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德逊河畔的鬼屋
一九六七年七月一个大热天,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房子。
那是一幢饱受风吹雨打的维多利亚式旧屋,已经空置七年。结实的石基环生着齐腰长草;木瓦盖的房顶向下倾斜。可是我跟着房屋经纪和外子乔治一进入宽敞的客厅时,就知道那是我的家。
乔治那时已在纽约市内工作,文件一签好,就搬进这幢房子。我则穿梭来往于我们在马里兰州的农舍与新居之间,关闭农舍,装修新居。有天下午,附近的儿童玩球玩得好好地,突然停下来问我几个问题。对,我们买下了这幢房子。对,我们有孩子,一共四个,不过要到下星期才搬来。当我告诉他们可以进来瞧瞧,两个小男孩连忙退缩,其余的格格笑了起来。
"人家说这幢房子里有鬼,都怕得要命。你可知道你买了一幢鬼屋?"那天傍晚,给我们装自来水管的水管匠,走来问我:"艾克雷太太,你打算在这里待很久吗?"
"我待到四点半钟,鲍勃。五点钟我要驾车去接我丈夫。怎么回事?有麻烦吗?"鲍勃犹豫了一下。"那倒不是,艾克雷太太。我不断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楼上有人走来走去。前两天我跑上楼梯去看,起码有六次,什么人也没看到。我现在得走了,可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瞧着鲍勃站在那里,年轻、高大的个子。他真的在担心。我强自微笑。"别替我操心,鲍勃。我总得要一个人待在这里的,现在习惯一下倒好。"
那天晚上,我和乔治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把上面两段谈话讲给他听。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钻到被子里去了。我上床躺在他身边时,看见厅里的灯还没有关。我叹了一口气,又从床上爬起来。
"你到那儿去?"乔治问我。
"当然是去关灯。"
"让它开着吧。"
我看了他一眼。"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着灯睡觉的?"
"从我搬到这儿来的第一晚,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睡吧!"
说着他转过身去,背朝着我。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真猜不透这些蠢男人和这幢可爱的老房子到底有什么过不去。我倒感觉到挺吉利的。于是尽管有脚步声也不去睬它。我发现有这么一个警觉的人昼夜二十四小时担任巡逻,未尝不使我安心。反正所有的老屋都是吱吱嘎嘎响的脚步声。
有一天平静无风,悬吊在餐桌上空的那根电灯线,无端摇摆起来,跟着又忽然停止,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把它抓住似的。法国式双扇玻璃门猛然打开,窗子突然大开,谁也没有去碰到门窗,有几个朋友确实见到。乔治把那些玻璃窗都关起来钉牢。我们十五岁的长女辛西亚看见玻璃门开了,就轻轻地走过去关上。乔治常常出门,碰到这样的时候,我就会通宵看书,直到凌晨,甚至把灯都熄了,在屋里走来走去。
有个冬夜,我站在餐厅窗口,凭窗观赏哈德逊河上的景色。树叶都已脱落,河对岸灯光点点。大班济桥上的灯随着桥拱起伏,宛如一串钻石项链在静静的河上放光。我站在那里欣赏此良宵美景时,突然感到左边一阵森寒。有个人正在我左边站着,而且站得很贴近。我慢慢转过头去看时,不禁毛发直竖,根本没有人站在那里。不过的确有个什么东西在那里站过。
"河边景致真美,是不是?"我大声问。我一开口,就不再毛骨悚然了,身边的鬼物也就没有对我构成威协。我们继续站在那里凭窗远眺美景。过了几分钟,我转身走开时,那个隐形伴侣也跟着走开,陪我穿过餐厅。我走到门口时迟疑了一下,它也迟疑了一下。
"谢谢你陪我观赏美景。现在我要去睡觉了。晚安。"我独自穿越过道,身体抖颤着进入卧室,顺手关上房门。我居然进入睡乡,而且睡得很甜。辛西亚一向不贪睡,可是现在,她甚至在我和乔治下床以前,就已经起身把衣服穿好。
"妈,真有点邪门,"她对我说,"每天早晨,到了一定的时候,我的床就开始震动。如不立刻起身,床就会震动得更加历害。辛西亚并不害怕,甚至也没有不安。不过她本来希望在圣诞节期间每天早晨能够睡个懒觉。我们偶然想到的办法也许不合逻辑,可是很有效。那夜睡觉以前,辛西亚向她那个隐形闹钟大声解释情况。结果她在假期内每天早晨都起身很迟。
几年来,我家装修过多次。有好几次我以为任何自重的鬼都不会肯忍受那种敲打、尘土和混乱,不过奇怪的事情继续发生。客厅里的窗户突然敞开,把许多客人哧了一跳。我们这些行家,会在关窗户时若无其事地低声说一句"够了,别再闹了"通常那天晚上就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等我们把木窗框漆好,窗闩修好以后,麻烦事也就停止了。不过到了夏天,有时我喜欢把那扇窗打开,让鬼好好闹一阵。有一天,我决定髹那间浅灰色的客厅。我坐在二公尺半高的梯凳顶上正要动手,忽然觉得有人在注视我。那种感觉并不陌生,但还是有点使人心神不定。我知道乔治正在上班,孩子们还没有放学。我转过头向后一看,屋里没人。我又开始工作。不过那种阴森森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于是我就大声说:"我希望你喜欢这个颜色。希望你看见我们对这幢房子所进行的装修觉得满意。这幢房子刚盖好的时候,一定非常美。"
我一面说一面继续髹,不过我感觉到注视我的那对眼睛正对着我的后脑勺看。
我转过头去。"他"端坐半空中,在没有生火的壁炉前面望着我笑。他两手抱膝,翘脚坐着,一面点头身子一面摇晃,带着微笑慢慢隐没,一会儿就不见了。我知道,他对我家在这幢与鬼共有的房子里花许多钱装修,颇为赞许。他的相貌如何?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神情快活又结实的小老头。红润圆脸,一头银发,浓密白眉下有一对炯炯有神的蓝眼睛。
他穿一身浅蓝色套装,一尘不染,短外衣没有钮扣,袖口从手腕卷起,露出褶边的衣料。颈上结了一条有皱褶的雪白宽大硬领巾。短裤长仅及膝,下面穿了白色长袜,脚上穿着装有带扣,擦得雪亮的浅口黑鞋。真的,我那天没有喝酒。油漆气味也没有使我发晕。我也不知道那时何以会看到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然而我知道他那天在这里好像很开心,我很高兴遇见了他。
辛西亚听了我描述那位鬼老头,很感兴趣,因为她那鬼室友则完全不同。有两三次她看见一个戴头巾的瘦削身影,中等身材,她十分肯定是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有朋友说在我们家里遇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房门关了会开,空房里有人说话,感觉有人对你注视,甚至有人叫你走开。可是直到一九七四年我的表弟艾尔弗莱德,带着妻子英格丽和女儿到我家作客,除了我们以外,才有别人看见我们家里的鬼。他们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吃早饭时,英格丽端着咖啡,双手震颤不已。
她说在天亮以前就已醒来,知道屋里有人走来走去。跟着,她看见法国式玻璃门前有个男人的身影,穿着美国革命时代的长外套,头戴撒白粉的卷曲假发。他走到床尾,背着英格丽坐在床上。床垫陷了下去,就像有人坐在床边一样。跟着这个身影在半空中打开一本大书。那本书发出光亮,就像光从里面点着似的。那个身影一页一页翻阅,好像在找什么。最后他把书合上,站起身来不见了。
在我们这样的房子里,总会发生一些小故事让我们左思右想。有一次,乔治的火腿三明治在他工作时突然不见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先是迷惘,跟着是愤怒,以为我们之间有人居然把他辛苦得来的三明治吃掉了。我们始终没能使他信服,我们谁也没有碰他那份三明治,不过大家最后都同意,吃起来津津有味的火腿三明治,自古以来就使人馋涎欲滴。
我们房子里的鬼,使我们生话多姿多采,前后已经九年了。儿子乔治从大学回到家里,一如辛西亚,每天早晨都给床震惊醒。另一个儿子威廉的床只震动过一次,那次他住的是辛西亚的房间。女儿卡拉李的床铺从来没有震动过,因为她每天起得很早。但是卡拉李正在寻找一个鬼,她觉得那个鬼不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最近我丈夫曾在过道里看见一个身影,可是他从地下室上来时就消失了。他只看到那个身影的一只脚,穿的是柔软鹿皮软靴模样的便鞋。
此外还有我们所谓鬼送的礼物。辛西亚出嫁时,家里忽然出现了一把小银钳子。后来我们第一个外孙出世时,又出现一枚婴儿戴的浮雕金戒指。我们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家里何以会有这些东西。
结果我们变得喜欢这类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使我们觉得过去、现在和将来有密切的关连。这些无从捉摸的幽灵,好像通情达理,十分体贴,有趣之至,只是偶尔令人觉得可怕。现在我们都在纳闷:如果有一天必须搬家,能有办法把我们的鬼友也带走吗?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翠绿拖鞋
我的朋友李媛,湖南人,98年以597分的高分考取了北京某著名外语高校。大三的时候为了备战英语6级,她在学校附近的公寓租了一套房。在她搬入那套房子后不久,我曾去过她家。那套房子朝南,白天阳光充裕,一点也没有灵异故事发生地点应有的阴森气氛。但是世事难料,几个月后一件另李媛终生难忘的经历就发生在这看似温馨的小屋内……
学生生活有时单一的近乎枯燥,李媛每天7点赶到学校,10点晚自习结束后才回公寓。因此虽然搬入那座公寓已有数月,却与左邻右舍没有任何来往。一日,李媛放学回家后为了次日的考试复习到2点钟方感到睡意渐浓,于是放下书本去洗漱。这套公寓房洗手间的设计布局非常大众化,像99%的家庭一样,在洗手池的正前方悬挂了一面镜子。
象往常一样,李媛站在洗手池前刷牙。无意间她的眼光瞟向了镜子,另她惊讶的是镜子中反射出除了她以外的另一个身影——一个身穿淡蓝色分体睡衣的中年妇女站在她的左后方。那中年妇女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身材极其消瘦,且以一种涣散的眼光看着李媛。就在那几毫秒种的对峙中,李媛注意到那位中年妇女的着装极为素净,唯独脚上踏着了一双与整体装束不甚协调的翠绿色塑料拖鞋。
李媛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却发现她身后什么人也没有。再环视一下洗手间,在自己与四周的白色瓷砖墙中间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现。李媛感到头皮发麻,动作僵硬把头扭了回来,看到镜子中那位中年妇女仍站在同一个位置,以同样一种眼神看着她。这时再看镜中的妇女,大概是由于心理作用吧,李媛觉得妇女的的神情、装扮十分恐怖,她脚上的那双翠绿拖鞋更是诡异。
由于紧张害怕到了极点,李媛竟感到无力移动自己的身体,只能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镜子中那妇女才缓缓的走出了洗手间,这时李媛才发现自己背上的衬衫已被汗水打透了。李媛飞步跑到了她的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全身,也只有这样她才感到一丝安全感。那一夜李媛都无法入睡,总觉的那女人无处不在。就这样熬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李媛就冲出了家门。
当她走到楼道时发现一反往常,她的对门屋门大敞,屋内人声嘈杂,还有不少人堵在屋门前看热闹。只听有知情人说屋主的太太有严重的冠心病,长年卧病在床,昨天夜里突然去世,到今天早上家里人才发现。这时只见几个人用担架抬着一个人从屋中走了出来,担架上的人被一张白单子盖住了全身,想必白单底下屋主太太的遗体。李媛还想着头天晚上的事情,没心情看热闹,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这时因为围观的人较多,走动的人难免有碰撞,不知谁无意间挂到了铺在尸体上的白单,使之略微下滑了一些。偏偏这时李媛无意的瞥了眼担架,白单底边下一双扎眼的翠绿拖鞋赫然印入她的眼帘……
李媛当天晚上就借住在另一位同学的家里,并在不久后搬回了学生宿舍。后来当她向我们讲述这段经历时,还是一副惊恐的神情。至于我呢,在听完她的故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敢在夜里照镜子……
各位,你家的洗手间或其它某个角落是否也有一面镜子呢???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撞 邪
从高中时起,我的书房就叫《聊斋》。闲时同学朋友相聚,多有胡侃瞎闹,而每到夜深时,不约而同的,都偏爱讲一些玄幻的东西。于是就听来许多鬼故事,且以第一人称记下几则罢,却也当不得真的。
我自小身体弱,父母担心之余,便认了一位多子女的干妈,为着是好养活。我干妈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打小起这干妈就十分疼我,干哥哥干姐姐们也十分宠我,所以与他们家的感情是极好的。渐渐大了,他们都结了婚有了小孩,我又是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所以隔三岔五的,也会聚上一聚,与几个干侄子逗逗乐子。
有天我正与几个朋友在外喝茶,接到干妈的电话。听得她老人家声音惊惶,叫我快去,说干哥哥的儿子得了急病,吓得我立马扔了朋友跑去医院,那孩子已经是昏迷不醒。因为地区医院的院长与我关系很好,所以我一面叫干妈放心,一面打电话叫他过来安排最好的医生为我干侄子看病,慌慌忙忙地不觉就到半夜了。
说来干哥的儿子也算是几代单传了,就这一个独苗苗。两个干姐姐是生的女儿,老一辈的人很信那套传宗接代的说法,所以平时宠得这小孩不行,平时就想感冒一下也是蛮难的,谁知突然就发起高烧来不醒人事。我当时猜测可能是急性肺炎,就现代的医学来说,是没有什么难医的,几瓶点滴打下去,烧退了也就没事了。所以我就劝干妈放心去休息,我也忙了半天,也回转家里去了。
谁知第二天到医院里去探病,却见那孩子病情没有一点进展:烧没退,小脸亦一片通红,仍是在昏迷中。我当时在着急之余就感觉很奇怪,这似乎不太可能的呀?我去医生会诊室里问,主治医生说这种情况看来应该是急性肺炎,但是输了一晚上的点滴,且是用的极好的药,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说明情况是十分的不妙了。如果烧不退下来,很容易就烧坏了肺,人就保不住了。小孩子的肺又是特别弱的。我一听就急了,抓住那医生说:" 现在医学这样发达,没可能一个肺炎都搞不定的,拜托你给我把最好的药用上,一定要治好他".这时旁边坐了一个老医生,他叹了口气,脸上显出很古怪的情形,欲言又止。他看了我一眼,却终是什么也没说,我担心着干侄子的病情,也无瑕去问他是为什么。
到第三天,小孩子的脸倒是不红了,却透着隐隐的青气,那气息也越来越弱了。一家人围在病床前,我干妈那眼泪就没有停过,抓着她孙子的手不肯放,说要是救不过来,她也就跟着去了。闹成一团,我在旁边跳脚,抓着院长叫他给我想办法。
院长愁眉苦脸地跟我说:" 药治得好病,治不好命呢,救不过来我有什么办法?唉~叫他们准备一下后事吧".这时两个干姐姐也听到消息,带着两个女儿来了,大概是有着见最后一面的意思。
可是,那个小的女孩儿却不肯进病房。她妈妈叫他去病床前跟哥哥说声再见,她拚死拉着门框就不肯进来。那小女孩只不过四岁多点,我过去温言哄她,叫她来看看哥哥,叫哥哥起床。她泪汪汪的直摇头,我很奇怪,就问她为什么不肯进来,她指着病床那里说:" 那个老爷爷好可怕的样子,我不敢进去".
老爷爷?我看看病床前除了我干妈跟干哥干嫂,哪里有什么老爷爷?她妈妈已经沉下脸来叫她不要乱说,不想进去也不可以撒谎。可是那小女孩只是哭,却不肯认错。她妈妈正要强拉她进去,这时那个老医生踱了过来,叫我们别拉。他对这小女孩儿说:" 小妹妹,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那孩子委屈地说:" 那里是有一个老爷爷嘛,一个很凶的老爷爷。" 我转头望望床房的方向,突然激泠泠打了个冷颤,想到了什么。我猛然回头望向那老医生。" 难道……?" 那个老医生点点头,说:" 我在医院呆得久了,怪事也见得多了。你们好好问这小女孩看到了什么吧,或许还有救。"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
一时间我汗毛全竖了起来,老天,他…………
强自按下心神,我轻声问小女孩,问她那个" 老爷爷" 长什么样子。在她不甚清楚的描述中我知道那个" 老爷爷" 穿着青布对襟子衣服,脸颊高高的,而且非常瘦,两只眼睛象两个黑洞洞。没有表情,脸色青青的样子……
我倒抽一口凉气……莫不是她真的看见了?这样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是绝对说不了这么详细的。可是,我们都看不到,那表示她看到的是…………
突然就觉得这房间阴沉了许多似的,冷嗖嗖的感觉。干妈他们也停了哭声,惊疑不定地望着四周。还好这时是许多人在一起的,不然我估计我这两腿得当场发软了不可。
干妈抽泣着说:" 老爷子,是不是你回来啦?有什么别跟小辈过不去嘛,你要什么跟我说呀……" ,听得她这样一说,我们大家的感觉就越发怪异了,真个感觉处处阴风阵阵,直疑心是不是自己身边这会儿就站着个…………
我也没了办法,又想躲开这种恐怖的感觉,于是我跑去找老医生,问他有什么办法没有。他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说:" 这医院里呆久了,是有些离奇的事儿。只不过现在不信这些个,我也就没法说。我告诉你一个法子,你可别跟院长说……" 我一迭声的应了,他才告诉我有个会看水碗的老婆婆,蛮灵验的,叫我去找她。
当时我也不知道什么叫看水碗,照着他说的地儿直接奔着就去了。到了那里,只有看见一个七十多的老婆婆,跟平时公园里练气功打太极的老太婆也没啥差别的。我跟她说了来意,她招呼着我进屋里坐,然后在一个圆桌上放了个大青花瓷碗,里面八成满的水,我报了小孩子的生辰八字,就见她拿起一根筷子往碗里一放……嘿,邪了!那筷子直直的立在水里,一动不动。
要知道筷子是竹子做的,比木头还轻。放在水里怎么着也得浮起来,何况谁能将一根筷子立起来?又不是武林高手?!当下我就惊奇地看着那根筷子发愣,那老婆婆也不理我,只管看着水里。我就见那筷子很缓慢地转了起来,碗里的水也起了一些波纹,不过除此之外,我也看不懂什么,心底倒是觉得这东西太玄了,这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好半晌,那老婆婆告诉我是小孩子的爷爷缠着他了,要叫这孩子去陪他,说在地下太冷清。我大惊失色,老天!今天都是我想不到的玄事,这老婆婆可不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她如何能知道的?只是我却不敢将这疑问说出来,只请救她可有办法救这小孩子。于是她画了道符叫我拿去河边烧掉,顺便多烧点纸钱。我又匆匆赶去买了许多纸钱,拿去河边一一烧了。一边念叨:干爹您老人家拿了这些钱多请几个仆人侍候你吧,别跟小孩子过不去!怎么说也是您孙子,弄了他去,以后绝了后可没人烧钱给您了。
等我忙完这些事,天也已经黑尽了。赶回医院里,小孩子仍没有什么起色,不过医生也倒奇怪这孩子明明看来不行了,居然拖到这时候还没有咽气。这时那小女孩倒肯进来了,问她怎么现在不怕了?她说那老爷爷刚才已经走了。
我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默默地守着,直到深夜,孩子脸上的青气退了,烧也奇异地退了。
我回家休息,到天亮赶去医院看他,才到病房门口已经听到他在笑。一进去,见他拿着一个新的玩具在玩,正是干妈刚买给他的。见我进来,他甜甜地叫姑姑,谁会想到昨天这孩子还是个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几个护士都说这简直是个奇迹!只有那个老医生在一边微微地笑,我看着他无声的表示了谢意。如果不是他,那么我这干侄子铁定是没得救的。
再过了一天,干侄子就出院了。活蹦乱跳得根本就象没这回事儿发生,然而我却知道他是怎样从死亡线上抢夺回来的。从此以后,听见别人争论有没有鬼这回事,我再不敢乱发言,也从这次以后,我很怕进医院…………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帛
赵娘娘寿辰。
王公贵族的女眷都进宫献上寿礼。
是祝寿,也是女眷们竞相争艳的时候。
雅云小姐定做了最轻薄的血色纱衣,镶嵌了三十三颗夜明珠,绣的是初绽牡丹,掺了八宝金丝绣线,即便再昏暗,也能藉由夜明珠的光晕,勾勒牡丹吐艳。
下半身配的轻纱素罗裙,青烟般款摆,步步生云。
更有金步摇点缀乌黑环鬓,举止间细碎声响,撩人心弦。
她临出门,口里含一凉玉,防止天热生汗,又搽了新近流行的浓烈胭脂,两颊如春。
她满意地接受所有女眷暗藏妒忌的致意,走到自己的座位。
有另一位小姐隔了不远,坐在那里。
这,便是哥哥做梦都想迎娶的相府小姐?
她轻快扫视,相府千金穿了简练的胡服,英姿飒飒,不施粉黛,大大咧咧坐了,俏皮地晃动手里的扇子,另一手里,捧了几方丝帛,上面题了不同字迹,看了嗤嗤笑着,娇颜犹胜春色几许。
那是同来赴宴的贵公子们,借机递送的情诗。
雅云眼尖,署名的帛,除了几个大臣的俊俏公子,更还有皇上最疼爱的九皇子!
雅云隆重的装束,一下被这轻飘飘几块丝帛比了下去。
她的艳,和她的活泼轻盈相比,甚至有些滑稽。
那些男人,频频向这里暗送秋波,但不是向她,而是直指这位相府千金。
她恼得有些发汗,伸手一抹,胭脂随着汗水染了一手红晕。
后花园内,宴会还没开始,天色却有些昏暗,雅云悄悄站了起来,退去内堂修整妆容。
拐到小径,一小片桑园,绿荫掩映,倒也十分凉爽。
雅云放慢了步子,细细欣赏,冷不防突然有个人拦住了去路,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一抬头,原来是一个白衣男子。
他的脸生得奇怪,好像五官都扭在一起,但肤色白得惊人,没有血色,说不出的怪异。
雅云一看,就十分讨厌。
男子有些局促,手里捏了一方雪白丝帛,犹豫着塞到她手里。
展开一看,是他一首情诗,颂她身姿美丽,那字迹颇有几分秀雅,没有丝毫化开,不知用的什么墨笔。
雅云可没兴致细细品味诗中字句,她想起方才相府小姐的笑容,想起那些俊俏公子,再看这唐突的男人一张丑怪的嘴脸,心中不但不高兴,反而更添了几分厌恶。
男人的情诗,不但不是颂赞,而更像是对她美貌的一种侮辱。
但嘴里含了玉,又不好发作,恼羞成怒,两根手指间捏了那轻柔丝帛,用力扯裂开来,发出清脆决绝的一声,情诗撕作两半。
她心头直跳,觉得畅快之极,胜过任何恶毒言语,毁去他的不自量力。
撕裂丝帛之声,化作一股恨意,射穿男人的心。
他突然身体奇怪地扭曲蠕动,一张口,千丝万缕,将雅云裹了,悬于空中。
雅云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生生撕作两半,如同他送给她的那一首,亲自吐丝编织的情诗。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夜里, 她是什么?
家住二楼,窗下是一片废墟。
废墟上立着一间小小破破的屋子。
屋子的顶上照样满是被人丢弃的废物。烂木头,破塑料袋,破塑料袋,烂木头……于是每次推开窗,心里总要蒙上一层灰灰的色彩,感觉懒懒的。轻轻地叹一口气,飘出一句话:“这些垃圾啊——”话的分量不重,一下就被夹杂着木屑的空气带了去,晃悠悠地消失在远处。
这样与废物们远距离地相处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到底是距离产生美,再丑陋不堪,难以入目的东西,只要在像我和废物们那样离开一楼远的距离处连续不断地忍痛地看着,看着,你最终是会很不可思议地默默地接受了它的丑甚至开始认真地寻找它的美丽的。我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于是很快地熟悉了窗下的废物,并和它们极好地相处在一起。在晴朗的下午,废物们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迷人的光,使人不禁有了许多莫名的想象。
就这样与它们平淡地生活了很长时间,以为它们已被我完全接受了,直到有一天--黄昏过后,空气很闷,压得人也一同闷闷的。有点烦躁,就走到了窗口,自然而然地往下望。看不到什么,废物们是黑的,不同程度的黑,溶进了也不纯的黑的空气里。只有几个白点若隐若现,或许是随烂木头一起被丢弃而坚强地仍未锈掉的钉子吧。气氛有些诡异,往往人看不到什么就越坚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时的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盯着我,如同我盯着废物们那样盯着我。
肾上腺素急速上升,背后有一丝凉意,脑中恍恍惚惚地出现了许多幻象。正当我打算逃也似地冲回房里,一团暗黄的色彩忽然冲破了雾一般的黑色跃入了我的视野。定神一瞧,这东西有一个小头,不长的身体,一条长长的尾巴……整一只猫吗!升到一半的凉意一下消失在我的笑容里。模糊的猫在模糊的夜里在模糊的屋顶的垃圾堆里慢慢地安静地移动。那种朦胧带有一丝神秘的气氛立刻吸引了我。
翻箱倒柜之后,红外线望远镜对准了那一团黄色。好俊的一只草猫!瘦削的脸,修长的脚,皮毛呈黄色又夹杂着褐色的条纹。它从屋顶的这一边悄无声息地踱到另一边,又若有所思地回过来,有时抬头望望深邃的天,有时低头舔舔很有骨感的脚爪……她在我昏暗的镜筒中悠然地做完她该做的事,然后——她——转过头来——认真地盯着我。(注意:这时,猫在视觉上离我很近,似乎伸手可及。)
她的确是盯着我,就在离我眼睛不到10厘米的镜头里盯着我,荧光色的眼珠闪了一下,那微弱却又锋利的绿光划破了黑色,划过了我的眼睛。我的笑意凝固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了恐惧,想把望远镜移开,可有一种寂静却很强大的魔力抓住了我的手,我丝毫不能动弹。猫的绿眼珠和我的充满血丝的眼珠在悄无声息的沉沉的浑浊的黑色中对视,它们靠得很近,很近,我的魂儿被那充满诱惑力的绿光吸过去,吸过去……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镜筒随之晃了一下,然后,那谜一般的猫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镜筒里,再也没有出现在窗下的废物中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悠闲地欣赏窗下的废物们了,因为我怕。
从此以后,我又多了一句警句:“在夜里,千万别看猫。”因为,天晓得,在夜里,猫会是什么。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亡灵的求助
那天,在湘鄂情,朋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其实,也不是什么故事,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一个怪异的,戏剧性很强的梦。
那个梦开始于一个秋天的午后,为什么是秋天,她说,可能是因为自己比较喜欢秋天吧。地点呢?像是江南的乡村。为什么是江南乡村?她说,在梦中,她所看到的一切,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原野,还生机勃勃的。山峦,依旧翠绿绿的。就是在这样一个午后,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她呢,正和一群感觉上应该是朋友但实际上却不知道是谁的人一起嬉戏。
秋天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脸上,阵阵秋风夹杂着成熟的谷穗所散发出来的醉人清香扑鼻而来。处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她觉得自己好放松,好自由,好快乐。
不知是谁喊了句,上山喽!
于是,她随着人群,走上了一条委延的山路。
走着走着她发现,山路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尽管这样,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有任何的恐惧。好像山路上原本就走着她一个人。她漫不经心地继续前行。
山路越走越坎坷,越走越曲折。路两边的茅草,以及一些叫不上名来的植物的枝叶纵横交错,几乎把山路占尽。她一边走着,一边扒拉着两边的缠绕。好不容易走出了那段最难走的路。树木越来越少了,草越来越稀了。然而,路两旁的土依旧是湿润润的。
忽然,她发现脚底下有几件亮晃晃的东西。她停住脚,蹲下来,那几个亮晃晃的东西看上去像是几枚硬币。另外还有一张类似于身份证般的卡片。她把那几枚“硬币”连同那张卡片捡起来,拿在手中,翻过来复过去地看,没看出个所以然。她想辨认是哪个国家的硬币,可硬币上的文字,她不认识。那个“身份证”上的文字也是稀奇古怪的,同样无法辨认。就在她辨认的过程中,她感觉,周围有些异样。天渐暗,风骤起。尽管这样,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有任何的恐惧。当时,她只是疑惑了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她又迎着风继续前行。
风越来越大,卷起的沙子不时地打在脸上,可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痛。她往天上看,云层越来越厚,一团团黑云,张牙舞爪地从头顶上飞速卷过,再看山上的树木,好像原本就没有叶子,它们在狂风中摇摆着,尖叫着。叫声似哀号。尽管这样,她还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有任何的恐惧。她只是有点讨厌打在脸上的沙子,和撩起她衣衫的风。她歪着头,并用手遮挡着脸部继续前行。
不远处,出现了几座坟茔。
她并没问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也没有问自己来这儿干什么。好像这一切,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一切都很正常。
她走近最前边的那座坟头,停在墓碑前。她上下看了看,想弄清楚墓主的身份。可是墓碑上的文字,稀奇古怪的像天书一般,无法辨认。倒是墓碑上的照片有点面熟,对照刚才山路上捡到的“身份证”,果然是一个人!她把证件和那几枚硬币轻轻地放在墓碑前,刚要起身的时候,她看到了有一张纸被一块手机大小的石块压在墓碑的旁边。隐约看到上边有一些熟悉的文字。她随手把那张纸捡了起来。
她想仔细看一看那张纸,想看清楚那纸上的文字。然而,当她把那张纸拿起来的同时,令她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像一张纸似的被风吹了起来,她时而被吹上了高空,时而又掠过山坡,时而被挂在枝头,时而又擦过草丛。尽管没有想象的那种失重感,她还是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朋友说,人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超自然的能力。然而,当这种超自然的能力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又会变得莫名的恐惧。因为你发现,当你获得这种超自然能力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些原本常人所拥有的属性,甚至失去了人型。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当我发现自己不再像人那样行走,不再拥有人的身体,而变成了一张纸的时候,我的恐惧油然而生。我千方百计地想回到原来样子,可都毫无结果。还好,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是那张纸在作祟。因此,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同时默念着,把纸扔掉!把纸扔掉!
果然有效!当扔掉那张纸的同时,我的朋友她恢复了人型。她感觉到,自己仿佛乘着一把降落伞,徐徐降落。
然而,当她双脚刚接触到地面时,她发现,她落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正浏览着一个陌生的网站,一个普通的bbs网站。
成堆成堆的文章,她不知该去看那一篇,她百无聊赖地点击着,忽然,有个贴子一下子抓住了她的眼球。
这是一个叫亡灵的人写的。标题是“你愿意帮助一个亡灵吗?”副标题——“这是一个亡灵的求助!”标题很醒目,也挺有创意。
她把光标拖到标题下,点击。屏幕上立即弹出来一段文字。
她一目十行地浏览着那段文字。
朋友告诉我,在梦里,她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一段一段的很清晰。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把那个故事一字不落地背诵下来。但是,当她从梦中醒来的时候,那些文字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模模糊糊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了。
她回忆说,那段文字好像讲述了一个故事,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她说,她模模糊糊地记得,故事的主人就是她在山上遭遇的那个人,那个已经作古的人。为了方便期间,我们暂且叫他竹。故事中的女主人我们暂且叫她菊。
某年的六月六日,竹和菊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美丽的西子湖畔相识,相爱。也就在那一天,也就在那个地方,他们有了一个重要的约定,即每年的这一天,彼此无论身在何处,都要排除一切困难,摆脱一切干扰,相约西湖,共同纪念那个美丽的邂逅。
这样的约会他们已经坚持了九年。
今年的六月六日,刚好是这个约定的十周年。已身在美国的竹专程从遥远的太平洋西海岸飞回来与菊相会。他下了飞机,走出机场,租了一辆车,立即奔赴杭州。
就是那一天,杭州机场高速公路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竹在那起事故中不幸身亡。
然而,菊对此情况一无所知。六月六日那一天,她没有看到竹。她想,也许是因为别的不可抗拒的原因,致使他不能按时赴约。连续三天,她坚持守在那个地方,痴痴地等待。尽管没有竹的半点音讯,但她仍不改初衷。她怎知道她的竹已经永远离开了她!
朋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在梦里,我被那个故事感动了,以至于醒来的时候,腮边还挂着冰冷的泪珠。
因此,便有那个亡灵的网络上求助?我抓住朋友喘息的空当,连忙问道。
你猜对了。朋友定了定神接着说,他想借助于网络,借助于网友让菊尽快知道事情的真相,切莫再等下去。
于是,你回复了他的贴子,告诉他你想帮助他。
没错。我是这样说的。
结果呢?
唉!朋友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道,没有结果!当我写完回复,刚想去点击“提交”按钮的时候,我的梦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我爬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叽叽喳喳的鸟儿,我想,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醒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竹和菊的恋情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呵呵,你想多了!我打断朋友的话,端起酒杯,在眼前举了一下,然后浅浅地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梦境毕竟是梦境。尽管你在梦里投入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尽管梦中的故事让你感动,但你万万不可当真。你不妨把它当作一个你刚刚读过的故事,也可以把它当作你主演过的电影。梦醒了,你得轻轻地把书合上从故事里走出来,或者从你所扮演的角色里走出来!
问题并不这么简单!当我正在为这些问题理不清头绪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不熟悉。但我还是接了,还没来得及发问,对方就说话了,是个女生,感觉很着急。她说,你在哪里?我问她找谁?她一愣,说了句对不起,打错了!就把电话挂了。我再看了一下号码,你猜,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
我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朋友喝了一大口饮料,脸色显得有点苍白,她放下杯子,把眼睛移向别处,有气无力地吐出了两个字——杭州!
啊!我一惊,手不小心一下子碰掉了一个汤匙,幸亏地板上铺着地毯,否则,会立即听到那声凄厉的脆响!难道……
朋友转过脸,对我微微一笑说,没错,当时我也这样想。我接着按了一下那个号码,电话接通了,听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女的,我问她,你是叫菊吗?她回答我说,是呀!你是谁?本来是想验证她的身份的,当真的得到了确认,反而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了。我迟疑了片刻,琢磨着怎么开口。可对方着急了。她追问道,快说啊,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只好说我是受竹的委托,通知她,竹遇到一些麻烦,不能如期赴约,请她别等了!
她怎么说?我关心地问道。
她说,谁是竹?是你朋友吗?她说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你没有把那个梦讲给她听吗?
没有。但是我问过她,是否认识一个叫竹的男孩?她想了想说,不认识。但是她接着又说,她同学的哥哥好像叫竹。但他们并没来往!
她是否不肯承认?
起初,我也这么认为。可是,她又问了一些话,把我给问醒了。她问我怎么会认识竹,为什么不把电话直接打到竹的家里?还问我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叫菊?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不认识竹,我也不知道竹的电话。至于她的名字,我说我是从网上知道的。她问我是互联网吗?我说对啊!她说,她的好多同学都上网了,她说她也想上网,可是父母亲不让,说上网会影响学习!我问她上几年级?她说上高一!
哈哈哈,我忍不住地大笑道,原来是你弄错了!
朋友依旧是一脸的凝重。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很认真地对我说,没弄错!我敢断定,那个梦正是竹和菊发生在未来的故事!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怖。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解剖实验室惊魂
因为靠近停尸房的缘故,所以解剖实验室位于学校东北角落里很不起眼。只是一幢老式的红砖房,上下两层。周围长满了梧桐树,宽大肥硕的叶片和遒劲茂盛的枝杈密密的围绕着整座楼,严重影响了整座大楼的采光,这使得整座大楼即使在白天也是阴暗湿冷的。
人还在门口,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已经扑面而来,使眼睛剧烈地抽搐着,流出冰凉的眼泪。走进去,是并不宽敞大厅,正对门的地方按照常规放置着一面大镜子。两边的墙壁贴着人体各个部位的解剖图谱。彩色的图纸花花绿绿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专业内容的缘故。
向左与向右各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内一个个房间按照严格的比例与大小整齐排列着。
左边走廊的尽头有个透明的大柜子,那里面摆放的是一个人的完整骨骼,不包括6块听小骨,其余的200块骨头被小心的用铁架与铁丝连在一起,采用解剖学标准姿势直立着。
骨头并不是象很多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白惨惨的。事实上,为了骨骼保存时间足够长,每一块外面都被涂抹上了亮亮的清漆。有些发青,还有明显的灰褐色。
左边走廊中的房间全是作为教室上理论部分的。里面竖着并排放着长长特制的课桌。课桌的大抽屉里放置的全是人体骨头。一块一块的。长骨、短骨、扁骨和不规则骨横七竖八地躺在里面。每套标本的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那说明着来源不是同一个人。由于使用的次数太多,有些骨头被损坏了表面的骨膜暴露出里面的骨松质,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上去很有趣。骨的外面有类似划痕的痕迹,证明着解剖书上关于神经与血管游走的分布路线的正确。
教室的木制地板下放置的就是福尔马林的浸泡池。一旦有新鲜尸体,稍做处理就浸泡在里面。
有时刚刚上完课,教员就从在学生们的注视下,掀开地板的缝隙,用一根粗粗的铁丝钩出某一具尸体。教室里立即就无法睁开眼睛,因为福尔马林剧烈的刺激味道,几乎每个人都捂住口鼻。
右边走廊中的房间是作为见习用的。里面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地方用玻璃橱柜一层层罗列着人体脏器标本,精制的局部解剖标本。
中间醒目的放着一张长桌。一般桌上都会有一具赤裸裸的尸体标本供见习学生使用。增强他们的感官认知与实际操作能力。
尸体和想象中的不是特别一样。首先印象中的尸体皮肤黏膜都是惨白的,但是标本由于经过特殊处理,抽干了血液之后在福尔马林中浸泡超过一年。颜色都是酱褐色。刨开厚厚的皮肤,里面的肌肉象极了牛肉干。神经是白色的,静脉血管是暗红色的,动脉血管稍微鲜艳一些。各个脏器就按照标准准确的在人体内排列着。
解剖科从骨学上起,很快就过渡到了肌学。医学院的很多女生在上完肌学实验课后,回去都没有胃口吃饭。
秋儿却觉得那些有着酱褐色的赤裸干尸们并不恐怖。她甚至在上课回答老师提问时,可以自然地走上前台直接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翻着事先分离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说出解剖名称,并用解剖术语表述它们的人体位置。
秋儿天生就是喜欢做医生的,她喜欢看妈妈穿白大褂的样子,神圣而美丽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学习。临床医学中最基础的三门学科包括《人体解剖学》,《生理学》与《病理学》。秋儿希望自己可以都拿到优。
秋儿的老师也非常看好这个文气的小姑娘。她长的恬静而端庄,具有医生的气质。内向的性格使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但她的思维敏捷而准确,绝对不人云亦云,坚持自己的主见,是很难得的好学生。
由于现在的尸体来源很紧张,况且由于医学院需要的与日俱增,使得尸体既昂贵又很难弄到。解剖教研室的教员们为了弥补在实验课上40名学生只有一具尸体的遗憾,特地在晚修时间开放实验室,并欢迎所有学生晚上在里面自修。
这正是秋儿求之不得的。白天上课上,四十几个人闹哄哄的围着一俱干尸。男生总是占据有利位置解剖分离,一边拿图谱一边翻看尸体上已分离好的部位。秋儿只能远远的看看,没有什么真正动手的机会。所以,解剖实验室晚上开放的第一天,秋儿就去了。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人不是太多。一些高年级学生因为要见习上台参加手术,所以也来到这里做最后的复习。低年级的学生几乎是没有,可能是因为觉得晚上去看尸体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秋儿在一室翻看标本,这个房间离大门距离最远,所以没有其他的学生。秋儿一个人在房间对照课本复习着。偶尔,门口会穿过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白大褂很轻浮地飘逸着,在这样阴森的气氛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秋儿有些害怕了。她走出房间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似乎又壮了胆。于是秋儿继续回来复习躯干肌一节。
终于看完了。秋儿抬起头来,转转脑袋,低头那么久了,不知是颈部的颈深肌群还是颈浅肌群有些酸痛。看看表,秋儿吓了一跳,居然都已经11点多了。早过了熄灯时间。秋儿慌乱起来。快步跑向大门。
走廊上已经没有灯了。除了秋儿待的一室,其它的房间都没有了灯光。一片黑暗。
黑暗中秋儿摸索着走廊电灯的开关,可是什么也摸不到。她感到窒息的恐惧。
大门是紧闭的,已经被锁。
秋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呀!这里偏僻的离最近的病理教研室也要步行十分钟。
秋儿思维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她绝望的大声尖叫起来。尖锐的叫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发出响亮的回音。
没有任何人。
秋儿看见黄色的月光穿过大门的玻璃窗洒落在大厅的地面。她的瘦小的影子突然被拉的很长。
秋儿是不相信鬼魂的。但是当她想到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几十具尸体和几百个人体标本,她的心跳快速的增加着频率。秋儿开始想哭泣,可是没有力气。
她停止了无谓的呼喊,她的嗓子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喊叫变得干涩而疼痛。她无助的靠在紧挨着门口的大厅墙壁,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坐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秋儿疲惫不堪,她非常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因为过度紧张,她的体力已经开始透支。可是她不敢。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感到身边聚集了无数的鬼魂,狞笑着扑向她。
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必须振作。
这时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2点。
秋儿开始诅咒那个不负责任的值班教员。为什么会没有检查所有房间就匆匆锁上大门。秋儿又开始希望同宿舍的同学看见秋儿的空床会跑来找她。她甚至想象她们正在前往解剖实验室的路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
秋儿在一分钟内看了17次手表。她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头发也湿湿的,甚至眼睛也是湿湿的。秋儿害怕到了极点。
当指针指向12点半时,秋儿的精神快要崩溃了。她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表。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死亡的味道。那熟悉而亲切的福尔马林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个磁性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大厅,“不要怕!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
秋儿一激灵,打了个冷战。她立即抬起头来四处张望,黑暗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她战栗的用尽全力扶着墙壁站起来。腿在颤抖,手冰冷的程度触摸到墙壁都是温暖的。
她想问你是谁,但是嘴张开了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来。
黑暗中清晰地听见一声叹息声,很轻很明显。
秋儿的汗毛一根根直立着,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在打着寒战,一个接着一个。
万籁俱寂。
月光静静的躺在地上,涂满了金黄色,象月亮血液的颜色。
秋儿想我会不会死掉,在这里,今晚。
寒气从脚底泛滥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真实的在说,“秋儿,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你刚刚见习用的人体标本。”
秋儿无力的听着,她无处逃遁。
“我知道我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我不会出来的。你可以放心的和我说说话,和一个真的灵魂对话。”
“我是一名战士。”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好听的笑声。“不对,应该我在生前是一名战士。我在死亡的时候只有19岁。19岁呀!和你现在一样大,多好的年纪,我原本应该享受年青灿烂的生活。可是我却死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秋儿吓得牙齿正在打架,她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不知道……”
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是很年轻的,秋儿想起刚才翻看标本时,用力过猛,拽断了尸体右手上的腕背侧韧带。她更加害怕,她想我是要死了的,我也要在19岁时死掉。他一定是来责怪惩罚我的。
秋儿战战兢兢的说,“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对与韧带的组织有些好奇,想贴近些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秋儿重复的很多遍。
那个声音又发出了笑声,说,“没有关系的,我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现在也不可能用手去做事情了,我们灵魂依靠意念来完成动作。所以韧带对于我来说也是无用的。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在这里游荡很久了。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今晚也没有打算。只是看见你如此可怜的在这里,所以想来安慰你。呵呵!也许我并没有做到,还起了反作用。我也是寂寞的,死亡的时间已经如此长久了。”
秋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温柔而富有磁性的沙哑,不象是恶劣的鬼魂呢!她壮起胆,小声的问,“你是怎么死的?”
声音突然愤怒起来,吓的秋儿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我怎么死的?哼!那要问你们这些白衣天使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那些与你无关。我是肝癌患者。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在症状出现的时候先后到了三家医院就诊。
第一家医院诊断我是胃溃疡,开了一些廉价的胃药给我,吃了之后症状没有缓解反而加重。那时我还在在部队服役的第一年。只有18岁。
然后我去了第二家医院,诊断继续是胃溃疡。那次竟然没有开任何处方给我。我想我的病也许并不严重。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我19岁那年,我的上腹部疼痛难忍。我到了第三家医院,就是你现在就读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明确是肝癌,晚期。无法手术,那时还没有象现在先进的插管化疗等等治疗手段。
我的生命就那样迅速的完结了。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弥留之际,看见身边忙碌抢救我的医生们,我充满了感激。于是我对他们说我自愿将自己的遗体捐给了医院。
我的心跳呼吸停止了之后,我被推入太平间的路上,我听见身边的医生对护士说,这个小战士真可怜,先前两家医院误诊太久了。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做体检时触诊和扣诊就可以明确是肝脏异常了。
我知道对话的医生和护士并不知道我的魂魄其实一直就在肉体旁边,所以他们第一次说出了实情。
我开始愤怒。我在医院里飘荡,用奔跑的速度。我想起了我在前两家医院就诊时,没有医生用手检查过我的身体。
我就那样被耽误了整整一年。
秋医生,也许我现在还不能称呼你为医生,但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你学习认真的态度让我很感动。
我想告诉你,你将来所要担负的职业是多么庄严与神圣啊!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他们每一个人是多么渴望健康与生存!
如果在我第一次就诊时,医生为我做了详细的检查,也许我现在就不是躺在这,被肢解的七零八落的供学生翻弄。我讨厌那些粗鲁的男生用力撕扯我的皮肤,肌肉和血管,我的脏器暴露在肮脏的空气中。
虽然没有感觉,但我的灵魂有自己的尊严。我觉得那些动作是对我的侮辱。但是,我又是多么希望能够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我希望象我这样的悲剧不要再上演。我是真的希望。你了解吗?”
秋儿听的已经忘记了恐惧,她的内心被同情,怜悯和强烈的责任感充斥着。
只是因为没有触诊,没有做常规必须做的体格检查,就使这个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怎样的失职啊!
秋儿已经完全忘记倾诉的对方是一个灵魂了。她站起来,大声说,“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将来一定是一名负责的医生。我将用我的全部爱心去对待每一位患者。”
声音笑起来,说,“我知道,我相信。天就快要亮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了。”
秋儿不知这时该说些什么,她沉默着。
声音无痕迹的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
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杈照耀进大厅。有小鸟在外面快乐地唱着歌。
秋儿看见大厅和走廊渐渐明亮起来。
突然秋儿看见好象有一个影子在墙角一晃。秋儿奔跑过去,却看见走廊两头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
秋儿走进一室,看见赤裸的尸体仍旧躺在那里,和昨晚离去时的一样。
秋儿走上前去,抚摩着他赤裸的肌肤,看着他紧闭干涩的双眼,皱摺的黏膜,暴露的脏器,然后艰难的对他说谢谢!
第二天,整座医学院都沸沸扬扬的传送着这样的一则消息,昨晚,94级临床班的秋被误关在了解剖实验室整整一夜。
很多人对这则消息持怀疑态度,认为绝对是谣言。因为他们仍旧看见秋儿和平时一样安静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她的课本。如果消息是真的话,她现在应该躺在宿舍或是医院里调养因过度惊吓的精神。
还有很多好事的学生向秋儿打听以证实消息的真伪。秋儿总是淡然一笑,点点头,不附加任何的解释。
之后,秋儿仍旧是经常去解剖实验室温书,看标本。
只是,那个小战士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肝脏被病理教研室索要去做了局部标本,用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保存着,漂浮在福尔马林中。
器皿外的标签上注明是肝癌。头颅被特殊清洗后做了骨骼标本。其余部分不得而之。
五年之后,秋儿以全年级总分第一的成绩毕业。她的解剖课更是考出了自建校以来破天荒的第一个满分。
当秋儿决定留校时,所有的人都为她惋惜。因为学校在北方,没有很好的发展机会。甚至校长都劝秋儿继续报考名校的研究生。
可秋儿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原因。
五年之后,秋儿在所属的腹部外科取的了丰硕的成果。其中由秋儿带领的肝胆外科成绩更是斐然。他们在全国率先推广在DAS影像学引导下进行对于肝脏癌灶区的直接化疗法,成功率高达55%.秋儿本人也以手术快速精湛完美而著称,更为患者称道的不仅仅是她高超的临床技能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还有她高度的责任心和甜美的笑容。
秋儿在繁忙的临床工作的同时,还同时担任了教学任务。学生们很爱听她上课,精彩而生动的。
秋儿每次为新班级上课时,都要讲述一个小战士肝癌被误诊的故事。
秋儿献身于医学事业,终身未嫁。
去过秋儿家的朋友都说秋儿是很热情好客的人。只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床头上摆放着一个骷髅头,是涂上了清漆的真标本。秋儿还解释说是她一个朋友的。
没有人知道那是谁的。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4: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心 殇
嘭!!嘭!!震耳欲聋!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陆一夫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从火车晃动的上铺滚落,重重摔在狭窄的通道上。
这“嘭”的声音如此熟悉!不不不!岂止熟悉,简直刻骨铭心!
是的,就是那一天。
虽然依旧弥漫了浓重的硝烟,但陆一夫的心很轻快,带着一种胜利在望的喜悦。
再有一小时车程,他就要越过这条战乱之国的边境。
后视镜里,是即将逃离的魔域,浑身金色毛发的“猛兽”成群结队地在那里残杀异族人民。
这些天来,他的血液里充斥了恐惧,一有火药气息,这恐惧马上膨胀,让人失去理性。
仿佛成了习惯,他木然地跟着别人四处逃窜藏匿,忍耐饥饿和寒冷,一旦身边的同伴突然中弹倒下,就立刻夺下他身上的水以及残留的粮食,继续前进。
陆一夫只是个驻异国的外交官员,战乱了,他一心要回自己的国土,或者退一万步说,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于是他和几个同伴费尽心思,趁夜色逃出边境。
呀!迎面来的什么人?好像是一队士兵!
侵略国的标识跃然于目,个个手里昂然地举着武器!
完了!
陆一夫心里一揪,来人已拦住了他们的车子!
他和同伴鱼贯下车,只觉膝盖颤抖到不能自已。
那群士兵把他们押到一个大厅,他不敢抬头,也想不起任何外交措词,曾经叱咤一堂的说客竟然哑然无语。
正前方的大桌后,道貌岸然地坐着个军官样子的人,是谁他没看清,只觉得声音很冷,像结了冰,“你们的立场是什么?说!”
陆一夫的嗓子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只盘旋着对死的恐惧。
“说!”军官唰一下站起,巴掌重重拍在桌面,却像打在陆一夫的脸上,火辣辣的。
“……我们祖国是什么立场,我就是什么立场!”
这个是他前两天的外交辞令,此时背书般脱口而出,衣衫下冷汗如雨!
沉静……
对方渐渐坐下。
沉静,是最好的恐吓。
陆一夫的同伴都偷偷挪开几步,留出军官“解决”他的空隙。
然而——
“你们可以走了。”
军官话音一转,变得轻快之极。
陆一夫简直难以置信,他抬头看——对方闭目,一只手慢慢摸着自己高高的鼻梁,表情让人摸不着边际。
他还没来得及想这话中含义,同伴们已经拖着他的身体向外退去。
他不敢回头再看,但心底想着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动静。
五步,三步,两步,就要到门口了!
突然——嘭!!嘭!!
声音震耳欲聋!
那个瞬间,陆一夫僵住了,毫无知觉地站在离门口只剩下一步之遥的地方——那是枪响!
太熟悉了!这些天来,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他当下失聪,只见面前几个士兵不停大笑,肆意开心!
子弹贴着陆一夫耳边擦过去,耳皮子灼焦了,发出令人恶心的气味。
“死亡”,就从他耳边生生擦过!
从此,他惊惧这“嘭”的一声。
十年了,回国十年,连火车换轨发出金属碰撞声都让他惊弓而起!
离开那个人间地狱,四十五岁的他,成天筋疲力尽,四肢发颤,从此不能人道。
而且,他再也听不得任何金属撞击的声音。
他当不了神采飞扬口若悬河的外交官了,一开始想当普通的大学教师,但只要学校上课铃一响,他便会无故吐血并晕厥过去。
他跑遍了全国求医,最后所有名医齐声宣布:你残废了,是一级。
医生们医治不了他的怪病,只说这叫战争遗留综合症,是心病。
战争遗留给他的,不是死亡,是“心殇”。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5: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品 茗
清风溪水远流长,腾波浪,逐轻狂。
佳人柔荑忙,松枝点秋霜,一品绝世茗香。
待迟暮夕阳,醉入茶汤。
方听得,一沸缘边涌珠响。
“公子,恐怕奴家这茶,和你的诗一比,相形见拙了呀。”
柳姑娘,不不不,是在下显拙了。
姑娘弃世人常用的铜镬,别出心裁改用竹筒烤茶,焦香中更带一缕竹风,何其雅致。
不知烤制的是何方香茗?
“奴家先不透露,公子喝了可作一猜。”
哦?柳姑娘想必用的也是稀罕茶叶,在下对茶只是略知一二,恐怕可猜不著。
“嘻嘻,公子过谦了。
奴家不过挑选最合时宜的一物。
品茗,时人都讲究冬雪烹煮,精选冰丝银缕,再盛以细巧杯盏。
殊不知,失了地点时宜,即便再珍贵的茶叶,都味如浊泥。”
而柳姑娘你的竹器,就地取材,简而不陋,又随手拾得松枝引火,再以此时清晨采集的霜露为水,果然是因地制宜,妙极妙极。
“公子,嘘……听,二沸了,舀出一瓢水待用,就要入茶末了。”
柳姑娘,研了茶末,怎不先入箩筛选?
“万物具有神、形。
茶经过烤制、研碾后,形具碎,魂魄依然。
只有将之全部入水烹煮,方不失其全副精神。”
原来如此!在下真是入了俗流,远不及姑娘冰雪之心。
“呀,三沸了,加入方才舀出的一瓢水止沸,茶,便成了。”
噫!在下从未闻见过如此沁入心神的茶香。
仿如……不不不,任何一句颂赞,都亵渎了它的香气!
“公子,请,品,茗。”
唔,入口如清风带苦,转而又似拂柳点水,微微回甘,入喉若暖泉奔涌直下,濯洗一身凡尘烟火气息,最后,又于舌尖留下一抹醇韵。
……在下实在不知,世间竟有如此佳品!
还望姑娘不吝告知。
“公子,这茶叶,取自我最芬芳娇嫩的青春,今日公子翩然造访,饮得奴家一杯香茗,他日若有机缘,自当相会于茫茫人世。”
——涓涓溪水边,惟一柳树,纤纤柳枝几垂至地面,细看,失了几片最是鲜嫩的柳叶。
树下老根盘结,栖有一蝶,慵懒地舒展了几下翅膀,仿如一梦初醒。
蝶柳迷梦,他梦中化作一位公子,品一杯柳叶香茗,邂逅一段人世缘。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5: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念
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
从爱上阿娇那天起,我每个礼拜,都会一个人去麦当劳,吃一顿儿童套餐。
以前的儿童套餐是很简单的,后来无故多了很多选项,看得我心烦。
我就点最便宜的那款。
固定的搭配,从未改变。
多要两包番茄浆,用力把它们挤到杯盖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痛……不,不,是痛快!
说实话,我憎恨那个味道暧昧、有酸黄瓜的小汉堡,但我每次都恶狠狠地将它最先干掉。
然后是小小一杯饮料,拿在我的手里,小的有点滑稽,但甜腻刚好覆盖汉堡余味。
最后,才轮到那一小包半软的薯条,机械地送入嘴里,口感颓废。
每次都是这样……哦,不,有时会剩下一点没沾完的番茄浆。
真讨厌!
什么都不美味且小小的一份,什么都不尽如人意。
但只有那个附送的玩具——精致、有趣!
我疯狂地拥有它们每一款、每一套。
但它们其实也不能算是我的藏品。
对我来说,我要的只是每个礼拜那一份期盼,就好像还和阿娇在一起。
她总是那么孩子气,喜欢这些玩具,并全心全意希望一套玩具能完整地拼凑在一起。
于是我不停地赴这样一个约,即使我最后发现,那些玩具只不过是堆无用的垃圾。
这样一堆有鲜艳色彩和可爱造型的垃圾,放在我这样一个肮脏怠惰的男人的陋室里,显得格外刺目。
我每天凝视抚摸,并想像着下一款、下一套,甘心周而复始地费力收集。
我以前觉得阿娇真是很天真。
明知道只是促销,一个骗局,却心甘情愿接受这种温馨的谎言。
但现在我才发现,天真的人是我而已。
我继续默默收集这些玩具,直到有一天,被人发现……
经济不景气,空了很久的一处凶宅,终于有人肯买了。
房东带了客人看房。
门一打开,布满灰尘的空房间,满满堆了一屋麦当劳的玩具。
这些可爱之极的小玩意,奇怪地出现在空关了数年的房间里,甚至还有最新款的蜘蛛侠系列。
它们每一只,都纤尘不染。
格外诡异。
房东知道内情,当时出了事,明明已经将所有东西扔了干净,怎会又出现?
他顿时被吓得不轻。
当年的事情,闹得很大,惊动各路媒体。
是情杀。
男人知道女友喜欢麦当劳玩具,每个礼拜都陪她去吃儿童套餐。
后来女友还是变了心,卷了所有细软,冷冷还给他所有玩具。
恋爱中的小女人,撒娇装稚气,固执地要买那些玩具。
一旦她不爱他了,便觉这些都是累赘,甚至在讽刺自己年龄。
男人一时想不开,掐死了女友,自己也判了无期徒刑。
他在大牢里不堪忍受痛苦,没多久就死了。
但心里,却还念着每周一次的约定。
成了习惯,是精神支柱。
灵魂,继续收集一款又一款,摆放在旧时甜蜜的屋里,等他的女友,回心转意。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5: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魂魄附身
先声明一点:是真事,但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直想说出来,但是没有机会,因为说了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以为我有毛病了呵呵。到了这里才敢说。
以前我住在一个小镇上,镇上有几个可以替人看病的神汉神婆,平时他们也和大家一样上班或做生意,有人请他们的时候就去人家里看。好象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其中有一个神汉住的离我家不远,那年夏天他对他妻子说他要走了,让他妻子准备好送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是很多人在一起聊天时。大家都以为他开玩笑,我们小孩子有些害怕都跑开了。
没过几天,是个下午,我们放学,远远看见他家屋顶升出一道白光,大家都很惊奇,到了家里,就听大人说他走了,大人都去帮忙料理后事,他妻子说他临走时交代她说以后可能会有鬼魂来找她帮忙让她不要拒绝。因为她妻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平时在菜场卖菜。大人还和她开玩笑说她以后事情可要多了。我们当时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不悲伤。后来真的经常听说谁谁谁上了她的身,借她说话了。一般是镇上人们熟悉的故人。可是我们从来没见过。
离镇子挺远的北面有一条国道,其中有一段水边的公路不知道什么原因,经常出车祸,而且每出必死人。大人说那段路“脏”。
这是前言。
我有一个男同学,家族到他这一辈几房只他一个男孩儿,他在自己家里是老六,上有五个姐姐,大姐夭折。大家都叫他“小六子”。他自己说算命的说他命根不牢,让家里人多注意,不过家里人好象也没当回事,只是特别宝贝他。因为宝贝,所以宠得不行,从小学到中学,他成绩一直都不好,而且特别爱玩儿,后来就辍学了。
后来忽然有一天,我们听说他骑摩托车带一个伙伴儿出去兜风,在那段路上出车祸了,后面那个男孩儿一点事没有,他从车上摔出去五六米远,一点血没淌出来,当场就没了。当时前后都没车,是自己车打滑摔倒的,交警勘察也觉得奇怪,因为检查车性能都好好的。人们有诸多演义,不过都是茶余饭后谈资。
这件事过去了好几年,大家都忘了。我也在外读书、工作。那天,是我休假回家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听邻居们吵吵嚷嚷说小六子回来了,我想起了那些往事,并且生出强烈的好奇心,就跟着大家一起去看个究竟。
到了那个大妈家,看见大妈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边哭边说要“他”妈来,就有老太太问你到底是不是小六子啊别到时候我们喊了来不是你要找的人噢。“他”说是我啊怎么不是我,我要见我妈,请你们去喊我妈来。于是有两个阿姨赶快跑着去他家,因为距离他家还有一段路,大家就陪着“他”等,间或和他说说话,他好象不太想回答。
大约十分钟后小六子妈赶来了,人还在门外,这边大妈(他)就大哭起来喊着“我的妈妈呀”扑下床,和进来的小六子妈抱在一起哭。周围的不少阿姨也跟着抹眼泪。稍稍平静一会儿小六子妈就开始问“他”问题,“他”有问必答,而且说话的语气真的和小六子一样!
他妈妈问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说好多人推他的车他控制不了了。他妈妈问他现在怎么样,他说挺好的,和大伯(他大伯去世多年)还有大姐(夭折的那个)住在一起,没有人欺负他,也不受罪。
他妈妈又哭起来,“他”就说,妈妈你别哭了,我就是知道你想我才来看你的,我在这里转了好几天,今天才碰到她(卖菜的大妈),她身上有路我才能上她身和你见面的。我经常回家的,我的屋子你不让姐姐们动一下我也知道。以后我的屋子你就重新收拾一下用起来吧,反正我也用不着。
“他”说完这话他妈哭的更厉害了,“他”又继续劝他妈妈别伤心,还让周围站着的阿姨一起劝。然后他说这里的人他好多都认识,还有他的同学(我听了吓得一激灵),他让大家以后也照顾照顾他的妈妈。
阿姨大妈们就好象是在和真的小六子在说话一样,语气很平常,让他放心。然后有个奶奶问他要不要什么东西,他就对他妈说不缺什么,就是没得玩,让他妈烧个摩托车(就是那种纸扎的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给他,他妈一听立刻发火到你个臭小子骑摩托骑得命都丢了还要摩托车!大家都笑起来,“他”居然撒娇说就要个摩托车其他什么都不要。
又过了一会儿他说得走了,他妈又哭起来,他说妈妈你别哭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说完就不说话了。不多会儿大妈就睁开眼睛了。前后大约一个小时。
大妈一睁开眼就说“哎?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儿?是不是谁回来啦?”大家告诉她经过,她只说了句“噢”就没问了。然后说卖完菜回来的路上打了个冷战,估计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家,后来就不记得了。
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很少害怕,更多感动。亲情真的是可以跨越阴阳两界。说出来给朋友们听听。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5: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作弊事件
太不像话了,这些学生,还有没有王法了?”教导主任于老师脸色如猪肝一般,头上发出两道怒火。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纷纷聚拢过来:“怎麽了?发这麽大火,跟这帮学生生什麽气嘛!”
“你们看看,这试卷,分明是做了手脚的,这是作弊嘛!”于主任用手指着办公桌上的一叠试卷喊道。
有几个好事的老师拉过了试卷,低头一看,果然有几张试卷的分数是被人故意改过的,如58分被改成了88分,19分被改成了79分……改分的技术并不高明,仔细一看,便可轻而易举地辨出来。
“这些学生,确实该管管了,怎麽能这样做!”其他老师也附和着。
“更可气的是,不知谁还搞恶作剧,交上了一张白卷,还署名‘柯小南’,我查了一下学籍簿,根本没这个学生!”
“柯小南?”在一旁的沉老师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子也不停地颤抖,嘴唇抖动着发出那三个字。
“老沉,你怎麽了?”于主任看到沉老师的突然变化,感到吃惊,“你认识这个‘柯小南’?”
“不不,我不认识,我只是觉得……这个学生太不像话了。”
“原来如此。这些学生,我决不能就这样算了……”于主任面带怒容地走出办公室去上课了。
沉老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他似乎在想些什麽,看来这个“柯小南”确与沉老师有些渊源。但那些往事,别人都已经忘记了,而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十五年前。
“柯小南,你怎麽能这样?考试不及格,还有脸改成绩单,欺骗家长,你太不像话了!
“你已经作弊十余次了,而且你作弊的手段如此拙劣,谁都看得出来,你简直是个十足的笨蛋!
“你又不及格,你还配做个学生吗?你真给我丢脸,你活在世上真是多余,不如去死!”沉老师说完就后悔了,那时的他太年轻了,说话实在过于卤莽。
当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封信:
“沉老师,你说得对,我是个十足的笨蛋,我虽然很努力学习,却从未及格过。我还经常作弊,而且每次都被发现。我已经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这就去死。对于这个世界,我无话可说,我愧对于你,请你忘记你曾经教过我这样的一个学生吧。柯小南”
这是柯小南的遗书,沉老师意识到事情的不妙,他四处寻找柯小南,终于在学校后面的树林中找到了他,但已经太晚了。在一棵树上,挂着一个人,那个人垂下来两条腿,那两条腿僵直地在晚风中飘荡,像一个钟摆,而那个钟已经停止了运行。他的头低着,面色惨白,眼睛突出眼眶,望着树下的沉老师,充满哀怨和无奈。他的舌头伸出好长,往下地着血,一滴滴滴在地上,无声无息,像秋雨般宁静。没错,那就是柯小南,他已经死了……
直到如今,沉老师依然内疚,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错话,竟会酿成如此的悲剧,他不肯原谅自己,一想到此,他眼前就会重现柯小南吊死在树上的那狰狞的面孔。
今天的事情着实奇怪,于主任软硬兼施,用尽办法,可还是找不到作弊的元凶,看到那些学生一脸无辜的表情,于主任实在是丈二和尚,不知所措了,只好就此作罢。
这一天,沉老师值夜班。明天就是省统考,今天下午刚运来的试卷就存放在学校的A库房中。于主任在下班前反复叮嘱沉老师:“一定要反复查看存放试卷的库房,切莫让作弊的学生熘进去偷试卷,因为这次考试实在很重要。本校的规定你也清楚,一旦出了事,就得打包走人!”于主任交待完后就走了。
夜渐渐深了,沉老师有些不放心,他披上大衣,拿上手电走出值班室的门。“这些校警,都是白吃饭的,一到晚上都死哪去了?”沉老师不满地说。
外面秋风阵阵,风卷着地上的落叶,那落叶飘舞着,像坟头飘动的灵幡。夜如漆如墨,黑得吓人。天上一摸抹月牙泛着黄晕,无力地投下一丝光,几颗星星闪着灰光,像要死的人昏沉的眼睛。猫头鹰的叫声时不时传来,还有那分不清是来自天堂还是地狱的呜呜声,真叫人心惊胆寒。
沉老师的身体在发抖,不知是由于秋风的寒冷还是因为他内心的恐惧。今晚与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竟会有如此多的相似处。那个晚上不也是这样的天气吗?……
“柯小南,你在哪里,老师对不起你。”……
沉老师裹紧了大衣。在他面前的这个建筑,正是存放试卷的A库房的门。
朦胧的夜色中,那A库房变成了灰色的古堡,一只黑色的大手从古堡的大门伸出来,抓住了沉老师的衣领,古堡的窗户探出一个人头,满脸怨气,他的舌头伸出好长,往下滴着血……
“啊,不!”沉老师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他很虚弱,身体像风中的败絮,但他还是用颤抖的手打开了A库房的门。
昏黄的月光洒在靠窗的那张桌子上,风吹动桌上的书“哗哗”地响,一页一页的被翻动着。“真该死,谁这麽粗心,连窗户也没关!”沉老师打开灯,窗户关得好好的,那桌上的书也停止了翻动。“怪了,怎麽回事,又是幻觉?”沉老师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沉老师的视线移到了存放试卷的柜子上,柜子门竟然是打开的!锁不知是怎麽开的。沉老师倒吸一口冷气,跑过去一看,里面的最上面的试卷袋的封口被划开了!“果不出于主任所料,试卷真的被偷了!完了,这可怎麽办?偏偏在我值夜班的时候发生这种事!”
沉老师神色慌张,在这种极为严格的私立学校,他知道这将意味着什麽。他慌忙拿出试卷袋里的试卷检验,很奇怪,里面的试卷一份也不少。
“这一定是偷试卷的人怕被人发现,把试卷的内容记下来后又放回原处,或是没有得逞,那最好。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得把它封好,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即使试卷内容泄露出去,只要试卷不少,也决不会追究到我头上的。”沉老师不知是从哪来的胆量,他拿来库房里的胶水和纸把试卷袋按原样封好。“不仔细看是瞧不出这是后封上去的。”沉老师感觉还满意,他把试卷袋放回原处,锁上门。一切完成后,沉老师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库房的备用椅子上,深深地喘了口气。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吓得沉老师脸色苍白、手脚痉挛,他顺着叹息声看过去,在窗台的桌子旁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沉老师。
那个人转过头冲沉老师笑了笑,太可怕了,那个人的脸色惨白,舌头伸出好长,还往下滴着血,活生生一副吊死鬼模样!
“啊?!柯小南——”沉老师被吓得昏了过去。
当沉老师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一定是幻觉!”沉老师的神经已经错乱了。他爬出了A库房的门,草草地锁上门,然后没命地跑……
第二天,在考场上发现了一张署名“柯小南”的空白试卷,自然地,沉老师的作弊事件也东窗事发了。
当沉老师拿着行李卷走出校门口时,他耳边彷佛听到一个人的嘲笑声:“你的作弊手段实在太拙劣了,真是个十足的笨蛋,活在世上真是多余,不如去死!”
沉老师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径直地向学校后面的树林走去……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5: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愧
在我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的妈妈,正在为她的妈妈哭泣。
我没有哭。
不是不悲伤,而是顾不上。
我从来不知道,我那么依赖于我的妈妈,而我的妈妈,也和我一样,依赖她的妈妈。
妈妈是我的信仰,而外婆,却是妈妈的信仰。
外婆病的时候,妈妈整个人都崩溃了。
两个多月来,她没日没夜照顾外婆,不眠不休不上班不关心任何其他事情,是怕失去她的母亲。
而我,也崩溃了,我变得坚强,独立,功利,承担所有,是怕失去我的母亲。
因为我知道,只有我变得强大,才能在她倒下时,不眠不休不上班地照顾我的母亲。
妈妈说,她愧对外婆,因为在外婆病发初期,她一直以为是普通胃病和老年性心脏病,她带外婆做了所有能做的体检,却独独漏了一项核磁共振,以至于没有查到外婆得的,其实是癌症。
我却更觉我愧对我妈妈,因为我无法帮她分担,唯一能做的,是等待她倒下后,去默默地承担。
但我甚至不会比她做得更好,因为她是我的信仰,我如何能超越我二十多年来的唯一信仰?
就好像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做得更好,不能像外婆那样,牺牲所有自我,根本不将自己当成一个有任何物质和心理需要的“人”!
外婆,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母亲,在她最后的时间里,四个子女,统统守在身边忘我地悉心照顾,为此,两个小儿子因偏执于中药西药的选择和抱她起来的方式而发了疯;女儿抛下了自己的家庭和高薪的工作,连家人的电话都懒得接听;唯一大儿子还有些理智,只希望母亲少受点苦,多吃点爱吃的东西,但屡屡被两个疯狂地给母亲灌药的弟弟阻止,他们巴巴地认为母亲还有得医,不该吃那些忌讳的东西。
外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母亲,她教会了她的子女,永远依赖自己,顺从他们的一切不合理的意愿,永远牺牲自己所有喜好,吃所有的剩菜,省下所有的积蓄,只为给子女多买一件新衣,哦,还有,要忍着自己所有的病痛,不麻烦子女带自己去看病。
甚至,她最后很坚强的每天喝十一顿中药,只是为了让自己发疯的孩子满意,也顺便希望自己病好,不要再麻烦子女。
外婆,对您,我也有愧。
我从小不喜欢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把我从幼儿园接出来,我就拼命逃,逃到奶奶家去,狠狠伤了您的心。
您以为我是嫌弃您穷,但其实,我只是害怕您那份可怕的“无私精神”。
因为我觉得,人应该懂得适当地自私,不但保护自己,也让被迫受恩惠的人,松一口气。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29-5-2013 05: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跳动的人头
大约在七时年代,在闻名全浙江省的师范大学女舍宿,曾经发生这样一段故事...一个女同学,因不知受了何种创伤,竟然跳楼自杀,死状奇惨,因她是头先落地,从此后在女生宿舍x号楼3xx室,经常听到类似以头撞地的声音“....碰..碰...碰...”从走廊遥远的那一头,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靠近...突然,声音停止,不再跳动。
原来所停的地方是她生前所住的寝室。她就以凄凉的声音说:“某某某在吗?”她的室友都知道,这是她回来了...但没有人敢去开门。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了好几个礼拜。但久而久之,这种情况也就愈来愈少。
过了不久,暑假到了,随着假期的来临,宿舍的学生也都纷纷的回去了。而这种可怕的事情,却未曾停止...一天晚上,女生宿舍的管理员在清理宿舍(由于大家急着回家,没有好好的整理寝室,所以可怜的管理员,只好一间一间的清理了),清理到这间传闻颇多的放间。
心里也就毛了起来,“但传言归传言,没有根据的事情.....唉!不要去想它。”管理员心中想着。于是便大胆的开了房门,只觉阴气阵阵....注意一看,原来是北边的窗户没有关上,这时心中便安了起来。于是想去关上窗户,就在他关上窗的那一刹那间,突然到"碰"一声。
她回头一看,门已经自动关上了。这时她的心中,那种不祥的预兆又产生了。
就在她旁彷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个可怕的声音“碰....碰...碰..”又从遥远的走廊尽头,由远而近,慢慢的、慢慢的靠了过来。“这时不管有没有这个传闻,已是无关紧要了。”她心中想着。
她非常害怕,但又能如何呢?总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想暂时躲在2号床的书桌底下,等她过去了再出来,这样或许能逃过一劫。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句话活生生的证明在她身上。
声音停在门囗,没有在跳动了,以凄凉的囗气缓缓的说:“你..不..用..再..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管理员心想说:“我躲在桌下,而你也没有开门,怎麽可能看得到我呢?”于是管理员,走到门前,弯下身子,将脸贴近地面,想看看那一个女鬼。
当她从底下门隙一看,居然看到两个血淋淋的眼睛,正以哀怨的眼神盯着她...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30-5-2013 08: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红马甲
在一所师范大学的校园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恐怖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的确切时间已经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个故事发生在该校的女生宿舍的浴室里。
那时,有一个女生(我们就叫她小静)刚进校,才大学一年级。你知道,大学是在九月份开学的,因此天还是很热。某专业的班长,晚上自习到很晚,回到宿舍后,就到浴室去洗澡,准备洗完后就去睡觉。
洗着洗着,突然听到浴室的木门外有动静,一个奇怪的声音飘荡在浴室里:“红色马甲--红色马甲--红色马甲要不要?”小静听了,想到进校时就有人对她说过,如果你晚上在洗澡时听到有人叫卖红色马甲,千万不要答应。
当时她也不以为意,认为这只是谣传。这时听到真有人叫卖红色马甲,心里一颤,但转念一想,这肯定是同学为了吓唬自己而搞的恶作剧,也没看,就说道:“好啊,给我一件!”外面的声音说道:“你确定?”“当然喽!”小静听了之后,更为确定是玩笑。
“好!我给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小静洗完之后,回到宿舍,见同学们都睡了,她想想刚才的事,觉得有点怪,但实在是很困,也就没再多想,睡了过去……
第二天,同学们起床后,见小静还睡在床上,都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平时她都是第一个起床的,今天怎么还不起床?同学们就到她床边叫她,可怎么叫也叫不醒?掀开被子一看,小静浑身鲜红,所有的表皮都没有了,真好象穿了一件红色马甲!
所以奉劝大家,在洗澡时听到有人叫卖红色马甲,你可千万不要答应!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30-5-2013 08: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厕所里的究竟是什么
扮鬼吓人是最恐怖的一种恶作剧,稍稍拿捏不准,不是活活把人吓死,就是遭被吓者活活打死,所以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尤其是扮鬼吓人不成,反而引来真鬼夺命,那才叫作可怕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的一间厕所一到黄昏,就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产生。比如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闷闷的哭声,或者是木屐走路的喀喀声,因此,一些胆小的学生都不敢去那间厕所。除了莫名其妙的怪声音之外,入夜后,常常有人看见厕所旁边有白影晃动,於是厕所闹鬼之说便无穴而走。
后来,有位老师在上厕所时,被窗外一张可怕的脸吓得哭了出来。根据那名老师的形容,那张白脸白惨惨的一点血性也没有,两只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她,吓得她一跤跌倒在地,后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站起来,那张脸却已杳无踪影。不过校方的解释却指称那是匪谍故意扮鬼吓人,要学生小心提防;后来校方又说那是一些变态者,偷偷潜近厕所旁偷窥,要学生最好结伴去上厕所,以防惨遭狼吻。不管是匪谍扮鬼吓人,还是变态者装鬼偷窥,最后因为厕所死了一个人,这才搞清楚厕所闹鬼的怪事,果然是人为的,大家才安下心来。
那天正好是早上的打扫时间,几个负责打扫厕所的学生发现里头有道门打不开,有个学生想翻墙过去开门,才攀上墙头,马上就怪叫一声,从墙上摔了下来。「有……有……有……鬼 !」大家一听有鬼,登时全都吓得一哄而散,赶紧找老师来处理。老师随着学生的指引,也攀上墙头往那间厕所里看,果然里头躺着一个很可怕的人。
老师马上驱散学生,叫校工打开门,只见躺在厕所里的那个人,脸上涂着白色的油彩,猛然一看倒也教人大吃一惊。更可怕的是,那个人的头居然被扭转至背后,嘴角还残留着一抹乌黑的血渍,很显然的,那个人是被人活活地扭断脖子而死。由於他脸上画着浓浓的白色油彩,一般均认为那个人就是常去厕所偷窥的变态者。虽然也有人怀疑那个人的死状为什么会如此凄惨,但警方没有任何追查线索,只好把这件事当作悬案,而厕所闹鬼之说只好到此告一段落。
告一段落并不表示结束,或许是因为那个变态者横死在厕所里的缘故,过没几个月,那间厕所真的发生了闹鬼的怪事。刚开始,那间厕所因为曾经发生过命案而封闭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学生的要求,才又重心打开启用。重新使用的前几个月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顶多就是学生进去的时候,会觉得里头有点阴森,好像装有天然冷气似的。后来就慢慢传出了一些怪闻,诸如厕所的门明明已经上锁,却会无缘无故地打开来;或者是有人在上厕所时,忽然被人重重地捏一下屁股,可是回头却又看不到人,吓得他们都不敢再去那间厕所。
「我最倒楣了,全校那么多学生,偏偏就让我给碰上了。」徐瑞萍想起那件撞鬼的事,心里头还有点惊悸。之前,徐瑞萍就已经听说那间厕所里有些怪事,所以她去上厕所的时候,心里也就觉得有些毛毛的,所以她每次都是和同学一起去,因此也就没那么害怕。
「你先上吧!我在外面等你!」徐瑞萍的同学好心地让徐瑞萍先使用厕所,徐瑞萍点点头便走了进去。一开始徐瑞萍也不觉得有什么异状,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后传来一阵森冷的寒意,同时觉得有人在窥看她,令她全身毛骨悚然,微微地不太自在。当时徐瑞萍也不敢想太多,只想赶快离开厕所,三两下就穿好衣服。忽然,她的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徐瑞萍不假思索地转头去看,登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出声。
徐瑞萍一转头,只见一张白惨惨的脸孔居然贴在墙壁上,冲着她对她咧嘴一笑。这一笑可吓飞了徐瑞萍的三魂七魄,手忙脚乱地打开门,一个箭步就要往外冲,就在这个时候,徐瑞萍只觉得头皮一紧,吓得她哭叫起来:「不要抓我的头发!不要抓我的头发!!」等在外面的同学被徐瑞萍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却见徐瑞萍的身后站了一个人,也吓得哭了起来。
这两个人一哭叫,厕所里所有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徐瑞萍身后的人登时消失不见。徐瑞萍只觉得头皮一松,马上冲出那间厕所,和尾随而至的同学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消息传出后,那间厕所再度被封了起来,若干年后就被拆掉了。至於日后是不是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徐瑞萍可就不知道了。
若干年后众同学在一起聚会的时候,无意间有谈起了这件事情,只听A生说那都是教导主任闹的鬼。他和校长不和所以故意搬弄是非。听了他的话我心想也许他这么说是在安慰我吧。也许吧....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30-5-2013 08: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停尸间里的歌声
医院停尸间里有歌声!?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她已经......
夜已经很深了,今天是小琳值班,她看了看表,十二点整。“很晚了,快睡吧。”她整理了一下床铺,顺手把看了一半的小说放到办公桌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的,灯灭了,这个城市没有别的特点只是在每天的十二点以后开始停电,一直停到第二天早晨六点。正因为这样,所以一到午夜,黑暗就会笼罩整个城市,大街上也不会有一个行人,看上去就像座,鬼城!
小琳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孩子,可是,她始终是个女孩,是女孩对黑暗都会有一定的恐惧。她自然不会是例外。
战战兢兢的爬到了床上,她急忙用被子蒙住了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当小琳迷迷胡胡的刚刚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动听却又哀伤的歌,传到了她的耳里,在这黑暗的环境,而且还是在寂静的医院里,这么深的夜,有谁会唱歌呢?
歌声越来越急促,把小琳吵醒了,这哀怨的歌,好像在对她说:“来吧!来我这里,来听我唱歌!”
小琳是个嗜乐狂,她的理想就是要做个乐手,无奈她的家人,没有一个同意的,强迫性的,把她送到护士学校。因为他们相信,无论任何时候,学医都不会失业。
这歌声听得小琳心痒难熬,我敢说,无论是谁,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都有不会有想去看看到底谁在唱歌的。可小琳一定会是个例外,因为她太喜爱音乐了,听到这么动听的歌,她当然要一窥究竟了,虽然现在是午夜,虽然现在是漆黑一片,虽然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她拧亮了手电筒,披了件衣服,推开了值班室的门。门刚被推开,一阵阴风迎面扑了过来。医院里就算是白天也是阴森森的,更何况现在是午夜,而且又没有电!
走在这空旷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明只是小琳手中的手电筒所发出的昏黄的灯光,她心里真是发毛,周围静的叫人发慌,甚至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整幢大楼,只有那歌声,和小琳脚上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医院是座八层楼的建筑,小琳的值班室在三楼,她边走边向前看了看,走廊尽头的转角,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歌声一定是一楼发出来的。”小琳就这样想着,边左顾右盼的下到二楼。她真怕忽然间从阴暗的角落钻出个什么怪物!
二楼的走廊尽头才是通往一楼的楼梯,小琳不禁抱怨:“建楼的单位是怎么想的,平时还以为隔层楼一个楼梯挺好玩,可是现在才觉得,原来这么搞,要多走多少冤枉路哇!”
看到那长长的走廊,小琳真想就此放弃,回值班室里一觉到天明。可是,好奇心的驱使,却让她接着走了下去,歌声越来越近了,小琳能够感受到她心跳的速度要比平时要快的多。
就这样走着、走着,走廊已经走了一半。忽然,“咣裆!”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分外刺耳!吓得小琳冷汗直流!她仔细看,伴着那手电筒微弱的光,一只老鼠慌忙的逃走了。原来是那老鼠听见有人来,要跑路而不小心撞倒了垃圾筒。小琳停了下来,定了定神,窗外的大树仿佛像一只只恶魔的手,胡乱的舞弄着,看得她好害怕。
好不容易,小琳终于下到一楼。可是这时候,她却呆住了!“歌声不是一楼发出来的!难道!不可能!地下室只有停尸间和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怎么会!放破烂的房间不可能有人唱歌!”
小琳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直冲脑门!骇得她头皮发麻!她想逃,她想起二楼值班室里的小芳,总之,现在她只想找一个有人的地方!但,那只是想想罢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使她不能动!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力量控制她向地下室走去,她真想就此晕倒过去算了。可是,那力量好像故意让她有理智!
近了!近了!离停尸间越来越近了!小琳已经吓得快要崩溃了!这时,那力量不再控制她了,她感觉能动了,一个幽怨的声音同时传到她的心里“我要你自己进来!”
小琳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就算现在往回跑,那力量还是会把她拉回来。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豁出去了!”此时,她想起,早上刚死的那个叫小萍的女人。清秀的脸,长长的头发,不则不扣的一个美女。而且,据说还是个知名的歌手,她想:“不管里面唱歌的那个女人长得再恐怖,我只要把她原来的样子记住,就不会那样害怕了。”于是,她推开了本应是锁着的门。天本来就很黑、很阴森,尤其这里又是停尸间,那感觉更甚!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或者说,一个女鬼,此刻正坐在尸床上!小琳稳了稳心神,问:“我们无怨无愁,你为什么要找我呢?”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怕人。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死的不甘心,想找个人替我报仇!”同样幽怨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边说,那女人边慢慢的转过身子,小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以为那女人一定很恐怖,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的脸还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美丽。小琳心中的那一点恐惧,也被这美丽的脸给融化了。她决定,一定要帮助她,就算为了这张脸。
“是吗?那我应该怎么做?”
“杀我的人是周大富!”
“什么!?周大善人!?”
“他只是个伪君子!他帮我成名,可是又要玷污我的身体,我不答应,于是,他害死了我!”
“什么!?周大善人是这种人!这间医院就是他出钱盖的!而且,他还开了好几家孤儿院、养老院,无偿的帮助那些孤儿和老人!这座城市中,他可是个大好人哪!”
“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么,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
“我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去了!”
“好!我答应你,拆穿周大富伪善的面具!”
“你以为以你的力量,而且又是在本地,可以搬得动他吗?”
“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会把我的天赋送给你,你到别的城市发展吧!”
小琳这个时候突然如遭电击,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使她昏了过去。
每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正在二楼值班室的床上,天朦朦胧胧的,也就是六七点钟的样子。床边,是小芳,小芳好像很害怕。
“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是你自己来的。还说你很累,要在我这睡一会。”
“噢,是吗?”她知道,一定是那女人上了她的身,把她送回来的。
“昨天半夜是怎么回事?我听见有人唱歌,一直没敢出去!”
“是我,因为太害怕才唱歌的。”小琳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那样的话,就太惊世惊世骇俗了!
“可是,总觉得歌声不是你的!”
“不要管是谁的,总之知道有人在唱歌就行了!”
没过几天,小琳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瞒着家人去了省城。
若干年后,国际巨星小琳回到了她的家乡。由于有了小琳的插手,几年前的一起悬案破了,杀害歌手小萍的周大富被枪毙了,不知怎么知道事情真相的小芳,总是对朋友抱怨:“早知道的话,现在的国际巨星就是我了!”不过她常常被朋友说成是做梦。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30-5-2013 08: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啃 尸
某校往某个方向,原来是空芜一片的(当然是很久以前),该校某个学生有梦游症,到了晚上,就跑向那个方向的山上(那里是乱葬岗),每天晚上都跑去,但没有人知道,而同寝室的室友,甚至他自己只对每天早晨起床,满身的污泥和满口的恶臭,感到莫名;但也这样过了好久,直到他对面床的室友,半夜起来嘘嘘的那一晚。
那天,真是贪喝了汽水,只好从温暖的被窝起来啦!咦!他怎麽不见了...走出了房门,看到了他在走廊上,才明了他刚走出房间不久,但是这麽晚了,他要去那?好奇心驱使他跟上前去...沿路气喘地跑步跟著,而在前面的那位仁兄,似乎是足不点地,飞也似地向前奔去,
好不容易,他停下来了,喔...累死了,休息一下!这才发现身旁一堆堆的,前面那位仁兄背对著他,所以,当下立了决心,决定要看他做什麽,也顾不得这里的环境了,就顺著隐在隆起处後面...
只见他开始像疯狗般地挖著地面,直到地面出现了约一人大小的沆洞,这时躲在後面的才发现:那是个坟墓,而坑洞中露出来的,是一具棺材...接著,他像疯了似地扳开棺材盖,露出尸体,他好像松了口气般,动了一下身体...然後,弯下身,用两只手,狠力地将尸体的一只手扯下,然後用嘴巴,开始像啃肉般地开始"享用"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只手上长满了因时间久而生出的蛆,甚至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和爬虫类,也在上面穿梭著...一幅可怕的景像,却真实地在眼前出现,他实在看不下去,而向後退了一步,一个不留神,脚跟踢到了一颗石仔,而发出声响,惊讶而担心之余,低下头又向前担忧著,但是,他也同时寻声回头...
他看到的是:一张贪婪的脸,挂著碎肉的嘴,和一双火红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两只脚己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一定要跑回房间,心里还想著:他应该不知道我才是!但是,紧追在後的奔跑声,告诉他:错了!
终於回到宿舍,立刻钻进被窝,气喘喘地告诉自己:没事!没事!房门打开了,他知道他就站在门口,为什麽他不进来呢?轻轻地拉起被角,向外偷看著,发现他好像在找什麽...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人,走向他对面床的上,将手伸进那人的被窝中...那个位置是...胸...不是,为什麽...是...心跳!紧张的气氛立即升高,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心跳啊...拜托你啊!越是这麽说,心跳越是加快...他知道现在轮到他了,屏住呼吸,眼睛却看到一只沾满污泥的手伸进他的棉被,向著他胸部前进.........没事...棉被猛地被拉起,天啊!那张贪婪的脸,挂著碎肉的嘴,和一双火红的眼睛,现在就在眼前...。
他发疯似地掐著他的脖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吵杂的声响,很快的引来宿舍中所有的人,而且拉开了这两个人...
故事的结尾,是两个人都退学了,而且两个人都被送到松山疗养院,一个惊吓过度,一个精神分裂。。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30-5-2013 08:5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平间守望者
冰凉的声响
对我来说,学医是一个错误,学外科尤其是一个错误。我不喜欢手术台,因为那是一个太接近死神的地方。在那里,我总会目睹许多细菌和癌细胞,在人的躯体里欢快奔走。手术刀的光亮一闪而过,伤口象火红的鲜花,刹那间怒放。而那时,死神的阴影始终在无影灯后若即若离。死神象蛇一样阴冷地笑着,盘旋在手术的整个漫长过程之中,细细玩味着病人的苦痛。
至于手术室里那些麻木的医生的眼神,那些压抑的沉重喘息,那些冷酷的银色器皿,那些刀器碰撞的冰凉的声响,甚至那些从割开的血管里汩汩流出的红色液体……这一切,都令我无法忍受。而手术室外,那些病人家属晦涩灰暗的面容,总会夹杂着福尔马林腐朽潮湿的气味,弥漫于医院幽长阴郁的走廊,令我不寒而栗。于是,分配到医院那年,我坚定地放弃了前途光明的外科医生职业,主动要求在医院当一个太平间看守人。
太平间里虽然也有死亡的阴影,但那都是死神已经光顾过的尸体。死神早已经离弃了那些死者,他只带走他们的精神。没有了精神的世界,总是特别的宁静。可以让我的心,也宁静起来。一般说来,我的工作总是相当轻松的,我为那些死去的肉体,做一些简单的清理,整理一下遗容,除此之外,我还要看护它们,另外,就是打扫一下太平间了。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扫的,那里其实很干净。
这个太平间除了我,还有一个老看守人,大家喊他老孙头。老孙头虽然年近六十,但据说在朝鲜战争中当过军医,身材异常高大,十分壮实,普通的两三个小伙子,一起上都未必是他的对手。老孙头的任务主要是晚上守夜。他没有老婆,似乎也没有后代,反正我从来没见有什么亲戚来找过他。平时,他十分沉默寡言,惟有在喝了酒之后,才多一些言语。
絮絮叨叨的述说
一个月后,我和老孙头逐渐熟悉起来。在心底里,我一直隐隐约约地对他有几分同情,毕竟他是一个孤老头子啊。所以,拿到我的第一个月工资,我便买了瓶二锅头和一斤猪头肉,又称了点花生胡豆,请老孙头喝酒。人常道,酒后吐真言,三杯烈酒入肠,老孙头便絮絮叨叨地对我讲开了他的伤心事。原来,他曾经是个非常出色的外科医生,曾经也有过一个美好的家庭。二十多年前的一天,他的妻子带着儿子乘船到三峡旅游时,船翻了,命运使他的妻儿在一刹那间便离他而去,连尸骨都未能让他看到……从此,他对什么都丧失了兴致,成天精神恍惚,做手术老出差错,后来干脆就来守太平间,乐得清静。“
老孙头猛地干了一大口酒,说,一守就是二十多年,实话跟你讲,这里面的故事,还真不少哩。他莫名地笑了一下,似乎醉意渐浓。
故事?我好奇地问,都有些什么故事?
我一问,老孙头却又突然闭了嘴。然而,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软磨硬泡,又是敬酒,又是递烟,老孙头终于勉强开了口。
故事,就是从这个医院和一个三口之家开始的……
二十多年前,这医院里有一个外科医生,姓什么,就没必要说了,反正也就是个故事,不知是真是假。干脆就简单地叫他外科医生吧。他医术高明,是全市有名的一把刀。他的妻子,是市报社的记者,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他们还有个人5岁的儿子,很乖……
他们的日子素来平静而祥和,直到有一个夜晚,一切突然似乎有了些说不清的变化。那天夜里,外科医生拖着沉重的步子,很晚很晚,才从手术室回来。他满面憔悴,似乎生了一场大病,又象是刚刚经历一个巨大的变故。
怎么了?他妻子拿着热毛巾过来,体贴地问,又有一大堆病人?
然而,外科医生似乎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嘴唇翕动了一下,说,是啊……可把我给累坏了。似乎是自我表现解嘲,他缓缓摇了摇头,说,我真怀疑当初选择当外科医生,到底是不是昏了头。老是不能在家陪你,只要有手术,家里天大的事也顾不上,唉,真想找颗后悔药吃。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辛苦。她妻子总是这么贤惠,她象安抚着一个孩子那样,柔声地说,可是你救过那么多人,他们都那么感激你,好了,别想太多了,我去把饭菜给你热热。
不用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哦,不,我刚刚顺路在街上吃过了。现在我只想睡觉……外科医生说。
第二天,外科医生的妻子来到报社,听同事说起最新的本市新闻,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昨晚,市里的一个大人物,手术失败,死在了手术台上。主刀的医生,正是她的丈夫。
没事的,谁能保证每次手术都成功啊,这种意外每个医院不都多的是吗?何况,那些当官的,死几个也好,给别人让出位子来,哈哈,加快人事流动嘛……同事们打着趣,这么安慰着她,没有人怪你丈夫,你也别当一回事啊……
但是,她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因为,以前她的丈夫在家里,什么样的事都会告诉她,但这次,他却什么也没说。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回他太沮丧了吧,毕竟,这是他主刀以来,第一个死在他的手术台上的病人。于是,她也就没有太往心里去想。
可是,自从那一天起,怪事就接二连三地来了。
隐隐约约的血迹
说到这里,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孙头猛地停了嘴。
哎,都是陈年老帐了,有什么说头。他叹了一口气,任我怎么问个不休,也不再讲下去了。但愈是如此,我就愈是好奇,一连几天,老想着这故事。最后,还是痛下决心,决定再掏点钱,请老孙头喝点酒,只要他喝醉了,不怕他不讲。
果然不出所料,酒过三巡,老孙头终于又打开了话闸子,接着上次的讲了下去:
那以后,外科医生就经常很晚才回家。一天,又是差不多凌晨1点,外科医生打开门进来,发现他妻子没有睡,守在那里。
你真的……没事?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无意之中,她看见他衣服上,隐隐约约地有一些血迹,脸上也有。
你身上怎么会有血?她感到一种说不清的不安。
哦?大概是换下手术服时擦上的吧?他的脸上微微地变暗,仿佛夜空里飘过厚重的云朵,在月光下的旷野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他搪塞着,反问她,你怎么还没睡?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我了吗?他说,这段时间手术很多,我以后可能都不回家吃饭了。
我担心……你,她说,她的心突然不安地狂跳起来……
终于到了周末,他们一家三口都呆在了家里。
太好了,爸爸终于可以在家吃顿饭了!他的儿子高兴地嚷嚷开了。
我为你卤了你最爱吃的猪耳朵!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周末,外科医生的妻子也似乎愁眉尽展,她兴致勃勃地在厨房准备。过了一会儿,便端着热气腾腾的卤肉出来,先用筷子夹了一块,塞到丈夫的嘴里。
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她温柔地看着他。然而,他却皱起了眉头,说,嗯……我不想扫你的兴,可是,你的水平的确……大不如从前了。你不觉得这些肉卤得太熟过头了吗?
是吗?她显然不相信,自己尝了一口,正好呀,卤熟了才进味,你以前最爱这么吃了……
唉,看来,当外科医生实在太忙,我陪你的时间的确是太少了,弄得你不仅……还把我喜欢的口味也搞错了,我明明不喜欢卤肉,你怎么忘了?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冰冷……
我不仅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他的妻子声音颤栗起来,好象是很生气,又好象是……那一瞬间,他俩的目光陡然碰撞,又迅速惊慌失措地避开。外科医生心里突然隐隐约约涌起一阵痛楚,如同一滴浓黑的墨汁,掉在雪白的宣纸上,慢慢地扩散……或许是为了化解这痛楚,他自顾自地走进厨房,拿了一块新鲜猪肉,在锅上只随意地贴了两下,就放在嘴里吃了起来,生猪肉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子上,异常怪异,令她的妻子和儿子在一旁不知所措……
瞧,这样做才好吃呢。外科医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想要舒缓这尴尬的气氛,但他却又不可抑制地再度回忆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他的手术异常成功,早早便顺利完成,他高兴得没打电话便往家赶,想给妻子一个惊喜。但是,当他以握惯了手术刀的灵巧的手轻轻打开家门,走近虚掩的卧室时,突然,他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剧烈的喘息,一种不言而喻的阴谋象四月的微风,正拂过他的房间,也拂了他几乎要失血的空白的头颅,微风乍暖还寒,令他无所适从……迟疑了八九秒钟,他决定离开,他再次以一个外科医生的轻盈敏捷,轻轻地关好门,消逝在漆黑的楼梯里,如同他根本就未曾回来……
生活总是这样,我们以为他们这个幸福的家庭平静日子的消逝,开端于外科医生手术失败的那个他很晚才回来的怪异的夜里,但其实,早在那之前的另一个看似寻常的夜晚,那个他手术特别成功的提前回家的夜晚,那个他不那么累的夜晚,一切的宁静,其实已经飘逝而去,永不再来……
迷迷糊糊的身影
说着说着,老孙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一看,原来我光盼着他讲故事,一个劲地给他灌酒,结果他喝得太多,竟然醉得没有张口的力气了。我把他扶到他那张小床上,有点后悔:今晚,不仅浪费了太多的酒,而且弄得老孙头没法守夜了。看来,只有我替他守一晚了。
虽说我来太平间的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晚上守夜,倒还是第一次,我有些紧张,但也有些兴奋。我先是绕着太平间,四处转了转。我突然发现,白天里的医院和夜晚的医院是不大一样的。苔藓和地衣,在没有阳光的冰冷地带疯狂滋长。医院潮湿的水房散发着霉味,洗手池上铺着的瓷砖早已全部发黄……一切显得没有生命的激情,每一块地方都残留着死亡的痕迹,而这些,我在白天时却都丝毫未曾察觉。
转了几圈,越来越头昏眼花,我刚才陪着老孙头也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力发作,也有些浑身无力起来。我只好端起一张椅子,放在太平间门口,一屁股坐在上面,倚着椅背,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象有个身影向我走来,很陌生,却又似曾相识。渐渐地,她走近了我,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却让我一下子明白,她就是死神。
我仔细地打量着死神,发觉她的面孔并不像传说中那般邪恶。她很美丽,也很年轻,她的唇边,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温情脉脉,令人恍然。象是一个温柔的情人,象是天使……死神用她光洁的手指,抚摸我的下巴,抚摸我的脖子,象是我才出生时妈妈抚摸着我那般。
她的指尖,一寸一寸地掠过我的皮肤,仿佛城市黑色的夜空里飞过的夜鸟,羽翼轻柔……然后,慢慢地,她的手在我的脖子上驻留,缓缓地收紧,我感到一阵阵窒息,越来越喘不过气来,猛然惊醒,睁开眼睛,死神,在眨眼之间,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我,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第二天,我一直回忆着那个梦境,我想,我的确看见了死神。我感到一种恐惧,但同时,我似乎更感到一种莫名的刺激。甚至期待着再看到她一次。就象对老孙头讲的故事一样的感觉:我越来越觉得,老孙头的那个故事透着一股阴郁的恐怖味道,邪气逼人,它使我想要逃避,却又在试图逃避的过程里,越陷越深。或许,恐怖家象宇宙中的黑洞,它隐秘地藏于人心中无尽黑暗之处,无法描述,却有着黑洞般无法抗拒的巨大引力。
所以,虽然我已经有些不太想继续听老孙头的故事了,但没过几天,却忍不住又买了一瓶酒,套老孙头的话。酒喝半醉,老孙头终于又接着讲了下去:
……过了几天,外科医生的行为,更加奇怪了。不仅每天几乎凌晨才到家,而且每次回来,身上总是沾着许多鲜血。甚至,他后来干脆就根本不吃熟食了。而他手术的失败率,也越来越高。不少他经手的病人,都因手术失败而死亡。更奇怪的是,那些病人的尸体,在手术后总是会丢失一些器官,要么少了一片肺,要么少了半边心脏。只不过,开始一直没有人注意,是啊,谁会专门凑过去看死者少了什么内脏呢?大家想都不会往那方向想啊。
最痛苦的莫过于外科医生的妻子,她越来越恐惧不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总是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深想这件事。但她知道,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又是一个周末,外科医生没去上班。一家人在家里吃午餐。
太好了,爸爸,你可以永远这么陪着我和妈妈吗?儿子天真烂漫地笑着,奶声奶气地说。听着这童稚的声音,她妻子憔悴的脸上,不禁也浮出了笑容。然而,外科医生却依然满脸木然。甚至有些焦躁起来,用筷子不耐烦地扒了扒盘子里的熟食,便闷着头到厨房去了。
但是,这一次,他妻子早有准备,特意把厨房里的生肉都煮熟了。
怎么没有肉?怎么没有肉?外科医生歇斯底厉地大吼起来。他象一匹孤独的狼,在绝望地嚎叫,吓得他的妻儿,都抱头哭了起来。
或许是亲人的哭声打动了他,外科医生终于又坐到餐桌旁。勉强地夹起一块熟肉,似乎很艰难地吃了起来。但是,吃着吃着,可怕的事发生了:外科医生的一只耳朵,突然从脸上掉到了盘子里,而他却好像根本不知道,用筷子夹起自己的耳朵,就送到嘴里送。可是他的小儿子看到了,显然十分害怕,战战兢兢地说,爸……爸爸,你……你的耳朵,你吃了你的耳朵。
小孩子怎么尽胡说,你眼花了。外科医生不理会儿子的话。接着,他的左眼珠也滚落到盘子里,他照样又夹起来吃了。
哇啊,妈妈,爸爸他吃自己的眼睛!儿子哭了起来。外科医生的妻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觉得自己好像被绑起来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傻小子,小孩怎么能这么跟大人说话,而且还撒谎,这么小就这么坏,将来岂不成了社会的祸害?还不如弄死你,免得你将来害人,免得你长大了去乱来,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外科医生对自己的儿子大喊大叫起来,并且突然拿起手里的筷子,凶狠地插进了自己儿子的眼窝里。鲜血顿时像喷泉一样飞射出来。紧接着,外科医生迅速剜出儿子的眼珠,放进嘴里吃掉了。
再然后,就轮到了他的妻子,她已经被吓呆了,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轻而易举地,他便切下了她的手指,放入嘴里。嘣哧,嘣哧,就象嚼蚕豆一般,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吃了好几个小时,面对两具连一丁点儿肉筋都被他刮下来吃掉的干干净净的骨骸,他终于吃无可吃。此时,已是凌晨,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睡意朦胧地把妻儿的残肢深埋地下,他记得仿佛是埋在一株夹竹桃下,那株夹竹桃后来便更茂密了……
此后,外科医生对所有的人说,他的妻儿乘船旅游时,遭遇横祸,尸骨无存……
太平间里的守望
故事讲到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要上趟厕所,我搪塞着对老孙头说,然后拉开门,向厕所走去。
厕所在太平间的尽头,途中要经过一张张陈放着尸体的铁架床。虽然我是学医的,亲手解剖过人的尸体,但此时却突然感到,似乎从内心深处那无边的黑暗中,阵阵袭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尽可能地放慢放轻脚步,似乎是唯恐惊醒那些死者。
但是,偏偏一不小心,我被什么拌了一下,差点跌在地上,我伸手撑去,刚好按在一具尸体冰凉的脸上,确切地说,按在他冰凉的嘴巴上……在那一刻,我觉得这尸体似乎立即就要张开僵硬的嘴,将我的手吃下去。我吓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口腔,同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打开水龙头,一遍一遍冲刷着自己的手掌、手心、手背、手腕、弧口、指尖……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太平间的另一头传来。我关掉水龙头,四周陡然静得吓人,只有那缓缓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寂寞而冷酷地呻吟。
我循声望去,太平间里的灯光异常昏黄,硕大的飞蛾狂燥地围着灯泡飞舞,在太平间的地板上投下剧烈晃动的黑色斑点。我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一步步向那排铁架床走去,那分明就是老孙头。老孙头跟了过来!
只见老孙头走到一具女尸旁,掀开白色的盖布,俯下身去。随后,我看到了我一生中最恶心而可怕的事情:老孙头捧起尸体的头,对着尸体的脸先是深情地吻了一下,然后象发情的狗一样又啃又舔,颤颤微微地,他脱光女尸的寿衣,随后毫不犹豫地翻身上去,他的身体象一条起伏的尺蠖,在尸体上机械地原地爬行,过了好一阵,才终于平息……我刚刚缓过气来,突然,白光一闪,老孙头掏出一把手术刀,插进尸体的胸口,从里面把胸腔切开,然后,老孙头抓起尸体的心脏,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呱唧……呱唧……整个太平间都是恶心的臭味儿和这可怕的声响。我的心里涌起潮水般的惊恐,赶紧关紧厕所的门,虚脱般靠在门背上,双腿发软。过了好一会儿,那恐怖的声音终于停止了,我刚刚长嘘一口气,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把我从呆滞状态中惊醒。我竖起耳朵细听,分明是我靠着的这扇厕所的门,正被敲响!
那一瞬间,我感觉一股冰凉的寒意立刻从门外面穿进来,迅速透过厚厚的门板,钻入我的背心,然后穿胸而过。门外肯定就是老孙头,拿着手术刀的老孙头!开门还是不开,此刻的确是个问题。我一时手忙脚乱,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候,只听嘭的一响,老孙头竟然开始撞厕所的门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更加不知所措,老孙头不停地撞,一次比一次猛烈。我大着胆子,从门上的玻璃窗往外看去,正好对着老孙头那张和平时极不一样的狰狞的脸。他面色惨白,披头散发,嘴角边上,还在淌着血水,正对着我无声地狞笑。
我该怎么办?此刻,我守望在太平间潮湿阴暗的厕所里,完全失去了主张——上帝啊,你为什么要离弃我?——我突然记起,耶稣在被绞死前发出的,正是这一声绝望的呐喊。在这一瞬,我蓦然明白,原来我们每一个人,包括你,包括我,包括耶稣,甚至还包括有太平间里那一具具的尸体,都是太平间里的守望者。
在我们漫长阴郁的一生中,除了守望,我们便一无所得,而我们最终守望到的,其实就是那命定的死亡。是啊,我的上帝,你给我们智慧,将我们命名为人,让我们来到世间,为欲望奔走呼号,终生不得解脱,而最后,你为什么又总要离弃我们?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
|
|
|
|
|
|
|
楼主 |
发表于 30-5-2013 08: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把血擦干
三峡早过了,也没什么希奇的,我反而对丰都鬼城有了向往,真想去看看。
我站再船尾,看着江面,等待着丰都的到达。风很大,但是一点也没吹到心里,心还是那样热乎乎的。这时候,来了个人,听口音是四川人。我走过去问他:“请问丰都还有多久才到?”他愣在了那里好久才说:“我不晓得,没听说过丰都!”听口音,绝对是四川人,怎么会连丰都都不知道?看来,是不是。。。。。。天渐渐黑下来了,可到现在,我连个小镇都没看见,更不用说丰都了。看来我再天黑前是看不到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我叹了口气,跟着,风也吹进了心里,凉的很。
回到舱里,里面的人或睡,或躺,或看电视,都似乎与世隔绝,把别人当作透明的,一副惟我独尊的样子。我轻轻地走到自己床位,两手再两张床上一撑,坐到了床上,尽量不去侵犯他们。我睡再上铺,我讨厌上铺。我顺手拿起上船前买的《读者》看了起来,可是却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因为我还在想着丰都。
越来越晚了,睡觉的人早进入了自己心里的世界,躺着的,看电视的,也都去寻找梦里的人儿了。我还在翻着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我也想到梦里去看丰都,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似乎感觉到丰都就在眼前了,因为我感觉到了船在慢慢靠岸。外面的广播响了:“旅客同志们,本次客船已到达丰都码头,请下船的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船!”我一越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跳到地上,冲到舱外,可是我失望了,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除了船上和码头外,山上似乎有雾,零星的亮着几点“灯光”,模模糊糊,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诡秘,我的心又凉了几许。
我紧了紧衣服,看着上下船的人们,也没什么特别,于是又把目光投向了黑雾中的山城,去感受鬼城的凄凉。灯光少了几个,在下山通向码头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两个红点,向码头奔过来,但又仿佛是飘过来。我的眼睛大了,心也似乎不乐意呆在胸腔里,一个劲地想蹦到外面来。近了,她们到了码头,她们不是奔,也不是飘,是走,安安静静地走,但是,能走那么快嘛?更何况,她们似乎并不累。
船又开了,我重新回到船舱,与世隔绝的人们唯一的变化就是翻了身。而船舱又多了两个人-----在丰都上船的两个女孩子,似乎是两姐妹,很漂亮的两姐妹,和她们的眼睛相对,一股凉意从我的眼睛直透心底,甚至整个船舱也随着她们的眼光渐渐的凉了下来,因为那些睡着的人们也都裹紧了毛毯,她们进来前,他们是什么也没盖的。
她们只买了一个铺位,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什么话也没说,也都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我看着她们,因为她们的漂亮,忍不住开了腔:“你们去重庆?”过了半天,一个声音又从我的耳朵凉透了我的全身:“是的!”是那个看起来大点的女孩子说的,我打了个寒颤:“呵呵,咱同路,真好!呵呵,好冷!”“冷就睡觉去!”这句话就象命令一样,使我难以抗拒,于是我就上了那个该死的上铺,这时候的船舱,就仿佛是夏天的冬夜,我裹紧了毛毯,眼睛越来越重,接着周公就来接我了。。。。。。
“去,把血擦掉。去,把血擦掉。去,把血擦掉。。。。。。!”同样的一句话,一个劲地往我耳朵里钻,感觉就象睡在了冰天雪地里一般,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灯还亮着,但是很弱,因为灯管上结了冰,真不可思议,灯管那么强的热量居然结了冰?谁相信呀,可是我不得不信,虽然眼睛有时候会骗自己,但是这次绝骗不了我,因为事实正在我的眼前。
我来不及惊呆,急切想知道那两姐妹怎么样了。可是哪里有她们的人影,床上整整齐齐,根本就没人睡过。
我再向其他的床位看------这回我再怎么来不及也要惊呆了------每个床上都是猩红一片,但是没有流动,因为已经冻起来了,突然,梦中的话又响了:“去,把血擦掉。。。。。。!”唉,我总是无法抗拒这个声音,因为我发觉我已经在照着做了。血已经冻起来了,很硬,很凉,连冰都会感到自愧不如。过了好久,终于把所有的血都扔进了江里。扔完最后一块,我不敢回舱里了,想在甲板上热乎热乎。
我慢慢地走到了船尾,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背着风点燃一只烟,可是没抽几口就抽不动了,火也熄了。我扔掉烟,正在纳闷,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在挖我,可是我却无法回头,但也没感到痛,跟着,我就看到不断的有东西被抛到江里-----肉,骨头,心脏,肝脏,肺,肾,肠子,手,接着我就站不住了,因为我看到一只脚飞到了江里,跟着又一只,最后,我再也看不到东西抛下去了-----我的头飞在了空中,正向江中飞去。
在我的头落江前的一刹那,我看到了,我听到了------我看到了整条船说不出的诡秘,阴森,一个船员站在我刚才所在位置的后面;我听到了:“去,把血擦干!...”
|
|
|
|
|
|
|
| |
本周最热论坛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