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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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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2: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破屋里的老妇



奇怪这儿的路真乱,还是问问看吧!”龚老大这样说著。

“好!我去问。”乾脆坐在後座右侧立即接口说。

“还是我陪你去好了,那里正好有家杂货店顺便也帮你们买些咖啡,我看你们昨天好像都没睡好的样。”

龚老大说。

杂货店门口,一个老人坐在长板凳上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香烟,双眼微眯仔细而用力地吸著。

“阿伯!请问这个住址是不是在这附近?”乾脆和气地问道。

“你说什麽啊?”老人停顿了一下撇过头看了乾脆一眼并没有回答,不知是他的耳朵有些背,还是对乾脆国语式的闽南语难以弄懂。

“阿伯!伊是问你说附近是不是有这户人家?”龚老大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次,老人终於懂了,乾脆看著龚老大点点头表示感谢,老人接过乾脆手上的住址,缓缓拿起左口袋的老花眼镜,两眼眯得更小了,看了一会说:

“又是来找阿俭伊厝(的房子),真奇怪阿俭的厝空了这麽久,这几年怎麽有想要租,破烂烂的厝有什麽好租的?!”老人唠叨了几句,走到屋外,食指指向大路细细地说了一次,告诉他们先往前走要如何右转左转,看到三条岔路後沿著左侧的路走过去,等看到一排竹林後,就可以看见阿俭的了。

老人说得相当繁复声音带著浓厚的乡音,乾脆感到幸运还好有龚老大陪来了,不然甭说是记了,连听也是个问题。

“阿伯谢谢,顺便也跟你买四罐咖啡。”龚老大这样说著。

“奇怪你们为什麽这麽想租阿俭的厝?”龚老大正要否认,乾脆却阻止了他,说:

“是有什麽不对吗?”

“没...没什麽?”老人迟疑了一下,说:

“人老了厚话(多嘴),少年人别介意!”

“阿伯,以前你是不是看到有人来租?”龚老大接著问了下去。

“有啊!有一个查某囡囝(女孩子)在那里住了四年,说起也奇怪,伊一来就拿了一张画让我看,说有没有看过这间厝,伊的目睛(她的眼睛)全是黑仁(只看见黑色的瞳仁),看到就会惊(见到就怕)。一二个月前又有一个查某人来问,伊来没多久,那个查某囡囝就没看见了。阿俭那麽多年了拢是一个人,孩儿媳妇早就搬出去了,都是嫌伊厝破到这个形了也不改,阿俭那个老烦颠(老顽固)真是头壳硬空空(不会变通)。”

老人说了好一阵,乾脆却只听懂了大概,龚老大又解释了一次,其实这个地方算不得是偏僻,但房子早已残破不堪阿俭却不愿将房子改建,因此子女也不愿和他同住,他自己个儿到是住相就老人所述当安稳,只过清儿、不清儿的生母,还有他们都为著这房子而来,这便是老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奇怪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房子?”房子著实令人意料,是间相当老旧的平房,黝黑腐朽的木门紧紧地闭锁著,破损外墙里原该密合的砖块也有明显的松动,从上头往下看是个左下角有著缺口的正方形,缺口的部份正是屋子的前院,房子的右侧似乎是事後才加盖上去,因为与房子的主体比较起来不仅颜色不一,外头补强的也是相当的拙劣,。右侧紧靠著浓密的竹林,而往左侧望却是整排四层以上的楼房,看起来不仅醒目而且显然的不搭调,就像两个不同的时空勉强地挤在一起。

房子并没有电铃,从外头望进去乌黑阴暗,不像有人在家,但既然来了至少也该试一试.

“喀喀喀!”

“有人在吗?”

“喀喀喀!”

“有人在吗?”

木门伴随著敲击剧烈的摇晃,似乎再多用力一点,整扇门就会翻倒过去。

连续问了五六次,里头终於传来答答的木屐声,但每个声音间却有很长的间隔,凭直觉便可知道里头的人行动相当的不便。

左片的木门向左动了一下,终於露出一条缝来,一个驹偻身子的老妇向他们看了一看,门渐渐地开了,但老妇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变过,等门完全开了之後,慢慢地又转过身去,往里头走了进去。

“阿婆!”小云立即开口招呼,老人重咳了好一会儿,喉咙似乎还有著痰,不清不楚说著:

“取这麽多人来(带这麽多人来),不会从另一个门进去啊!还要我这个老货仔(老人)来替你开门。”

用鼻子哼了几声,她的声音虽不清楚,但小云是个道地的中部人还是听懂了她的话,似乎是认错了人。

“阿婆!”这回老人根本没有回答向著大厅的深处走了进去。

四人跟在後头,房子的大厅相当的大,可能很早前有著特殊的用途,只是目前已无法分辨了,大厅底正对一个木制的楼梯,可能这里曾是个大家子,底下一层住不下,因此在上头又隔开一层,只是为了什麽特别因素才最後荒废了下来。老人在右侧推开一个布制的帘幔,向著里头走了进去,四人随即跟上,老人行动很是缓慢,慧慧有些不忍,伸出手想要扶上一把,老人微微一缩,慧慧还是碰到她的右手,但感觉到却不是老迈所产生的皱折,而受了伤害整只手掌扭曲而变形,老人抬起头眼皮仅仅露出一条微缝,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不愉快,又哼了一声,说:

“去你自己的房间,到这里来干什麽?”

老人的话小云似乎是懂了,原来她将她们之一认作了清儿,只是到底房间是在那里他们并不清楚,但往老人走的反方向看过去,却是一间厨房,乾脆拉拉其余三人凭判断应该就是那个方向,厨房的右侧是间浴厕,应该也是後来才加上去的,浴室的右侧便是前头加盖的那个部份,拉开门墙上挂满了画,原来这儿便是清儿所住的房间,房间另外还有一扇门可以通到屋外,难怪刚刚进门时老人会那样的不愉快。

窗户外对著竹林,即使在白天也是相当的阴暗,墙上的画皆是清儿惯有的风格,阴暗沈郁但格局却显得相当的成熟,完全不似一个一、二十岁的年轻女孩的画,清儿这四年难道就是这样度过的,作画、卖画替人作素描很难想像日子这样真的可以维系下去。

“吃饭没?”门开了,老人开门走了进来,这时正好快正午,老人手上端著一碗粥,不耐烦地问著,空气中微微透著一股酸腐味,四人几乎同时吓了一跳,那碗粥根本已经馊了,但老人却一无所知。

“阿婆!粥坏了,不要吃了。”慧慧从老人手中接过那碗粥。

“你这麽久没回来,我...我...”老人神情激动,说:

“又没人来帮我煮饭,我的目睛又看没什麽有(眼睛看不太清楚),我没跟你收厝税(租金),又让你吃饭,就是要你帮我煮饭。”老人的生活在没有遇见清儿到底又是怎麽度过的,看著老人的样子慧慧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了下来。

“阿婆!阮不是伊,是伊的朋友啦!”小云这样说,老人弄清楚了,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也变得客气了,说:

“是这样哦!那我去煮饭,你们还没吃饭吧!”老人走向厨房。

“我们来煮好了啦!阿婆你坐!”

“阿清去那里了,那这麽久没回来。”四人沈默了,老人又继续说:

“那个查某人来了以後,阿清就不见了,也没跟我这个老货仔说一声。”

四人看看厨房的冰箱,东西到是一应俱全,老人说若不够,鸡蛋什麽的,可以叫杂货店送过来,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个老伯会这麽清楚,一边作著饭,三人又想起好多年前她们和清儿参加的学艺竞赛,那时也是这样手忙脚乱,只是这一次却已经少了清儿。

“阿婆!阿清是怎麽跟你租的。”小云问道。

“伊哦!”老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说:

“其实伊看起怪怪,那时候我的眼睛还可以看得清楚点,店仔那个老猴仔(杂货店的那个老伯)还说挺吓人的,不过我觉得很新鲜,就答应让她留下来。”

“哦,伊是不是每天都出去画画?”乾脆这样问著,老人疑惑地看著她,龚老大马上翻释了一次,老人说:

“是啊!每天都出去,她还画了一张送给我。”五人已经吃了一阵,老人愈说愈是心喜,说到画起身走到房里,过了一会拿著一张画走了过来说:

“你们看!”小云、慧慧及乾脆同时都互望了一眼,因为她们同时都想到了清儿提到第四张画,老人的画与画中人虽算不得非常神似,但神气还是有几分的雷同,除了老人的画里双眼并没有第四张画中人眼中所散出那股强烈的意念。

“阿婆!这是...”小云这要询问,老人的双眼虽看不清楚,但耳朵却仍很灵敏,接口说:

“这是我年轻时的样子,她是照著我的照片画的,画得真像。”

原来是这样,三人心中都有著兴奋,只有龚老大一直摸不著头绪,还是不时为乾脆解释老人话中的意思,但这时老人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东西,即使她们也将第四张画带了过来,也没法让老人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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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半妻变



盛夏的酷燥,酷暑难耐……没能抵挡住后半夜一阵清凉的椰风,带来的大海的凉爽!……

(一)

一个机灵,我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将右手向枕边儿的妻摸了过去……床上空空的。微睁双目,身体的右侧,是光滑的麻将似的竹席面儿。“哦!她去卫生间了!”我这样想。我翻手摸来床头柜儿上的空调遥控,随手把整夜嘶嘶响着的空调关了。这时,就听“咣当!—”一声,在屋里响起,却有点儿“森森”的那种“味道”!我当时推论,是空调骤停时发出的声音,可又分明听得声音是发自床下。我想应该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发自卫生间,妻的动作声。……

我没有太在意,更没有细究……。却有点儿睡不着了,想着妻嫁给我这两年来,同处的幸福和甜蜜……加之有这夜半微风的畅翔,却有了一种惬意及宜人的感觉!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妻子,名叫紫嫣,是公司的会计,是典型的乖乖女!说话从不大声,昨天刚拿到了涉外会计证书、海关报关员的证书。人,却黑了瘦了一圈儿。却在我眼里,显得更动人楚楚地了……。如果是天气不是太热,她平时也总会躺在我的怀里入睡。我的右臂常常地被她压得麻木,却也总不舍得动一下!怕把她惊醒,影响她休息……

前天,妻却做了一件十分让我气愤的事儿!我这个办事处里,前天,一笔帐顶多8000元,要付给装潢公司、铝合金门儿的钱。她却说要压缩资金,这两个月集中进福州那两批紧俏的货。她跟人家说,推迟到三个月以后付,这两个月公司就要光进不出了……。为了信任之见,她还给对方押了一张空白支票,已作保证,章都盖齐了,三个月之后对方填上数字,交银行就行了……。

可问题,就出在了这张支票上。她一时疏忽,却没有填上金额截止符和日期,恰好对方又有争议在里面。说这批业务干赔了,光成本儿就八千多……想要一万八,可合同上订的是八千!他们就是真的赔了!可商场无情,是要以合同为证的啊?……关系有些僵持……。

昨天,一问银行?她立马儿就蔫儿了,对方不等到期,竟私自提走了三万元!我倒不是在乎这三万元?而是状况,已由我们的主动权变成了人家的主动权!打官司告状,倒是小事儿!关键是,这口恶气!实在是憋得慌!……

妻那白嘟嘟的小脸儿变成了紫色!我的脸色也是有点儿不对劲儿!我当时,是想要好好训她一顿,可却找不到了她的人儿?……

公司上上下下的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她,于是我又来到二楼,属于他自己的那间办公室,屋里空空的没有她……转身刚要出来,却见财务桌下一团紫色的东西一闪……,定睛看时,却是穿了一身紫连衣裙的紫嫣,蹲在那里,就像是一只自知做错事了的小乖猫,忽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我的身子、脑子,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僵在了那里,心疼、爱怜之心油然而生……。她已早知错了,且是不经意的疏忽,我怎还可以去怪她呢?我温柔地伸进手去,想把她拉出来。但由于她在下面蹲得太久了,双腿早已麻木,十分难受的样子……,于是我过去,把它抱了出来……!

可就当我把她抱出来之后,却惊奇地发现,她呆过的地方!那桌下,却有一团紫光紫晕,在那里晃动,大白天儿的!我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后背上,浸出了丝丝冷汗……!

……那是我和她,第一次的怪遇。

(二)

窗外吹来的风,有一些凉了!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床前。我随手拽来了床边儿的毯子。“铛!—铛!—”楼下大厅里的落地钟,发出沉重且森森的报时声。啊!已两点了?她已在卫生间呆了近一个小时了吗?我有点儿不信?可不信也信!那里边儿马桶的水箱上,放着几本儿女性杂志,也许看得入迷了呢?

这时,就听“咣当!—”一声,在屋里响起,却有点儿“森森”的那种“味道”!分明听得声音是发自床下。我当时就想,应该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发自卫生间,妻的动作声,她就要出来了。我这样想着……

哈哈!吓她一下!让她昨天躲在桌子下,下了我一跳。今晚,我躲在床下,更吓她一跳!我幻想着:事毕,他扑到我怀里的那份感觉!……

我一骨碌的,就爬到了床下!……

卫生间,就设在卧室,跟酒店里的设计一样。我爬在床下,透过床单儿下边的空间,正好看到卫生间的门儿的底部……门子关得很严。但它下边有一条缝,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昏暗的月光。突然,我的后脊背,一阵冷汗浸了出来,我看到了……!不可想象的事实!卫生间的门缝——竟是黑的!也就是说,里边没有开灯!也就是说,我刚才的设想,都不复存在……!

我又要一骨碌地爬起来,就听“咚!—”的一声,脑袋重重的碰在了床帮上,耳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缓过劲儿来,用手一摸,乒乓球一样大的一个包已起在了后脑勺上……疼痛难忍!我哪里还顾得了眼前的痛疼,只想着去找我那可爱的妻子……!但还是“哎哟!—”的喊了一声!可没想到,身旁的床下,也“哎哟!—”的回了一声!……

我这次可听清楚了,且确认,声音就发出在床下,我的旁边儿!……我浑身都在发抖!但思维还是没有乱,我想莫非是妻子睡觉不小心掉在了床下?我向外挪了挪身子,用手撩高了一些床单儿,床下的情景稍微地就能看清楚了一点:一个黑影,跃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果然是我妻子紫嫣,她侧躺在那里,身子一动都没动……“是不是昨天支票的事儿,她还很内疚?想不开……?”我在心里这么想着。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儿,想先把她拉出来抱到床上……。

我的手所触及到的,却好像是一块冰,很凉!我又去抱她的身体,更凉!……

我真的是吓了一跳!:“啊!她死了吗”……

(三)

她,真的“死”过!……

那还是前两年,我还和她谈恋爱的时候。记得那天,她的手指上,刺进了一个木刺,很疼的样子?我就去取来了针,帮她挑刺!她那漂亮的大眼睛,死盯盯地盯着那刺入她肉中的针头。也许是精神太过于集中、紧张的缘故,她昏死在了地上……。

我不知所措,急忙喊人!很快,奶奶来了。她似有经验地说:“快!我来掐她人中!千万别乱动她的身体,你快去叫医生来!”……半个小时后,医生给她打了一个强心针,她才醒了过来……。

医生说:“确是这样!这叫突击性休克!乱动身体,或医生来的不及时。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想到这些,我急忙掐住她的人中,心里想着怎样打电话去叫医生来!我一边掐着她的人中,一边慢慢地向外挪动着她,离床头柜上的电话,越来越近了……

终于够到了床头柜,我首先拧亮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闪电由台灯里闪现在了屋子里面,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闪亮了一样!但要比照相机的闪光时间长了约几倍。这就有机会,让我看到了更恐怖的一面儿:怀里哪里是什么我的爱妻紫嫣,竟是一个我从没有见到过的女人。只见她脸面异常的难看和恐怖,嘴唇和两个眼角充满着淤血,像是出车祸而亡的那类遇难者……异常的恐怖!“女鬼!——!”我惊呼道!急忙把还用手按着人中的她,狠狠地摔了出去……。

我急忙,站立起来奔跑着,打开了位于门口墙上的室灯开关。

屋里顿时,灯火辉煌起来!

更不可相信的是,大大的双人床上,妻子紫嫣静静地还躺在那里,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刚才那恐怖女鬼,已不见了踪迹……。

我上前,迅速地把她摇醒,问他刚才在做什么?

妻子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用双手揉了揉眼睛,随即又扑在了我的怀里,松了一口气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骗我们钱的那个人,全家,出了车祸!我正好刚从北京乘飞机回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打的回家的路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就吩咐司机停车,下来看个究竟。”

……边说,她又挣脱我的拥抱,去到电视机旁的饮水机里面,倒了一杯矿泉水,坐回到床前,继续说:“那时来了许多警察,处理此事。遗憾的是,警察,忘了带照相机,非要用一下我带着的数码相机,拍照现场……我同意了。警察在忙碌着。现场……车翻了,人却飞出了车外,高速公路上,到处是他们车里、包里飞散出来的钱,一万元一捆儿的,散落着十几捆儿!还有无数张单张的……。许多路过,堵车下来的人们,都在偷偷地捡。我也就顺便儿拿了一捆,放在了包里,反正我也是问心无愧!……”

说罢,她就去到墙上挂着的包里去翻,果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万元钱!

我怎么会相信呢?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心里却想,都是编的。肯定是她内疚得厉害,就拿出了私房钱,充公,弥补罪过……

我怎么都不信!告诉她:“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讲好吗?”

就这样,我就先搂着她睡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就当是做梦或梦游……。

(四)

凌晨的这一阵折腾,直到中午,才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来者是公司的副经理李彦国,一进门儿,就风风火火地说:“给你报信儿来了,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搞走咱办事处钱的那个叫任志强的家伙,真是烧坏了。带了许多从各地骗来的钱,带了老婆孩子,要去马新泰旅游,今凌晨一点多的飞机,嫌他司机开车不过瘾,非要自己开,高速路上愣开到了两百五十迈!怎么样?车祸,一车人全死了,死相据说都很惨呢?尤其是他的老婆……”

听到这里,紫嫣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惊叫着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哦!忘了!忘了!当时,我要走了,去找警察要照相机,警察说要去附近的网吧,把事故现场照片儿,发回局里!我就跟着去了。事毕,我还怕你不相信,就把其中一张他老婆的照片,用E—MAIL发到了你电脑的邮箱里!……”

真是越说越玄……!不过,我还是,心有余悸地坐到了电脑前,把它打开……。

哦!真的有一封很奇怪的邮件儿,那是一封来自:[email protected]的邮件儿!

我正准备打开!突然,屏幕一片漆黑,伴随着一声“吱—喳—”声,一个恐怖女鬼(黑白)血淋淋的出现了!……

我脊背浸出了冷汗……吓死了!和今早凌晨两点多,台灯闪电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躺在我怀里、床下的那个,一模一样!竟是一个我从没有见到过的女人。只见她脸面异常的难看和恐怖,嘴唇和两个眼角充满着淤血。

后来,无论电脑处于什么状态,她都会时不时地出来搞一下!

我完蛋了!电脑也被她搞的出现了异常恐怖的病毒!

随后,她又顺着我的电脑网路,蔓延到了全国许多的电脑上。真的,如果你也收到了这样一个邮件儿,请你们……请你们千万别打开!

于是,我又于2001年7月27日15点52分,给榕树下客户服务的MC和丁丁发了一个求助杀毒的帖子,他们告诉了我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

我采取了,先删除文件,再邮件,再清空回收站!

——可?不知她还会来吗?

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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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恐怖停车棚



这是一个发生在车棚里的故事。没错,就是车棚,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用来停放自行车的停车棚。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当然,信不信由你。

我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买不起四个轮子的汽车,只能骑骑两个轮子的自行车。

今年初,我搬了家。新家的停车棚在小区的最深处。车棚进出的通道与外面的一条小胡同只有一墙之隔。可能是为了防盗吧,那堵墙特别的高,一抬头,只能看见狭小的一片天空,每次经过总让我想起鲁迅家的天井,呵呵。

那车棚挺大,用铁栅栏隔成一个个小间。我搬来时才发现车位已满,不得已只好和对面的邻居商量,能否与他合用一间,反正那车棚一小间足有二十几个平米,多放我一辆车应该不成问题。邻居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当我找到那间车棚时,却发现它处于整个车棚的最里面。奇怪,别的小间装的都是推拉的铁门,而我那间却是卷闸门,每次都要蹲下来打开锁,再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向上拉开,那种噪音相信听到过的人都会觉得不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进那车棚,心里总会觉得怪怪的,好象有人在我身后窥视,看得我浑身发毛,但是一转身什么人也没有。我可是接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长大的,毛主席教导我们,世上是没有鬼神的。这样一想,心头立刻释然。

由于工作需要,我经常加班到很晚才能回家。那天晚上,我又加班到深夜。

已经是11点多了,我一个人慢慢骑着车回家。初秋夜晚的凉风吹得我无比清醒。白天喧嚣的大马路变得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一辆汽车,偶尔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夜归人从身边匆匆掠过。路灯们将路边梧桐树的阴影投在地上,仿佛无数张牙舞爪的手向我迎面扑来。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好冷啊。我加快了速度骑车,想借此让自己温暖起来。

终于拐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就快到家了。我松了口气,无意中朝地上看了一眼,刚暖和起来的身体刹那间一阵冰凉,车后座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影子?

我猛一回头,车后座上空空如也。一定是我今天加班太累了,用脑过度产生的幻觉。我深吸一口气,骑进了小区的大门。

以后的时间里,只要我晚上骑车,总会感觉车后座有人坐着,风里似乎还传来轻轻的笑声。但是我一回头,却总是什么也没有。同事们看见我也都说我这段时间脸色怎么那么差,公司里一个自称半仙的同事还煞有介事的说我的眉间有股黑气,怕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他们这样一说,弄得我真的有点

害怕起来,于是趁着双休,专程去庙里求了一张印有六字真言的护身符来,弄根红线穿了,认真的挂在脖子上。

唉,让我先点根烟,再接着写吧。因为下面要说的事,直到今天回忆起来还是让我不寒而栗。

那天晚上照例加班。夜深了,我终于做完了文件。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心中狠狠的骂着我们老总,为什么老是要我们加班,还加到这么晚,明天一定要联合同事们要求加薪!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我的车旁。

在离那车两三米远的地方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它静静的站在那儿,正等着它的主人来骑上去。我盯着车后座,后座上什么也没有,我呆呆的看着它足有两分钟,才定了定神跨了上去。

果然,我还没骑多远,又听到了那熟悉的笑声,随着一阵凉似一阵的夜风飘进我的耳中。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急刹车跳了下来,任由那车倒在地上。我大喊起来;“是谁!你到底是谁!有种的出来!”可回答我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天越来越冷了。

我扶起自行车,一横心又骑了上去。被我吼了那么一嗓子,那声音居然再也没出现。我渐渐放松了下来,一会儿就骑到了车棚前。

深夜的车棚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四周万籁俱寂。连思春的野猫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寻欢去了,气氛有点诡异。我心里无来由的开始发毛。

定了定神,我推着车走进了通道。边上的那堵高墙矗立在黑暗中,仿佛随时要倒下来将我压在下面。正一面走一面胡思乱想,冷不防一个黑影在面前一闪,我感到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仔细一看,是一只黑猫,它沿着墙跟跑着,一下就跑没了影。我的心这才从喉咙口回到了原位。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想到一向以胆大著称的我居然会连停个车都怕到如此地步,要是被人知道了,套句俗话,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车推到了我的车棚门口。使劲一跺脚,那感应灯就开了,车棚里立刻充满了光明。光线使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我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锁,用力向上一拉,卷闸门立刻发出刺耳的轰鸣,噪音使我暂时失去了听觉,恐惧感一下遍布全身。就在这时候,灯突然灭了。我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门已经收不住势往上滑去。

一个黑影赫然站在我面前,我猝不及防的和它打了个照面,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心脏好象已经停止了跳动,肌肉都不听我指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那影子好象穿着黑色的斗蓬,斗蓬上的帽子遮住了它的脸。那影子慢慢抬起头来,啊,那帽子下,那帽子下居然什么也没有,是空的!熟悉的笑声回荡在空气里:“你不是要我出来吗?我来了!咯咯咯……”我连倒退几步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倒在了地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阳光明媚,鸟儿在树上歌唱。我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虽然沐浴在满室的阳光下,还是让我浑身发冷。这一定不是梦,这个车棚一定有问题!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我站在了对门邻居的门前。这车棚就是他让我合用的。我按了很久的门铃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接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出现在面前。

“哦,是你啊,有事吗?”

“我能和你谈谈吗?关于那车棚。”我直截了当。他的脸刹时变得很难看,但还是让我进了屋。

我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听了只是不停的抽着烟。过了好长时间,我以为他不会解释什么了,刚想起身告辞,他开了口。“好吧,我知道我是永远也逃不过了!”

他把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又重新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开始了他的述说。

他原来是Z大的老师,爱上了他班里的一位女同学。同样的农村出身同样的刻苦勤奋让爱的火花很快的在两人之间燃烧起来。但是两人的相爱却没能得到男方家人的支持。他的母亲觉得儿子好不容易在城里立了足,应该娶个城里姑娘做媳妇,这样她就可以在家乡扬眉吐气。一想到她要带着城里媳妇回老家,人们用羡慕,不,嫉妒的目光看着她,她的心里就象灌了蜜似的甜,好象她的美梦已经成了真。她怎么能容忍儿子娶一个农村女人呢!坚决不行!

母亲的虚荣象一条巨大的沟壑横在了他们之间。而他,最终也抵抗不过母亲声泪俱下的哄劝和歇斯底里的狂怒,从小死了父亲的他天真的认为只有一切听从母亲才是守孝道,和那女生慢慢淡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那女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哭到深夜忍不住跑来理论,却在那间车棚被一个窃贼强奸后残忍的杀害了。

我听得手心里全是汗,他起身给我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捧在手里。望着袅袅上升的热气,他再一次陷入回忆里……

那天晚上他睡得很早,明天有一堂很重要的公开课,如果通过了,他的职称和工资会上一个新台阶,所以他必须早点上床,养精蓄锐。没躺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大喊,那时候这个小区还没有物业管理,门口没人值班,也没有保安巡逻。所以他侧耳听了一阵再没听到什么后,也就顾自睡了。

直到第二天在车棚里发现了女孩的尸体,他才意识到昨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巨大的打击让他一蹶不振。虽然那女孩不是死于他手,但他还是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没有主见,从次再不和他母亲说一句话。他母亲眼见这样,也只好一个人回了老家。

那女孩的满腔愤怒终于使她化为怨魂,终日在那间车棚内游荡。后来那凶手终于被捉住,但是在看守所里才关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被发现倒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只是舌头已被咬得血肉模糊。

“她以前最喜欢坐在我自行车后座上,我们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骑行,她环着我的腰,大声地咯咯笑着。”他的眼泪滴在了地上,一会儿就氤湿了一大片。这件事已过去了一年,他却还是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

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照片中他搂着一个女孩的腰,两人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甜蜜的笑着。女孩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幸福。两辆自行车在他们身边偎依着,其中一辆男式的车与我那辆一模一样。

唉,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这真相却让我心情沉重。

第二天晚上不用加班,天刚擦黑我就回到了家。还没骑到车棚老远就看到那里有火光闪动。不会吧,又来!

我战战兢兢的挪过去一看,这才发现是他蹲在地上烧着一串串纸钱和元宝。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似乎没感觉到我的到来。只听他大声说:“小苹,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该那么绝情啊!小苹,一年多来我天天都梦见你,我知道你死得不甘心啊!小苹,我知道你在听,你能原谅我吗?也许我不值得你原谅,但是你这样不去投胎是害了你自己啊!原谅我吧!”他蹲在那里涕泪交加,语无伦次。

他终于肯面对现实了。我相信他的小苹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一定会原谅他的。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凶手。

过了几天,老总派我去外地出差。等我回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我刚到家的那天晚上,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是谁?已经很久没有生活在惊吓中,我的神经重新变得坚强起来。

打开房门,门外的人让我着实楞了一下,是他?他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我正惊诧于他的变化,他却微笑着一步跨了进来。落座后他迫不及待的说:“我给她烧了三天纸钱,第四天她终于托梦给我了。她说她已经原谅了我,让我好好生活,认真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我在梦中又见到了她,我羞愧极了。她穿着一身黑衣服,还连着一顶帽子的那种,总是看不见她的脸……”

我祝福了他。真心希望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从此,在晚上骑车时我再也没有遇到什么。

在社区大妈们热心的不断奔走下,小区终于有了物管,大门口有保安24小时巡逻。离大门不远处新开通了一路公交车,其中一站正是我公司的所在地。从此我告别了我的自行车,开始了另一段全新的生活。在公交车上我又遇到了一件诡异的事,当然那是后话了。我会在下一篇文章中告诉大家。这里先卖个关子。

现在,我正坐在家里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一边写下这些文字。

我是再也不用去车棚了。但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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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吓著了没



我住的寝室就在离宿舍玄关不远的地方,由於风水不错,在某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遥遥相对的女生宿舍,在那个一触即发的年纪里,我的床位可是大家垂涎等待的黄金地段。当然老实说,我有用高倍数的望远镜用力的瞧过,结果啥也没见著,只有一格格紧闭的窗户。在炙热的炎暑,南部恶毒的阳光下,始终没看他们开过窗户,这是一直令我纳闷的地方。

每当晚上十点熄灯就寝後,挂上蚊帐,从朦胧的夜色中,远眺著心目中伊人所住的寝室,趁著星光及月色,总掩不住那由内而外绮情的遐思。就这样在大考小考不断及大学联考的重重压力下,总是藉著这样的片刻,而获得了深沈心灵处的暂时纾解。

放榜後,打包起行李,又搬到了北部的另一家教会学校,还好那里并不发行赎罪券。美女如云逗得我是心花怒放,所以也逐渐的淡忘了那段青涩的年代,及独自痴情的夜晚。寒暑假总会尽义务似的回南部家中,才跟老爸老妈打过招呼不久,就丢下行李飞奔出门,去找高中的难友们叙旧。可是行李还没等放软,就又随便牵拖个理由北上了。

从这样断断续续的跟高中母校接触中,才晓得原来我那个时代黄金般的床位,现在已经变成了「狗屎床位」,而且人人畏惧。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学校里有个神父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某个黑夜,在我住过的那个床位窗户外的榕树上吊。尸体在黑夜的风中荡呀荡的,一直到了隔天凌晨,才被住在楼上准备出门参加弥撒的一位修士发觉。

这位上吊神父,有在晚上就寝前出门散步的习惯,所以每到夜晚听到窗外的轻微响声,总会情不自禁的将棉被紧紧裹住,深怕有个三长两短的蒙主恩招。後来有位从国中部直升高中部的一位铁齿学弟,力排众议的争取到了那个床位。住了半个学期也没有听说什么风吹草动的,相安无事下,也就继续的做我以前做过的春秋大梦。

就在某个熄灯就寝後,这位学弟拖著疲惫的步伐,从自修室一路上腋下夹著课本及模拟考卷,睡眼模糊的进入寝室,打开内务柜,漫不经心的整理著;忽然一阵冷风,从领口吹入,心中的一种莫名感觉,令头皮到脚底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眼角的馀光撇见窗外漂浮著一颗圆形物体,慢慢的转过头来,眼神由模糊慢慢的转为清晰,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的头,带著浅浅的微笑,还慢慢的说∶.......『哥哥!你吓著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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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本女鬼与中国小学生



寂静无人的夜晚,一个女人走在丁香花下。

她穿着很硬底的鞋子,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清脆的喀喀声。从发声的频率来看,这个人走路很慢。

叮……铃……叮……叮……从另一个方向,一个人快步走来,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身上带着一大串叮咚作响的铃铛,铃声伴着脚步声响起。

穿硬底鞋的女人停在一个路灯下,另一面,刚刚走过来的小女孩也放慢了脚步。

惨白的路灯下,小女孩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人穿着全套的日本和服,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小女孩想起听人说过,附近的博物馆正在进行日本历史文物展。

这个是日本来的工作人员吗?小女孩一边想,一边已经走近和服女人。

当两个人之间只有不到5步远的距离时,和服女人缓缓抬起头……

小女孩的脚步停下,瞪大的眼睛里映照出一个没有五官的和服女人的形象。

两个人,或者该说一人一鬼,僵持在路上。一阵寒风在两人之间打着旋,卷起很多落在地上的丁香花。

嘻嘻嘻嘻嘻嘻……和服女鬼用一只袖子挡住嘴,笑了起来。

小女孩的嘴角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她看了无脸女人两眼,抬腿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没有五官,但是还是可以从竖起的头发上看出,无脸女人的情绪很激动。这时小女孩已经越过无脸女人,继续向前走去。

“啊——”有声音从女孩的身后传来。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无脸女人仍背对着自己,突然,无脸女人后面的头发飘起,露出长在脑后的一张狰狞的鬼脸。

“呀!!”小女孩惊呼了一声,盯着那张鬼脸看看。突然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抿嘴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嗷嗷嗷嗷嗷嗷!!!”一声长嚎划破宁静的夜空。感到被忽视的女鬼终于无法忍受下去,腾空而起,伸出10根墨黑的长指甲向小女孩抓去。

听到女鬼的嚎叫,小女孩猛转身,看到女鬼的10根长指甲已经伸到自己的眼前。她猛地抡起书包,书包狠狠地冲着半空中的女鬼砸去。

“嗷——”女鬼被塞满各种参考书重达20斤的书包砸得眼冒金星,直接撞到电线杆上。

她扶着电线杆从地上爬起,打算再次攻击。这时她感到扶着电线杆的手似乎正放在一块发热的铁上,她定睛一看,是一块写着奇怪的中国字的纸。虽然她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但是能感到那块纸的效果很像黑狗血。不由得心里大惊,中国竟然随处贴有符纸。眼前的小女孩似乎也很不简单,女鬼低头想了想,决定还是罢手,老老实实在中国参展期结束后回日本去吓柔弱的家乡少女。她开始思乡了。

女鬼突然消失,有点不安的小女孩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女人的踪影。她走到电线杆下,看看女鬼刚才很在意的那张字纸,脸红了一下。背起书包,急急地赶回家写作业去了。

两天后,日本历史文物展顺利结束。有很多工作人员奇怪地发现,本来是一幅笑脸的日本古仕女图从两天前开始变成了哭脸。当然,大家最后认定是自己的错觉。

同一时间,附近小学的老师很为难地看着眼前学生写的命题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我很后悔的一件事》。其中一篇是这么写的:

我昨天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个奇怪的日本阿姨。刚看到她的时候,我觉得那个阿姨的衣服好漂亮,但是脸上光光的。我很想问她,“是不是你在这么热的天里穿那么多衣服,出了很多汗,连鼻子眼睛都融化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个阿姨会不会讲中国话,而且老师常说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所以我就走了。

我走过去后,那个阿姨叫住我。她是猜到我想说什么,所以她把长长的头发掀起来给我看了她的脸。原来我刚才看到的光光的地方是阿姨的后脑勺。我终于明白,原来和服是可以两面穿的,那个枕头放在后面和放在前面都可以。而且日本的阿姨会把后脑勺上的头发都剃光,把头发拨到前面去挡在脸上,又反穿衣服。所以我刚才看到她的背面时还以为光光的是她的脸。不过,老师,我真的吓了一跳,那个日本阿姨的脸好丑哦,难怪要用头发盖起来我明白这个道理后,就立刻想要回家。可是那个阿姨突然叫得很大声,我刚想告诉她现在这么晚,那么大声音会吵到别人的。她就把一双很脏的手伸过来给我看,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剪过指甲了,又长又黑。现在会有非典,我很怕,就用书包把她的手隔开。可是我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那个阿姨都摔倒了。

我真的想要去和阿姨道歉的,但是阿姨站起来后,在电线杆上看到了有人贴的“治疗梅毒淋病”的小广告。阿姨很害羞,就跑掉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去说对不起。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不该那么用力地把阿姨的手推开。

老师思考片刻,还是给了学生一个90分。

评语如下:

1. 以后不要随便说别人丑,要说人的心灵最美丽。

2. 你没有被那个阿姨的脏指甲碰到是很正确的,现在正是流行病的盛行期。

3. 以后不要在作文中提梅毒淋病等词汇,尤其是考试的时候。

4. 日本阿姨应该不懂小广告上的中国字,应该是有事情才急忙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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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地狱列车



明天就放暑假了,我们宿舍几个人决定今晚出去庆祝一下。我们找了一家酒吧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地就过去,酒也喝了不少,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该回家了,于是我们一起离开了酒吧。

我是本地人,可以直接回家,不像我的舍友还要回学校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赶火车。。我回过头来想要跟他们几个道别,可是这才刚出酒吧,这几个小子已经不知哪里去了,跑得还真快。好,不理他们了。地铁站就在不远处,我决定坐地铁回家。带着七八分的酒气,我一脚高,一脚低地向地铁站走去。

进了地铁站,刚买好了票,就听见列车进站的声音了。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下站台,列车刚刚停定。真是太幸运了,刚好赶上。我一个箭步就跳上了列车。带着醉意的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当时站台上稀稀落落地站着七八个等车的人,但竟没有一个人跟我一起上车,而车上也没有人下来!而且即使我注意到了也已经太迟了,因为我刚一踏进列车,我身后的车门立刻就关上了,这辆列车就好像特意来接我似的……

当时我并没有留意这些。我上的这节车厢大概坐了一半人于是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坐下来,酒气上涌,我顿时头昏脑胀,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见列车报站。哦,正好是我家那个站呀。我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走出了列车。我出了列车后。一回头,那辆地铁列车竟已经开走了,无影无踪,真是快的离谱,而且好像也没有人跟我一起下车。

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呢?哦,对了,当然是回到地面上去了。可是正当我要找楼梯上去时,我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楼梯!这下我一下子呆住了,人也清醒了不少。我想这里应该是一个没建好或者废弃的车站,列车停错了吧?但我立刻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可笑,第一:列车停错的机会很少,而且刚才明明报站了,要下错也不应该只我一个吧?第二:这条路线的地铁我也坐过很多次了,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废弃的车站”。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环顾了一下这个车站,发现这个站台很小,前后不过三十米左右,两边尽头都是一堵墙,如果不看两边的铁轨,这里就像一个密封的长方形盒子。在我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站台的那边尽头有一个穿着地铁工作人员制服的人,背对着我站在那里。我又惊又喜,立刻走过去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但当我走到离他背后不到3米时,我突然感到很不对劲,一股深深的寒意丛他的背后透出来。我知道这下我可能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于是我后退两步,摆开架式(我还是学过两下子的),问那人道:

“喂,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给他吓得连退了五六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只见他整块脸都是烂的,血肉模糊,本来是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洞,里面流出来暗绿色的液体,鼻子跟嘴巴根本看不见,但我却明明白白的看到他的脸上挂着阴森森的微笑,他对我说:

“欢迎来到――地~~狱~~车~~站~~!”

我大叫一声,爬起来转身就跑,但跑不了两步,就到尽头了。我转过身来,背靠着墙壁,看着那个东西一步步向我逼过来。我想,这回死定了。就在这个时候,铁轨的远处射过来一点灯光,接着一辆列车驶了过来,在我身边停下开了门。真是救命稻草啊,我想也不想,立刻冲了上去,列车立刻就关门发动了。我回头透过车窗看到那个东西站在铁轨旁边,用脸上那两个洞盯着我,脸上仍然挂着阴森森的微笑,挥着手在跟我告别!奇怪,被我逃了他还那么高兴?这时我感到身后的气氛有点不对了,我慢慢转过身去,发现十几双眼睛正盯着我,不,那不是眼睛,只是眼球,里面没有眼珠子,全是白色的!正在我吓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一个穿列车员衣服的人站了起来,——当然他也没有眼珠子,脸上还挂着阴森森的微笑——他对我说:

“欢迎乘坐——地~~狱~~列~~车~~!”

不,我还没死,怎么会这样?我豁出去了,我大声喊道:

“你们怎么回事,我还没死呢,你们抓错人了快点停车,放我出去!”

那列车员说:“你错了,你已经死了。”

“死什么死,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有眼珠子,我还没死!”

“你怎么知道你还有眼珠子?”

“……”

列车员指着车窗的玻璃,说:“你看。”

我转过头,看见我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我,竟然没有眼睛!我颓然地坐在地上,难道我真的死了吗?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怎么办?对,我要让这辆列车停下来,不能让它开到地狱去。这时那帮没眼珠的怪物以为我已经相信自己死了,没有留意我。我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车头驾驶室冲去。他们愣了一下,那个列车员大喊了起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幸好这里离驾驶室不远,我跑过了两节车厢,就看到了前面驾驶室的门竟然开着,同时我也听见了后面几十个“人”追过来的脚步声。我一下子冲进了驾驶室,反手就把门关上。这时我才发现这个驾驶室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从前面的车窗看出去,只看到那条漆黑的,通向地狱的铁轨。怎么办?外面撞门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几拳把车窗的玻璃打碎,咦,怎么不觉得痛呢?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如果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已经死了,那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

我清楚地感到我跌落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我真的死了吗?突然,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脸:

“喂,小伙子,怎么搞的?睡着睡着自己丛凳子上掉下来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蹲在我旁边在叫我,他有眼珠子,太好了!刚才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这时,列车到站了,听到列车员的报站,原来已经过了我家两个站了。我也顾不得酒气上涌,头痛欲裂,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列车。还好,这里有楼梯。我急急忙忙地走上楼梯,准备出站。可我转念一想,不对呀,我应该坐回头车回家才对啊。都怪喝了酒,人都不清醒了。于是我转身又走下站台。下到站台,我发现怎么还有一个向下走的楼梯呢?哦,对了,下面是地铁二号线。坐二号线到我家更近啊,于是我又向下走去。走完这层的楼梯,我赫然发现下面竟然还有楼梯继续通向下一层!怎么会这样?这时我突然想起二号线跟一号线的交汇处根本就不在这个站!我转身想走回上面,可是通向上面的楼梯已经消失了!就在我身后不到三米处,站着那个穿着地铁制服,正块脸烂掉的怪物,脸上仍然挂着阴森森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车~~站~~!”

我转身想跑,发现我面前只有那向下走的楼梯。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跑下去。也不知跑了多少层,我心里想着:这一定是梦,我还没醒呢,等一下醒了就没事了。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只见“他”又站在楼梯的尽头,仍然是阴森森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

我转头向回跑,心里拼命想:没事的,没事的。跑了几步,我脚下一滑,“啪”的一下重重的摔在楼梯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头似乎撞过,还有点痛。我问旁边正在忙这忙那的那位漂亮的护士小姐:

“你好,我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皱了一下眉:

“你呀,喝醉了,自己在地铁的楼梯上走着走着摔了一跤就晕了。是路过的好心人把你送来的。”

不会吧?我竟然在地铁站走着也能梦见被鬼追杀,真是搞笑。这时,医生走进来了,

“先生,你没事了,跟我来办一下出院手术吧。”

我跟着医生走了出去,就在我回头想再看一下漂亮的小护士时,却看到了她的脸由满脸可爱的微笑一下子变成死灰色的毫无表情,分明就是一个死人的脸!我再回头看医生,只见他已经站在病房门口正对的电梯里了,一手按着电梯,脸上是我熟悉的微笑:

“欢迎来到——地~~狱~~医~~院~~!”

我觉得我要发疯了,这个梦怎么还没完啊。

“救命啊!”

我低着头一边跑一边喊,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出医院的,反正我再抬起头来时,四周是一片荒郊野地,还哪有什么医院。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条公路。远处开来一辆出租车,我截停了车子,问司机道:

“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啊。”

××?是B市啊,可我是住A市的啊?我也顾不得想我为什么会在B市了?我对司机说:

“那你载我到A市吧。”

坐上了车,身上又痛又累的我不一会就睡着了。直到我听到司机说:

“先生,到了。”

我醒过来一张开眼,看到车外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接着就从倒后镜里看见了那张烂掉的,阴森森的脸。“他”转过头来:

“欢迎来到——地~~狱~~城~~市~~!”

我推开车门就跑,只见这里每一个“人”都跟地铁上的一样,眼睛里只有一片白色,没有眼珠子。它们一起向我逼过来,很快我被它们逼到一处墙边,无路可逃了。我背后有一扇门,我毫不犹豫推开门进去,却一下子愣住了:这里不就是刚才我和舍友一起喝酒的酒吧吗?这时,后边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一只手抓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手向后一挥,想把那只手甩掉,却甩了个空。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趴在酒吧的桌上,睡着了。坐在对面的小文微笑着对我说:

“小健,怎么这么快就醉了,真是差劲啊。”

太好了,终于醒了。

我刚张开口想要回两句,突然,我发现,小文脸上的笑,怎么那样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小文举起手中那杯血红色的葡萄酒,等一下,小文从来都不喝葡萄酒的啊。

“欢迎来到——地~~狱~~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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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4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恐怖的火机



嗯,听起来满不错的,不过听说这是最后一支了?

小滩老板满脸陪笑道:“对呀...不过....”

那也就是说这支是别人挑剩下的喽?我盯着他的眼睛!打断了他下面的费话!

这...可是.....!

别这那的了,说吧,多少钱?

老板面露难色!“这个吗,,这儿样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支了,看老弟又是这样爽快人,给你打个8折,135块,你看怎么样?”

我再次拿起那支火机,看样子这支火机是不秀刚制作而成,而且表面还做了非常精细的抛光处理,所以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耀眼,火机正面,刻的是一具骷髅头,看样子制作这火机的人的确下了一翻功夫,那骷髅头刻得惟妙惟肖,做的最绝的是,构成骷髅头的各各线条在黑暗下是可以发亮的!由其是骷髅的那对眼睛,不知道制作者是怎么弄的,竟一闪一闪的往外发绿光,在黑暗下看着由淡蓝色线条绘制而成的骷髅头再加上它那对闪着绿光的眼睛,别提多恐怖了!不过这也正是我喜欢的!

在火机正面的右侧,有一个按钮,用大姆一按,啪的一声,火机的盖儿就会自动弹开,火也会被自动点燃,那火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用嘴吹了吹,应该是可以抵挡得住7、8级大风的!松开按钮,弹开的顶盖就会自动再弹回来,火也会自动熄灭盖住!

再次打量完这支火机,我下了下决心,又狠了恨心冲着老板说:“100块,行,我就拿着,不行,你就卖别人吧!”说完,我放下火机!

这个吗.....不行,我们是生意人,您总不能让我陪钱吧?115块.....!

我转过身去道:“那算了,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非得去拥有它!”说着,就要离开!

老板急了:“哎,哥们,别走啊,,110你看.....105.....得,100块就100块吧,交个朋友”

我停了下来,转过身去,老板的手里多了一张新版百元人民币,而我的手里,多了一支“恐怖的火机”!

回到家里,以近黄昏,朋友们也都回来了(我们合租的房子),看着我手里那古古怪怪的火机都抢着拿过去看!

可看完了,一个个都皱了眉头:“要说这火机的做工,可以说非常精良,手感也不错,而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材料应该到位!不过吗....老鹰啊,你搞什么啊?怎么买了这么吓人的一支火机啊?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想睡觉了啊?还有啊....!

听着他们越来越不像话的埋汰我,我受不了了,**,你们搞什么啊?这火机买回来是给我用的,又不是给你们用?你们发什么牢*啊?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越说气越大....!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嘴的,世界大战爆发了....!

结果,我灰溜溜地钻进了网吧里.....!

唉,好汉不吃眼前亏,又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狼多,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打开QQ,!我在网上刚认了一个姐姐,叫紫风玲,对我老好了,真想找她诉说一下我心中的委屈,可是----她现在不在线!!555555555

十分钟后,我的烟瘾犯了,摸出一根烟,嘿嘿,这还是我头一次用我心爱的火机呢,说着,请出我刚买的火机,嗯?怎么轻了许多?哦!可能是因为我刚吃完饭,力气大了的原因吧,咔吧的一声,打着火机,然后点着了烟,猛吸了一口烟,哇,爽!

就在这时,忽然QQ滴滴滴的叫上了,按热键一看,只见上面是这样写的:“谢谢你,古刹,我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嗯?谁啊?是不是吃错药了?干紧点开她的资料,一看,哦?原来是一个网名叫HA妹的女孩儿,HA和妹中间还夹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字符,看看她的QQ号,71763***,我晕,现在网上的MM说话怎么都前言不达后语的呢?我救你?我现在有家不能回,还能救你?我晕!

我也没想太多,随手关了她的消息,接着干别的事去了!

看看表,以经是12点多了,想一想,那帮凶神现在也应该睡着了吧,于是我下机了!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看来果不出俺所料!走到自己的床前,也没脱衣服,因为怕动静大怕惊醒了他们!把俺心爱的火机放在头直,唉,太困了,倒头便睡!

朦胧中,我闻到了一股胡吧味,很刺鼻,我猛然惊醒!因为我感觉到我的浑身就像掉进了火焰山一样,好痛!

不好了,着火啦,我撕心裂肺的大叫!

我的浑身都着了,不知为什么,火着得还很旺,我痛得满地打滚,并不停在拍打着身上,想扑灭它!可,我越是扑打,火着得越旺,火蛇不停地攻击着我的身体,发出滋滋的响声,我大喊,不,却切地说,那是嗥叫,被火烧的滋味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我剩下的只有嗥叫,不停的嗥叫....,我期盼着朋友能急时发现我,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希望越来越渺小!

我意志的阵地正在被火蛇一步步的攻破,我以经感觉不到痛了,视觉也开始模糊,也不见自己的嗥叫声!剩下的,只有本能的挣扎!

那是什么?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了一个东西,一支火机,一支发着蓝光的骷髅头,和它那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它笑了,整个机身被炙热的火焰烤的通红,红得像要快流出血来一样!

它说话了,它竟然会说话,恐惧开始包围着我的身体!我睁大了双眼,大得快要弩出了眼框!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彻底绝望了,风玲姐姐,永别了,我真的没想到我的下场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我们做灵异类网站的站长,最终还是会被自己费尽心思宣传的东西毁了自己?

我崩溃了,往事一幕幕在我脑每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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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猫 妻



八月十五仲秋节。我迟归。

我是故意的。

若在去年以前,我敢晚回家半小时,阿薇一定不依不饶,又哭又闹,非得我三跪九拜再三求恕才会罢休。但自那次出事以后,她的表现便一天比一天奇怪,我已经无法想象在今天我若迟归她会怎样对待。说实话,也许,我宁可她大发雌威,像过去一样蛮横跋扈,那样的她,才更真实,更令我感到生动亲切。

为了拖延时间,我一路步行回家,今年的月很怪,虽然也是满月,却光泽惨淡,有着说不出的凄迷诡异。家门窗口的灯黑着,我暗暗吃惊。若在以前,或许阿薇会用离家出走来惩罚我也说不定,可是自从出事以后,她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家,连听到车笛声也会吓得簌簌发抖,她若出门,会去哪里呢?

我喊着阿薇的名字从客厅找到卧室,走到客房时,黑暗里似乎听到轻轻的吸气声,一对蓝色的猫眼幽幽然盯着我,“宝儿!”我惊出一头冷汗,随手拧亮了灯,才看清是穿着黑色睡袍的阿薇。我松下一口气,在这时候想到被阿薇压死的黑猫宝儿令我很不舒服。我走过去蹲在阿薇身前:“薇薇,怎么了? ”

阿薇看着我不说话,眼里泪光闪闪,满是委屈。我叹口气弯身将她抱了起来,她很轻,身体柔若无骨,软软地伏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穿过客厅回卧房,忽觉手上一阵温湿,低头看去,是阿薇,她在用舌尖轻轻舔着我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缠绵眷恋,无限依依。我忽觉满心怆恻,伤感地流下泪来,泪水滴在阿薇的黑发上,又轻轻滑落。阿薇的头发黑亮柔软,好像,好像……我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

阿薇躺到床上后很快就睡着了,整个身子蜷在我的怀中,睡得十分酣甜,甚至还轻轻地打着呼噜。这也是阿薇的一大变化,她以前是从不打呼的,她的呼声让我忍不住又想起宝儿,阿薇的发丝随着呼吸一下下扫过我的下巴,痒痒地,总让我怀疑是宝儿又回来了。以前每次同阿薇吵架,我都会一个人躲到客房去抱着宝儿睡沙发床。宝儿蜷在我的枕边,轻轻呼噜着,毛绒绒地扫着我的下巴,那时候我真地觉得,其实男人不必娶妻子,和一只猫也是可以相依为伴度一生的。蓦地,我想起阿薇的话:“ 早知这样,我宁可自己是一只猫。”

其实阿薇是最不喜欢猫的,从我抱养宝儿起她就很不高兴,而宝儿,也对阿薇充满敌意。每当我下班回家,阿薇一开门,来不及招呼,宝儿早便”噌“地蹿上来,一跃而起投入我的怀中,咪呜着同我百般亲昵,那时阿薇就会又恼又气半真半假地说:”看,你的猫在同我争宠呢,我简直要吃猫的醋了。“

从有了宝儿之后,我每日进家与阿薇的相拥一吻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对宝儿的爱抚与询问:”阿薇在家有没有欺负你啊?“宝儿自然不会回答,但它会望着阿薇连声喵喵,仿佛是在告状,于是阿薇便恶狠狠地代为回答:”当然要趁你不在好好虐待它,看我哪天打死它炖肉吃。“阿薇这样说的时候,我并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杀死宝儿,而因此,又夭折了我们的女儿。

阿薇在怀孕之前是充满阳光的,当初我也就是受她明朗个性的吸引才疯狂地追求她。但女孩和女人是两回事,一个性格鲜明的女孩其实只适于观赏而不适合给人做太太的。婚后,阿薇爱憎分明的个性越来越让我吃不消,她在任何事上都喜欢同我辩个是非。以前这份率真与棱角曾让我由衷喜爱,但当这个人成为你枕边人后还是一贯地我行我素就未免令人恼火。我们的关系日渐紧张,很少交流,好象所有的话都在恋爱时说尽了。我想,也许我是错的,我真正需要的,其实是一个温顺简单,猫一样的妻子,依赖我、顺从我、取悦我,便是她生命的主要意义,而不该是阿薇这种女强人型的所谓现代女性。

阿薇对于工作的狂热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我一再警告她她嫁的是我不是她的公司,她却还是每天把大量的精力与心血投入到工作中去,把得失胜败看得很重。但是尽管我们的社会天天鼓吹男女平等,其实我们都知道,男女是不可能真正平等的,大多单位的领导都是男人这已决定了女人在工作中的附属地位。任凭阿薇怎样努力,她的成绩总是不能得到百分百的肯定,相反,她的过分敬业让她的上司怀疑她存心谋权篡位,因此处处压制她,并常常有意无意地向上级领导发出”女人终究是女人“的感叹,阿薇深感疲惫。我劝她:”不如别做了,回家来我养你,当太太不好吗?“

阿薇感叹:“ 也许当只猫倒更好,不必付出任何努力就已得尽主人的宠爱,没有义务只有权力。猫,应该活得比人轻松吧?”

想起阿薇说这句话时的无限苍凉,我心中一阵惊悸: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阿薇常常把”不如做猫“的感慨挂在嘴边的?她的心一定很累,她在向我呼救吗?可是,我却忽视了,不仅没有在她情绪低落时鼓励她安慰她,反而因为不满她的争强好胜而落井下石,提出分居以冷落她。当我抱着宝儿离她而去的时候,她在冷与孤寂中想些什么?也许潜意识里,工作与婚姻的双重不如意令她产生了拒绝为人的念头,我似乎看到阿薇一夜无眠,在不住地喃喃自语:”我宁可做一只猫。“

但是阿薇对宝儿却是越来越不好,明知宝儿最爱吃鱼,故意把鱼肉同沙子拌在一起,让宝儿想吃没法吃,不吃又难受。宝儿也开始想法设法地捉弄阿薇,不是把她的毛线当球滚沾得一团土就是将她的钱包藏起来让她大光其火。一人一猫斗得不亦乐乎,而看起来竟似乎是猫略占上风。每次同猫生气而又得不到我的相助,阿薇就会恨恨地牢骚:”我还不如做一只猫呢!“

我们双方都清楚地意识到婚姻的危机,也许谁也不想分手,可又懒得补救,便仍然过着。而这时,阿薇怀孕了。

记得阿薇告诉我她已经有了时,态度很奇怪,不高兴也不烦恼,而是很茫然无助的样子,她问我:”我辞职吧,在家养孩子好不好?“我当然说好,但怀疑她真的能做到,我说:”你辞了职可别后悔,过后又抱怨我把你当猫养。其实你要真是愿意呆在家里做只乖猫呀,我可真是千情万愿。“

那时我并没料到,当有一天阿薇真的越来越像猫时,我的心竟会这样地凄恻不忍。

阿薇辞职后,情绪很不稳定,她想安静下来,却又不适应过于平淡的生活,或者也是妊娠反应,一度非常暴躁。事发那日我不在家,不知道到底宝儿为什么得罪了阿薇,她竟追着宝儿一路抽打,不小心一脚踩在宝儿尾巴上,猛地仆倒,将宝儿压在了身下,顿时血流如注,血,殷红浓稠,有宝儿的,有阿薇的,或者,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小女儿的。

我至今忘不了那天回到家里打开房门闻到的那股血腥气,凝结了怨恨、不甘、无奈与绝望的气息,我几乎为之昏厥。赶到医院时,阿薇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失去宝儿和女儿,哪一个更使你心痛?“那是事发后阿薇唯一的一次抱怨我,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怀胎6月而中途流产,阿薇从此一蹶不振。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柔顺,身体复原后也绝口不再提工作,而是心安理得地呆在家里靠我供养,对我千依百顺,几乎一分钟也不愿离开。每天早晨我都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掰开她搂着我脖子的手哄她放我去上班,而晚上回到家我必须搂着她抚着她缠绵半天再赶着做饭。她就像一个婴儿,不,就像一只无能的猫咪,讨我欢心便是全部的生活,除此一无所知。我不得不雇了钟点工来家里照顾她,但她怨恨出现在我面前的任何女性,所以不久便将女佣解雇,宁可每天打电话到饭店订盒饭。我敢说,我一生中从没见过比我妻子更慵懒更无能更柔媚更多情更像猫的女人。我不知道这对于我是福是哀,但我真心怀念以前的阿薇。

我想起叶公,他是我们男人的老祖宗,所以男人们无一例外地继承了叶公好龙的性格。如今我的梦里常常会出现过去的阿薇,挥舞着手臂同我争论她工作中的是非,样子认真而倔犟。健康的阿薇在阳光下奔跑,大声地欢笑,这时一道黑影掠过,是宝儿,她找阿薇复仇来了,我想喊”阿薇快跑“,可是宝儿快如闪电,一跃叼住阿薇,阿薇变得好小,被宝儿撕扯着,目光惊恐,全无反抗,我拼力地挣扎着要过去救她,终于猛地一挣翻身坐起,这才明白自己是在做梦。然而梦中的情形是那样真切,让我不由想其实到底是阿薇压死了宝儿还是宝儿谋杀了阿薇?也许在我回家前,真正的阿薇已被宝儿吞噬了,而宝儿化做阿薇在盅惑于我。

会吗?会是这样吗?

恍惚中,我又看到宝儿,它站在窗前冲我冷笑,笑容妖媚而得意。我猛地扑到窗前,却见面前黑影窜过,也许,那只不过是邻家的一只黑猫罢了。

阿薇,我抱着枕边的人,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滴落在阿薇过于光滑的头发上,暗夜里,屋子中弥漫着一股阴浓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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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挑战拳王



拳王阿李是巴提亚酒吧一条街的传奇。

一年来,阿李击败了10008名挑战者。

周末,华佳决定亲自上阵,挑战拳王。

“就你……”看着华佳瘦弱的身材,细小的胳膊,我实在难以置信。

“等着瞧吧!”华佳语调充满自信。

擂台上,阿李不到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败得很惨——喝光一阵瓶伏特加后,掩面醉倒在吧台下。

我搂着华佳,捧着一大凭金奖白兰地兴高采烈回到宿舍。

“你究竟怎样赢到拳王的?”

“很简单,他出六个六时,我给他回敬了一个五魁手……”说着,华佳冲我伸出了她的右手掌。

她的手掌上赫然出现一张恐怖人脸,五个手指头上还有五张小脸。

看得出,她用的是超级写实主义手法绘制的,细腻、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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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3: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驱 动



9月2日,赵四从西安驱车前往柞水县营盘镇,目的是感受“天下第一隧”——秦岭终南山公路隧道。隧道全长18.2公里,横穿中国南北分界线的秦岭,隧道通车后,以往三个小时的车程将缩短到30分钟。

赵四花了三天时间,也没能穿出隧道。

9月5日,赵四的跑车在隧道中段被人发现时,他已经死在车里,死于饥饿与劳累过渡。

从汽车里程表数字可以看出,赵四一直在不停的开车。

油箱居然还是满的,油箱里装得满满的,都是人血。

赵四身上有一张9月2日的加油发票——“驱动13号”加油站。

工商资料现实,西安市并没有这么一家叫做“驱动13号”的加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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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借 伞



从夜总会出来,外面下起了飘泊大雨,幸亏,我带了伞。

“帅哥,你帮我们叫辆的士好吗?”屋檐下,两个女孩在瑟瑟发抖。

看看眼前的两个女孩,一个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显得成熟稳重,另短发短裙,显得活泼可爱、稚气未消,昏灯下虽然看不太清楚他们的模样,但能给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感觉。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并撑伞分头将两位美女护送进了车内。

“我们去西湖宾馆,顺路吗?”关上车门后,长发美女摇下车窗问我。

“还真顺路呢。”我也上了车,管它顺不顺路,有这么个亲近美人的机会何必放过。

车到西湖边,雨停了,我们一块儿下了车。

“你们住几号房?”我问。

“我们不住宾馆,住那边……”短发美女指了指西湖。

女孩手指的方向,是断桥。

“难道你们是白娘子与小青?”我笑了。

“是的。”长发美女回答道。

她一张嘴,十多条小蛇从口腔里窜出来,身体在空中蝺动着,冲我吐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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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在嚼尸



王清的姐姐蒋颖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妹妹刚从医学院毕业,经过姐姐的推荐,就进了这家医院实习,一切也很顺利,就这样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了,王清理所当然的捧住了这碗饭。

一个阴雨天的晚上,又轮到了李清值班,她爬在桌上,无聊的看着一些杂志,听着WALKMAN中的流行歌曲,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由于灯光的关系,王清只看到他脸色惨白,左手上有一块红色的胶布贴着,但看不清上面的字。

王清刚看到此人就已心慌,在看看他的身后不到20米处就是太平间,已经是浑身直冒冷汗:“你……你是……谁?”那男子突然浑身喷血,凄惨的说道:“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看了,吓得哇的喊了起来,眼一睁就醒了,‘哦,原来是一个梦啊''但她还是充满好奇的向太平间望了一眼,这是太平间的门打开了,王清又一次尖叫起来,但出来的并不是那位男子,而是她的姐姐蒋颖,王清不顾一切的跑到姐姐怀里向她哭诉刚才的一切,姐姐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扶着王清回到了传达室,这时王清定睛一看,看到姐姐洁白的制服上赫然流着一些血浆,问道:“姐,你刚才去太平间做什么?身上还有血?”姐姐带着不自然的笑,说道:“啊,我去为手术室取材料呢!”“是……什么……材料?”王清以是一只惊弓之鸟。“人的心呗,没什么好怕的。”姐姐一边擦着血渍一边说道。王清这时已经又一次入睡了,就这样那位男子又出现了,情况和上次一样,只是说着’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每天夜里都要做到这个梦。

非常害怕的跑到了商厦里逛,想分散注意力,这时,一位老道模样的人走到王清面前,看了看王清,说道:“这位施主你这几天是不是被鬼缠身了?”王清像看到救星一样拼命的说:“是啊,是啊!请先生救救我吧!”老道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看到他了”“谁?”王清慌张的问到。“就是缠着你的那个鬼,但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如果你要摆脱他只有靠自己。”“啊?我……我能做什么呢?”“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有的。他说要我小心我姐姐”“恩,那你就得小心你姐姐了,当你知道你姐姐的秘密后,他自然会离开你的!”老道说着,便扬长而去……。

王清回到医院时已是晚上,这时王清心里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查询姐姐的秘密。王清回到传达室时,蒋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笑着说:“去那儿了,小心被院长开除啊。”“啊……我去买东西去了”王清比较放松的说道。“那好,早点休息,别太认真了,呵呵。”王清应了一下,就坐下开始工作了。12点了,王清这时的脑子比什么都清醒,因为桌上已经有了6包空的雀巢咖啡袋。王清的目标出现了,一身洁白的制服加上走路时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生和王清的心跳声,形成了恐怖气氛中的节奏……。

不错,她便是蒋颖,走向了太平间,王清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这时,王清很清楚的听到了“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龃嚼声。为了解脱自己的王清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打开了近在咫尺的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自己的姐姐正在吃着死人的头,手上还有一只手,那手上赫然有一块红色胶布缠着,那只流着脑浆和鲜血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啊,那不就是那个鬼吗?‘姐姐早以回头,流着血的嘴笑着说:“帮我保密吧……”

王清的姐姐蒋颖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妹妹刚从医学院毕业,经过姐姐的推荐,就进了这家医院实习,一切也很顺利,就这样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了,王清理所当然的捧住了这碗饭。

一个阴雨天的晚上,又轮到了李清值班,她爬在桌上,无聊的看着一些杂志,听着WALKMAN中的流行歌曲,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由于灯光的关系,王清只看到他脸色惨白,左手上有一块红色的胶布贴着,但看不清上面的字。王清刚看到此人就已心慌,在看看他的身后不到20米处就是太平间,已经是浑身直冒冷汗:“你……你是……谁?”那男子突然浑身喷血,凄惨的说道:“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看了,吓得哇的喊了起来,眼一睁就醒了,‘哦,原来是一个梦啊''但她还是充满好奇的向太平间忘了一眼,这是太平间的门打开了,王清又一次尖叫起来,但出来的并不是那位男子,而是她的姐姐蒋颖,王清不顾一切的跑到姐姐怀里向她哭诉刚才的一切,姐姐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扶着王清回到了传达室,这时王清定睛一看,看到姐姐洁白的制服上赫然流着一些血浆,问道:“姐,你刚才去太平间做什么?身上还有血?”姐姐带着不自然的笑,说道:“啊,我去为手术室取材料呢!”“是……什么……材料?”王清以是一只惊弓之鸟。“人的心呗,没什么好怕的。”姐姐一边擦着血渍一边说道。王清这时已经又一次入睡了,就这样那位男子又出现了,情况和上次一样,只是说着’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每天夜里都要做到这个梦。

非常害怕的跑到了商厦里逛,想分散注意力,这时,一位老道模样的人走到王清面前,看了看王清,说道:“这位施主你这几天是不是被鬼缠身了?”王清像看到救星一样拼命的说:“是啊,是啊!请先生救救我吧!”老道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看到他了”“谁?”王清慌张的问到。“就是缠着你的那个鬼,但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如果你要摆脱他只有靠自己。”“啊?我……我能做什么呢?”“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有的。他说要我小心我姐姐”“恩,那你就得小心你姐姐了,当你知道你姐姐的秘密后,他自然会离开你的!”老道说着,便扬长而去……。

王清回到医院时已是晚上,这时王清心里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查询姐姐的秘密。王清回到传达室时,蒋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笑着说:“去那儿了,小心被院长开除啊。”“啊……我去买东西去了”王清比较放松的说道。“那好,早点休息,别太认真了,呵呵。”王清应了一下,就坐下开始工作了。12点了,王清这时的脑子比什么都清醒,因为桌上已经有了6包空的雀巢咖啡袋。王清的目标出现了,一身洁白的制服加上走路时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生和王清的心跳声,形成了恐怖气氛中的节奏……。

不错,她便是蒋颖,走向了太平间,王清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这时,王清很清楚的听到了“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龃嚼声。为了解脱自己的王清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打开了近在咫尺的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自己的姐姐正在吃着死人的头,手上还有一只手,那手上赫然有一块红色胶布缠着,那只流着脑浆和鲜血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啊,那不就是那个鬼吗?‘姐姐早以回头,流着血的嘴笑着说:“帮我保密吧……”

王清的姐姐蒋颖是医院里的护士长,妹妹刚从医学院毕业,经过姐姐的推荐,就进了这家医院实习,一切也很顺利,就这样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了,王清理所当然的捧住了这碗饭。

一个阴雨天的晚上,又轮到了李清值班,她爬在桌上,无聊的看着一些杂志,听着WALKMAN中的流行歌曲,这时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位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由于灯光的关系,王清只看到他脸色惨白,左手上有一块红色的胶布贴着,但看不清上面的字。王清刚看到此人就已心慌,在看看他的身后不到20米处就是太平间,已经是浑身直冒冷汗:“你……你是……谁?”那男子突然浑身喷血,凄惨的说道:“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看了,吓得哇的喊了起来,眼一睁就醒了,‘哦,原来是一个梦啊''但她还是充满好奇的向太平间忘了一眼,这是太平间的门打开了,王清又一次尖叫起来,但出来的并不是那位男子,而是她的姐姐蒋颖,王清不顾一切的跑到姐姐怀里向她哭诉刚才的一切,姐姐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扶着王清回到了传达室,这时王清定睛一看,看到姐姐洁白的制服上赫然流着一些血浆,问道:“姐,你刚才去太平间做什么?身上还有血?”姐姐带着不自然的笑,说道:“啊,我去为手术室取材料呢!”“是……什么……材料?”王清以是一只惊弓之鸟。“人的心呗,没什么好怕的。”姐姐一边擦着血渍一边说道。王清这时已经又一次入睡了,就这样那位男子又出现了,情况和上次一样,只是说着’不要相信你姐姐'',王清每天夜里都要做到这个梦。

非常害怕的跑到了商厦里逛,想分散注意力,这时,一位老道模样的人走到王清面前,看了看王清,说道:“这位施主你这几天是不是被鬼缠身了?”王清像看到救星一样拼命的说:“是啊,是啊!请先生救救我吧!”老道很平静的说道:“我已经看到他了”“谁?”王清慌张的问到。“就是缠着你的那个鬼,但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看出他的心思了,如果你要摆脱他只有靠自己。”“啊?我……我能做什么呢?”“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啊!有的。他说要我小心我姐姐”“恩,那你就得小心你姐姐了,当你知道你姐姐的秘密后,他自然会离开你的!”老道说着,便扬长而去……。

王清回到医院时已是晚上,这时王清心里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查询姐姐的秘密。王清回到传达室时,蒋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笑着说:“去那儿了,小心被院长开除啊。”“啊……我去买东西去了”王清比较放松的说道。“那好,早点休息,别太认真了,呵呵。”王清应了一下,就坐下开始工作了。12点了,王清这时的脑子比什么都清醒,因为桌上已经有了6包空的雀巢咖啡袋。王清的目标出现了,一身洁白的制服加上走路时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生和王清的心跳声,形成了恐怖气氛中的节奏……。

不错,她便是蒋颖,走向了太平间,王清把自己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这时,王清很清楚的听到了“喀嚓,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龃嚼声。为了解脱自己的王清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打开了近在咫尺的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幕:自己的姐姐正在吃着死人的头,手上还有一只手,那手上赫然有一块红色胶布缠着,那只流着脑浆和鲜血的人头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啊,那不就是那个鬼吗?‘姐姐早以回头,流着血的嘴笑着说:“帮我保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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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女孩子的脸



玲玲和秀美一同来到了梦想已久的国度,日本这个对她们来说真是十分的兴奋。

第一天来到新学校,一切是那么的陌生。

下课时间。

玲玲,陪我去一下厕所,好吗?秀美跑到玲玲的桌旁说。

好吧,我正好也想去呢。说完,玲玲和秀美就一同向洗手间走去。

因为两人的学校是住校的,所以现在是晚课的课休时间。

玲玲,你先去吧,里面人好多,我好朋友来了,不方便,等人少了我再去上。秀美不好意思的说着。

好吧,我去完就出来,我们一起回教室。玲玲笑了笑。

好的。

不一会儿,玲玲就出来了。

秀美,里面没有人了,你可以去了,我在这里等你出来。玲玲说道。

好的,我很快就出来。不要走啊,外面好黑,我一个人会怕的。说完,秀美就走进了洗手间。

时间一下子从21:30到了00:00。可是秀美还是没有出来。玲玲有一点怕了,心想不会是秀美出什么事了吧?

秀美!你好了没有?玲玲在洗手间的门口叫道。

当时间的钟声在00:30响起时,秀美从里面走了出来。

秀美,你怎么才出来,都过了这么才时间了。玲玲不高兴的说道。

可是秀美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玲玲。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的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玲玲关心的问着秀美。可是秀美还是一句话也不讲。玲玲只好不说话了。

当二人走到教室门口时,秀美突然一抖。然后说道:玲玲,你怎么不理我啊?

还说呢,人家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会我。玲玲不高兴的说。

我对刚刚的事一点印像也没有了。秀美感到奇怪的很。

真的?玲玲问道,但,当她看见站在秀美身后的人时啊--------!大叫的起来。秀美向身后一看也吓了喊了出来啊----------!!鬼!!!她们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睡衣,长发披肩膀,没有脸孔的女人。二人吓的向楼下跑去。可是说来也怪,跑到哪里都是死路,最后两个人被逼的只好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当二个发现鬼没有追来的时候,就走出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后,玲玲就一直走在秀美的身后,不说话。在秀美转身要说话的时候,玲玲猛的一抬头,掐住的秀美的脖子,恨恨的瞪着秀美。

玲玲,你~~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我是秀美呀!秀美哭着喊着。

可是,玲玲一点也没有打算松手的意思。哈哈,我不是玲玲,你看清我是谁?说着把脸向秀美靠了过去。

秀美这才仔细看清眼前的人真的不是玲玲。你、你是那个没有脸孔的女人!!秀美尖叫了出声。

哈哈!!那个女人笑出了声。秀美猛的一用力,跑出了教学楼。

不~~要~~跑~~~~啊~~~~~,求求你~~~给我脸孔~~~~我要脸孔啊~~~~~~~身后还传来女人的叫声。

秀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学生公寓,一看,玲玲正在学习呢。玲玲!你没事吧?秀美忙问道。

可当玲玲一回头,看到的又是那个女人。啊------!

秀美!醒醒!下课了!秀美?

秀美睁眼一看教室的时钟,才上午10:30。

呼~~~原来是一场梦。

可是当她一回头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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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楼的女孩



午夜场的电影散了。

走出影院,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她倚在我肩上。斜睨的双眸带着一丝丝狡杰,她柔声说:“我还不想回家,怎么办,嗯?”

“来我家吧,你陪我,好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我很怕。”

心里掠过一阵狂喜的感觉。这个惹人爱的家伙,明明是知道我的答复的,还这样开我的玩笑。

“芙儿,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回去睡啊,乖。我送你回家,”我拍拍她的背,再把她揽到怀里来,忽然感觉夜是这样的冷,我微微打了个寒战。

——半小时后——“芙儿,是往这边吗?”我硬着头皮第N次的问她。她在我身后笑的璀然。“哎呀呀,还说你送我呢,连路都不认得,往那边啦!”我笑着耸耸肩摊开双手:“没办法,天生路痴。将就将就吧。”

“切~”她皱皱鼻子,顽皮一笑,指指前面一栋黑黑的楼,“就那里,记住了没有?”

那是一栋看起来很陈旧的楼,黑咕隆咚静默在午夜里。楼下的路灯却整整齐齐的亮着,把个柏油路面照的橙黄,楼面贴的马赛克看起来已有些剥落。尽管我已经来过这里不下20次,可总是记不起来它有过灯亮的样子,也许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送芙儿夜归,也许,这里的人习惯早睡吧。

芙儿笑笑点点我的鼻子,“记住了?可不许再忘了哦!我回去了。晚安!”她踮起脚尖来吻了我一下,迅速的跑开了,脖间系的红围巾飘动着,有种灵性的美。

我看着她跑进楼里去,夜里唯一一点鲜艳的颜色褪去了,夜色泼了上来,带着寒夜刺骨的冷。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在她家附近转了近一个个钟头才找到一辆记程车,投身到床上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散开来的声音。

“TMD,累死了。”

我以为我可以睡的很死,然而却始终不得好好的一觉,浅睡中我好象不停的在做一个梦,我整晚的辗转反侧,直到老妈把我叫醒。老MD噜噜苏苏简直是起床的良剂,我极不情愿的挪起身来。只听得老妈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媳妇儿要挑个规整点儿的,夜归的女孩儿不好。”

老妈哪里知道芙儿的好啊,我在心里偷笑。芙儿不但是个正经女生,还是个超级美眉!虽然交往半年多了,我们连B都没有,但是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男人的虚荣心是可得到极度满足的。想起昨天夜里她开玩笑的说话,算是什么呢?对我的要求么?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乐了。嘴巴硬是合不上,一直到刮胡子打泡沫都还在傻笑,镜子里的我看上去傻乎乎的,幸福的男人就象我这样吧,呵呵……

我低下头去冲掉脸上的泡沫,然而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我恍惚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刮胡刀“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咋拉?”我听见老妈在厨房里问。

我定定的望着镜子。

那里面的确有一个男人,可那不是别人,正是我。我的嘴巴因为错愕而没有完全合上,那我刚刚看到的是谁呢?

一定是错觉。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休息不足而产生的幻觉。

今天一定要和芙儿说说,以后不能再玩那么晚了。

我打的上班,路上想起昨夜与芙儿的说话。她叫我记得她家住在哪里的,可是我又忘了。唉,只记得离一个电影院有半小时的路程。今天下了班一定找芙儿问问,拿来正确地址,抄下来,以后就不用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东找西了。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住在家里,夜晚不知道会不会怕的……

在公司的整个上午都过的非常不顺,我头疼的要命,以至于居然把一个重要的报表填错了。头儿对我大发脾气,因为这个错误,整个组都得加班。好在下午进度很快,加班不到两个小时就顺利完成了被打回的报表。我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开始下起雪花。芙儿一定早就下班了,说不定就在公司楼下等我,一想到这里,我抓了外衣就朝电梯奔去。

待到下楼,这才发现雪已经下的相当大了。天色昏暗暗的,沉沉地压着,叫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上的行人相当的少,路灯静静地在雪地上投下橘黄的圆锥。灯下站着一个形容单薄的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羽绒大衣,脖子上系的一条鲜红围巾和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寒风中纠缠着飘扬。是芙儿。

“芙儿?”这傻瓜,怎么站在雪里,看那脸上都被冻的没了颜色,怎能叫人不心疼!

“唐竹……我,我怕,怕的要命!家里的下水管道堵了,还发出呻吟……”她声音简直是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厉害。看看她一脸的惊恐和委屈,苍白的脸已有些发青,泪珠子在发了红的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冻的发灰,裂了开来渗出一丝丝血。正蠢材,唉,这点小事情也吓成这样。

“是声音,不是呻吟!没事的,我帮你弄好。”

“恩……”

去她家的路上她很少讲话,只是手指头不停的绕着脖上红围巾的流苏。而雪,却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了,路上居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我打电话回家,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却总是没人接听。我转头去看芙儿,她低着头,手指头使劲地绞着她那条红围巾。不知为什么今天那条围巾的颜色居然比平时鲜艳,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雪夜里,红的有些刺目。我忽然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烦气燥。该死的,怎么还没有到,走了半天了。

“芙儿,还没到吗?”

“……”

“芙儿?”

“唐竹,就是这里,十一楼。110号。”

爬楼爬的很累。我依旧没有在楼道看见任何人,每一家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最奇怪的是,这里每一楼都有三户,唯有十一楼只有一户。

芙儿在我前面打开了房门,我跟着进去。

“天!”我从来没有来过芙儿的家,在这之前我猜想过无数次她的闺房会是什么情景,但是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房间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艺术品!!!!全是美仑美奂的雕塑:铜的,镀金的,陶瓷的,大小不一,姿态各异,而且各个栩栩如生。其中最精美的是女性塑像,全裸,半裸的,美不胜收。有几尊雕塑甚至完全按照真人身材制作,姿势柔美,表情安详,真是难得的佳品。天啊,芙儿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她怎么会有钱收集这样的艺术极品的?而且,数量这么多!!

我疑惑的看着芙儿,她倚着门苦笑着。“很丰富的收藏,不是吗?”

“芙儿,你到底……”

“待会再说吧。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芙儿下去了,而我仍旧沉浸在震惊里没有恢复过来。这些雕塑,太美丽太逼真了,尤其一尊真人大小的陶瓷女塑像:釉质光润如玉,透着晶莹的光彩,形体健美,表情更是刻画的极为精致;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塑像似有眼波流转,想要开口说话。我细细打量着这雕像,的确,只能用美的令人赞叹这样的话来评价。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什么地方呢?我脑袋里隐隐的有个影子,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实在的头绪。

我放弃继续想下去的打算,打量起芙儿的房间来。第十一层楼就她一户,这个房子完整的算下来面积不会小于200坪,这绝对不是工薪阶级可以负担的起的。那么芙儿她到底……

芙儿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呢?

霎时间,各种各样的念头潮水一般涌入我的大脑。

我快要想的头昏脑胀,只希望芙儿赶快买完东西回来向我解释这一切。信步走到客厅的左边,我随便打开了一扇虚掩的门,打开灯,发现这间房居然是个工作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雕塑的石膏粗胚,虽然只是个粗胚,但已隐约能看出一点灵韵来了,又是尊女雕。四周则是散乱的放着镐一类的工具,还有一个速写本。我拿起速写本来翻看,居然整整的一本全是芙儿!

真的是芙儿。

躺着的,站着的素描,脸部的细致描写,各种表情,甚至……还有裸体的素描。那幅素描是侧身的,芙儿表情淡漠地摆了个猫一样的姿态,很是诱人。

我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来了。

这是我从没看到过的。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谜团也越来越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工作室的中央,手里拿着速写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小职员芙儿,我的女朋友。

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

价值昂贵的塑像。

芙儿的裸体素描……

忽然间,我想起什么,抓着速写本冲到另外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去。我猛的把门推开,灯亮了,果然。果然,这房间证实了我的猜想,打开这里的门,这里是另外一间工作室,是用来浇注石膏的,工作室的一角甚至还有个用来烧制的容器。整整一层楼的大房子,居然,没有一个卧室,连床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芙儿根本就不在这里住,我其实根本就没送芙儿到家过!!

忽然间我觉得全身冰冷。我颤颤巍巍地走到墙角那个容器旁,握住炉门的把手,把手冰凉的,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咯吱”一声,炉门被打开了。

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我舒了一口气。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种声音猛的响了起来,“咯吱…骨碌…轰隆隆隆……”我猛地跳了起来,那声音很巨大,简直像是呻吟,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被震的动荡起来,而声音的发源,正是对面的卫生间。

我想起今天来的缘由,正是这个。芙儿抖抖的在灯下和我说,下水道堵了,发出呻吟。我当时还笑她,是声音不是呻吟,而现在我明白了。那声音,听上去的确是一种呻吟啊!!

我在客厅里拾了一根铁丝,弯了弯,走到卫生间去。

我讨厌卫生间的灯,映着雪白的瓷砖,总有一种惨白的感觉。而正巧,这里卫生间所有的瓷砖全是白的,而且白的发蓝,瓷砖的间隙之中还有一些脏脏的污垢,是种看上去另人不快的暗红色。更另人奇怪的是这个卫生间的地面整整比外面客厅的地高出近半米,而且居然有一整面墙是镜子,一面大镜子,像舞蹈教室里的那种。从镜子里望去有种错觉仿佛这卫生间成了连体的两个,只不过一个暗一些,一个亮一些罢了。

那声音仍在响个不绝,是卫生间的便池发出来的,听上去毛骨悚然,象是魔鬼在哭诉。我打开便池的冲水开关,水轰隆隆的冲下去,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水漫上来了,下水道真的堵了,而且看水消失的速度,堵的还很厉害。我于是挽起袖子,拿铁丝捞了起来。

铁丝伸下去,马上感觉有东西在水底缠上了。我使劲的捞出来,黑糊糊的,带着腐臭难闻的气味,看上去象一些腐烂的布条,我把它扔到废纸篓里,继续捞。然而捞着捞着,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头昏脑涨,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周围阴气很重,而且有种阴冷的视线——不知道在那里,死死地盯着我,我的脊背上不停往外冒着冷汗。电灯这时候忽然猛然的亮了一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它开始如鬼火一般的闪动起来,半明半暗。便池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不停的发出巨大的呻吟声,而且,里面居然塞满了各式各样古怪的东西:我已经捞出了皮鞋的碎片,女人用的连裤丝袜,裙子的花边,破碎的内衣,便池的口看起来很正常,可是捞出来的东西尺寸是不可能被完整塞进去的,我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思考下去的力量,只是凭着不知那里来的惯性一直继续捞着不曾停下。

干的正累,忽然看见身边的镜子里闪过一个影子,我没看清,只见一抹红色,“芙儿?”我高声问到,然而声音回荡着却听不见任何的回答。我的脊背上开始有冷汗冒出来,转头回去看那便池,却发现便池正在往外溢东西,暗红色,咕嘟咕嘟冒着大小不一的泡,臭不可闻的甜腻腥气,看上去象是血浆,我呆在那里,喉间不自主的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我的叫声,那逸出血浆的速度快了许多,霎时间我的脚下已经铺满了薄薄的一层,便池口现在多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因为堵住了不能出来,血浆便象火山爆发一样,扑哧哧的变成许多股细小的喷射流直射到卫生间雪白的瓷砖上。

我完完全全被这种怪异的现象惊呆了,连一步都移动不了,只在喉际发出“咯咯”的声音。眼见着堵在便池口的那个东西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挤,我的神经已经紧张的不能控制。随着巨大的一声“砰!”,那堵在便池口的东西被喷了出来,骨碌骨碌滚到我的脚边,我不由自主的去看那东西,黑糊糊一大团,看起来却有足球大,表面一根根虬结着发团似的东西,还有一块暗褐色的毛巾包着。我想起我手上还拿着那根钩子,小心翼翼的把那暗褐色的毛巾挑开,挑来挑去,发现居然是一条女式围巾,毛巾的两端还有细长的流苏。毛巾里面满是黑黑的污垢和虬结成一片一片的发团,我把发团也拨开,顿时一股黑气夹杂着腐臭的味道冲入鼻孔,接下来我的眼珠便盯在发团里的东西再也挪不开——那是我一生之中见过的最恐怖的东西。

那是芙儿的脸。

斑污的脸,破损的额头上一个乌黑黑的大洞,留着臭水,血污,和一条条类似蛆虫的东西,额头已经半腐烂,眼睛一只微张,一只没有了上眼睑,掉出里面白刺刺的眼球,好象瞪着我,乌黑的舌头从破碎的嘴唇里伸出来,舔在地上。

这时我并没有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男人。

我的眼睛完完全全在我现时的所见中定了格。

然而身后的镜子忽然发出了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我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脸部表情被极度扭曲的男人。

就站在我的背后。

那男人惨白的脸和极度惊恐的表情透过镜子传达给我。恐惧紧紧的攥住了我的咽喉,不能发声。

我手里的钩子“咣铛”的一声,掉到地上。

我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朦朦胧胧的醒过来,只见周身一片浓浓的白雾,摸出去什么也没有,空寂寂的,甚至连声音也听不见,头脑里翁翁作响。摸摸身上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我爬起来,摸不清东南西北的走,只希望有个出口让我出去,好逃离这个鬼地方。

不停的走,已经累的没有力气,我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体在挪动,差一点就要掉下泪来,手机完全和外面联络不上,连时间也停止了。

忽然见看见前面隐隐有一点光亮,我喜极而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那处光亮奔去,奔到近了,却大大的失望起来,原来那只是一面镜子。用尽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我再也没有力量,也没有信心爬起来,就靠在镜子上,沉沉的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我漂浮在半空中,象一只魂,一阵风,没有人看的见我,我发现我在第十一楼,110号房间。房间里很整洁,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尊塑像,一个30多岁的男人正在给模特写生。

男人扎着辫子,那辫子是卷曲的,对面的女模特眼里有着羞涩,她披一匹白色的布,黑色的长发波浪一般批洒在玉脂一般的肩膀上。看的出,女模特喜欢那画家,画家很专注,但是他笔下的那幅画却缺乏了一种生气。他揉皱了画,重新起笔再画,然而反反复复却没有一幅满意的。

这时候那男人站了起来,面朝向我,我吃惊我居然认识他——应该说这个市里面有文化的人都应该认识他,是非常著名的美术新秀,擅长石膏塑像和雕刻,作品动不动就上百万。

但是我记得他成名不久就死掉了,死的很离奇,在浴室里昏死过去,成了植物人,过不了一年就下葬了,很多名人参加他的葬礼。

男人对着我的面孔显得很痛苦,他仿佛因为自己做不出满意的作品而失望之极,女模特眼底里闪过一丝怜惜,她喃喃的说了些什么,走到画家跟前,然后把身上的布掀去了。

然后是快的无法看清的镜头,重新正常时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窗外飘飘的雪花。女模特憔悴了很多,腹部有不易察觉的微微隆起,他们在吵架。女模特落泪了,她哭的很伤心,然后冲到浴室里呕吐起来,边吐边哭,很可怜的样子。男人点起烟,一根又一根狠狠的抽着,很快烟灰缸就满了。他站起来,走到女模特的身后,把手放到她的后颈上,轻轻的抚摩她,然后他蹲下来,和她讲话。

我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女模特渐渐停止了哭泣,男人起身拿了一杯水给她,她慢慢的喝下去了,然后她慢慢的倒在他的怀里。

他低着头,我无法看见他的眼睛,他那样搂着女模特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下来。他站起身,女模特就躺在地上了,青白色的皮肤,看起来象瓷。画家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放在一张大的桌子上,开始往上面糊石膏。

我竟是呆了。

看着男人把那石膏注好,直到整个的成为一件艺术品,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期间我看见了芙儿。她是悄悄的来这里的,一个人,穿着白风衣,系着红围巾。来的时候没看见画家,又回去了。

男人把那女模特的像摆在画室的正中,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上面,女像肌肤柔腻似雪,表情温柔,他虽然不在这里住却常来这画室一坐就坐上一天,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的欣赏那塑像。不久他开始塑造出徐徐如生的石膏像来,从那以后男人成为知名艺术家。

芙儿又来了几次,成为艺术新贵的男人在家里接待她,芙儿看上去象个记者,她说好听的话,拍照,然后,顺带着做做他的模特。后来芙儿自己来了几次,趁那男人不在的时候。她在房子里也象那男人一样,常望着裹着女模特尸体的塑像发呆,但是奇怪的,她常常望着望着就留下泪来。

有一天芙儿趁那男人不在的时候又来了,她把她的白风衣和红围巾随意的放在塑像旁的工作台上,然后坐下来,静静的看那塑像。她和塑像讲话。然后她站起身来。很不凑巧,女像的手指部位不知什么时候碰破了一块儿,里面露出一点芝麻大的黑色,这引起了芙儿的注意,芙儿小心翼翼的蹲下去查看,然而霎时她就明白过来了,那黑色一定源源不断的发出臭味,芙儿捂着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她没看见身后刚回来的男人。

男人紧紧握住手里的红围巾。红围巾漂亮的打了个结,结的正中间是芙儿那张漂亮脸蛋,然而脸蛋已经变成了酱紫色,舌头也长长的掉出来,头发凌乱的批撒开来。男人一松手,芙儿就软软的躺下去了。男人抹抹头上的汗,拿起镐,怒气未消地狠狠朝芙儿的额头凿去……然而他中途住了手,勒住芙儿脖上的红围巾,把芙儿往卫生间拖去。

男人很快地在卫生间的地上和墙上粘了一层塑料薄膜,在薄膜的上面用透明胶贴了无数张素描纸,直到厚厚的盖满浴室每一寸地方。男人把芙儿脖间的红围巾取下来,包住芙儿的头,面无表情的举起稿,一下,一下,向着芙儿的脖子凿去……血飞溅起来,打在男人的脸上,嘴唇上,打在浴室里惨白的素描纸上,然后顺着墙的走式流下来,凝固,新的血迹再溅上去,流下来,凝固……

我哭了。

那男人把芙儿的头凿了下来,歇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肢解芙儿的四肢,卫生间暗红的墙壁已经凝固,再凿时也不见血液飞溅了,男人不做声的凿着,重复一而再,再而三的单一动作,芙儿就这样被他拆的七零八落。

一天后,男人买回来水泥石灰,就在芙儿被肢解的尸体上筑了个台子,卫生间的地成了芙儿的水泥棺材。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浮着另一个魂儿。

是芙儿。

“你……”

“我是鬼,没错。”芙儿冷冷的说。

“怕我,对吗?”芙儿不怀好意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她仰头长笑,喀嚓一声,头滴溜溜的滚下来,浮在半空。

“你……”

“为什么要找上你,是吧?”芙儿的头对我眨眨眼睛,“这里的楼要爆破拉,在那之前不能把我头上的红围巾取下来,我就一辈子不能转世,一辈子都是个鬼,所以,要找个倒霉的人来当我的替死鬼啊。”她把舌头伸出来,滴滴往下流着烂污的血水,“啧啧,你真倒霉哦。”

“芙儿,你受苦了!”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冲过去,抱住了芙儿破碎的头,泪水滴滴嗒嗒的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我这个成了鬼的男人禁不住大放悲声,一辈子也没有象这样的悲痛,心痛的没有感觉。

“芙儿,你受苦了……”我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话,再也找不着其他的话来安慰她,只觉肺腑都掏空了般的疼。“芙儿,我,我,不怨,你,你实在,太惨了呀……我愿意,替你的,只要,你来世,活,的幸福……我,实,实在不能,看,看你成为厉鬼呀……你,很温柔的,也,很漂亮,是……是个好女孩……”我实在说不下去了,直哭到泣不成声。

过了很久很久,我已经哭的没有知觉,只是咧着嘴,眼泪和鼻涕一起混着流下去,我也没想到去擦,直到我感觉自己的手心是湿润起来。

我肿着眼睛去看手里的芙儿,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洗静了她血污的脸颊和头发,她正在闭着眼睛哭泣,模样却象生时一般娟秀了,全无可怕之样。

“唐竹。”芙儿说。

“唐竹,你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她睁开哭红的眼睛看着我:“谢谢,谢谢……听我讲一个故事吧,然后我们就该分别了。”

“知道吗?那个女模特是我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她和那个画家,有过一段情。后来她怀孕了,她告诉我,满脸幸福的说,他们要结婚了。然而此后她却忽然失踪。我报了警,可是警方根本没有去调查,因为那个女孩是孤单的一个人,她没有父母,孤儿院长大的。我不能相信我最好的朋友不和我说一声就悄悄的走了,我的知觉告诉我,她一定出了事。于是我就来自己调查。我是记者,可以很方便的接近那个画家,可是我怎么也找不着头绪,只看见她的塑像就忍不住掉泪。”

“后来当我发现事实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成了一个孤魂。因为死的很惨,鬼界不放我去投生,因为即使喝了孟婆茶,我强烈的怨念也会残留着没办法去的掉。而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去轮回,我不想放过那个男人,我要玩死他。”

“怨鬼的灵力是很强的,我花了一年才能够随意的运用这些灵力,然后我开始实施我的报复。那男人自从杀死了我以后,我每晚都在他的梦中,向他索命,他开始精神紧张,特别怕进浴室,于是他在浴室里面装上镜子,这样他可以看见他自己,就不会害怕。”

“哼……他真是愚蠢,镜子是两个世界联系的窗户,他没有料到。于是在一个十五月圆之夜,我现身在镜子里勾他的魂,他看见我的那一刹那,整个的表情真是有趣那!完全扭曲了,认不出来。你也见过的,在你家里,还有十一楼的浴室里,镜子里那个扭曲的脸就是他的魂呀!哈哈哈哈哈……”

“我勾了他的魂进镜子里,他的身体虽然不死,却也没有了生气,比鬼魂都不如,后来我在医院里把他的输氧管拔掉了,他的肉身就死了,这样个死法,永世不得超生的,我总算是报仇血恨了,然后,就遇见你。”

芙儿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

“其实你不是路痴,因为我用了鬼打墙,所以你才总记不住这个地方,因为不能让你发现的,其实这里早就没有人住了。”

“唐竹,你真的是个好人。如果你在我引诱你时侵犯了我,那么你永远不会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了。如果你不是真心爱我的,我的灵魂就不会得到救赎,那么你必须替我去死。所以说,在人世的时候,我没有碰见你,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说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唐竹。”

“再见了。午时将到,我不能再留恋了……”

说罢,她渐渐在我怀中化成一团细细的雾,消失不见。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废弃的工地里,泥湿的脸上泪流满面。

我很快的找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很多话,他说“昨天那里那里爆破了一栋楼啊啧啧你猜里面有什么人骨头啊还是被肢解的啧啧真惨那你说这世道怎么得了啊我们开夜车……”我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芙儿,微笑的芙儿,微微哭泣的芙儿,带着红围巾在风里飘扬的芙儿,一个一个在眼前走马灯般的换来换去。恍惚间听到嚼舌司机说“客人到了下车吧,三十六圆三毛四,分前就不找了吧角子钱也免了您不会用我们挣钱不容易啊今天真冷……”回到家时爸爸妈妈正在抱头痛哭,看见我,他们转悲为喜,妈妈伸开手臂把我一把搂在怀里,又是揉又是捏,边哭边笑的说道:“儿啊!你去哪里了啊,失踪了整整三天,把你老娘我急死了呀!”我答不上话来,只觉得好累。妈妈赶忙给我放了洗澡水,然后锣鼓喧天的跑去铺被子,我一脚跨进洗脚水,忽然瞥见墙上的镜子里,闪过一只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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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猫记烧烤店



“看见了么?穿过那条十字路口,在那条狭窄的街道边上,就是我开的猫记烧烤店。”在梦里我对她说。

她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她长发红衣。长发如流云般飘逸,红衣如朝霞般灿烂。我们走过街道,走过城市,走过乡村,走入荒野。

我站住,她也站住。我的右手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微笑,却掩饰不住嘴角的一丝凄凉。慢慢的,慢慢的,她的头如落叶般缓缓飘落,落在我的脚边。在头落地的刹那,我分明的听到了她发出的一声叹息。

我从梦中醒来。窗外深蓝色的天空中,一弯月亮已将西沉。我拿起手边的烟,点燃,深吸一口。

我在烟头即将烫着手指的那当口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看了看表,四点零五。我又点着一根烟,抽,然后继续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接着盖好被子,在心中默念:我要睡觉我要睡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

在数到四百五十六只羊时,我终于沉沉睡去。

猫记烧烤店远近闻名。那是我的店子。我认为干什么都得专心认真,烤肉也不例外。虽说是一串儿五片,每片长两厘米左右宽一厘米左右,宴席之上没准儿一不小心就会忽略过去的烤肉,可烹制得体的话也会成为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刀功,火候,作料,肉质,这都是烤好肉需要注意的地方。谁都知道,猫记烤肉店每天的前几百串肉鲜美无比,后面的肉就差些。他们以为区别在于前几百串是我烤的而后面的是伙计烤的,其实不是。作料是我一手*办,肉是我切的,那名聪明的伙计掌握火候的本事也不差于我。

区别在于肉质。

前面那二十斤肉是每天我从家里拿来的人肉。

新鲜人肉。

我每天正午十二点起床。洗漱完毕之后,便看看天色,盘算盘算今天能卖出去多少串儿烤肉。接下来就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准备好的肉,开始切。通常我会叼根烟,但有时也不叼,不叼的时候我就吹口哨。切完肉之后我便开始调制作料,油,盐,辣椒,孜然,花椒,味精,还有醋。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玩意儿,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这东西本来用在火锅里,后来又被烤肉的发扬光大了。这一切弄完之后我便去店里,继续切肉,店里的伙计们就开始往肉串上穿肉。晚上六点钟的时候,猫记烧烤店就开门迎客啦。

人很多。但我并不注意他们。我烤肉的时候会进入一种状态,我专心致志,心无二用。我看着手上的一串串烤肉慢慢的从鲜红变成褐色,滋滋响着。我涂上作料,涂上油。落入火中的作料会燃起阵阵青烟,从烤好的肉上飘进抽油烟机的管道内。我便会想象那是这些肉的主人们的灵魂,

它们晃晃悠悠,身如青烟,飘上天堂。我想,他们应该感谢我。

通常我烤完那二十斤从家里拿来的肉就不烤了。我忙着招呼人,我喜欢他们吃那些肉时的那种贪婪劲儿。他们是老饕,他们是消费者,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建设者,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垃圾制造者,他们是这个不停运转的庞大机器的一个个小小零件,他们是饮食男女,他们或有钱或没钱,他们或漂亮或不漂亮,他们小声说话,他们大声谈笑,他们把白天戴着的面具扔进夜色中,他们赤裸裸的显现自己的欲望,他们小心展露着自己的内心,他们或哭或笑或唱或闹,他们在生活,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蛀虫。

他们是我手头烤好的正滋滋冒油的这串肉的主人。

我大约深夜十二点左右关门收工。当然也有例外,这取决于我的顾客,他们要是不顾夜色黑暗道路难走没准儿还有打劫的危险慕名前来的话,我也只好感谢他们的好意。不过我会提醒他们已经深夜,不要太晚回家,下次来早点儿云云。通常他们会客气的对我的话表示感谢。

关门之后,我换上一身黑衣,开始我的夜生活,另一种生活。

现在是杀戮时刻。

沿着二环路一溜儿走过去,有很多的娱乐设施。比如歌舞厅,迪厅,酒吧,咖啡厅,桑拿按摩院等等等等。我想我的感谢修建这些地方的人,要是没他们,我或许不会有这么多机会。不过也属他们身上的肉质最好,他们保养得体,营养搭配合理,肉味丰美。

他们唯一的缺点是身上的脂肪多了点儿。

在二环路上比较多的是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通常孤身前来,孤身而去,作息时间差不多与我相同,但我并不会就此认为她们不值得我下手,事实上,她们是我的最好猎物,因为她们寂寞,孤独,而且身份不明。

我潜伏于夜色之中,我的一身黑色大衣比夜色还黑,而且还有股隐隐的血腥味儿。这令我很不快,因为我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另外,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也刺激起了我的欲望。我是说,我这会儿非常渴望那把三十厘米的刀刺进人的身体里的感觉,沙沙的,钝钝的,刀在肉中抽插的感觉。这种感觉曾让我心旷神怡,仿佛高潮。

但是,现在,对这种感觉的渴望令我全身毛发树立,心脏咚咚如鼓。我急切盼望着猎物,如同婴儿盼望母亲的**。

我现在走在二环路上荒芜的人行道上。我步子不快,我想让那些女人们看见我,然后追上我,问我需不需要她们的服务,或是问我去不去这儿,去不去那儿。其实相比之下,我倒更想遇见一个孤身在黑夜里行走的男人。他要么是我的同道,是把这个城市当作一个巨大无比,猎物丰富的猎场的人;要么就是刚刚high完,准备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匆匆归家的人。事实上,这两种人并无什么本质的不同,只不过是猎获的猎物有所不同罢了。我最讨厌的是那些一大帮子前呼后拥的从喷着臭气的进口轿车里下来,趾高气扬的走进花花世界里的那些男人。他们大半是些官员。而且他们的行为给我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今晚看来似乎我运气不佳。我正这么想的时候,猎物出现了。

黑衣,长发。(似乎夜里的女人天生就该是这样子的?)算不上漂亮但有着一种妩媚,身材很好。她从我身后加紧步伐跟上我,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打量着她,心中正想着她身上那个部位的肉会让顾客称道不已时,她说话了。

“你一个人么?”

“是的。”

“想要我陪陪你么?”

“好啊。”

我一伸手,揽住了她。她正好到我的下巴。我象那些贪得无厌的好色男人一样掐了一把她的屁股。心想,好肉。

她轻轻一笑,转身推开了我的手臂,然后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我的手垂下来,正好搭着她的乳房,这次,她没有推开我。

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我说了我家的地址,司机点点头,发动了引擎。

一进屋门,我刚要开灯,她就明戏的对我说:“你累不累呀?”接着她就脱衣服,很快,很专业。

“我得洗个澡。”我对她说。

“我也要洗!”她口发娇声。

“等我洗完吧。”我告诉她。

卫生间是我自己设计自己修建的,那是我的*作台。那里有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金属台,那是切肉的案板。周围刀具一应俱全。最让我自豪的是一把漂亮的藏刀,我用它解决了一个开奔驰的家伙。它很锋利,很尖锐,我用了那一次之后就把它挂在了墙上,打算以后不再用它,没别的原因,不值。

卫生间的墙上是一溜儿大玻璃瓶子,里面是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个个的头颅。那是些曾经美丽过的头颅,而现在它们痛苦扭曲,暗淡无光。

我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洗完了澡,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出来了。浴巾里是一把22.5厘米的刀,锋利,有刀尖儿,适合刺及砍,要是用来割肉的话就不好用了。

“你进去吧。”我对她说。

她穿着乳罩和内裤就进去了。我开始数数,三,二,一。然后听见一声尖叫。

我迅速抽出刀,拉开卫生间的门,在她即将瘫软在地上前,扶住她的身体,然后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那把刀,看清她眼里的恐惧后便轻轻的在她左动脉上一抹,一股热流就涌上了我的手。我闭上眼睛,轻轻感觉着,这种感觉很亲切。

那一抹是轻轻的,我发誓,它轻柔的犹如情人的一吻。

一吻之后,一切便已结束。

这几天我总感到有点儿心绪不宁,是什么原因我说不出来。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测我,偷偷的,带着险恶用意的窥测。

我依旧每晚做着我的营生,它令我感觉敏锐。我依旧每晚烤完二十斤肉后便与客人们开些荤素玩笑,和他们递过来的酒,抽他们发的烟,心不在焉的听他们诉说他们的生活。但我感到心神不宁。

有一天晚上打烊了之后,我正准备关上店里的卷闸门离开时,一阵风裹卷着一团红色冲了过来。

“能和你谈谈么?”

来人是个女的,长发,红衣。

“当然可以。进来说吧。”我见过她,这几天她总来。她挺漂亮,总穿一件红色的风衣,总是一副挺忧郁的样子,总看我,而且总是一个人来。她是如此引人注目,我不能不注意到她。

“坐吧。喝点儿什么?我这有酒。”我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给她。

她坐下,摇了摇头以示不用了。这时,我听见后门有点动静。我站起来对她说:

“你先坐,我去后门看看,别让老鼠进来了。”

她看看我,欲言又止。我就点点头,去后门了。

我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蒙着一块白布。

她问:“那是什么?”

“没什么,没烤完剩下来的肉,得放冰箱里,要不口感就差了。”我笑着对她说。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我把肉放进了冰柜,坐下来对她说。

“你是那个人吧?”

“哪个人啊?你这么说我可不明白。”

“别和我装傻,我知道你是谁,而且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儿。我还知道你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坦白点儿。”她眯起了一只眼睛。

说实在的她这样让我有点讨厌她,但我还是在和她敷衍。来者不善。我终于明白这几天来心神不宁的原因在哪里了。

“我觉得你这样说话有点不太礼貌,而且把谈话对象搞错了。你觉得呢?”

“这是我的警官证,你还不明白么?”

我大笑。“我没偷税漏税吧?”

“不是这个。”她直视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长得不错,我是说真的。不过态度不敢恭维。

“我从来不卖注水羊肉。我是优秀个体经营者。”我也回敬她。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你每天晚上关了店门之后都去哪儿?我是说,具体在临晨一点和四点之间?”她退让了,要么就是另设圈套。

“你觉得什么样的回答才能让你满意??”我也礼貌的退了一步。

“真话!”她又强硬起来了。

“那我坦白的告诉你,我回家了。”

“可是有人说曾在二环路那里看见过你。我们有目击证人。”她又眯起了眼睛。

“哎,我说,你是真把我当罪犯了怎么着?这是审讯么?这可是我的店子里啊!”

“你先别急,慢慢说,慢慢说。”她几乎有点儿得意了。“你应该知道,二环路那里近些年总是有人失踪,仅在我们这儿登录在案的都有相当的一个数字,更别说那些户口不在本市的人了。你也应该知道,二环路那里多的是外地来本市卖的姑娘。”

“哦,是么?我这人从不嫖*,不太了解行情。”

“你又绕弯子了。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有人曾看见,那些姑娘都失踪前都被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带走了。喏,就是你身上的这种黑衣。我想问你,你真的和那些失踪的姑娘没一点关系么?”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把那些姑娘弄没了的人?”

“你总算切入正题了。说严格点儿,不只是姑娘,还有男的。我想知道,你怎么对男人还有兴趣。但我更想知道,是不是你干的?”她站起来,低下了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不错,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我已经开始讨厌这次谈话了,准备结束它,好早点去干活。

听到我这么回答她有点儿手足无措,可能是她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坦白,也可能是她根本就以为那些事儿不是我干的。但是我说是我干的。我想她惊讶之余没准儿还有点恼火,因为这个事实让她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高。

她几乎立刻就推开一步,把手伸进了怀里。

但我比她更快,我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它从她的怀里拿了出来。她的手上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的手机。我拿过手机,微一使劲儿,手机就碎了。她抬腿给了我一膝盖,但被我挡住了。她又伸手去抓皮带上别着的枪,但那玩意儿早在我手里了。

她是我见过的劲儿最大的女人,但与我相比还差得很远。我把枪一扔,随手抓起了两根穿肉用的签子,一手一个,把她钉在了墙上。签子穿过她的如玉皓腕,血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红色风衣上,很是艳丽。

签子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一个结,把她固定在那里了。她左右扭动,却动弹不得。

我后退一步,笑着对她说:“我觉得你这会儿挺像耶稣,你觉得呢?”

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扭动着,眼里满是怒火。她正欲张嘴叫喊,嘴里却被我插进了一根签子,签子从她的脖子后面穿了出来,又钉在了墙上。

她疼的尖叫了一声。挺刺耳的。

“我说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挺晚的,别打扰人家休息。”我抱起双手,这次是我饶有兴味的望着她。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血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这会儿我看不出她漂亮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她说。

“你别得意,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个人就在这附近,他们就要进来了。”她拖泥带水的说着,面孔扭曲。

我笑了。

“是他们么?”我掀开了从后门走过来时端着的托盘上的白布。

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头颅。新鲜的,几乎冒着腾腾热气的头颅,齐颈而断,头下是淋漓的鲜血。

这一次,我看见了她眼底的恐惧。

“刚刚你犯了两个错误,想知道么?”

她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看来女人的好奇心还真不小。

“首先,你刚刚本来是应该先掏枪再拿电话的。这是你第一个错误。”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眼里的目光黯淡了许多。

“第二个错误,你不应该告诉我你们来了多少人。”

这次,她摇了摇头,仿佛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她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怜。我想,还是尽快结束吧。今晚最后一次出门干活儿也被他们搅了。在这个城市不能善始善终总令我有些不快。我伸出手去,去抓那把刀把儿已经被我抚摸的溜光水滑的刀。这时,她说话了。

她说话很艰难,每说一个字都要经过很大的努力。我把她嘴里的签子拔了出来,她又尖叫一声,不过这样她说话容易多了。

她说:“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么?”

女人的好奇心令她们吃了多少苦头?我不知道。但我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点了点头。

“你把那些人弄哪儿去了?杀了?”

“嗯。”

“那他们的尸体呢?你碎尸了?”

“嗯,这个,怎么说呢,差不多吧。”

“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尸体的具体去处?”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想的发疯。”

“被吃掉了。”

“天哪。谁吃的?你?”

“不,我从来不吃,我是素食主义者,我从不吃肉。他们被我的顾客吃掉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

她呻吟一声,低头呕了半天,却只呕出一些血块儿。她有气无力的喃喃道:“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我听了这话有点儿不高兴,我告诉她:“我希望你不要这么看我,我并不是什么恶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嘛,我从不吃肉,因为我读圣经。我有我的善恶标准,我有我的行为准则,我有我的道德观念。我注意环保,捐助希望工程,我从不欺瞒消费者。我还是优秀个体经营者呢。我看过很多书,萨特,加缪,福柯,福洛伊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大学本科!这话我可谁都没告诉过!”

她恐怕听不到了。她已经昏过去了。我又抓起了那把刀。结束了她,我就等于结束了这个城市的一切。我摸摸大衣兜里的飞机票,那是飞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的凭证。猫记烤肉店已经盘给了别人,公寓的房租也已算清。明天一早的机票,我将离开。

我的右手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突然,昏过去了的她突然抬起头来。她微笑,却掩饰不住嘴角的一丝凄凉。慢慢的,慢慢的,她的头如落叶般缓缓飘落,落在我的脚边。在头落地的刹那,我分明的听到了她发出的一声叹息。

我关上卷闸门,锁好,离开。

尾声

清晨,阴,有风。

我身穿黑色大衣,走在机场大厅里。随身的是我的衣物,还有我这么多年来的积蓄。

我走出机场大厅,走过检票口,登机。

飞机起飞。

这时空中小姐清亮的声音响起来了,“这位小姐,请您把手机关了好吗?”

我扭头向邻座看去,那是一位漂亮的女士,长发红衣,长发如流云般飘逸,红衣如朝霞般灿烂。她歉意的对空姐笑笑,关掉了掌中一个红色的小小的手机。然后她转过头来,目光与我撞个正着。

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神,似曾相识,竟让我不知身在何处何地。

飞机已钻出云层。机窗外,霞光万丈,云海茫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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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身相许



沼泽地边缘,有个声音在大叫着——救命啊!来人啊!哭腔带着颤抖,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快步上前,打跑了两个流氓。

她连声向我道谢,昏黄的月光打在她的裸体上,散发着诱人光彩。

“你怎么谢我?”我眯缝住眼睛,笑嘻嘻地问。

真是一个聪明女孩,她已经从我的表情中读懂了我的用意。

她背对我跪下来,赤裸的背胛,柔软的娇躯贴在泞泥上。

“来吧……”她回过头来——以180度的弧线扭转过脖子——对我大喝一声,下巴与背脊骨呈直线,整张脸只看得到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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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妹缠身



从小我就是听着奶奶和邻居们的牛鬼蛇神的故事长大的。所以灵怪之事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后来高中毕业就失业,什么工作也没找到。于是学了个车本,当了长途运输的汽车司机。这是个苦差事。跑到辽宁的线儿,一趟就得三四天,一个人在路上,除了窗外的风声和偶尔对面开来的汽车,什么我也感觉不到了。

1999年的元旦过后,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在抚顺。在汽车旅馆的房门口捡到一个小圆环。大约是银的,比戒指粗一点。一擦,还挺亮,于是就放到了上衣口袋里……

当天开车奔了铁岭。

天色渐暗的时候。路边有人截车,要搭一段。平时我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这是长途车的忌讳,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呀!

可是那天,我还是停了车。因为地下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特漂亮的,老远就能看出身条不错。大家都是男人,呵呵,彼此心照不宣了。

她上了车,就坐我旁边。这丫头嘴还挺甜,一口一个大哥的,就算绕了路我也乐意送她到家。

聊起来才知道她是外出打工的,在外面做服务生,这不到了年根儿,要回去过年了。

她说的地方,我是不认识的。是个小地方,下了大柏油路,又开了一小截土路才到的。村口有棵大槐树,当时差点没撞上,所以记得还挺真切的。

她说村头数第三家就是她家了,还非让我进去歇歇。天已经不早了,我不想在这小地方耽搁就谢绝了。

看我不肯,她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张50的大钞,硬说要当车费。哪来这样的好事呀,我都楞了,后来她执意要给,没办法,我就收了。

“大妹子,这太多了,这样吧,我找给你20块,这总成了吧!”

她甜甜一笑:“成,就这么着吧,那就谢谢您了!”

到了铁岭我带着一脸的笑容进如了梦乡。

早上起来吃早点时,掏出钱来。不对呀,怎么有张……冥币呀。是昨天她给的50元。得,自己太傻了,我说没这种好事吧,到头来还给人家20块,真是大笨蛋!

货运到了,我也就没事了。回来时一身轻松。又路过上次送那个女孩的岔口了。想想自己被骗的太冤了,干脆去看看她,反正才三天的工夫,看她抵赖不!

又看到了村口的大树。于是从村口数,第三家……

到了。开门的是个老太太。黑黑的瘦瘦的,但人还挺结实。一看我就楞了一下,嘴里还嘟哝着:“怎么的?还真的是了?”她回头去叫屋里的人,又出来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有个老头儿。

我还没回过神儿来,他们就把我让进了屋。

后来才闹明白点。那个小伙子是两位老人的儿子,他还有个妹妹。一年前外出打工,后来来信说要回来过年了,大家还挺高兴呢。可是已经过了说定日期的一个礼拜了,还不见她回来,而且也没了消息。

三天前,老太太说自己做梦梦到女儿回来了。还对他们说自己去的冤枉。又说会有个汽车大哥来找她,告诉家里她回来了。后来老太太就吓醒了。心里一直不塌实着。

今天看到我才有点相信了。

又拿了照片让我看,能不能认识他家闺女。我一看吓了一身冷汗。不是她是谁呀!那扬柳般的身材,那美丽的大眼睛,还有……她脖子上挂了一根红绳子,下面栓了一个银白色的圆环……

老太太说那是女孩小时候去庙里求的。一直当护身符带着呢。

我颤颤巍巍的拿出那个东西时,老太太和老头一下就哭了:“她一定出什么事了,这个是从来不离身的呀!”

我开车带他们出来报了案。根据这个护身符的遗失地点,警察觉得事情应该发生在抚顺,于是又和那里的警方联系上了。我也成了监视对象,不能离开抚顺。

其实后来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根据照片在无名尸中认出了她的尸体。而且被发现时就定论为奸杀案了。凶手是路过的长途车司机,案发的地点也就在我住的那家汽车旅店里。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象我说的这么平常,我也许会把它当个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而不再理会了,可是,在我们去认尸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她的左手里还握了20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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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11-2013 04: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流的血婚约一



窗外风雨大做!

我瑟缩在被窝里,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一部网络版恐怖小说(也许你现在也象我一样),这样的夜晚,也许正适合这部小说,有氛围!窗外突然闪了一下,“还打闪”我心想,“这才5月份啊!”怎么还没雷声啊,我纳闷了,我对于闪电打雷有着天生的恐惧,打小这样。揉揉疲劳的眼睛,我把焦点转向窗外,也许我正期待着一声雷声吧,也就是在这一瞥之下,恰好窗外又闪了一次,我的头皮突然炸了一下,因为我看到窗外挂着一张苍白的脸。我又揉揉酸涩的眼睛看了看窗外,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

“ 嘿嘿,都说张震是被鬼吓死的,还真有可能啊,恐怖小说看多了也产生幻觉了!”我心里想着!

慢慢的把视线移回到屏幕,看到一条几个字的广告,好象是红色的,郁闷!我刚想关,那几个字突然间变大了,我的心里又是一惊,那10个字赫然写着:别忘了我们的8年之约。血红色的!

怪不得那苍白的脸我觉得熟悉,8年之约,难道是她?

“今天几号?”我问旁边正在玩泡泡的舍友。

“彪了?”,他头也不回,“自己守者电脑还问我啊?”

我赶忙把鼠标移到右下角:2005年5月18日!

真的是八年了!

我想再看看那10个字,但已经没有了,只有我呆呆的坐在床上。难道是做梦?我掐自己的大腿一下,还真痛!可能是累了,我安慰着自己!看看时间,已经1:38了,也该休息了。关上机,重又缩回被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眼前全是那苍白的脸,血红的10个字和八年前的她!

第一章 亦真亦假

我是A城大学的大3学生,工商管理专业。上了大学才知道学习管理就是什么也没学啊,课程又少,考试还很好PASS。怪不得一位毕业的学长说,要想在大学轻轻松松4年那就学工商管理!我现在一周就十几节课,周四下午开始就没课了。天天闲着肯定会闲出事的,这是我老爸的观点,于是我以学习的名义向他申请买台电脑,他老人家欣然同意了,其实我和我们宿舍其他3个买电脑的舍友一样,就是为了玩游戏、灌水的!一周前开始晚上迷上了看网络恐怖小说,没想到昨天晚上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那张熟悉的苍白的脸和那忧郁的眼神,除了这两点不象她外其他的我敢百分百的肯定是她——陈倩!

“你怎么还不来啊?20号可就是咱们的8年之约了,我在家里等你啊---等你啊----”她幽幽的对我说,白色的长裙在风中摇摆着,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有两道忧郁的眼神从发间穿出看者我,满是期待和恐慌。我伸出双手试图拥抱她,她却却躲开了,然后走进了无边的黑暗中,我着急的挪动我的双脚,想留下她,但两腿象灌铅一样抬不动,“等等我啊-----”我喊道。

“等谁啊?还不起床,上午可是系主任的课,你不会连他的课都敢翘吧?”

啊?我醒了过来

糟了,要迟到了,我看了一下闹钟。

是系主任的课啊?天哪!太恐怖了!那老头,听说是文学院过来的,说是研究道教的,很有见地,对学生特别严,好几个落他手里的哥们都说,在他手里只有一个字——死!他训人都从不用白话,全是之乎者也,没有一句你能听懂的!

“等我一会,一起走啊!”说着这话,我已经冲进洗手间。

刚用凉水洗了脸,把洗面乳涂满全脸,将手伸到水龙头下,没水了!见鬼了,以前从没停过水,况且刚才刷牙还有的。

“走不走啊?我先走了,你追我啊!”

接着就听见舍友走出宿舍的脚步,“真倒霉啊”,我心里想着。

“哗”水又来了,真是见鬼了!也顾不得了,匆匆洗了脸就冲出宿舍往教室奔去。

学校正在建设新的教学楼,路上满是沙石和来回的卡车。“唉!‘大学之大不在有大楼而谓有大师也’”,我心里想着慢慢加快了步子。

终于看见舍友的背影了,我快跑了几步希望能追上他,这时却发生了我这一生见过的最恐怖的车祸。一辆满载沙石的卡车从我舍友的身上碾了过去,只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和看见掀起的沙尘。我跑到卡车旁边,走近躺在地上的舍友,血正从他的嘴和鼻子中流出,由于瞬间压力增大,他的眼球暴突出来几乎全部离开了眼眶。我学过急救,但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他的腹腔已经成了一堆肉酱,车轮上全是血迹和被挤出的肠子。他喃喃的说着什么,其实也不是说了,只是喉结在动,我切近他的嘴边,细若蚊声的说着好象是——女孩。我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除了卡车司机外一个人也没有!

我再低下头时,他已经失去了我们称之为生命的东西。司机早已经报了警,拉着我怕我走了,他说不清楚。我颓然的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就是在几分钟前还在宿舍和我说话的人怎么说完就完了呢?心里酸酸的,眼中有种叫做泪的东西,生命的无常也许就是这样啊!我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入了我的视线,一袭长裙、苍白的脸、忧郁的眼神,她幽幽的转过身子说:“本来今天死的应该是你的。”我心里一惊,急忙擦干眼泪,却又看不见她了!

为什么他明明看见卡车还要向上冲呢?为什么他说有个女孩呢?为什么原来好好的水龙头突然没水了又来了呢?为什么昨晚会突然看见她?为什么------还有太多的为什么了,难道都和昨天晚上的诡异的事有关么?当我从警察局出来时,我心里在困惑着,特别是最后她的那句话“今天本来死的应该是你的。”

第二章 回忆

八年前,当我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我想她一定很心痛,就象她那怨恨的眼神一样。那个春末夏初的下午,应该就是5月20号吧,我们站在荒野中任凭大风拉扯着我们的衣服,漫天的霞光就象血一样红,映的我们的脸也成了红色。两人相对无语,其实每人的心里都明白,谁也留不住谁也带不走谁,就那样看着,看着----

“ 你会忘记我吗?”她眼中含着泪花。

“不会”我答道。

“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一定”

“ 就算为我呢?”

我沉默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啊,我要上高中大学这是多少年啊?难道我要她等我到我大学毕业么?那我岂不是很自私么?在老家24岁嫁不出去的女孩就再也不好找婆家了,而且我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我会等你的”她话中满是肯定。

我说:“我要大学毕业需要8年的。”

“我等你八年,八年之后的今天你回来娶我,好么?”她乞求的眼神中有一点绝望。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那期待的眼神,“不好说,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不用等我了”我扔下一句话拎着背包逃走了,不敢回头看她那期待的神情怕一看见我就放弃了走得念头。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一定等你8年,你一定要回来娶我啊。”她把一样东西塞到我的怀中,哭着跑开了。我回头看见他那单薄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踉跄的脚步在与风做着艰难的对决。

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叹息了一声,转过身看着被夕阳拉的老长老长的背影慢慢拎起包一步一步的走向现在的世界!

走后给她写过很多信,但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再以后就只有无穷无尽的思念了,我也想回去,回去看看她,但每次都是车票买好了,背包准备好了,临出门时又放弃了,我回去干什么呢?仅仅是看看她么,让她死心塌地的等我回去么?牺牲她的美好的时光成全我的私心么?再后来,我收到一封信说她快要结婚了,信是她发的。我知道她想让我回去,但我已经熟悉了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离不开这个物欲横流的环境了。最后我只是用醉酒来麻痹我的心灵,一周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她穿着一袭红嫁衣,站在我的身边,那幽怨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仿佛要告诉我什么,她的眼睛慢慢留出了眼泪,不,不是眼泪,是血!突然间她变成了穿着一袭白衣、脸色苍白,眼中流着血的人(可能是人)。一阵阴风吹过,她的头发仿佛象野草一样枯黄了,然后一绺一绺的掉了下来,我吓的想喊出来但声音在喉咙哪儿就滞留住了,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怎么你害怕了么?”她的脸上的皮肤流出了黄黄的脓水,然后爬出了了一条条的蛆虫。

“哈哈哈哈-----你也会害怕------”

铃---突然一道闪光,她就消失了,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指针正好指向六点。闹钟响了,天也亮了,我看看窗外刚刚升起的太阳又疲惫的睡了。

我接受的是正统的无神论的教育,从来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使我开始动摇了,正好湛山寺举行开光大典,我就想去拜拜佛,也许是寻找一点心理安慰吧!

宝相庄严,在这里我的心里终于没有了那种恐惧,只有这种肃穆才能使我的心中有片刻的宁静。许多人说中国人存在着信仰危机,不知道自己的心该交给谁,该相信谁,也许神才是最公平的才不会骗我们,也许人一直在寻找什么,想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寄托。我默默的祈祷希望她不再纠缠我,希望她的灵魂得到安息。

“南无阿弥陀佛”一声低沉的佛号从我身后响起,我转身看见一位法师在身后,我也学他的的样子双手合一鞠了一躬。

“施主近日可有烦心事否?”大法师问。

“哦,应该算有吧。”我支吾着说。

“施主能否移驾厢房一叙?”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我呆了片刻,也随他走进旁边的房间。

“大法师怎么知道我最近有事呢?”我问。

“万物皆有度,万物皆有情。施主因一情字所困,,对否?”法师慢悠悠的说。

我点了一下头,把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施主身上可有女施主给你的东西?”法师接着问。

我从身上掏出那件她最后给我的东西------一封血书“死生挈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曾经答应她照顾她一辈子就写下了这封血书。

唉!大法师叹了一口气,“因爱故生恨,因恨故生怖,施主又何必呢?你本已是魂魄之身又何必冒此危险呢?尘归尘,土归土,施主还是早早离去吧。”大法师对着那封血书说。一阵阴风从窗口吹进房里,我突然感觉如深陷冰窟,周身冰凉,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大法师轻捻兰花指,只觉得房里忽然间就变暖和和亮堂了,原来是一盏长明灯亮了。大法师的脸也突然间也变的肃穆起来。

“原来是周天魔界的使者啊?没想到为了一个区区魂魄还惊动了你的大驾啊?”大法师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嘿嘿,也不全是”一声阴恻的仿佛魔鬼的声音萦绕在整个房间,“这小子是我们主人要得人,没办法只好我亲自跑一趟了,没想到遇见了大罗汉,算来咱们也有500年没见了吧?”

“五百年谓有,五百年谓无。无中生有,有又变无了。他一平凡人,使者何必苦苦相逼呢?”大法师回答道。

“嘿嘿,这么说大罗汉要插一腿管这个闲事了?”那个刺耳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大法师又宣了一声佛号!+

然后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阴风怒号,冰冷异常,但那盏长明灯依旧在亮着,不过忽明忽暗而已,突然长明灯变的象要熄灭的样子,我感到身边一下变的就想地狱一样,甚至能听见那冤死的鬼魂的哀叫,仿佛看见我的魂魄离开了我的身躯。

“南无阿弥陀佛”一声威严的佛号划破了黑暗,长明灯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所有的阴霾驱散了。

“你真行,连万佛朝宗都用出来了,算你狠,后会有期”那尖刻的声音终于离去了。

“大法师,你怎么了?”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关心的问。

“我已经尽力了,你是与佛有缘的人,我只能保你5年平安,5年后女施主就会再来找你了。你的事还是要你亲自解决的,不过会有人帮你的,施主走吧。”他指了指门口。

我双手合一,深深的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

“施主谨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见未必为实。谨记谨记!!!”大法师在我走到门口上时告诫我说。

第三章 生 死

自从湛山寺回来后就再没有遇见诡异离奇的事了,也许她真的灵魂安息了,我告诉自己说。谁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天又差点出车祸,难道真象那个大法师说的,她又回来找我了么?也许那个大法师可以帮帮我,我心存侥幸。连忙坐上公交车赶往湛山寺,等到了那儿一打听才知道,大法师已经圆寂了,就在开光的第二天。

坐在回来的车上,我的心一直冰冷着,也许今天,也许我坐的这辆车会突然发生车祸,也许我也会象我的的舍友一样支离破碎,脑浆迸裂吧。人死了会有感觉么?会知道身上痛不痛么?我死了会下地狱么?那儿是不是很恐怖啊?我能看到她么?我的家人怎么办呢?还有我的朋友,他们会多么悲伤啊--------

“A城大学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作好准备”

我站起身来下定决心一定要去一趟老家弄清楚这件事,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死了,下到地狱还不知道为什么挂掉,那岂不是很悲哀很失败。但首先要搞定一件事-----把请假办下来。

我拿着请假条,踌躇在门外,刚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他说我请假已经超过3天,需要系主任签字,我磨了半天,但是辅导员就是不撒口。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来到系主任室门口,好几个同学曾经请假回家办事,这老头找了很多理由就是不准,最后全部败下阵来,这次来请假他们几个调侃说,我要是能请下假来,他们几个请我的客。我也不希望他们请客,只是希望能顺利获得通行证,也有几个逃课回家的结果回来就被请到主任室批了一通,还记大过处分,更奇的是他们几天在哪玩、和谁,老头了如指掌。最后我下定决心,反正是快要死的人了,还怕这些。

“谁在外面啊?”

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老头子。

“是我。”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很简朴的办公室,放眼一看全是书,只有一张很小的办公桌正朝着门口,老头子连头都没抬,“这个假我不会准的,你走吧。”

“他怎么知道的?”我心里想。

我转过身子刚想走,突然想到,死都不怕的我应该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

“即使你不准假,我也会回家的。”我用挑衅的眼光盯着他。

“哦,这样啊,”他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然后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僵持了几分钟,他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回家干什么,但是这件事很危险,你想好了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哪儿都很危险,还不如回家呢,我也想弄清楚这件事的始末。”

“也好,不过今天你不能回家,明天吧,今天给你一本书,你好好看看,或许有帮助。”他递给我一本很老的线装书,封面上只写着三个字:鬼神志。

我走出办公室,心里刚感觉轻松了很多,但是马上又凝重起来,假总算是请下来了,但是那老头的言行怎么那么奇怪呢?不管了,反正今天晚上的饭有人请了。

我回到宿舍一说,他们只剩下张大嘴巴吃惊的份了,不过他们倒是也不赖帐,

“晚上六点宝龙大酒店啊,不见不散。”

“吃一顿少一顿,”我心里想道,“正好安排一下后事,和这些好朋友好好喝一顿。”

晚上六点,我准时来到酒店门口,刚想走进去,突然看见旁边一个流浪的盲人,正在惬意的拉着二胡,看到他那愉悦开心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往他面前一个破陶瓷缸中放了一元硬币,他显然是听到了硬币发出的声音,微微欠了欠身然后继续他的演奏了。我和这个流浪者相比那个更幸福呢?我在担心着诸如学习、工作、家庭很多方面的事,有时候失眠有时候没胃口有时候烦躁有时候郁闷,哪有他活的潇洒啊?眷恋红尘,深陷名利色的囹圄中还以为上了天堂,孰不知前生今世早已经注定了,不过在轮回中受劫而已。

“哎!怎么不进去啊?人差不多到齐了,就等你呢,赶快!”同学在门口喊。

“来了”,我马上朝门口走去,不经意间又回头看了那个流浪汉一眼,突然发现两道深邃的目光从那黑黑的厚厚的眼镜后面射了出来,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我心里一惊,停下来仔细一看却还是像其他盲人一样的无神和空洞。

“见怪不怪”我想,“也许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再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够多了,什么诡异的没有啊?这点算什么!”

我走进酒店的雅间,看看的确已经坐满了,只剩下一个位子,我走过去坐了下来,推杯换盏就按照程式开始了。

也许心情不好,喝了一点酒就感觉醉了,我斜倚在桌子上看着他们斗酒,芸芸众生果然就是这样啊,在无忧无虑中生活着,当某一天突然面临生死时,才会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苦恼和忧虑啊。

嘿嘿,我心里暗笑着,自己拿起一杯酒凑到嘴边,“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青莲居士果然是个人才啊,写出这样的千古绝句。

我举着酒杯刚想喝,突然间房里的灯变暗了,原来明明是通明的日光灯,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昏黄呢?我放下酒杯,朦胧中看见我的同学一个个都把脸转过向着墙壁。

“怎么了这是?想面壁啊?”我调侃道。

他们依旧不动,我拍了拍旁边的哥们肩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转过身子,想看看他们的脸,却看见他们脸上什么也没有了,五官好像一下消失了,就像一个球一样,房间里静悄悄的,一阵阵的阴风使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他们一个个都倒下了,脸上的肉开始腐烂,一块一块的,变黑变臭,然后血肉模糊,还爬出了一条条的蛆虫,不断蠕动着,慢慢的血和肉都变没了只剩下挂着血的苍苍白骨和两个陷入眼窝的眼球,我感觉脚底下有什么在蠕动,低头一看,原来是无数条的蜈蚣和蝎子,有些已经爬上了我的大腿,然后我看见那些尸体变没了,却飞出无数的苍蝇,它们飞到我的脸上、手上,从我的耳朵、鼻子、嘴巴爬进我的身体,还有手上的正在产卵,一条条的恶蛆咬破我的皮肤爬进我的血管,吸食我的血液肌肉,我看到我身上已经溃烂,爬满了东西,它们没有吞噬我的眼睛,也许就是让我看到自己是怎么消失的,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感觉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身躯,还留恋的看着我的身体,我想伸手挽留,但我已经没有手了,只是一堆骨架而已,我又看见了一袭长裙的她正站在身边,满脸的恶疮正在渗出脓水。

“哈哈,你现在也像我一样了,我有伴了,”她一张嘴,,从里面掉出了一堆一堆的恶蛆,她不断的冷笑着,房间里昏暗的象是一点光线也没有,冰冷的象是太平间。我只感觉我的灵魂就要完全离开我的身体了。忽然,一声悠扬的声音划破浓重的黑暗使我的灵魂看到了一丝光明,又慢慢的落了下来,慢慢的融入我的身体。

“谁这么讨厌?专门破坏别人的好事,”她愤怒的说,“不用怕,来我这儿,我会保护你的,来阿-------”

我的灵魂又慢慢的离开我的身体往天空飘去,然而那悠扬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好像是一首二胡的乐曲,只感到是那么温暖、那么亲切,就好像所有的爱都包括其中,我还不能死啊,还有很多爱我的人等我回去啊!我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和她抗争!音乐不断的增强,终于盖过了她的呼唤,我感觉突然间房间里明亮起来,心里也宁静了。只是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嘻闹,他们全趴在了桌子上,我一个一个得把他们叫醒,讽刺他们说:“真不顶用,才几杯酒就全醉了。”他们也都随声附和着,我心里明白,他们肯定会怀疑,也许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趟。

那二胡,我突然想起来是那二胡的音乐救了我们,我跑出酒店,却发现那个盲人已经不在了,只有他的那个破陶瓷缸还在,我走过去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看完了上面写的我全身都冰凉了——“明天不归,性命堪忧”。

第四章 偶遇

回到宿舍,他们都一言不发,仿佛知道了我身上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

“明天我就回家。”我和他们说。

他们互相看了看,还是一言不发,“能不能不回去啊?”

“好像不行,”我知道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他们也隐隐约约感到我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不用但心,我怎么能舍得你们呢?事情一办完我马上回来,放心好了。”

我也只能这样乐观的说了,如果我在这儿肯定会连累他们的,我不想再看到前一个舍友的下场了,再说,我自己的事毕竟还是要自己解决的。

简单收拾一下已经晚上10点多了,我回到床上,想起主任给了一本书,这样老的线装肯定不多了,封面上就只有那三个字:鬼神志。

翻开里面就全是竖着的一行一行了,文言文已经3年多没有看了,现在突然让我再看这些之乎者也真是像天书啊,不过幸亏有以前的底子,还能大致看明白,。“鬼神,自古有之,是人们无法解释天象万物的代替品,但是,并非不存在,鬼神之说自古就有了,历朝历代都有史官文人记录,清朝时的《聊斋志异》达到了鬼神小说的颠峰,鬼神就是人死后的精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就合上了,但是我的感觉还存在,还知道我在宿舍躺着呢。怎么会事啊?我想喊他们叫醒我,但是怎么用力也喊不出来,只觉得身体在上升甚至能看见升到了宿舍楼上,看见好几个在阳台上抽烟的同学,突然一阵眩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得时候发现还是躺在床上,不过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也许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我心里想着。

发现在枕头旁边有一张纸片和一个玉观音胸坠,“老弟,这是我家里祖传的避邪的玉观音,现在你更需要它,不过你可一定要回来亲手还给我啊!————老大”

我看完竟然觉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也许正是这些人使我还一直有意念活下去,我的朋友们,我一定会回来的。

匆匆赶到车站已经上午10点多了,我挤到售票窗口:“来一张去C城的车票。”

“哪儿?”窗口里面传来冷冰冰的问话。

“C城啊。”我回答。

售票员指了指上面,我抬头一看,有张通知:国道施工,暂停出售开往C城的车票。

“不会吧,这个时间怎么办啊?”我着急的想。我必须今天回去的,我想起昨天晚上那张纸条:明天不归,性命堪忧。

忽然,灵机一动,可以转D城回去啊。虽然D城离我老家还很远,70多里,不过总比这儿强吧。到了D城再说,找个车回去也还好找,就这么办!

好不容易买上票,坐上车,已是满头大汗了,舒舒服服的坐在车里,才有时间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一趟事关生死一点也不能马虎,步步为营,一定不要急躁,回去先搞清楚陈倩是怎么回事,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可能我爱的这个人已经离我而去了,要不然她不会这样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的梦中的,不过为什么她一直要我去陪她呢?即使我没有回来和她结婚,但是她也应该能体谅我的处境啊!她不是一个想不开的人,她总是能猜中我的想法的,我脑海中又浮现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的情景。

我从一生下来就被送到爷爷奶奶那里,因为爸爸妈妈都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照顾我,而爷爷奶奶身体又不好,不能到城里照看我,即使让他们来城里,他们也会感到很局促的,他们老是说,城里人总是把自己装在一个罐子里,连房子都装了铁篱笆,不知道是防别人还是防自己,住一起还好几年还不知道邻居姓什么,在农村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别说是住一起几年了,就是几天就知道邻居的基本情况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言语一声就好了,那还有隔着铁篱笆说几句话的,天天你防着我我防着你,还不累死啊?爸爸妈妈多么有学问的人啊也说不过爷爷奶奶,“不是说不过,是你们不占理。”这是我爷爷说的。

就这样我一直生活在农村,到了上小学的年龄就去了村里的小学,只有一个老教师,也是退休好久的了。那时候我很调皮,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又管不了我还那么宠爱我,于是我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整个一小霸王,那位老先生打都打了我,可还是出了办公室就什么都忘了,用老先生的话说,朽木不可雕也。直到有一天,班里来了一个小女孩,还记得第一天她上学正好坐我前边,我就用绳子把她的辫子拴在我的桌子上,结果一下课,她站起来的时候,被绳子拉到了,同学们哄堂大笑,我也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老先生气呼呼走下来就想打我,她含着泪水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干别人的事。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宽宏大量,我偷偷的和她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找我,我帮你摆平。然后就是初中高中,也真怪只要有她陪我我就没有过不了的考试,直到高考我被A城大学录取,而她因为家庭困难没能继续上,毕业的那个暑假我才发现我爱上了她,爱的一塌糊涂,那时候对于爱情的定义就是十六个字:死生挈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了表示我对她的爱,还特意写了一封血书,上面就写了那十六个字,“这就是我给你的婚约!”我郑重的对她说。

“兄弟,这儿有人没?”一声憨厚的问话打断了我对过去的回忆。

“没 没-------”我回答道。

“哦”,就看见一个壮硕的身体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黑亮亮的脸膛,剑眉虎目,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一看就是很善良的那种人,喜欢和这样的人一起,不用设防,省了很多事。

“城里人吧”,还是那憨厚的声音,听见这样的声音你都不舍得骗他。

“嗯,怎么看出来的?”我故意问他。

“嘿嘿,你们穿的衣服,还有你们白净的脸都不像乡下人。”他憨憨的说。

我对他笑了笑,是那种真诚的微笑,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去哪儿?”我怕他太尴尬。

“C城”他回答。

“正好同路。”我回答他,心里有一丝喜悦。

“你也去C城?”他有点不相信,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是啊,那是我老家啊。”他的眼睛写明了一切。

他似乎有点局促和不安,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定有事”,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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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3 03: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流的血婚约二



第五章 回家

“我叫刘灿.”,我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你呢?”

“我啊?”他好像有点不知所措,“我叫大壮,刘大壮。”然后他就转身望着窗外,一声不吭了。

“你能不能-------”他似乎想了很久,终于首先开口说话了。

可是车突然停下了,“找死啊?”司机骂骂咧咧的说。但是门却打开了,走上了两个人,几乎同时车厢里变得鸦雀无声了。我觉得奇怪,穿过前排的乘客间的空隙,看见了两个人,本来也没有什么希奇的,但是这两个人的穿着很奇怪,一个穿了一身黑衣服,连皮鞋、眼镜都是黑色的。第二个恰恰相反,一身的白衣服(当然眼镜不是拉),不过头发是雪白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死灰一样。

“开车。”不知其中的哪一个说了一句话,像夜猫子般尖利的声音。顿时车厢里充满了阴冷的气息,每个人都低下了头,车厢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车又开始启动了,我看了看旁边的大壮,他竟然显得很平静,只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打劫!”一声防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打破了车上的宁静,刚刚上来的那两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已经先控制了司机。

“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一件也不要留,你们留着也没有用了。快点快点-----”传来他们催促的声音。

“大哥,我这是救命钱啊?我老婆还在医院等着生孩子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前面传来了哀求的声音。

“你就是让你的孩子克死的,你不知道吧?不过你的孩子会大福大贵的你放心好了。”那冷冷的声音说。

“正好我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去,这次就装一次英雄吧。”我心里想着。

“住手!”一声如霹雳般的声音从我旁边响起,“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太---”,大壮显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改用什么词语修饰了。

“太张狂了吧!”我也站了起来接上他说的那句话。他看了我一眼,很感激的样子。

“嘿嘿,哥哥,今天有人管闲事了。”那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说,“看来真是活够了!”

“你们都怎么了?就这样看着他们为非作歹么?”我朝着车上的其他人喊,希望获得声援。

然而换来的却是沉默,我真不敢相信,电视上报纸上看到得竟然在我的身边发生了,难道人性的弱点真就在危急时刻表现出来了么?连那个刚才在一直哀求的人也低下了头默不作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几千年的人都那么敢于为正义献身今天的人却在危险面前后退了。这难道就是社会的进步么?

正在气愤的时候我看见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是明晃晃的刀子,我突然间才感觉到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才知道人挺身而出只需要瞬间豪情就行了,但是要克服多大的心理障碍才能够敢于面对那明晃晃的凶器啊。这些想法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恐怖其实一下子就控制了你的心,攫取了你行动的自由。你所想的就是怎样才能避开危险,也许是动物与生俱来的反射吧。

“不用怕,有我呢。”大壮用冰冷潮湿的手握了一下我的手,不过有点颤抖,“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们放放血啊!”他们狞笑着说。

我用力的握住了这只手,恐惧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抓住的东西是很幸运的,更何况是一只手呢!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们也是两个人,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的武器,真要动手的话也赚不到任何便宜。

“我知道你们是谁?”大壮恨恨得说。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起了作用,那两个人停了下来。黑衣服的掐着指头算了一刻,“还真有两个不应该死的人,”他回头和他弟弟说,然后又掐着指头算了一下,但这次,他越算越紧张了,甚至经常转头和他弟弟小声交流,然后两个人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停车,我们下去。”

我有点不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司机似乎很期望这样,马上来了一个急刹车,放他们下车了。

“咱们也要走。”大壮和我说。

“为什么?”我反问道。

“不要问了,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他真诚的看着我,容不得我半点怀疑。我赶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他下了车,那两个人早已经消失了。

他闷闷得在前面走,我慢慢的跟着,但是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这两个人是谁?大壮说认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半道上又突然走了?大壮为什么非要拉我下来呢?我终于忍不住冲向前问他:“你认识它们?”

他停了下来看着我说:“相信有鬼怪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我的确开始相信有鬼怪了,于是我点点了头。

“他们被称作黑白无常,6年前突然出现的,据说他们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死人,很邪门。师傅说,他们是地狱的使者,是奉了周天魔界教主的命令来带走一些人的灵魂的,我不明白灵魂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灵魂没了人也就死了,今天他们出现在车上说明车上人会出事,你想会出什么事,恐怕是要出车祸吧,我看你像好人,虽然你头上有黑气但是寿命很长,而且有贵人相助,是大福大贵之相,所以我就叫你下来了。”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他不是表面上的那种傻。

因果报应,生死循环,世间万事万物都逃脱不了这个厄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自己丢了自己的良心,报应果然就来了,我想着车上那些漠然的目光,竟然没有任何的悲伤。 突然我想到,我必须今天回去的,否则我恐怕自己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能不能今天回去?”我问大壮,“我有急事必须今天回去。”

“哦,会骑马么?”他想了想问我。

“骑马?”我怀疑听错了。

“对,要想今天回去必须骑马翻过前面的山,你要是想坐汽车,绕过去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他回答我。

没办法,只好骑马了,虽然以前没骑过,但是电视上看得多了,姿势也差不多学会了。

没想到大壮还真行,十分钟后我们已经骑在马上了。早就没心思欣赏沿途的景色了,紧跟着大壮沿着山路小心行走着,心里不断祈祷着今天一定要回去啊。

第六章 玉观音

暮色时分我们终于到了C城,但是这并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我的老家还有40多里路,其中20多里是山路,我把缰绳交给大壮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接过马缰绳,挠挠头说:“这算个啥。”

“我还有40多里路要赶,谢谢你送我到这儿,看来要分开了。”一想到要和这个刚认识的憨直的朋友分开,我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难受。

“也不一定。”他小声地说,“你是到十八里堡的吧?”

“对阿,你怎么知道的?”我诧异的问。

“嘿嘿,这几年周围几个乡镇就出了一个大学生,考上A城大学的,你正好是从那儿过来的,还有,你认识宋方伟么?”他有点激动地说。

“当然了,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的。你也认识他?”我有些奇怪。

“我是他表弟,我就住在十六里堡,正好我今天想去看看他,一起吧!”他提议道。

“好啊。”我一口应承下来,我还巴不得这样呢.,一路上也好有个照顾,“没想到那么精明的宋方伟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憨直的表弟。”

“马是不能骑了,答应人家的,给人家放在这儿,看来咱们只能走了。”他说完就转身还马去了。

真是一个好人,我心里想着,可能他并不是想去看他的表哥,只是怕我路上一个人害怕,我充满感激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中。这漫天的红霞啊,使我想起了她,如果八年前我不离开她,我们应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还可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一家人和谐的生活在一起是多么美好啊。难道真是我的错么?难道我八年前真的不应该离开么?难道八年的时间就没有让她那个怨恨的心减轻半分么?

“怎么了?这云彩有什么好看的?”一听着声音就知道谁了,我转过头看见他也正在伸着脖子学我的样子看着地平线。“没什么。”我一低头,竟然发现掉了一滴眼泪,甚至能够看清那滴眼泪在夕阳中璀璨的划过眼前的痕迹。

“搞不懂你们城里人,我们天天见,什么感觉都没有的东西你们竟然感动得流眼泪。”他看着我红红的眼睛说。“走吧,赶紧,要不然就太晚了。”他说着话就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前20里路还好走,但是后面的20多里就全是崎岖的小路了。幸亏有个人陪着,否则我肯定不敢一个人走这么安静的乡村的小路的,白天也许这些小路可以象旅游一样游玩着走完,但是晚上就不行了,那么静谧,那么阴森,你只能听见自己走动的脚步声和其他的什么东西发出的莫名其妙的声音,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苍白的月光穿过茂密的树林投到地上斑驳的树影,风轻轻的走过树叶留下沙沙的声音,四周的动物早就休息了,只剩下那些夜行的动物在低鸣,我紧紧地跟着大壮的影子,他走得飞快,我只好小跑着跟上他。

突然,他停下了急急的脚步,俯下身子,用手触摸着小路,然后缓缓地站起身子对我说:“有人追来了!”我静静的竖起耳朵,却什么也没听到。我疑惑得看看他,他的眉毛已经拧到了一起。

“坐下。”他对我说,“过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我过会会告诉你的。”

我听话的坐了下来安静的看他在那忙碌着,他以我为中心花了一个圆圈,半径大约2米,然后在圈内开始写一些像蝌蚪文一样的文字,当所有的文字都写完的时候,正好写到我身边,然后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退到一边,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什么并伴随着不断变换的手势,然后他也停了下来安静的等待着什么,我看了看他,然后就专注与周围的变化,起初什么也没有,但是过了有两分钟的样子,原来明亮的月亮开始变暗,肯定不是月食,但是真的月亮变暗了,我看了看旁边的大壮,他有些紧张,是害怕的那种。我刚转过身子,就发现了一支奇怪的动物,看起来像家里的狗一样,但是又不是很像,体形要大,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尾巴,尖尖的牙齿露在嘴外流着哈喇子,眼睛是绿色的,发着幽幽的绿光。

它停在了我坐的圈子外,低声的吠着,一点都不像狗叫,就像临死的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一样恐怖,不一会一个仿佛幽灵的东西闪了出来,停在那只怪物旁边,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包住了全身,一个硕大的黑尖帽子盖在他的头上,遮住了整个脸,什么也看不到,就像西方故事里的巫师一样。他摸了摸怪物的头,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可能是用眼睛看的,但是因为帽子遮住了,看不清),右手指了指另一边,他则朝着相反的一边走去,不对,不是走,是漂去,我现在才发现他是没有脚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他们消失在密林后才发问,因为我心中太多的疑问了。

“我们先回家,回家后我再慢慢和你说,好吧?那个穿黑衣服的比我厉害得多了,咱们要赶快回去,不能让他发现咱们。”大壮显然有点底气不足。我知道被发现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不顾一切得跟着大壮往老家的方向奔去。

一路平安,快到村口的时候,一直没事发生,我都能看见村口老杨家的灯光了。“也许大壮神经太紧张了。”我心里想着。

大壮又停住了脚步,站在我前面2米左右的地方,然后他痛苦的转过头,苍白的月光照到他的脸上,只看见他的五官在痛苦的扭曲着,“快跑。”他从口里艰难的迸出这两字,然后就突然被抛出了几米外。

“你怎么了?”我跑过去想扶起他来,但是他就象一谭烂泥一样怎么也弄不动。

“不用白费力了。”一声冰冷的话从我旁边传来,我抬起头,看到了先前那个幽灵般的人。“哼!雕虫小技还敢班门弄斧,以为这点隐身术的小把戏就能骗过我么?也太小看我周天魔界的护法了。”

“又是周天魔界的人,我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他们,怎么都是朝我来的?”我心里纳闷着。

“不用纳闷,要不是我们教主亲自让我来抓你回去,还一再叮嘱要活的,不能破坏你的真身和你的魂魄,哪有这么费力?刚才我就要你的小命了。现在乖乖的和我回去吧!”他仿佛能看透我心里想的事一样,冷冷的声音让我越听越心寒,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有的全是怨恨,我能感觉得到。

“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不要难为我的朋友,他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你放过他吧。”我有些哀求的语气。

“还真能装英雄啊?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现在不也是我手中的俘虏么?再说他还不配我杀他,他师傅还差不多。嘘!IVENSON上!”他对旁边的怪物打了一个手势。

那个怪物像箭一般的冲向我怀里的大壮,你休想得逞,我紧紧地抱住大壮,用身躯挡住怪物进攻的方向。

“快停下!”我听见他朝着那个怪物大喊道。“你找死,你知道被它咬到的话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我不知道他是吓唬我还是果真这样,“反正到你们手里也是一死还不如这样死的轰轰烈烈呢!”

“想死?没那么容易,先把你拿下再说。”

他的身影一晃就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一条苍白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手点向我的胸口,我往旁边一闪,只听见“吱”的一声衬衫被划破的声音,就只见一道强光从我的胸口射出,“啊”的一声就不就不见了那个幽灵和那个怪物。我低头一看,只见衬衫已经裂开了一条20多厘米的口子,恰好把同学给我的观音露了出来,那个观音幽幽的闪着光,看起来是那么的慈祥和和蔼。

“大壮,醒醒------”我用力的摇了摇大壮,然后又用力的掐了掐他的人中。

“怎么了?他们呢?是不是咱们都死了?在地狱呢?”他断断续续的问。

“没呢!多亏了这个观音啊!”我举着手里的观音给他看。

“玉观音?”他惊奇得说,“你和慕容家是什么关系?”

“什么慕容家啊?”我不懂得摇摇头,“这是同学送给我的。”

他惊奇得看了看我,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师傅见了一定会高兴死的,先扶我回我表哥家,我会和你详细解释的。”

我扶起他朝宋方伟家走去,狐疑的摸了摸胸前的观音,“玉观音!”我心里念叨着,“肯定不简单。”

第七章 闻道

一个失去知觉的人真的很重啊,我想着,终于坚持到了我记忆中的小伟家。我把大壮放到旁边,让他靠着墙,怕被宋妈妈看到吓着她。

“啪啪。”我用力的拍着小伟家的门,还是那种木门,很结实,甚至我能摸到小时候和小伟在他家门上画的很幼稚的图画。

说到小伟就不能不介绍我们的四大金刚,我是老大,小伟行二,因为长得像猴似的我们都叫他猴子,老三是赵宏,五大三粗,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都叫他柱子,老四叫李华,长得特帅,暂没有特称,就直接叫老四了。我们都是从小玩大的好朋友,8年前我离开老家,这几个人哭得像个女人似的,其实老家除了陈倩之外就是这3个人是我的牵挂了。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询问。

“是我啊,灿灿啊。今天刚回来,过来看看小伟。”我回答着。

就听见里面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我只感觉门后是一双怀疑的眼神。迟疑了片刻终于开了门,也许我变了很多,宋妈妈盯着我看了半天,“是你!真是灿灿啊!”他惊喜地说,“快,赶紧进屋。”

“还有一个人呢!”我指了指地上的大壮。

“怎么是大壮啊?”宋妈妈凑近大壮的脸才看见。“怎么了这是?先进屋再说吧!”

我把大壮放到了床上,“小伟呢?”我问宋妈妈。

“肯定在柱子哪,这两个人天天晚上在一起也不知道研究什么,还不让别人问,他要是回来,你好好管管他们啊!他们也就是听你的了!”宋妈妈看了看大壮转过头对我说,“这几年不太平,发生的事又多,老宋家几代单传,真怕他出事啊。”

“不会的,您放心好了,别人不知道,小伟你还不知道啊?精的跟个猴子似的,心里有几个主意连我都不知道。”我看着眼睛有些湿润的宋妈妈说。

“你坐会,我去找大夫给大壮看看。”宋妈妈转身欲走。

“不用了。”床上传来声音,看来大壮已经醒了,“二姨,我和刘哥都没吃饭,你准备点饭吧。”

“灿灿,坐啊,我去给你们准备饭啊。”

“你还真行啊!刚醒了就想吃饭啊?”我来到床边坐下。

“不是阿,我想有很多事你想问我吧,二姨在这儿不方便。”他果然不像外表那么粗心,有点像小伟了。

“先说说那个怪物和那个像幽灵一样的人吧。”

“那个怪物叫做魉,是鬼的幻化体,就是说鬼的本体是虚无缥缈的,他要想能够成为被人看见的形状就必须幻化,这样许多鬼办不了的事,幻化后就可以实现了。今天的那个魉就是可以追踪人的气味的幻化体,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鬼都可以幻化的,必须具备足够高的魔灵值和怨气,而且他们要出现以前不能见到强光,即使明亮的月光也不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晚上突然看到月亮变暗了。至于那个幽灵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的魔灵值很高,比我高多了,和我师傅差不多,他能运用怨魔大法让月亮变暗就不是一般的鬼能做到的,至少是周天魔界使者以上的人物(那个幽灵人说他是周天魔界的护法时大壮已经昏过去了),怪不得我的隐身法不管用了呢,在这么高的魔灵值前我的那点布界根本就不能瞒过他们。”

“那么他为什么要追我呢?”我问他。

“这要问你自己了!在车上的时候,你还记得黑白无常算东西的时候的表情,按理说他们是不会怕我的,他们怕的只有一个人,就只能是你了。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一个平常的人,你命中注定你是一个经受大苦大难的人,但是你的富贵也是无边的,你命中有好几个贵人相助,使你逢凶化吉,只是最近你被怨气所缠,要不是你命硬,你早就没命了!”

“那么这个是什么?”我拿着我胸前挂的观音说。

“这个是我师傅找了一生的观音石,一共两块,你这块叫玉观音,另一块是红色的,叫火观音,传说,世间有三界,佛界,人界,魔界,这两块观音石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看到受难的魔界的魔鬼留下的眼泪结成的,是打开和封闭周天魔界通往人界的钥匙,我师傅找了六十多年终于找到了那块火观音,现在就缺你这块了,因为是观世音菩萨的眼泪结成的所以本身就具有驱魔的效力,而且所有的魔界鬼怪见了都会被打散魂魄永世不能投胎。我师傅查了好多书才知道,原来五百年前曾经有人打开过周天魔界通往人界的大门,后来那两块观音石就散落人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血洗北京城时曾有一个姓慕容的从宫中偷出一块观音石,据说是绿色的,应该就是你这块,所以我问你和慕容家有什么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你师傅是谁?”

“这-------”他为难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和我说,“本来师傅不让告诉别人的,但是他老人家也说,可以讲给有缘人听,我们能够相遇,你又救了我的命,我想你也是有缘人。六年前我在村口碰到一个老道,他说是云游四方的野道,看到这儿有怨气聚结,几年后必定有大事发生,到时候人界魔界必然要大战一场,只有一个人能够避免这一场悲剧的发生,正好那时候我身体不好,我爹娘就让我拜那个老道为师,他也没有推辞,说我是打开魔界通往人界的大门的人,然后就开始教我法术,我经常和他一起看风水,抓鬼,做道场,昨天师傅突然让我到A城,还说路上会遇到一个人,一定把他平安带到这儿。谁知道果然就遇到了你,开始还不能确定你,黑白无常的出现使我知道一定就是你。所以才一路护送你来到这里,但是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完这些,我皱皱了眉,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这么多的事,为什么周天魔界的护法说我是他们教主要的人呢?从十八号开始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又那么诡异可怕,从陈倩到周天魔界的使者,大法师,再到盲人流浪者,然后遇到大壮,黑白无常,还被周天魔界的护法追捕,我仿佛成了猎人追捕的兔子,难道我果真逃脱不了死的命运么?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平静的月光如流水般泄到院子里,渲染的院子到处是惨白的月光,我就像无助的婴儿,没有依靠,没有帮手,只能什么事都靠自己。想着那张纸条,我终于回来了,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谁知道下一张纸条不会写着:今天索你命呢?再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大壮,我不能连累别人了,不能看着我身边的好朋友一个个都受伤了。

面对他们也许比逃避他们更好吧?为什么害怕他们呢?只要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想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想到这儿我就有些豁然了。

第八章 缘来缘去

正在我出神的想着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推开门的声音,我转身一看,瘦瘦的身躯,凌乱的头发,干瘦的脸庞,只有那炯炯有神的眼神是他唯一焕发活力的

地方。八年了,等我回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猴子!

我想过去拥抱他,就如当年离开时我们想拥而哭一样,但是我们谁也没动,就是那样凝视着对方,我看到他的眼中含着泪花,复杂的心情写在了眼中,有惊喜,有期盼后的实现,有感动,有欢迎,但是多了一样东西,有气愤!也许嫌我回来晚了吧?我心里想。

终于,他跑了过来抱住了我,紧紧地,紧紧地!我能听见他小声啜泣的声音,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复杂的感情,我眼睛早就已经湿了,但是我克制住了自己想哭的冲动,因为我知道,我一哭我们两个就不会停止了,毕竟还有一个大壮在这儿,虽然也不是外人,我早已经把他当朋友了,但是我不能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别人的眼前,也许这就是虚伪吧!

“好了,猴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有什么好哭的?好像死人了一样,赶紧收声啊!”我故作生气地说。

他果然停止了哭泣,却一把把我推了开了,“老大,为什么你不早回来?为什么是现在回来?你要早回来多好啊,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陈倩就不死了,老四也就不会死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五个人团聚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我已经有预感陈倩已经出事了,但是我还是欺骗自己说她不会出事的,最让我吃惊的是没想到老四也出事了,而且都和我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感觉刚才听到的象一声霹雳一样,我全身冰凉冰凉的,然后就是天旋地转,我就倒在了地上,模糊中只听见猴子和大壮喊叫的声音。

冥冥中听见一声幽怨的声音:“你还回来干吗啊?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你几年前没回来造成的,你是罪魁祸首,赶快来我们这儿陪我们吧!”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感觉全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看到面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一袭的白衣,好像就在注视着我,我眨了眨眼睛,但还是很模糊。

“你是陈倩么?”我艰难的问。

“嘿嘿,你看我是么?”那幽怨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温柔。

我看见那模糊的身躯慢慢的低下身子贴紧我的脸庞,我用力得睁开眼,看见一个清秀的脸庞,还是那么可爱,那么美丽,这个曾经让我梦牵魂绕的熟悉的脸啊,一点都没有改变,除了有点苍白之外。

“是你啊!倩!”我没力气说话了,只好在心里说。

“是我啊。”她回答我,“那现在呢?”

我一眨眼,发现已经不是陈倩的脸,变成了一张很帅气的英俊的脸庞,“是老四啊。”虽然我离开了八年,但是他的帅气的脸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更加成熟了,“你还是那么帅。”我心里默念着。

“你看我帅么?”老四慢悠悠的说。

我再仔细一看,老四的脸上生出了一个个的红疙瘩,然后溃烂流脓肿胀了起来,由于不断的发胀,他的整个脸已经象一个皮球一样,看不见他的五官,但能透过那薄薄的皮肤,看见他脸上红红的毛细血管,突然“啪”的一声这个皮球暴了,我感觉我的脸上溅上了他

的血和破碎的皮肤,我想用手擦去,但是整个手已经不听使唤了,“你看我还帅么?”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皮,只是一坨一坨的黑色的烂肉,还有粘呼呼的象血水一样的东西,有些地方甚至爬出了好几条蛆虫,在不断的钻来钻去。

“哈哈-----你怎么害怕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么?看看我们的现在,看看啊,你有什么感觉啊?”,他已经没有了眼帘,两个眼球暴突了出来,挂在脸上,荡来荡去,嘴唇已经烂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们放过我吧!倩倩、老四!”我心里在哀求。

“放过你?我们的今天是拜你所赐,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让咱们好好玩玩吧!等到你不想再活在这个世上时我们就带你走,让你也变成我们!哈哈,这是猎人和野兔的游戏,你没有赢得可能,就等着和我们一样吧!”那个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从我的耳畔消失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太阳有些刺眼,我看见一个熟悉得身影站在我的身边,不过不是陈倩和老四,是猴子。终于过去了,我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你醒了,你睡了一个晚上,大夫说你是连日休息不好,又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累的。柱子刚来看过你,看你没醒坐了一会就走了。”猴子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昨晚你做恶梦了?”他看看了我说,“我听见你说放过你,是不是他们两个?”

“没有,你多心了,我不记得是不是做了个噩梦了,只是感觉很累而已,。”我不想让他担心,“有件事你得告诉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告诉我走后发生的事!”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象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开了口:“一切都是天意啊!-------”就这样他开了头,慢慢地告诉了我我走后发生的一系列可怕的事。

我走后,倩倩一直很痛苦,她坚信我是一定会回来的,她拒绝了所有上她家提亲的人,就是傻傻的等我,但是我离开后的第3年,她家里人终于背着她给她订了一家,连婚期都没告诉她,一直秘密的准备着,最后终于被她发现了,但是她没办法拒绝,因为他的父母和全家都跪在她面前,她希望我能够回来,起码证明我会回来娶她让他家里人放心,但就是这次我也没有回来。成婚那晚上,他们四个全去了,她并没有丝毫的反对,只是一个劲的傻笑,柱子当时就想砸了那个婚礼,但是被她制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做,她有很多路可以选择,只要她不想结婚。婚礼一直持续到晚上,当人们把两个新人送入洞房过了半个多小时,人们正想离开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等他们冲进洞房,只发现新郎躺在床上晕过去了,醒来就成了傻子,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喊着有鬼,倩倩却不见了。

第二天有早起人发现了倩倩的尸体,死得很安静,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对她说过我和她结婚的时候一定让她穿着白色的婚纱。两天后,老四就失踪了,半个月后,有人在后山发现了他的尸体,已经腐烂了,脸上什么都没有了。

村里人报了警,调查了一年多也没弄清楚,倩倩家的人多次上访,公安局没办法,只好草草结案,成了没人管的事。两年后,倩倩家里人突然全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件事越传越大,不知道怎么惊动了省里的刑警(重案组),轰轰烈烈的调查了半年多还是什么也没有,就成了悬案。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失踪、离奇死亡的。

我默默地听完他的叙述,心一直在往下沉。缘来缘去,因果报应,明明是我做错了,为什么要那么多的人来承受我的错误呢?是我害了倩倩、老四、倩倩的一家啊!如果我能赎罪,我该怎么办呢?不如真就去他们那儿陪他们吧,起码我的心会好受一点,也让我接受我自己结下的恶果。但是我转念一想,我就这样去了,见到他们怎么说呢?他们还不是死得很惨么?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不能为他们伸冤为他们报仇了!所以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弄明白他们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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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11-2013 03: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流的血婚约三



第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们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吧?”我问猴子。

“你怎么知道的?”他有点惊奇的问。

“我还不了解你们?出了这种事即使不关陈倩和老四的事,你们的好奇心也会让你们去调查的,更何况还关系到我们的兄弟和好朋友,我可没有忘了你们的伟大理想就是当警察。”我回答他,“怎么样啊,有什么收获么?”

“没――没有”,他吞吞吐吐的说,“什么都没有。”

我笑了笑,“你虽然很精明,但是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撒谎。”

“唉!我不想骗你,但是真的,我和大壮查了近三年,一点线索都没有,真奇怪,那个人也许知道会有人查的,把所有的线索都卡断了,结果到现在还是没什么进展。”他愁眉不展的说。

难道是一个人做的么?不可能啊,一个人不可能让陈倩一家失踪的,那么只要有两人以上做案就一定会暴露的,这是侦察学上说得。但是,从哪儿突破呢?

突然我想到了我的一个好朋友他老爸是省公安厅的一个小头头,不过要是想弄出来几份档案,应该没问题的。

“哪儿有电话?”我问他。

“村长,就是你二叔那儿有啊。”他的话使我想起了我还有个二叔,“你来了后还没有去你二叔那儿呢。”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二叔,他的脸上从来都没有表情,一脸的冷漠能把人拒于十米之外,他不是我爷爷奶奶的亲生儿子,是小时候被爷爷奶奶收养的孤儿,也许是从小就没人关心,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甚至成年了都没有成家立业。但他很热心于村民的事,经常帮助一些困难的村民,也不知道哪一年就被选为村长了。不过他对我的爷爷奶奶很孝顺,对我爸爸却很一般,我小时候在这儿就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很少和二叔说几句话,不过他倒是很关心我,有什么好吃的总不忘我,但是从来就是板着脸往我怀里一塞,说:“拿去,吃!”然后就在那看着我吃。现在想起来他的表情和举动我就想笑。

“我洗把脸就去看看我二叔。”我想着从几年前我爷爷奶奶过世,这里就只有二叔一个亲人了,他一个人也很孤单的。

村子里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还是老样子,只有几家条件好的盖起了瓦房。二叔的房子就在村子中央,我还记得和爷爷奶奶在这住的情景,想起爷爷奶奶心里就一阵心酸,我的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和我的爷爷奶奶度过的,两位慈祥的老人为我操了多少心啊!有时间一点要去看看他们两位老人。

想着走着,已经走到了二叔的门前,我敲了敲门,喊了一声“二叔”,就听见里面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门打开,我就看见了二叔的冷冰冰的脸,不过还有几分惊喜,“是你小子啊,回来干吗?”

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我看到在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叫亲情的东西,二叔的确老了,比我爸爸年龄小,但是因为经常风吹日晒得,看起来比我爸大多了,想想这么多年是二叔一个人养活着爷爷奶奶的,其中的艰辛又有谁知道那?看着满脸皱纹的二叔,两鬓都白了,头发也差不多都白了,我竟然有些心酸。

“还不进来,在门口站着干吗?好看?”二叔头也不会走进了里屋。

我也紧跟着进了里屋,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环视了一边里屋的布局,还是老样子,就像8年前离开的一样,还有小时候在墙上画的很幼稚的画已然历历在目,还能看见我小时候的影子,还有爷爷奶奶在我身边。有时候我想,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离开他们那,甚至于直到他们的离去我都没有赶回来看看他们,难道这是我希望的么?掉进了滚滚的红尘中再也挪不动双脚离开了,人生如此,众生如此啊!

“这次回来有事?”二叔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我。

“啊,没事,就是回来看看你,再就是去看看爷爷奶奶,好长时间了,想他们了,回来看看。”不能不说谎,无论如何不能让二叔涉险,“二叔,我想用用电话,给同学打个电话,让他们放心。”

“行啊,就在我屋里,你自己去吧,我去做饭去,中午在这儿吃。”二叔从来都是这么说一不二的。

打电话跟我的那个朋友说好两天后我再给他打,让他务必给我弄到档案,他拍着胸膛说,绝对没问题,让我等好就行了。我放下电话,心中总有点惴惴不安的样子,感觉有事就要发生。我从里屋走出来,天已经莫名其妙的阴上来了,乌云遮住了整个天穹,难道真的要有事情发生么?

“进屋吃饭吧!”二叔在屋里喊我。

我走进屋里,二叔已经打开了灯,昏黄的灯光总算让漆黑的屋里有点光线了,屋外已经全黑了,狂风伴着骤雨像肆虐的恶魔一样降临人间,还真有点风雨大作暴风骤雨的意思。“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心里想着。

“先吃饭,吃完好好休息,明天天好我陪你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二叔头也不抬得对我说,“你还是睡你的屋,你走了就一直没动。”

躺在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心中想起了离开这儿之前的日子,想起了宠爱着我爷爷奶奶,爱着我得小倩,兄弟般的猴子、柱子、老四,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8年前,我得生活改变了,而他们的生活也跟着我该变了,其中还有两个我得好朋友莫名其妙就死了。是什么让我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也改变了其他人的生活?我心中的疑问让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窗外的风雨声就像恶魔的呼唤使我残存的一点睡意也消失了。“既然不能睡觉,还不如清醒着。”我心里想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还是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一定是走了之后奶奶不让人碰才这样的。

想起奶奶我的眼睛就不争气的又想流泪了,能再见他老人家一面该多好啊,她老人家病危地时候我都没回来,奶奶会不会生气呢?现在孤助的我多么希望能再投入奶奶的怀抱啊!

“好了,乖孙子,不要哭了,奶奶这不是在这儿么?”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透过泪眼我看见奶奶就站在我的床前,那么慈祥的看着我,似乎能明白我心中的苦闷和无助,“你不应该回来的,回来了反而招惹是非,还是赶紧走吧。”奶奶关切的对我说。

“为什么啊?”我问奶奶。

“不要问了,反正听奶奶的没错,赶紧走啊!”奶奶搂着我说。

“我不要离开奶奶,我要和奶奶一起。”我固执地说。

“傻孩子,你好好地,奶奶就很高兴了,你在这儿反而让奶奶担心,听话!”奶奶故作生气的对我说。

突然她的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起来,“他们来了,还来得真快啊!”奶奶说。

第十章 奈何桥

霎时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黑的让人心里发慌。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心里没有任何的依靠就感觉身体在下沉,沿着一条隧道在下降,只感觉周围是刺骨的寒风,耳边隐约能听见鬼哭得声音。

“孩子,快回来,走错地方了。”我听见奶奶的呼唤,就像小时候该吃饭的时候,奶奶找我一样。

“走错地方了啊!”我心里想着,“应该马上回去,不要让奶奶担心啊。”

就感觉身体在不断上升,隐约能看见了一丝光明,就像小时候无助的时候看见奶奶一样,心中感觉有了依靠,一点不觉得恐怖了。

“你找死啊,老婆子,敢坏教主的好事。”我听见一声爆喝,就感觉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把我往下推,“这是怎么了?”我心中满是疑问。

“就算拼了我得魂魄,也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我听见奶奶说,不过这声音中有一丝的力不从心。

突然我感到一股新的力量加入进来,要比第一股强大,但是却比后来的这个小多了,在三股力量的拉扯下,我下滑的速度变慢了,但是明显得感到向上的两股比向下的一个差多了。

“嘿嘿,还有人帮你这个孤老婆子啊,躲在暗处不敢露面的小人,不要以为你们两个人我就怕了,就凭你们两个,还差点。”我又听见先前的那个陌生声音说,“让你们试试怨灵大法的厉害。”

“怨灵大法,不就是路上的那个周天魔界的护法用的让月亮变暗的魔法么?”正想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以很快的速度直接就把我推了下去,那两股向上的力量直接不能抗衡了。

“也许,这样一直掉下去就是地狱了。”我心里想着,感觉速度越来越快了。

就在我感觉不到重力加速度的时候,突然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一会竟然刹住了,并开始慢慢上升了。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拉着我上升,比那股向下的力量还要大一点,“难道又有人来帮我?”我心里想。

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洞口,好像可以从这个洞口出去,真希望看到外面的风景啊。想到这儿,我已经站在外面了,但是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人间,而是一个很阴森的地方,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雾,光线很弱,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尸体的味道和血腥气。我只是隐约能看见我的面前有四个人,呈一对三的阵势,我看不清他们长得什么样子,那三个站在一起的都很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上都散发出奇怪的力量,使我不敢靠前。

“原来是你们三个人啊,圣女,不要以为教主器重你就可以目无王法啦,你知道要是让教主知道了,你也是难逃厄运,现在你反悔还来得及。”那个单独得人说,也许他觉得对付三个人也不是很有把握,想拉拢一个。

“护法你觉得还能活着走出这枉死城么?”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我得耳朵,这个声音是那么地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

“那好,我就试试圣女的身手。”那个护法傲慢地说,似乎并没有把另外的两个人放在眼里。

我原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是他们那几个人根本没有很大的动作,只是在不断地说着什么像咒语一样的话,手上不断地变换着手势,不一会两团绿色烟雾一样的东西就笼罩在两组人头上,那两团烟雾不断变化着大小,似乎不相上下,僵持了大约十几分钟后,突然,那三个人一组的烟雾暴涨起来,吞没了另外一个。然后烟雾慢慢消散,只剩下了那三个人,正好周围的浓雾变得稀薄了,他们缓缓转过身子,我看见了三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奶奶、老四、小倩。

我走了过去,看见小倩的脸上挂着泪珠,我伸出胳膊想紧紧拥抱这个我日思夜想的人儿,但是我只是拥抱了一下空气。

“我已经是鬼了,咱们人鬼殊途,你就忘记我吧。”她流着泪说。,“你还是最好尽快离开这儿,这儿的事不是你能解决的。”

“你真的想这样么?我回来就是为了调查你的死的,我不相信你是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害了你,告诉我是谁干的啊?我替你报仇!”我对小倩说。

“不用了,反正我已经死了,只剩下魂魄在这里,即使你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啊?不过是多一个该死的人而已。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她丝毫不管我得感受。

“告诉猴子和柱子不要调查了,那样会有危险的。”老四和我说,“我送你出去。”

我转过身跟着老四慢慢走向浓雾中,耳边传来一声幽怨的声音:“如果有来生,你还要我么?”

“我会的,一定会的!”我朝着小倩在雾中的方向喊。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老四。

“听说过枉死城么?前面是奈何桥!”老四回过头和我说。

这两个名字听着是很熟,但是这地方很少有人可以来了再回去的,只是在书上看过而已,“你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问老四。

老四停下脚步,看着我得眼睛,然后叹了口气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许多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是没有办法再重新开始的。”

“既然你们在枉死城,肯定是冤死的,难道我做兄弟的就只能看着你们这样就完了么?”我有点气愤的说。

他想拍拍我得肩膀,但是他忘记了他只是魂魄,看着他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我的肩膀我有些不忍。

“你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弄不好整个人间就都毁了,那时候群魔乱舞,人类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了。那时候你们就全完了。”老四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说。

“到了,这就是奈何桥。”老四停住了脚步,“活人过桥,死人留下,我们过不了这座桥,剩下的路你一个走吧!”

奈何桥,谁起的名字这么优美。人生有那么多的事是无可奈何的,连人死后都是那么无奈,难道我们的无奈还要带到坟墓里面么?生前喜欢的人没有珍惜,死后只能在阴间后悔,这不是无奈么?生前那么多的狐朋狗友,死后只有一个普通朋友来看自己,这不也是无奈么?生前眷恋滚滚红尘死后才发现一切不过是粪土,这不也是无奈么?跨过奈何桥,心里就再也不用无奈了。我回头看了看站在桥头的老四,还有奶奶和爱我的小倩,他们不也是有那么多得无奈么?我能怎么办呢?一个人也救不了,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无奈啊!

转过头我跨过奈何桥无可奈何地向我该生活的人间走去!

第十一章 命里有时终会有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躺在床上,窗外天已经大亮,阳光轻柔的照在我的脸上像奶奶抚摸一样的舒服。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那真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我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就感觉到从没有过地神情气爽。

“起来了?”二叔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一只野兔。

我忘记了二叔是一个用铁扣子抓兔子的高手,这种方法据说有很多年了,在我的记忆中是爷爷开始抓兔子带回来然后一家人开开荤,后来爷爷年龄有点大了就教给了二叔,开始二叔怎么也抓不到,爷爷告诉我说,那是因为二叔身上有人气,他打的扣子上沾了人气,兔子老远就能闻到,怎么会上当呢?我那时候还小,就问爷爷,为什么你身上没有人气呢?爷爷笑着回答,这可是个秘密啊,不许告诉你二叔啊。然后他就拿出了一副兔子皮的手套,说,每次我就是戴着这个支的扣子,这样就不会有人气了。但不知道怎么会事,最后还是让二叔知道了,二叔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别看他天天不怎么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可尖了,小时候爷爷教我编一些小玩意,我怎么也学不会,但是二叔看一边就会了,他再耐心就慢慢地教我。

“哦,刚起。”我回答二叔。

“先吃早饭,吃完了我陪你上山,看看你爷爷奶奶。”二叔已经摆好了早饭。

我匆匆的洗了一把脸,坐到饭桌旁,拿起筷子就吃起来,还真有点饿。我知道二叔从来不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但是今天是个例外。

“昨晚睡得怎么样?”二叔突然问我。

“很好啊,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奶奶了。”我有点出乎意料。

“哦,昨晚听见你说梦话,以为做了一个恶梦呢。”二叔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看。

“没――没――有――”那两道目光是那么的犀利,彷佛我的谎话二叔已经全部看透了,“是做了一个梦,但是不是恶梦。”

二叔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低下头吃饭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闷闷的吃完了这一辈子最提心吊胆的一顿早餐。

山路还是那样崎岖,虽然8年没有回来了,8年没有走了,但是还是感到那么的亲切,小时候在这里抓过蛐蛐,扑过蝴蝶,挖过蝉蜕——记忆中有太多的事在这儿发生了,有些地方就是闭上眼睛都能走过去再走回来。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但是这些路没有变,这大山没有变,这写在脑子里的记忆没有变。

奶奶和爷爷的合墓就在山后那一大片的竹林后面,翠竹环绕,青山绿水,还真是个好地方啊。但是看到爷爷奶奶的墓碑的时候,我心中就充满了愧疚和伤心,眼睛就湿润了。

“我地里还有点事,你过一会自己回去吧。”二叔可能知道他在这儿不太方便,“对了,别太晚了,回去吃午饭啊。”然后就是渐去的脚步。

当脚步在我的耳中全部消失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扑到墓碑上哭了起来,就像小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看到爷爷奶奶扑到他们的怀里,放声大哭一样。我的眼泪里有无助,有委屈,有悔恨,有思念――有太多的东西了,而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无谓的掉眼泪啊,为什么没有学会珍惜呢?为什么我没有想到今天的后悔呢?为什么我只一味的留恋于欲望城市,忘记了自己还有亲情爱情友情呢?我现在除了后悔还有什么能做的么?

一阵悠扬的二胡声从身边传来,是那么的熟悉,对了,是曾经救过我的朋友们和我,还给我留下小纸条的那个人。我擦干眼泪回过头,看见一个干瘪的老头坐在不远的竹林下忘我的拉着二胡。我走过去小心的不弄出一点声音,不想破坏这位乐师的杰作。我坐在他的身边,就那样安静的听他创作,这音乐一入耳,就感觉什么都平静了,心中再没有一丝的欲望,一丝的痛苦,一丝的悲伤,就感觉像飞到了天上,躺在云朵上舒服地睡大觉一样。就着样静静地听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我就感觉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那老头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满满的摇摇了头,站起身来就打算走。我赶紧也站起来,对他说:“老先生是得道高人,能不能为我指点一二?”

“你又怎么知道我已得道?”他回过头看着我说。

“这么好的乐曲倘若不是高人怎么能拉得出?”我回答他。

“唉!你也算于我有缘,说吧。”他叹了口气。

“老先生,我的一个朋友和我爱的人都离奇死亡,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死的?”我问他。

老先生想了想慢慢的对我说:“因果报应,善恶轮回,他们那也是前世的报应未尽今生来还的,不过,唉!魔界怨气突增,人界众生恐怕要遭一大劫了。”他像是回答我得问题。但是我又听不明白。

“老先生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呢?”我急切想知道结果。

“呵呵。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年轻人,你是这场争斗的核心,善恶轮回,你可一定要把持的住啊。”他说完转过身子吟唱着那句话慢慢地走开了,“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突然感到豁达起来,“是啊,我有何必强求什么呢?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不是很好么?我不知道老先生说的我是这场争斗的核心是什么,但是我想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就好像是看破生死一样了。想到这儿,我心里如释重负,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吃饭了,就准备往回走了。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片大竹林,竹子都长得好高了,太阳穿过竹叶投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但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一切都太静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连一只飞鸟都不见了,平日里这里可是鸟的天堂啊。走了好长时间还是看不见尽头,我停下脚步,看看天,变得很昏暗了,看看四周,只有密密麻麻的竹子,连一点风都没有,竹叶都静悄悄的,好像知道什么要发生似的。

我突然觉得身后有一只眼睛,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一色黑衣服的人就站在身后,“咱们是老朋友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那阴森森的声音当然很熟悉了,就是刚回家的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像幽灵一样的人――周天魔界的护法。

“当然了,老朋友了。你还想尝尝玉观音的厉害么?”我平静的问他。

“嘿嘿,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没带了。怎么样跟我回去见见教主吧?”他似乎胸有成竹。

“可以啊,去就去。”我看到今天这一趟是在所难免了,正好也想见见这个一直没有见面的教主。

“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中间不许看,知道么?”他似乎感觉这次太顺利了,故意提醒我。

我闭上了眼睛,感觉他来到我的身边,抱起了我,飞到了空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第十二章 阴谋

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感觉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睁开眼看见了一座大殿,有点像故宫的样子,不过只是没有那么地明朗罢了。整个大殿笼罩在萦绕的浓雾里,没有一点的阳光,显得是那么的阴霾和恐怖。

“走啊,傻站那儿干吗呢?”那个讨厌的周天魔界的护法说。

“多看一点是一点,谁知道我还能不能出来呢?”我瞪了一眼他说,“这是什么地方啊?”

“知道了有什么用啊?就像你说的,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啊?”他嘲笑似的对我说。

我不管他说什么,跟着他就走了进去,里边真是金壁辉煌,灯火通明啊,不会啊,按说鬼是不敢见光的阿?我走近一看,原来不是灯火,是一颗一颗的巨大的宝石,这样一颗在人间肯定值很多的钱,但是有几个人能上这儿偷回去啊?

“现在还想着偷东西啊?真是人的本性啊!”前面那个很讨厌的人说。

“想想都不行啊,你也管的太宽了吧?”我很不服气的对他说。

穿过了三道门,到第四道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说:“后面会有人陪你走得,我还有事。”然后走过来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鬼女,引导着我走下去。感觉转了好几圈,来到了一座大殿前,那个鬼女打开那扇古老的门,吱呀呀的声音那么刺耳,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我就迈步走进了那个大殿。

就像皇帝临朝一样,有一个人高高的坐在上面,两面是站立的官员,如果不是我知道这儿是魔界,我还以为那个电视台又拍电影呢!不过两边的人很像僵尸,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木头一样立在那儿。

“你是人间的刘灿么?生辰八字是――”一个象太监的一样的人在对我说,好像公安局的录口供。

“生辰八字?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去问问我妈吧!”我没好气的对那个人妖一样的人说。

“你们都下去吧。”高高在上的那个家伙对其他人说。

一阵喧嚣之后整个大殿静了下来,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肆无忌惮地抬着头看着那个应该是教主的人,有点挑衅的味道。

“想不想救你的亲人朋友爱人啊?”他似乎知道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一针见血的提出来了。

“怎么救他们阿?你能帮我么?”我怀疑的对他说。

“可以阿,不过我有条件的。”他似乎知道我会求他的,“只要你帮忙把周天魔界通往人界的大门打开就行了。”

“这么简单啊?”我故作单纯的问。

“当然了,只要用那把火观音的钥匙打开周天魔界通往人界的大门就可以,这是不是很简单啊?”他淡然的说。

“嘿嘿,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啊?这么好糊弄啊!”我笑着对他说,“周天魔界的大门一开有多少妖魔鬼怪会出去危害人间啊,那时候整个人间也就变成你的天下了是巴?”

“你――”他的脸上现出了生气的神情,“不要以为我有求于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想杀死你只不过是我的一句话的事。

“你要想杀我就不需要找人把我带这儿来了,你要杀了我,就再也没有人能打开那扇门了。”我威胁他说。

“我是威胁不了你了,但是你就不为你的地小倩想想么?你难道想让她在这儿呆到你也死的时候才能见面么?”他看到威胁我不管用,于是又想出这么损招来,“你回头看看,你的小倩是多名的难受阿?

我回过头,又看见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的面孔了。她的眼中含着泪,眼神中满是哀愁和孤独,“阿灿,救我啊,我不想在这儿等你到你死的时候啊,答应教主的要求,快来救救我吧!”她哭着对我说。

我跑过去,想抱着她,突然想到她不过是魂魄,我无法拥抱她的。“我一定要救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受难,还有我的朋友&亲人。”我心理想著。

似乎小倩也能明白我得心里,她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快带我回去吧,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求求你了!”

我有一些心软,有一种冲动想答应这个周天魔界的教主的要求,只要能救他们,救我的亲人朋友爱人,忽然一个念头在我的脑中闪过:这个小倩好奇怪啊!怎么有点怪怪的,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来怪在哪里!

“如果有来生,你会嫁给我么?”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她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犹豫,“会――会的――”回答的竟然有点吞吞吐吐,然后低下她的的头不再看我得眼睛。

“哼哼!教主为了让我答应,用的手段未免有点太卑鄙了。”我冷笑着对那个教主说,竟然觉得他有点恶心。

“你知道了?”他有点不相信似的,“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刚才我问她的话是昨天她问我的,她的眼中有怀疑有迟疑,所以我断定这个是假的小倩。因此我也就知道以前在我梦中出现的小倩也是假的,只有昨天救我的那个才是真的。”我成竹在胸的对他说,“你也太卑鄙了,竟然拿我心中的弱点对付我。”(哪想到我的这句话竟然害的小倩受苦)

“既然你知道了,狐妖你也就不用装了,变回来吧!”卑鄙的教主下令。

“是!”我一转眼看见果然已经变了,成了一个很妖媚的女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想我也拿你没办法了,不过只要你能答应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得东西。”这个人见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想拿那些粪土引诱我,可是我现在真的对它们没什么想法了。

“能不能把我送回去啊?我还没吃中午饭呢,麻烦了!”我也不管他答应不,转身就往外走,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知道这次见面我赢了,心中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仍然是那个女鬼引出来,门口是先前那个周天魔界的护法。“麻烦了,还得你再把我送回去,最好能直接送到家里,省得我还要走路,行不行?”我故意调侃他。

他也不说话,仍旧让我闭上眼睛,然后再走了一遍原来的程序,等我睁开眼睛,已经真的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了,“要不进来一起吃顿饭?”我仍旧调侃他。

他好像也不生气转身就走,我也转身向家里走去,知道家里二叔肯定等急了,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很高兴看到你把教主整了,不过小心,他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他一定会报复的!”

我会心的一笑,继续往家里走去,现在家才是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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