，已经跨出了第一步，只是多年以后，同样问题依旧存在。


《茱》书的“余光中大事年表”里，在1989年项目，有一条写着：一月，赴吉隆玻，主持中央艺术学院讲座。那年余光中前来吉隆坡后，北上槟城游玩。他在紫竹茶坊主办讲座，由大马诗人陈强华主持，小小的茶坊高朋满座。




最后的守夜人守最后一盏灯



那年我与友人创办文艺刊物《青梳小站》，第5期《我看见梦：梦在飞翔》刚刚出版，恰好该期特辑是介绍诗人余光中，并且转载其诗作《请莫在上风的地方吸烟》。当晚诗人就拿起这本刊物，高声朗诵：请莫在上风的地方吸烟/因为有人在你的下面……。


时光飞逝，29年一眨眼就过去了。《青梳小站》停刊、紫竹茶坊歇业已经多年，陈强华已去世4年，今天诗人也仙逝了。阅读余光中的自传，他一生的作品是最后的守夜人守最后一盏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