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礼资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ADVERTISEMENT

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2: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抽鬼牌传说



你曾经打过扑克牌吗?如果你玩过扑克牌,那你一定玩过桥牌,也玩过大老二。

那你一定也听过,一个叫做“抽鬼”的游戏。所谓的抽鬼,就是所有的玩家都分到一份牌,然后以顺时针或逆时针的方向,每个人向自己右手或左手边的玩家抽一张牌。将抽到的牌和自己原本的牌组合,凡是组成一对的牌,就可以丢入牌堆里。最先把牌丢光的人,就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因为扑克牌是由四种花色组成,所以几乎是所有的牌都可以组成一对,然后丢弃。

但是有一张牌是例外。那一张牌就是,小丑。“小丑”是扑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张,最孤单而诡异的小鬼。而“抽鬼”这个游戏,就是比赛是谁最后拿到这张“小丑”。谁最后拿到小丑,谁就是输家。

没有人愿意抽到小丑,就连暂时拿到“小丑”的人,也希望别人赶快抽走它。小丑”牌如其名,就像是一个被所有人怨恨,讨厌的鬼牌。

念高中时候,我们宿舍里有一群人,因为喜爱扑克牌而聚在一起。

记忆中,那是一个非常疯狂的年代,对於扑克牌的狂热,甚至可以忘记吃饭与睡觉。

每天晚上到了十一点,宿舍教官巡逻结束之后,我们几个人就会聚集在某人的寝室里头,拿出收藏的扑克牌,稀哩哗啦的开始聚赌。有时候玩到一点两点,有时候玩到通宵。

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扑克牌像是有种奇妙的魔力,让我们每个人对它如痴如狂。

由五十三张牌组成的游戏,千变万化,再又加上对手心态的不同,使得整个游戏变得诡异莫测。无数的可能性,这就是所有赌博性游戏,最迷人的地方。

那个年代的我们,就是深深陷入这样的刺激里,无法自拔。

大部分的人,听到扑克牌,麻将这些游戏,都难免想到赌博,钩心斗角,使诈玩阴谋。

其实对我们来说,扑克牌除了脑力较劲之外,它还有排解寂寞,增进感情的意义。因为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会一边玩牌,一边聊天。聊天的内容更是包罗万象,例如学校的教官哪个最狗屎?聊哪个老师教的最烂!甚至是交换考试题目的情报。也会聊家里的琐事,八卦的新闻,还有政治的肥皂闹剧。三不五时,我们也说点恐怖的故事,刺激一下深夜的气氛。

想想看,十一点之后,宿舍强迫熄掉大灯,我们几个人,仅靠着几盏微弱的小灯,窝在床上,手上的牌还晃着几许晦暗的阴影。这气氛,的确是幽暗的很。不过深夜玩桥牌,的确有些神祕的地方。例如我们如果人数不足,玩起三人桥,越到半夜,那个没有人的第四家,牌就会越强,强到让我们张目结舌。这时候我们通常会互看一眼,然后草草结束牌局,匆匆的回去睡觉。

我们虽然胆大,对於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心存畏惧,敬而远之。不过就在那天,发生了一件我永远也忘不掉的怪事。真的是怪事。

这天晚上,十一点一到,教官前脚刚走,我们几个人马上又聚在我的寝室,约好一起打牌。

因为刚考完试,所以这次来的人比较多,总共有六个人,六个人对扑克牌来说,是个麻烦的数字,因为几乎没有游戏,可以一口气提供六个人对战。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提议玩“抽鬼”。

“抽鬼?!”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嘀咕了两声。

可是今天人太多,无可奈何。所以我也来不及反对,抽鬼就抽鬼,那就发牌吧。发牌者是我的室友之一,小豆。

把小丑插入牌堆里,俐落的洗牌,然后发成六份牌。

我拿起了放在自己前方的那一份,哈哈,小丑不在我这里。

抽鬼这个游戏,最刺激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哪天一个不小心,抽到那张该死的小丑。

所以抽牌的时候,拿到小丑的人,神色要自若,没拿到的小丑的人,则要故意露出奸笑,让对手心慌。这是这场游戏虚虚实实,也是最引人入胜的地方。

这时候,你就会看到每种人打牌的不同反应,有的人表情如老僧入定,喜怒不形於色,这种人是牌道高手,极难对付。

而另一种相反的人,他们表情丰富,狂喜狂悲,偏偏又是真真假假,这也是不可轻犯的狠角色。

在场六个人,每个人表情都不一样,形成了一图非常有趣的画面。

像是我的室友之一,阿狗,就是个标准的演员,他打牌的时候,话特别多,用意是干扰其他人,有时候还会故意示弱,或是虚张声势,常常一场牌打下来,他说的话比打得牌多。我们常常笑阿狗,是用“嘴巴在打牌”

我的另一个室友,小豆,则是一个乖乖牌,你看到他愁眉苦脸,一定是拿到坏牌。看到他满脸笑容,那不用怀疑,他可能真的拿到四支ACE。

另外其他寝室的,像是大华,则是霹雳火爆形,越玩会越激动,我们只要一看情形不对,就要把他架起来,押解回他自己的寝室。

另外一个人,胖子,是我一直不甚了解的角色,他的说话简洁,喜怒不明,下手乾净俐落,有时候被他生吞活吃了都不知道。

而我,有人说我最奸诈,因为我打牌强调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加上全盘考虑,所以我通常不是输的一方。

六个人的牌局,搭配完全不同的几种性格,在此刻幽暗的寝室,紧张的气氛,正慢慢的升高起来。

这场抽鬼游戏,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进入了高潮。在大家面前,成为一对而丢弃的牌堆已经高高叠起。

每个人手上的牌都不多了,都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两三张。

这个时候只要一拿到“小丑”,是没有机会可以脱手的,也就是说,就等於要直接认输了。

气氛越紧张,抽牌的时候,大家的表情也就越多变,有的微笑,有的严肃,有的面无表情。

老实说,这时候连我,也看不出小丑在哪里。

幽暗的寝室,静默的六个人,正彼此揣测对方的心意,不时露出诡异的微笑。

这时候,最爱讲鬼故事的阿狗,突然开口了。关於『抽鬼』,我听过一个可怕的传说...”

“什么传说?”我刚抽了一张牌。(还好不是小丑!)

“阿狗又想说鬼故事来吓大家了,想让大家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阿狗神祕的说,“这是真的喔。”这是关於抽鬼的恐怖传说.....”

大家互望了一眼,眼神里头的恐惧一闪而过,马上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阿狗你很烂欸!”“现在气氛已经够可怕了!你还说鬼故事!”“我们正在紧张的时候...”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2: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守灵夜



一个老头正在角落捧着盘子吃里面的饼干!!那个老头就是麻将桌上让我不要打八万,在厕所外吓我一跳的头带东北大帽,眼睛上有一个痣的老头!!!!再说清楚一点就是刘磊已死的外公!!!

平静了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前几天又被我碰到了一桩怪事。。。

2月21日,星期四

这几天因为过年,我爸爸又有九个兄弟姐妹,所以忙着走家窜户。到了今天,总算可以休息一天了,玩了一天的电脑,于是晚上早早地睡了。到了十点的时候,“叮——叮——”一阵电话响。

我睡在床上被吵醒了,暗想:不要是找我的就好,不然这么冷的天要起床接电话,而且我一直是裸睡,还不冷死??唉,谁知哪壶不开提哪壶,“方——接电话!!”妈妈大喊,天哪,晕死!!

“男的女的?”我问了一句,“好像是你同学吧。”OH,MY GOD!!如果是女的,大可找个借口一下就挂断,男的肯定是我死党啦,又要说个没完没了,“喂,是我呀,谁呀,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啊?”

“方吗?我是桌啊。”“知,有什么屁快放吧,老子冷啊!”“刘磊的外公死了,明天兄弟们准备跟他一起去守夜,搓搓麻将,陪陪他!”“OKOK,好吧,明天你来叫我吧,就这样了啊——呵——”我打了个哈欠,挂断了电话,上床睡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叮——”又是谁啊???我真恨不得骂娘了,一看时间,他妈的,才6:20“谁啊?”“方吧?我桌呀”“听你这鬼似的声音就知道,什么事啊?”“快穿好衣服,刘磊已经搞了一辆车接我们过去。”我一下子呆了,“他家不是没多远嘛?”“去他外公那呀,他外公在捞刀河那!”天哪,我又一下叫出了自己屈指可数的那几句英文:“OH,MY GOD!!”

没办法,谁叫我认识刘磊那小子呢?穿好衣服,刘磊倒是搞到一辆小轿车,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捞刀河,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偏僻的乡下小镇。“总算是到了,”一下车我不禁又呆住了,灵堂早已布好,一个大的坪内摆着四,五十张桌子,坐满了人,而且他们头上都带着白帽子,我这才想起刘磊是有一半回族血统,回民中死了亲人不像汉人带黑袖章,而是带白帽子。

我们把准备好的祭帐,鞭炮等拿了出来,刘磊的妈妈大出意外:“怎么你们也来了??”“阿姨,人总会有那么一天,而且外公也活得有滋有味的,也够了,您也别太伤心了。。”我安慰刘磊的妈妈,她道:“唉,刘磊认识你们这些同学真是他的福气,他外公死你们也来了,唉,你们这些同学真是好啊——”

坐了一会,吃中钣了,开始还想着都是斯文人,吃像要好看点,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可。。。。

刚上一个菜,“轰——”没了,我看着筷子上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粉丝,再看看人家碗里成堆的牛肉,哼,等会看我的!!又一个菜上来,我再也不能客气了,大喝一声抢过菜碗往自己碗内一倒,哈哈,够了够了,呵呵。没办法啦,各位是不知道那些乡下的客人多么。。。多么。。。实在不好形容,好像他们送了多少人情都要把它吃回来似的。

吃罢“抢钣”,于是开始娱乐了,我们几个人便打麻将,一下午倒是相安无事,不知不觉,吃过了晚钣,于是,怪事发生了。。。

晚钣过后,我们仍然是打麻将,不然还能干什么啊?四个人,当然就有四个位置,我当机立断,选了靠近死人的那个位置,跟你们说吧,如果在丧事上打牌什么的,一定要选定靠近死者的那个位置,真的。打着打着到了晚上十一点了,我们是在灵堂楼上的一间房内打麻将,而灵堂就摆在下面,于是下面也正在热热闹闹的举行着追悼会,一会只听一阵奇异的声音,这声音没有音律,但又不是杂乱无章,而且好像听不懂似的,啊!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伊斯兰教的《可兰经》吧?

一会我尿急了,我可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又怕说出来让他们笑话,于是自便忍着,唉,忍也忍不住了,没办法“桌啊,陪老子去尿尿!”“嘻嘻,你怕呀?没事的,刘磊的外公会对你怎么样啊?要找也不找你啊?嘻”妈的,居然被他一下子看穿了,看着他们都在窃窃私笑,我不禁大怒,自己便走下去尿尿了。

其实说不怕是假的,因为要去厕所必须面对面地走过灵堂,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啦!我走过灵堂时把头转向一旁,可听到了“呵呵”的笑声,有些奇怪,乐队早已吹得不亦乐乎,我却听到这“呵呵”的笑声,我一下子想到也许是刘磊外公!!哪有这么巧??快步冲过灵堂,*,厕所里没灯,而且根本不可能不关门,外面很多人,如果不是人很多大可不关门,借助外面那点灯光也就够了,只好关上门,拿出打火机将就着吧。好不容易尿完了,开门时外面正好有个人在等我出来,我被他吓了一跳。

“这老头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成心吓老子啊?”我骂骂咧咧地冲过灵堂,刚上楼,听到他们在议论:“你说陈方那小子怎么还没来,会不会被吓得不敢尿尿啦?啊?哈哈——”“*,谁说的?”于是又开始打牌,到了十二点差十分的样子,我有点想睡了,“啪”地一声,李桌给了我一响头,“出牌啊!”我甩了甩头,刘磊坐在我对面,咦,他身后怎么坐了个老头啊,啊,这不就是刚刚吓得我半死的那个在厕所外碰到的老头嘛?只见那老头笑着对我比划了个了“八”,然后向着门口自己走出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八万!”我甩了个八万出去,“哈哈,我和了,清一色吊八万!给钱给钱!”什么?刘磊和八万?

“哎,刚才那老头还叫我别打八万呢,我就是不信邪,所以才会放枪的!”我说到,“哪个什么老头啊,你这小子作梦作糊涂了吧?”什么?他们没看到?“不会吧,就坐在刘磊旁边啊,带着一个东北大帽子,眼睛上还有一个痣。”

“呵,你这小子,输了钱就输了嘛,还想吓我们?你自己去灵堂看看,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刘磊外公??”“啊!”我一下子睡意全无,但总安不下心,于是钱似水流了出去,我真想出去看个究竟,又。。。。怕。。。

“刘磊,叫你们同学下来打吧,这里没人了,好多东西在这,怕人偷啊,你外公的香火也不要断了啊,你看着点,我要去睡了,明天还有一天呢!”刘磊妈妈在下面喊了起来。一看时间12点整!!!“下去吧,反正一样!”“好,打完这牌就走。”“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了,12点是人阳火最弱而脏东西阴气最盛的时候,“要去也等一会去吧。”他们都会意,因为他们知道我办了灵异会,当然就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有所研究。

12:40分我们还是下去了,桌子就摆在灵堂内!!!而且我就坐在最靠近灵堂的地方,因为第一,靠近死者会赢,第二,如果坐别的地方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些纸人,遗像什么的。果然坐那手气好得不行,大把的钞票源源不断的入了我口袋,只是我老是听到“呵呵”的笑声,输了钱还笑??于是我也“呵呵”地笑。

“唉,不行啦,我要去拉个屎,把这些差手气都拉掉!!”“对对,我们也去!”哈哈,都去吧,冷死你们这群家伙,我悠闲地抽出一支烟,“噌,噌噌”打了几次打不燃,*,火机也坏了,没关系,赢了这么多,一会去买个百把个也够了,心情一好,也不是很怕了,我拿着烟,凑到供桌的蜡烛前,:“外公啊,借个火啊,呵呵。”“好的,你借吧。”“丝——”烟点着了,我美美地吸了一口,好舒服啊,“谢了外公。”“不用!”

我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吸着香烟,突然!!!!

刚才我在跟谁说话??我心里一惊,看着刘磊外公的遗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外公,还好吗?”没人回答我啊,“外公——”呵,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啊?

妈的,那三个小子还不来??饿死我了,我跑去厨房找吃的,找来找去也没找着什么,却听到灵堂那传来一阵西西梭梭的声音。真有人偷吃供品??我小心地伸出头看,手中的棒子握得紧紧的。

没人啊,我再仔细一看,只看供桌上苹果被咬了几口!!我身上的汗一下子出来了,西西梭梭,又传来了!!我次我要看清楚,我看清楚了!!!!这一世都忘不了,一个老头正在角落捧着盘子吃里面的饼干!!那个老头就是麻将桌上让我不要打八万,在厕所外吓我一跳的头带东北大帽,眼睛上有一个痣的老头!!!!再说清楚一点就是刘磊已死的外公!!!

我再往遗像上一看,照片上刘磊的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当——”我手的木棒一下子掉了下来,刘磊的外公向着我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盘子,走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那几个小子怎么还不回来,我不敢冲出厨房,刘磊的外公越来越近,我大汗淋漓,身休战抖不已,而且浑身好像有针刺一般,痒痒的,又好像那种被尿憋急了的感觉。

终于,他外公走到了我面前,我早已退到了柜子那,“呵呵,小伙子,”“你别过来啊,别过来!!”“小伙子,怕什么啊,我又不害你。”我“扑通”一下跪下了,“外公,您行行好,别找我吧,外公,您行行好啊,我是刘磊最好的同学啊,今天我是来送您的啊,您就。。。”

他外公笑了笑道:“小伙子,磊伢子能认识你们这些同学算是不错了,真好啊。我是看你印堂有些乌气,这几天必有祸端,你好自为之吧,还有,这个你拿着。”说着从口里扳下一棵牙齿。“外公,您也说我好了,您别找我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拿着!”说完不见了,我只好拿着,因为脏东西的话你不照作很有可能。。。(不过吊死鬼的不能照作)

拿起一看,天哪,不会是舍利子吧??唉,他让我拿着就拿着吧,我放到口袋里,正在此时,他们三个来了。*,刚才不知死哪去了,现在却来了。只听他们三人骂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就是走不出来,明明看着就在前面,可就是走不到!!”“是啊,不知道怎么了,唉,少说了,打牌打牌!!”

还有很多后话:比如说,下葬那天刘磊家人发生死者少了一个牙齿。第二天的钣菜也没什么滋味,(已经被吃过了,至于是谁吃过了,各位自己想吧,呵呵)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后来我确实碰到了祸端!!!差点没命!!你们也许会说了,为什么这事总是被你碰上,但每次又没事啊??唉,我也不想啊,我自己还怕呢,好吧,我也说一些吧,这次是坚子想带我走,差一点就从桥上跳下去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2: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杀人光盘



每个学校里都会流传一些奇怪的传说。我们学校也不例外,而且往往比别的学校还要变本加历。毕竟医学院就是一个多事非的地方。

看到那张光盘是在十一月一个寒冷阴沉的晚上。我躲在寝室里看书,看得什么书早就忘了,本来也是消磨时间的东西。我只记得老大他们回来时,门外吹进一股寒冷的风,那风里杂夹着冬天常有的生菜味,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好东西,好东西!老二一进屋就喊着,手里挥着一样东西。

一张光盘!

我从他手里拿过光盘,是一张刻录盘。盘面是没有写一个字,以我的经验,老二拿回来的盘不是游戏就是色情片。

我顺手给扔到了桌子上,老二连忙像宝贝一样捡了起来。这张盘是我在阶梯教室里捡得。

什么?你怎么连这都能捡到呀。小心是**功的东西。

老二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他早就蹿到水房洗脸去了。看来他已经认定这个是色情片了。

老二有个毛病,就是看色情片时一定要洗漱一番。他认为观看人类的原始动物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想必他结婚以后一定会穿着礼服上床。结果被他这么一弄,把寝室里的家伙都弄得心痒痒的。好几人都坐在了我的床上,那是正对电脑屏幕的位置。

老二最后一个回来,他锁上了寝室的门。他坐在电脑前高叫着,关灯,看片!

老五起身把灯给关了,我没有办法再看书,也只好把头抬了起来。我看见窗口那边站着个人,一个奇怪的人。

明明可以看到他的脸,却说不出他长得什么样子。他背对着窗子,月光被他的身体挡在背后,我连他的身上穿着什么衣服都看不出来。他似乎是从黑暗中衍生出来的。但我可以确定他不是我们寝室里的人。

你是谁?

我看见他把头转向我,他向我说了什么,可是我却没有听清。他的声音像是从指甲在玻璃上划过一样,让人窒息。他又重复了一遍那让人不舒服的话语。

你们是在看影碟吗?

一定是老二刚才的话让别的宿舍里的人听到了,他跟着老二到了我们寝室。我不想再和他说话,就把头转到了电脑屏幕上。

老二已经把光盘放到了光驱里,果然是VCD。画面开始没有字幕,镜头的摇晃说明这是一部DV。这种不专业的东西一定是日本的A片,老二最喜欢日本的色情片,这家伙眼睛已经开始冒绿光了,变态!

画面开始是一条路,镜头慢慢地向着推进。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镜头左面有很多树木,树上盖满了叶子。右边是一幢高楼,一幢教学楼。

这画面很像我们学校!

老四喊着,我们也觉得很像。画面里地方与我们图书馆前面的地方一模一样,只不过路面不是现在的水泥路而是柏油路。

镜头跟住了一个男人,我们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他不高,很老土的打份似乎是几十年前的衣服。这时我们听到了旁白。

这是一个普通的医学院里的一条普通的马路。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低沉浑厚,非常亲切。这也是一个普通的夏天日子,这个男人像往前一样去实验室去见自己的女朋友。但是今天对于他来说,一切都不会再一样了。对于他来说,再也不会有另一个夏天日子了。

KAO,竟然是国语片!

这个打击对于老二来说,着实不轻。但他并没有离开电脑,而我们也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我偷偷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那个男人,他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住荧幕看,嘴唇不知不觉地随着那些旁白在动。

镜头里的男人慢慢地走着,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拍电影一样。他把书本来回地在双手中交替,偶尔还会拍拍自己的裤子或者上衣。

旁白停止了,我们只能看着那个男人一点点向前走着,音箱里传出沙沙声。进度条显示电影已经播放了七分钟。

这到底是什么呀?

老二喊了出来,这时我们听到窗口那个男人说了一句话。我们一起转过头看他,而我发现在屋子里的人好像没有人认识他。

老二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喂,你说什么?

这是杀人电影!那个男人的嘶哑声音瞬间传遍寝室里的每个角落,竟然盖住了音箱里的声音。

老大问,你是谁呀?

那个男的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说着。

这是真正的杀人电影,在八十年代十分流行。里面出现的杀人不是演戏,是真把人杀了。你在电影里可以看到真正的杀人的过程。这种电影你绝对没有看过。

他的声音让人极不舒服,可是却让人莫名地相信。我真的开始感觉马上会出现杀人的情节,我看见每个人的喉咙都在上下滚动,那是因为害怕时才会下意识做的吞咽动作。

屏幕里的男人已经走进了一幢楼里,一幛粉红色的楼,走廊里是木制的地板。音箱里的沙沙声中杂夹皮鞋走过地板的声音。

这是我们学校五年前的实验室,很有味道吧。

是那个人。他的眼睛仍旧盯住荧幕看,不过他的表情很古怪,我的心里有着很奇怪的感觉。

电脑屏幕里,镜头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了一间实验室。我看见一个女孩站在那里,对着屏幕里的男人微笑。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电影里那个男人的脸。

她很漂亮吧。

我们所有人都不响了,转脸看了看他。你说什么?老二一定觉得他的话太奇怪,反问了他一句。

我说她很漂亮。你们说不是吗?她很漂亮。

你这话到底

什么意思?你没毛病吧?老二斜着眼又问他。

她是我女朋友。那男人回答说。

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她爱我,我也爱她。

坐在我床上的老四和老五同时转了转屁股。荧屏上的画面已经改变,摄影机已经变了一个方向,镜头从实验室里面向外摄去。房间里面很亮,看起来也很温暖。那男人和女孩面对着窗户坐了下来。但现在没有人专心在看电影了,站在窗口的那个家伙孩刚才突然说的话让我们还在发呆。正常人不会说出那种话来的!

你是哪个寝室的?你谁呀?

老二问他,可是他没有回答。这时电影旁白开始了,那个男人跟着旁白一字不差的说着,他说的话与旁白一个字不差。

这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人会来救他们。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有人走到了他们的背后。现在……可怕的事情开始了……

屏幕里,镜头迅速地向前拉。就在镜头马上就要碰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一只大手斜伸出来捂住了女孩的脸。女孩开始挣扎,镜头也跟着摇晃了起来。等镜头稳定下来时,画面里出现几个穿着白大衣的人,他们的脸上戴着口罩,我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女孩被他们按到了实验桌上,镜头的一角露出那个男人的身子,他被人按到了凳子上。他不停地挣扎,凳子脚上的金属来回地磨着地板,音箱里发现恐怖的噪音。

我感觉心跳加速起来,我张着嘴紧紧瞪着电脑屏幕。屋子里每个人都是一样地紧张。

那个女孩被放到实验桌上时还有意识,她不停地扭动着但还是无法挣脱那几个穿白大衣人的手。其中一个人拿起桌子上的酒精灯架往女孩的头上砸去。

一下!二下!三下!女孩的头顶向里凹陷了一大块,血顺着实验室慢慢地流了下来。女孩停止了挣扎,她死了。

有人扒下了女孩的衣服,女孩子的裸体上很快就血红一片了。音箱里依然是消不去的沙沙声,还有男人的哭喊和那个平静的旁白。而站在我们寝室里的男人依然跟着旁白一句一句地说着,他的声音像是从指甲在玻璃上划过一样,让人做呕。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老二大叫着说。他浑身在发抖,手还紧紧地抓住鼠标,极其紧张地看着荧屏。他胡乱地点击着鼠标,却拨大了音量,可怕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寝室。我紧皱着眉,老六已经捂住了耳朵,闭起了眼睛。老大还在看,但把身体蜷缩得很小,两手握住的拳头堵住了嘴。

只有窗口的那个男人仍旧牢牢地盯着荧屏看。镜头在女孩身上来回转着。她的身体已经被剖开了,那男人的眼睛在跟着镜头移动,嘴唇也跟着音箱里的声音发出哼哼的声音。

闭上你的嘴!老二拼命地向那人大叫。快闭上你的嘴!

他一下子跳起来,手伸向桌子上的电源,画面马上消失了。在荧屏关闭前的一刹那,镜头转向了那个被人抓住的男人,我看见了电脑屏幕中显现出那张惊恐万分的脸。那张站在我们寝室窗户前的男人的脸!

寝室里一片漆黑。

没有人动一动。

我听见老四和老五咽口水和喘粗气的声音。我也一样的害怕,而且想吐。

站在窗口的那个男人又开始说话了,片子还没有完。

老二颤抖着声音问他,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片子还没有完,不看完我不能走,我总是看到结尾的,马上就要杀死我了。

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听来更遥远、更冰冷、更加的恐怖。我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杀死了我和女朋友,把我和我的女朋友肢解了,然后扔到了学校的焚烧炉里,我和女朋友就这样被烧得一干二净。他们把这段录像留了下来,而我也不知为什么也留在了这个学校里。可能是我太爱我的女朋友了吧,我一有机会就看这个电影,我看过几百遍了。它使我一直存在下去。最好的一段就是我和女朋友一起坐在实验室里那段。我们是那样的相爱,我要想再看到她就只能看这电影,没有别的办法……

他不再说了,寝室里死一般地沉默。

老二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门口摸索着找电灯开关。房间一下子亮起来。但房间里除了我们八个人以外,再没有别人。屋内只留下一阵强烈而遥远的气味,这气味变得越来越淡薄,再保持了一会儿,那完全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站在窗口前的个男人早不见了。

老二再打开电脑,从光驱里拿出那张光盘。他用力把它扔出了窗户,那张关于杀人的光盘。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断脚的女鬼



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什么声音?难道真有鬼?难道这些东西真会发出电视里常常出现的那种声音?我顺着声音打开了门,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女孩,很漂亮,但是她居然对我说这些话:“我死的好惨——救救我吧。”凄厉的惨呼声让人毛骨悚然,“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突然!!我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真。。。真的没。。。没有脚!!!

近些日子来,网上就传闻断脚女鬼的故事,有的把她说成了成鱼落雁的绝世仙子,也有人说成是丑陋不堪的嫫母无盐;有的说她用色相勾引然后加害男人,也有人说菩萨心肠专化人间苦痛。。。反正说来说去就一个共同点:没有脚!!而且没有脚的说法也基本上一至:被火车轧断了!

上次帮王太太把她家闹鬼的事办好后,我便从火车回湖南,我刚上火车,就听见有几人在议论: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断脚女鬼又出来害人啦!!”“啊。”其它人都一脸害怕,茫然,我打量起那个说话的来:约摸23,4岁的样子,应该是哪所大学的学生吧,其它人看到来是他同学,一起坐火车回学校。由于他所说的是有关于断脚女鬼的事,我也仔细听了起来,好在今天火车不是很挤,座位都没满,那个说话的身边刚好还有一个位子,我走将过去:“能坐在这吗?”

他看了我一眼,眼光不是很信任,“哦,不好意思啊,我是对你所说的断脚女鬼的事很感兴趣,所以想坐在你旁边好好听听。”他这时故作豪爽的笑到:“哈哈,当然可以!”又接着说了起来:“那断脚的女鬼啊,飘在空中,口中直呼‘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但凡看到的人都死了,唉——上次我还看到了,差点死了啊!”“那后来呢?”他同学一个个紧张十分,只问后事如何。老套,我一听就知道只是个说故事的,他所说的事很多破障,只要对灵异稍有认识的人都知道是编出来的,可他那几个白痴同学却听得津津有味。

“浪费我的时间,”我暗骂了一句,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通通——通通——”火车飞快地行驶着,车道旁的树“刷刷”地从眼睛里倒去。这样的速度相信还有几个小时就快到罗!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了,睡一会吧。“不好意思先生,我能在这里坐下吗?”一个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连忙直起了身子,是个女孩子,哇,可漂亮啦,要不怎么说我这人面犯桃花,总是看到一些清丽脱俗如仙子般的美女,我正想发挥绅士风度让她坐下时,不对!!她干嘛上我这来?对了,我现在是一个人坐一整张桌子,身边又没有旁人,听说现在火车上有些漂亮的女孩子专找这号人,然后乘你不注意时偷你的东西,虽说眼前这位小姐我这样想是有些小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想到这我便道:“小姐我刚才看你跟你们同学一块还不错啊。”她道:“那些不是我同学,而且,而且他们说一些很。。。很下流的故事。。。我。。。我一个人又怕别人偷我东西,所以。。。所以。。。”

“哎!!你们听我说啊!!”只听这位小姐刚才坐的那张桌子上人大大咧咧的在侃着大山,那架式就像古装戏中那些强人们在酒馆喝酒吃肉一般,“上次那娘们的屁股可真是。。。妈的,恨不得上去拧她几下。。。”接着更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小姐,没关系,你自便吧。”

我装成不在意的又扫了她几眼,越看越美,修长的身影,纤弱的身体,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感。真想跟她主动说说话,就像电视里那样,也许说着说着就会有美妙的剧情发生,一时内婚纱,红地毯。。。可生活还是很现实的,就这么冒冒然的。。。显然很不礼貌。

她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位子上,我却坐在靠外边一点,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幽幽的眼睛看着窗外,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唉,也许女孩子多情的诗意我们不会懂吧,火车急速的行驶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咳,”她轻咳了一声,双手抱着肩膀,她没带什么行装,决不会再有衣物可添上,眼下这天到了夜间又冷,我手不由自主地拽住了风衣,正准备给她披上时。。。

不行!!跟她又不熟,这么作她还以为我是个轻浮浪子呢,“小姐,小姐。。”我轻轻叫了她数声,她回过头来,那眼光,那神态。。。可真是回牟一笑百媚生啊,我不由得呆住了,突然!!我好像看到她眼睛里有凶光闪现,眼睛也变成绿色,就像猫的眼睛一般!我定了定神,她羞答答地低着头:“什么事啊?”啊,是了,刚才自己太失态了,“不是的。。我是看小姐你。。。好像很冷,我。。。这样吧,我跟你换个位子。”好不容易把意思说明白了。“谢谢”。哇,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声音真是受用啊!

我靠着坐位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只听她好像站起了身子,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正要去什么地方,而那个小包包却放在坐位上,“小姐,你要去哪?”“我。。。呃,”她脸一红“我去厕所。。”啊!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睡了,没多久只听一阵阵吵闹声。哎,不就是刚刚上火车的时候那个说故事的那些同学吗?只听他们义愤填膺地道:“那个小子偷了咱们的东西跑了!”

“就是,没跑多远,大家伙看到了跟我们说一声啊,那家伙身高。。。”接着描述起那小子的样子来,又过了一会,只见一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就是那个说故事的么?我正想拦住他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在火车上他绝计跑不出去。”

我不拦他,他倒向我跑来“兄弟,让我躲一下好吗?”我再笨也不会笨得窝藏罪犯啊,“不知老兄你为何事如此惊慌?”“我,因为。。。”话没说完只听吵闹声越来越近,他暗骂一声“*!”便向厕所跑去,哈哈,这还不是让人们来个瓮中捉鳖?啊,不好,那个女孩子去了厕所一直未出来,而厕所的指示灯也一直是“有人使用”。

我正想这事,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从厕所传来,大家呆了几秒种后马上不约而同地向厕所走去,我也正准备跟大家去厕所时那个女孩子回来了,“你没事吧?”“我?没事啊,怎么了?”“你不是去了厕所么?刚才没事?”“能有什么事?”这节车厢内只有这么一间厕所,我亲眼看到那男的打开了厕所门,“唉,先不说这些了,我们也去厕所看看吧。”

等人们来到厕所时,那个男的已倒在地上,嘴角还流着唾沫,只是一个劲地念着:“断脚,断了脚,我看到了,看到了。。。”神志已经不清醒了,由于他是躺在地上,而人们围着他,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众人的脚,他傻傻地一一打量着众人的脚,当他目光落到那女孩子脚上时突然双手掩面:“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断脚女鬼,你饶了我吧。呜——不要来啊!”人们听到他这么说目光马上集中到女孩子脚上了,我也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没什么啊,一双美腿好好地还在啊!

“这小子吓傻了,咱们把他送到列车长那吧!”“好”当人们押着他去列车长那时他仍念叨着“不要来啊,断脚女鬼,不关我的事啊。”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女孩子就是传说中的断脚女鬼,是了,刚才只有她去了厕所一直没回,这个男的看到的一定是她,还有,刚才我看她眼睛时曾露出了绿光,这不正是幽灵特有的光么?想到这我突然害怕起来,如果她真是。。。真是那东西,我跟她这么久下一个目标一定是我了,那女孩子一点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仍是楚楚可怜地说:“咱们走吧。”“嗯。”我应了一声,对了,我要捉住她!!可谈何容易?搞不好自己还会一命呜呼,但我一想如果真捉住了她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那样对我办好灵异会有很大的好处,到时就有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灵异会一起讨论研究灵异了。想到这我一把扣住了她的右手,冷冰冰的,没错,肯定是她!!

她脸上飞现出一片红云,也不挣扎,任由我抓着她的手,“哼!这个时候还装,你跟我来!!”我打开厕所的门,把她一把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然后“帮”的一下把门关了,“你。。。你想。。。干什么?”那女孩子有些惊慌地道,“干什么?我要你的命!!”我右手暗暗运气,我刚学了五雷掌,平时我挥掌下去能把一块砖给打断,虽说自己手也会痛,但对付这些脏东西应该够了吧,可此时我一运气却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又找不到五雷掌的感觉了?“不。。。不要啊,在这里。。。被,被人家看到就,就不好了。再说我也,我怕。”

什么跟什么嘛?“哼,断脚女鬼,你别再耍我了,我陈方是阴历闰四月初五生的,阴气是很重,但我阳火也很旺,你想要我的命怕还办不到!!想当初吊死娘也没能害死我,你更不行啦!”“什么?”女孩子一脸惊讶“什么断脚女鬼?你说我是什么。。。”“不是你是谁?刚刚那男的一看到你脚就吓傻了,刚才我看你眼睛时也有灵光,你手又如此冷,不是你是谁?我的五雷掌虽然现在发挥不出来,我还有东西对付你!!”说着我快速地脱裤子,“你想干嘛?”“干嘛?哼,我还有童子尿,想不到吧,我至今还是童子,如果说童子尿不行我还有童子血!!”

说话间我已脱下了牛仔裤,“啊!”她一声尖叫,躲到了厕所的角落,“我真的不是什么鬼啊,我叫龙丹,我是从上海来湖南拍戏的。这是我的身份证。。。”龙丹?一个不怎么出名的演员,可我看过她的戏,怪不得第一眼看她时有些面熟,我将信将疑地看了她的身份证,啊,果真是她!!我又摸了摸她的脸颊,滑柔可人,而且真有热气,难道。。。难道我真的搞错了?真笑死人了!我再看她时已是泪眼婆娑,“龙小姐,真的很对不起,因为近来火车上传闻有断脚女鬼害人的事,而且你手也那么冷,对了,你眼睛怎么有时是绿色的啊?”说到这我又看了看她的美牟,点漆一般,何绿之有?“真的很对不起,我。。。”这下搞大了,非礼人家,说出去。。。唉,罢了罢了。

“算了,我们走吧。”她停了一下又道:“我手真的那么冷?”“是啊,你手真是。。。”“啊!”我这才想到还扣着她的手,触电般的放开了,“我。。。我的手冷得让你抓不住?”话没说完她便抓住了我的手,嫣然一笑“走吧。”不会吧,她也看上了我?我有什么好?四四方方的脸,眼睛又不大,而且脸上还若隐若现的有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好有男人味,不像一般的奶油小生,所以我才会。。。”“嘿嘿,是嘛。”我应了一声,车厢不大,她便走在我后面,“哎对了,你这次来。。。”我回头看她时又出现了绿色的眼光,是灵光!!没错!!真是灵光!“你怎么了,还盯着人家看?”“哦,没什么,你漂亮嘛。”哄女孩子开心倒是易事,可她眼睛里真有灵光!她却又不是断脚女鬼,怎么回事呢?还有那男的一看到她脚就。。。难不成女鬼负在她身上?

“我要睡了,你帮我看好这个包包啊”她说完把那个包递给了我,呵,包上那只小熊好有趣,于是她们靠在我胸口上,我轻轻的扶着她,一会我眼睛也闭上了,此时除了“通通——通通——”的声音就只有众人轻微的鼾声了,一会我被一阵声音给吵醒了,像是一阵歌声,但这歌声不成音律,忽宫忽羽,时高时低,但细细一听又好像。。。说不准那感觉,歌词我还记得几句“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痴痴心/被爱人打碎/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脚。。。”声音越来越近了,好像是从我背后那节车厢传来的,然后传向我这了,我此时不知为什么不能动弹,那声音近了,近了,“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痴痴心/被爱人打碎/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脚,被火车。。。”一会声音远去了,我极力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发声者的背影,修长,纤弱,我只想看看她的脚,可身体不能动,角度的关系根本看不到,终于,当她走到车厢跟车厢交际的地方时,我看清楚了,修长的身影下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顺着身体的移动而飘。。。

啊,突然我看到那女的背着一个小包包,而上边有一只很可爱的小熊,我真想认清到底是不是龙丹,可瘫痪一般,只有那声音仍回响“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

当我醒来时已是早晨七点多,车内很多人都醒了,大伙都在说“昨天晚上你们听到有歌声吗?”“不就是那女。。。那东西么?”

我发现龙丹已经不在了,有一张小纸,“方,很高兴能认识你,后来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不可能的,我在上海,而且,我们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我走了,对了,那只小熊送给你吧。”我抓起了那只可爱的小熊,到底怎么一回事?至今仍是个迷。直到有一次我坐车去昆明,在夜里我又听到了那声音:

“我的脚/被火车轧断/为什么,为什么。。。”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2: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痴情是一种堕落



为你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看你。每次听这首歌都是有些感动,一种平淡的感动,很长远的回荡在心底。人们都只是过客,不管你多深爱的人有一天都会成为你的过客,无论你是否愿意。

痴情是一种堕落。

过客你是堕落的,痴情的孩子都是,放弃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不然呢?他们在一起?那又如何呢,我想这样其实已经是一种天长地久了吧。她看起来是个很爱自己的女孩子,而他也是个很爱自己的人,所以这样的开始,这样的结束,很好啊。

我想他已经被她的字温暖,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回头看看寂寞的文字。我想会的,所以她的一切不都够了吗?难道不是?我想是的,因为我们都是这样的寂寞的孩子,毒,我,过客,或者是过客苦苦追求的他。

我们的抗拒不是爱,只是自己,是的,只是自己,怕自己先于别人爱上的心,怕自己投入过多的心。自私的人类不过如此。

为什么会喜欢听阿杜的歌呢?我也喜欢听阿杜的歌,看着听着想着,也喜欢一边听歌一边的写些什么。

那样的幽怨的腔调,告诉我爱情逝去之快。

喜欢上阿杜是第二次见毒,我也知道了我和毒的灵魂是同样的游离,却也知道了我们的不同。

于是我想她过客一定也是这样的,和我们一样的。是否其实不是喜欢听歌,只是好象自己写的时候有个人在陪着自己,提醒着自己,爱情是短暂的,少纵即逝的,是爱情?游戏,或者是一场梦?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她的爱情是什么颜色的呢?很想问问她。因为毒是绿色的,我是红色的,可是我们的爱情却都不是这样的颜色。那么她本来的颜色和她爱情的颜色是否相同呢?你是否只是我的过客,我喜欢这个名字。

过客,我终究也只是他的过客。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留下的。没有谁不是谁的过客。分开,因为我想永远记住他,这个在我生命中一度主宰我快乐的灵魂。我承认,我真的很爱很爱他,爱到为他放弃我的原则,可惜那都过去了。

一切随风逝去,岁月无敌。至于我会不会忘记他,我也不知道。

因为我不是岁月,我只是个渺小的凡人。

人的一生有多少的过客?会爱上多少个男人,遇见多少个可以叫自己心动的人,又可以和多少个男人真的相爱呢?不管怎么样,最后死守的不过也就是一张逐渐衰老的面孔而已。

陪着一个渐渐死去的躯壳,这就是幸福吗?喜欢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没有人谁可以陪谁终老还不厌倦的。一直喜欢天长地久的爱情,只是现在我想知道,那个女孩子希望她爱的人看见她衰老的面孔呢绝情和无情才是会快乐的东西。你看着你的爱,你用你的字去温暖他,默默的陪着他,想着他。可是你得到了什么?是你的寂寞孤独,还是你的冰蓝色的字?他说你的文字是美丽的,可是我却看见你的字是哭泣的。

你是他的过客,他却不是你的过客,这样值得吗?你总是在说安,是在说安静,还是告诉他你平安?是希望他安安静静的看着你的字,还是希望他安安静静的入眠?我可以看懂你的字,他呢?他只是逼着你出现,而已。一直想和你交谈,只是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字只属于他,我看见你说的每句话。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文字其实只是一种欺骗,你欺骗了他还是欺骗了自己呢?只想对你说。

如果只是个过客。请消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3: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干净的灵魂



这并不是他喜欢的方式,但却第一次选择了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在没有遇到柳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在网络上漂流,孤单但是快乐的灵魂,在各大聊天室里,总是默默的看着各式各样起着怪异名字的人说着各式各样的好听或者不好听的话;在各大BBS站,飞快的翻阅那些已经知名的和不知名的网络作家的文字;时不时地注册一个没有昵称的OICQ,一口气加一百个好友,不说话,看他们或生气或冷漠或什么都不是的语言,在那些终于抛开了枯燥得让人郁闷的数理方程和证明后的深夜,在舍友没完没了的卧谈会终于完结的深夜,他维持着自己漠然的宁静。直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关上电脑,戴上耳机,听着一张又一张说不上名字的打口CD,慢慢地喝着干干净净的纯净水,在看到窗外隐隐有些发白的天空时,昏昏地睡去。

本来他不是一个颓废的孩子——不喜欢别人说他颓废,只觉得这是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不想干涉别人,也不想别人干涉,就像他基本不喝其他的液体只喝纯净水一样,你不能说这就是颓废,这只是一种选择,也仅仅是。家境优越,学业优秀,直到跨入那所名牌大学不久的一天突然发觉,以前活着的好像不是本来的自己,于是他用生平来第一个谎言暂时的断绝了和家里的一切联系,试着过顺其自然和随心所欲的日子--直到一天自己再也不愿意出来。

又一个不想睡觉的晚上,在加了99个好友并看他们对自己的不言语说尽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的话,轻轻的喝了一口干净的纯净水——他实在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只是想看看在网上的人忍耐的极限,仅此而已。随手加了第一百个好友,这个人叫柳,资料里面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

很快的,柳也加他为好友,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发出只有空白的消息,那边没有丝的动静,十分钟后,柳才返回也是只有空白的消息,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返回只有空白的消息,在接下来长达两小时的时间里互相唯有返回消息的急促和缓慢,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句。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面对面的坐着,互相只用眼神交换感觉,这种味道就像干干净净的水——淡然清白,却让人回味。他不留痕迹的微笑了,在他返回的最后一个消息里打上一个小小的“!”

轻松地关掉了OICQ,关掉了这个再也不会用的号码。今天的收获很大,也很开心,至少他知道了其实网络上有一个类似他的自己,找了很久却不是刻意的。这一夜,做了很久以前做过的梦,在寒冷的高空漫无目的地飞,手脚冰凉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躯壳分离,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其实是看到了一双明亮得让躯体透明的眼睛……

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有种很自在的感觉。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沉默的,只是觉得不太习惯毫无意义的说笑和夸张,也不太习惯毫无意义的附和和敷衍,所以选择了沉默,绝对的沉默。先是打满舍友都不愿意去打的热水瓶,放上半盆热水,用脸贴近水面,体验着微微的热气对大脑的完全侵蚀,那仿佛是初恋时那个女孩的微热的嘴唇;猛然,把头对着水龙头让初秋的冰凉平静骚动——他曾告诉过自己要彻底地忘记过去。

走下楼,凝在那棵已经开始飘落叶子的梧桐树下,她对着他笑,他也淡淡的笑了。“我的电脑坏了。”凝有一张很干净的脸很干净的眼睛,所以他不排斥凝,“走吧。喜欢看凝,一望如澈的眼睛。凝就眯上她干净的眼睛,微微地笑得像秋日下午暖暖的阳光——他从来也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而且她也喜欢他的简洁和干脆。

只是一些小问题,这对于精通电脑的他来说,实在是小case。在凝的单身公寓里,她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看电脑,看看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滑过,在屏幕上留下一些凝看不懂的命令,当机器再次启动地时候,熟悉的图形界面跳入凝的视线。“我一直很想你,”凝仰着脸对着他,“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她的语气不像是责怪,也不是叹息,而是淡淡地如纯净水一样的无味。他直直的看着凝,凝的脸像一朵洁白的荷花静静地等待着,“你说过,不会互相约束的。”说完这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凝漠然了,看着电脑屏幕发呆,也许她真的无法了解他--虽然她曾以为已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心里颇有些惭愧,他不应该让凝干净的眼睛忧郁他用自己的方式向凝道歉。轻轻的捧着凝美丽的脸,轻轻地吻住凝小巧的唇,轻轻的呼吸凝长发里的干净味道,然后陶醉。凝用力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嘴的厚实,忘掉不愉快的一刻,就不会流下冰冷的泪水。他不知道多长时间后才从陶醉中醒过来,凝的脸早已红润。

什么也不愿意想了,他猛烈地吻着凝,用自己的手指插入凝的长发,仿佛童年时找自己忘了藏在什么地方却又突然很想要的东西,疯狂地放荡地不羁地找寻,翻遍了所有的地方,肆意地把无关紧要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在最后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于是很开心很放松,抱着心爱的带着微笑睡去……

盯着凝的眼睛看了好久,想从那清澈的眼眸里找到梦里的感觉,可是这里只有一块干净的温和的碧玉,没有另一个自己。其实,凝已经很完美,但是自己为什么还要不断地在找寻,也许并不是其他的什么,而是另一个自己。凝本是快乐而无忧无虑的,是自己让她有了忧郁的影子,虽然他从未拒绝过她什么,那是因为她本来要求的就不多而且不过分。也许,自己该满足的。他闭上自己的眼睛。

“明,”凝轻轻地划着他的浓眉,“我从不后悔。”

“我只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他不想再让她忧郁,“不关其他人的事,很快就会好的,虽然凝的眼睛里没有自己,但是有干净的温和的碧玉,已经难能可贵。而他喜欢干净而温和的一切。而且凝喜欢拉小提琴,在进了她老爸的公司作了OfficeLady以后,依然坚持。

两年前,第一次看到凝拉小提琴时,他就以为她是一块干净温和的碧玉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Follow Us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3: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只眼



女孩很小的时候跌伤,磕到了额头,于是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眼状的疤痕。不懂事的小孩们老是欺负她,说她是个妖怪,有第三只眼。

小女孩6岁的时候,隔壁搬来新邻居,他们家有各刚读小学5年级的儿子。那日,小女孩又被那些淘气的小朋友追着用小石子扔她,一个踉跄,跌到了,血染红了白色的裙子,那些淘气的小男孩,还在一旁哈哈的笑她,你们干吗欺负她,高那些小男孩半个头的他出现在人群中。

他扶起小女孩,凶吧吧的盯着领头的小男孩,你们不准欺负她,她才不是什么妖怪呢,我老师说只有天使才会有第三只眼,她是一个小天使,我不许你们欺负她。

也许是因为他个大,嗓门也大,那些男孩就在也没欺负过小女孩。

从那以后,小女孩就成了男孩的牛皮糖。

男孩考上大学,要去别的城市,临走的时候嘱咐女孩要开开心心的做个天使,女孩一直按着男孩的话,让自己快乐一点,女孩很讨人喜欢,身边的人也不会因为她那个奇怪的疤痕嘲笑她,反而亲切的叫她小眼睛。

男孩的信,开始少了,女孩趁着暑假偷偷的去了男孩的城市,回来后,躲在家里好几天,没人知道为什么,大人也以为她只是病了。

男孩毕业,留在了那个城市,期间回来过几次,都没见到女孩。问女孩的大人,只知道,女孩高中毕业就去了别的城市打工。

女孩其实在男孩的城市里,她有了一间自己的酒吧,是个富有的男人给她的礼物,那个男人只是偶尔来她这里住几天,喜欢女孩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有双清澈的眼睛和那个疤痕。

你很特殊,我给你自由。那个富有的男人告诉女孩,她拥有这间酒吧,她可以卖了它,女孩没有那么做,她一直受在这个酒吧里,她把酒吧取名叫第三只眼。她希望那个男孩有一天就这样路过看到,可以想起她。

男孩在这个城市打拚得不错,听朋友说,在这个城市的角落有个小酒吧的老板娘有三只眼睛,男孩很好奇。

男孩看见了站在吧台里的女孩,黑色的紧身衣裙,暗红色的长发,他看见她额上那个银色晶片贴着的疤痕。

你怎么在这儿,男孩跑上前。女孩很平静的看着男孩,欢迎光临。

男孩数日泡在酒吧,不明白女孩为什么认不出自己,但他感觉女孩还认识自己,每次他来,女孩都会送一杯叫天使眼睛的鸡尾酒给他。

女孩和她来的时候一样,走的也无声无息,第三只眼酒吧在关了3个月的门后,又开张了,女孩还在,只是她看不见了。

男孩已经结婚了,但一直很挂念女孩,男孩再次出现在酒吧,男孩看见女孩子在摸索着往前走,你怎么了?

是你,女孩把头移向声音的来源。

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没有必要阿,女孩坐了下来,给男孩点了一杯天使眼睛,早在你来之前,我的眼睛就不太好了,我又能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我不要同情,而且我看到了你幸福的样子,已经很开心了。正如你说的,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幸福。

男孩走了,没有在来过,女孩仍旧在她的酒吧,用她的第三只眼睛看着别人看不见的幸福。

女孩那年暑假去看男孩,看见男孩身边有个长发的温柔女子。

男孩读大学走的那天晚上,你会回来吗?

会的,因为有你这个小天使在阿。你要快乐阿,用你的第三只眼睛,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幸福。

我知道了,我等你回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3: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办公室



传闻在吉隆玻区有栋大厦的某层楼曾经闹鬼闹得很凶,请了很多位法师来作法也镇压不住这些恶鬼,至今没有任何人敢租该层楼作为办公室。

怪事发生在很久以前,老一辈的人应该还有些印象,事缘当时的情形只是环绕在该栋大厦,并没有传至其他地区,只要你不踏进该层楼就不会遇上任何怪事。

那时有个叫莹莹的少女就在该层楼的某间公司内当秘书,莹莹刚满18岁,在完成中五的考试后就幸运地找到这份工作,可能是年纪尚小及资历不够深下,她通常都不会迟到兼且不会早退,还会在上班时间的一个钟头前到达公司,而在下班后又逗留多几个钟头来完成工作,这种早来迟退的工作态度很得老板宠爱,所以莹莹更加努力的做好工作。一天晚上,莹莹又因为工作繁多而必须加班,看着同事一个一个地离去,她其实心里确是难受。

至到连老板也要离开时,莹莹还是未完成工作,唯有死硬着头皮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内。虽然之前有听过同事间的谈话,像是办公室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存在,还蛮吓人的。但,莹莹现在只希望这些都是同事们想出来吓她的,心里不怎在意另外却也想着不可不提防,壮著胆趁时间还算早,就打从办公室内外巡了一圈,也没发现什麽跟着跑回原位专心打好计划书。

“的”“的”“答”“答”声从打字机传来,对莹莹来说就像是那有旋律的音乐节奏般,莹莹乐在其中,越打也就越快起来。直到忘形的她忽然察觉身旁像有对眼睛在瞪视着她,在警觉心下慢慢把头转向后面望了一下,“咦!没什麽嘛!”她想定是心理作祟吧了,又开始打起字来。

这时后面的厕所忽然传来冲水及开门的声音,吓得莹莹跳了起来,等镇定下来时就拿起桌旁的铁尺细细的走向后面。厕所黑漆漆地不像有人在内,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发抖的手朝向灯的开关一按,厕所登时亮起来,查看后没发现刚用过的迹象,莹莹渐渐退回厕所门旁,这时她开始担心起来了,因为刚才的声响明明就是从厕所这边传出来的,她确定没有搞错,但公司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她一人,没可能还有人会用厕所吧!除非是她自己而已,难道.............

她不敢关掉灯就跑回座位上,即刻收拾东西打算回去时,怪事就发生了,首先老板的房间传来谈话声,还掺杂一些类似用尖物嚼碎骨头的怪声在内,莹莹越来越怕,偏偏双脚发软连站起来也乏力,想要求救也叫不出声。

身后忽然传来很深的呼吸声,莹莹这时简直头皮发麻,全身鸡皮乞瘩都站起来了,忍不住赶快跑到大门前,想要扭开门把冲出去时,却发现门把不见了,只见自己的手正握著一只青色又流浓的怪手,这只手是连著大门的,没有头没有身体,只有一只手伸出来像门把般的黏在门上,莹莹差点就没晕倒过去,转身想跑开时,后面已经不知何时站了一些无头,无手,无脚的恐怖青色鬼魂。

这时莹莹已经把持不住了,眼睛转白就昏了过去,在倒下的那刹那,她感觉到无数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周围还有阵怪味.......像是血腥味.........耳旁也响起了刚刚的那种怪声........而这次是在这麽近的距离.........,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翌日早上打扫的阿婶进来办公室时,竟发现莹莹衣衫不整地似大字般张开躺在地上,兼且脸色苍白整身湿透,阿婶觉得事情不简单就急忙下楼通知警卫人员,等到医护人员到来时,莹莹还是未酥醒。

过后几天也没见到莹莹上班了,另外有传言指她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每个人都不知道究竟她遇上什麽事,只能确定的是她遇上了那些肮脏东西,据老一辈的同事说一定是撞到日治期间被蝗军所杀害的那些孤魂野鬼了,听完这种种传闻都令人毛骨僳然,尤其是女的,个个无不闻加班色变,搞到整个公司人心惶惶,公司迫于无奈,惟有搬迁至其它大厦。

从此,这里就空置下来,至到其它不知情的公司租下为止,故事又再开始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3: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普普通通的一家刺青店。

今日,来了一位戴了墨镜的女人。

她推开店员递上的图案样本,从自己精致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来。

只说了一句,“就照这个刺。”

从来没有人,要求刺这样的图案,师傅惊讶地抬头。

女人解开衣带,黑色丝绸的风衣滑落,竟是一副赤裸的身躯。

白皙的肌肤,光滑细腻,几乎不见毛孔,手指触碰上去,宛若温玉。

女客,师傅见得多了,但眼前的完美,还是令他的手,稍稍带颤。

她的全身,只剩一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藏了身份,却坦然呈上肉体。

不用机器电针,是传统的手工方式。

师傅的手,捏着针,照着照片上的样子,从一个点,到一条线,精心雕琢,勾勒瑰丽。

师傅心下暗自猜测,眼前的女人,何以要来他这样一家小店,刺这样的一副青?

终于按耐不住,他开口询问。

女人趴在台上,微微侧了侧头,看不到表情,只见嘴角一丝浅笑。

“因为这店,叫作‘封影’,于我有特殊意义。”

最当红的艺人,叫作飞凡。

她曾在三年前,由一个路人乙的角色,一夜间红遍了海峡两岸。

她和当年英雄救美的男主角相恋,一时传为佳话。

但飞凡越来越红,红到甚至压过了他。

他开始觉得难堪。

女人5分钟的一次出场,胜过他主演一部连续剧。

他疏远飞凡。

搬了家,避而不见。

飞凡找上门质问,争执间,失手毁去了他最心爱的一件收藏品。

这夜,飞凡来到他的住处。

男人摆弄着自己新购得的几个古董,看见她来,连忙紧张地收起,锁上保险箱。

她不语,微微一笑。

脱下墨镜,一张脸,因激动而些许涨红。

“我决定封镜息影!我不要那些光鲜,我只要你!“

男人愣了一下。

不是不动容,但又觉得是她施舍,更显得自己没出息。

飞凡见他迟疑,更上前一步。

“对了,我要给你一件礼物,你一定喜欢。”

她脱去黑色丝绸的风衣,仿如脱胎般,剥去旧形体,奉上自己新鲜的内里。

由脖颈处起,双圈勾勒了一个瓶口般。

飘逸的蓝,枝蔓纠缠,于胸前饱满处盛放两朵牡丹。

线条流转,布局匀称,深深浅浅,浓淡相宜。

缠枝花卉,妖娆蔓延全身每一处,她的白皙,衬出釉色般光晕,更凸显图腾幽青。

她姿态万千地躺下,柔软的床垫,微微内陷,仿如置于锦盒中的一尊青花瓷瓶。

不不不,她整个人,犹如一尊活的青花瓷瓶,易碎的眼神,望向他,带着深情。

而后,她缓缓张开双腿。

最神秘的私处,没有一丝毛发,但竟有“永乐年制”的四个篆字落款,围以双圈线和花瓣飘带图样,与她若隐若现的欲望之门,融为一体。

“你说那是你最爱的青花瓷瓶,不是吗?我那次不小心打碎了,所以我就变成它,让你好好珍惜。”

男人傻了眼,他是喜欢收藏这些古玩,但怎能真的和一尊前朝青花瓶双宿双栖?

他退了两步,撞了身后的门框,见了鬼似的转身逃跑,再不肯回头。

飞凡自杀的新闻,一夜间传遍大街小巷。

便如当初她红的那一夜。

在飞凡的葬礼上,她临终写下遗书,要求入殓时不穿任何衣衫。

所有人瞻仰着她完美的身体,失了最后的血色,白得更加彻底,青得更加妖异。

是她最后痴心的烙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3: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作祟的女尸



古城的夏,好像还是那样的茫茫然没有尽头……这又是第一年的酷暑时节。

自从,在古塔里发现初中生女尸以后,古塔寺,小城的人们就更少到这里来玩耍、观光和歇息了。我们忙着暑假毕业前的各科考试,那段日子,几乎就没有再次来到这里。……

突然,城里的人们又再度的嚷嚷开了:听说省里和中央就要拨巨资修复木塔了……!那消息就像是盛夏酷暑难耐,闷热潮湿的空气,不胫而走,一下子散布到了小城的各个角落……。伴随着这个消息,更加令我们欢欣鼓舞,异常兴奋的是:我们迎来了长达近两个月的悠悠假期……。

同班的小伙伴儿二蛋家,离我家很近,大约就是四五十米的样子。我妈是上海人,在那个小城,算是大地方来的“洋人”,妈妈从不会让我去他们家玩儿,说他们家有个疯子。可他们家门口却很好玩儿,有供街道上居民用自来水的很高的水塔、机井、大石碾子、几棵遮天蔽日的古槐树和几座废弃了大轮子的水车……;还有许多在机井旁洗衣、洗菜、聊天儿的人们……男女老少、大人小孩、叽叽喳喳……每天都很好玩的。

听奶奶说,二蛋的爷爷解放前是我们那一带有了名的最大的大地主,过去,家称万贯、安居广厦、良田几百亩。二蛋的爸爸从小娇生惯养惯了,打老子骂娘,和他爷爷一样作恶乡里……!他爷爷,解放时被贫下中农,天天游走批斗,最后听说是被几个苦大仇深的“阶级兄弟”给点了天灯!哦!天灯是什么?就是把人身上浇上汽油,高高地吊起来,活活的点火烧死!二蛋的奶奶,就是我妈说的那个疯子,解放前也是方圆百里,有了名的美女、才女。解放时,也跟着他爷爷整天挨批斗,被整成了“极度”的罗锅腰,背上像扛了个小山包似的肉蛋还不说,还成了大小便失禁的瘫子。……

说来他家也真是够倒霉的,家境如此的一落千丈、一贫如洗,给全家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劫难和没有尽头的困苦。大前年,二蛋那妖艳漂亮的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小弟弟,取名:三蛋。在三蛋半岁多的时候,她妈妈因吃一碗,发了馊的大米饭,食物中毒一命归了西!他爸爸就将这一切罪过,归罪在了她爷爷奶奶和毛泽东身上!说要是还在旧社会,他娘子也不会吃上发了馊的米饭,更不会死!二蛋妈死后,没人再伺候他奶奶。她爸爸穷凶极恶,就把他奶奶扔到了羊圈里,和羊拉尿吃住在了一起,也真省去了在床上折腾的麻烦……。

这年,三蛋已经三岁多了,我的大妹妹梅梅也刚生下来七八个月。我的爸爸妈妈每天都要去上班儿,二蛋的爸爸也要出去跑外靠给人家做木匠活为生。所以,他带三蛋,我带梅梅、兼烧饭,成了我们暑假天经地义的功课!……

我们家的日子和生活,算是我们哪一带挺好的了!大夏天的也不是中秋!也不知奶奶何来的心血来潮,竟在炉子上为我们打起了一炉一炉的月饼!可把我们高兴极了!

傍晚,天有点黑了!奶奶吩咐我,给二但奶奶拿过两个酥皮月饼去,说是她俩过去在一起学过绣花儿,有点儿交情,舍不得看她现在挨饿。我背上妹妹,兴高采烈地就去了……。

二蛋家大门前,大石碾子上,做了许多的拉家常人们。地上也放了许多的蒲墩(用稻草编成的,可供人们坐的大饼似的圆草墩儿),两三个妇女也坐在那里。我时刻记着妈妈的话,不敢走进二蛋家的大门儿,也只好,站在门外敲门及大声地喊叫……。

二蛋出来了,不由分说,就把我和妹妹拉了进去!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了他家大门……。院子里满目的凄凉,乱七八糟的,靠近墙角的羊圈里,那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太太,一手抱着一只羊,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里冒着无奈、可怜、还有些可怕的光芒……。

他的爸爸,把我和妹妹,让进了屋里,假惺惺、客客气地让我们喝一碗他家桌上的绿豆汤!说:“你俩刚吃完月饼,这解渴去火又清凉……!”我不听他说的,急急喝了几口,就冲他说:“月饼可不是给你们吃的,我奶奶说了,必须让我看着二蛋的奶奶亲口吃了它!才让我们回去!”他一听这话,又假惺惺地笑了笑,说:“好好!我这就去给她吃!”说罢,带着我们向羊圈走去……。

抓过月饼,他的奶奶笑得更灿烂也更恐怖了!羊也拼命地扑向她的嘴边,和她争夺嘴边月饼掉下的碎屑……。一会儿,所带的两个月饼,很快被她全部吃光了……。

走出他们家院子。妹妹,刚开始学走路,我两只手,拉着她的两只胳膊,边练习边走着,二蛋、三蛋也高兴地跟着出来!

手里拉着的妹妹,蹒跚着走向大石碾聊天儿的人群……。地上分明有两只蒲墩儿,闲放在那的,其中一只比较大的,显出一种棕绿棕黄的颜色。妹妹冲它走去,且学着大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它的上面……。突然,那只蒲墩剧烈的向她幼小的身上夹裹去,且还整体的在她身上扭动……!妹妹“哇!—”地大哭起来,所有的人向这里望来,也是一阵惊叫!惊叫声,顿时划破了傍晚的宁静……!

啊!那竟是一条臂腕粗的大蛇,原来盘在那里!一动不动!妹妹这一屁股坐上去,它肯定惊慌失措,全身扭动起来……。妹妹吓得魂惊魄散,大哭不止……。这时许多的人拿来了砖头、木棒……冲蛇砸去!我也拼命冲上去,把妹妹抱在了怀里……。

突然,又有人惊呼道:“快看,蛇嘴里叼着一个酥皮月饼……”更奇怪的是,三蛋竟冲着那条大蛇“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

那条大蛇,被赶的到处乱窜,可却总是时不时地扭回头来,冲着三蛋看来看去!好似很含情脉脉、不忍离开的样子……。明明二蛋的奶奶,已吃完了月饼,当时小城也不是中秋,那个年代,食品店里也不会看到月饼,再有,三蛋管那条蛇叫妈妈,这真是那次我们百思不得其解,鬼怪精灵之事……。

盛夏的人们,就像铺路用的石子浑身浇上了滚烫的沥青……,被炎热的夏夹裹着。那时,还没有空调,且很少有人家用得起电扇,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蒲公扇,呼哧呼哧地扇着,小城铺天盖地是知了拼命的鼓噪声……。

木塔寺里,果然拉来了十几卡车的架杆架板和钢丝铜线什么的建设用的东西。听说,落秋就要施工了,这就意味着:即将结束我们在木塔里的称王称霸、上窜下跳的历史。小伙伴们,不免平添了无尽的沮丧……。

塔坡下南面的荷塘,还是那样的碧绿清澈……。盛夏的蛙鸣,知了的鼓噪不知是在讴歌这盛夏古塔的喜怒还是哀乐……。

我和二蛋带着他弟弟,我妹妹,把妹妹放在可以坐立睡觉,带栏杆的童车里推着,又相伴来到了古塔下……。这次来,我们的目的很明确,除了游玩,就是二蛋提议的:偷出一捆已作仓库的濒临倒塌的破殿里的铜线,卖到废品收购站。在把卖得的钱,去到商场里买回那台垂延已久的玩具:“绿色的军用坦克车”。听售货员说:放上电池不光能走,还能发射出炮弹来。啊!那可是多少小男孩的梦想啊!我倒不是为别的,这样,“隔壁班的那个女孩,经过我的窗前”时,再也不会傲气地不理我,准会:“冬哥哥长,冬哥哥短……”地把我叫晕!啊!我也进入了甜蜜的梦想……。

我们假装无忧无虑的,折了几个两米来长的芦苇杆,杆头上用苇须邦了青菜叶在池塘边儿钓青蛙!很灵的哟!不一会儿就有四五只青蛙上钩了,把它们放在妹妹的车厢里供他俩玩耍!……我俩继续,研究我们的运作方案。交代好三蛋,一定看好我的妹妹,我们就到破殿周围游逛了!……

破殿的破窗子,已用木条象征性的钉了起来,它不远处,就是那个和白胡子老头好过的失踪了的小寡妇过去的小杂货店,也就是她家,现已荒凉,了无人迹!可她家的矮墙是用碎石条堆放起的,书本儿大的石条到处都是。我们跑过去,每人拿了一块,很快就把破窗子砸开了,一转身就爬了进去……。

啊!天哪!一捆一捆的山一样堆起的铜线、铝线、钢绳……满满当当的一屋子!我们就像是进了天堂一样的,兴奋地只在地上打滚,狂欢……!二蛋兴奋地说:“我要把它们都运走,卖了,可以给我爸爸盖楼了……”,我说:“你别瞎想啊?一两捆就够了,咱俩这次一人一辆坦克车,偷多了,抓住会被枪毙的”。原则问题上,他不敢自作主张,还是听我的。于是我们很巧妙的搬了两捆,放在了窗台上,准备等天黑了,从窗外一搬就走,放在小车子上大模大样地就能推回去……。

就在这时,窗外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水的哗啦声!妹妹梅梅“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三蛋也拼命地大喊着“妈妈—!妈妈—!”二蛋靠窗比较近,他迅速的向窗外望去,大叫道:“不好了!有人来了!”我也挤过去,朝大路上和院子里看着,可什么也没有!他却大叫:“不是!是在荷塘中央!”我再看去时,果然荷塘的水中央一个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我们急急爬了出去,向小孩子那里跑去。

等坐在了池塘边儿上,我俩的心还在嗵嗵地跳个不停!脸色蜡黄腊黄的,妹妹还在拼命地哭闹,三蛋冲着荷塘中央,拼命地叫着妈妈……。

我说这绝对不可能!要是中午,天气太热,也可能会有个别小孩到这来洗澡、游泳什么的,可很少有大人来。现在,已是黄昏了,刚才我分明看到的那个背影和水声,是个大人。二蛋急忙插嘴说:“大人?就是男人也没关系啊!那却是一个很妖艳,眼里冒着凶光的中年妇女!长得还真有点像我妈呢?”听罢,我浑身瘫软地坐在了地上,从脚底到头发,一身可怖的冷汗!……还拼命地摇着头!说:“这绝不可能!”……

日头,刚刚落下西山,天空还有一抹的红晕,东边儿,月亮就已早早地爬上了天空。傍晚了,天,就像是早晨五六点的时候一样,还是昏亮昏亮的,加之刚才的惊吓,我们还是不便急急下手。……

这时,三蛋手里拿着的钓蛙杆顶端,已经浸进了水里……。突然,那里“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水泡,他提了提杆子没能提起来,随后,水泡的咕嘟声越来越大了!我们都想到,是一只很大的鱼或甲鱼咬住了杆子……,一时又兴奋得不得了!

二蛋接过杆子,我也上去帮他提了提,很重,没能提动!苇杆很粗,是很干很坚硬的那种。水泡“咕嘟咕嘟——”声越来越大了,我们商定,不能硬提!因为没有拴钩子,猎物一定会脱逃。不如用尽了力气,拼命地向它刺去,我们再下去把它抓上来,今晚肯定就是渔利双收了……。想着想着,我们的心又兴奋的嗵嗵地跳了起来。说是迟那是快!我俩用足了浑身的力气,向水里冒气泡的地方刺去……!

随着:“呜呀呀—!”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水声哗然大作……,一个披头散发、呲牙咧嘴很是妖艳的女人,直立着浮出了水面儿,眼里冒着蓝火苗一样的幽光……!妹妹和三蛋同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鬼—!鬼—!”……我俩也丢下杆子,推上妹妹,拉上三蛋拼命地逃离……。身后荷塘里,传来鬼哭狼嚎地鸣叫……!

晚上,回到家里,妹妹总是哭哭闹闹个不停,妈妈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吃完晚饭,街门儿外大街上哄哄嚷嚷得好像热闹了起来,爸爸出去看了一下,说是:“石油队上在大场里放电影,叫《夜半歌声》”我可不敢出门了,可是家里人都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那不是要把我吓死啊!无奈,我也跟上妈妈搬上凳子推上妹妹去了……。

去得太晚了,人山人海的正面已经没有了可以找到的位子,也喊不到了早去的爸爸和奶奶他们……。银幕是挂在两根电线杆子上的。我们就来到了银幕的背面儿,虽然看到的人和字都是反的,可人却少了许多,还是能凑合着看。妹妹也许是下午哭得太累了,很快就在小车子上睡着了,我也由于银幕上的恐怖情节和画面儿的渲染。一时半会,更难从荷塘鬼尸、妖艳女人的阴影里走出来……。

电影演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昏暗的月亮已经跑到了西天……。这时,借着银幕上的光,我发现身旁右侧不远处,有一个人总是不看着银幕,眼睛总冲着我这里瞧来瞧去的。于是,我扭过头向他望去……。啊!竟是水中的那个披发女人!在她怀里抱着的那个不正是三蛋吗?怎么?我急忙紧紧抱住妈妈的胳臂,心想:“鬼也来这里看电影?”看她和三蛋很亲切的样子!我又顿时的心跳加剧,急忙用手掐掐大腿!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还是已经死去?……我拉拉妈妈的衣角,用手指指她!问妈妈那是谁?妈妈也扭过脸儿去看了看,说:“那不是三蛋吗!”我说:“不是说他!是说那个女的!”妈妈说:“那也许是三蛋的姨妈,看模样,长得挺像三蛋他妈的!”

那女的还是披头散发,竞冲我们这里笑了笑,虽然笑容里有些恐怖!可也分明看到了慈祥、幸福、满足的成份在里面!说话间,她抱的三蛋越来越紧了,好像是要怕被我们和其他人抢了去似地。更怪的是,三蛋竟不叫我们、不说话,也很幸福的样子……。

再转过眼去看时,那个女人和三蛋,他们却都不见了……。不一会,正面的看电影的人群堆里一片哗然,乱套了!人群像浪潮一样地涌动……。人们都说,地上发现了一条像臂腕粗的大蛇,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后来听人们说:“由于人流的涌动,竟踩伤压伤了好几个人”。……

那晚我回到家里,再也没有睡着觉,跑出我独居的小屋,逃到爸妈的房间,在床上,夹在爸爸妈妈的中间儿,开着灯,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直到凌晨六七点钟,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梦到:三蛋在碧波荡漾的荷塘里游泳……。后来,那个女的带着他去到了一个好似《西游记》里“水晶宫”的地方,在那里幸福的生活、成长、微笑着……。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五点多钟!我才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

原来,是二蛋和他爸爸来到我们家找三蛋来了!问问他是否来我家找我妹妹梅梅来玩?爸爸妈妈说:“绝对的没有!”妈妈却补充说:“昨晚看电影,倒是我们都看到他和他姨妈,去看电影了!”谁知,他爸爸和二蛋竟大惊失色地说:“他昨晚,发了一晚上的高烧,医生都在一边儿守着,从未离开过床上半步,为了他,全家都没有看成电影。再说,他妈在娘家是独生女儿,哪来的什么姨妈啊?”

我忙把二蛋叫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吞吞吐吐地说:“今天醒来,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去吧那两捆铜线偷来,卖了,变成钱!……中午的时候,就带着三蛋独自去了古塔寺!谁知……”他停住,不敢再往下说了!我急忙问:“快说!后来怎么了?”只见他咽了一口吐沫,接着又说:“我让三蛋在荷塘边儿帮我看着人、边等着我,我就去独自到破殿窗口取货。谁知刚走到破窗口,就又听到一声水响,三蛋又高喊妈妈!我没来得及拿东西,就反过头去找三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我急忙问他:“那荷塘的水里找过吗?”他和他爸爸都惊恐地说:“不会的不会的!”脸上却露出了可怕和不祥的预感!

我把我们昨天、昨晚看电影及今天上午梦里的情形都给所有的人讲了一遍!大家这在恍然大悟!急忙吩咐找街道领导,号召人们到荷塘去找人……。

那天很晚了,人们找来了许多的竹竿,在荷塘边上的水里搅来搅去的,什么也没有发现……,天空乌云滚滚,没有了月亮!天很黑的时候,人们也只好无功而返……,只好等明天再说。

木塔的塔基墙,是光滑平整的蓝色的灰墙。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又都来到了恐怖森森的木塔寺,这天早上,天公不做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距离木塔寺,半里之遥,有一个看守所,那里的武警官兵,得知这一找人的消息,立刻来了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古塔下、荷塘边,到处都是人,几个管事儿的拥在一起,商量,如何下手去找的方案……。

这时,古塔下,突然,有一位武警战士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在古塔第一层北面的的塔基墙那光滑平整的蓝色的灰墙上,发现了一个用白色粉笔刻画的女人图像。我们也都马上跑着绕过去看了,看地上丢的粉笔头、粉笔末……人们一致断定是昨天下午或者今天早上有人刚刚画的……。

那是一幅露出水面的只有上半身,女人的肖像!身边是盛开的荷花,几片硕大的荷叶,女人长得很美,长发披肩,且刻画得真是维妙维肖,一旁是一行“荷花仙子”的粉笔落款!……啊!不看则已一看惊人!我和二蛋都同时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荷塘里的那个女鬼!还称什么“荷花仙子”……?

“呵呵!这不是她吗”这时,身旁一位居住此地的老者,好象是也认出了画中的那个女子的身份,大声地这样说道。“这不是失踪很长时间的开小杂货铺的小寡妇吗?……呵呵!就是她!”。“画她?是有人还在想着她吧?呵呵!……”本地居住的人们也跟着附和起来!

小寡妇?她难道已成了荷塘里作祟的女鬼么?二蛋边看,边在一旁用力地挠挠头皮说:“像!还真像我那死去的妈妈!”人们顿时哗然、嘻笑起来。他爸爸在一旁可吃不住劲儿了,“啪!—”地冲他后脑勺上狠狠地来了一巴掌!大怒说:“像!像你娘个头!这么点儿就想独吞财物,带着弟弟跑到这鬼地方,要是真把你弟弟给丢了,回家,我真拿斧子把你狗日的锛了不行!……”二蛋抹抹眼泪,哭着说:“你仔细看看!真像我娘的头吗!”……这时我也突然想到:“是啊!他爸说得对,他是想甩了我,独吞财物,才带着弟弟跑到这来的,他爸打他!该!真是活该!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全家都死了才好呢!真是一窝的王八蛋!”

还是武警厉害!决定,分两组一组二十人,前后各一排拉着手下水,实施拉网战术,从荷塘的这头到那头一脚一脚地踩过去,赤着脚谁也不准穿鞋,这样才能增加脚丫子的灵敏度!

武警和居民们组成的搜索队伍下水了。一点一点地向南头移动着……,荷塘宽阔也很大,所有的人们还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岸边附近的水域里!因为,人们可以断定,三岁多的小男孩,不可能会游泳,更不可能游到河心?不一会儿,搜索的队伍淌到了河塘中间的水域,搜索队伍还在一点一点地向南头移动着……。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个武警高喊:“有了!在这里!”“哗!—”全场顿时乱了阵脚,水里的人们蜂拥着向那两个武警的地点冲去。这时已有三五个精壮的战士同时弯下腰,潜到水里摸索着!突然,人们又都炸了窝似地四处躲闪起来,且拼命地叫喊着……。原来,他们用力在淤泥里挖出举起的,竟是一个高度腐烂的女尸。……

武警战士,勇敢的由排长指挥着让岸上的人们找来了一只很大的柳条筐,用以装裹那女尸。老百姓的队伍,却乱了阵脚的乱逃……。突然,在捞尸者的旁边儿,又有人高喊:“有了!又有了!”这次,人们不再像上次一样蜂拥而去了,都在远远的看着,生怕再出现什么鬼怪精灵的女尸,或更加恐怖的东西!……还是两个武警,和一个勇敢一点的小伙子,潜下水去捞挖着,最后,三蛋那幼小的尸体被人们举出了水面儿。岸上的,他的爸爸、二蛋和一些同情的乡亲顿时哭做了一团!……

捞尸者说:“太奇怪了,三蛋那幼小的身躯,头部及三分之一的身体,竟钻进了深深的淤泥了,且还是在荷塘的中央,就算一般会游泳的壮年,也不可能会一口气游到哪里去?就是强壮的小伙子,在水了拼命地钻,也是不可能钻进如此深深的淤泥里去……”。

不用多讲!雨冬的鬼故事,说到了这里,就算是接近了尾声!武警和当地的百姓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当地的公安局处理。公安局很快成立了专案组,半年后的结论却是:“女尸!是三年前不幸溺水的小寡妇;童尸!是那天中午不幸溺水的小孩儿三蛋。纸面上的结论是:同时给他俩办理了‘死亡证书’”。其实,打捞的当天,熟识小寡妇的人们,就从女尸左手的银镯上,断定了女尸是小寡妇。……松包无能的公安!这是自去年《古塔,新锁与初中生女尸》后,第二次处理愚笨的处理案子。不了了之,毫无结论。

还是,小城年长的老者想得周到,根据事发的前后经过,及小寡妇生前同她老公吵嘴,打架的因因果果……,断定:小寡妇生前没有给她老公生个一男半女,致使她老公天天嗜酒如命,拚了命地喝……,最后英年早逝,活活地给喝死了!留在世上的小寡妇,追悔莫及!死后,也没忘给她老公找个多子的家庭,掠一个儿子给她老公!……

于是,老者们出主意,还是将他俩葬在一起吧!不然小城,永世不得安宁!人们及二蛋的爸爸也只有照他们说的去办了。说也怪,从此,小城竟平平安安到了今天。公安局,怎能处理得了如此古怪精灵的大自然的不解之谜……。

后来,那件事情两年后,从遥远的湖北省黄冈地区,传来了一则消息。上集中的那个白胡子老头,逃回了他的湖北老家,犯了同样的一宗**案子,被抓了起来。他招认了小城的两起案子,均是他一人所为,他说:“他惧怕小寡妇说漏他有巨额财宝,后来就把小寡妇杀了,小寡妇的尸体就在秋季出藕的时候,埋在了古塔寺的荷塘里!……

那年的冬季,在湖北黄冈对他执行了枪决,据说,死的时候,他死也没有交代出他的藏宝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3: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程先生第一次开始觉得不对劲,就是在十天假期的第一个夜里。

他家最近新请的阿姨,叫作小凤。

程先生从事艺术工作,经常加班到深夜回家,没有机会接触这位钟点工阿姨。

但最近经济不景气,公司接不到单子,索性放了员工十天假,他便有机会,闲在了家里。

小凤三十岁上下,皮肤白皙,下巴尖尖,眼睛细长,却并不美丽。

她话不多,做事很卖力,手脚勤快,认真仔细,交待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忘记。

而且难得的是,她对孩子相当细心。

有这样一位得力的阿姨,程先生乐得轻松自在。

白天他无所事事,居然坐在客厅,听着音乐,画起了阿姨的素描来。

这一画,他才发现,小凤长得虽然不美,但居然很像一只……狐狸!

可惜!狐狸,不是狐狸精,两者相去甚远。

但搞艺术创作的人,总是有很多想象力,程先生甚至怀疑,她就是一只狐狸。

于是,程先生总是不由自主地,留意她擦地板时候的样子。

看看她翘起屁股蹲在那里的时候,藏匿的尾巴会不会显形?

不过,没有如他所愿,整个白天,他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但那天晚上,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程太太从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不曾看他。

她时不时和小凤聊天,说着孩子最近的变化。

一直到小凤忙完了所有的事,到点离开,程太太才好像终于发现自己先生的存在。

程先生本来是不会发现到这点的。

因为他平时到家都已深夜,几乎是摸黑上床就睡。

但今天不同,他竟有一种失落,感觉自己的太太不再需要他,不再依赖他,只当他是个摆设。

她做任何事情,都只问小凤,甚至连明天要给宝宝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一一咨询。

程先生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不受任何关注,随他坐在沙发上,又挪到餐桌边,再挪到卧室里。

这样的感觉,在接下来几天里,愈来愈强烈。

白天,小凤对他的态度谨慎、略带惧怕,而且,她看他的眼神,仿佛闪烁着一种幽怨。

但她对太太和孩子倒真的是无微不至。

宝宝才六个月大,吃喝拉撒都由小凤一手料理。

最近,她还发现宝宝成天咿咿呀呀吐泡泡,又特地去买了一个牙胶,让宝宝磨牙。

于是,程先生又似乎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直到那天。

程先生想去找自己许久没有用的一杆猎枪,约几个朋友出去打猎。

但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打电话问太太,太太也说不知道,让他去问小凤。

她还说,家里的每件东西,只有小凤知道摆在哪里。

程先生心里不是滋味。

这枪,是他最心爱之物,怎么能让一个阿姨随便摆来摆去?

再过了几天,他又发现,那些他精心摆放的装饰品,好像都变了位置,但是日子久了,他又想不起它们本来放在哪里。

这个家,好像越看越是陌生,连家里的人,也对他越来越疏远。

有一次,宝宝哭了,程先生过去抱她,但宝宝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小凤,她只要小凤!

到了第十夜的晚上,程先生终于忍不住了,趁着三个人都在,他决定跟程太太摊牌。

“老婆,最近我公司不太景气,所以我想,明天开始就不请阿姨了,宝宝我会交给我妈带,你看怎么样?”

小凤愣了一下,转眼看向程太太。

程太太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和小凤聊着明天要买哪些菜。

程先生怒了,冲上去拉程太太的手臂,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她的手臂,抓了个空!

程先生心下一惊,再试了一次,结果还是如此!

他仔细一瞧自己——

咦?

竟然全身都是透明的!而且,越来越透明!

透明到他能穿过自己的身体,看见身后的墙壁!

他猛地抬眼,看向小凤,见她微微露着笑意,眼珠一斜,指向桌边一张全家福的照片。

程先生顺着她目光望去。

那上面,原本他在的位置,不知怎么的,竟然替换成小凤!

照片里,她狐狸般的嘴脸,叫他突然想起——

三年前,他和朋友去郊外打猎,他幸运地打死了一只公狐狸。

那狐狸倒地的时候,身旁就有一只尖叫着逃匿而去的母狐狸!

程先生恍然大悟。

原来,小凤就是那头母狐狸!

当日,她失去了伴侣,内心的一股怨,成了修行的动力。

她忍辱负重,循序渐进。

最后,将程先生的家庭,慢慢吞噬,成为了自己的战利品。

而程先生,则成了透明的空气。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3: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信 使



记得在以前的故事裡曾经说过我从来没真正见过所谓的鬼,而我记录的也都是朋友之间发生过的故事,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是因为深夜泡网太久、空气流通不畅造成的一系列奇怪的幻觉,直到那天它真正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相信它真的存在.....

那天,我在四通和一个久未谋面的老友倾谈,他问起我的鬼故事,我笑着说那都是我把朋友们遇到的一些怪事夸大了,我说:“其实我是个无神论者,我想他们也许对周遭发生的事物太过在意,才会对一些小小的变化有这麽强烈的反应,换成我,怎麽也不会把那些事和鬼联想到一起的....”,朋友挑了一个鬼脸放在名字前面说:“西西,等你自己碰到的时候就晚啦。”。

这时我正在抽烟,抽的勐了点,一口烟呛到了眼睛,我跑到卫生间去擦脸,这时听见我的PCspeaker滴滴滴响个不停,我有点吃惊,因为装过声卡后,PC喇叭是不会响的,我从卫生间奔出来看,一走到电脑前,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屏幕上没没有任何警告提示,只是我的Netscape的界面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换成IE了,当时就惊出我一身冷汗,人最怕在恐惧的时候产生联想,我当机立断,顺手就想把电脑关掉,谁知道电源开关怎麽按也按不下去,我想大概是裡面的机簧坏了,就直接去拔电源插头,手在触到电线的那一刹那,喇叭裡“嘟”的一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对话框,菜单条上写着:信使服务,下面的内容框裡有几个红色的字:“财神好啊,呵呵。”,当时我就鬆了口气,我想那大概是朋友在和我开玩呢,就又坐回到电脑旁,这时,我的硬盘开始滋滋的响,又弹出一个对话框:“真搞不懂你用pwin32干什麽”,这时我才知道那傢伙在我的硬盘裡乱翻呢,我想马上断线,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界面,有点像AOL的早期版本,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别害怕,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没好气的回答到:“聊天可以,可你不能乱翻我的机器啊,这很不礼貌的”,对方道:“我看过你写的鬼故事,很有意思啊,你说那裡面有哪个故事是真的啊?”,我恶狠狠的说:“什麽鬼故事,他们都是被你们这些人害的,装神弄鬼,仗着自己的电脑技术高一点,就到处吓人,你们觉得这样道德吗?”。

对方沉默了半天,用一行蓝色的字打道:“我没吓过人啊,你不是好好的吗,难道真的要我现了形你才高兴吗?”,还没等我回答,屏幕就黑了,我当时大怒,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我还没说什麽,就把我的机器弄死机,就又想去拔插头关机,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很苍老的男人的脸,pc喇叭裡面传出很闷的说话声:“是不是这样你会好受一点?”,我当时就惊了,我用的是56k的猫,速度绝对不可能达到如此快地传送视频的程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又说:“你现在是不是还以为没有鬼啊?”,我瘫软在椅子上喘粗气,连去拔电线的力气也没了。

这时,我同屋正好从外面回来,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屏幕马上就亮起来了,恢复到刚开始的Netscape状态,同屋见到我的脸色非常吃惊,问我怎麽了,我没什麽心思再给他解释,就当着他的面把电脑关了,去卫生间刷牙,刚把水倒在杯子裡,一抬头,赫然发现刚才那个男人的鬼脸出现在镜子裡,我头一昏就晕倒在地。

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于是苦笑着自言自语:“哎,鬼故事写多了,做梦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当我把杯子放回到架子上的时候,惊呆了,架子上有几个像是用火烫出来的字:“信使服务:财神,我们晚上见”.....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4: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圣 传



鲜红的血如火焰缠绕而来,化作狰狞的毒蛇吐着粘湿的细舌,在女孩儿大睁的双眼前伸缩不停。杀戮后的得意笑声如利箭穿心而来,在耳畔汇成狂海怒涛,汹涌不止。远处将死之人的痛苦呻吟连绵不绝,听到的人便是连三天前的饭食也会呕吐殆尽。血肉模糊的脸容上肌肉抽搐如扭曲的蚯蚓,即使是地狱最深处的恶鬼看到也要胆颤心惊。大睁的双眼无法闭上。

颤抖的双手无法掩上小巧的耳朵。半张的口不停的呕吐却再也吐不出任何一点儿东西。眼泪早已枯竭不复存在。只有脑海中似有海潮奔腾,轰鸣不绝。连神经线也早已细弱成最纤细的游丝,蜘蛛的丝。好象马上就要断去,却还牢牢地连着不肯断开,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心灵的清醒。这清醒甚至令人无法疯狂。

所有的一切汇集成永生也难以忘记的噩梦。

“嬷嬷——”女孩儿凄厉地大叫,惊醒过来。是梦。一生一世也无法忘记的噩梦。

怔怔地坐着,自迷惘中清醒过来。嬷嬷已经不在了。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平时陪伴自己玩耍的侍女,一路上忠心耿耿保护自己的部下。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

闭上眼,仍听见嬷嬷那声嘶力竭却依旧无限温柔的声音。“小公主,快逃!一定要逃出去啊!逃出去,不要想报仇,要好好活下去。记住,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你要我怎么活下去呢?在经历过那种种的可怕之后。在所有的亲人都死去之后。在我最爱的嬷嬷也死去之后。

想哭。却哭不出来。眼睛干涩地疼。凄惶地打量四周。昏黄的天空又暗又沉,看不见一丝阳光的温暖。冰冷的石头杂乱地堆积成无边的荒芜,看不见一毫的绿色。高高的山头是亘古不化的冰雪,从上面吹来了又湿又冷的风,凌厉地刮过无边的荒原,把仅有的一丁点儿泥土也一扫而空,把孤零零的石头也吹成了奇怪的形状。迎着风回头,嫩嫩的脸颊被强劲的风抽得生痛,宛如皮肤也被刮去一层。

这里是哪里?

记忆中,仍记得连日来的噩梦。从那一日,在歌舞欢笑中惊闻的消息,连最敬爱的父王也未曾再见一面的怆惶出逃。然后,是无休止的奔逃。逃啊逃,却不知道逃到哪里才算是尽头。追兵在背后紧追不舍,不让人有片刻的喘息,而前路茫茫,更是没有一个终点。

直到终于被追上。

因全部的从人和嬷嬷的牺牲,所换取的不过是少得可怜的多逃几步路。在就要被追上的瞬间,在面前突然出现的城池,奇迹般地收留了自己,却令所有的追兵在转瞬间掉落扭曲的空间裂缝里,挤压成飞散的肉浆。

我还活着吗?女孩儿空洞地看着昏黄的天。生命的威胁解除后并没有一点儿的轻松,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凄惶。

“小公主,你一定要活下去,要快快乐乐地活一辈子哦!”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没有白天和黑夜的荒凉的城池,没有人烟也没有生命的城池。破破烂烂的衣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红润的嘴唇沁出血丝流下。慢慢地站起的身子,有些儿摇晃。闭上眼再睁开来,向着一望无尽的远处走去。赤着的嫩足留下两行沾着血迹的足印。

我要活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始终都没有人。累了,饿了,也困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只能继续走下去。

在终于不支倒地之前,脑海中想着的,惟有一个念头。我不要死。听说人死了以后只有无边的黑暗和丑陋的恶鬼相伴,再也看不到欢笑的人群、温暖的阳光和绚烂多彩的鲜花,听不到林中好听的百灵鸟儿的歌声。我不要那样。

以前,自己总是喜欢跑到离家不远的树林里,和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花儿们一起比美,和一棵棵安静的树爷爷说悄悄话,和林中歌唱得最好听的百灵鸟儿比歌声。以前,自己总喜欢在父王的面前撒娇,唱自己比百灵鸟儿还要好听的歌,逗得父王呵呵大笑,然后笑着夸奖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这一切,都成了过去了吗?

干涩的眼眶无声的抽搐,有一滴淡红色的眼泪凝结在眼角。泪珠儿未干,女孩儿沉沉睡去。梦中,又回到了欢笑的家园,父王慈爱地笑看着爱撒娇的自己,回过头去,嬷嬷也在笑着看着自己。好高兴哟!快乐地打着转儿,跳起了欢快的舞。轻盈的舞步惹来了一阵阵的掌声。银铃般的笑声响入云霄。爱娇地回头问父王:“好不好看?”

父王笑着要说什么,祥和的脸容却忽地扭曲,肌肤在转瞬间开裂成一条条红肉,眼珠儿飞出软软地挂在糜烂的面颊上。腥红的血液划然飞溅,自己洁白的衣裙立时宛如盛开了一丛丛娇艳的红花。惊骇地失声大叫,却发现原本侍立一旁的人们全都变成了狰狞的恶鬼向自己扑来。拼命地尖叫躲闪,可还是终于被团团围住。一双双犀利的爪子泛着冷冷的青光伸了过来。

“不要——”

猛然自噩梦中醒来,大口地喘着气。张望四周时,却再次惊叫起来。

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不知何时,围绕着自己的身体周围,竟聚满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生物,形状丑恶的连自己在梦中也想象不出来。一个个冲自己张牙舞爪,却不知为何不曾走近自己的身边来。只团团围住了自己,发出种种千奇百怪的声音来。低沉的吼声,尖锐的啸声,嘶嘶的磨牙声,呼呼的喘气声,嘿嘿的笑声,呱呱的哭声。一双双的眼睛里,充满了垂诞之意。

紧紧地抱住双臂,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我误入了魔界了吗?可是这里明明离妖魔之界还很远的呀!妖魔们不可能深入到这里来的。它们想吃了自己吗?可是过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动静。悄悄地抬起头来,张惶地打量。它们确实是很想吃了自己的样子呀!你拥我扛地想挤到自己的面前来,却又不敢接近的样子。为什么呢?低头寻视。胸前的明珠正发出淡淡的辉光。一缕微笑飘忽地出现在嘴角。是这个呢!父王所赐下的明珠,传闻中具有避邪的作用,看来是真的了。

感谢您,父王。

远处不知何时,忽然响起了一声奇异的长啸。啸声如歌,悠悠扬扬,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呼啦一下,所有的异形全都四散不见。

奇怪地张目四顾。没有人。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到底,哪里才会有人烟呢?必须要走到有人的地方才行呀!至少,也得先找到食物和水才行。天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强压住晕眩的感觉,站直了身体,打算继续向前走去。

走啊走,终于,看到了一条小溪。水!精神乍然一震,迟缓的脚步也快了许多。奔到小溪前,不顾溪边的泥拧双膝跪倒,双手捧起水来大口的喝。在饥饿和劳累面前,即使是皇家的尊严也不得不被轻易地抛之脑后了。因为喝得太猛,一个不小心便呛住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慢慢喝,不要急。”

怔怔地扭头看去,一个柔和的笑容绽现在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女人伸出手来,洁白的丝帕细细地拭去她满脸的水渍。“很渴吧?别喝得太急呀!会呛着的。”女人伸手轻拍着她小小的肩膀。

女孩儿呆看着她。好温柔的笑容啊!和死去的嬷嬷一样。

嬷嬷。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听说她在自己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听父王说,她是个好温柔好温柔的人。父王说,想念母亲的时候,就去看嬷嬷的笑容吧!嬷嬷的笑容和母亲一样温柔。嬷嬷是代替母亲从天上下来照顾自己的。对自己来说,嬷嬷就是自己的母亲。

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嬷嬷也已经不在了。你一定是代替母亲和嬷嬷来陪伴我的吧?

“嬷嬷?”低低地呼唤,身子再也支持不住,软倒下来。沉沉睡去。

连日来的奔逃所形成的焦虑不安,以及,一直未曾进食所造成的身体的虚弱。这一切原本还因为胸中一股强烈的生存意识而支持着,此刻,精神终于松懈下来。女人伸手搂住熟睡的女孩儿,轻轻拍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醒来了。这里是哪里?女孩儿打量着四周。是一个山洞,洞中满布着奇形怪状的石头。冰冷的石头冷冷地映着洞外射来的昏黄的光线,益发显得诡异莫明。慢慢地走出去,远处一弯小溪,溪旁是一片乱树林,树上结着不知名的果子,散发着奇异而诱人的香气。

看见果子,才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快步走到跟前,小心地攀下低处的枝条,摘下金黄色的果子,用衣襟擦了擦,放进了口中。迅疾“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又苦又涩,好难吃!

可是……看了看四周,想也知道除了这个之外,是不可能再找到别的东西吃的了。肚子好饿好饿!难过的想要哭出来。什么时候曾受过这个罪?她是天界的小公主,是人人喜爱、被尊称为爱染明王的尊贵的人儿。一向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如今却落魄到如此地步。

哭不出来。浑身一丁点儿力气也没有。看了看被咬了一口的果子,咬了咬嘴唇,又放进了口里。吃下了几个难以下咽的果子后,腹中略为平复了饥饿感,重新思考起来。

大姊姊呢?好象嬷嬷一样温柔的人。昏睡前是和她在一起的啊!怎么不见了呢?她有好多话要问她啊!这里是哪里,还有,为什么会有那些奇形怪状的魔物呢?

听见身后飒飒的衣襟带风声。回过头来。是大姊姊呢!

“姊姊好!”尽量展开了笑容,用最动听的声音来招呼。

“姊姊是在这里住吗?”

女人微笑着看着她。“你似乎很快乐呢!”

“不是啊!我不快乐。可是嬷嬷教过我,就算不快乐,也决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如果由于自己的不快乐,而让别人也感到不快乐的话,就太不礼貌了。”

女人叹气。“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她用温柔的声音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我也很喜欢姊姊你啊!”

女人又笑了。“你令我改变主意了呢!可爱的孩子。”

“恩?”

“我本来以为今晚会有一顿美味的晚餐呢!你让我的晚餐泡汤了,可爱的孩子。”

“姊姊这样说,是想要杀了我吗?”“姊姊这么美丽的人,也会是妖魔吗?”“还是,姊姊只是想吓吓我呢?”她睁大了双眼看着她。她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

女人微笑不答。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好象母亲在抚摸自己疼爱的女儿。女孩儿微微低下头去。好喜欢她。她会和别人一样抛下自己吗?象父王,象嬷嬷一样留下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姊姊。”她看着她,“就算你是妖魔,也别抛下我一个人好不好?陪着我好不好?我好喜欢你。”

“真的为自己惹来一个小麻烦呢!”她笑着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竟然不肯杀她。

“我是个麻烦吗?”她有些难过。她不会再理自己了吧!

“那么,你想成为一个麻烦吗?”

“不。”

“你愿意一直陪伴着我吗?”

“好。”

女孩儿露出几天来最动人的笑颜看着她。“姊姊也会一直陪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女人点了点头。女孩儿高兴地笑道:“说定了哟!姊姊不可以说了不算的呢!”

女人微笑着说:“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在一起哟!”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个很难生存下去的地方啊!”因为,以前已经有很多次失望了。

“这个送给你吧!”

女人伸出手来。张开手,手心一把匕首。雕刻华丽的把手,镶嵌着夺目的各色宝石,薄薄的刃锋,泛着淡蓝色的光芒。这是一柄上好的利器呢!

女孩儿伸手接过,睁大的眼睛看着女人。

“你会用到它的。”

“可是,我们不应该杀生的。”女孩儿认真地说,“被杀掉的生物,灵魂就不能得到净化,就只能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这是不应该的。”

女人微微叹息。“善良的女孩儿啊!我不勉强你。用不用随你吧!不过,除了用它来猎食外,你很难找到什么东西吃呢!可别把自己先饿死了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孩儿,神色间竟似乎有一丝怜悯。

女孩儿收起匕首,却固执地说:“我不会用它来杀生的。我更不会去吃用它猎来的动物!”

“你还是不明白啊!”女人叹息。“这里没有什么动物。你只有那些妖魔可以吃。不吃它们,你就只有死。你想活着吗?”

“总会有其他方法的。”我一定能活下去的。

“那么,好好活下去吧!”这样说着,女人忽然就不见了。

于是开始了平静而有些枯燥的生活。把干燥的山洞打扫清洁,铺上枯草,勉强也就能住下去了。每天采摘树上的果子吃,那虽然很难吃,却足够维持女孩儿小小的生命。后来,更在小溪中发现了鱼儿。她用枯藤结网,试验着捞鱼来吃,味道倒是很好。只可惜数量太少,又很难捞到,只能用来打牙祭而已。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各种奇形怪状的妖魔仍然经常出现。现在她看着它们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它们害怕她颈项上所配带的那枚宝珠。它们常常围绕在她的四周张牙舞爪,可是她只须走近前去,它们就不得不赶紧退避三舍。这让她微笑。

有时她会想念。想起已经去世了的父王,想起从自己自有记忆以来便一直照顾着自己,好象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的嬷嬷,以及,那个想要吃了自己,最后却还是帮助了自己的、美丽温柔得好象嬷嬷一样的姊姊。她想见她。她给了自己一柄匕首。她一直带在身旁,却从来不曾用过。她常常对着它看,想着,那姊姊说要陪伴自己的啊!她什么时候才会来陪伴自己呢?

她想,她是永远不会用到这枚匕首的罢!

她本是天界里最可爱的小公主,善良得从来连只蚂蚁也不肯伤害的。直到有一天,有只饿极了的小妖魔居然不顾她身上宝珠的防护侵进她的身边。虽然周身肌肤在珠光照射下迅速糜烂,顿时全身鲜血淋漓,白骨都露了出来。它却还是张开了口,露出白深深的牙齿,想要吃了她。

她拼命躲闪逃避都避不开。那瞬间她以为自己一定要死了。她不甘心!它咬住了她的一只臂膀。她用另一只手拼命挥舞,想要赶走它,却只是徒劳。然后她的手碰到了匕首。她杀了那只妖魔。那是只形象本来并不丑恶的妖魔。模样儿有些象鹿又有些象羊,如果不是头上那对锋锐的尖角的话,它看起来根本就完全是一只无害的动物而已。它倒在地上的样子看起来既无害更可怜。她杀了它之后,呆怔了好半天,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将它找了处地方埋了。

又过了很久。她仍然每天吃树上难吃的果子,偶尔在溪中捞到条鱼换换口味。妖魔们仍然经常围绕在她的周围。偶尔又有不怕死的闯进来想要吃她,都被她用手中的匕首解决了。她没注意到自己解决妖魔的手法越来越迅速,下手越来越不容情,而她却再也没有哭过了。她不再掩埋它们的死尸了。她只是将它们拖到远处看不到的地方,免得腐败后的臭气让自己皱眉。

她也渐渐不再想起过去了。国家、父王、嬷嬷,追杀、死亡、鲜血,逐渐成为忘记。她已不再记起自己是谁,又是为了什么会来到这里。所有一切渐被遗忘。也忘记了那个温柔神秘的女人。

有一天,她意外地捞到了两条大鱼。欣喜之余,她架起火来烧烤,享受自己难得的美餐。鱼渐渐烤好了。香气扑鼻,传出去不知道有多远。结果又引来了饥饿得什么都不顾了的妖魔。可是这一次,同时来了两只。当她专注于面前的一只并很快杀了它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还有另外一只也同时溜到了自己的背后。而这只胆小得不敢偷袭她的小妖,乘她在杀死另外那一只的时候远离了火堆的关系,偷走了她刚刚烤好的那两条大鱼。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鱼儿已经进了小妖的肚子里。愤怒的她立刻杀了它。在她想要把它们拖走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她盯着它们看。这两只都还是很幼小的妖魔。

其实妖魔们也很是可怜。这个城池荒芜如此,能吃的东西当然也是非常的少。饥饿的妖魔们甚至不得不自相残杀。所以才会有这些妖魔们不顾死活地硬要来和自己做对。

女孩儿幽幽叹了口气。心里却在想:“既然妖魔们互相吞食,那么妖魔也就和动物一样,是可以吃的吧?”

呆呆地盯着地上的死尸看。手里的匕首无意识的划过它的皮毛。肚腹立时向两边翻起,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红红的血下是白白的肉。好象死兔子。她记得以前曾经吃过兔子的肉。很好吃的东西。说到底,妖魔们只是形状丑怪了点儿,其实和动物是一样的吧?

她割下了它一条后腿,剥去了皮,用匕首叉着放在了火上。很快便溢出了一阵肉香,红红的腿肉上流出了透明的油脂,颜色真是好看。和兔子一样好吃的东西。这根本就是兔子肉吧?她想。后来她不再吃难吃的果子。

碰见那个男人,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荒丘。当时他被一群魔物围住,混身血迹斑斑,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手中却仍然机械地挥舞着长剑。妖魔们在他的身边凶猛叫嚣,越来越急。眼见得他就会被一群饥饿的妖魔分食。

乍见人类,心中的惊喜无法言述。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一个人了。她用宝珠和匕首救了他。用简陋的山草药帮他疗伤。

黄昏时分,男人在她居住的山洞中悠悠醒来。

她在山洞中央燃着一堆火。自从第一个不怕死的小妖魔侵入她的身畔以后,她就经常在洞中保持一堆火焰不熄。熊熊的火焰可以令她冰凉的心稍稍得到一丝温暖,也可以帮她令妖魔们越发不敢侵近自己的身畔。后来,她用它来烧烤小妖们为食。

男人呆呆地看着她坐在火堆旁,用一根长长的树枝在火上烤着什么。他紧紧抓着他的剑。女孩儿还很小。她看起来根本还未成年。她的红扑扑的小脸上大大的一对眼睛,眨呀眨的,漾满了笑意,好象自己那从小就最喜欢围在自己身边的最小的那个妹妹。她在轻轻地唱着不知道名字的歌儿,歌声清脆又好听,好象家乡山林中歌声最好听的那只百灵鸟儿。男人心里想。

她看见他醒了过来,回头冲他一笑,拿着手里刚刚烤好的肉走过去,高兴地笑着:“你醒了?”她把烤肉递向他。“饿了吧?快点吃,这是我刚烤好的呢!”男人确实很饿了。自从误入这个城池以来,他差不多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因为什么也没有。他顾不上道谢,接过烤肉大口吃了起来。好香。

女孩儿就坐下,坐在他的对面,高兴地看他吃东西。真象他那个小妹。他几口吃完烤肉,才想起忘记了道谢。他有些脸红,急忙说道:“谢谢你。”

女孩儿高兴地说:“不用谢。遇见你我好高兴哟!我好久没有见过人了!你从哪里来?那边吗?还是那边?”她指着洞外问他,笑着,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敢走远。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我好寂寞哟!你可以留下来一直陪着我吗?”

她的笑容真可爱。男人不由地想要点头。肚子却忽然叫了一声。男人的脸刷地一下通红。

女孩儿笑了:“真是的,瞧我,怎么忘了你们男人的饭量很大的呢!一块肉根本不够吃的。”她拉着他走到火堆旁,拿起未烤的新鲜肉说,“这里还有哦!”

男人接过肉来插在树枝上烤。女孩儿就乖乖地托着两腮在一边看。真象自己的小妹。不知道她在家乡是不是在为自己的失踪而哭呢?

要赶快找到回去的方法啊!

男人有些焦急。他问爱染明:“你怎么来这里的?知道怎么走出去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好象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也走不出去。我一个人好害怕、好寂寞啊!可是到处都看不见其他人。以前见过一位大姊姊,可是她也走了。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仰着脸望向他,又问了一次,小脸上满是渴望。

男人没有回答。女孩儿的小脸暗了暗。

一阵肉香溢出。男人勉强笑了笑,问:“这是什么肉?很好吃。”

“妖魔的肉。”

“什么?!”

女孩儿奇怪地看着他:“妖魔的肉啊!很好吃的啊!为什么你这么看着我?”

男人的脸上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擦了擦脸,男人笑道:“太热了。”

“哦!”

男人不再说什么。肉已经烤好了。男人盯着肉却不敢下口。有种想作呕的感觉。故老相传,吃下妖魔的肉,自己也会变成妖魔。吃的妖魔肉越多,自己的妖气也会越重。这女孩儿这么可爱,也已经变成妖魔了吗?我刚刚竟然也吃下了一块儿!怎么办?我不会也变成妖魔吧?!

“你为什么不吃呢?”女孩儿眨着眼问他。原本无邪的面容此刻看来竟也好象地狱的魔鬼。她在笑,笑容为什么会这么诡异?她一定是想害了自己!

“吃。当然吃。”男人急忙说。拿起烤好的肉,脑中迅速想着该怎么办。“对了,妖魔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怕它们呢?”

女孩儿扬起小脸儿笑了。“当然不怕啊!”她伸手在襟中掏出明珠给他看。“你看,这是我父亲给我的明珠。妖魔们都怕它哦!它们一见它就只敢远远避开。”

那么我如果有了它的话,岂不是再也不用担心那些妖魔的来犯了么?而且对顺利回去也会有很大的帮助的吧?家乡,有父母和小妹在等着自己的呢!男人的眼睛有些亮了起来。更何况,这女孩儿对他完全信任,一点儿也不设防呢!他的右手轻轻垂下,握住了长剑。他没有注意到,女孩儿眼中,忽然出现的一抹好似绝望了的哀伤。

嬷嬷?你为什么用那样哀伤的眼神看着我?你看,我现在很坚强了呀!我可以杀死很强大的妖魔,无论多么可怕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害怕。我也不会象以前那样总是哭了哦!嬷嬷你不常说好孩子要坚强的吗?你不高兴我变坚强吗?

嬷嬷,我最喜欢你哦!父王天天在忙公事,只有你总是陪伴着我。我生病的时候,也总是只有你呆在我身边,晚上给我讲故事。我常常枕着你的胳臂入眠,害你第二天胳臂酸麻不止,嬷嬷你从来也没有抱怨过。

嬷嬷,我在这里又认识一位大姊姊呢!她和你一样温柔慈祥。我也好喜欢好喜欢她呢!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说她会回来见我,只要我达到一定的标准。我很努力很努力在做啊!嬷嬷你说她回来了以后看见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你看!嬷嬷,这些都是我杀死的妖魔哦!它们最讨厌了!总是缠着我。以前我好怕好怕哦!可是现在它们怕我了。嘻嘻~~它们其实很笨很笨的哦!我一下子就杀死了。一点儿也不好玩,都不用费什么劲儿。可是它们的肉很好吃的哦!比那些酸酸涩涩的果子好吃多了耶!我每天都吃它们。嬷嬷你也来吃吧!

嬷嬷?你怎么哭了呢?

嬷嬷,你为什么别过脸去?嬷嬷我在喊你呀!你听不见吗?你为什么头也不回一下呢?

嬷嬷,为什么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你要离开我了吗嬷嬷?

我看不清你了,嬷嬷。

不知何处是天,不知何处是地。混混沌沌之中,终于还是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嬷嬷。你不要我了。所以嬷嬷,我也不再要你。

谁都不需要了呢。

女孩儿自梦中醒来。眼角湿湿的,睫毛上隐约还挂着泪珠。我刚刚是做梦了吗?好久不曾做过了。自从……孤独地生存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在开始的,每一次每一次的从恶梦中醒来,哭了个满面泪珠,而却从来不能见到有一个人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来安慰自己之后。在长久的等待成空直到最后明白再也不可能会有人来陪伴自己之后。真是的。为什么还要做梦呢?好讨厌!

一阵香气幽幽飘来。肚子好饿。最近越来越容易饿了。象以前,只要吃一点儿东西就饱了,现在却吃得下一整只的魔物也若无其事。奇怪。心里这么想着,抬眼朝香气散发之处望去。是那个讨厌的男人呢!男人倒在火堆里。半边身子已经被烤熟了,散发出独特的、熟肉所特有的香气。

记起来了。那男人想杀自己。为什么?是我救了你。我把你从魔物的围攻当中救出来。我带你来到我住的地方。我给你吃我辛辛苦苦打来并烧烤好的食物。我让你看我珍贵的珠子。我把心底的话告诉你。我想要帮助你回去。你竟这样对我?

所以我杀了你。你不可怨我。

胸口好热。

低头看去,是胸前的珠子在发光。好象在燃烧一样,烧得心口好难受。为了一颗珠子、想要杀我的男人啊!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真好笑。珠子啊珠子,你的魅力,比什么都要大呢!好讨厌的东西啊。摘下来,猛力一抛,珠子便划了道优美的弧线,远远地去了。

父亲大人!感谢你给予我的珠子。它陪伴我生活了这么久。它一直保护着我。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不想再活下去了。一个人,就算活千年万年又怎样?我……一开始就不应该活下来。香气幽幽传来。原来人和动物、魔物烤熟了全都是一样。

肚子饿了。笑一笑,伸手拿起男人的胳臂轻轻一拧,被烤熟后带着极度诱人食欲的香气的半边膀臂便到了手中。

我在别人的眼中,大概也早就不算是人了吧!

“果然呢。你真是让我吃惊啊!”当女人温柔的话语在背后响起时,女孩儿已经毫不惊讶了。抬起眼来,静静地看着她,眼底里有一种野兽般的无情。好象在看着食物一样。

女人笑了。

“陪我吧!现在你有资格做我的同伴了。”

伸出手来,纤细优雅的十指轻轻掠过女孩儿柔滑平顺的长发,仿佛在掠过什么珍宝。女人轻轻说道:“你现在真正成熟了呢!”她仿佛如梦如幻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我孤独了很久了。就和你一样,我一直想要找个同伴,可是,它们都死了。这里的环境太严酷了,想要生存下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曾好几次眼睁睁地看到我所寻到的同伴在我的面前死去,也曾看到过象那个男人那样的人,它们只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好处,想要利用你,为此它们甚至想要伤害你。我只好亲手把它们杀了。”她赞叹地说,“只有你不一样。”

“是吗?”女孩儿冷淡地漫应了一声。

“在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要你做我的同伴了。可是这次我不会象以前那样了。我要你自己来适应。如果你不能的话,你就没有资格做我的同伴,我也只好再继续寻找下一个,可是你做到了。真是不容易呀!象你这样的小女孩,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呢!”

“是吗?”

“怎么了?不高兴吗?”女人回头看她,微笑着说,“你不能怪我啊!虽然是我没有说清楚,使你也变成了妖魔,但妖魔也没什么不好啊!在这个地方,只有妖魔才能够生存。而你也是不能够再在外面的世界生存的人吧?”

女孩儿不答。半晌,立起身来轻轻拥抱了女人一下。

女人有些吃惊,又有些高兴。

“你愿意和我做同伴啦?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一阵子呢!”她高兴地笑着,瞳孔却蓦地睁大了。吃惊地瞪着女孩儿,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胸口处,正当心脏的地方,在不知何时,被插上了一把匕首。华丽的匕首,是她送给女孩儿的。

女人挣扎地看着女孩儿,努力地抬起手来,想要做什么,却还是放弃了。嚅动的嘴唇轻轻开合,却到最后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这样结束,也好。”美丽的眼瞳缓缓闭上。

女孩儿冷冷地看着,远远地站在远处,眸光冰冷。

鲜血一滴滴流下,终于流干。身躯软倒在地上,变成一具美丽的尸体。

“听那男人说,吃了妖魔,就可以把妖魔的力量化为己有,是这样吧?”女孩儿终于有了动静,却是缓缓地吐出这样的一句话。

看着尸体女孩儿笑了。喃喃说道:“反正都是妖魔,生和熟都没有差别吧?”她妖媚地一笑,“我也是妖魔呢!”

缓步走近,轻轻蹲下身子,伸出小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抱起毫无生气的身子,在肩膀处咬了下去。然后,一点点地,把女人吃完。

由此刻起,让心也化为妖魔。

直到许多年后,有人能来到这里,将我生命终结。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4: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寂 静



八六年,我父亲单位分房子。我们家分到了一套80平米的套房,在新建的花园式住宅小区——西园新村。当然,小区现在由于缺乏管理,周围的环境已变得有些肮脏和破败。但那个时候,西园新村可算的上是规划相当不错的住宅小区,在全国都屈指可数,中央电视台曾做过一个专题来报道和介绍。所以,可想而知,当全家人拿到新房的钥匙,是多么得高兴和激动!

我们原来住的地方离小区有五、六站的路程,但爸妈顾不得辛苦了,连夜用板车把家里原本不多的一些家具和瓶瓶罐罐都搬到了新房,结束了十来年的筒子楼生活。我呢,则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到这个屋子看看,飞到那个房间瞧瞧。我的心里是充满喜悦的,因为我终于可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了。

那年,我9岁。

接下来,没事儿我就喜欢在西园里到处转悠。因为在我眼里,西园的楼房太多了,楼与楼之间有数不清的绿荫小道;我就带着好奇的心理和征服的欲望在楼房之间窜来窜去。而且,有些楼房还正在盖,工地成了我最喜欢去玩的地方。

去得多了,就常听工人师傅们谈论,说别看现在这么漂亮,从前这里怎么怎么的荒凉;又说这块地以前可是一片很大的坟地,政府规划后铲平了建的住宅小区。

所以,每晚站在自己小屋的窗前,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我就总在想:那里是否游荡着我们眼睛无法看见的数不清的不能安息的幽魂;躺在床上,也总觉得是睡在垒垒白骨之上!我其实挺害怕的,也不知道这个念头为什么老是从我的脑海里蹦出来,但就是控制不住总去想。

人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奇怪的事情终于来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窗外刮着呼呼的北风,那种带着尖锐的哨响,夹着冰冻的气息的北风,时不时地打翻一些人家阳台上的花盆和窗户上整块的玻璃,然后恶狠狠地摔在地上,迸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于是,我就仿佛听见那些不得安生的游魂在夜幕笼罩的黑暗里放声大笑!

而我,已经连着生了两天的病了。高烧不退,粒米未进。白天里已经吐得一塌糊涂,实在没有什么好吐的了,连绿茵茵的苦胆水都吐了出来。那些苦胆水好象是长在石头表面的苔藓,在雨后被人一脚踩个稀烂。这样的症状把母亲急的团团转,白天背着我去医院看医生、打针、抓药……晚上临睡前不放心,又来到我的房间看看。

“你看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冬天窗户不要大开着。你的房间冷的像冰窖一样!”母亲边说着,边走过去把我的窗户关了起来。

“不要关,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空气不流通啊。”我怕热,冬天一直有不关窗户的习惯。这,母亲是知道的。

“你还不听话!你也不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子了!今晚风大,一定要关。”母亲那种不容辩驳的口吻吓得我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不但要关窗户,你还得给我吃了药,多喝点水,好好躺着,捂点汗出来,病就好得快了。别老让大人*心!”

母亲说着转身出去,端着一大杯水进来。盯着我吃完药以后,又在我身上的被子上加了一床被子!我心里暗暗叫苦。做完这一切,母亲才松了一口气。临走时还特意叮嘱一句:“今晚穿着身上的那件毛衣睡觉,不许脱!回头睡到半夜,把被子蹬了,再一受凉,你就别想好了!”

夜风依然在呼啸着,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我可以清晰地看见窗外婆娑的树影映在屋里白色的墙壁上,摇来晃去。被窝儿里暖烘烘的气息包裹着我,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大概是药力的作用,眼皮开始一点一点往下耷拉。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仿佛听见一个幽幽的声音伏在我的耳边问我:“很热么?”“嗯,”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嘟囔了一句“好热”。于是翻了个身,仰面朝上继续睡着。

突然,脑海里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才有人跟我说话?不对,肯定不是父母亲。我不敢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三更半夜的,他们要是来看我,必定开了灯又是水又是药的,根本就不可能在黑暗中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这一切似乎又真的只是幻觉。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房间里什么动静也没有。窗外的狂风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四周一片静谧无声。

我开始安下心来,睡意很快再次爬上我的眼皮。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幽幽的声音又一次飘进了我的耳朵:“很热么?”我瞬间惊醒!于是,我真真切切地听见了第三声:“很热么?”只不过,这一次声音非常非常轻,已经不在自己的耳边,好象飘浮在整个房间的上空!

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飞快地向头顶冲去,一阵寒意袭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开始朝外泌出汗津。我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病中的幻觉。

然而,噩梦好像才刚刚开始!纱窗“咯吱——咯吱”的响了两声;紧接着,是窗户风钩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这样的声音在这午夜十分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和刺耳,简直叫人毛骨悚然!极度的恐惧像一把大钳子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心,我甚至能想象的出自己的心脏正被这只无形的钳子抓得快要爆裂开来!

然后,我感到窗口一阵轻微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吹进了房间。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和血腥的气味!这种气味飘飘忽忽、似有似无。我的胃开始剧烈地收缩,嘴角里面有一点酸酸的唾液。我拼命的忍住想吐的欲望,因为,我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害怕自己一张开眼,看见的是一个披着长发的腐烂而苍白的鬼脸在我面前晃悠!那样,我一定会发疯的。

事实上,我已经快要发疯了!因为,我的腰间突然一凉!一只手!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被窝,正顺着我的身体慢慢向上摸索!我的心开始沉下去,就像飞身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那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干瘪的手!是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冰冷而干涩!我用贴着大腿的手指暗地里使劲地掐了一下皮肤,疼!我有疼的感觉!竟然有疼的感觉!我一阵眩晕!

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我的头皮“嗖嗖”的发麻!浑身开始大量地冒汗,思维就顺着这只手一直向上游移。我想,这只手会一直移到我的脖子上,然后狠很地掐住我,拉我去当替死鬼的!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在整个房间内蔓延!可是,我全身软瘫,已经恐惧得没有一点儿力气了!我闭紧了眼睛,终于放弃了求生的欲望。死就死吧,只要不被吓死就好。

那只手开始掀我的毛衣。我的神经刹那间绷得紧紧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由于速度过快而像刀绞般的疼痛。它要干什么?!难道,难道准备要划开我的肚子么?我的脑海中立刻闪过那些偷吃人内脏的凶魂模样,牙齿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我拼命地咬住牙根,感觉到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丝丝紧贴在额头上。就在毛衣被掀到我胸口的地方时,我听见自己内心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发出一声轻微的断裂声!

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母亲坐在床边,一脸焦急而憔悴的神态。

“你要急死我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已经昏迷三天了!尽说胡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母亲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的眼睛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地想着那天午夜发生的事情,一点头绪也没有。听见母亲的呜咽声,觉得烦躁不安,于是对母亲说:“我没事的,现在不是好了么?”

“还说没事?早上拿药给你吃的时候,看见你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窗户大开着,被子也掀开了,毛衣也脱了,还叠得好好的放在沙发上。浑身冻得冰冰凉,都快没什么气息了!热就热一点,也用不着这么贪凉啊!你就这么折磨我好了,我死了,看你还怎么折腾!”

窗外,如血的夕阳正斜斜地照射进病房,照在我的床上。我的意识开始渐渐回到我的身体里来。然而,我却不能对父母说出我所经历的一切!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也许,我该感到庆幸,那只手,并没有掐死我,也没有破开我的腹部,它只是脱去了我的那件透湿的毛衣!……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4: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受诅咒的网吧



我现在读的大学对门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只有两个人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太婆,既是老板也是伙计。

他们的生意并不好,因为那个老头好凶,经常多收人家钱,老婆婆虽然人还不错可是如果自己老头子明明做了理亏的事她还是会帮忙上去大吵大闹的所以说他们生意并不好。生意虽然不好可是看起来他们日子过的也平平淡淡,直到那一天。

本来他们可以把生意干下去的可是偏偏有一家网吧看上了那块地方,非要把那个饭店盘过来开一家大的网吧。找人和老头子商量了好多次那老头就是不肯,后来又找那饭店的房东,网吧老板愿意出比老头多5倍的价钱把那个饭店买下来,老头死活不肯非要到租期到了才肯走人,后来也不知道那房东和网吧老板用的什么办法把那老头硬赶了出去。

我是和同学在市区的一个天桥上看到那老太婆的,她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她,她显然是在讨饭,我走她身边过的时候扔了一元钱在她的破碗里,她抬头看看我,我问她你丈夫哪???她看了我一会才说死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扔了赚的一点钱也烧了,然后就上吊死了。我脸上立即就表现出很同情的表情,可能也就是那个表情日后救了我一命。我说:怎么那么想不开啊!她摇摇头,眼色很奇怪,对我说他不是想不开,他是要报仇哇!小子别去那个网吧玩,记住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可是看来你心还不坏!我同学觉得很丢人大学生和要饭的在一起说话确实是件很丢人的事,我同学碰碰我,我对她说:我走了。她也不再说话,迷起了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件事后来已经被我忘记了,那家网吧很红火,叫如意网吧,200多台P4机器100兆宽带。我也是那里的常客,那老太婆的话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转眼间就过去一年了,那是一个星期天早上,我和同学约好了搞星际,吃了早饭我们就兴冲冲的向网吧跑到了网吧门口我又看到了那个老太婆。她坐在网吧对面发抖,看见了我就对我招手,我过去了很不情愿的过去她真是太老了也太脏了,我有点恶心。她问我你现在经常来这里玩是不是!我点点头。她又说:我不是对你说了不要到这里来吗?我不耐烦的看她一眼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那天给你钱是看你可怜,别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你是个要饭的我是个大学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份,就知道胡言乱语。她叹了口气身子歪倒在地上说:我老头子去年就是在这天死的。我也不再理她把身上的零钱拿出来扔给了她,她又叹了口气,说:你今天别去好不好!我没说话转身就走在,我进网吧的时候她又在后面大喊你晚上1:00前一定要走啊!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真丢人。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10:00了,网吧里的人也开始陆续的走,突然从门口伸进来个头,又是她网吧老板刚要赶她走她说:我找人。然后手指着我。我同学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我气急败坏的说: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她竟然走了过来拉我,说:走走走,快到点了快到点了。我用力挣开她鸡爪一样的手对她吼道:滚。她摇摇头蹒跚着走了出去。我看网吧里的人几乎都在看我我红着脸坐下,骂道:不可理喻的疯婆子。

1:00了墙上的钟报过时之后,我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刚才前几分钟吹着风扇好觉得热这是怎么了。

网吧里的人不多了几乎全是在玩CS和传奇的,我同学也进入CS里想练练枪,让我也进。可是我觉得奇怪我很想进去玩可是手好像不是我的。怎么点鼠标都点不找CS,我干脆不进了想看看我同学的技术怎么样。

他玩的是12人对战他选的是土匪,进去之后他拿着枪没走几步就见到了个警察还没来的及开枪那警察就冲着他的人扫了一梭子。于是意向不到的事发生了。

我同学他本人的身体上通通通的烂了好几个通明窟窿,血溅的我一脸一身都是。我同学低着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又抬头看看我,他和我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伸手抓我,我想躲开可是他手伸到我衣服上他就头一垂咽了气。我后面的人也惨叫起来,他正在玩传奇在和人家打架。人家砍了他一斧头他本人的头就骨录录滚了下来,接下来网吧里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机房里到处都被血染红了,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觉得裤子已经湿了。

叫声很快平息了下去,我想站起来。可刚起来脚一软就倒了下去...

我醒的时候正好是躺在担架上医生把我往外抬,我看到了网吧老板,我是看他的衣服才认出他来的,因为他的头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正在旋转的风扇绞的粉碎。把我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听见有个人在说话,是那个老太婆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说个我听老头子仇总算保了,你真是活该叫你走你不走。我要不是叫老头子放你一马你也...

在我第二次昏过去的前一分钟,我好像知道了一点什么东西。最起码我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是因为什么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4: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一场迟了的约会。

他二十,她十八。

风华正茂,豆蔻初娇。

恰又是春天。

他和她,家里隔了很远。

他千里迢迢,又克服重重困难,才得以到达这里。

看见房门上写了她名字,还有死亡年月日。

一定没错了,这日子,和他一样呢。

唉,有些难过,却更带甜蜜。

她开门上来,见了他,激动地说不出话!

滨海古园,松鹤墓园,真的离了好远!

白天又不能赶路,晚上又搭不了公车地铁。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里好住吗?”

他有些哽咽,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见面,适应不过来。

“还不错啦。爷爷奶奶叔叔阿姨都很照顾我。只可惜……唉,不过,幸好你还是来了!”

她笑,脸颊挂了泪珠。

他也跟着牵动嘴角,好陌生的表情,原来很久不曾笑了。

穿过几个街区,她和他,月下散步。

避开了繁华的住宅区,来到湖畔,这儿静悄悄的,风景也好。

也不错啊,他想。

第一次约会,是在这样一个幽雅的墓地,无人干扰,更没有责备。

之前活着,太辛苦。

知道是要大考的,但爱情来了,便管不了许多。

两人受不了父母的压力,被迫转校隔离。

但叛逆地,不肯就此放弃。

最后,约了日子,选了时间,拿着手机,互说一声“我爱你”,双双跳楼自尽。

父母心有不甘地,故意选了隔开很远的墓地。

死都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但没有想到,他还是千辛万苦,来到这里。

“这里环境真的不错呢!”

他不由得赞叹。

“唉,只是出行不太方便呢,周围很荒凉的。有时想吃宵夜,又要跑很远。”

“以后,我陪你去啊!多远都没关系……”

“傻瓜,也不能太远,天亮前要回来的。”

对啊,依然见不得光。

他叹了口气,但已经比生前好过千倍。

他拉住她的手,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一如生前。

父母一定不知,他们的爱情,方兴,未艾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4: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鬼 脑



南仔自小就有点呆头呆脑,可是,他却又不是低能儿童。

南仔的父母,在他四岁的那年,担心他有点低能,曾带他给专家去详细检查过。专家的意见是:一切很正常,虽然孩子看起来有点迟钝,但那是由于孩子的性格不活泼所致。性格活泼的孩子,容易给人以聪明伶俐的印象,性格比较木讷一点的,自然看起来不是那么灵活了。所以,南仔在学校的成绩,普普通通,一班四十个人,他的名次通常是在三十名左右,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不显目,甚至在兄弟姊妹之中,他也不被父母特别注意,就像是周围环境,对他有一层保护色一样,使他决不突出。

世界上大多数人,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南仔的父母,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可是,在南仔的身上,却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追溯起来,第一次突兀的事情人是在那一年的清明节,那一年,南仔才小学毕业,成绩照例普通,小学会考之后,分发到的中学也不算是理想,但总算是升上了中学,他自己和父母都满意了。就在那一年,南仔的祖父去世,所以,那一年的清明节,南仔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扫墓经验。

南仔的家境相当不错,他父亲是一家小公司的独资老辟,所以,清明扫墓,他们一家,是由他父亲驾看自己的车子到郊外的坟场去的。

那天,下着细雨,雨点时密时疏,在雨水的滋润下,树木荒草,都泛看一片绿油油的悦目色彩。香港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郊外,但那和满是水泥建筑物的市区,多少有点不同。南仔和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所以三个人坐在后面,他的哥哥和妹妹,比他伶俐聪明得多,所以三个人坐在后面的的时候,靠窗的位置是轮不到南仔的,南仔永远被挤在中诅那不是一个很舒服的所在,可是南仔从来也不和哥哥妹妹争,三个孩子在车中,南仔照例一声不出,好像不存在一样。

经过了拥挤的公路,有一段路面上,由于前去扫墓的人实在太多,几乎是一尺一尺地在前进,而到了墓地附近,又驶出了老远,才找到了一个可供车子停泊的地方,所以下了车之后,已有点疲倦。

南仔和他的父亲,还要分别提着致祭的物品,他的哥哥妹妹和母亲走在前面,南仔脚高脚低地在后面跟看,经过的小路旁,全是坟墓,有的墓,有人在拜祭,有的墓上,荒草杂生,看得出不知有多久没有后人来过了。

坟墓是一种相当奇特的存在,每一个墓下面,都有一个曾经活过的人在,这个曾经活过的人,如今早已成为一副枯骨了,那副枯骨,当然一点价值也没有,但是在这个曾经活过的人的亲人心目中,都还是可以引起无限的追思。尽管在许多墓前,前来拜祭的人,嘻嘻哈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悲戚的样子,但是他们总是在亲人的墓前,仿佛,会给人以一种和已死的人,距离拉近了的感觉。

南仔渐渐落后,他父亲要不断停下来,催促他快一点,南仔也就答应看,急急跟了上去。到了他祖父的墓前,摆好香烛祭品,当南仔的父母在致祭之后,转过身来,发现南仔不见了。他父亲皱看眉头问另外两个孩子:“南仔呢?”

妹妹向远处一指;“他向那边走过去了!”

母亲咕浓了一句:“在坟场,到处乱走!”

父亲循看女儿所指的方向走过去,那一带,全是没有什么人打理的坟墓,野草极多了走出了相当远,才看到了南仔。

南仔站在一座坟墓前,那座墓已经有点向下塌下去,看起来年代久远,墓前有二方石碑,石碑也已倒了下来,刻有文字的那一面向下,半埋进了土中,石碑的四周,也全是野草。南仔就怔怔地站在那座坟前,一动也不动。

父亲十分不耐烦,一看到南仔就大声叫看,可是南仔一点反应也没有,父亲来到了跟前,大嚷:“南仔,你在干什么?”

南仔仍然没有出声,只是仰起头来,十三岁的少年,身形相当高瘦,向他的父亲看了一眼,他父亲又呼喝:“快到阿爷的墓前去,快起来!”

南仔顺从地跟在他父亲的身后,向前走去,扫墓的事,很快就被忘记了,一直到三天之后,南仔的父母在就寝之前,他的母亲才道:“你有没有注意,这几天,南仔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南仔的父亲呆了一呆,顺口道:“他本来就不是很出声,管他的。”

母亲道:“可是,几天一句话也不说而且,他……很怪,那是他哥哥说的。”

南仔和他哥哥合用一间房,他哥哥中三,很看不起呆头呆脑的南仔,做父亲的皱了皱眉,日间繁忙的商务和应酬,使他十分疲倦,实在不愿意再讨论下去,他一面向床上躺去,一面道,“什么怪,哼,老大想自己一个入要一间房,看看什么时候叫南仔搬到……”

居住的单位已没有空房诅叫南仔睡在客厅,南仔多半也肯答应的,做父亲的偏心起来,也很够瞧的。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大儿子的叫声:“南仔,求求你,别再装神弄鬼好不好?”

父亲愤怒地坐了起来,准备向外面大声叱责,他还没有开口,又传来了女儿的一下尖叫声,父亲大怒,一下子跳了起来,打开房门。

当他打开房门,向外面看去时,他也呆住了,而在他身后的母亲,也发出了一下骛呼声。外面,是相连的客厅和饭厅,他们看到,大儿子和女儿,骇然站在房间门口,南仔在饭桌旁,厅中所有的灯光全关看,在饭桌上,都点燃了许多支蜡烛,蜡烛排列成两个圆圈,在摇曳的烛光之中,是一盆水,在水中,浸看一具骷髅,那骷髅有一半浮在水面,骷髅上两个深溜溜的眼睛,正好向看上面,看起极其可怖。

而南仔,则半伏在饭桌上,双眼发直,盯看那骷髅,口中喃喃地在说着话,也不知道是由于气氛的诧异使人心头发震,还是南仔说的话模糊不清,并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做父亲的看到这种情形,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南仔,你在搞什么鬼?”

南仔恍若未闻,女儿已经惊叫着,奔了过来,投向母亲的怀中,大儿子勉力镇定,也帮看父亲呼喝看,父亲一直来到南仔的身边,怒气勃发,忍无可忍,一下子抓住南仔的肩头,把他提了起来。

可是,他还未曾来得及呼喝,南仔已陡然瞪大了眼:满面怒容,大声讲了一句话,同时,一下子就十分有力地把他的父亲,推了开去。做父亲的向后跌了开去,几乎没跌倒在地上,南仔又指着他的父亲,大声讲了几句话,就算在再惊骇的情形之下,也可以听到南仔的声音,可是那时,南仔讲的话,他的一家人,都全部听不懂!

父亲吓得傻掉了,母亲不由尖叫起来,大儿子和女儿只是发抖。

南仔的神态像是缓和了些,转过要去,又盯看那骷髅看人好一会儿,当父亲总算缓神来之际,南仔才又说了几句话,可是仍然没有人听得懂。接下来,一家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看南仔做他怪异的动作:南仔取出一只相当古旧的木盒子来,打开,然后,从水中把那骷髅取了起来,小心地抹干,放进木盒中去,双手捧着木盒,一下一下把所有的蜡烛吹熄。当所有的烛火次熄之后,厅中变得十分黑暗,一家人都因为恐惧而发看颤,南仔却捧看盒子,向外走去,打开门,一直走了出去。

一家人由于实在惊骇太甚,甚至忘了去阻止他!等到定过神来,父亲追出去,不见南仔踪影,大厦的看更人说看到南仔上了一辆计程车,手中捧看一只木盒,上了车。

父亲决定报警,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坟场附近,找到了南仔,南仔在坟墓中呆立,警员把南仔带回来,南仔看来已回复了正常,在警员离去之后,他对他父母道:“真对不起。”

父母相视苦笑,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中,南仔除了拼命去买旧书之外,看来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他看的是外文书,他父亲拿了其中一本,去给别人看,那是一本葡萄牙文的书,是讲航海的,是一本十分专门的书。

南仔竟然会懂葡萄牙文呢?虽然南仔不讨人喜欢,但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令人担心的,父亲在当天晚上,把南仔叫进房间来,南仔的脸上,现出他从来也未曾现出过的一种狡狯的笑容,只说了一句话:“别理我,我很好!”

父亲低声下气:“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南仔的回答十分坚决:“不能!”他随即提出:“我要进航海学校。”

那是十年前的事,南仔接看进了航海学校,成绩之优异,令人吃惊,他十七岁那年,就是一艘大轮船约三副,二十一岁,成了船长,他的葡萄牙文,流利得比来自当地的土著更甚,只要他在香港,他也常去看他父母,不过,更多到坟场,在那座不知是什么人,石碑已塌下的墓前去伫立,一站就站好久。

其实这个故事是介绍“被鬼附身”!一个本来呆头呆脑的小男孩南仔,去了墓园之后,回到家行为不但改变,连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葡萄牙文,居然会讲的比土著还要好!这证明另一组脑波组进入了南仔的脑中,取代南仔的脑波了!

被鬼附身的例子很多,甚至有“借尸还魂”的,最有名的例子是好多年前发生在金门的“借尸还魂”的事件,该名女士仍活在世上。

或许南仔的头脑比较顿、反应比较慢,所以有较强的脑波存在,就很容易的入侵到南仔的身上。但事实是否真的是这样呢?毕竟以目前的科学仍无法探知一些不可思议及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4: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键盘冤魂



人物:谢烟客/四通

地点:公司机房

时间:九八年九月

谢烟客前不久来了一次北京,一起喝酒的时候聊的好开心,他是一个很灵秀的人,要不是他喝醉了,也许我们就永远都别想知道下面的这个故事了.....

烟客前不久在做一个cgi的聊天室程序,使我兴奋不已,照我和他的关系混个网管当当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那些日子我老是催促他赶紧干活,早日给我把帽子带上,过了几天,他好象忘了这件事, 无论在聊天室和icq里面怎么问他,他就是不理我这茬,气得我好几天没和他说话。

那次啊档灌了他好多酒,也正好是我无聊就想起来嘲笑他两句“你丫那帽子什么时候给我啊?”说到这儿,他的眼睛马上就瞪大了“你真的想听为什么吗?那我告诉你好了.....

那天是烟客非常高兴的日子,因为他辛辛苦苦做了三个月的聊天程序终于接近尾声了,为了庆祝,烟客买了只烧鸡和一瓶白酒,一个人跑到机房里加班,打开电脑,开始调试,那个界面做的不是很好,速度还挺快,就想再修改一下,刚想退出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句话:“你好啊,呵呵,我是新来的,请多关照”署名是yuanhun,把烟客着实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台机器根本没有连出去,甚至连公司的局域网也没连,还好,今天他已经喝了一点酒了,就壮着胆子问:“您是怎么进来的?”那边好久也没再说话,烟客reload了一下,发现屏幕上就剩下自己的话了,心想大概是我酒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就又想退出,谁知道鼠标还没到,那人又说了一句:“嘿嘿,我是随着这台机器来的啊,来了好久了”,当时整见房间里就剩下烟客一个人,他下意识的把脚一蹬,转椅后退了好一米多,大喊“你到底是谁?”屏幕上飞快的出现了几行字“你别怕,我只是一个冤魂而已,不会伤害你的”烟客觉得莫名其妙,就看了下去,屏幕上开始讲述了以下的故事:

原本这个冤魂是在马来西亚海轮上工作的一名船员,有一次出海的时候遇上海盗,正好那一船上运的都是电脑配件,在与海盗的交火中他丧生了,那一刹那他见到前面有一束非常强的光,就向着光飘了过去,谁知道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的偏离了轨道,越偏越远,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过了好久才知道,他被困在一快硬盘里了,就这样绝望得呆了好久好久,终于眼前又有一片光亮,就奋不顾身的冲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是在烟客的cgi程序里。

说到这里,烟客可是语无伦次,估计是酒劲儿上来了,我就赶紧问“后来呢?”烟客迷迷糊糊的说:“恩,我把硬盘格式化了,叫那家伙投胎去了,只可惜了我的程序....”到第二天再去见烟客的时候,他矢口否认曾说过这些话,本来我也不想写的,后来想想这事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就写了下来。

解决方法:呵呵,下次买电脑配件的时候要认准了买哟,一不小心买了个水货的话.......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5: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地狱游记



七太子,上次阴兵走之前曾经这么说过:“七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因此,“七太子”这三个字是我最近最常思考的东西。

记得高中时,年级中有七个小流氓,他们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又因为在外面认识几个混混。所以在学校非常张狂。几乎谁也不看在眼里,成了学校一霸。好象他们就叫做七太子。

该不会是阴界会派这七个人渣来找我麻烦吧?

我不禁想起高二时曾经与他们结怨的事情来:高二时学举行足球联赛,我们班的班队实力不俗,一路杀进决赛。而决赛时的对手,是我们年级的另外一个班队。

当时,我是我们班的主力坐后卫,而我负责防守的前锋,正是七太子中的老五。决赛之前,他就放出话来:“哪个后卫活腻了,敢防住我!”

临上场之前,我们队长特意嘱咐我说:“玉风,你也知道你今天要防的是谁。赢不赢比赛没关系,亚军也不错,可千万别出事呀!”

我听了不以为然的说道:“管他在场下是谁!我只知道,上了场就是我的对手!要按规则办事!”队长也知道我的性子,便不再劝下去,摇头叹气走开了。

那场比赛,我防守的十分成功,贴身逼抢,令对方几乎拿不着球。而且还助攻一球,最后,我们班以1:0获胜夺冠。

比赛时,那个七太子的老五嘴里就不干不净地,要不是因为在比赛,我早揍他了!结束比赛后,正想怎么出气呢,他倒送上门来!

只见他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到:“你丫他妈的会不会踢球呀!傻B!”

我冷笑回答:“不会踢,也就整场比赛让个傻B碰不着球而已。”

“你丫说谁呢!”“我说傻B呢!”“*!找死!”

说完他就抡右拳向我打来——这种俗称“王八拳”的东西我自然不惧。伸左手一抓,正叼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拉,出右拳给他软肋一下——只出了三成力。

他蹲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哼了一声,走了。在我走出十余步时,听见他吼了一声:“你小子惹事了!我们七太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当时并不放在心上,心想,七太子的老五如此脓包,其他人看来也不如何厉害。但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和人争斗从来是一对一的,决不一多欺少,甚至认为ONEONONE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流氓痞子之所以难惹,并不是因为他们如何厉害,而是这些人渣们向来是以多欺少的,光明正大,公平,是他们的禁忌!

所以,当天放学,校门口就有至少十个人,穿着奇装异服,或站或蹲——但都没个人样。他们一见了我,立刻围了上来,我发现,被称为七太子的七个人就站在不远处。我一下明白了:七太子不出面动我,学校对他们也没办法,而我一旦被人海扁一顿。按派出所的办事效率,大学毕业前能破案就不错了!

于是,我立即,马上地,回身,跑!没错!往学校里跑!那几个人见了,立刻追上来。虽然我是逃跑在先,但由于背着沉重的书包,他们已经很接近我了。我面前是一堵墙,后面追我的看了,不由得放慢脚步。但我没有!我将书包一把甩过墙去,向墙冲去,出脚踏在墙面,借助冲力,另一只脚往上一蹬,身子以腾空而起,双手一伸,搭在墙沿,就势一用力,双脚又在墙上踏几下,我已然站在墙头了——这墙是学校新修的,足有三米高,一般人是无法爬上去的。其实,要不是我小时侯爱蹿房爬树,此次也不一定能成功的。

我站在墙头,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们“哼”了一声,跳下墙去,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了······

此后的一个月,我总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上学路上,放学途中,被追被堵,被围被截,不下十次。一个月后才相安无事,要不是我凭着机智和运气,我有三条命都不够死的!也要不是请人打我还要请客吃饭的话,也许这帮人要缠上我几年呢!

因此,现在想到七太子,我还是有些忌惮的:单打独斗,光明正大我不怕——就算栽了也愿赌服输。可是要人多群殴,使坏暗算,我可应付不来!整整一个月,我几乎晚上天一黑就不出校门,平时白天也往人多的地方走,防范意识非常强。

但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平安无事,我便也放松了。开始每天晚上10点半以后出学校到外面的网吧玩游戏上网了。

这一天,我一如既往的玩到12:00,开始往回走。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时,从前面拐角处闪出两个人,被着昏暗的路灯,看不出面貌。但身材十分高大壮实,连一向自称高大威猛,威武雄壮的我,也要比他们矮上一头,小上一号!这两个人并排迎面向我走来,我的心立刻绷紧,以防备他们猝然出袭——毕竟,现在治安不好。只见他们和我照面后,从中分开,也就是说,我要从他们之间走过,这可是夹击的好机会!

我全神贯注,双眼盯住我左面的一人——因为他们要是出击,一定是2人同时的,何况我也不能将两个眼珠分向两边呀!

他们和我擦肩而过,无事,但我没有放松——他们也有可能从后面出袭。

果然,当我们交错而行的一刹那,两人突然转身,发出了他们的攻势!我早就盘算好,双手向两边击出,他们无论怎么出手,我的双手都可以和他们迎上。然而,我没有想到,他们的攻势竟是身体!

“啵啵”我的双手击中他们的肩膀,如中败革。而我的手有种冷麻的感觉,一种凉意从手至臂,一直传到我的心里,冷!肃杀!

那两个人中了我一掌,竟顿也不顿一下,伸手一探,用胳膊架住我的腋窝,往上一提,我以双脚离地,身子悬空!——这几个动作快若闪电,从他们转身到我受制,不过三两秒的时间。

可我明白,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对方一定练习过多次才会如此熟练,而且也经过了精密的计算,算定我如何出手等细节,才会一击得手。要不,如果单打独斗,我至少可以脱身!

在两人的钳制下,身高一米八,体重八十多公斤的我竟身在半空无可奈何。而这两个人在制住我之后,立刻向前飞奔,速度之快,恐怕就是我身上没有任何负担也追不上!——哪里来的厉害角色?

前方拐角处的尽头是个楼房的墙壁,那两个人挟着我冲到那里,竟没有减速的意思!眼看,我就要“嘭”的一声撞在墙上,成为一个特大号的肉饼了,近了,更近了,啊!

但当我面对墙壁时,眼前一花,再一看,周围的环境一下变了!

那两个人停了下来,我转动脖子,环视一周。发现这是一个奇异的地方。它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物都和平时在别处见到的没什么两样,不用特别描述。但,它的整体,透出一个红色来!就是冲胶卷的暗房那种红!这里就像是个巨大的暗房!

这种红,没有洋溢着喜悦与幸福,它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它就像一个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的熔炉,血一样的红色,但却没有激起人的兴奋,相反,一种恐惧袭上心头。令我不寒而栗。

冷!冰冷!冰一样的冷!在这种火一样的红色之下,我的内心却袭上寒意!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有几个人出现在我眼前——但刚才我扫视全场时,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

鬼?鬼!这一定是鬼!人间不会有这种地方,这里一定是阴界!我的心不禁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像是从长安一路奔到江南不停息似的。带动我的全身也抖了起来!

那几个人向我走来,其中有一个人,应该是他们的头头,要不就是身份地位十分重要。这从其他人对他的前呼后拥就可以看出来。何况,他还有一种气质。

这种气质,是一种迫人的气势。就算他混在一千,一万人中,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他!这是一种‘傲然不群的气质,更是一种王者之风,王指点将的气势!这种气势让人见了,有种想顶礼膜拜的冲动!

本来,人们常说我有气质,有气势,有气度。但和他比起来,我如果是人中之杰,那么,他就是人中之龙!非我族类!我知道,我如果不再有所行动,我一定会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他的气度所折服!

那两个钳制我的大汉见了他,就像是温驯的小花猫见了主人一般,头埋得低低的。

只见那人走进了,笑着对我说:“听阴兵说你的身手不错,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黑白无常给带来了!看来我是高估了你!”

他说的话我根本没过脑子,就在他说话之际,我身旁的两名大汉的精神松弛了一些,我就利用这个机会,双脚踢出,正中他们的膝盖内侧,他们脚一软,我以着地,并且双手从他们臂中挣脱出来。

本来,他们脚一软,要向后倒去,但二人很稳,身子向前一倾,没有倒下,但重心已然前倾。我挣脱的双手一横。两臂运力,胳膊横贯他们后背。他们向前奔出五,六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倒。

这几下动作,与其说是我把握住了机会,脱困而出,倒不如说是我迫于那人的压力,再不有所行动就要彻底臣服,无奈之下,被逼出手的!

但经此一事,我的自信立刻回来了!我昂首挺胸,傲然而立,朗声说道:“你还是低估了我!至少,他们两人要不是猝然出袭,也未必能制得住我!”

那两个大汉被我这一闹,很没面子,他们向我逼来,立时就要出手!

“停!”那人说道,那两个大汉立刻低首,向后退去,与那一些人站在一处。

“你以为你很强吗?告诉你,你那点微末的本领,本太子根本不放在心上!”那人狂傲的说着。

太子?难道······我大惊,问道:“难道你是······”

“七太子!”

明白了,我一下子全明白了!一定是上次阴兵拘魂不成,将所遇事件报给七太子,而这次的“绑架”事件就是针对我的行动!

想起上次那个被我打退的阴兵说的“七太子不会放过你的”话来,我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

但我一定要出手!要在我刚建立起的信心还没有被他吓倒前,挟一勇之力,出手!

我说:“好!那你就试试!”说罢,向他冲去。

“不得对七太子无礼!”那群人中,有人向我喝来,想要阻止我。却为七太子扬手示意退下了。

我挥拳击出,虎虎有声,前面哪怕是香山,是泰山,是喜马拉雅山,我也要一拳将它击碎!

却见七太子轻轻一闪,轻描淡写的,就将我那快若闪电,猛如奔雷,力有千钧的一拳轻易躲过,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

我被激怒了——我不能容忍任何人轻视我!不,是任何东西,人、鬼、神都不可以!我大吼一声,出左拳,直取他的大好头颅。拳到一半转向他的胸口。跟着,易拳为爪,抓向他的小腹。然而,就在距他小腹5厘米不到时,向上翻出,双指探出,一招“二龙戏珠”插向他的双眼。

我之所以这么一招三变,是因为,他的手掌,始终如刀一般,守着我要攻的地方,我的招式诡异多变犹如幽灵,可他的手掌就是斩断幽灵的利斧!变到最后一招,我已不求伤敌,只盼能逼退他一步,哪怕一小步也好!

但利斧依旧守在那里,我只好收招。而他,一闪一守后,终于攻出了他的第一招:“黑虎掏心”!

“黑虎掏心”是最简单的一招了,几乎所有练过武术的人都会,就是一拳击出,打向对方胸部。

但是,我还没见过有人比七太子这一拳更快,更准,更猛的!

我后退五步,横走三步,正是八卦游龙掌的步法,但对于那招最简单的“黑虎掏心”却是失败了!那个拳头依然向我胸口逼近。

我躲不开了,只好守。我沉臂一超,右手一招“海底捞月”。“海底捞月”本是接暗器以及对付对方出腿踢来时的手法。被我灵活用在了这上面,只要我手能握住他的拳头,就可以借力打力了。

然而,不知怎地,我抄了个空,他的拳头依然我却没有任何办法,也来不及有任何办法避开守住了!

我胸口中掌,直飞出去,空中转了半个圈,落在三米开外的地上,站不起来,单膝跪地,右手捂胸。奇怪的是我胸口没有任何痛感——他手下留情了,他只是将我击飞,却不加一丝一毫力道于我身上。单是这种拿捏力道的尺度,我就万万及不上!

“你服了么?”七太子笑着对我说。

“不!”我的牛脾气上来了,“我不服,我承认我不如你,但我不服!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好,好,好。”他拍着手说,“有志气,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再来和我打,你只要能击退我一步,就算你赢!否则,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阿力,这几天由你来陪着,他有什么合理要求,你就为他实现吧!”“是”那群人中走出一个年轻人(在这种地方,谁知道他是人是鬼!反正,以后的故事中,只要是有人一样的东西,我就姑且先称之为人吧!)

其他人跟着七太子走了,迅速消失了。而那个被叫做阿力的年轻人径直走到我面前,伸出了右手,同时,以友善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阿力叹了一声说道:“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真是幸运呀!不过,你却也坏了阴界的规矩。”

我回答到:“那又能怎么办?难道眼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丧命不成!”

接着,我又说:“我就不信我赢不了那个七太子!”

阿力大惊,劝道:“你也许不知道,七太子可是阴界里在战斗方面最强的!整个阴界里也没有谁能单用武力打败他,而他的灵力也在十名之内,整个灵界里,几乎除了阎王和四太子外,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你,在这里不过是中等而已。”

“这里?这里是哪里?这里是阴界吗?”我问。

“只是一部分,这里属于地狱。”“地狱?”

“对,不过这个地狱和你们人界所想象的地狱不一样,你们认为只有生前做恶的人才会死后下地狱,实际上,所有的人死后都要来这里的。这里共有二十层空间,其中的十八层,就是你们所谓的十八层地狱,还有一个空间是裁决地带,所有死后的鬼魂都要先在那里根据生前的行为裁决来判定到哪一层地狱去。剩下的,就是这里,这里是供阴界行使者们休息的地方。”

“行使者?”“我,黑白无常,还有你刚才看见的,都是行使者。”

“那照你这么一说,一个人无论生前如何积德行善,死后也免不了下地狱了?”

“是这样的,不是说了吗,分十八层,应该讲,前五层就是你们意识里的天堂了,那里待遇好,而且投胎做人的机会很大,而六到十五层则是一般人和生灵死后要去的地方,至于后三层,才是真正意义的地狱。”

“原来是这样,那七太子又是干什么的?”

“七太子殿下是不动冥王——也就是你们说的阎王爷的第七个,也是最小的儿子,他是负责阴界秩序的,而你上次的行为破坏了阴界的秩序。所以,由他来处置你。”

“我一定要回去!”我坚定的说,同时握紧了拳头。

“不可能的,你不想想你们的差距,就像一个专业九段围棋手和一个刚懂规则的人之间的差距一样!”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比他说巴西足球队与马尔代夫对的差距还要大。因为,虽然巴西和马尔代夫队的差距很大,但马尔代夫队总还有万分之一的爆冷可能。而一个专业九段——哪怕是初段围棋手,也是不会输给一个刚懂规则的人!

但事事无绝对,我明知我和七太子差的太远,但也要放手一搏!我昂然说道:“谁说天注定?放手一搏,赤金亦生锈!”

阿力又说道:“你和七太子殿下差的太多,而三天时间又太短,根本无法有质的提高,所以,你只有······”

“以巧取胜!”我欣然大喊。没错!这是唯一的办法。

刚才一战,我攻他,他闪得开,守得住。

他攻我,我避不了,防不着。这种差距,不是三天可以追回的——别说三天了,就是三个月,三年,甚至穷我一生,我也未必可以追上!

但他只要我击退他一步就算我赢,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对阿力说:“这三天,给我找个清净的地方,我要潜心思考如何投机取巧,智胜七太子!”

三天过的不慢,很快,我由阿力领着,来到上次与七太子一战的地方。

经过这三天,我除了思考如何胜利外,也和阿力相交莫逆,成了好朋友——没错,只有三天时间,但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认识多年,依然相交如水。有的人,则是一见如故。

终于,七太子来了,身边只有黑白无常二人(听阿力解释才知道,黑白无常和大家说的黑白无常不太一样。他们二人在阴界里,就是阴兵的总头目)。

“你来了。”“你也来了。”我们寒暄着。

突然,我出招了,一拳直取七太子胸口,也是一招“黑虎掏心”。

七太子冷笑一声,竟又是一个“黑虎掏心”——比我的更快更猛的“黑虎掏心”!

可以肯定,他的拳一定先到,而且,我根本躲不开!

我没有躲,我只是向旁边歪了歪,他一拳击中我的左肩膀。我的目的达到了!

霎时,我以身子中心为轴心,左半边身子一转,接下他这一拳,而右边身子自然向前转,而右拳一伸,已然击在七太子胸口!这一击的力量,有从我被他击中的左边传过来的力量,以及我本身的力量。

我的力量在七太子眼中自不足为惧,但还有他的力量!终于,他向后一倾,退了一步,才站定。

我强忍着痛——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左臂脱臼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胜——了!”

七太子脸上一点没有失败的懊恼和颓丧,相反,他竟十分高兴地说:“没错!你胜了!”说着身子一闪,已到我身前,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用极快的手法将我脱臼的手臂上回位。握着我的手说:“不服输的精神,冷静与机智,正是一个灵选者所具备的。玉风,恭喜你通过了考验,成为真正的灵选者!”

啊!?原来这一切,是我成为灵选者的考验!从刚才七太子的身法中,我已经看出:刚刚他的拳头是可以把我击飞的。是他在让着我!

“我们选你当天命者,正是因为你对朋友的那种感情,以及你对你们人类的热爱······”

当我出现在宿舍时,死胖子问我:“你这三天干什么去了?”

“旅游,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旅游!”我笑着回答。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1-5-2013 05: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迷失在菊花深处



小我一个月,乳名叫做冰鳍的堂弟是个超级大路痴。上学也好,放学也好,只要我不跟着他就一定会迷路;那可不是一般的迷路,他会走到奇怪的地方去,每次都只有我费好大力去把他找回来——因为祖父去世后,家里除了我就没有人看得见那些地方了。不要说嫁过来的祖母、妈妈和婶婶,就连爸爸和叔叔也是“看不见”的,我和冰鳍就比较麻烦,而且他的情况更严重——除了和我一样的眼睛之外,他还拥有可以听见无形之声的耳朵。这也许就是他变成路痴的原因吧:干扰的因素太多了嘛。

可是有时候冰鳍也不得不一个人出门,比如今天——今天是期终考的最后一天,我偏偏发烧发到39度。婶婶只好先送他去学校,下班时再接他回来。我暗自祈祷冰鳍不要再迷路了,我可真不想昏头昏脑的爬起来去找他。

一早我就从自己住的厢房移到了暖阁,那是祖母的房间。我们家、叔叔家再加上祖母一共七人一直住在香川古城的祖宅里。这是间奇怪的宅院,也不能说不干净什么的,满了一百年的东西就会有灵魂,说的恐怕就是我家这种情况吧。

暖阁比较安稳一点,因为阳光充足,空气流通好。我喜欢这里是因为满屋是花——永不凋零的花。

当然不是真花,那是通草做的仿制品——祖母是这项技艺的家族传人。每年秋天庭院里开满菊花的时候,祖母都会将她做的通草菊混在真花里让我和冰鳍比赛辨认,即使是我们这样的眼睛也看不出她的作品与真花的区别,最后还是冰鳍偷问花园里的那些家伙,作弊才赢了这场比赛的。

“因为通草花的关系我才能认识你们的爷爷。”每次祖母总是说得很幸福,“他一直在找能不分季节,永远开放的菊花,而我最擅长做的就是通草菊。”

也许这个菊隐比赛就是祖母悼念在我四岁时去世的祖父的特殊方式吧。

很浪漫呢……如果不是头这么晕的话。如果不是还要担心冰鳍会不会迷路的话……

我调整了一个舒服姿势,动作传到像小房间一样的雕花大床上,帐幔微微的摇动着,忽然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掉了下来,打在我的额头上,接着又滚到枕边。

并不那么柔软,这东西有干草一般的触感,刺得我的脸微微有些痒。我睁开眼睛,一朵优雅的黄菊便映入眼帘。

现在是初夏,哪里来的菊花啊……

原来祖母又随手乱丢作品了……我不情愿的伸出手拿起那枝通草菊,它长长的花梗上还缚着一张折得很细的薄纸,可能是什么书信吧。我吃力的坐起来,想把花放到床头柜上去。

可是,就在转向床边的那一瞬……

“冰鳍?”我惊讶的呼喊脱口而出——本来应该坐在学校考场上的冰鳍赫然站在我的床前。

他并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神似乎有些悲伤。

尖锐的不祥预感呼啸着掠过我的耳际,我伸手想去拉冰鳍,可是指尖却穿越了他的身躯——灵体!难道……是生魂?这下可糟了!我大喊起来:“你又在什么危险的地方迷路啦?笨蛋大路痴!”

冰鳍依旧不回答,只是将视线转向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呈现着明净的金绿色调。灵体似乎开口在说什么,我向他摆了摆手,我又不是他,在人间没有实体的东西发出的声音我可听不见。冰鳍眼中的悲伤更浓了,灵体微微曲扭着,瞬间崩散,转眼间又重新聚拢在花厅门口。

“别走,带我去你那边!”我挣扎着爬起来,头重脚轻跌跌撞撞的跟着他,“等我带你回来!”

这是病人该有的的待遇吗?搞不好冰鳍回来了,我反倒落了个过劳死……我竭尽全力保持着与飘忽向前的灵体间的距离。

“菊花……”前面的冰鳍忽然发出微弱的声音,原来已经进入“那些东西”的领地了!与人间不同,这里就连低等的魑魅魍魉也能“说话”。我环顾四周,道路已被浓密的白雾包围了。那个世界有许多道路与人间相连,“看得见”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走进来,冰鳍就是认不清两种道路才会一再迷路的。

“你看……”冰鳍说着指指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我随手把那朵落在我头上的通草菊带出来啦!

“还菊花呢!你就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大路痴!”我没好气的数落着,为了防止弄坏,我把花梗上缚着的书信解下来。折得很细的纸张散开,现出数行灵动的笔迹,是日文假名。我匆匆的瞥了一眼便将它塞进口袋里。

“你有没有听说过菊花的另一个名字——契草?”可能因为是灵体的关系吧,冰鳍的声音总觉得比平时低沉,“因为那个故事……《菊花之盟》……”

“你偷看我的《御法度》了吧!”我一时怒从心头起,“《菊花之盟》不就是结尾时冲田总司给土方岁三讲的那个故事嘛!亏我藏得那么用心!冰鳍大变态!”

“我可不知道什么《御法度》。”冰鳍沉静的笑了起来,“虽然我们国家很早就有类似的故事,可我最早是从《雨月物语》上看来的。”

没错,《御法度》上也讲《菊花之盟》出自《雨月物语》——年轻的武士与书生约定重阳菊花开放之日把酒言欢,可是武士在战斗中被俘,无法逃脱。眼见重阳已近,为了实现与书生的约定,他引刀自刎,让灵魂乘风前来赴约。这个故事赞颂的是那个一诺千金的武士,我却不以为然,比较辛苦的是书生吧,背负着挚友的死亡被独自一人留下来,他一定非常非常寂寞……

可是《雨月物语》有中译本吗?冰鳍这家伙,一定在吹牛!

“少来了!”我揶揄道,“又不像爷爷去日本留国学,你怎么会懂日文啊!什么《雨月物语》!肯定是偷看了《御法度》!先说好了,将来你变成怎样也与我无关!”

冰鳍若有所思得笑了笑,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今天的他特别沉稳。平时他可是决不吃亏的那一型。

“这样的故事,在现实中也发生过……”短暂的沉默后,冰鳍突然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谁这么傻啊!活着就有见面的机会,错过约定以后再补,死了就什么也没有啦!”

“如果被终生囚禁永远都逃不出来呢?如果被捕后被执行死刑呢?如果被秘密杀害了呢?”冰鳍笑得有些悲伤,“生死之事,人自己是无法左右的……”他伸出手来触碰我手中的那枝菊花,“……姐姐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冰冷的感觉瞬间滑过我的脊背,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冰鳍不解的看着我:“姐姐?”

“你是谁?”我静静的注视着冰鳍,或者说是拥有冰鳍外表的某个东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冰鳍,冰鳍绝不会这样叫我!”

为了避免某些东西的纠缠,我们从小被祖父隐藏性别来教养,祖父禁止我们以姐弟相称,只允许我们以他取的乳名彼此呼唤——“火翼”和“冰鳍”。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今天——所以,叫我“姐姐”的东西,绝对不是冰鳍!我佩服它的伪装,居然让我这么久才发觉!

那个“冰鳍”安静的注视着我,眼神仿佛穿越了我落到遥远的彼方。发烧带来的头痛和不适感再次袭来,我拼命稳住身体,在这个摸不着深浅的家伙面前,我实在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雾越来越浓了,我居然没注意到从一开始路上就连一个魍魉都没有,这明明就是表示我身边跟着个它们不敢靠近的“大家伙”啊!

理智告诉我要保持镇定,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菊花,我后退着,一步一步……

它靠过来了,逼近了,向我伸出手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可是……仿佛重负被移走一般,我的头部一轻,忽然间头痛完全消失了,也许连发烧都好了吧,此刻我感觉不仅不再昏昏沉沉,而且神情气爽。于是我畏缩而迷惑的睁开眼睛——那个“冰鳍”正在拍手,凝固的鲜血一样颜色的灰尘从他手掌间散布开来。这是某种精魅被拍散的样子,我认识那种暗恶色彩——疾病的颜色。原来他刚刚是把疾病的精魅从我头上给抓下来啊!

好像没有恶意呢……这个家伙。虽然仍旧有些害怕,我还是渐渐的放松了戒备:“你是谁?”“你认识我的。”它回答。

“不要开玩笑,我还有事,不能陪你玩!”我知道越是厉害的家伙就越任性,千万惹恼不得。

“我知道你弟弟在那里,火翼。”它用冰鳍的脸温柔的笑着,“我带你去。”

这句话让我非常恐惧。我并没有讲,他却知道我的名字,甚至还清楚的知道我和冰鳍的关系。虽然我也知道冰鳍一定出事了,也很想尽快找到他,但我还没有慌不择路到向这种东西乞求:“我不会相信变成别人样子的家伙的。”

“不是我变成你弟弟的样子,而是你把我看成他的样子。”他认真的纠正我,“带走你弟弟的那家伙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把他看成我了。一旦那家伙发现真相,你弟弟可就危险了。所以我们快去!”

突然间我明白这个家伙缠着我的原因了——救冰鳍只是借口,它想借助我去见那个带走冰鳍的家伙!因为它可能无法独自接近那个危险的家伙!虽然有些冒险,但也许现在我只能依靠它了:“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跟你走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最重要的那个名字!请你说出口!”

名字是有魔力的,人也好,那些家伙也好,都会有不同的“名字”,掌握什么样的名字,就表示建立什么样的联系。比如祖父为了保护我和堂弟,给我们取了象征强大幻兽的乳名,而此刻我问这个家伙的,是足以左右他的那个“名字”。

他似乎犯难了,皱着眉头笑了起来。许久,他终于开口了:“雪川……”

语言也是有魔力的,把名字说出口,就表示要受语言魔力的拘束,说谎必将遭到报应。

“雪川。”念着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奇妙的熟悉感掠过我的脑际。我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他头一次这么开心的笑了,马上飘飘忽忽的到前面领路。浓雾里道路静得过分,我分不清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它好像也无法忍受这份寂静了:“……是骗人的……那个《菊花之盟》的故事……”

我并不理它,这些家伙的话不能多听,不知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人的灵魂哪能走那么远呢?死灵看不见也听不见,只凭着一股执念,是没法那么准确的找到自己要找的人的……所以那个武士根本没有来赴约。”

我不以为然:“对方的思念能引导灵魂的!他们约定在重阳菊花开放之日,书生家的菊花沾染了主人的思念,武士的灵魂一定看得见,所以他绝对会来!”

“你好象很懂行嘛!”我可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夸奖还是讽刺。就在这时,他毫无征兆的停止飘动,我收不住脚一下子从穿过了他的身体,如果不是灵体的话,就得结结实实的撞在他身上了。可是这样也很恶心……

不过首要问题是——决不能背对着这些家伙!我连忙转身,额头却狠狠碰在了某个硬东西上,发出很大的响声。伴随着碰撞声,两声惊叫同时响起——“火翼!”我听见了对方的咒骂着,“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发烧发到梦游吗?”

“冰鳍!”我真是又惊又喜,这个家伙不但有实体,而且还是超级坏脾气,准是冰鳍没错!

“大路痴,看看这是哪里吧!”我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指着周围问道。

“妈妈本来把我送到校门口的,我听见有谁叫我,回过神来已经在这里了,现在是六月,可这里怎么到处都是菊花啊?”伴着冰鳍的话语,一阵淡淡的菊香飘入我鼻端,这香气瞬间变得浓烈,浓得让人窒息。转头四顾,迷雾不知何时已散去,我和冰鳍竟然站在一望无际的菊花深处。

无边无际的,鲜艳的,黄色菊花……

头,又开始重起来,意识渐渐混浊……

我拼命撑着去拉冰鳍:“快走,不能留在这里!”

然而,冰鳍笑了……

“怎么能走呢?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他握紧我的手,“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久……”

无法挣脱……混乱中,我看见了冰鳍的眼神,无机质的冰冷眼神……这个……不是冰鳍!

难道又是刚才那个家伙在作弄我?“雪川!”我大喊它的名字,“冰鳍”一瞬间停止了行动,冷冷的注视着我,带着困惑的眼神。

它不是雪川!是比雪川更具攻击性的危险者!最糟糕的是——它可能占据了冰鳍的身体!

“你是谁?”

我的话引起他更大的困惑:“我是谁……我是谁?”这个死灵迷失了自我,可能已经变成了恶灵!

在手指上贯注了可怕的力量,“冰鳍”将我拉近身边,仔细而执著的注视着。我不敢发出声音,他也沉默不语,我不知道沉默尽头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

“错了……”明知道它代表的危险,我还是深深体会到这句话里绝望的寂寞。占据冰鳍身体的家伙猛地推开我,“还不是,你和这个都不是!全都是骗子!”它疯狂的拉扯着头发,那可是冰鳍的头发。

“明明是你自己搞错的!不要拿冰鳍撒气!”我竭力想阻止它疯狂的行动,可是却把自己也卷进了危险之中——它用冰鳍的手扼住了我的咽喉……

会这样死去吗?这一刻,我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他那么寂寞……“冰鳍”的眼神。附身于冰鳍之上的灵魂即使死去也无法摆脱这份寂寞。这寂寞,比死亡更让我恐惧,我无法再多看一秒……

渐渐远离的意识里,我伸手去遮挡那双悲伤的眼睛,一朵摇曳的黄菊在我慢慢模糊的视野里映下最后的身姿……

忽然间,颈上的钳制松开了——我跌倒在地上不住喘气,而“冰鳍”则像被阳光灼伤一样遮住了眼睛:“这是什么?”

我将视线转向右手,原来我还握着那枝通草菊……我无意间用拿菊花的手去触碰那家伙的眼睛!

“你拿的那是什么?”它嘶喊。

“菊花啊,这里到处都是……”我疑惑的说。明明身处菊花深处,这个家伙却还问我拿的是什么。

“不可能!”他断然而惶惑的打断我,“哪里有菊花?我看不见!只要找到菊花就能见到那个人,可到处都没有!”

“你自己看啊……”我随手一指,却吃惊得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这里的确没有一朵菊花,何时,这里变成了地狱……

幽暗的牢房和堆积的尸骨,还有死亡那潮湿的气息,这里,是哪里?

“这就是它眼中的世界啊……”沉稳的声音响起,令人安心。我立刻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雪川!”我病急乱投医,“你在哪里?你看这就是你想见的人!快让他离开冰鳍!”

刹那间,温暖的光芒从我手中的通草菊上溢出,像潮水一样涌入这间发霉的囚室,光流里,雪川的身影浮现出来——难怪要借助我去见他想见的人,附身在通草菊花上的雪川的确无法自由移动啊!

雪川回过头,霎时间我有些乱视……有两个冰鳍?酷似冰鳍的雪川穿着旧式的学生制服,仔细看,不像冰鳍的眼睛带着微微的茶色,雪川瞳孔颜色更黑,那种不透明的黑色,简直就像——我的眼睛!

雪川透过冰鳍静静的看着身体里面的家伙:“雾谷……出来!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冰鳍的身体突然剧烈的痉挛起来,我知道雪川呼唤的是足以左右那个家伙的最重要的“名字”。就在跑过去扶住瘫软在地的冰鳍的那一瞬,我看见同样身穿旧式学生服的身影从冰鳍体内脱离出来。

与雪川一样,叫“雾谷”的家伙也是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少年。并没有一般死灵的那种狂躁,被驱离的雾谷用困惑的眼神那么悲伤,那么悲伤的注视着雪川:“你是谁?”

无法形容的表情阵风一样掠过雪川的脸庞。他避开了雾谷的提问,淡淡的说:“你在找谁?”

“我……”雾谷慢慢举起手扶住额角,痛苦的表情浮上眉头,“我在找和我约定的人,他说,菊花会为我带路,菊花,在哪里……”

“那是个什么样的约定呢,雾谷?”

雾谷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浓,他沾着血的手指纠缠着暗淡的黑发:“……约定,我知道有个约定……可是我不记得了,不记得约定过什么……”

雪川悲伤的微笑像夜幕下静静开放的花:“……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雾谷刹那间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雪川,异样的火焰燃烧在它眼底——“雪川……你是雪川!”

我曾经在雾谷面前喊出过这个名字,可他完全没有想起,死灵是很固执的存在,如果他不想听,就听不见,不想看,就看不见。除非他自己记起,否则别人无论向它提多少次也没用。

“我想起来了……雪川,你这个骗子!”雾谷用徘徊在失控边缘平静声音诉说着令人震惊的事实,“说什么最重要的朋友,说什么重阳菊花开放之日一起把酒言欢,根本没有菊花!哪里都没有!”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呢?为什么不辩解呢?我扶着冰鳍,看着死灵的爱恨纠缠。

“听我说,雾谷……”雪川微笑着低下头,把表情藏在低垂的刘海里,“我一直……那么胆小,在家乡也好,在日本留学也好,从来都交不到朋友,只有你向我伸出手;没有勇气,不敢面对直面枪林弹雨,我只会躲在书斋里写些没用的文章,还说什么抨击时弊,只有你从来不嘲笑我;那个时候,我没有和你们一起走上街头,只有你没有指责我,还说如果有命回来的话,重阳再聚……”

“我不想听,雪川!”雾谷冷笑着,一步步逼近雪川,“胆小鬼可以原谅,背信者却无可饶恕!”

雪川完全没有回避,似乎已经决定甘之如饴的接受一切,我看见雾谷的手带着阴惨的黑气伸向他。难道雪川要任化为恶灵的雾谷将自己拖进地狱吗?不但他们会一起万劫不复,而且,我和冰鳍也可能会永远的困在这片幻境中……

“明明是你自己看不见!雾谷!”我脱口喊出,“你的身边到处都是菊花,可你根本不去看!”

“住口,火翼!”雪川厉声呵斥我,可我顾不得那么多:“雪川是太胆小没有勇气去做什么,可是着并不代表他的心就没有受到煎熬啊!他不能够行动,可是却一直在等你!在你身上的死亡,在你身上的时间,在和他身上的是一样的!”我举起手中的菊花,连同被我放入衣袋的那封信,“没有勇气表达的人所受煎熬,更加强烈啊!”

“他听不见!火翼!”雪川黯然的阻止我,“我也知道这样下去前面就只有地狱,可是我帮不了他——雾谷他……根本不想听!”

所以就准备一起堕入地狱吗?为什么呢,明明如此的思念,近乎绝望的思念,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传达……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夺去了我手中的通草菊,我慌乱的抬起头,发现已经清醒的冰鳍镇定的握着菊花和书信,缓缓的向雾谷走去——“你侵占我的身体的时候,我也看了你的记忆——还不明白吗雾谷,你已经死了!”

冰鳍近乎残酷的向死灵诉说着它们不得不听的事实,雾谷的眼神开始动摇了,而冰鳍的声音波澜不惊:“你为某个约定自杀而死,只是被这个约定束缚在人间而已!”

让死灵觉悟到自己已死是件残酷的事,失去了执念的寄托,灵魂将烟消云散,什么也不会留下。

“冰鳍!”我和雪川的呼喊同时响起,但已经迟了。雾谷带着恐惧死死的盯着冰鳍:“你胡说!”

冰鳍冷笑起来:“那你说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苍白?”伴着话音,雾谷年轻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血色,浮现着淡青的死影。“你说为什么你的身上布满了伤痕?”大大小小的伤口出现在雾谷的身上,洁净的学生服被凝固的鲜血所浸渍,我近乎无力的看这冰鳍不动声色的说出最后的话:“最关键的一点是——你怎么解释你脖子上的那道伤痕?”

结着血痂,皮肉翻卷的伤口出现在雾谷还带着少年纤细感觉的颈项上,大量鲜血涌出所呈现的暗黑之中,依稀浮现着苍白的颈骨……

雾谷困惑而缓慢的抬起手,抚摸着那道伤痕,然后抬起眼睛惊讶的环顾周围的我们,好像在质问,又好像在求助:“我有什么错?是雪川骗了我!我看不见他和我约定过的菊花,一朵也看不见!”

“你当然看不见。因为你死在初夏,死在没有菊花的季节!”冰鳍笑了起来,宁静而冰冷,“今天……就是你的死祭!”

“住口!冰鳍!住口!”雪川绝望的呼喊里,我听见了崩裂的声音——仿佛强风吹过沙之雕塑一般,细沙开始从雾谷的身体渐渐剥离……

雾谷难以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身上崩解下来的粉末,徒劳的想捕捉它们,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自己步向毁灭的命运:“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就消失!我还没有完成和雪川的约定!”

明明他就在你面前啊,明明他想见你的心情和你想见他的是一样的啊!被执念束缚的死灵,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呢……

冰鳍指着雪川对雾谷说:“这个人得到你在狱中自杀的消息后,知道你一定会被约定所束缚,所以他一直在找能做出永不凋谢的花朵的人,他要让菊花不分季节永远开放,引导你来到他的身边……”

寂寞的笑容浮现在雪川的脸上:“可惜太迟了,那时我没能引导他,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我总是……什么也做不了……”

冰鳍深深的注视着美丽的幽灵:“知道吗雾谷,是你看不见他留在菊花上的思念,那种直到死后都没有停止的思念,这个人一直在等你,可是你没有来,一直都没有——”冰鳍静静的举起了手伸向雾谷,他的指间,握着那枝菊花——缚着书信的通草菊:“雾谷,背信的人,失约的人——是你!”

雾谷迷惑的睁大双眼,犹豫着伸出正在崩散的手指,接过了花枝和书信——在看见薄纸上异国文字的那一瞬间,感情的飓风席卷了他整个脸庞……

他那只正在化为齑粉的右手慢慢抬起,按住苍白的嘴唇,低垂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眼睛里的神色,但那不住的轻轻抽搐的紧锁眉头却透露了他内心巨大的波澜……

雾谷的肩膀轻颤着,仿佛被丝弦牵拉着一般,他慢慢转向雪川,抬起头……

美丽的幽灵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我看见无边无际的菊花幻象冲破了阴暗的囚室,一直伸展到天边。

“雪川……原来你种了好多菊花啊,酒在哪里?”这包含了太多情感的句子竟然成了雾谷最后的言语,从他向雪川伸出的那只手开始,崩解的态势不可遏抑的爆发开来,雪川惊呼着,徒劳的挽留着那四散的飞灰。

伴着飘落的那枝菊花,残留在雪川眼中雾谷最后的表情,是微笑……

雪川茫然的收回伸向飞舞在虚空之中的灰烬的手。虽然背对着我和冰鳍,但我们依然可以从他抽搐的肩膀上看出无法掩饰的哭泣的痕迹,他的力量似乎正伴着眼泪流失,穿着学生服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终于,可以走了……”卷着菊花瓣的风传来了他叹息般的声音,“谢谢你们,我的孩子……”

通草菊和书写着日文假名的薄纸,散落成金色的灰尘……

视线被风中飘舞的灿烂金色花瓣所遮蔽,等我再次看清眼前景物时,雪川已经不见踪影,一条小路出现在他曾经站立过的地方,远远的路的尽头,是我们的家。

“雪川,是爷爷啊……”冰鳍突兀的话语让我着实大吃一惊,可他却面不改色,“你没看出来?果然很迟钝!雾谷把我们当成了爷爷,就是因为他死的时候,爷爷正是我们这个年纪。”

记忆渐渐得连成了线,留学日本的祖父,做通草菊的祖母,《菊花之盟》的传说,写着日文假名的书信,被认作冰鳍的雪川,被当作雪川的眼睛的,我的眼睛……

“怎么会?爷爷在那种东西面前不是一直用讷言这个名字吗?而且雪川他……那么年轻!”我还在做垂死挣扎,冷汗都流下来了——我居然对指责祖父偷看我的《御法度》……

“那是爷爷的思念啊……与少年时代相连的,永远年轻的思念……”冰鳍笑了,“爷爷年轻时是文学青年呢,雾谷和雪川,应该是他和最要好的朋友一起取的笔名吧……”

代表梦想的名字,就是爷爷最重要的名字吗……

“这是你偷看雾谷的记忆知道的吧!”我不屑的看着冰鳍,“你还知道什么?”

“《古今集》里的一首和歌!”冰鳍意味深长的笑了。

“和歌……”我的脑中浮现出那缚在菊花上的日文书信,以及雾谷看信时那微妙变化着的容颜。

“此身如朝露,惟惜与君缘。相逢如可换,不辞赴黄泉。”冰鳍加快步伐跑到了我的前面,我看不见他吟咏这首歌时的表情,在通向家门的路上,远远的传来他活力十足的呼唤:“要走了,火翼!”

回过头,我注视着那一望无际的清澄的金黄色,这片菊花,以后也不会再看到了吧……

所以,在离开之前,就让我把这片沾染着思念的景色,永远的映在眼中……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版权所有 © 1996-2023 Cari Internet Sdn Bhd (483575-W)|IPSERVERONE 提供云主机|广告刊登|关于我们|私隐权|免控|投诉|联络|脸书|佳礼资讯网

GMT+8, 2-12-2024 12:48 PM , Processed in 0.145311 second(s), 18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