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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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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6-2013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春暖花开



我住在这个枉死城里,我没有名字。

这里所有的鬼,都在等待轮回。因为死于非命,难免内心怨绝,夜里,化成凄历的游魂,飘浮于那个属于前生的世界。

前生?前生的我是什么,甚至于名字,我都忘记了。春暖说,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迟早要进入轮回,忘记前世,你不过是提前了一点点而已。

春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她死于痨病,咳血而亡。生前她喜欢那个挑着担子在街上卖豆腐的男人阿生,为了给他买一个小小的店面作为嫁妆,不分昼夜织布劳作。咳出第一口血的时候,知道时日不久,将多年积蓄瞒着养父母偷偷交给了阿生。她死在冰冷的冬夜里,身边没有一个人,年仅十七。

她端祥我的眉山眼水,说我前世必生自清白家世,尚未婚嫁。她总是摊开我纤弱的手心,然后对比着她长着厚厚死茧的手,一刹那间有忧怨自她眉间闪过。是女子都想活得温润如玉,也难怪她了。

没有名字的鬼是悲哀的,没有问候缺少关怀。春暖怜爱地抱着我,叫花开吧,我叫你花开。

她说她识字不多,只记得小时候春节过年门上有一副横联叫“春暖花开”,因为她的名字就在其中,也就连带着记住了这四个字。

春暖花开。我喜欢这四个字并排在一起,看起来那么温暖,即使是在这个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节气。

那天闲逛于城外时,遇见了牛头马面正押送新死的亡魂到阎罗殿去,那亡魂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经过身边的时候,她抬起挥头散发的脸,与我对视的那刻,一道锐利的光从她深陷的眼窝中射出。突地用力挣开牛头马面的手,扑向了我。

又是你这个女人,你还我的刘郎来!她惨厉地叫着,满是血痕的脸,扭曲,变形,却依稀可辨她原本艳丽的眉目。牛头马面将其死命拽走,她咒诅似的眼神却犹然在目,其间的怨恨丝丝分明,那凄绝尖锐的声音依旧在空气里荡漾,如泣如诉。一时间,我百骸俱散。

第二天,春暖偷偷去问那些掌管死司的小鬼,他们只说那女鬼为岭南最显昭的青楼念奴阁的头牌,仅此,就再也问不出一句来了。这个地方,对任何人的过去都是讳莫如深,言不泄真。

你真的想找出你的前世?她正色问我。

我点点头,眉峰碧集,那女鬼血色的容颜是我心头的一个结。

夜黑风高,鬼袅众出。人间的盛宴也趁着夜色方兴未艾,我们在灯火阑珊里穿行,与无数温热的肉体擦身。擦身,擦着隔世一场。

在最繁华的街道上,找到了念奴阁。彩灯锦披,一片妖红惨绿,门庭若市,笑骂声如浪起云飞。春暖和我一同化身为华服公子,坐在一片温香软玉中。

我要你们这里的头牌小姐。春暖架着二郎腿,半合着眼对那个脂粉腻人的老鸨傲然说道。

转瞬她便扶来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媚眼如花香如海。

春暖轻轻地抬了抬眼皮,不耐地拂了拂手,我要的不是她。

这位公子,她就是我们念奴阁里最红的小姐了。老鸨满脸堆笑,谀媚地说。

我上次来的可不是这位,你当我猴耍啊?春暖手一拍桌,眼睛一瞪。

哦……你说的是嫣颜呀?她……她早就不在了。老鸨脸色变了变,又立刻讪笑着回答。

嫣颜。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这么说,她就叫嫣颜?

难道她从良了?春暖凑过身子,追问着。

公子看来是外地人了?连这里最轰动的桃花案都不知呀!那老鸨也是阅人无数,看出我们似乎心不在此,语调懒散起来。

春暖从袖筒内取出一锭足金,轻轻放于桌上,详作长叹,唉,我对嫣颜小姐一直不能忘怀,她现今何在能否告知一二?

老鸨一见那金锭,眼睛一亮,但神色却有些犹豫,抬起头四周一扫,似乎在迟疑什么。

这……就在她伸手欲拿的时候,窗外扬起了一阵风,阴嗖嗖的。她脸色一变,缩回了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还是请回吧,嫣颜一向性烈,做了鬼也是如此,我们不敢说三道四,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怀揣着一腔的狐疑回去,荒郊野外,树影婆娑,偶有半截残破的墓碑露于荒草之中,空气里弥漫着萧瑟的鬼气。突然黑暗中迎面走来一个瘦弱的身形,拄着拐杖,弓着腰背。他是个瞎子,眼窝处深陷如井,然,经过身边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我紧张地握了握春暖的手,她深吸一口气。

姑娘,你眉眼之间乌云密盖,要小心呀。他的声音暗哑低沉,传于耳内却如洪钟乱鸣。

我脸色顿变,春暖却将我拉至一边,耳语道:少听他胡说,我们本来就是鬼,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姑娘此言差矣,劫难原本不分人鬼,我看你们眼正眉端,心境清明,故作此劝。他竟能听闻我们的暗语,用那黑色的眼窝对着我,那里空空如也,却似乎看到了我的心里去。你宿怨未了,命里该有一劫。

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呢?春暖抢着问道。

他摆摆手,唯一的办法现在立刻投胎转世去,否则难逃矣。

我紧紧抓住他干枯皱巴的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前世是谁,为什么而死。否则,即使是投胎,我也不甘心。

他皱了皱眉,上天要你记不得从前便是怜你。实话告诉你,这个劫也正是你生前的劫,快快投胎去吧。

不!我倔强地摇摇头。

他禁声许久,方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面掌心大小的铜镜,收好它,也许能帮到你。

我接过那铜镜,仔细收入衣内,老人家,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古人一饮之恩尚且千金相报,小姐生前向善,却不得善果,想必是善因未至,何时终了,何时是终了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那佝偻的身子顷刻间消失于黑暗之中。

其后两天,春暖却收到投胎转世的消息,这对于每个在枉死城中的鬼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她却皱眉不展,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她一再劝我买通个鬼吏,也好早早投胎,但我已心如盘石,不转不移。

在去奈何桥前,我陪她去了一个地方。此时,正为人间的腊八月,再过去就是年关了。年关,阎王收人,也不知又将有多少孤魂野鬼。

几个迂回,她来到一条残破小巷,青瓦黑墙,角落处有一团黑影,蜷缩而躺。春暖站住了,痴痴地看着那黑影,他就是阿生。

我讶然。她转过脸对我淡然而笑,我留给他的那些积蓄尚不够买下一间店面,他想走捷径,上了赌场,哪知一赌成瘾,散了财,还欠下了赌债,被打成了残疾,连磨豆腐都不能了,只好乞讨为生。

原来再本份的人也会有贪意,我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否定这个世界或者这个人。春暖轻轻叹了口气,牵着我的手转身走了,一切已成过去,再回头,也无任何意义。

一直到奈何桥前时,春暖蹲下了身子,拿起一枝树枝,让我再教教她春暖花开这四个字怎么写。扶着她粗糙的手,我一笔一划地写下它们,写着写着,泪水砸在了地上,化开了那四个字,直到分不清谁是谁。

子时未过,丑时未至,这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辰,我独自走在回城的路上。

空气中有一抹诡异的香气飘了过来,随后便是一声寒冰入骨的冷笑,拖着长长的尾音,飘摇而来。我心一缩,有种预感,是劫将至。

赵如娘,没想到我们冤家路窄,看来是上天要成全我了。近身而来时,看清了又是那女鬼,怨气逼人。

我却不再害怕,向前一步,直直地看着她,你叫嫣颜?我和你前世可有纠缠?

她仰天凄历长笑,许久才息下声来,冷冷地瞄着我,你终于记起我是谁了!你拆散了我和刘郎,我又为你陪上命。你说,这是纠缠吗?

刘郎是谁?我是怎么死的?我急急问道。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倒忘得干净,要不是因为你,刘郎也不会弃我而去,你说你该不该死?我也只不过是尽天命而已,却被凌迟处死,今天我要你连鬼都做不成!

说话间,她的面孔变作惨绿色,目光如焰,长长的獠牙如锯,直冲我扑来。我本能地一闪,扑倒于地,闪过了她指尖上利刃般的长甲。

落地的瞬间,怀里那方铜镜掉了出来,白光一闪,她啊的一声急速退后。

镜里的白光渐熄,却见里面似有人影晃动,嫣颜脸色一变,直直望着那镜子的眼神有如石化。我瞥了它一眼,看到一青衫男子在衣香鬓影中拥香抱玉嘻笑欢饮,那眉目几分熟悉几分模糊。镜的边缘上用小篆写着三个字:“所思镜”,原来这就是所思镜,它可以照见生前思慕之人的现景。

良久,突然感觉到发上凉凉的,抬头一看,是泪水,冰凝般的泪珠挂了嫣颜一脸。

他是谁?

嫣颜的眼光依然无法自镜中移开,他就是刘郎,我朝牵暮挂的人,我为他可生可死,却原不过是他的一把秋扇,夏过便收,人走茶凉。

缓缓的,她转过眼神看着我,眼中的惨绿已荡然无存,只剩悲欢如絮。原来你也不是他的所爱,我却一直妄执,难道真的是错了?

告诉我,发生的事情。

嫣然凄淡一笑,扶地而坐。

故事从岭南的一场冬雪开始,刘士明与嫣颜相识的那一年。她是念奴阁的头牌,他是岭南的才子,初初相识,各自惊为天人。极尽缠绵的半年,嫣颜为之挂起谢客牌,以为从此安心天命,只待他赎身迎娶。却不料,他日渐推搪,一再追问之下,方知父母有命,将于两月后迎娶他恩师的千金赵如娘。

嫣颜偷偷去看了一眼赵如娘,发现其虽不及自己妖娆,但端丽清秀,于是将所有怨恨发泄在她身上。一度天真,以为除去了她,便能与刘士明双宿双飞,于是买通黑手,混入赵如娘闺中,将忘魂散倒入其漱口的杯中。忘魂散为天下奇毒,顷刻可致人命,死后连魂魄都记不得前世仇家。

一时间,满城风雨,刘士明心知肚明,神色徨恐,官府生疑,将其抓入牢中。嫣颜性烈,见不得他受苦,便自首了。不日后,凌迟处死,死前犹念刘郎姓名,岭南城中,一度惨风厉雨。

不觉间,我泪流满面,忘了眼前便是谋害自己的仇人。只觉得这女子生来命苦,为情倾命,哪知尽付东流,全然没有退路,没了盼头。原来这世间的男子多有一颗贪婪的心,薄情寡义。风月无情人暗换。

你恨我吗?嫣然低着声音问。我摇了摇头,不,与其要与那般薄幸男子共渡一生,还不如早早了断。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曾听闻赵家小姐心善,一直不信,今日相见,有过之而无不及,嫣颜惭愧了,愿来世罪身相报。

说完,她飘然而去。那最后一道眼神里,有如烟灭。这一生,她最大的败局,不是输了命,是输了情,输掉了真情。

七十七天后,我也转世了。在三生石上,我看到属于春暖的那一块上只写着四个歪歪斜斜的字,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想,我忘了告诉她,其实我是多么喜欢花开这个名字。

春暖花开,这四个字并排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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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6-2013 04: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约会女鬼



从我五岁那年开始学会26个拼音字母,别人还在玩堆积木时候起,我的一双眼睛已经能够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某些物体。我有时问同伴他们是否也看见同样一团白蒙蒙的气体在街上游荡,他们都纷纷摇了摇头。白天,那些气体偶尔会在我身旁轻轻飘过。到了夜晚,它们则更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当时始终弄不明白那是什么,而且也搞不懂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够看的见。于是,我本着刨根究底的念头去问我爸妈。然而,爸妈听了当时脸色就发青。

妈说:糟糕,咱尘儿恐是长了一双阴阳眼。“他们溜到房间里怯怯私语,我好奇地躲在门外听他们的说话。”不如我明天请个得道高僧来我们家作作法,看能否治好咱尘儿的眼睛吧……“还没等妈说完,爸就插话:”哎哟,拜托你别整天那么迷信好不……“后面的话记不太清了,反正当时是听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五年过去了,大概十岁那年,不知怎的,似乎随着年岁的增长,从此就很少再看见那团飘忽诡秘的气体了。我听说过有种汤叫孟婆汤,至于这种汤有没我妈煮的老火汤好喝,因为我没尝过所以也不太清楚。后来当然知道那碗汤不是我们活人该喝的,而是专门弄给快要和尘世隔绝的人喝。喝下去后,人就能到达某个美丽或凄冷的境界,并忘掉在尘世所遗留下来的种种快乐和伤痛之记忆,包括忘掉你的亲人和情人、亲情和感情。

又一个五年烟消云散了,到了十五岁那年,我听说过除了亲情、友情外,还有一种情叫爱情。丘比特把缘分之箭射向了男男女女,然后她们会二见钟情,继而衍生出爱情。我上课时常开小差在幻想,对面桌子的女孩,她那双白皙的手一定比我妈的手柔软……如果能亲自触碰一下,不知道会有啥感觉呢?不过,假如当爱情梦幻破灭成为现实的那天,说不定,我已经失去了对爱情那份神秘朦胧的憧憬。

如今二十年了,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自己独立思考问题,而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总爱道听途说的黄毛丫头。可是对于爱情这东西也还是一知半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难道两个男孩女孩经常走到一块聊天这就算是爱?这并不是我所认同的爱情呀,这归结到底也还是友情。所以我至今也没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或许这正如一句话所说:缘分天注定,不是两厢情愿的话,勉强得来的感情终归不会有幸福。直到遇上了那件事,我才深深地领悟了这一点。

吊儿郎当地进了大学,大一的生活让我感到非常地轻松。不过话虽如此,学校的晚自习课我还是经常有去的。说是去上晚自习,还不如说是去钓马子。我们宿舍里有的人竟然开始互相攀比谁钓的马子多,谁钓的马子漂亮。我看自己快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得努力加把劲!记得那天是圣诞节,下午吃完饭,晚上课程的安排还有自习课。但相熟的几哥们说晚上还上个鸟自习!问我去不去迪厅通宵达旦喝JAZZ,我看他们每个人都拉着个妩媚娇艳的马子,我想:要是我去了,只有我一个人身旁又没有马子,岂不是很丢面子。再说,我也受不了迪厅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我找了个借口:“不好意思啊,今晚不去了,约了马子去看电影,没空。”听完后他们唏嘘着走了。没想到他们还真的相信!我靠。

回到宿舍拿了两本书充当好学生,上去404课室。404课室很安静,今晚没有什么人,就那二十来个。我看到老醋也来了,老醋是我们宿舍里唯一不抽烟的,而且人也憨厚成熟。就是样子长差了点,五官也还到位。他和我一样都申请加入了‘光棍协会组织’的成员。不知道老醋是否常私下里埋怨,如果上帝能把他朔造成阳光帅哥的话,那么天底下又会多一对金童玉女了。

听说当老醋看到美女和别的男孩打情骂俏,他的头就会经常很自然地45度垂下来,然后说话语气也变得严肃。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久而久之,大伙就给他改了此名吧,意思就是老吃醋。老醋坐在前面第三排,我上前去和他打过招呼,坐在他的后边。老醋转过身和我聊天,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我突然发现第二排坐着一个长发女孩,她当时穿鲜艳的红色连衣裙,背影很是撩人。我假装和老醋聊天,眼睛则一直在老醋的后面盯了她很久。

老醋后来发现我的神态不对劲,问我:“你在瞧些什么?”“对了,你说前面那女孩是谁?她是咱班的么,以前怎么好象没见过她?”老醋转过头去看了看前边,很诧异地问我:“嘿嘿,别逗了。你说谁哪?前面根本没人!”我知道像老醋这样憨厚老实的人是不轻易和人开玩笑的,顿时心里直冒冷汗,难道我的阴阳眼又显灵了?真够邪门的。为了证实老醋是否真的和我开玩笑,我准备做个实验,那就是上前去探个究竟。

等我用眼角余光扫过那少女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庞是苍白的,是那种没有半点血色的脸!看到这里,我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还打了个……喷嚏。也许是我刚才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没穿够衣服,着凉了,毕竟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嘛~.我乖乖地溜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心里嘀咕:几年没中过奖了,想不到今天中大奖。

回到宿舍,我一夜没睡好,还在想着那长发飘飘的女孩。女孩的脸此刻又映在我的脑海里。虽然那张脸比擦了美白润肤霜的脸还白,可是五官也还没缺损,而且好象长得还挺清秀的。我现在又是光棍,要是能做我女朋友的话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呵呵。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心也越乱。算了,还是起身到校园走走吧。反正这烂学校也没明文规定午夜十二点后不准离开寝室。

披了件军大衣下了楼,鬼鬼祟祟像个做贼似的来到了无人烟的*场。这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来,我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我心里嘀咕:走到哪也碰到她?可千万别来真的。

真是说起曹*曹*就到,妈呀,你今晚不如就放我一条生路。我还不想死,我中午买的彩票还没开奖呢!万一明天晚上中个四五百万就不好了。要是我们真有缘分能勉强凑合的话,麻烦还是等来生吧。

“嘻嘻,你别怕,虽然我是鬼,但我是个善良的鬼,不会随便害人的。”

“真的吗?”

“真的!而且掌管人生死的权利又不在我手里。”

“你的嗓音真好听,像骗人钱财的声讯台小姐。”

“喔,是吗?”……

我们就这样聊了一个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先前害怕的感觉,随着和她的谈笑风声,全部烟消云散了。可是看过恐怖片的人都知道,鬼怪大凡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都要烟消云散的,我却开始变得有些依依不舍她的离去了。人和鬼也会产生感情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生前应该是个为人善良,个性活泼聪颖的女孩。

“喂~快醒来。有病呀,你怎么睡在草地上?”起来晨跑的油条把我叫醒,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的确睡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咿?我怎么会睡在这里?”“鬼知道!”鬼?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影象。啊,想起来了,我昨天跟鬼睡在一起。啊不对,应该是跟鬼聊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是女鬼,即使害我感冒也值得。:)我后来终究没把这事告诉大伙。不过即使说了,估计他们听了也会觉得很惊诧。

“体育彩票现在开奖,我们先来摇出第一个号码:29第二个号码17第三个号码34第四个号码25第五个号码6……紧接着我屏吸以待,特别号码是:33”我细心核对了一下电视上出现的数字,居然中了五个平码和一特码!幸亏我假装冷静,垂头尚气的样子收好彩票。要不,真少不了全宿舍大伙的一顿大餐。拿了这笔钱得买份礼物送她一份惊喜。

夜幕很快降临了,晚上还有自习。不知道这次能否再见着她呢?

我这次干脆只拿了支笔和本子去课室。但是到了课室,左瞧右望也没发现她的身影,我觉得有种莫名失落感。随便找了个位坐着,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拿起圆珠笔,忽然想把昨晚见到的她的样子画下来。于是动笔画了脸的轮廓和飘逸秀发,正要画眉毛和眼睛时,感觉到好象有人坐在我的隔壁。我转身,发现了是她。她的样子一点没变,静静地看着我的笔记本。我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不久。只是,你一直没发现。”

“谁叫你走路这么轻呢。”

“走路发出声响的那还叫鬼吗?”

“噢,这倒也是!”

“你笨哦,呵呵”

“我今晚觉得很开心,原因有两个,你猜猜看?”

“嗯……你彩票中奖了。”

“对,你真聪明!还有一个原因呢?”

“还有一个原因?嗯……什么呢,我猜不着,快快告诉我吧。”

“嘿嘿,我就是不告诉你。”

“说嘛~”

“那就是能再次见到你!”

我当时没留意看她那苍白的脸庞是否也会脸红,只见她微微低下了头。半饷,她轻轻地告诉我:“其实我生前有个男朋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这所学校了。”

“他也死了?”

“不,他没死。要是他死了的话,我就不会一个人寂寞地在校园里游荡了。”

“那么,他究竟怎么了。你们后来是怎么天各一方的?”

“他那时候坐我后边,是学校足球队的,球踢的好,人也长得帅。”

“那么,你开始偷偷喜欢上他了?”

“对,你真聪明!不过他后来一次比赛,因为敌方队员的犯规动作,意外地伤了他的右腿,从此就退出足球队了。”

“喔,真可惜。”

“他后来就自暴自弃了,整天开始吸烟。上课的时候也如此。老师已经点名批评过他了,可他下课后依旧我行我素。我也了解他的心情,经常下课我都借故转过身问他借点东西什么的,趁和他聊天的机会劝解他要重新振作。可他每次一听完我说足球的事情,就开始不耐烦。一次还大动肝火:我的事情你理不着,你给我住口!就这样,我带着满腔的泪水和委屈跑回宿舍哭了。我想,即使我再怎么解释,他也是不会听的。”

“他知道你暗恋他吗?”

“他那人大大咧咧的,而且我也没向他表白。我估计他只当我是普通朋友。要不,他那天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那,以后的事情呢?”

“就在他和我吵架的一个星期后,他认识了个打扮很时髦的染发女郎。”

“女郎?我就不相信还有比你更漂亮的女郎?”

“似乎也真的没有我漂亮:)我当时看见他们在校园里搂肩搭腰,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女人果然是容易吃醋的动物。”我小声嘀咕。她还是听见了,反问我:“你们男人在感情方面不也是这么小气的吗?”……我当机了。

终于画好了,我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美滋滋地欣赏起来。没想到她却捂住口,忍不住笑道:“这是什么画啊!我有这么难看的吗?”“嘿嘿,小丫头懂什么。这是后现代主义风格的抽象画。”我故做老成地说。

“你好象还没说你是如何成为孤魂野鬼的啊?你别跟我说你后来患了红斑狼苍什么的啊。”我继续探究事实真相。

“我是被一辆闯红灯的砂石车结束生命的……”我倒!怎么会跟轻舞肥羊的遭遇如此相似?

“那天我在过学校外面那条斑马线的时候,看到她们两个互相在亲热,竟然没留意一辆满载砂石的汽车,准备转弯从我身旁高速驶过来。我跟在后面,原以为他们会避让,没想到他们还继续过马路。说时迟那时快,我冲向前去,用力把他俩一起推开了。后来我就没了知觉。”

“你对于以前的事情为啥还记得这般清楚。难道你没喝那碗孟婆汤吗?”

“是的。我的故事居然感动了孟婆,她把一碗没下药的汤给我喝了。记得事发那天刚好下着小雨。我的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在天空中游荡。我看到了街道上有许多人围在我躺下的地方。包括我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认得我。他也在旁,我看到他的眼眶明显裹着泪水。在那一刻,我是多么想和他亲口说一句:我爱的人就是你。可是上天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的机会,我的身体越飘越高,终于飘到了三万五千里的地方,再也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这个世界。没想到在我死后的第五天,他和本校一个女学生发生性关系,被学校领导查出此事,而且勒令退学了。我是因为后来投胎不成,才变成孤魂游荡在校园里的。我飘到自己的宿舍,听到阿萍她们几个在议论:小娟死得好惨哦,而且她还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那个衣冠禽兽居然和本校财会系的女学生发生性关系……。我当时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我几乎不相信挺阳光的他会是那样的人。觉得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义的了。”

“你忘记自己已经死了?”

“呵呵,我当时还有股冲动,想跑到顶楼往下跳呢。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也就没戏了。”

“既然知道他已经不在这学校,那你为什么还老在这游荡?”

“不在这儿游荡,我没地方可去呀。我除了经常回家去看看爸妈,剩余的时间就呆在校园里见见自己以前的老朋友。”

“那,她们知道你曾经来过么?”

“应该是不知道的。因为只有我看见她们,她们却看不见我。你是很特别的人,竟然能够看见鬼!”

“所以就没有女生敢和我交往啊”

“为什么?”

“因为她们问我的特长是什么?我回答说:我能感觉到鬼的存在!估计她们都是被我吓跑的吧。”

“当然,道理是一样的。如果有女生站在你面前说:我就是鬼。那么你听了就不会被吓跑吗?”

“不会。”

“怎说?”

“因为你现在就等于告诉我你是鬼了,但我没有跑。”

“啊!?”

“我们不如上*场聊吧,这里似乎不太方便。”

“你怕被别人发现你在自言自语?”

“嗯,是的。”

来到*场,依旧和昨晚那样寂静。幸亏现在是冬天,草丛里没那么多的蚊子。“在这里,就没人发现我‘们’了。”

“你以前常在这里看他踢球?”我饶有兴致喋喋不休地问道。

“嗯。”

“男人踢球的时候都很帅吗?”

“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那种潜质的”

“比如我?”

“嗯。”

“喔。”

我们相互沉默了几秒种,然后相视一笑。我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怎样?”

“你啊?说真的吗?”

“当然!”

“和他差远了。”

“原来是这样,这个我也早料到……”

“别生气啦。”

“你看我像是这么轻易就生气的人么?”

“像!因为你轻轻皱起的眉头已经告诉我了。”

“我只是独自懊丧而已。对了,你什么时候生日?”

“你问这干吗。我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帮我庆祝生日吗?”

“没有啦,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打算在你生日那天给你送惊喜呢。

“喂~快醒醒。有病呀,你怎么睡在草地上?”打扫学校的大婶把我叫醒,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的确睡在绿茸茸的草地上。“咿?我怎么会睡在这里?”“鬼知道!”鬼?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影象。啊,想起来了,我昨天跟鬼睡在一起。啊不对,应该是跟鬼聊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是女鬼,即使害我感冒也值得。:)我后来还是没把这事告诉大伙。不过即使说了,估计他们听了也会觉得很惊诧。

我们就这样,完全没有约定地在晚上相遇。每次相遇,我们都会聊得很投欢,楞是聊到深夜。不过却没亲眼目睹她是怎么离去的。宿舍里的好友看我早上才睡眼惺忪地返回宿舍,一个个笑眯眯地问我:昨晚又上哪个马子家里寻欢去了?

直到一次相遇,她含着泪花告诉我:后天的清晨就是投胎的日子了。我忽然一个晴天霹雳,才想到自己对她承诺的诺言没有兑现。第二天我几乎走遍这个城市的所有大街,走遍每一个有商店的地方。终于,在一个分叉路口拐进去的小巷,看到有间大概5平方米的小店,里面麻雀虽小却五脏倨全,摆满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大小精品。我细心欣赏了某些精品,发现一个黑色的心形八音盒,打开就能奏出音乐,无须上发条,而且那首音乐还是我最喜欢的,我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下它,尽管老板给出的价钱有点敲诈我的成分。

“为什么我每次只要想起你的样子,你都会出现在我眼前?”

“也许这就叫做心心相通吧?”她依旧是那样神出鬼末。

“会不会还在想着以前的他?”

“没有再去想他,他不值得我爱,我决定忘掉他。”

“其实等到明天你就能彻底忘记他了。”

“嗯,尘儿,我明天就要投胎了。我真舍不得你,你以后还会想起我吗?”

“会的。”(只要我以后再见到鬼,我就会想起你)

“那么你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的吗?”

“我……祝你去天堂的路上,一路平安,小心车子。啊,对了,我好象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的。”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精致的黑色心形八音盒,上面映出我的脸,但却没有映出我眼眶中翻滚的泪水。我把它打开,它缓缓地响起了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虽然节奏有点单调,但那是从我儿时到现在都是最喜欢的,也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首曲子。“我知道你无法带走这音乐盒,但我要把这只曲子送给你,希望你下辈子还记得曾经交了我这个朋友,也希望你能记得在来世要找个真正爱你的人!”

“尘儿,谢谢你。我也祝福你能找到漂亮女友。”她伸出左手。“我们握个手吧。”

我也伸出左手,跟她的左手相触。尽管我什么也没触碰到,但是我感觉到了她的真诚。

那个晚上,我们不谈伤感事,她依旧和我天南地北地聊着。聊到不知什么时候,我忽然觉得昏昏沉沉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居然磕着了。梦中,我隐约听到是她的话语:“谢谢你陪我度过这段寂寞的时光,现在我要走了。送你个好梦吧。”

“咚、咚、咚”远方的钟楼把我叫醒,时间指向早上六点。小娟走了,只留下音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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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6-2013 04: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变态幽灵之迷



在一个月黑风高,狂风大作的夜晚,以湖光山色和森林神秘著名的黑森林渡假区发生一起命案。在当晚湖边的一间小木屋,酒店服务员给这屋里的渡假旅客送饭却发现屋里静悄悄的,他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来开,他刚想把门推开,门却自动缓缓地推开,屋里的灯火辉煌,忽然,从门口对着上楼的窗户里闪过一个黑影,很快消失在屋后的森林里。他走进去,看到了一幕,不该看的……

翌日,所在的警区派人员封锁了出事地点:湖边小屋,并派了有关人员进行调查。案件的主办人阿见想对事情进一不了解,他带着助手阿吖走进屋子,出事是在屋子的二楼的主人卧室。

“哇,怎么死得这么难看。”阿见首先开口。

“你好,我是法医,。”法医一阿见握握手,说道:“这名死者是为女性,黄种人,大约二十来岁,白领。她死得是我见过有史以来最难看。死者身上没有伤疤或着是淤痕,也没有受过内伤,看来是凶手使用利器从死者的背部开刀,把死者全身的皮都剥了下来,最让我奇怪的是在剥的过程中死者一点血都没有流过,这是真的很奇怪。”法医说完后径自走开。

阿见仔细打量,那女死者全身都发红,应该是血凝固后才会变成这样她……”

突然,在阿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她拍了拍他,阿见就被吓着了。

“小姐,你找谁。”阿见有礼貌地问。在这屋里的每一个人也不认识这位小姐,他们也没理着,只顾工作。

“我找你。”那位小姐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那小姐有着很长很长的头发,一半脸被这长发遮住,加上她穿着一身黑服,整体看来就好象是在殡仪馆工作的小姐。

“你找我有什么事呢?”阿见问道。

“这事你不要管了,如果你不想没命的话。”小姐警告说。

“这事怎么回事小姐,难道你知道这案件有关的事吗?”阿见又问。

“难道,你想知道?”

“当然。”阿见道。

“那么你可不要后悔。”那小姐往沙发上轻轻地坐,阿见也坐上去。“我告诉你,在这森林里有一只幽灵,是女的,在这里已经有一百年多了。”声音沉沉的。

“什么,有幽灵。”阿见激动叫道,因为他是不迷信的,而且十分相信科学的。“小姐,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是科技时代,哪有什么幽灵的。”

“你不信。”小姐嘴边露出鬼魅的笑容。“你可不要不相信哦。那幽灵无处不在,那幽灵是很丑陋的。在她出生之后,她的父母发现她有四只眼,却没有鼻子。村里的长辈都说她是妖冶。说来真怪,那女孩不知道是不是鬼怪投胎,她一生下来就懂得世界,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知道自己和平常人不同,所以其他人都说她是妖怪。

有一天,她的父母受族长的命令把她杀死把尸体弃置在这个森林。可能是鬼怪投胎,她没有死,她活了下去,大概活了19年吧,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她靠喝湖水维持生命。

不过因一次旱灾发生森林大火活活烧死。她本性善良她没有怪自己的父母,只怪讨厌她的人,想要害死她的人。她不甘心就死去,她吸收日月精华,变成幽灵。后来这里地方被开发,变成现在的渡假区,也就是有了人。她就很高兴地去与旅客做朋友,她实在太天真。

旅客哪敢与她做朋友,鬼跟人是不同道的。不过有一个旅客以为朋友们戏弄他,跟他闹玩笑,不知道他眼前的是个真的幽灵而不是朋友在跟他开玩笑,他也经不起玩笑,是个小器的家伙,他对她骂又闹,说她很丑是个怪胎……。最终她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抛弃,为什么被讨厌,她决定……”

“哎,这个死者的身份被证实了,你过来确定一下。”法医对阿见叫道。

“小姐,不好意思,你等一下。”阿见道。

“好的,不过你也活不久了。”那小姐悲伤地说,“好的”后面的话几乎听不道。

“好的小姐请继续说下去。”

“她决定报仇,她去寻找漂亮年轻的女孩,都把她们的剥下来,往自己的身上套,这样她就变漂亮了,她剥皮的技术真是了得,不流一滴血,死者不会有感觉,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不留蛛丝马迹。”小姐用她那像锯木的声音叙述完。

“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凶手,真的够变态了。”阿见补充。

“你觉得我是不是见过。”

阿见看着小姐好像见过似的。“你不就是女死者吗?”

“没错我就是那只幽灵。”那小姐把皮剥下。

“真的有四只眼。”阿见最后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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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08: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虚幻的绿色



外面,围绕着房屋的人数至少有十个。

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不过,在他们能得逞之前,我要阻住他们。

我这话不是唬人的。

六个月前,这幢白色的大房子,因为它很隐蔽,所以我买下了它,它坐落在一个林区的中间。

你如果想看到最近的邻舍,必须费劲地透过林子瞧。在这儿,不像以前住的公寓,老是有人敲门;也不像在城里,得迈动你的双腿。在这偏僻的地区,你开车可以直抵超级市尝洗衣店或任何地方。讲明白些,连电话也不要。

我以为住在这人烟稀少,不与人接触的地方,就可以改变安娜——我太太——的生活方式。事实上,她一点也没改变。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手持猎枪,站在卧室窗边的原因。

假如你不明白安娜的真面目,你会认为她是个了不起的妇人,可以使了不起的事情发生。当然你可说不只这些,她差不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人。这不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美丽的女于有时候是从孩提时期就被宠坏,也许安娜需要的,我没有给她,这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向是妒忌的,有些人对这事是情不自禁、无法控制的。安娜应该试着努力了解。

当然,在某一方面,我也知道,她不能自制,就如同我不能自制一样。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了。我爱安娜,但是打一开始,我就可以看出,我们是一对错误的结合,安娜有双柔和的灰色大眼,长长的睫毛,婀娜的身材,步态生姿。我承认,那不是她的错。

我们婚后一个月不到,我就发觉她公然向我的一些朋友卖弄风情,灰色的眼睛艳羡地凝视他们,长长的黑色睫毛一闭,那一开一闭,你可能说是文雅,但却是明确的邀请。至少,我看来就是那样。

然后,我周围的一些朋友的行为便开始怪异起来。除非安娜和我在一起,否则,他们大多数时候都避开我,我不会麻木得注意不到这事。最后,安娜和我为这事吵了一架。

她以难听的话骂我,然后又像是抱歉似的对我发誓,说没有什么好妒忌的,她对我忠心耿耿。

有一阵子,我相信她,她有使男人相信她的能力——只相信一会儿。

那天,我走到马丁克森面前,括了他一耳光,他又惊又怒。

他常常借故到我们公寓来,我也曾留意到他和安娜之间的眉目传情。当我从马丁克森太太那儿得知他们的勾当时,他装聋作哑,安娜也是。你可以想像,马丁克森这傻瓜,居然把偷情的事告诉他老婆!

那件事后,我分期付款,买下这幢房子。安娜也认为是好主意,免得被那么多男人包围。

我说过,有许多事情,她是不能自己的,哪怕是对陌生人。

六个月前,我们都觉得一起生活在这房子真好,只可惜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事情开始发生,一点一点地发生。

我想尽方法,企图告诉她,她正渐渐逼我发疯,可她装出一派纯洁无邪的样子,依然我行我素,不予理会。

如果她不用那双大眼挑逗男人的话——不仅是用那双大眼,而是用一切——事情也许会改观!

现在,我正手持猎枪,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当我从窗帘缝中向外窥视的时候,我可以看见我击中的那个人的下半身,他无力地伏在花丛边,当他受伤的时候,曾企图在树丛爬行,偷偷溜走,但是我的第二枪似乎打中了他的后脑勺或颈部。他那穿着蓝裤子的腿和怪异扭曲的脚,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有动弹,我相信他是死了。

安娜就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想开口说什么。当然,她没办法开口,因为我已捆着她,并且用东西堵塞她的嘴。我不得不如此。

当我告诉她,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她害怕了,不过安娜是那种喜欢被吓坏的人,借惊吓而高兴。我不懂得她这种心理,不过,她就是那样,我们婚后,我立刻发现她这种心理。

在我们每次的争吵中,她会一再发誓,她不会让我的任何朋友,或任何男人碰过,我想我相信她。不过,她挑逗一个男人、许多男人或任何一个男人,只能到这程度,那也是我能忍耐的限度,超过这个限度就会爆炸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你,你也会和我一样,拿枪拼命的。

也许你不相信,她对第一个男人竟如此大声警告!那人在听见她的警告声之前,必定以为我是在屋后,可是我给他一个意外,置他于死地。

他们会排除万难,想办法进来的。我留心前面的同时,还得侧耳倾听背后的动静,免得顾此失彼。假如他们从后面进来的话,我相信可以听见,门和窗都设了临时的阻挡物,我穿梭每个房间,将坛坛罐罐高高地堆在架子或家具上。

假如他们企图从哪个方向进来的话,我会准备对付的。

有声音,一种轻轻的拖足声!不是从后门,是从前面门廊来的。

我迅速竖起枪支,拨开窗帘。我看见的只是一个影子。那人刚刚走过去,正好站在门廊上我可以打到他的地方。

现在,他直立在那儿。我注意看他的影子,看见他从一个箱子里抽出一个有长柄的武器。当那影子向前门走进时,我跳离窗边,直接到门前,瞄准着门,连开四枪——两枪向高处,两枪向低处。没有声响。

我退回原处,偷窥窗外,看见一只手掌张开的手臂从门廊的平台上垂落下来,淌着一道浓浓的鲜血。那只手,僵硬如岩石,也有点像车道两旁的橡木。

我看看安娜,她默默地瞪着我,我向她微笑着,送她一个飞吻。

那是不是疯狂行为?一个小时过去了,然后,又一个小时。

如果不是怕伤及了安娜的话,我知道,房子会嗡嗡地狂飞着无数子弹,颗颗像蜜蜂一样地寻找我。但是,他们不想伤害她,没有人真正伤害她。因此,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种冷漠的静。冷气机在嗡嗡地响着,灰尘在有角度的阳光中,无声无息地旋转着;然而他们仍然守在外面,等待良机。

当夜幕垂落时,我知道他们会躲在夜幕的后面。

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他们不会知道,我的两耳对这种声响是多么敏锐。我弯下身来,半蹲着跑进我们的卧室。

我缓缓地移开高高的、有大镜子的梳妆台,到窗户前,向外瞧去。

那人背对着我,他正弯身,在房屋旁边做什么。是不是安装子弹?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时间去看个究竟。我的子弹打碎窗玻璃,找到它的目标。一顶帽子飞了起来,那人面部朝下,伏在地上,身躯下面的草堆中,有一滩鲜血。

我再堵好窗户,跑到房屋前面。也许那是调虎离山计,把我诱到后面,而其他的人从前面的门和窗子冲进来。

房子前面,长长斜斜的草坪、树木和弯曲的车道都是静悄悄的。一辆闪着红灯的警车,像是没事情发生过一样,驶了过去。

我回过头看看安娜,又安定下来目不转睛地守望着。

我在装另一匣子弹时,紧张得呼吸困难起来,这情况差不多像回到越南战场一样,我发誓是一样!

我回想,他们已经有三个试图闯进来,三个都得到报应。外面的那些还不死心,他们可能另谋别策——也许是直冲我的,直接冲进屋子里。

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差不多平静无事。然后是一阵马达声音,紧接着是一片寂静。什么东西经过路上?一定是。

我想,我和安娜之间如果和开始一样,该有多好!

连刚开始的那种日子,也不复再来,我们生活中走过的每扇门,在我们通过后,随即关上,虽然如此,然而……外面有人,而且走进了!

那些脚步声停住,然后重又响起,越来越快,越来越弱,终于消逝我拨开另一个窗子的窗帘,看到一个穿制服的人在向树丛移动。

我迅速瞄准,开火——太急了。

一个跑动的人影闪进树丛后边,我知道我没有打中他。

我又开了三枪,都未打中,只是让他在下次尝试时,认真想想。

然后是寂静,沉甸甸的静…路上又响起马达的声音。

周围更静了。

我集中目力,向外窥视,试图把自己换到他们的立场,用他们的脑筋设身处地来推论,如果我在外面的话,我要躲到哪里去。房屋的左边是些密不透风的玫瑰树丛,但很矮。

我身边有很多子弹,因此,我对着玫瑰树丛连发五枪,让他们知道,我正想干掉他们。一阵*乱!嘈杂的人声!

我小心地探首在窗台上,看见他们了。他们正停车在车道半途,后面来了更多的人。

红色闪光灯迎着阳光,微弱地闪着。短波无线电里,一种冷漠的机械的声音向我传来。警察!他们已经发现,并已抵达这儿我从没有这样高兴……

“是警察!”我向安娜大声说。

她瞪大两眼,惊恐的满脸不信的神情。

我站起来,推开前门,冲出去迎接他们,差点被卧在门廊上的尸首绊倒。

不知什么东西打进我的胸膛,我倒在地上,试图站起来。然后感觉到疼痛:像有一百张利嘴在啃咬我。那疼痛是从未感觉过的。

“大卫太太,你丈夫的死我们没有选择余地,你了解吗?”加文警官饱经风霜的脸,毫无怜悯地对着安娜。

她点着头,咬着下唇,抚摸细长灼热的手腕,也就是被绳索捆过的地方。

站在加文警官旁边的是一位英竣蓄八字胡的便衣人员,他双手抱胸,黝黑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他是艾弗警探。

“你丈夫杀害了三个人,”他温和他说,差不多尊敬地,“一位挨门挨户兜售物品的推销员,一位吸尘器的推销员,还有一位电力公司查电线的。如果那位邮差不及时逃开的话,死亡人数就可能不止三个人了。大卫太太,为什么他会这样做?为什么?他疯了吗?

这是突发的吗?”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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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08: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50



今天是周末,更主要的是今天是情人节。看着哥们儿们满世界的找玫瑰,不知我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既然还没找见送花的对象,也少受了那几分洋罪。租上几张光盘,在家看它一整天,反正情人节一个人过都二十多年了。

已经是第三部电影了。主角们还在慢慢的烘托气氛,我都有些困了。

“铃…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神的怀中给拽了出来。

“喂?”我无精打采的拿起电话。

“喂?星涛吗?”是个女孩的声音。

我马上来了精神头,下意识的拢拢头发,摆摆酷。然而随后,我又象泄了气的皮球。因为我听出了对方是谁。

“小红呀,过情人节你不陪着你男朋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说。

“我有件事想给你说说。”小红没有理睬我的嘲讽。

“哦?”听她的声音不象是开玩笑,莫非……她和他的男朋友已经分了手,所以才找我……我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什么事呀?”我问。

“我…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怕……在电话里讲不明白。”她支唔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我的猜测。搞不好见了我还会哭天摸泪的,说不定悲痛之中来个投怀送抱,你说我抱还是不抱。想着我笑出了声。

“你能不能来?”她有些急了。

“好好。我十分钟后到你家。”我说着就想挂电话。

“别别,千万别来我家。”

我马上明白,她爸妈一定在家,说什么话不方便。

“到咱们学校门口吧。十分钟后。”

“好,我在那儿等你。回头见。”

我等了十五六分钟,小红才到。她红红的眼睛黑黑的眼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低声说。

“没关系。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我说着指指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

可走到门口她往里看看却改变了主意。

“咱们换个地方吧。里面…太黑了。我怕。”

太黑了?怕?我一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不过仍然很有风度的说:“好的。”

找了半个小时,最后我们在一间饭馆临街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中午的客流高峰已经过去,这里还算的上清静。透过玻璃,还能看的见马路上的行人。

菜已经上齐,小红只是慢慢的吃着,显然是在考虑怎么给我说,或者是要不要给我说。气氛有些尬尴,我非常的不习惯。

“你爸妈还好吧。”我随便说着。“他们在家吧。”

“…他们没在家。”

“是吗?”这和我以前的猜测有些出入。

“你男朋友呢?今天可是情人节。”

“就是因为小辉不相信那件事,我才要给你说的。”她突然有点激动。

“是你要给我说的事情吗?”

小红点了一头,然后说“我见鬼了。”

我愣了五秒钟,然后大笑了起来。饭馆里仅有的几个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我就知道,你也不信。”

“小红…我先谢谢你,在情人节这天,我一个单身汉能这么的大笑一次,可真不容易。可见鬼……”我说着又笑了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你别笑了好不好。”小红道。

“好……我不笑了…不笑了。我原以为你和男朋友闹别扭,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天,可怎么也想不到你给我说你见鬼了…”说着我又想笑。

“本来挺好的,可他不信我说的,我们闹掰了。”她说着,突然抓住我的手。“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见鬼了。我爸妈都不在家,小辉他不相信,只有说给你了。”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我听她说的真切,看来事情可能有些蹊跷。于是正色道:“那你慢慢来,把经过详细的说给我。”

“好吧,谢谢你。不过事情要从上个星期六说起。”她喝了一口酒说道。

“那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几个在你家开了个生日party,我就是那时认识你的男友小辉的。”

“没错。热闹到十一点多,你们都陆续走了。最后只剩下小辉帮忙收拾。”小红说着声音突然变的很低,“那晚我本不打算让他走了。”

我心里有点泛酸,赶紧吃口菜,却夹了一口醋熘土豆丝。

“可收拾完屋子已是十二点多,我还没来得及…小辉却说太晚了怕家里掂记就急匆匆的走了。”

“那天特别累,又喝了不少酒,我一躺下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已近中午,头非常的痛。而且…”小红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而且什么?”我问。

“而且…我好象做了一个梦。”

“好象?做梦还有好象的。”

“不是,你听我说……”

“我一直在听。”

“我只是依兮记得有个人站在我的床前看着我,可我却弄不清是我亲眼看到了还是…梦见的。”

我细细的品味着她的话,静待着下文。

“那天我在家里睡了一天。到晚上随便吃了点什么我又睡了,可能因为睡的太多,所以半夜里就醒了。我扭头看了看枕边的荧光表,是1:50.我正想翻个身再睡,却突然感觉到屋里好象……有别的什么东西。”

我手心里也有了汗。

“我看见,一个穿白裙子的…站在屋角。我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灯。原来那里挂着我的一条白裙子。我知道自己看错了,于是关灯再睡,可是刚躺下就想有些地方不对头——头发!我刚才明明看见‘那个人’还有头发的。我不敢回头再看,又睡不着,心里怕的要命。”说着她的脸色变的煞白。

我喝口酒,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挂着?”

她好象没有听见我的问话,自顾说着。

“我壮着胆又打开灯,那里只有一条裙子。我咬着牙过去把裙子摘了下来,然后一直开着灯,没敢睡觉。”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问。

“我爸妈出去要账去了,没准什么时候回来呢。”

“哦…但是你确信不是你看错了吗?”

“我当时也以为我看花了眼,可现在我知道我绝对没有看错!”

“为什么?”

“因为第三天晚上。”她说着又喝了一口酒。“由于第二晚的事,我第三天睡觉时是开着灯的。一开始睡不着,过了很久我才慢慢睡着的。那几天不方便,所以晚上睡着就要去厕所。”她说着抬头看看我。

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

“有一点你应该注意到,我卧室的灯一直都是开着的,我上厕所时根本不会关上,也不敢关。可我从厕所里出来时,我卧室里的灯却灭了。我心里一阵的发毛,更可怕的是我看见大厅里的表又是1:50.”

“1:50?”

“是,1:50.我害怕的要命,可又忍不向卧室里探头看去……天呐!又是她,穿着白裙子,长长的头发遮着脸,站在我的床前,和我第一天看见的一模一样。我大叫一声倒在沙发上,拿沙发垫挡住脸,一直到天明。”

“天一亮我就跑了出来,到现在我一直住在姥姥家。”

她的故事讲完了,我一时也无话可说。真实性实在是个问题,不过以小红的想象力是编不出这样的故事的。

“在你姥姥家,‘她’出现过吗?”我问。

“没有。你相信我说的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谢谢。”小红说着,脸上满是感激。

“可是我有个疑问。”

“请说。”

“这几天里好象没小辉什么事。你们是什么时候吵翻的。”我问。

小红沉没了一会儿,好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点了一下头。

“好吧,我都说给你。我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的白天,就是我生日的第二天,就给小辉打过电话。我说不舒服让他过来。他说他有点事过不来。然后又问我只是不舒服吗?我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呀。他嘱咐我好好休息,但还是没有来。又过了一天,那是星期一白天了,我在午休时又给他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问我是在单位吗。我说是。他说马上过来,又问我还不舒服吗?我说没事了,又把晚上的事在电话里简要的说了一遍,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他不来了。然后就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又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们单位这几天比较忙,每天都加班所以……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红说到这儿,我心里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可一时却难以明确。

“最后一天,我实在害怕的要命了。就又打他的手机,想让他来陪陪我。他还是说他没空。我说我去他家也行。他却说他不在家里住,就关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又打过来就突然说要分手。”小红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给他说你第三次见鬼的事情了吗?”

“说了。我先说的这件事,才说要去他家住的。”小红抹着眼泪说。

“照你说的意思,小辉对这件事似乎知道的更多。”

“我这样想过,可是却不敢承认。所以才说给你听,让你帮我想想办法。”

说句实话,我现在还在想是不是完全相信小红说的话。更别提给她想出点办法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能不能去找找小辉?”

“好吧。”我爽快的答应了。“正好我还带着他的名片。”

“请问李辉先生在这里工作吗?”我来到李辉工作的公司问迎宾小姐。

“李辉呀。他在这里工作,不过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哦?他病了吗?”我又问。

“那就不清楚了。您找他……”

“我是他的朋友,路过这里顺便看看,真不巧。谢谢你!”

“不用谢。”迎宾小姐甜甜的笑着。

我走出那间公司,心里已盘算出一个办法。二十分钟后,我来到了李辉家的附近。然后拔通了他的手机。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拿起了电话。

“喂,那位?”好象还没睡醒。

“我想问你点事情。”我直截了当的说。

“你是谁?”我是小红的朋友,星涛,咱们见过面的。”

“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咱们还是见见的好。我十分钟后到你家。”

“别……你别去我家了,我在外面呢。”说完他“啪”的挂了电话。

他刚从家里出来,就被我堵了个正着。

“你……”他见是我,惊讶之中带着无奈。

“到你家坐坐吧。”我说。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已是午饭时分。我把小辉带到了我家,反正就我一个人。我泡了两袋方便面,放到了桌子上。

“我想问问你和小红手的原因。”

“原因?没什么原因。我们俩和不太来。”他吃着我的方便面说。

“可我听说她前几天见鬼了。”

他拿筷子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世上哪有鬼?你相信吗?”他吃面的动作比刚才慢了许多。

“我原本也不信的,可是小红真见到过。”

“她神经病。别听她瞎说。”李辉有些不安了。

“你知道的,那个长头发,穿白裙子的女鬼。”我逼近他,低声说道。

“啊!”他叫了一声,向后退时把椅子的靠倒了。嘴里喃喃的说:“难道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这一下把他暴露了个彻底。

“她是谁?”

“你……有酒吗?”

“有。”我给他倒了一杯白酒,他喝了两大口,情绪稳定了许多。

“她是我从前的女朋友,小兰。”

“她死了吗?”我问。

李辉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深深的埋下了头,痛苦的说:“她死了。都怪我,都怪我。本来死的应该是我。”

“我和小兰的感情非常的好,从中学时我们就认识了。到她死,我们已经谈了四年恋爱。虽然她离开我两年多了,可我们每天晚上都见面。”

“什么?每天都见面?怎么见?”我惊道。

“不知你听小红说起没有,我每天晚上十一点前必需睡觉。”他抬头看看我。

“好象听她说过。睡着了就见到了吗?”

“是的,见的到,每天晚上都见的到她,在梦里。”他凝视着酒杯,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了。

“难道你每天晚上都做梦?”

他奇怪的看看我,正言道:“难道这很奇怪吗?”

问的我一时哑口。

“可是从那一天,她却不来了。”他又突然变的痛苦万分。

我想起小红说的,于是猜道:“难道是从小红生日那天?”

“不错,就是那天。我帮小红收拾完屋子已经十二点多,我马上赶回家,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等我睡着了,她却没有来……”

“那……”我正想插一句。

“她一定是没有等到我,所以就出来找我,她迷路了。她一定是迷路了。”

“鬼也会迷路?”

“为什么不会!”

他已经两次把我问的哑口无言了。所以我决定换个话题。

“小兰怎么死的。”我问。

李辉想了一会儿,抬头对我说:“我不告诉你。”

他真的有神经病。我已经怎么认为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小兰她死的时候,就是留长头发,穿白裙子。”

“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小红生日那天你没有按时回去,小兰的灵魂就出去找你了,就到了小红家。可是却不认识回你家的路了。而小红见到的那个就是小兰。”

“一定是的。”

“那你怎么不去小红家,找小兰?”

“不,我会在家里一直等小兰。她回来再找不到我,她会伤心死的。”

我第三次哑口。于是我做了我今天最英明的一项决定——把李辉送走。

我把李辉说的又想了一遍,又开始怀疑小红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反正明天是周日,我做了可能是今天最不英明的决定——住小红家。

小红把我领到她家里,指指她卧室地上那件白裙子,便急匆匆的走了。整个家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一头扎在她柔软的床上,闻着她香香的被子,心中不禁的窃笑。我还是第一次躺在一个女孩的床上。打开电视,吃着她的零食,不知不觉中,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有些困了,于是就躺在她的床上,合上了眼睛……

不知为什么,我醒了。看看表刚是凌晨一点四十,还差十分钟。突然我的心里也有了些害怕,虽然我一直不相信小红说的话。看着地上的白裙子,我总觉着怪怪的,好象它会自己飘起来。屋里的灯都还亮着,稍微安心了一点。起身把那条裙子拿在手里,好象这样就不会被鬼穿走了。其实大不了是小辉的死鬼女朋友,没什么可怕的,小辉天天梦见她不也没什么事吗?我瞎安慰着自己。

1:45.

我紧张的不行,攥白裙子的手有些发抖了。于是我开始不停的喝水,好让自己平静一点。

1:47.

房间里安静的要命,只有我喝水的“呲呲”声。

1:48.

我攥紧白裙子,睁大眼睛看着周围。

1:49.

依然是那么安静,只是灯光有点刺眼。

1:50.

外面好象起了风,窗帘飘动了几下,不过,只是风而已。

1:51.

1:52.

1:57.

……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白裙子好好的在我的手里,只是沾上了我手心的汗水。我长出了一口气,果不出我之所料,这世上根本没有鬼。起码,我没有见到。

这时才觉出刚才喝了太多的水,肚子涨的很,需要去厕所方便一下。我起身,警觉的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异状。有的只是深夜应该的安静。人的恐惧,就是自己吓自己。我想现在大多数人都睡的正香甜,或许还做着梦,不知小辉今晚是否又和他的女友在梦中相见。

我径直走向厕所,刚出卧室门,心中突然一凛,后脑痒痒的,后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我把牙一咬,猛回头……原来是小红的照片挂在墙上。我苦笑,真是自己吓自己。

小红这张相片照的很漂亮,而且穿的好象就是那件白裙子……

我突然冒出了冷汗,那件白裙子呢?我一直拿在手中的。思想间照片上小红的笑容也变的诡异起来,其他的一切都模糊了,留长头发穿白裙子的那张脸却离我越来越近。

我后退两步,揉揉眼——照片上小红的笑容仍然那么的纯真,周围的一切也还是十分清晰,看来我刚才瞪眼时间太长,真的有点眼花了。那件白裙子还拿在我手里,只是它的质地轻软,柔若无物罢了。

清澈的尿液被更加清澈的清水带走了,我吹着轻快的口哨走回卧室,准备一觉睡到天明。可我的左脚刚碰到卧室的地面,“啪”的一声,屋里的灯全都灭了。我刚一愣神儿的功夫,就见一白色的人影在窗前晃动……

我到昨天那个饭馆时,小红已经在等我了。还没等我坐稳,她就着急的问我。

“你见到她了吗?”

“谁?”我还有些困,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我前几天见过的那个了。”

“噢…”我笑了,“哪有什么呀,我在你家睡了一晚平安无事。只是被你的照片和窗帘吓了两跳,别的什么也没有。睡的挺好的。”

小红好象十分的失望,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呀。”我安慰她道:“其实就是人自己吓自己。那些恐怖小说、电影什么的,不都是自己编的吗。你还是回家住吧。别怕,什么也没有。”

她抬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终于把她说服了,晚上我把她送回家,又陪她到很晚我才离开的,可我还没到家,她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星涛,我有点怕。”

“别害怕。你家什么也没有,要是睡不着就吃点药。”

“我吃过了,还是睡不着,你……你能再陪陪我吗?”

“……好吧。”

小红的家门竟然没锁,我一走进去第一感觉就是特别的冷。竟然开着窗户,她却坐在沙发上画着什么,连我进来都毫无察觉。

“你想感冒呀。”我说着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小时候在姥姥家住时,她不让我晚上画小人。”她突然喃喃的说:因为她说晚上画的人会在深夜活过来。”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大声说道,其实我也被她说的心里发毛。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画纸,刚想再说她几句,却被她画的内容惊呆了。

她画的是一个长发遮面,衣着白裙的女孩。

“你看看你,害怕你还画她。”我说着把纸揉成了一团,扔在地上。

“赶快睡觉去吧。有我在,你别害怕了。”

她只是“嘿嘿”的傻笑。这几天的“闹鬼”还有失恋把她折磨的不轻,她的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我把她架回她的卧室,让她躺好,握着她的手轻轻的说起了我们中学时的事情。

“还记得吗,那时我们是同桌。有一次上英语课老师让我念课文,我念的磕磕巴巴,你在我旁边一直给我提示,让老师都听见了……”

我说着说着,她的脸上居然有了笑容,随着我说话声的变小,她终于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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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09: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降头术



五年前,由于我动过一次大规模的手术,每天必须往返医院一次。

那时,受经济条件限制,往返医院只能坐地铁。在我去医院理疗的最后一个阶段,却让我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我手术后进行理疗的第四个月里,天气很热,陪我做理疗的是我堂哥。当我们走到地铁站时,有一辆开往医院的地铁尚未开动,我们就别无选择的走进去。但是那天人好象比往常多,因所有坐的位置都没有空了,不过站在车厢中央还是可以的。

可是,说中央人少,还是站了五六个人,但不至于和其它人发生肌肤之亲的事。

这时,列车门也徐徐关上,车身亦慢慢前行了。我和其它人一样,抓住扶手百无聊赖的游目四顾。

我的眼光很自然的落到前面的玻璃窗上,在地铁车厢里靠两排坐椅后面都是很大的玻璃窗。如果车停在月台上,透过玻璃窗自然的就能看到外面各式各样的,设计得美仑美奂的灯厢广告。不过列车开行后,玻璃似乎再也没有透视作用,而变成一面大镜子,只清晰的反映车厢内的情形。

我和许多人一样,既不好意思目光烔烔的望着坐在前面的乘客,就只有看玻璃窗了。

此时,我看到玻璃窗上,反映出自已的影像,也反映出我身边的堂哥,堂哥身后站着一个高他一个头的男人。那男人也面朝玻璃,所以我能清楚的看清他的五官。

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脸,我望了他一眼后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是四十左右的男子,他怎么那样笨,站在堂哥身后同一方,岂不要嗅到堂哥头顶的气味。不知堂哥有没有洗头,我这样想着,不期然的暗笑。

但是不一会,我的嘴角却僵住了。由于天气热,那男子是穿的短袖上衣,他双手抓着车顶的金属扶手,便被我看到那手腕上竟刺了一头苍蝇,教我惊呀!

这是一个有纹身的男人。

本来,人们都以怪异的眼光去看纹身的人,就像人们用怪异的眼光看人妖一样。我也不例外,当我发现他手腕上那只苍蝇时,我就暗自告诫自已:这种人,最好少惹!我跟他站同一个方向,又在玻璃窗上盯着他,被他发觉会有麻烦,赶紧移开视线!

当我正要将视线移开时,后面那男子却向旁一瞥,又让我发现了他右边脸上纹着一条可怖的蜈蚣。天下竟然有人把蜈蚣刺在脸上?

我忍不住用手肘碰碰身边的堂哥,他反应很快连忙转头望着我,我作了一个姿势要他看玻璃窗,堂哥也明白我的意思,将眼盯着玻璃望了之后什么发现也没有,只惘然的望着我。我却在心里暗骂,怎么那样迟钝,身后站了个脸上有图案的男人居然也视若无睹。

我这样想的时候又本能把视线停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却让我大吃一惊——那男子脸上又哪来蜈蚣,根本一张白脸!

不可能的!刚才明明见到!我心里很奇怪,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直接望着那个男人,但见那男子脸跟一般人没有分别,哪来毒虫的踪影?

难道是我眼花不成?我开始怀疑自已了。

这时,列车到站。一些人出去,又有一些人进来。不过,我们所处的车厢里却没有一点变化,无人进出。

车门再度关上,车身向前移动。

我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由自主的又朝那面玻璃窗望去。自然焦点又落在堂哥身后的男人身上。这一看之下,我傻眼了。此刻,我见到那个男人的额头上有一只张牙舞爪毒蜘蛛,我把眼睛使命的眨了眨,再用手揉了揉。的确,毒蜘蛛仍在他额头上,我连忙用手肘再碰碰堂哥。

“怎么了?”不知就理的堂哥开口就问。

“你背后那人,额头上有蜘蛛刺青,你看看!”趁着列车开动轰轰生掩饰,低声在他耳畔说明。“啧啧,那蜘蛛刺得也够传神。”

堂哥呆了呆,反映也都快,立即就向前面的玻璃窗望去:“哪有蜘蛛,你发神经了,胡说八道!”担心被身后那人听到,连忙要掩住他的嘴。可那人竟像没听到似的,一点反映也没有。

堂哥看了我一眼,仍是不以为然,“你今天是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我领教了他的冒失乱叫,根本不想跟他解释,只含糊应着:“下车再跟你细说!”抬头又看向玻璃窗。这时,却发现那蜘蛛又不见了。

为了证明刚才所见情景是不是错觉,我决定一直盯着玻璃窗。过了十来分钟,也没有异状,我相信我的确是眼花了。

当我的自信慢慢被瓦解时,我却发现那人的脸上又有了变化。这一次比刚才更可怕。我见到一条蠕蠕欲动的长虫自那人的右鼻孔内爬出来!逐渐露出半截身体,爬到那人的嘴上。这次的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条蜈蚣!

天啊!我倒抽一口冷气。根本不能相信,又有一条蜈蚣自那人鼻孔砖出。最可怕的却是那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继续保持以前的姿势,若无其事。

当那蜈蚣露出一半身体后,很快的另一半也迅速从他的鼻孔出来,并沿着那人的嘴唇一直爬到下巴。那人仍是木无表情,一动不动,好象根本不知道有一个长虫在他的唇间活动!

我震惊得叫也叫不出来。突然见那条蜈蚣半挂在那人下巴上,摇摇欲坠。如果它掉下来刚好是堂哥的头上。

“你小心——”眼看这情形,我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那条蜈蚣还是掉了下来。

堂哥却毫无所动,抬头望了我一眼:“你又怎么了?”

我这时也顾不得了,关切的盯着他头上那条蜈蚣。可是我还是迟了一步,只见那条蜈蚣动作迅速的爬向堂哥的左耳,很快砖了进去!但堂哥却浑然不知。

堂哥非但毫无所觉还很轻松的问:“你干什么?面无人色?”

恰巧这时,车子又进一个站台,那人随着人流离去。我赶紧推动堂哥:“我们下车!”

“下车?我们还没到站!你的理疗不做了?”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也顾不得去找那男人了,先问堂哥。

“我?没有啊!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一条蜈蚣爬入你的耳朵里!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

“你在说什么,好端端的何来蜈蚣?”

反正那人已下车,我再也忍不住把我见到的情形由头到尾的说了出来。岂料,他听后反而哈哈大笑:“你在说天方夜谭吗?就你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发誓,这是我亲眼所见!”

我看着痛苦成分的堂哥,心里很内疚!

“看了医生,检查过全身,也照过X光,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却说一天到晚有东西在身体里咬他!”堂哥的母亲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时我和他搭地铁时,亲眼见到那件怪事。可他却不相信。”我又想起那事,将它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他是中了降头术了!”

“降头术?”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事。

“已经找降头师看过了,你在地铁见到的那人是给人落了降头而刚被解降的人,没想到阴错阳差,那些毒虫会掉在你堂哥身上!降头术有好多家,那降头师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中的哪一家的降头术。”堂哥的母亲已经弄明白了原由。

这时,我看到堂哥倦成一团在地上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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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0:0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0个坟墓



深夜,人们早已进入梦乡的时候,小杰依然坐在电脑前构思自己的小说,寂静的夜里敲打键盘的声音如此的清脆,终于小说划上一个句号的时候,小杰因抽烟过量而麻木的嘴角向上牵了牵,他非常的开心,写了这么久的小说,从来没有今晚这样的灵感,三个小时就写了一万字的小说,他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显示时间,深夜三点!他点了一下信箱,看看有没有新的邮件,他失望的叹了口气,依旧是一片空白,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疯狂的写了这么多恐怖小说为什么没有一篇能够被杂志社采纳?

他疲惫的起身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他一回头,眼神落在电脑上的小黑身上,小黑是他养的一只黑色的猫,此时,正弓着身子站在电脑上用那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一丝凉意穿透他的骨髓,他奇怪小黑的举动,在这间屋子住了半年多,小黑从来没有跳到电脑上,也从来没有用这样尖利的眼睛看他,这种眼神让他害怕,里面透着一种——杀气!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笑了起来,只是一只猫,眼里怎么可能会有杀气?写小说的人大都有些神经质,特别是像自己这种专门写恐怖小说的,精神压抑就会出现许多常人没有的幻觉,他端起咖啡一口喝个精光,再次回到电脑前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亮,居然有一封新的邮件,他迅速的点开这封邮件,顿时,一大排黑色的字布满了他的眼帘,今天的网速快的惊人!

这是一个《第100个坟墓》的约稿涵……

看到这里,小杰颤抖的摸索出一根烟点燃,重重的抽了一口,企图平息这种激动,这是他写网络小说半年来收到的第一封约稿涵,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看了下去,偏偏这时候,小黑从电脑上一跃,猛的跳进他的怀里,他重重的给了小黑一个巴掌,“喵——”的一声,小黑逃也似的跳了下来!

这是一个《第100个坟墓》的约稿涵文章要求:故事围绕一个公寓来写,要求写恐怖诡异的小说。

篇幅:字数不限。

稿酬:一千字100——300.注意:如果你收到这封约稿涵,有兴趣的话,请于明天晚上八点到搓路13号公寓!

烟头快要烫到手指的时候,小杰才回过神来,要说写恐怖小说确实是自己的强项,可是为什么要去一个公寓呢?他仔细的看了看这封约稿涵,“故事围绕一个公寓来写,要求写恐怖诡异的小说。”,是不是要去的这个公寓就是这个小说的主题呢?小杰是个固执而且喜欢冒险的人,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在小说界有一定的影响,他做梦都

想成为一个恐怖作家。想到这里,他决定明天晚上八点去搓路13号公寓!

一整天他都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开心的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他想要告诉全世界的人这个消息,终于有杂志社给他发约稿涵。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这封约稿涵根本没有署名!

傍晚七点,他给最好的朋友林志打电话,林志的声音有些疲倦。

林志,我昨晚收到约稿涵了。

很好啊。

我确实很开心,等下去那间公寓写。

什么?公寓?什么公寓?

哦,是这样的,他们要求去搓路13号公寓写这篇小说。

什么?怎么有这样的要求?真是奇怪!

围绕一个公寓来写,可能需要这种气氛吧,好啦,不跟你说了,就这样,拜拜,等我好消息。

喂!喂!根本就没有搓路这条路呀。

林志对着话筒喊了半天,可是小杰已经挂了电话!

八点!

小杰拦了一辆TAXI坐了上去,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脸色白的吓人,他冷冷的问了句,去哪里?

搓路13号公寓!

然后那个司机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不是冬天,车厢里却冷的出奇,小杰浑身打了个冷站,仿佛呆在一个冰窟里,他斜眼看了一下那个司机,他的脸上是种诡异的表情,有些阴森。小杰只希望能够早点到搓路13号,他转头看着车窗外,路边是一片漆黑,这是一条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好象没有房屋,是片荒地。他轻轻的问那个司机,到了吗?没开错地方吧?

到了!苍白而凄凉的声音。

小杰再看车窗外,车已经停下了,他匆匆的付了钱就下了车,一间古老破旧的公寓立在他的眼前,四周一片死寂,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一下楞住了,不知道自己该怎样了,他突然有种想回去的冲动,可是那辆TAXI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公寓的门口发出一阵轻微急促的咳嗽声,一个瘦小的黑影向他移了过来,他不仅后退了几步,死死的盯着那个黑影,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不知道什么是恐惧的人,可是这一刻却不明白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害怕,无助!

等那个黑影走近后,小杰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人,一个瘦小的老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那种笑意非常冷,可是比起刚刚那个开车的司机来说要好的多,老头看了看他,然后说,你是收到约稿涵的吗?

是的!

围绕这个公寓来写,内容不限,只要题目不变就可以,明天早上交稿,可以吗?

可以。

这里是几根蜡烛,因为公寓太久没人住,所以里面没电,不会害怕吧?

当然不会!小杰从那双枯瘦苍白的手上接过那些蜡烛,五根白色的蜡烛!

有太多的写手来这里写这篇小说,可是却没有一篇象样的作品,希望你能写好它!

好,我尽力!

你自己进去吧,上楼的左手第一间,就在那里写,里面什么都准备好了!

小杰拿着那些蜡烛朝公寓走去,刚进去,一股阴风夹着霉气直扑过来,他感到一阵窒息,身后传来老头飘忽不定的声音——楼上风太大,别让风把蜡烛吹灭了!

小杰转头看时,老头已消失不见,只有一片寂静。

公寓里一片漆黑,小杰点燃一根蜡烛,眼前开始清晰起来,整间公寓空空如也,全是灰尘,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少年,正中间是一个木质的楼梯,站上去有些摇摇晃晃,小杰一边摸索着上楼一边想着,这家杂志社可真是能想啊,居然要写手到这种恐怖的地方来写小说,可是话说回来,如果在这种环境下写出来的小说一定非常成功。想到这里,小杰感觉有些开心,他一定能写好这篇小说!

推开左边的第一间门,小杰顺着微弱的光看过去,里面只有一张旧的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整齐的摆着一叠稿纸和一支笔,他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只听见“嘭——”的一声,门被关住了,他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整个房间是全封闭的,没有一丝风,他回想着老头说过的话“楼上风太大,别让风把蜡烛吹灭了!”

他不仅笑了笑,这个老头可能神经不正常,这样全封闭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有风把蜡烛吹灭?他拿起笔,灵感如潮水般涌来,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黑夜是如此的漫长,可对于正在疯狂写字的小杰来说什么都没有,他只知道埋头写小说,中途几乎没有停过笔,就在他写到故事的最后一句——只见一把沾满鲜血的斧头立在空中,仅仅是在一刹那,朝木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阵风扑进来,一片漆黑,只听见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那是小杰的声音!

一切又安静了,安静的就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林志总感觉这些天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却不知道什么事,已经三天没有小杰的消息,林志想,这人是不是写小说写疯了?去了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公寓写小说,怎么就再也不回来了呢?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小杰家的号码,照样没人接听,他开始有些担心了,虽然自己不是写小说的,也没看过什么约稿涵,可是杂志社怎样也不会规定写手去一个地方写吧?而且还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小杰应该知道没这条路的,可他为什么还是去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些问题?想到这里,他决定去一趟小杰家里。

来到小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敲了敲门,没有反应,里面传来一声“喵——”,小黑的声音!他扭了扭门锁,里面没有反锁,他径直走了进去,开灯一看,空无一人,小黑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他关上门检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杰留下来的信或者什么东西,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无力的倒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突然想到约稿涵,应该是在电子邮件里面的,他刚准备插上电源开机——“喵——”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林志冲进厨房,地板上一滴一滴的血,心跳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林志顺着那些血迹看过去,眼睛像死鱼一样的定在冰箱上,冰箱的缝隙处正往外渗出殷红的鲜血,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冰箱里一样,他两腿发软,定在地板上不能移动,然后他看见自己像个幽魂一样慢慢走到冰箱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拉开冰箱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猛扑过来,他有些晕眩,一层冷气散开后,他看见小黑支离破碎的躯体正在往下滴着血,那堆残缺的肉块上立着一个完整的猫头,正用那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看进了他的灵魂深处,胃里面一阵翻滚,他转身冲进卫生间剧烈的呕吐,好象要把五脏六肺都吐出来一样,他把脸埋进水池里,让冰凉的水刺激毛孔,减少这种恐惧。

许久,他把头抬起来,看着镜子里面苍白的脸,他真的希望刚刚看到的只是一种幻觉,一场梦,他屏住呼吸从卫生间出来,鼓足勇气朝厨房看去,一切安然无恙,没有半点血迹的样子,他重重的揉了揉眼睛,依然什么都没有,他深深的松了口气,原来一切真的是幻觉!

他给自己到了杯开水,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蓦的,他仿佛听见身后电源开关的声音,他猛的转身,笑容在他脸上僵住了,只见电脑自动开机,屏幕上是一片雪白,刺的他眼睛发痛,他感觉那一刻就像是置身在一个摸不着边的地狱里一样,完全没有思想,所有的意识都崩溃了,他处于梦游般的状态移到电脑前,眼里是恐惧过度的死灰,只见屏幕一闪,一封约稿涵占据了整个屏幕……

整个心情冰冻到了极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完这封约稿涵,背后突然被某种东西重重的刺痛了一下,那不是来自肉体的疼痛,而是灵魂的撞击。他转头,接触到一双尖锐的眼睛,那是小黑寒冷的目光,像把利剑一样刺中了他,他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咯嘣”一声,浑身散了架一样的倒了下去!

林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他努力的回想着在小杰家看到的一切,他痛苦的挣扎着,分不清到底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存在,不管是不是真实,小杰失踪的事情却是不可否认的,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甚至是种——谋杀!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冷,眼睛落在闹钟上,八点!然后他起身离开房间向外面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冥冥中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牵引着他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就是地狱,可他没有丝毫恐惧的去了。

他就那样迷迷糊糊的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带到了搓路13号公寓,迷迷糊糊的被那个老头塞了五根白色的蜡烛,然后又迷迷糊糊的进了那间全封闭的房间,可是他没在稿纸上写一个字,只是整个晚上坐在那里发呆,像个僵尸一样!

天快要亮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那声音里透着凄凉和破裂,那似乎是小杰的声音,楼下传来的声音,他慢慢走到楼下,顺着那个声音走去,然后,他在一间门后面停住了,这是哪里?公寓的后门吗?小杰在里面?是的,肯定是的,他重重的推开了那扇门,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切就好象是做梦一样,一阵冷风猛扑过来,他定了定神,天那——这后面是一片荒地,可是却堆满了坟墓,冰凉的汗水顺着他的脸淌了下来,他的眼神落在那些墓碑上,不同的照片和名字,他看见了两张熟悉的照片,那是小杰和那个给他蜡烛的老头的照片。突然,所有的意识在那一刻全部清醒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片一片的割碎,痛的丧失知觉。

他必须要离开这里!立刻!

他蓦的转身——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双手高高举着一把斧头,鲜红的液体顺着斧头滴落下来,那是小杰!

一瞬间,那把带血的斧头朝他的脖子砍了下去,“嘭——”的一声,头落在地板上,没有疼痛,只有冰凉的感觉,林志感到自己的头在地上不停的滚着,然后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刚好触到一块墓碑,上面写着——一百!林志!

他看见自己的照片正在向他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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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0:1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夜半钢琴声



夜,深了。有钢琴声在响。没有的旋律,只有杂乱。

被吵醒的邻居,用力的敲门。无人回应。钢琴声依然在响。

邻居怒了,叫来了保安。

保安疑惑:“我没听见任何声音?”

可邻居却仍然听到,吵人的钢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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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0: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我自己



我,和我自己,是最好的朋友。

我,是身体表皮的我。我自己,是身体内部的我。

一天,我和我自己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我自己想从里面出来和她真正的接触。

我不愿意。于是我自己决定消灭我。

他趁我睡着时,整个人从我身体里面翻了出来,我被缩了进去。

于是,血肉淋淋的我自己拿着玫瑰兴高采烈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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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0: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花 妖



“这盆植物叫洛厄斯玫瑰,是一种具有丰富感情的花,懂得爱情,也懂得复仇。”奇异植物展厅中,讲解员带众人来到一盆绿色盆景前。

“哦,这也可以叫玫瑰吗?”楚风的手不经意拂过那细长的叶片,“上面没有一朵花,只有韭菜一样的叶子。”说着,捏紧了一片叶子。

“先生,别伤害它,洛厄斯会复仇的,”一个婉转忧郁的声音响起。

楚风抬头,目光与盆景另一端的女子的目光相撞。他知道她叫冯倩儿,与自己在同一个旅行团中,那是个美丽得近乎飘渺,有点不食人间烟火般脱俗的女子,一双大眼睛总带着淡淡忧郁。在此刻,那眼神中带着点慌乱。

两人的目光在盆景的上方交错,擦出一丝火花,冯倩儿已移开脚步,离去。楚风突然觉得手中的叶子在颤抖,他迅速扯下一片叶,快步离开。

身后,仍是讲解员的声音:“洛厄斯玫瑰原产于非洲,现已濒临灭绝,这种植物被称为‘玫瑰’,却不会开花。在非洲土著传说中,洛厄斯被伤害时,是会开花的,但盛开的,是花妖洛厄斯,花妖会向伤害它的人复仇……”

傍晚,楚风在海边沙滩上漫步,手中攥着白天在洛厄斯上扯下来的叶子,在手心中揉捏成一团。当他看到前面独自走着的冯倩儿,快步追上去,微笑着打招呼:“嗨,冯小姐,我叫楚风,今天你和我讲过话的。”

冯倩儿轻轻笑了笑:“是,我记得,在洛厄斯玫瑰那里。”

“不介意一起走吧?我早注意到你是一个人——别误会,因为我是自己来的,才会注意看谁和我一样孤单。况且,冯小姐这么漂亮,哦,不好意思,我又乱讲。”

“没什么。楚先生,今天在展厅中,你摘了一片洛厄斯的叶子?”

“你看到了?我以为没有人看见,才扯了一片,竟没有逃过你的眼睛。幸好你没有告诉讲解员,否则这片叶子,要罚我不少钱呢!”

冯倩儿眼中现出忧郁神色:“这与钱无关,你,不该伤害它的。”

“难道冯小姐真相信洛厄斯会复仇?”楚风的声音带点取笑。

冯倩儿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讲。

回到自己的房间,楚风发现叶子被揉成了一个小团,紧紧团在一起,豆子大小,翠绿色。他顺手把它丢在杯子里。

隔天旅行团出发,楚风已经和冯倩儿走在一起,一同看风景,一同用餐,一同散步。冯倩儿总是那样忧郁,她不爱与旁人讲话,惟独对楚风,那样的温和。大概楚风英俊的外表和幽默的言谈,还有举手投足的那翩翩风度,让他赢得了冯倩儿的青睐。他们在一起时,冯倩儿很少谈自己的情况,总是楚风在讲,讲各种奇闻趣事和他自己的生活。

冯倩儿看向楚风的目光越来越温柔,却更忧郁,她也曾向楚风说起洛厄斯玫瑰复仇的传说,让楚风当心花妖的到来。楚风却是大笑着,说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冯倩儿摇着头,喃喃说:“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洛厄斯的传说?花妖真的是会复仇的呀……”后来,她便不再提起了。

楚风第一次吻冯倩儿,是午夜的街头,那是旅游要结束的前一天,他们在明日就要随团回到来时的城市。冯倩儿的嘴唇柔软,温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犹如玫瑰的花瓣。楚风用力拥住冯倩儿,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冯倩儿微微喘息着,回应楚风的热吻。

回到宾馆,两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没有谁提议,没有谁主动,两人几乎心照不宣的同时走进了冯倩儿的房间。

更加热烈的吻,燃起在两人的唇边,温柔的缠绵中,冯倩儿感觉到楚风将他口中的一个凉凉的小东西送入自己的口中,未等她想那是什么,已顺着咽喉滑下。冯倩儿没有机会去思考清楚一切,她几乎要融化在楚风火般的怀中。

激情过后,冯倩儿乖巧的躺在楚风身边,温情的目光停留在楚风脸上,用手指整理自己的长发,轻声说:“风,或许这是我们唯一的亲密,以后,我们大概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是的,是最后一次。”楚风的声音突然冷淡得陌生。

“哦,风?”冯倩儿有些惊讶。

“洛厄斯玫瑰是一种濒临灭绝的植物,如此珍贵,你竟可以拥有整花园的洛厄斯。”楚风温柔的眼神消失,换上一种冷漠,甚至残忍的神情,“那是从非洲偷运回来的。很少有人知道,洛厄斯玫瑰的叶片具有罂粟一样的功效,可以提炼出让人极度兴奋的物质。可程伟知道,并利用公司派他公出非洲之际,在带回的笔管中,藏了洛厄斯的种子。”

冯倩儿的身体僵住了,她直起身,惊恐的望向楚风,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程伟不敢把洛厄斯种在自己的家中,他想到了你,他养了你两年,给了你一个带花园的房子,尽管你不是他妻子,他对你已经有了信任。所以,你的花园是洛厄斯最好的安身之处。洛厄斯生长速度惊人,很快就长满了花园,当时程伟是多么的开心,他仿佛看到了满园的黄金。”楚风那没有感情的眼神和他的声音同样冷漠。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了,程伟就是你们杀的吧?”冯倩儿没有了最初的畏惧,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你们贩毒,程伟制毒,他影响了你们的生意,所以你们杀了他。我不知道怎样制造毒品,你来找我没有用。只有程伟自己知道,他已经死了!”

楚风摇了摇头:“很难生长、以至于濒临灭绝的洛厄斯,为何在你的花园中生长繁盛?因为,洛厄斯生长在花妖的身边。”

冯倩儿向后一缩身:“你,都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

“洛厄斯的种子,是它的叶片,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植物,对吧?最适合这种植物生长的地方,不是肥沃的泥土,而是,人的身体。当吸食洛厄斯的人,从身体里长出那朵鲜红的玫瑰时,花妖的复仇,已经开始了。”

“你方才给我吃的,是什么?”冯倩儿瞪大眼睛,猛然明白了什么。

楚风起身,和平日一样的优雅穿好衣服,缓缓回答:“你与程伟狼狈为奸,共同试验如何提炼毒品,一次又一次伤害花妖的身体。当程伟死后,你为了逃避追杀和法律追究,竟残忍的连根铲除了全部洛外表下,你隐藏着多么肮脏的灵魂!你如此的伤害着花妖,所以,他向你复仇了。”

冯倩儿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当你身边与此事有关的人一个个死在洛厄斯之下,你就意识到了这些。你发现花妖的传说是真的,并且花妖跟随着那些偷运的种子,一直生活在你的花园里。所以你想逃避,想依靠远离来逃避,你甚至等不及移民的签证,只好跟随旅行团一次次远离你生活的城市,甚至中国。”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冯倩儿伏在床上哭泣哽咽。

楚风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带点怜悯的望着冯倩儿,低声道:“你不想死,谁愿意死呢?你以为,植物的生命就可以随意的摧残?当你残忍的伤害着洛厄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它们的感受?连我,也险些死在你的手中……”

当清晨的太阳升起,旅行团准备返回,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个人:冯倩儿。

一个旅行团团员说:“最近冯倩儿总是很不正常的样子,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好象是和谁讲话的样子。仿佛,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别人看不到呢。”

负责人在寻找未果的情况下,让宾馆的服务员打开了她的房间,在她的房中,众人惊恐的看到她赤裸的尸体卧在床上。让人感到恐惧的不是这些,而是,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盛开出一朵触目惊心的玫瑰,却长着细长的叶子。

没有人看到过,洛厄斯开花的样子。

所以,没有人知道,那玫瑰的名字,叫洛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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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0:5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月十四



去年七月十四,我喝了三瓶啤酒,象往日一样在街头游荡,因为独自一人在外多年,无人提醒我各种日子各种忌讳,早就忘记还有七月十四这一天。

百般无聊,昏暗的街头一家电影院上的霓虹灯照着黑板上几张海报,几个暴露的女人在海报上摆着各种诱惑的姿态,我蹒跚的走了进去。

买票的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的把票扔给我,眼睛还不自主的白了我一眼,就象施舍一个可怜的乞丐,哎,我本来就是一乞丐,一个企求孤独不要来临的乞丐!

走进漆黑的放映大厅,站门口望了望银幕上晃动的人影,好象是个国产片吧,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有人在上面动我就可以打发时间了。

黑暗我很快适应了,我打量着巨大的空间,零碎的坐着七八个人,我走到中间占住了一个理想的瞌睡地点,在银幕和酒精的催眠下朦胧的进入了导演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一镇清风夹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把我从朦胧中唤醒,一个女人悄悄的在我前排坐下,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因为她走过来的时候面孔隐藏在长发的阴影下面。

不偏不斜,正坐在我的前面,我不免有些恼火,心想这么大的地方干吗坐我前面挡住我,要不是女的我肯定要开骂了。

黑黑的脑袋总在前面慌动,我对她苗条身材的好感在一点点消失,我实在忍不住了,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一句,说:小姐,麻烦你脑袋让让,我看不到屏幕了,前面的的女人没有回头,嘿嘿的笑了,在空气中回荡,有点让我心慌:你笑什么!?

“我挡住你了吗?”她轻轻的回答我。清脆的笑声象铃铛一样,我在想象她的样子,要是同声音一样美妙多好。

“真的挡住了!?”她的声音尖锐了点

“真的挡住了!?”“真的挡住了!?”她没回头却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有点刺耳,我不免有点慌张,做贼一样的看了看远处的其他电影观众,他们好象对我们的对话没有感觉。

“真的挡住了????”声音分贝开始提高,我感觉在四面八方回荡,我很是慌张,双手赶快捂住耳朵,龟缩在椅子上。

我看见她抬起了右手,肤色苍白,兰色静脉血管在皮肤下隐约可见。

苍白手抚摩着漆黑的发,突然,开始使劲的拽自己的头发,还在疯狂的说:“挡住你了……挡住你了……!”

我吓呆了,傻棱棱瞪着眼睛的看着一丝丝的头发在飞扬……

“扑哧……”,漂亮的脑袋象只皮球一样被自己的手从脑袋上拽了下来,暗色的液体从伤口喷涌而出,,冰凉的喷洒在我的脸上。那只手轻松的一挥,黑忽忽的脑袋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的落在我的双腿中间,我终于看见她的脸了:没有鼻子,只有黑漆漆的空洞,没有眼珠只只有眼白,苍白透明的面孔皮肤下无数无名的蛆虫来回拱动,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随着蛆虫的涌出开口说道:嘿嘿嘿嘿,这样不会挡住你了吧?……

“啊……”我象个娘们一样尖声大叫,因为我实在没别的办法表达我内心唯一的念头,鬼!…鬼呀!……惊恐的我从椅子上弹起,黑暗中连滚带爬的向后排狂奔;后面几排零碎的坐着几个人,我一把揪住靠走道坐着的那个男人,惊慌的喊道:鬼、有鬼!他好象没有反映过来,只看见他的小眼睛在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呆呆的盯着我,我拼命的摇晃他喊道:真的有鬼!!

在我摇晃他的时候,“咕嘟”一只黑忽忽的东西从他眼镜下落到了我手背上,仔细一看,是只眼球!我一下棱住了,“咕”,又一只落了下来,然后是鼻子、耳朵、牙齿……象我小时候摇树上的枣子一样纷纷从他的面孔上脱落,最后是整个头!咚咚,落在地上象木头一样清脆。

我的心落进冰窟,傻傻的一步一步倒退着,突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重心一偏,象只沙包一样倒在了地上,后脑勺一凉,有点湿湿的,感觉疼痛无比,我忍着巨痛翻身一看,是个女人倒在走道中间,就是刚才买票的售票员!眼睛象死鱼一样翻着白,七窍流出的血在地面上染了一大片暗红。我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刺激了,眼睛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又缓缓恢复了,眼皮被某种光线刺疼,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路边的小巷中,该死的酒精,该死的恶梦、我想我又喝多了……

夜还是那么黑,可是头顶的路灯却在黑夜中发射着妖异的光芒,昏暗而莫若……,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着腰酸背痛看了看周围,空巷无人,拐角处有团火光在跳动,一个老婆婆的背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纸灰在空中四处飞扬……隐约的听见她在唠叨:天地皇皇,阴阳各边,莫挡路呀……莫挡路呀……莫挡路呀……

我突然笑了,原来今天是鬼节哦,低头看看手表,哎呀,过零点了,赶快回家!突然有人轻轻的在后面说:麻烦你让让,挡着我了。“哦”我边应边侧过身体,发现路灯旁站着一个人,光头反射着灯光,没有五官,只是四个黑漆漆的洞在凝视着我…………

啊……啊……,我尖锐的惨叫在城市上空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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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1:0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下水管道



这个城市的下水管道已经很旧了,大街上的井盖时常冒出从破裂管道喷出的污水。

新来的市长决定整改一下市容。于是先革新新的下水管道。

工人们从整个城市的每个井盖口像蚂蚁回巢似的爬了进去。可是奇怪的是,竟然再也没有一个出来过。于是又派救援人员进去,但是却寻找不到任何一个工人。

与此同时,整个城市的水龙头突然狂喷出了红色的奇怪液体,满城血腥。

无意中喝了红色液体的人,都说那味道像血。

整个城市开始恐慌了,人群中开始流传了"那红水是工人们的血的,喝了的人会变成吸血鬼"的传说。

新闻部门立刻发出消息:那红水只是下水管道的锈水而已,居民大可不必恐慌。市长还表示,改换新的下水管道的工程一定要坚持到底。

当天晚上,整个城市的居民都听见了从下水管道传出的恐怖呻吟声。又有恐怖的谣言传了出来:那些没有回来的工人们,现在就分布在整个城市下水管道,每一根管道里面,有塞着他们的肉体。血水就是从他们身上流出来的。"

下水管道是城市的血脉,流出来的不只是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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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1: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亥时上网



大家都听过碟仙,笔仙,币仙等等的灵异游戏,不过这些都不算最恐怖的,因为有人玩过更恐怖的,有没有听过鼠标仙。

“只要在亥时上网,然后四个人的手合力按住一个鼠标,虔诚的连叫数声‘鼠标仙,鼠标仙...’鼠标就可能随时自动移动,鼠标仙就会下凡,在电脑里面帮我们指点迷津。”

“是吗?”张津不太相信“这么容易就可以请到神仙,以后没人上庙拜神了,都上网拜神了。”

“今晚到我家试试吧,说不定它还可以帮你呢?”方平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很灵的,我不会骗你的。”

“你试过吗?”张津问。

“当然试过,它还告诉我考试的题目,上一次考试我不是得了全班第一吗?全靠它。”方平小声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鼠标仙还是女的,可能是个女神仙,说不定还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

张津的眼珠一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怪笑“嘻嘻嘻,女神仙,我倒想见识一下。”

“那一言为定,今晚我父母都回乡下了,我家没人,你记住要来,我等你。”方平拍了拍张津的肩头“如果高考它肯帮我们,我们分分钟都考上北大。”

这天晚上,方平的家中聚集了三个他的同学,他们每个都拿着一大叠冥币在阳台上的垃圾桶烧来烧去。

“神也要钱吗?”王七不解地问“它不是法力无边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神神鬼鬼也不例外,不然谁肯帮你。”方平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难道你没看过西游记吗?佛也要收了唐僧的金钵才肯给西经。”

“是不是我们求什么它都会答应的。”另一个同学李英问。

“那要看你的心诚不诚,记住,不要对它有任何怀疑,它发起脾气来可不是说笑的。”方平郑重其事地叮嘱。

“你怎么知道它是女神仙。”张津色迷迷地盯着电脑。

“它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它还说如果我可以找多些人信它,它可以将部份法力赐给我。”方平得意洋洋地回应。

亥时到了,方平的电脑上网了,四个小神棍的手一齐按住了鼠标,然后一齐地低声祈祷“鼠标仙,鼠标仙,快出来,快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鼠标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张津开始失望了,他不高兴地望着方平“喂,你是不是在玩我们。”

“耐心一点,要心诚才可以请到神仙。”

“有个屁神仙,我不想玩了。”李英松开了双手,他笑了起来“也许这个鼠标仙是个假货。”

突然间,李英怔住了,他发现,一动也不动的鼠标开始在滑板上滑行了起来,显示屏上的鼠标点开始跳动起来,它打开了一侧新闻,然后在这侧新闻前停了下来,新闻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标题“我来了。”

这是一则介绍一个新到的足球明星的报道,但鼠标只停留在标题上,标题发出了怪异的绿光。

“快过来按住鼠标。”方平大声叫了起来“这些东西可不是好玩的。”

李英显得有些恐慌,他连忙按住了鼠标,四只手按住了在滑板中的鼠标。

鼠标象有生命似的自动滑到了新闻中的“问”字停下。

“你是不是一只女神仙。”张津兴奋地问。

鼠标自动滑到了“是”字停下。

“你会不会帮我们。”李英问。

鼠标滑到“会”字停下了。

“那么可以告诉我们高考的题目吗?”李英兴奋地问。

“死。”鼠标指着这个字停下。

四人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方平战战兢兢地问“你不是开玩笑吧!”

鼠标并没有回应,它自动跳了起来,然后不停地在网页下方的链接点点个不停,一个个网站在眼前闪过不停,直看到四人眼花缭乱,不知所谓。

“喂,它到底在干什么?”张津开始害怕了,他的手颤颤发抖。

“可不可以不玩了。”李英全身冷汗直冒。

“你疯了吗?没有它的允许,退出会倒大霉的。”方平露出勉强的笑容“也许它只是跟我们玩玩。”

网站一个个在他们的眼前打开,个个都只停留数秒就马上被点击转到另一个网站,那鼠标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不想玩了。”李英扬了扬了手道“它是不是假货来的。”

“不要乱说话。”方平连忙警告。

突然间,显示屏闪出了耀眼的闪光,一大团烟雾从显示屏冒出,“呼呼呼”整个房间乱起了狂风,纸片,书本全飞了起来,一只绿色的枯手从电脑伸出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它已经抓住李英往电脑里一拉,一声惨叫,李英竟不可思议地穿过了烟雾弥漫的显示屏,“呼”一声在显示屏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着白光一闪,烟雾一下子全吸回了电脑,风刷的一声停下,电脑又恢复了平常,一个八卦网站正在图文并冒地报道明星的私生活和丑闻。

“李英,李英。”方平摸着显示屏大叫起来....

“撒谎,你当我是傻瓜,这么小的电脑,人怎么可能钻得进去。”李英的父亲李大帮指着方平破口大骂。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他被鼠标仙抓进了电脑。”方平振振有词地反驳“可能是因为他讲鼠标仙的坏话。”

“放屁,什么鼠标仙,电脑还会成精吗?”李大帮指着方平的眼睛道“想骗大人也不要用这么低档的招数,你以为我是卡通叔叔吗?”

“不,电脑的确会成精,有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它们对我们虎视眈眈,你的儿子就是这些东西抓去了,我查过通圣,你的儿子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它们需要你的儿子。”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墨镜的中年人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你是谁。”李大帮问。

“抓鬼天师虚天道人。”中年人笑着除下了墨镜。

“好威猛的名字,我全身都要发抖了,去你妈的虚天道人,我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原来是个神棍,快滚,这里不是马戏班,你的那些小丑节目去自摸吧,这里没有观众。”李大帮对着虚天道人大骂“你以为弄个世外高人的名字出来我就会跪在你的脚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吗?到精神病院去抓鬼吧,想骗钱也要有点专业精神,穿件古怪一点的衣服,弄个古典发型,讲些之乎者也,玄之又玄的东西才会有白痴上当,明白吗?”

“这是我的天职,斩妖除魔。”虚天道人从自己的袋中拿了几张磁盘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开门让虚天道人进来的方平母亲问。

“互联网的BBS到处都在讲这件事,我不出来就会很丢脸子?我的大名就会毁于一旦,否则老子还怎么在抓鬼BBS混下去。”虚天道人笑着道。

“鼠标仙是神仙来的,你找错门了。”方平不满地叫了起来。

“哪有这么多神仙,全都是不干净的东西,你真的以为电脑里有这么多的神仙吗,你的脑袋不是用来装屎的吧!竟然相信互联网上有神仙,那些全都是鬼,全都是想害人的东西。”虚天道人抓住方平的头骂了起来“还玩什么鼠标仙,你以为叫几声鼠标仙就会有个神从电脑里冒出来吗?你真是一个超级大笨蛋。”

“放屁,有种的就给老子在电脑里抓只鬼出来。”李大帮不以为然。

“我现在就让你们开开眼镜,尖叫几声。”虚天道人打开电脑,马上上网。

“这是什么磁碟。”方平问。

“抓鬼软件,专门用来清除网上的妖魔鬼怪,这是最新版本的灭鬼硬汉2000软件,它还可以自动追踪网上鬼怪的行踪,我现在先清除一只给你们看看。”虚天道人笑了笑开动软件在网上追踪起来。

突然间,在天狐网站的主页发出一阵阵怪异的鬼叫声,软件介面闪出了诡异的绿色闪光,虚天道人马上启动灭鬼程序,一张金刚经的经文自动弹出,一只闪着绿光的多脚怪物嚎叫着显出原形在网页上滚来滚去,滚着滚着,这只蜈蚣怪慢慢变回了人形,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眼睛起初是一片茫然,后来不知为什么在金刚经的光芒下渐渐恢愎了灵光,跟着向着电脑拜了三拜便消失了。

“你为什么不把这只鬼消灭了。”方平不解。

“不到最后关头,我都不想启动清除程序,其实鬼也是人,它们只不过是迷失了方向,死并不存在,只是意识感觉的一种转变,人死后有很多种选择,有的六道轮回,有的上了天堂,有的下了地狱,有的不知去了哪个空间,有的灵魂大分裂,有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同的悟性,有不同的选择,但有些人不是这样,它们拒绝选择,它们不知道自己死了,或者是它们不愿意宽容,或者不愿意离开,或者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或者是想拥有自己不能再拥有的东西,它们想重新成为人类,但无法做到,因为它们找不到途径,于是它们只剩下愤怒,妒忌,仇恨,很多不好的东西,它们远离光明,它们迷失在恶梦中,它们的意识感觉就好象发梦一样,鬼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好象我们经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一样。”

“所以只要是鬼,不管它生前是什么,它都不再善良。”方平推测“我们可以保持清醒,控制自己的行为,无论我们的思想多么地疯狂,但鬼不可以。”

“梵书曾经所讲,众生都是从光分化出来的,光的不同亮度,化出不同层次的生灵,所以就有天堂,地狱和凡间,灵光是我们的归宿,也是新的开始,很多从死门关逃出的人都会看到这道灵光,鬼就是因为执着而看不到眼前的灵光,它们生活在恶梦中,很容易被黑暗之光的邪恶力量所*控,我最担心的是,那些隐藏在电脑中的黑暗力量,它们好象正在进行一场阴谋,鬼需要的不是以暴制暴,而是明灯指引,一定要有人将它们从恶梦中唤醒,不然黑暗力量只会越来越强大,以暴制暴只会招来更可怕的怨恨和迷失。”

“黑暗力量是什么东西。”方平问。

“黑暗力量就是魔鬼,它们无处不在,虎视眈眈,是它们创造了让鬼在电脑中生存的介质,它们满足了鬼在人间停留的愿望,以恶梦的方式留在人间,但你要记住,它们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它要的是你的灵魂,它们想利用我们的负面情绪打开地狱之门,将人间变成黑暗之光的一部份。”虚天道士神情肃穆地盯着方平。

“哈哈哈。”李大帮笑了起来“你一定是看了太多的鬼怪电影,你以为在网页搞过会动的卡通人物出来就是有鬼吗?如果你真有本事,救我的儿子出来。”

虚天道人放了另一张磁碟进去,他启动了追踪程序“首先我要找出鬼的行踪,根据我的资料分析,所有的鬼都是从一个网站钻出来的,我怀疑,那个网站是个魔鬼网站。”

“那个网站。”

“全球最多人上的梦幻8000网站。”

“胡说八道,我也最喜欢上那个网站,那里是最好玩的。”李大帮有些不高兴了。

“也是最危险的地方,那个网站妖气冲天,你的儿子如无意外就是被那个网站的鬼怪抓走了。”

梦幻8000网站在显示屏上打开了,一个五彩缤纷的网页出现了,到处都是闪来闪去的立体图片,一个穿着三点式的电脑女郎双眼闪来闪去用娇滴滴的声音欢迎每一个到访的网迷。

“你是不是有病的,还是老了变成妒忌狂,这叫魔鬼网站。”

“戴上我的照妖墨镜看真一点。”虚天道人从怀中掏出两副墨镜....

李英被一大帮可怕的恶鬼托着向黑暗深渊奔去,他发现自己全身没法动弹,不但这样,连眼睛也无法张开,他只觉得,好象正在进入一个越来越黑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板上,耳边响起了“呼呼呼”的狂风,不知为什么,周围的鬼好象离开了,他的双手双脚开始抽动了,他张开双眼一看,天哪,他被关在一个高高挂起的铁笼里面,大片大片的寒风顺着铁栏吹了进来,冷得他全身发抖,他定神一看,自己的铁笼挂在一片黑黝黝的万仞悬崖之上,在他的周围,还有几十个铁笼,每个铁笼里面,最可怕的是悬崖下面,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沼泽,很多很多灰色干枯的人正密密麻麻地在沼泽里滚来滚去,他们的眼珠全变成了白色,没有一点生气,一些还变成象虫一样的怪物在泥地中钻来钻去,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隐隐约约从下方的万丈深渊传来。

“喂,这是什么地方。”李英爬到金属栏前问旁边一个囚在金属栏里的人。

“这里是一个界面,介乎于黑暗和光明中的介面,”那个人转过身来,李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不就是神秘失踪的一个网上名人吗?

“你也来这里了。”李英惊愕地问。

“我们在电脑里面的一个封闭介面,很多人都不知道,互联网里面有一个封闭的世界,是病毒创造出来的。”名人道。

“不是吧!病毒也有生命。”

“有些电脑病毒就象DNA一样,会不断自我复制,它们的进化时间以我们无法想象的速度进行,所以生命在一个新的世界诞生了,互联网世界。”

“放屁,病毒怎么能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

“我们人本身就是一个病毒聚合体,我们都是由含有DNA的细胞构成的,单纯的DNA体就是只会不断复制自己的病毒,细胞不过是DNA病毒的寄居体罢了,人类也不过是病毒寄居体的高层次聚合体罢了,跟电脑病毒没有区别,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同罢了。”

“胡说,我才不信。”

“我就是因为无意中发现这个秘密才会被抓来这里的,你明白吗?”

“那它们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发现它们好象有一个*控者,一个在黑暗中的*控者,不然为什么它们要在互联网里面创造一个封闭的电脑空间。”

“没人可以进入这里。”

“应该说没人知道才对。”

“下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李英问。

“电脑里的生命好象就是从这堆数据泥浆中诞生。”名人小声地道“那是病毒聚合体在模仿人类的形式,不过好象有些头上两只角的人才是这个封闭电脑空间的主人,他们总会从一些漆黑旋转的隧道钻了进来,然后将一些好象是光一样的东西撒在那些人形病毒上,那些人形病毒才有生命。”

“那他们抓我们来干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出世的。”

李英报了一个时辰,名人笑着指了指周围的几个铁笼“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同你一样,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也许它们也搞风水那一套,我曾经见过它们在兴建一条巨大的通天隧道,看,天空中那条光环,就是它们的隧道,也许我们来这里跟这条巨形空中管道有关吧!”

李英向天空一望,只见漆黑一片的夜空有一条巨大的光环横过,时不时还可以看到一些象针点一样的小光点在光环四周飞来飞去。

正说着,突然间,一道云雾飞了下去,云雾一散,一只头上长着两只角的魔鬼在空中出现了,闪闪发光的双眼恶狠狠地扫来扫去,它悬浮着在铁笼的四周转了一圈便化成烟雾消失了。

“魔鬼,魔鬼。”李英心惊肉跳地叫了起来。

“也许是病毒进化的最高境界吧!”名人猜测。

“你的儿子被关在互联网里一个肉眼无法看到的封闭世界——黑暗大地。”虚天道人连续启动几道程式“首先我要释放一只附在病毒的鬼仔,利用它找出封闭界面的缺口,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你的儿子可以逃出生天。”

“不是吧,鬼附在病毒里。”方平问。

“对,就好象人的灵魂要附在DNA体一样,鬼要在电脑里存在,必须借电脑病毒作为载体,在互联网上,真正可怕的不是病毒,而是附在病毒里面的鬼魂,人类创造了电脑病毒,就等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为魔鬼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现在它们只需做的就是找到钥匙,你的儿子就是其中一把,所以我们一定要成功。”虚天道士问站在他的身后的李大帮“你准备好了吗?”

李大帮戴着照妖墨镜目瞪口呆地盯全都是死字的梦幻网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整个网站的所有讯息全是一堆堆死字,图片也全是死人,那个性感女郎竟然是一只骷髅怪,更可怕的是,一大堆古灵精怪的幽灵在页面上飞来飞去,它们象僵尸一样的表情吓到李大帮冷汗直冒,他颤抖着回应“我的妈,太可怕了。”

“这种网站上得多会短命的,它们会吸你的阳气,页面的讯息全是黑暗咒语,看得多会给你带来噩运,没有专人指导,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上这个网站。”

这时,一只红色的鬼仔从灭鬼硬汉介面飞出,它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叫声跟周围的鬼魂交谈起来,很快,它跟着一只长着九个头的鸟怪飞进了另一个页面,一道道页面打开,鬼仔正跟着九头怪一步步深入梦幻网站的底层。

“这是我养了十年的红鬼仔,它的法力很厉害,它的病毒载体上有我的跟踪程式,李先生,你要准备好,因为一进入封闭世界——黑暗大地,你就要不停地念着《金刚经》,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记住,要专心地读,不然的话你的儿子听不到的。”

“又玩心灵感应。”李大帮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没有《金刚经》,你在黑暗大地什么也干不成,”虚天道人接着道“我会放出几道灭鬼程序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到时你要口念经文,心念你儿子的名字,如果时间够的话,也许你的儿子可以逃出来的。”

“呼”一声最后一个介面打开了,一个神奇的世界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个巨大的星球转动着它灰色的庞然身躯在没有星光的漆黑虚空中冉冉转动。

“这是不是只是一个画面。”方平问。

“不,它是真实的,只不过在我们的空间只能以程序的方式存在,在它的空间,就是真实的物质,所以一定要小心。”

红鬼仔跟着九头怪飞向那个灰色的星球,灰色星球的身躯越变越大,一道巨大的白色光环绕着这个死气沉沉的星球,虚天道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见鬼,不是吧!”

那个光环飞近了,是一条镶满奇怪螺纹的金属管道,管道气势磅礴的庞然身躯闪着冰冷的光泽冉冉转动,雄伟壮观。

“这是干什么的。”

“这种螺纹符号是一种咒语,见鬼,这是可怕的阿之拉隧道,它们想打开黑暗世界的大门,将地狱网站同人间网站连为一体,在粒子层次它们无法突破,但网络信息可以,只要在亥时阴气最重的时候用七七四十九个阴人的心脏就可以打通这条隧道,到时互联网就会直通地狱,今次看来我可能会太抢镜,”虚天道人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魔鬼想以地狱病毒的形式杀入凡间。”

“那怎么办。”

“恐怕我要兵分两路,红鬼仔去救你的儿子,我亲自来破坏这条隧道。”虚天道人开始启动灭鬼程式,它将介面从防卫态转入攻击态,一道道灭鬼程式依次打开,一条条任务框被迅速灌满,他准备开动秘密武器,杀手锏——灭鬼核弹程式,他要用核弹程式将这条阿之拉隧道炸平。”

红鬼仔“呼”一声向星球下方飞去,它穿过电离层,向大气层下方一道长长的山崖带飞去,它感觉到,那里有生人的气息,它终于看到了,一排长长的金属笼悬在庞然矗立的巨大山崖顶,一个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的人正在铁笼里面惨叫连天,他们看到一只魔鬼将一个人的心脏挖出放入一只浮在空中的金属鼎中,此外还有一班恶鬼在下方的沼泽地抢吃扔下的人体残骸、、、、、、

红鬼仔吐出一团烟雾,烟雾绕着那只魔鬼转了一圈,那只魔鬼竟然象中了毒似的围着金属祭坛鼎团团转,它中了红鬼仔的鬼迷路。

不过它不会超过五分钟就会发现,所以红鬼仔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救出那班人。

“乒乒乒”一扇扇金属门自动打开,红鬼仔变身成几十只把一个个囚徒从金属笼拉出,跟着一个个拉向空中飞向一条在悬崖上打开的隧道,这是阴阳门,通过它,可以重返阳间,一个个囚徒被红鬼仔拉着飞进了隧道,隧道正在慢慢越变越小,一个个人迅速飞入隧道。

这时,在下方,那些在泥地中滚来滚去的孤魂野鬼象闻到生人味似的一个个从悬崖底爬了上来,它们象蜘蛛一样向上飞爬,速度非常快,眨眼间,有几只灰色恶鬼已经爬到了隧道口,这时,一只红鬼仔拉着李英向隧道飞去,突然间,一只黑色利甲的灰色鬼手抓住了李英的脚,李英发狂似的叫了起来,“哇哇哇”那只女鬼张开发白的双眼露出狰狞的笑容,它布满利齿的口疯狂地在空中乱咬,一团团鬼雾从它口中喷出,李英左闪右闪,红鬼仔拼命地拉,但鬼手抓得太牢了,它竟然拉到李英无法飞近隧道半步,隧道正在迅速变小,很快就再也钻不进去了,就在此时,李英想起了宋定伯捉鬼的故事,据说鬼最怕的是人的唾液,想到这里,李英马上对着这只女鬼狂吐唾味并且大叫“你已经死了。”

“啊”被唾味击中的女鬼尖叫着变回一滩烂泥掉了下去,跟着,红鬼仔拉着李英一头飞入隧道,“呼”隧道在他们刚刚穿过后马上化成一团烟雾消失了、、、、、、

“快念金刚经,帮我挡住那些鬼,我还要一分钟才可以完成任务下载。”虚天道人转身对着李大帮狂叫。

“还要一分钟。”方平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走到虚天道人的身后小声地道“对不起,金刚经已经被我撕烂了。”

“你疯了吗?”虚天道人接着叫了起来,他发现,大批大批的鬼怪驾着云雾冲了过来,他们要破坏灭鬼程式,他气急败坏地道“我包里面还有圣经,快拿出来。”

“是不是这样拿出来。”方平突然把手插进了虚天道人的后背,“啊”一声,虚天道人的后背被当场插穿“哈哈哈,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在梦幻8000正式注册,鼠标仙是个圈套,目标就是李英,多叫两个人只是为了掩饰,你太令我失望,到现在也发现不了我是魔鬼。”在狞笑声中,方平变成了一只头上长着两只角的魔鬼,它用力向外一拉,在惨叫声中,一条血淋淋的脊椎骨被当场破皮抽出,虚天道人没了骨的身躯象皮球泄气一样瘫成一张血肉模糊的烂皮、、、、、、

“救命,救命。”李大帮吓得屁滚尿流,他转身想跑,谁知被变成魔鬼的方平一拉,便牢牢拉住了,还没等李大帮反应过来,魔鬼对着他的头皮一拉,整张头皮连脸也拉了出来,李大帮变成了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头,布满白齿的骷髅口还在发狂地大叫,至于方平的母亲,吓得瘫在地上只会拉尿、、、、、、

“啊”在一声惨叫声中,李英从床上叫着醒了过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终于逃了出来,他想起了从黑暗大地逃出来的情形。

“喂,快起床学电脑。”李大帮走进房间命令。

“很惊险,我几乎逃不出来。”李英依然心有余悸“爸爸,我从电脑里跑出来了,那些病毒好可怕啊,它们有生命的。”

“放屁,进房学电脑。”

李大帮押着李英走到电脑旁边“快,上梦幻8000网站,要每天上十次,每次都要上半个小时以上,明白吗?”

突然间,李英发现有张报纸在下面,他执起一看,原来是则新闻,天哪,是关于他的同学方平的家,原来方平的家发生了大爆炸,里面发现了四具炸成焦碳的尸体,身份无法查证、、、、、、

“不准看报纸,”李大帮一把抢过报纸“刷刷”两声撒成几片扔了出去“只准上网。”

李英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尖叫声“不,不,不。”

都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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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1: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坟场边的老头



这是我们寝室里的同学说的。那天寝室停电,大家闲着没事,很早就睡了,可每个人都睡不着啊,怎么办?这个埋藏在那个同学的心里的故事,就这样被说出来了。

小时候,我在农村上学,家离学校不是很远,但要回家的话,总要走过那一个有着说不出名的乱坟堆。我们几个同路的,是无论怎样都一起回家的,至于原因,我们从没给对方说过,但我们也都了解。可越是不想发生的事,偏偏在我身上发生了:记得那天是我没交作业,下午放学时老师点名叫我留下,我当时觉得没什么啊,补做就是了嘛。

那时正是冬天,天黑得很早,我一个人在教室里,花了1小时把作业完成了,兴冲冲地去了老师的办公室,可一敲门,没反应,再敲,还是一样,我急了,一阵狂敲……“哎,哎,那个同学,你在干嘛?”

“我……找老师。”我把本子扬了扬,向一个驼背的老婆婆说道。“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老师呀,早走了”“不会吧,李老师叫我做完了就来找他的啊?怎么……”我有点焦虑的问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师也要回家的嘛,他还去接孩子呢,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吧……天黑了,路可不好走啊,你可要当心点啊,路滑……”那老婆婆很关心我似的说着。

“唉,没办法了,我明天找老师去,谢谢你啊婆婆,我走了”“恩……小孩子……快走吧,天快黑了……”

说完这些,我望了望学校四周,已经快看清远处的路了,我这时才慌忙的向学校大门跑去……乡下的傍晚,湿起很重,我在小路上快速的走者,不敢四处张望,看者我被露水打湿的裤管,我感到一阵的寒气。夜……慢慢地降临了,我完全看不清远处的路,之看到那些在黑漆漆的夜幕下,摇动身躯的树,在发出让我头皮发麻的飕飕的声音……我心里开始慌张了,因为那坟场的路已经到了我脚下了,在这条路上,我从来没一个人走,在这时我想起了伙伴们的话:“哈哈,你小子载了吧?把作业补好的话,我看你一个人怎么回家。”

当时我还和他们叫劲呢,原来是说的这个我们都害怕的坟场啊……想到这里,我开始后悔了,转身就想回学校,可看着那黑麻麻的天,我退怯了,过了这坟场,在走几里地就到家了啊,怀这对回家的渴望,我几乎是闭着眼睛向前走着,任凭黑暗将我吞没。

坟场什么时候到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听说那乱坟场又闹鬼了?四婶他男人就是在那里撞了啊,回家就疯了”“昨晚二弟守地,地里那里有人在?第二天大伙在乱坟场见到他了,那个脸色白的吓人……”我脑里这时全是那些关于这地方的传言,我心跳加速了,感觉快到了嗓子眼儿。我大气不敢出,急冲冲地向前走着。

扑通,我突然倒下了,跌得我生疼,我爬了起来,口里大声骂着,“该死的!什么东西绊我的脚?”我当时气的差点一脚踢了出去,“哎哟……”忽然,一个人的声音从我脚下传了出来,“妈呀!什么啊!”我跳了起来,神经病似的喊着。

“痛死我了,痛啊……”那声音还在,我听出来了是个老头发出的,对,是个老头!我这时早已跑到了一棵大树下,想着,有人在好啊,我就不那么怕了,可当时天早已黑了,远远的,我之看见那个人的轮廓,是个矮小的,好像得病在呻吟的老头。

我壮了壮胆,“哎,老伯伯,你怎么啦?”随着我问完,那老头突然停止了呻吟,没动静了,这让我很奇怪,但想着毕竟有人在嘛,我蹑手蹑脚的走近了……那老头的身体慢慢的,出现在了我眼前,啊!!!随着我的靠近,老头抬起了头来。

那,那是?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老头的头上尽然长了只角,在夜色下透出惨淡的白光,“哇啊啊!!!”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老头居然站了起来,“唔……唔……疼!疼!”他发出的声音开始变的古怪起来,不像人的了。

老头向我走来,一步一步,蹒跚的样子,他好像闭着眼睛,矮小的身子里透出阵阵臭味,奇怪的臭味,吓的我差点倒下,“妈妈啊!妈呀!”我大声叫着,在树林里回荡着我自己的声音……我扭头就跑。哪管是什么地方,只是向前冲。

扑通!我听见什么重重的倒下,这时我才发现,坟场已在我身后了,那老头也不知了踪影……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两只发软的腿支撑不了我的身体,我倒下了。我觉得我是爬回家的,在离家不远的村口,我使尽了最后的力气叫着爸爸妈妈……

第二天,我没上学,作业也还是没交给老师。我病了,很重,镇上的医生尽然不知道我得的什么病,叫爸妈带我到城里去医治。妈妈没办法,请来了乡下的“神婆”替我躯病。神婆在我躺着的床前跳着不知是什么的舞蹈,我只觉得那时多么的让人琢磨不透,那么妖娆……

一个月后,我的病好了,在家些着作业,妈妈和同村的王婶在门外聊着天,“哎,你知道吗?你儿子学校里的那个看门的孙婆婆,他老伴就是你儿出事的那天死的,听说是在乱坟场采药,天黑了路滑,跌下坎摔死了啊。

什么!难道是他?我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唔……唔……疼死了……”那是我心中的梦魇,挥之不去了……

在我那位同学说完这故事的同时,寝室里哪还有人睡的着,他自己的梦魇,要带给周围的人吗?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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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1:5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行凶的羔羊



“我个人认为凶器仍然在这所房子里。也许它就在我们的鼻子底下。”

房间里既温暖又整洁,玛丽·麦乐尼已身怀六甲,她神色慵懒,粉颈低垂,正安详从容地做着针线活,等丈夫下班回家。

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她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向门口走去,在丈夫进门的时候给他一个最甜蜜的亲吻。

这对她来说是一天中最愉快的时刻。她在家里孤独地闷了一整天,现在能有丈夫在身边陪伴已经使她心满意足。她喜欢看他坐在椅子里的那种散漫舒适的姿态,也爱他任劳任怨的态度。“我认为像你这样职位的警官,”她说,“警局还让你整天步行奔波,真可耻。”

他没有回答,于是她又重新低下头,继续做手中的针线活。

“亲爱的,”她说。“你想吃点干酪吗?我没有做晚饭,我原以为我们会出去吃的。”

“不用,”他说。

“如果你觉得出去吃饭太累,”她接着说,“现在做还不算迟。冰箱里有很多现成的食物。”

她的眼睛征询似地停留在他的脸上,期待着他的回答,哪怕是一个微笑或是轻轻的颔首,但是他的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管怎样,”她又接着说,“我还是先去给你拿些干酪和饼干来吧。”

“我不想吃,”他说。

“但是亲爱的,你必须得吃饭呀!反正我是要做的。”她站起来,把手中的针线活放在台灯旁。

“你坐下,”他说。“就一会儿,坐下来。”

她缓缓坐回到椅子里去,大大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充满了疑惑。

“我有些事要告诉你,”他说。

“发生了什么事,亲爱的?”

“恐怕这会令你感到震惊的,”他说,“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立刻告诉你。”

他很快就说完了,最多只用了四五分钟。他说话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用一种近似惊恐的眼神注视着他,觉得他随着说出的每一个字而变得离她越来越远了。

“事情就是这样,”他结束道。“我知道现在告诉你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当然会给你些钱,并且请人照顾你。我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大,那会影响我的工作。”

“我要去做晚饭,”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这一次,他没有阻止她。

她最先的反应是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也许,如果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做事,就像从没有听到过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她就会发现原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穿过房间的时候浑身轻飘飘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她机械地走下通向地窖的台阶,开灯,开冰箱,把手伸进去毫无目的地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羊腿。

好吧,晚饭就吃羊腿吧。她拿着它走上楼梯。经过起居室的门口时,她看见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她停住脚步。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他听到她的脚步声没有转过身来就说。“别为我做晚饭了,我现在要出去。”

听到这话,玛丽·麦乐尼径直走到他身后,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那只冻得硬梆梆的大羊腿,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向他头上砸去。猛烈的撞击声和他倒地时打翻小桌子的声音把她从极度的震惊中拉回到现实中来。她慢慢地清醒过来,感到又冷又怕。她站在那儿对着尸体呆瞪着双眼,双手仍然紧紧握着那只模样可笑的羊腿。

她的头脑突然变得异常清醒。作为警探的妻子,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刑罚。那没什么,这对她无所谓,事实上,也许还是一种解脱。但是孩子怎么办呢?法律会如何对待一个孕妇呢?

她拿着羊腿走进厨房,打开烤箱门,塞了进去。然后她洗净双手,照了照镜子。她试着笑了笑。那样子似乎有点奇怪。“你好,萨姆,”她大声说道,“请给我一些土豆。”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怪异。

她这样演习了几次,然后穿上大衣出去了。

那时候还不到六点钟,食品店的灯仍然亮着。“你好,萨姆,”她声音愉快地说道,同时对着柜台内的男人微笑着。

“哎呀,麦乐尼夫人,晚上好。你想要点什么?”

“我想要些土豆,萨姆。嗯,还有一罐豌豆。”那男人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一罐豌豆。“帕特瑞克说他今晚有点累了,不想出去吃饭,”她告诉他。“你知道,我们星期四的晚上通常都是出去吃晚饭的,所以我今天没有准备蔬菜。”

“那么你还要点肉吗,麦乐尼夫人?”

“不,谢谢。我的冰柜里有一只很好的羊腿。”

食品店老板把她要的东西包好后交给她,她脸上又放出一个最最光彩照人的微笑说,“谢谢你,萨姆。晚安。”

在回家的路上,她告诉自己现在正在回家,正准备回到丈夫身边,。因此,当她从后门走进厨房的时候,还自得其乐地哼着小调,脸上带着微笑。当看见他躺在地板上的时候,她确实感到非常震惊。她对他的爱和无限的期待又重新涌上心头,她在他身边跪下,放声痛哭。此时,她要这样做是很容易的事,根本不需要做戏。

几分钟后,她站起身走到电话机旁。当对方一拿起电话,她立刻就向他哭喊道,“快来!快来!帕特瑞克死了!”

警车很快就到了,当她打开前门,两名警察走进来。她认识他们———这个管区里的警察她几乎全都认识———她扑进杰克·诺曼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她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叙述了一遍,她怎样出去到食品店,又怎样回到家里发现他躺在地板上。在她边哭边说的当儿,诺曼发现帕特瑞克的脑后有一小块淤血。

医生很快来了,然后又来了两位侦探,其中一位她曾经听人提起过。她又把事情的经过重新讲述了一遍,这一次是从帕特瑞克进门的时候讲起,她说她当时正在做针线活,他很累了,累得不想出去吃晚饭。她告诉他们她怎样把肉放进烤箱里———“它现在还在烤箱里烤着”———以及她怎样出去到食品店里买蔬菜,回来后又是怎样发现他躺在地板上的。

“哪一家食品店?”一名侦探问。

她告诉了他,他对另一名侦探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名侦探听了之后就立即出去了。

15分钟后,他拿着一张纸回来了,她在自己的啜泣声中听到了片言只语———“……行为很正常……很高兴……想给他做一顿好吃的晚饭……豌豆……乳酪……她不可能……”过了一会儿,医生走了,接着又来了两个男人把尸体放在担架上抬走了。

杰克·诺曼轻声告诉她,她的丈夫是被沉重的钝器从背后击在头部致死的,他们几乎可以断定那是一件很大的金属物件。凶手可能是带凶器来的,但是也可能把它扔掉了或是藏在这屋里的某个地方。

“这是老生常谈了,”他说。“只要能找到凶器,就可以抓住凶手。”他问她是否知道这所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当作武器。一个板钳,或是一只沉重的金属花瓶。

她说他们家里没有重金属花瓶。

“那么一个大板钳呢?”

她说她不知道,不过车库里也许有这样的东西。

他们搜查了整座房子。

诺曼警官走出厨房说,“瞧,麦乐尼太太。你的烤箱还开着,肉还在里面烤着呢。”

“噢,天哪!”她惊喊道:“是呀!”当诺曼警官再次回来的时候,她用她那双又大又黑的泪眼看着他。“杰克·诺曼,”她说。“什么事?”“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你和你的同伴们?”“我们会尽力的,麦乐尼太太。”“嗯,”她说。“你们都是帕特瑞克的好朋友,帮我捉拿杀死他的凶手。你们现在一定都很饿了,我知道如果我不好好招待你们,帕特瑞克是一定不会原谅我的。烤箱里的那只羊腿已经烤熟了。如果你们把它吃光就是帮了我的大忙。吃过饭后,你们可以继续工作。”

四位警官犹豫了好一会儿,但是他们确实饿极了,最后他们终于被说服了,就到厨房吃那只烤羊腿去了。麦乐尼太太仍然坐在椅子上,通过敞开的房门倾听他们的谈话。她能够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那个家伙用来袭击帕特瑞克的一定是根很大的棍子,”一个人说。

“那应该很容易找到。不管是谁,都不会用完之后还把那么大的一根棍子带在身上。”

一个人打了个饱嗝。

“我个人认为凶器仍然在这所房子里。也许它就在我们的鼻子底下。”

另一个房间里,玛丽·麦乐尼太太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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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11: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菊开的那夜



今天是我第一天值夜班,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在这所医院呆久会疯的,这是我的一个同志说的。

我现在已经要疯了,我看着值班室里的一片狼籍。我的床上摸上去有一种滑腻的感觉,好像有虫子爬在手臂上的感觉。我虽然没有洁癖,但已经有点恶心。

床上的蚊帐上满是烟花烧出的洞,看来没有人再用它了。所以蚊帐打着个结,一个让我感到熟悉的结——死结。

我在大学期间我曾经把图书馆里仅有的三本法医书都看了,而在我们学院里那是禁书。因为有个女学生就是因为在看完其中一本日本版的法医书后自杀的,让人不可思议的自杀手法竟然是摸拟法医书里所讲解的自杀方式。于是法医书在医学院里成了自杀手册,这是连院长都想不到的。而有一晚我在被窝里透过手电筒昏黄的光看到那本法医书上一张演示坐着上吊的图片上清晰的用红笔圈着,听说那个女孩子住在上铺,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下铺的女孩看见她坐在床上,而蚊帐的一头紧紧地缠着她的脖子系着个死结。

原振侠里有个故事是写一个关于医生的故事,那个医生曾经总是在说,做医生最重要的是要有想像力,如果他用自己的精子和青蛙的卵子做出人造人。我曾经努力培养我的想像力,现在的我可以面对病人腹腔中渗出的血想到蓝色的海。但对于医学的发展好像没有用处,所以我开始写作。但有女孩看过我的文章说我的文章都是恐怖的味道太浓,不适合夜里看。我到处找些恐怖小说看,果然没有我的文章血腥。

也许我真的应该写一部关于医院的恐怖小说,但从我有这个念头开始我就再也写不出来任何东西。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算是恐怖,通常我看香港的恐怖电影只会笑,看好莱坞的更是睡觉,那种外人看来血腥的感官刺激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在看自来水管里流出的白水一样自然。

终于我站起身来,打开了值班室的窗子。对面的窗口是结核病房,我木然的看着对面昏黄的灯光。

不要命了。

一个护士走进来说,这里的蚊子很历害的,你这样晚上会被叮死的。

我指着地上问她,那是什么花?很漂亮。

是野菊花,这个医院也只有到秋天的这些菊花有些看头。

她关好窗户看了一眼屋子,皱了皱眉,手下意识的挡在鼻子前。

这屋怎么脏着这样,杜大夫你应该查房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很奇怪,护士通常都有洁癖,而大夫们却是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给病人查体的。

我是外科大夫,而这里的外科病人就好像护士白大衣上的灰尘一样少。医院里就好像迷宫,打开一记扇门发现一个面色昏黄的病人对我来说就好像中奖了一样。我的例行公事不可能给这些病人一点生机,他们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的问话,我有一种走在停尸间的感觉。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我开始放任我的思想流溢。胡思乱想是我写作的前兆,我已经开始我的故事。故事里医院就是这个破烂院子,主角自然是我。年轻充满活力,终日走在这个医院里却无所事事。这样写会不会有人认为戏说医生之嫌,可是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就像我们医院太平间里的那个“千年女尸”,没有人知道她在太平间里躺了多长时间,在九六年太平间停用的时候,曾经有人说见过一眼它,他说他当时就把中午饭吐了出来,可是我想那个女尸最大可能就是已经腊化,或者太平间不给冷气女尸烂得一块一块的。但我却没有缘看它一眼,因为太平间现在不光锁锈掉了就连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不开了。这样的故事开头是不是可以吸引人?

长嘘了一口气,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可是没有一点胃口。看来第一天值班,就是以不吃晚饭来庆祝。

我坐在值班室的床上,努力培养让自己躺在床上的勇气,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韩大夫,我和内科小张去对面结核病房去玩麻将了,有事打电话。

说完就再没有动静,是刚才的护士。我知道值班大夫和护士每晚都是这样度过,可是我应该我怎样度过我的第一个值班夜晚呢?

我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值班屋里的灯光不是很好,我的电脑屏幕看起来也是一闪一闪的。光驱里放着的是英格玛的CD,带有神秘的电子合声才能让我继续我的恐怖小说。

在内科走廊的尽头里有一间病房长年贴着封条,可是每个从那里经过的人都会看到那病房里靠近窗户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透着月光你可能清楚地看到结在他身上的蜘蛛网,很多人都被吓坏了。其实那只不过是个人偶,同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有这样一个人偶,更没有人知道是谁把那个人偶摆成睡姿放在那里。

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开始无聊。我不是导游,这些也不是风景。

呆了好久,我的写字板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恐怖小说,喜欢被人吓?从医学角度来说,可能通过感官刺激而使人的大脑促肾上腺素发泌,这样会有出冷汗以及心跳加速等心理反应。曾经有心理学家说这些反应与人类正常性高潮的反应完全相同。我想会不会有一天有心理学家说看恐怖小说是治疗性冷淡的好方法呢?

我根本就无法继续我的情节,于是我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这样的夜,会是谁来敲我的门呢?

当然是病人,白痴。我打开了门

她站在门外,没有一点表情,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两颊却有一抹绯红。

这些都是在我后来在写个文章时才想到的,我回忆起她当时的病号服很大、很不合身。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点紧张。我突然有个念头,她会不会是我的故事的开始?

你怎么了?

我想回家。她轻轻的说,她的眼神直直的,她的眼睛离我不过三十厘米。

这么晚了怎么能回家呢,你是哪个病房的,我送你回去。

她一直注视着我说,316,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会呢?我笑着看着她,你跟我来。

我在前面走,她没有一丝声音地跟在我后面。

走廊里看着灯光把我和她的影子一点点拉长,我把双手插在白大衣兜里,故装潇洒。她紧握着双手人见人怜。

沙漠、古堡、走廊。

美女、白衣与烛火。

我就是那仗剑江湖的侠士,她愿不愿陪我浪迹天涯吗?

于是,我想我应该说些什么吧。

这里就是三楼呀,应该很好找呀,你不会不识数吧?

我的玩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并没有让我和她之间的气氛轻松些,楼道突然显得有点长,她一声不响地走在我身后。我的想法离谱的可怜,我开始感觉失落。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背上。我真的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她长得很漂亮,我也会生气的。但我还是回过头来对视着她。

小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里到314房就没有了。你到住几号病房?

她面无表情,嘴里轻轻的念着。

你带我来,我怎么知道我应该去哪里?

其实到写个故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再进一步说,到那一刻为止我还是不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我始终就是像神志不清一般。以后事情的发展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回忆起来,可是那片段却清晰的可怕。

我开始扯着她的病号服快步向办公室走去,从我拉着她的力量还有走路的速度都显示我已经开始心烦气躁。

没有一些抵抗的力量,我似乎只是抓着块空气。手指挥动间触到她的手臂,冰冷的让人心寒。

那种寒到后来我和她的接触都有让我记忆尤新,到了办公室的时候我们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起,。

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我没有听清。她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努力听也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办公室的窗户被风吹开了,病志被吹落一地,她的长发一下子吹到我的脸上。

无数发数缠绕着我,她的手臂也如丝线一般缠绕着我。

我们忘情地拥着,天地开始旋转。我的神志一时清晰一时糊涂,我分辩不出我处在何处。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一张床离我突远突近,我们倒在床上,床头上的蚊帐打着的死结瞬间打开……

喂,韩大夫。

护士都是大嗓门,我从床上坐起来,不停地敲着头。

哇,昨晚有人死,我们都忙死了。你竟然睡得这么好。

什么?

是对面结核病房的,去了那里本来是要打麻将的。没想到一个病人死了,忙了一夜。

哦。

死的是个小姑娘,从住院就是一个人,住院费已经欠了好多,如果不是要死了,医院也不会让她住下去的。这次她死了,医院也省心了。

哦。

护士丝毫不理会我的无动于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那个女孩平时谁也不敢接触,就像鬼一样,一句话不说。护士都不敢去她的病房,她自己一个人病房,对了就是你对面的那个病房,316房。

还有呀。昨天的时候她死前突然说了好多话,什么要带她走,她终于可以走了。吓人吧?

看着我目瞪口呆,她十分得意地凑到我耳边。

你知道吗?她一个人从不出病房,有人说看到她每天把她咳出的血水都是从窗户倒出去的。所以那她楼下的野菊花才会那么艳呀。

其实我根本不会被这些东西吓倒,只是还是流了些冷汗。当护士走出屋子,我从床下拿出一样东西打开窗使劲扔了出去。

那是昨天下午,我在查房前在结核病房下面采得那朵最大最艳的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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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0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桥明月



吴生在夜雾中走得飞快,荷花灯笼在河风中摇摆不停。

快到明月二十四桥了,他和荷花小姐约好在那里相会并且一起私奔的。

踏上明月二十四桥的第一块青石,夜雾自然的消散开去,皎月豁然明亮起来。

桥中,荷花小姐玉立着,粉色绸衫随风轻飘,恍如天仙下凡一般。

“荷花!”

“公子!”

这对璧人紧紧抱在一起。

忽然,河中传来一声刺耳的狂笑:“大胆狗贼,竟敢侮辱我荷花小姐,快快给我拿下,记着,不能伤害荷花小姐,违者立即处死。”

吴生惊恐的转头一看,河中有船,船上有人,那人乃是当地恶少“五爪金龙”金少爷。桥的两端也竟围满了官差捕快,只听锁链声响个不停,心想:罢了罢了,小生定是今日命丧于此了。吴生顿要晕了过去。

却听荷花小姐在耳边泣道:“公子,奴家今世不能和你成为夫妻,只能求得来世了。”说着,荷花小姐从怀中掏出一物,掰成两片,一片嘴里含着,另一片给吴生。

吴生微颤颤的接过,定眼一看,吓得险些跪倒,原来竟是红得滴血的毒花红。身边官差渐渐围过来,手中的铁链“嗓~~嗓~~”作响。吴生满头冷汗的把毒花红缓缓移到唇边,嘴唇颤抖不停,却是不敢张嘴。

却又见吞下毒花红的荷花小姐忽然宛然一笑,嘴角流出血来,她紧抱着吴生,笑得妩媚极了。

吴生却一把推开了她,望着她害怕的退了两步,“你。。。你。。。”说不出话来。

原是那荷花小姐不只嘴角流血,她的眼睛,鼻子,甚至耳朵,也不停的流着红血,流得满脸都是,流得她异常恐怖。

“公子?”满脸是血得荷花小姐吃惊的追上前两步。

吴生却将手中的毒花红一扔,连连“你。。。你。。。”的后退不停。

终于荷花小姐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艰难的爬着,嘴上却泣问:“为何公子不服毒花红呢?难道是不值得和荷花一起做来世夫妻吗?”

“不。。。不。。。”吴生仍然后退着,仍然说不出话来。

荷花小姐满身是血,再也爬不动了。吴生也被众官兵用铁链锁上了。

吴生于三日后死于水牢,至死他也认为自己是非常爱荷花小姐的,但是就是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勇气吞下那毒花红,至死也不明白。。。。。。

只是那明月二十四桥每到明月浓雾之时,都能见一美丽女子坐在桥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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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0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游戏的小女孩



那天,老师带着小女孩以及班上所有的小朋友在学校最右边的那一片大草坪上露营及烤肉,在搭完帐蓬及吃完烤肉后,已经天黑了,老师们得应付这麽一大堆活蹦乱跳的小朋友,早就累得在一旁休息了,看着小朋友们在草坪上游戏。其中,小女孩和她的几个好朋友突然想起要玩捉迷藏,虽然已经天黑了,可是由于是自己的学校,加上小孩子的玩心,他们就在这裡玩起来了。

决定了谁当鬼后,大家四处躲避起来了。小女孩和另外一个小朋友很快地一起躲进了草坪旁的厕所内,小女孩和她的同学分别各躲在一间裡,心想着自己一定不会被捉到……躲着躲着,小女孩有点不耐了,可是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不敢出声地继续等待……后来,一直没有动静,因此小女孩决定出去看看,可是这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她呼叫着和她一起躲进这裡的同学,没有任何回应,任她拉开嗓子呼救,就是没有人前来帮她把门打开,她越来越害怕,却只能蹲在地上等待。

终于有人来了,她听见了脚步声及轮椅的声音……轮椅?小女孩虽害怕,可是她很机灵地想到,怎麽会有轮椅声?

就在她还在怀疑时,她听到那个推着轮椅的人走近了,从第一间厕所开始,敲了敲门,然后用很低沉的声音问:有人在裡面吗?那是一种很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令小女孩感到害怕,更躲在裡面不敢出任何声音了。

那个推着轮椅的女子延着一排的厕所,一间一间地敲门,一遍一遍地问着:有人在裡面吗?……最后,终于她终于走到小女孩躲的这间厕所前了,她一样敲了敲门,小女孩屏着气,可是这次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了,小女孩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她又很害怕……就这样,她就在裡面动也不敢动地蹲了好久好久……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试着开门,结果门很容易地开了,可是,门一开后,小女孩险些吓昏了,因为她开门后看到一双悬空的脚以及一辆飘在半空的轮椅,她在厕所中抬头一看,一个着护士服的女子,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婆婆,两张阴沉的脸均笑着从上面看着她……看了一夜……原来,这所学校以前是一所被火烧掉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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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01: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女儿红



老张酒店的酒很好,最好的就属“女儿红”了。连皇帝老儿都爱喝。

老张老了,便把店给他的漂亮女儿掌管。于是老张酒店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儿红”。生意好得不得了。

可是突然,他的对门竟然也开了一家酒店,名字竟然叫做《正宗女儿红》。老张酒店的生意也竟然渐渐被他抢了过去。

老张很纳闷,于是偷偷过去尝了尝,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女儿红”比自家的好喝多了。

老张回去后,和女儿商量了一番,苦心研制“女儿红”,但是始终比不上对家的“女儿红”好喝。

老张不解,本以为自己祖传的秘方已经是“女儿红”中的极品了,没想竟然天外有天。

于是,老张决定去偷对家的秘方。偷制酒的秘方是酒行的大忌,如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夜里,老张脸色蜡黄的回来,女儿见了忙问出什么事情了吗?老张不答,只是满脸恐惧的指着对面《正宗女儿红》吐了一句话:“走,离得越远越好!”然后倒地再也没起来了。大夫看过后说是吓死的。

女儿非常不解,于是决定自己也去对家探个一番。

夜里,没有月亮,漆黑一片。只有《正宗女儿红》的伙房里灯火闪烁,里面人影闪动,很热闹的样子。

老张的女儿悄悄的爬了进去,在窗纸上挖了个小洞,凑上前一看,差点吓哭起来。

原来里面吊着满屋的赤裸裸的被封住了嘴的姑娘,姑娘们的双脚被叉开绑在棍子上,明显的露出下阴。几个壮汉拿着空心的竹管在姑娘们的下阴里狠狠的插进去,然后就有鲜红的血从里面流出来,全部都用“女儿红”的酒坛接住了。一位面色光润的老头子往酒坛里倒了一些液体,于是酒坛里立刻飘出上等“女儿红”的醇香。

忽然一差人进屋跪在老头子的面前:“启秉厂公,新近的100名处女已经带来,请厂公过目。”

老头子尖声刺耳的软绵绵说道:“谁说是100名?明明是101名。”

差人大惊,汗如雨下:“厂公饶命,属下点过13遍,的确是100名处女啊!”

那老头子喝了口血酒说:“不怪你,第101名是窗外。小姑娘,快进来吧!”话音未落,老头子伸出一只手,五指血红指甲暴长,已经掐住了老张女儿的脖子。

已经叫不出声的老张女儿猛地被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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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6-2013 01: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乡村遇鬼记



那天那时那村正搞农网改造,拆旧线装新线,所以停电了。

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一晃而过,我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腥味儿。我大叫一声:“鬼!——”随即,就不省人事。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大放光明的白天了。

我的同屋睡得象个死猪似的,什么也没有发现。而我,就跟病了似的,起不来床。

“请起床吧,小懒虫。我们还要去采访呢?”她向我说,“今天,我们还要走三四里山路呢?”

我央求她:“我今天不舒服,你一个人去吧?你可要小心啊。我今天是哪里都不去的。”

她迟疑着。然后立起来,搬开身后那把椅子,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还好,不要紧,那我走了”,说罢,转身走出了门。

她走后,我起了床,打开了窗户。我看见了那初升的太阳在那夹道的中央,投下了梦幻般的光辉,真是美极了。

那些硕大的花棚正开着花。清风徐来,花香袭人。我贪婪地呼吸着这甜味的空气,禁不住心旷神怡:“哎呀!好一个人间仙境!”

我喃喃自语:“活着真好!”

就象现在这样子我不想上班于是我就留下了因为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昨晚我一定是作梦了,世上哪来的鬼呀?

想到这里,我心安理得地上楼去吃了早饭:馒头和稀饭。

那村是800多户的大村委,我的任务还包括向村妇女主任采访计划生育捉进农村经济发展的新人新事。

真是想到曹*曹*就到。那妇女主任好象知道我在找她,她一进门就高声大嗓地喊叫似地说道:“是省城来的记者吧。来,握下手。我叫雷声隆,是这村的妇女主任。”她的手好有力度,握得我的手生疼生疼的。

然后,她给我看了大棚养花。

我惊讶地发呆了——在那边,在夹道的两侧的花棚边上,两个年轻人正互相挽着腰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他们紧紧地相依相偎,象电影里的爱情镜头。

离我们十来步远时候,他们站住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走了过来。在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坐着一个男孩子,他叉开两腿在玩泥土。

当他们来到跟前时,我问:“那是你们的孩子吗?”

那个男的指着女伴说:“不是我的,是她的孩子。”

突然,雷声隆骂道:“不象话,你勾引大李老婆。”

那男人委屈地说:“嫂子啊,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勾引大李老婆了?”,我急忙把话题岔开。向他们问起了大棚养花的绝活。可是雷声隆和他吵得不可开交。那个女人扯了这个又拉起那个。我呢,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雷声隆拉走了。

当晚,大李和他老婆一家人对骂到半夜。由于他们男女双方都不认帐,最后雷声隆成了搬弄是非的女人。

雷声隆一气之下,就投河自杀了她死的时候,穿着白衣白裤。正是我梦中见过的女人。

这太可怕了。

当我的同事回来后,我和她逃命似地离开了这个村子。

我们住到了县城的酒店。我们把身子倚在对着河边的窗口上。我问她:“安珊珊,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

我的同事沉默不语。

于是,我接下来说:“如果说没有鬼,那雷声隆为什么会死?”

她回答:“也许是巧合吧。”

我一边聊一边从摄像机的镜头里注视着河面。突然,那个白衣女子又出现了:“安姗姗,你看。”

我把脸移开,她接着看下去。由不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在摄像投的镜头里向我们走来的正是雷声隆面部的特写镜头。

我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把门锁得死死的。

不一会儿就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开门啦,我是雷声隆。”

我们两躲藏在被子里嗦嗦发抖。、第二天,因为我们要走了,出于好奇,我们又在那同一个窗口往下看去,这一看,那个女鬼又出现了,于是,她发狂了,她,那个同事安珊珊。她狂叫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抱着头。大声嚎叫,而我呢,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我关上窗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团团转。

大概有八个月了,我的同事安珊珊才算清醒过来,把这事说与朋友和同事听,没有一人相信。于是,我把带子放给人看,原来我那带子是在她死前拍的。那敲门声呢?那又作如何解释?

惊讶极了的人们都说我俩有毛病,他们不好理解,大白天的那来的鬼呀。

由于安珊珊的病情,医生认为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必须去看看雷声隆的坟墓。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会重新出现什么奇怪的事物。春上的天气转冷了。一种恐惧控制了我,使我不寒而栗。打死我也不敢去她的坟地。

在我住得院子里有一个男子汉说他能捉鬼打鬼,他说,我的左眼看鬼右眼看人,于是,他从早到晚帮人捉鬼,被人称为法师。

一个星期天,由于有法师带队,我和安珊珊还有我们俩的男人和男朋友一块出发了。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它穿过好些油菜花和映山红包围的田野向着小城逼近。

那地方,应当是世界上绝对安静的地方了,与世无争,贫富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法师用刷子和水清洗了下那个墓碑,然后开始九十度地鞠躬祷告:“我们的仁慈女士雷声隆,请你放过并保佑这两个一时大意犯了错误的女记者吧。尤其请你允许我们为你献花和祭奠。于是,他把酒洒在了坟墓上,还有一只猪头和一条鱼。

于是,他眯起左眼烧了一大堆的纸钱。

随后,他搞完了,就说:“没事了,她刚才很高兴,全盘接受了。”

第二天,当我经过法师的家门时,我走进了他的家,这时是下午3点钟,我看见他在看书。见了我,他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嗨,你怎么样了?”

“还好!”我回答他。

你晚上带着这个,他取下一个玉佩给我挂上了。

这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好,我还是心神不定的、神经质的,好几次我突然醒来,还感觉得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爬起来泡了一杯牛奶,由于太烫,我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喝,可是,第二天,它却被喝光了。最后,早上4点钟,我正要合眼睡一会儿,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我惊得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我坐着一直到天亮。

天亮后,有人告诉我:“安珊珊死了,她被一个入室抢劫的歹徒给杀了。”

她的男人睡得很死,那人跑到好远被巡逻的警察看到浑身血迹引起怀疑被抓后带回她家来看现场,他还在打呼呢。

过了三天,报纸上有一条消息:“本报讯3月9日,我市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当晚,安珊珊的爱人在自已家里睡觉,突然有警察敲门,原来,歹徒在逃跑途中浑身血迹引起巡逻的警察怀疑,经过突击审查,歹徒对杀人罪行供认不讳。他从床上惊醒,只见爱人安珊珊倒在血泊之中,身中三刀,其中一刀命中心脏,已经断气了。2000元钱后在一家人的后院落找到,是歹徒惊慌中所丢弃的。据讯歹徒是第一次作案。”

我可怜的同事走了。她的死和女鬼雷声隆有关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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