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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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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8: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妖怪J



妖怪J最近十分头疼。

黑白无常忙得没有空陪她。

因为这阵子,是清明。

少了两个长舌鬼陪她聊天,妖怪J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空虚。

她空虚到想要吃人。

吃人容易!

偷偷溜出鬼门关,上来人间,随便走进一家咖啡店。

因为大部分人都去扫墓踏青,店里空荡荡,只在靠窗位置,坐了一个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不帅,不高,普普通通,引不起妖怪J任何食欲。

但没辙,遇见了,也算是缘分。

妖怪J舔了舔略感干燥的嘴唇,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开诚布公,表明身份来意。

“你好,我是妖怪,我要吃你。”

男人本是专心调着加了奶的咖啡,此时抬起眼来,看见对面黑色拽地长裙的女人。

她脸上带一抹冷冷的笑,口气真诚。

“噢,那要来杯咖啡吗?怕你噎着。”

妖怪J一愣,“你怎么不怕我?”

“怎么会!被你吃,是我的荣幸。”

他礼貌地笑,伸手示意,替她叫了一杯抹茶拿铁。

拿铁黑色的香气,暗藏了抹茶的味道。

妖怪J尝了一口,满嘴人间的暧昧。

“你怎么不扫墓去?”

“为了等你呀。我去了,你吃谁?”

妖怪J挑起一根眉,突然觉得这男人,比黑白无常这两个老家伙要有趣多了。

门开了,店员出去送外卖。

冷风灌进来,夹带着小雨。

妖怪J打一个哆嗦,袒露的脖子和胸口,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男人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

“你冷不冷?”

他的手,坚定而暖和,温度源源不绝传递过去,令她冰凉的皮肤,微微灼烧,开始发烫。

妖怪J有些紧张,但仍故作镇定。

老半天,她才又开口说了一句,“换只手,这只焐热了。”

于是,他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双手将她两只手拢起,捧到唇边,呵着热气。

整个下午,阴郁的天气,掩不住窗外枝条抽出的绿意。

咖啡店里,妖怪J和陌生男人,一共喝了二十九杯咖啡。

等妖怪想起要吃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撑得吃不下任何东西。

回到下面,黑白无常立刻警觉她有些异样。

“妖怪J,你怎么怪怪的?”

“我哪里怪了?”

“你怎么老是在发短消息?发给谁?”

“噢,没什么,发给一个男人。”

“男人?你……在恋爱?”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食物?”

她矢口否认,半天又转过头来追问。

“什么是爱?怎样才算爱上?”

不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也不觉得样样满意,况且,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充其量,只是不讨厌而已!”

黑白无常一齐摇摇头。

也许,一切都是从不讨厌开始吧。

他们已经发现,妖怪J这次回来,身上多了一样东西。

是体温。

她带着他的体温,带着人类心跳的声音。

清明,人间的鬼节。

行人只道纷纷雨中欲断魂,却忘了,清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节气——春意盎然,万物复而萌生,也是人和妖,身与心,全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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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8: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记生草



小耀在荒草丛中走着,月亮已经上来了,可回家的路,好象已经找不到了。

“你的功课总是这样坏!”妈妈责备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真是讨厌的事呀。

如果有三叶草就好了,小耀这样想,传说三叶草是能带给人幸福的草,也许有了这种草,就不需要做每天都做不完的功课了吧。就这么着,小耀来到这片荒原,虽然妈妈一再告诫,不要过来,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妈妈一定不喜欢小耀,小耀,也不想再听妈妈的话。

可三叶草在哪里呢?月亮很大,周围的景色还是无可奈何地黯淡下去。肚子好象也饿了,还是回去吧,可回家的路呢?

“哟,走路请小心一点。”忽然一个声音说。

“对不起,真是抱歉。”小耀赶忙道歉。噫?这周围没有人哪。

“我在这里呀,东看西看的,真没有礼貌。”

唔,原来是一支细长茎,开红花的草。

“您好呀,我踩着你了么?”

“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啊,好在没有。你在找什么呢?”

“我在找三叶草。”

“传说中能带给人幸福的三叶草吗?”

“是呀,您也听说过吗?”

“嚯嚯嚯嚯嚯,”红花笑得左右摇晃:“瞧这孩子说的,什么样的草我没有见过呀?”

“不会吧,你又不会走路,最多,也就是看见这片荒原里的东西吧。”

“唔,话倒说得不错,可我,可是与众不同的草呢。”

“咦?”

“传说中神奇的记生草,只要吃下去,就能记得前世今生的回忆,所有美好的、悲伤的旧事。嗯,那,就是我了。”

“真是了不起,你都记得些什么事呢?”

“唔,这得让我想想……

在遥远的古代,我的身边长过一棵柏树,柏树可以活很多年,当时的他,嘲笑过我,不过,我可是神奇的记生草呀,虽然也象别的草一样,只能活短短的时间,因为保留着前一世的记忆,也就象能长生不老地活下去一样,只是改变了形体而已。

当我再次看到这棵柏树的时候,他已经被伐下做成一条船。柏,柏,我这样叫着他,他显得非常愁苦。在不久以前,有一对兄弟带着重要的书信乘坐他到邻国去。柏树,也就是现在的柏舟,非常喜欢他们,敦厚的哥哥,聪明的弟弟,相亲相爱的兄弟俩,哥哥爱护弟弟,弟弟尊敬哥哥。多好的两兄弟,可就这么一去不回了。

柏舟里空荡荡的,自从两兄弟下了船后,再没有人乘坐他了,他依然显得非常沉重,一些沉重的东西压住他,是什么东西呢?

渡河而去的两兄弟,怀带着重要的书信。弟弟说,哥哥,晋见这么重要的人物还是我去吧,书信,就让我转交吧。哥哥宠溺着这个机灵的孩子,如果你希望的话,他如是说。只是一次晋见而已,而且,作为失宠的夫人所生的孩子,虽然是长子,继承王位的可能性也非常低。眼前这个长着一双热切眼神的孩子,才是最终的王位继承人吧。那么,就让他去吧,也许,会对他的将来有好处呢。身为哥哥的自己,能帮他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点了。”

“我也想有一个兄弟。”小耀抬起头。

家里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爸爸和妈妈都非常忙,大人的事情不能打扰,总是一个人坐着,安安静静地玩玩具,翻旧画片和图画书,要是有一个哥哥或弟弟一定会不一样。

“和我一样,是寂寞的孩子呀。总之,有兄弟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这是许多有兄弟的人不能体会到的。”记生草点点头,继续说她的故事:

“哥哥对自己的决定深深后悔,那是以后的事,在当时,他并不觉得是错的,弟弟也是。重要的书信到了弟弟的手上,弟弟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渡河之后书信就要交给晋见的人,哥哥,你想看一眼书信吗?唔,你还是不要看的好,以你的个性,丝毫也不会想到要去偷看父王的书信吧。这,就是你和我不一样的地方。

柏舟觉得越来越重,真想就这么沉下去,可是不行,作为柏舟的本性,不就是浮在水面上,将人们渡来渡去吗?那种沉重,是兄弟俩的心情吧。我并不是容易伤感的物种呢,柏舟自言自语。

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忽然失去了父王的宠爱,地位即将被人取代,还有随时失去性命的可能,哥哥的心情可以得到理解。将要取代自己地位的人,就是眼前坐着的弟弟了,虽然是他剥夺了自己的一切的样子,可对他就是恨不起来。弟弟是当今宠妃的儿子,虽然母亲很受宠,但也因为争宠的关系,无暇照顾宫中的儿子,寂寞的童年,只有宫女内侍们服侍着。好在还有哥哥,总是忧郁着,却非常温柔的哥哥。

棠棣花开了又谢,两个孩子在树下牵着手。

‘哥哥,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好吗?’

‘好的。’

‘这可是我们的约定哟,哥哥一定不可以反悔。’

现在,要反悔的人,是弟弟吗?”

小耀睁大着眼睛:“噫?这是二子乘舟的故事吧,妈妈给我讲过呢。”

记生草点点头:“是哟,既然听过,就不用我唠唠叨叨地讲下去了,毫不知情的哥哥带着写有杀死持信人的书信,去晋见远方的尊者,偶尔知情的弟弟为了救自己的哥哥,骗走了书信,代替哥哥哥死掉。而哥哥在弟弟死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自杀了。

柏舟之中,大家都明白哥哥的痛苦,谁又能明白弟弟的痛苦呢?明知此去会送掉性命,还是非去不可,为了最重要的人,自己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俩兄弟,最终都遵守了自己的约定哟。”

“故事真是太伤感了,连我这样的石头听都着落泪呀。”

记生草笑了:“几十年都没有出过声的城墙石也终于说话了,真是少见哟,我想,在您作为城墙的一部份高高耸立着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稀奇的事吧。”

“哟,瞧您说的,好象身负保家卫国重任的我,每天光会东张西望吗?”说话的原来是草丛里一块残缺的城墙砖:“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点什么来了。

在某一个春天,在城墙的转角处,总有一个穿青衣的少年,孤单地站在那里,我那时候总在想,他是在等什么人吧。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那个少年也越来越消瘦,但他总是站在那里,而我,也从没有发现有谁去见他。也许他只是习惯站在那里吧。

那个转角有一株高大的梨树,春日里开满了白色的花朵,少年站在树影里,脸色象梨花一样的苍白。偶尔,他会从衣襟里拿出一些东西来仔细把玩,我远远的看不清楚,后来老梨树告诉我,那不过是一支红玉的小管,和一些初生的茅草罢了。

那个少年将平常的彤管和茅草珍重地放在衣襟里,偶尔才小心地拿出来观看,看重的一定不是物品的本身,而是曾经赠与物品的人哪。是怎样的红颜,才能搏得少年的一片痴心,最终我还是没能看到她,只是从少年的气度猜测,他所思慕的,一定是位闲雅的淑女吧。”

“没想到古板的城墙砖也能说出动人的爱情故事哟,不过,这个孩子应该还不能理解吧。”记生草微笑着。

月亮升得很高了,高高的芦苇尖映成银白,不知名的草,散发着秋天独有的香气。

“月亮都升这么高了,我想,我该出来活动一下了。”一股白色的气从记生草的红色花瓣中升起,气越来越浓,不多会,凝成了一个着华丽宫装的妇人。

妇人深深弯下腰向小耀鞠了一躬,形态非常庄严,可她的庄严并维持不了多久,看小耀手忙脚乱回礼的样子,忍不住扑嗤一声笑出来。她整了整脸孔,眼睛里依然满是笑意:“失礼了,重新认识一下吧,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怎么样?”

“真……真美!唔,比我的妈妈还美呢。”

“哟,真是会说话的孩子。”记生草展了展袖子,她的袖子上绣满了复杂的纹样和精致的花朵:“初次见面,我也该送你一点什么做见面礼哪。”

“就这个吧”记生草从身后拿出一盏点着的小小圆灯笼来:“它能带你回家。”

“您真是太客气了。”小耀回礼。

“哪里哪里,象你这么有趣的孩子真是少见哪,照理说,我该谢谢你才是。”

“灯笼真可爱。”

“唔,它的名字,叫宵行。”

“这个名字可真怪。”

“嗯,在古老的周朝,周王的叔叔被派去东征,回来后,写下一首著名的诗——《东山》。里面提到到宵行。《东山》写的是长年出征的游子向往回到自己的家园,宵行,也就有了怀念的味道。”

小耀的头低下来:“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自己的妈妈了。我该回去啦。”

“再见,你会看到属于三叶草的。”

“我知道啦,对了,这一世你转身的草叫什么名字呢?”

“我么,”记生草比了个大垂手的姿势:“就叫舞草。”

“再见!我想下次我们还能遇见的!”小耀提着名叫宵行的灯笼向前跑去,家就在前面了,远远的,家门口那红红的,难道就是三叶草吗?原来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妈妈在焦急地寻找小耀呢。

“你可回来了。”妈妈的眼泪流下来。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让您担心了。”小耀扑进妈妈的怀里,三叶草,其实就在自己的家中哪。在妈妈身边的孩子,永远是幸福的。

宵行回到记生草身边,样子象条会发光的蚕,静静地趴在她的脚下。

“回来得真快啊,”记生草支着下颌:“我是舞草,不过在许多年以前,有个人叫我,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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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9: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惨 恋


今天给大家说的还是我在学校时候亲眼看见的事...

事情的开始是很凄凉和美丽的...

在学校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学校里有名的才子,他叫炎。炎才华出众在学校和报刊上都发表了很多文章,而且张的也很帅可以说是帅哥级别的人物。炎的女朋友叫淼是一个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孩,但是在那个阴暗的下午炎走了,走的那么壮烈,炎是在6楼跳下去的,就在他走的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一起说我们的理想,但是他就这么走了...

我和雨陪着痛哭的淼,晚上我们没有让淼回寝室。怕她有什么意外,开始淼坚决要回去,后来在我和雨的哀求下淼勉强答应留下。但是条件是我和雨要陪他喝酒。我的家里有2栋房子,全家都住在新楼,老楼还没有租出去,所以那晚我们去了我家。

喝到半夜,我和淼和雨都喝的很多,因为家具都搬走了。只有一张旧床可以睡觉。所以雨和淼睡在卧室床上,而我自己睡在客厅。

半夜的时候,我因为喝的太多了,就想去厕所。刚起来就觉得呼~~~~的一下浑身好冷,额头开始冒冷汗,看看我住了6年的房子,忽然觉得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恐怖,客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这时候我想开灯,但是我知道我要是开灯的话,一定会把雨弄醒,因为她对亮光异常的敏感。自己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住了6年了,慢慢的自信战胜了恐惧,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就想抽根烟定定神,摸口袋的时候才发现打火机没了,心想可能是睡觉的时候掉出来了。(没有床我是睡在地上的)所以我就趴在地上找。

找了半天就是没有找到,最后我想可能是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屋子里了。烟瘾上来了实在板不住,我想看看雨和淼是不是都睡下了,要是没有睡就进去找找,其实我知道她们早就应该睡了,但还是不死心。

就在我刚刚要敲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好象有人站在身后,甚至我都感觉的到他的呼吸,呼~!呼~~!一下一下的吹在我脖子上,还有就是我能清晰的察觉到,他偶尔会碰到我的身体,我想转身看看,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就在我吓的腿都软了的时候,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啪~~~~的一声眼前一片明亮,我晕啊~~!转过去一看是雨站在我身后,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怒气冲冲的看着雨。

这时候雨委屈的说:“我是被你找东西的声音弄醒的,一想你就是在找打火机,怕把淼弄醒我才没出声的”被她一说气就消了一半了,但是还是有点来气,就在我要吸烟的时候,忽然卧室的门开了,我以为是淼被我弄醒了呢,可是抬头一看,啊~~~~~又一个雨~!刚打开门的第2个雨嘴张的大大的,满脸惊讶的看着我们,我仔细的看看2个雨完全的一模一样。我也迷糊了,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不是人更不是雨。

这时候第1个雨说话了:“风,别看了我是炎,我这么来是不想吓到你们,我看看淼就走。”当时我就感觉后背直冒凉气,虽然炎生前我们很要好,但是还是很恐惧炎的到来。炎在我和雨身边走过,我下意识的把雨紧紧的抱在怀里。炎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无奈和痛苦,尽管我知道炎不会害我,但是我还是担心雨。所以就把雨抱在怀里站在门外。看着炎慢慢的走过去,在那一刹那我知道炎以后都不会再来了。我知道是我伤害了炎......

炎走进卧室以后卧室的门就自动关了起来,我和雨站在门口一动没动,后来在天马上就要亮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好好照顾淼,麻烦你了。”然后就有一封信落在我的手里,我看见信封上有我的名字。

后来淼还是知道了炎来过,在炎离开我们的第2年淼走了,听说是在家自杀的。后来我又接到一封淼的信,我没有看而是把淼和炎的信一起烧了。因为我不想知道他们要和我说什么,人都走了还有什么不能忘记的吗?只知道他们是相爱的。而我把他们唯一的遗物放在一起烧了,就算他们不能埋在一起,我也希望他们的灵魂能依附在信上,永远在一起。

炎的死是一个迷但是在一年后我知道了,那是一个可怕的噩梦。我真希望我没有发现那个可怕的秘密...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7-6-2013 09:22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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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9:2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惨恋续



其实我一直对炎的怪异死亡感到奇怪和好奇,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对炎的离奇死亡停止过追查。终于......

在炎死亡后的整整一年里,我都在困惑和寻觅中探询真相,终于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在学生会帮忙收拾文件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下午,我早早的进了文件室,拿着手里的文件不自觉的我又想起了炎,以前一直是他在整理文件的,想起炎我又想起那个晚上,想起我对炎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经意的我发现自己哭了,眼泪沿着我的眼缓缓的流下,慢慢的爬过我的脸,最后在缓缓的落在手里的文件上,闭着眼,我嘲笑自己的懦弱,想了想擦干眼泪,继续整理文件,突然我发现!!!发现文件上竟然有血,更可怕的是那血竟然是新鲜的,还没有完全凝固,好象就是刚刚才流下来的...恍惚间我用手去触摸文件上的血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的手上也有血,我马上觉得不对劲,就跑去照镜子,这下我吓呆了,我满脸都是血,只有额头是干净的,我意识到刚刚我流的不是眼泪而是血...

我知道没有人可以帮我,至于雨我不想让他卷进来,弄干净脸上的血,我开始慢慢的整理自己的思路,在今天以前我还是很正常的,难道...因为那些文件?是有什么人,不想我碰那些文件?这是给我的警告?不!这一定不是人的警告。

一夜无眠,最后我还是决定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就算是我现在放弃,它也不一定会放过我,第2天我依旧来到文件室,因为是休假,所以学生会基本没有人的,关起门,带上雨在庙里帮我求的玉观音,开始仔细的查看文件,看着看着,忽然我发现在每页都有几个字,被人在下面点了很模糊的点,淡淡的,要是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把所有的字连起来就是...

“在...我...的...邮...箱........不...要...看...。我觉得其中还有不少的话,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整页有点的字就这么多,他的邮箱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有密码,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于是就放弃了,回到家想想,这两天的事后背都冒凉气,因为这两天精神不好,所以关起门来决定睡觉。

在半夜的时候恍惚觉得电脑开了,而且还有缓缓的音乐飘出来,张开眼看去,就看见电脑开了,激灵一下我就清醒了大半,电脑屏幕是黑黑的,但是机器的确在运行,就算是以我起来的时间算起,电脑也应该进windows了,可是屏幕还是黑黑的,甚至我听不见机器运行的声音,只有音乐缓缓的在音箱里飘出来,我把耳朵慢慢的贴近机箱,想听听机器是否在运行?就在我脸贴近机箱的时候,突然在电脑屏幕里伸出一只手来。

死死的拉住我的头发,拼命的往里拉,我一只手按着电脑桌,另一只手想掰开拉我头发的手,并且使劲的叫爸爸和妈妈,但是根本就没用,因为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在叫。

于是我决定拉开那只手,但是当我接触到那只手的时候,我后悔了,因为我掰不开他的手,但我每掰一下就听见有东西掉在地下的声音,掰了半天,后来我在去掰的时候就觉得拉我的那只手根本就没有手指,我扭转头往地下看去,就看见满地都是人的手指,而且在慢慢的移动,一根,两根,...满地的手指都在动,最后所有的手指都靠拢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形成一个人形,他就在离我不到2米的地方,从地下爬了起来,可是他好象没有骨头一样,虽然慢慢的站起来可是不断扭动的身体确让他没有办法前进,忽然刚刚站起来的他又啪~~~的摔在地下,这下我害怕了因为他的手已经挨着我的身体了,我甚至感觉他在拉我的裤子,我使劲的踢打,可是一切都没用,最后他终于在我的侧面站了起来,这时的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靠双手死劲的拉着电脑桌。

面朝前的半站半跪着,但是这样我更加害怕了,因为面前的东西离我不到半米,我清楚的看见他全身都是一个一个的手指,而且手指还在蠕动,他依旧遥遥晃晃,其实就是手指组成的一个人形,可能是因为拉扯的关系,我睡衣上的扣子已经基本全掉没了,人形的东西慢慢的靠近我,我因为害怕激烈的挣扎着,可是后面拉着我头发的手,仍然使劲的拉着我,最后因为挣扎和扭扯,我的睡衣已经完全的没有了扣子,突然我看见胸口有一道耀眼的金光射出,照的我眼睛根本就张不开,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什么都没了,只有满地的扣子,在就是胸前的红绳,玉观音也没有了...

清晨妈妈和爸爸依旧正常的工作,好象昨天夜里根本就没有事情发生,我也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好几个月我都不敢碰电脑,事情慢慢的过去了,终于有一天我还是抗拒不了炎留下的话的吸引力,还是上了网但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在家上,于是就跑去网吧,在我的信箱里我发现了一封没有姓名和标题的邮件,打开一看居然是炎在一年前给我的,我再次感觉到什么叫恐惧。

下面我就转述邮件的正文,有删改

当你看见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事情是这样的,在前两个月的时候我和几个朋友去网吧,一个朋友发现一个宣扬鬼神的网站,里面写了很多关于鬼神的言论,出于好奇我们就在网站,注册登陆进入了论坛,可是里面的人说话全都很古怪,讨论的都是一些与死和鬼有关的问题,我们和他们交谈结果没有人回答我们,后来就在我们登出的时候,电脑弹出一个对话框:“是否愿意早登鬼界?”不管你点什么结果都是一样,里面最长的时间是两个月,我们没有点但是无论怎样就是无法退出画面,第2天在我的邮件里有一封没有姓名和地址的邮件,里面只有4个字“接受信息”,后来,就是和我一起上网站的两个朋友相继死去。我知道下一个是我了,我知道下一个是我了...照顾淼

看完炎的邮件我怕坏了,在那以后我在也不敢乱上网站了,不管什么网站我都不留邮箱和生日,包括新浪和搜狐...。(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把炎说的网址告诉大家的,我不想在出什么意外)

虽然那天我没有在家上网但是我确遇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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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9: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神秘网址



这是我曾经遇到的最最奇特的事情,当时我还是一个高三学生,记得那天夜里因故,父母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呆在家中,吃过晚饭后就打开电脑上网随意浏览,大约快11点的时候,我觉得网上也没啥意思,而且感觉也有点疲卷了,正准备关了电脑休息,突然电脑上自动弹出一个对广告,上面说:神秘网址绝对美妙难得,我没多想,就点了一下,电脑立刻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网页,背景黑黑的网页上,慢慢地出现了一个象是女人的头像,她占据了整个屏幕,完成之后和真人一般大小,她说话了:你好,你叫寒月对吧?这一问吓坏我了因为我真的是叫寒月,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冲着电脑惊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这时,屏幕上的女人脸越变越古怪了,她说:你刚才浏览了些不良网址,这些不良网站表面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在这些不良网站上链接着更吸引人的东西,更高级的东西,那就是我!你!你是谁?

我是超级计算机程序,我可以通过屏幕反射到的*作者及附近环境的影像,得到你的各种信息,你的长相,室内环境,你的名字不就写在桌面上的那张纸上吗?我一看桌面那张纸上确实写着我的名字,心中更是发毛了: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此时我吓坏了,正准备逃跑。

屏幕上的她接着说:我不仅已经可以控制任何电脑,而且还可以控制电脑前的*作者,现在你已经被我完全控制了,你的思想你的灵魂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你跑不了。

我颤抖着问:你~你要干什么?她说:我要更换你的灵魂,以便今后来为我服务,或者说是为机器服务。她刚说完这些,我就觉得一阵昏迷,不知事了,等我醒来后电脑已经自动关闭了,但是我却感到我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不怎么样的英文突然十分精通了,原来本不会编程序,现在编程序对我来说却成了简单易事,各种计算机语言,我只要一看就能融会贯通,后来我上了大学计算机系,现在我已经毕业了,正在一个仿生智能计算机部门工作,专门负责机器人项目研究,而且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当那个实验机器人冷冰冰地对我说:“你是我们发展进化的动力”时,我忽然想起,高中时代的那个夜晚,那件奇特的事件,我朦朦胧胧地感到:大地创造了蛋白质生命,蛋白质生物创造了机器生命,是机器在利用我们人类进行进化吗?

究竟是谁服务于谁?最后的主宰属于谁?现在真是一个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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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114客房



“咦!你怎么还在这儿啊?你领了房间锁匙没?”

“哦!还没呢?”我一直坐在酒店大堂前的池塘边看星星,很久没有看过星星了,由于忙还是由于没有心情,或是根本就没有想起过要去看星星。

但现在却不同,现在有着咸湿的海风,有着淡淡的海腥味,有着闲散的心情。而且天很黑很深,星星看上去是那么的空灵悠远的闪着寒光。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不是因为公司组织出来秋游,我估计也不会看到这么好的星空。我不舍的看了一下天空到总台去取我的锁匙。

“我是XX公司的,请您给我一间房”我边拿证件边对总台那位漂亮的,笑得很程式化的小姐低声说道。

“小姐,是这样的,你们公司的员工全部住在我们一号楼,但是现在一号楼没有房间了,您愿意住二号楼吗?”

“小姐,麻烦您帮我查一查还有没有空房,好吗?我们是集体活动,如不和同事住在一块我会很不方便的。”

那位漂亮的小姐看了看我,轻声对我说“房间到还是有一间,但大约有一年都没人入住过了,如果您不介意,您看……”

“行,就那间吧!”

“您还要考虑考虑吗?这房间一年多来一直没有客人入住过。”

“挺好的,没什么要考虑的”

“那好,您稍等,我去通知人整理房间。”

我接过小姐手中的锁匙拖着我的行理就直奔我的房间而去。

“1114号”我进到一号楼的大厅很简单的就找到了我的房间。

推开房门就有一股霉味夹杂在咸湿的海风中扑面而来,房间的灯好像有些问题,在发出一阵嗡嗡的震鸣声后,挣扎着突然就亮了。窗子竟然没关,海风把那落地的深红色窗帘吹动的突突作响的飘了起来,衬得外面漆黑的夜显得越发黑沉沉的。房间很整齐,但好像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桌子和床上竟然有一层灰,和酒店的整洁干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进到卫生间想去洗把脸,拧开水龙头。突然从水管里发出空空的很大的响声,然后流出来一股黄黑色的锈水。看来这间房真的很久没有人住了。

听到外面大堂里公司的行政在招集大家去吃晚饭。哦!还真有些饿了,今天下午五点从公司出发这儿大约有五六个小时了吧。赶快去吃完饭了回来睡觉哦。

我猛的拉开房间的门,一位五十几岁的阿姨抱着一堆床单被罩之类的站在门口。

“您……?”我正要开口说话“我是来帮你整理房间的”我向房间里侧了侧身让那位阿姨进来了。

“那您整理房间吧,我先去吃饭了?”

“姑娘,你真打算住这间房子吗?”

“对啊!怎么啦!”看到阿姨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挺奇怪的。

“快去吃饭啊,小丁,你还在干嘛!”

“哦!来了。”我冲那位阿姨笑了笑就走了。但我出门时很清晰的听到了阿姨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来不及多想就和同事一块离开了。

吃完饭回到房间,房间已收拾的十分的干净整洁。连窗帘都换过了。我胡乱的把行礼塞进挂衣柜就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小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有些咸咸的有些海水的腥味,感觉很好。

我打开沐浴开始放水,又是一阵更响的突突声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下发出的一样,慢慢的向水管口靠近。在一阵水泡之后,流出了一些红红的水,很奇怪的是一点也不像是锈的水,倒很像是有些发黑的血水。突然我听到是挂衣柜的门好像吱吱呀呀的开了,呯的一声又扣紧了。

不对啊,我记得我关过挂衣柜的门啊,我进到房间。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那只有些坏的灯管仍旧发出嗡嗡的响声,挂衣柜的门关的很好,难道我刚才听错了,我拉开挂衣柜的门。里面除了我的行包以外别无它物,我正要关上柜门时突然发觉挂衣柜里有只衣架晃了晃。

我愣了一下马上自言自语的说:“眼花了,眼花了。”

我又仔细的瞧了瞧衣柜里面,这一瞧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挂衣柜里大约有五只衣架,可是我在墙上却只看到了四个衣架的影子,我快速的把衣架数了一遍,不对。我吓得呯一声关掉了柜门。我愣愣的坐在床头,心砰砰的直跳。

“不会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事情的,一定是我自己数错了,哦!对了,肯定是我刚才自己挡住了灯光,所以看不见那个衣架的影子。”虽然我在心里极力的想说服我自己让自己不再害怕,可我还是止不住的有些许的发抖。

“早点睡吧!天亮了就好,肯定是太累的缘故。”

我刚要躺下,又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好像花花的流起来了,哦,真该死,刚才忘关水了。

我跑到卫生间,水花溅的到处都是。地上已有些湿漉漉的了。连卫生间的镜子上都溅满了水花,镜子里照出来的人怪怪的,我也不敢多看,拧紧水管后带紧卫生间的门就回到了房间。

也不敢关灯,用被子蒙上头后不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个女人在呜咽呜咽的哭,后来看到有个穿白色婚纱的女人站在床边看着我,然后开始边哭边说话,话语悠远而空洞,我怎么也听不清楚,我极想说出话来,想告诉她大点声音,可我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我不停的挣扎着想说话,可我感觉我嘴巴在动,可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感到呼吸越来越急骤。忽然她伸出手来想来摸我的脸。她手上有一颗好漂亮的婚戒,细碎的小钻石在灯光反射下晃疼了我的眼睛。“叮叮叮”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一下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我猛的睁开眼睛,面前并没有人,电话铃还在响着。看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

“喂!您好!”

“……”

“喂!你好!”我看了看放在电话机旁边的手表,时针正指向零晨一点三刻。

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呜咽的哭泣声,和我刚才在梦中听到的几乎一样。吓的我头皮一阵发麻。电话差点就掉在地上了。

“你说过你会来的,我一直在等你,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对、对不起,您打错……”电话突然就断了,话筒里传来话机的蜂鸣声。放下电话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同样又听到了女人的哭声。隐隐约约听到那个女人在说我会等你来的,一直等你来……我突然一下就惊醒了。听到卫生间有水滴滴溚溚的响。床头的手表已指向四点。走到窗前看到窗外的天黑沉沉的,没有一丝的光。

我猛的发觉我脚下的地毯湿呼呼的,有水慢慢的从卫生间那头漫出来,地毯已几乎全湿。不、不可能,我睡前拧紧了所有的水管。

卫生间的水是从浴盆流出来的,水已积满了整整一浴盆。还不停的有水在流出,流出的水很怪,是红色的。流入浴盆以后就变成一丝一丝的红色在浴盆内慢慢的洇开去。“不——”我吓的惊叫一声,并开始哭。我拼命去关浴盆的水管。

却怎么也关不住,而且水越流越凶。弄得我满身满头的水,水溅到我的睡衣上竟然是洇红的。我哭得更凶了。水突然一下子就不流了,停住了。我全身湿透了,水不停的从头发上滴下来。我呆呆的站在浴盆旁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我身后的面池开始有哗哗的流水声。

我扭头,看到面池的水管也开始不停的流水。镜中却是浑身湿溚溚的惊恐和无助的我。我发觉镜中好像还另外有一个人从我后面飘了过去。白色的婚纱。“不……”我吓的扭头就向房间跑。

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不停的发抖,我觉得很冷。我现在很盼望天能快些亮起来。我想看到天边的鱼肚白,当我扭头看桌上那只手表时,却发觉指针不停的在倒转,然后停在一点三刻不动了。我吓得闭上了眼睛,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间房子。

我对自己说。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当我想往外冲时,我发觉挂衣柜的门开了,我看到里面有件白色的婚纱。和我梦中见过的那个女人的婚纱很像,不,完全就是一件。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拼命的往门口冲过去,可是越是着急,门却好像有人拉住一样,如何也拉不动它。我使出全身的劲来使劲往外拽门。门却突然又好像轻轻的开了了。我突一下就冲出去了。门在我身后瞌拢了。我再也没有回到房间内的勇气了。我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不停的发抖。后来也许是太过害怕或是哭累了的缘故,我昏昏沉沉的在大堂的沙发上睡着了……

“姑娘,醒醒,你怎么啦……”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那位帮我整理房间的阿姨正在轻拍我的脸。

我腾的一下吓的站起来了。

“别怕,我们见过的,姑娘,你怎么睡在沙发上啊?”

“我、我……阿姨、您您知道吗?太可怕了……我”我不知道如何对眼前这位阿姨讲,然后我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抽泣。

“你都看到了?”

我猛抬头瞪大眼睛盯着这位阿姨,她微微叹口气说:“姑娘,别怕!她不会伤害你的,都三年了,唉,想不到她还在等他啊……”

“你是不是见到一位穿着婚纱的女孩在哭,是吗?”我直愣愣的盯着阿姨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女孩子,她叫云岫,唉,三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节,深夏初秋之交的时候,我们宾馆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住在11114号房间,因为这个时节已到了旅游的淡季了,所以我们宾馆工作人员的工作也不多,住了没几天她就和我们工作人员就都熟识了。

大约也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云岫是个恬淡娴静的女孩子,很善良,人也很好,唉,可惜啊!只是听说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听说俩人感情很好,商量好了要到海边结婚的,因此就选在我们这个海边。记得她总会对我说,阿姨我要和他在海滨的教堂里结婚,到时候你们都要去啊。每次说这话时都是一脸的笑。

还总把我拉到她房间里看挂在衣柜内的那件白色婚纱,没事时总会和我们讲她和她男友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

唉,可惜啊!云岫就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的等着他男友来。每天都会去车站等他男友,这样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也没看到她男友来,可云岫还是很开心,她说她男友为了让她们婚后可以过得更幸福一些,所以总是很忙,她说快了,她男友答应她不很快就过来,这样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云岫的男友还是没来……有一天早上,很早宾馆就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听说是云岫男友的姐姐,后来就听到云岫在房间里大哭,最终我们才知道,她男友在赶往这里的时候出了车祸,听说死之前死死拽着一枚戒指不放。

那位姐姐是来接云岫去参加云岫男友的葬礼去的。云岫在见到那枚戒指时就昏过去了。醒来后,死活不相信男友已经死了,也不肯离开,说一定要等男友来娶她,要不不离开这里,我们如何劝说都没有作用,晚上云岫就走啦,穿着那件白色的婚纱在卫生间里割脉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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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柒 牌



很体面。

柒牌的西服,挺括的立领,面料垂顺,裁剪得体。

穿了它,就像是大公司的老板啦。

叶立认真地扣上每一颗扣子。

他的手,特地洗了又洗,但还忍不住冒出汗来,不小心擦到衣料上,浅浅一滩印迹。

买了火车票,明天就要回家了,赶回去给阿爹做周年。

怎么日子过得那么快?

一晃就是一年!

去年这个时候,出门前,娘还反复叮嘱,去城里做事要卖力,也好他日荣归故里。

但是,所有的积蓄,昨晚一副牌,就输得精光了。

怎么办?

一定要风风光光,为娘挣个脸!

最后,只能找个同乡借了几百块钱,又借了他结婚时穿的一身柒牌西装。

这西装,还算是国产名牌哪!

他小心翼翼拉直了下摆,又爱不释手地摸着袖口。

第一次穿得如此正式呀!

望着镜中,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叶立左看右看,都觉得好看。

回头让村里二丫见了,一定叫她后悔当初没有选自己呀!

女人哪,怎么就那么物质啊!

那村长那老头不就有几个臭钱么!

她竟然就跟那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东西好上了!

他仿佛已经可以看见二丫怀里抱了一个长得很难看的娃,活像村长那个大饼脸。

她站在村口,见了他玉树临风回来,一定懊悔地肠子都青了!

火车坐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家乡在望了。

这火车,晃得他总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但心里又禁不住有些得意。

抹了一下头发,然后悄悄低头看了一下衣服——嗯,名牌就是名牌,火车上,一夜睡下来,都那么挺啊!

火车到站,再走3个多钟头山路。

依稀可以看见家门口那颗老树。

咚咚咚!

叶立的娘打开门。

“娘!我回来啦!”

娘笑得合不拢嘴,拉住叶立就往屋里拽。

“儿子,娘都想死你啦!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里屋的灯亮了起来,娘却突然愣住,“儿子,你的脸怎么了?”

叶立摸了摸自己的脸,侧头看向一旁大衣柜上斑驳的镜子。

灯下,他的脸,布满了红色斑点,眼球向外凸出,眼角严重充血。

他穿了立领的脖子,被勒出一圈肉来,弹在领口之外。

整个头,被一件不合身的西服,勒得充血肿胀!

叶立愣住了。

屋里,只有娘的不安的喘息。

他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呼吸!

一旁的破旧黑白电视里,正在播放柒牌西服的广告。

李连杰兀自挥舞着拳头,对抗那挥之不去的叶子。

深沉的广告语幽幽响起——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这时,有人在门外大叫,“叶立他娘!不不不好啦!你家叶立昨晚在火车上死过去啦!正被人抬回来哪……”

屋内,叶立听了,身子一软,倒在了娘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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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吸血鬼资料



从阴森墓穴返回阳间吸食活人鲜血的死 。

堕入地狱却逃避末日审判的附身怪物。

窃取无辜男女生命泉源的无情猎人。

高贵优美苍白孤独的暗夜诗人。

满腔愤懑不愿安息的复仇怨灵。

关於吸血鬼的种种传说,远从时间的开端便已广为流传-一种附身於人躯 血肉的不死恶魔,从坟地生出的嗜血活 。不论是吸血伯爵的故乡,东欧的匈 牙利;组成复杂的亚洲小龙香港,笼罩神秘色彩的印度新德里,甚至远渡重洋 之後、充满未知与希望的新大陆,全世界的人们都经历过这种让人毛骨悚然却 又难以抗拒的恐惧。吸血鬼无孔不入地出现在文学作品、影视节目、衣着娱乐,甚至早餐的营养谷片中。

但那些传闻只不过是前人穿凿附会、迷信无知的产物罢了。

吸血鬼是神话 里的生物,对不对?

错了。

早在史前时代,吸血鬼就已出现我们身边。他们至今仍无所不在,与我们形影相随。从记忆里的第一个黑夜开始,他们便经历着一场惨绝人寰的秘密斗争。这场永恒之争的最终结局将决定整个人类社会的光明未来-或是无尽的永夜。

从圣经到安莱丝-「千年潜藏」的背景沿革史铎克(bram stoker)的「吸血伯爵卓古拉」(dracula, 或译作卓九勒)一般被公认为吸血鬼文学的经典之作。其内容描写一位年轻的律师受卓古拉的雇用而进入伯爵阴森的古堡,後来发生的种种怪事,最後主角与友人合力在阳光普照的大白天里打开伯爵的棺材,用尖木桩和大蒜等吸血鬼克星将之杀死而後逃出生天的故事。这部完成於十九世纪末叶(1897年)的恐怖小说几乎主导了接下来八十年间所有的吸血鬼故事。

(caine)穿凿附会为史上第一个吸血鬼。

根据圣经记载,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後来到荒野,并且生了许多孩子。其中该隐是老大,同时也是世上第叁位人类。他是个农夫,和牧羊人弟弟共同生活。有次两人照例向上帝献祭,由於弟弟畜牧之便,奉上的是丰盛的肉食,该隐的青菜萝卜便招来上帝不满。该隐愤而谋杀了弟弟,翌日上帝问该隐他弟弟哪里去了,他辩称不知。上帝怒道:「狡赖!你弟弟的冤魂向我哭诉你的暴行,所以你得接受我的惩罚!」该隐於是向上帝求饶,但是上帝说:「不,我不会杀你,而且我知道你以後一定会被人唾弃。,所以我给你一个与众不同的记号,这样你就会让别人知道你不该被杀----只是尽量折磨你罢了。」於是该隐就亡命到了非洲,变成了黑人的祖先……

在千年潜藏的吸血鬼传说中,该隐所受的天谴便是终生必需靠吸食活人鲜血,并且永生不死,世世代代受此诅咒的折磨。而且上帝让他的记号变成人人都可见而诛之,这是和圣经上不一样的地方。书中後来又把他和撒旦的情人莉莉丝(lilith)配成一对,说莉莉丝是法力高强的女巫,并教导该隐如何利用鲜血产生力量以供己用。正因如此,也有人认为莉莉丝才是真正的第一位吸血鬼。

吸血鬼並不稱呼自己為 vampires,而通常自稱為 kindred (血族)。一個凡人要成為血族的一員,首先要經過 embrace的歷程。也就是說,他必須先被一名血族成員吸盡身上的血,然後馬上接受該血族反餵食身上的血(即使只有幾滴),即可變成為新生的血族。

embrace 會帶來非常強烈的感受,夾雜著驚懼與狂喜的情緒,這經驗會使該血族永難忘懷。

一旦成為血族的一員,便獲得「不死之身」,或者說是一名「活死人」。血族是異於人類的生物體,身體組織發生全然的變化。血族的牙齒可以任意抽長,雖然大部份的時候為了掩飾身份會隱藏起來。當血族吸血之後,只要舔噬犧牲者的傷口,就可令傷口癒合以掩蓋痕跡。血族的心臟停止跳動,體內的血液以擴散的方式流動,由於微血管已不再飽含血液,因此血族的皮膚特別蒼白。有時候,甚至會在哭泣時流出血淚。血族可利用體內的血來治癒自己,當受到傷害時,體內的血液會集中到傷處,傷口附近泛出紫紅色,很快即能痊癒。

血族不用進食,但需要不斷吸取鮮血。當血族感到?#124;餓時,會對鮮血產生強烈的渴望,這種欲望的強烈程度,不是凡人能夠領會的。雖然凡人也會有各種欲求,

但和血族的饥渴比起來,那根本不算什麼。血族對鮮血的欲望,凌駕於飲食、繁殖、野心等欲望之上,是一切欲望的總和。吸血會為血族帶來美妙的感受,就像吸毒一樣,血族通常會痛苦卻又無法克制地上癮。

血族的體內宛如居住著一頭野獸,當渴的欲望爆發,便可能無法自制地陷入狂暴。尚未完全淪入獸性的血族,常常因此而掙扎不已。許多新的血族成員試圖在人性與獸性之間找到平衡點,有些血族甚至相信終有可以還原成人類的途徑。然而血族之身已成事實,大部份的血族成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逐漸墮落,終於成為喪心病狂的野獸。「身為怪物,卻又拼命制止自己更像怪物」這正是多數新進血族內心深處的矛盾衝突。救贖的可能極其渺茫,但是卻又似乎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最終的死亡」也許是另一條出路。血族還是會死,生命的原始來源----太陽----能使血族徹底毀滅,死亡的血族會在瞬間化為飛灰。面對陽光的恐懼,常也會使血族無法自制地狂暴走避。

吸血鬼(种族)

malkavian族:这个种族不大幸运,似乎将上帝数千年的诅咒集于一身,但或许正是由于他们倍受世人的仇恨以及杀戮,所以练就了极强的观察力。可以豪不夸张的说,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能逃出他们的眼睛。如果你在黑暗中感受到来历不明的威胁,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这个种族的吸血鬼在某个角落里窥视着你。

brnjah族:说句不大好听的话,这个种族和人类很象。松散,无纪律而又好战。我想没事——就算真有什么事都不要去招惹这一族的吸血鬼。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toreador族:这一族非常优雅,而且有着令人心醉的面孔。他们在游离于上层社会之中,显得高贵而有风度。他们的食物来源,也都是王公贵族的子嗣。而且专挑英俊的公子或者美丽的小姐下手。一句话,他们喜欢嫩的。呵呵。《夜访吸血鬼》中两位帅的不象话的主角都属于这个种族。

tremere族:严格说起来,这个种族不算正统的吸血鬼,因为其中的许多成员都曾是人类的巫师,所以其他种族不愿意承认他们合法的吸血鬼身份——如果吸血鬼有法律的话。当然,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这个种族凭借自己强大的魔法,在吸血鬼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而且他们不喜欢惹事,是一群不大爱吸血的吸血鬼。

gangrel族:两个字概括他们的特点就是:野兽。象兽类一样的孤独,沉稳,悄无声息而又凶残。总之我对这一种族是敬而远之,因为他们野兽般的逻辑似乎不那么容易理解。

ventrue族:他们是密党联盟的领袖(马上就介绍这个联盟)。喜欢并擅长政治,我想他们应该是对政坛上那股腐烂,令人窒息的空气情有独钟吧。但是由于他们的身份所规定了的残忍,使得他们从政对人类构成极大威胁。我相信各位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nosferatu族:他们长着一张狰狞的脸,丑陋使他们隐蔽,而且团结,上进,谦虚谨慎,而且拥有非常厉害的窃听能力。就象人类的盗贼一样,当然,是高素质的盗贼。

以上的七个种族组成密党联盟,有几条戒律必须遵守。也就是魔界那篇资料所说的。我简单的再提一下。

1、避世(masquerade):一般密党联盟的吸血鬼是不能让人类知道其吸血鬼身份的。除非必要,不和人类起冲突,见人的话也化装成人类。当然,出来吸血是另一回事。

2、领权(domain):各种族有自己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自制权,要获得外来者的尊重,长老有处死族内犯戒吸血鬼以及侵入者的权利。

3、后裔(progeny):不能任意初拥,发展后裔应得到长老的许可,但这条执行的并不那么好。

4、责任(accounting):对自己发展的吸血鬼负有教育的责任,并要承担其犯的一切过错。

5、尊重(hospitality):和第二条是一致的。要求吸血鬼进入别族领地时要尊重领主,并服从该族长老的命令。

6、杀亲(destruction):擅自杀死同类者死。和人类的规矩一样。

这六条戒律仅限密党联盟遵守,也就是说还有六个种族可以不管它。所以那六个族才是很危险的。魔界资料里对这一情况没有说明。

与密党联盟对立的,是魔党联盟,他们的戒律只有一条,那就是没有戒律。其中包括:

tzimisce族:很有学识,智慧型的,而且也拥有非常强的魔法,不过不如密党中的tremere族。他们跟魔界(不是指这里)的妖魔七君很象。

lasombra族:优雅而残忍,属于那种杀人都要摆造型的家伙。自我陶醉,非常恶心。最可怕的是,他们豪的节制的初拥,以繁殖为乐趣。好在他们并不教育后裔象他们一样,否则这个玩笑就开大了。

剩下的四个种族保持中立,分别是ravnos族、assamite族、giovanni族、follower of set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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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2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概都是凌晨3点多吧,连续的几天都是同一个梦,没有情节,没有色彩,只有一张脸,离得我很近,很平常的一张男人的脸,留着中分的头发,唯一能够给人留下印象的是那两道眉毛,很粗很黑,脸刚出现时,有些哀愁,当我在梦中的眼光与他的眼光相碰时,他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他迫切的想说些什么,但仿佛一股力量控制了他的咽喉,他终究没有说,于是他又慢慢的恢复平静。

我们就这么对视,突然,他露出黄黄的牙齿,对我诡异的一笑,然后,我醒了,伴随着空气里回荡着的“是你,是你,是你……”

每天坐地铁上班,有地铁的城市必然是个机械化的城市,夹在人流中,总是能出现食品车间生产肉类罐头的画面。人们都很焦急,因为这是早晨的地铁站,但我看着那些或笑、或愁、或假、或真、或耍酷、或委琐的表情时,总觉得他们都很痛苦,也许在一个晚上睡不好觉,又得挣扎着起来去给人卖命养活自己的人的眼里,世界只能是痛苦的。

我站在白线边上,等着下一班地铁的到来。今天的心情有点不安,总觉得什么东西不太对,纳闷了一分钟,然后,眼光落在了那道眉毛上,是个侧面,但这不影响我感觉那道眉毛,很粗很黑,还有中分的头发,这个男人站在我的前面,不高。我本能的走向他,小心翼翼的,但又是迫切的。

直到我完全的接近他,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梦中的脸和这张脸重叠了,我觉得自己是疯了,可回头看站台的时钟,7:56,没错的,每天抬头看钟,都是这个时间,不是在梦中。

地铁来了,人们整装待发,他慢慢走向车道,他不认识我,是的,他的眼光曾在我的脸上一末而过,我努力想在那一瞬间从他目光里找到什么,但除了冷漠,麻木,什么也没有。

我就站在他身旁,他离车道越来越近,地铁离我们越来越近。于是,我轻轻的退了他一把,他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掉入了车道里。我的脑里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但我的内心似乎在告诉我就该这样。

地铁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压了过去,这时,我仿佛听见了尖叫,哭喊,一切来得那么快,但我却看见了,看见了他掉下去时,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这一眼竟是那么的漫长,先是惊恐,然后迷茫,接着他似乎看清了我,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在他和地铁碰撞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我捕捉着最后的画面……他突然笑了,还是黄黄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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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幽灵镇



四年大学毕业在即,选择到哪里做六个月的实习成了学院对最后分配的第一项不言自明的考查。出身东北小城的我没有多大考虑便决定去城市外最南边的一个小村落实习,我希望这种有些自我牺牲的作法可以为毫无背影的我留在这个大城市打下基础。

火车开的一刹那,相恋三年的女友依依不舍。可我何尝不是在为我们美好的将来在努力呢。女友说她有种不祥的感觉,我摸着她的头发笑她傻,但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安。

到那个村子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事先联系过所以村长派了一辆牛车来接我。原本只需要开车半小时的路程却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赶车的是村长的儿子叫狗儿,一路上除了骂了几句“败家的牛犊子”之外,根本没出过声,一直阴沉着脸。路上的劳累,再加上宽大的车板和绝对安全的行进速度让我昏头昏脑的睡着了。直到有人推了我一把,险些从车上翻下来我才知已经到了。

村长还算热情的招待我在村边的一座小泥屋里住下了,并送来了几斤米菜和灶具。草草的吃完饭,我决定到村里逛逛,奇怪了明明是大热天的却没有一个人在外面乘凉,这和我看过电视上的农村不一样啊。转了一圈,没有几家亮着灯,我便无趣的准备回去睡觉,坏了,我发现我找不着我的屋子了。

夜色中黑漆漆的泥房子个个都一样,我又转了一圈,决定找一家问问吧。正要敲门,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问了我一句:“你是那个新来的大学生吧。”我吓了一大跳转过头一看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啊……对……我叫王东。你是?”男人看都没看我,只是盯着我手里的电筒,“我是这个村儿的大夫,不是啥大学生,就是祖上传下来的。”

“啊,是吗,我们是同行啊,这几个月要靠您帮忙了。”我满脸堆笑的像个卖国的汉奸,这是课外学的,先要和“地方势力”打好关系。男人只是干笑了几声便转身走了。我这才想起没问我屋怎么走,“哎……哪个、哪个谁啊村边的空屋怎么走啊。”男人转身指指我的身后。我一扭头才发现刚才准备要问的那户人家就是了~笨啊~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和那个男人就来了。

男人说,他姓刘,要我和他上山采草药。“不会吧,我刚来就……”当然这话我并没说出口。刘伯摸着我的电筒说:“一定带上这个,这个亮。”我这才想起这个村还没有通电。带了足够的干粮,我们便上路了。送行的人竟来了一大堆,个个脸色凝重。刘伯也沉着脸,就我一个人为能进这座深山探险而兴奋。

随着我们越走越深,天气也越来越不好,第三天开始下雨。雨越来越大,刘伯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后来干脆不走了,刘伯说雨太大会迷路。我在一个土坡上滑了一下,电筒和干粮都掉了下去。可是我们俩顾不了这个了,只是要先找个地方躲雨不然一不小心会滑下山涧里。好不容易找了个小山洞,两人躲好了,我这才开始害怕起来了,什么探险,什么兴奋都滚蛋了。刘伯从衣袋里掏出几块水泡着的大饼递给我:“你在这儿猫着,我得去把你的东西找回来,要不咱俩谁也甭想回去了。”看着刘伯转身跑进雨里,心里这个怕啊,只有等了。

刘伯第二天晚上才回来,手里提着我的包,满身的泥,皮肤被大雨泡得发白发胀。他什么都没说就睡下了。我却挺不好意思的,都是我闹的。

早上我醒得时候,刘伯已经在洞外等了。“咱们得试着走了,好像迷路了。”刘伯低头往前走,我一听就傻了,只好在后边踉踉跄跄的跟着。

走了大约有两个小时左右,林子上的鸟声都听不见了,看来已经是尽头,但我一点都不怕,因为在我面前出现了一趟土墙。我高兴坏了,仿佛那一间间破旧的屋子就是我阔别以久的家。看来这是一座偏僻的小镇,墙上写着幽林镇三个大字,可能是因为和山林太近才起这个名字吧,我的心情也好起来,要不是看到街上人来人往我还真要被这个名字吓一跳。刘伯不声不响的领我走进一家小旅店,老板是个笑容满面的老大爷,看了我半天,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老人给我们开了两间房,就在他一转身下楼的霎间我仿佛看到他嘴角冷冷的笑,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一睡到了大天亮。去找刘伯他却已经不在房里了。下楼看到老大爷笑呵呵的让我坐下吃早餐,我问他刘伯呢,他指指街上,却没说什么。原来他是个哑巴。想起昨晚那一霎间的感觉我只当是错觉罢了,一个这么可怜的老头又会做什么呢。

吃完饭,我到街上走了走,这个镇不大但人却不少,没有太高的楼,平房却很多,一座连着一座象是没有尽头的延伸到远处。街上有卖米的,卖菜的,甚至还有卖杂志的。人们看到我,似乎都特别的友好,都主动向我打招呼,我想一定是这个小镇离城市远,所以民风淳朴吧。

前面是一家卖布料的小店,一个清清秀秀的姑娘在整理布料。正好贴身放着女朋友走时让我收好的钱,给她买点布料高兴高兴。我走上前去,刚要问那种蓝布什么价钱,女孩子却把蓝布拿到我的面前。“你想要这个是吗?”“你怎么知道?”女孩子脸红红的笑了,不作声。我买了布回到旅店,刘伯已经回来了,他好像和谁吵架气得脸色很难看,一句话也不说吃完饭上楼睡觉去了。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刘伯总是很晚回来,然后睡觉,从来不说走的事。我一个人也不敢再走那片林子,还好房钱老大爷一直没向我们催,还是那么笑咪咪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卖布的女孩子是这个老大爷的女儿,我们的每顿饭都是她过来做,慢慢我们之间开始交谈,她叫小花,似乎没念过什么书,但非常朴实可爱,一和我说话就脸红得象个苹果。我教她认字,她在我新买的布上绣上漂亮的花边。老大爷的笑容更深了,我却越来越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这天和往常一样我刚送走小花要睡下,刘伯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外跑。

“刘伯,你干嘛啊”“你快走吧,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刘伯拉着我的手突然放开了,我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小镇的出口处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而且还挂着怪怪的笑。一个小孩跑过来竟拿着一把柴刀往我的胳膊上砍,刘伯用他的手一挡。我大叫了一声,“你们……你们干什么!”刘伯又拉起我往外跑,人们一下子扑了上来。

我的身上多了不少伤口,“你们……你们……我和你们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这样……”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每个人都似乎要致我于死地。“你们不要这样,他不是这里的人,你们能害他。”刘伯也在人群中努力的想把我拉出来,可是却无济于事。我的疼痛越来越让我神志不清,昏倒的那一霎间,我好象听见花儿的叫声,人们似乎停下了。

接着的一切,就象是在电影里看到的,每个人的脸变成了青色,老大爷是,连花儿也是。花儿好像在说什么不能害我她不会嫁给我之类的,人们不见了,只有花儿的不再红红的脸上流下的泪水让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是真的……

醒来时,刘伯站在我的身边。“刘伯,我是不是作梦了”,我揉着酸痛的身子。“不是梦,这一个多月怎么是梦呢,你已经安全了。”“那个幽林镇倒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一群疯子。”我收拾着身上挂着的包。

“那本来就是鬼地方,那里面的全是些死了却不甘心走的怨魂,昨天正好是七月十四日,他们想让你娶小花。”“什么”我的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鬼?开什么玩笑,那么大一个地方全是鬼!”“信不信由你,要不是小花来阻止你早就……”刘伯并不象我这么激动。“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我起身要走。

“再往前,就是林子边了,到村子里替我给村长捎个信,说村里人的药都配好了,有名子的。”“捎个信,那你呢?”我奇怪的问刘伯。“我”刘伯转过身,脸色白得吓人,“我是属于那个地方的”。

“那怎么行,我们一起走吧,快走吧,离开这儿,”我拉起刘伯的胳膊,头指却感到一阵凉意,昨夜我记得刘伯用这条手臂替我挡了一刀,可是现在我只看到一条长长的刀痕,却没留一点血。我一下子瘫在地上,我可经不起任何刺激了,还是晕吧。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我连滚带爬的回到了村子里,向村长说了这些经过。天啊,身为当事人的我都认为如此离奇,不可思议的事,却没有一个人表示不信的。

没等到他们在村里给刘伯立上碑,我就连夜回到了学校,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实习。我托一个到那附近的朋友送到村里许多药品,听朋友回来说,我走后不久,他们村子所有人上山去找刘伯的尸体,最后在一个很深的山谷里找到了。

因为是非正常死亡,县里还派法医来验尸,结果是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死因有可能是大雨时滑到了山涧里,当场死亡。我的后背一阵发麻,除了刘伯取包时,我们就没分开过,莫非那时回来的并不是刘伯而是……我不敢再想了。

后来我又送过几次药到那个小村子,可是没多久,一次大雨山体不稳,整个村子被压在泥水底下。从此,这件事和这个村子一样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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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月黑风高夜。

最适合杀人弃尸。

孔小姐一双颤抖的手,抓了方向盘,夜色中疾驶。

她的汗,滴下来,滑入领口,有点痒痒的。

但及不上背后一股阴冷刺骨。

后排座椅,负心人坐在那儿,绑了安全带,盖了个大大的帽子,遮住整张脸。

但她总觉从他的身体里,一股寒意不断往外扩散,穿透了厚厚的驾驶座靠背,搔着她的背脊。

杀人不难。

难的是杀完如何处理。

孔小姐事先也没有想过这个。

她下手干净利落,遮了他人耳目,杀得痛快淋漓。

负心人连挣扎都来不及。

但她蹲在他的尸体边愣了老半天。

真奇妙啊,这就死了?和睡着没太大差别啊!

唯一就是,他不会打呼,也不会再醒来说些令她轻易就能揭穿的谎言。

当时她还觉得,死人不如传说中那么骇人啊!

但现在,孔小姐开始害怕了。

死人的身体渐渐冰冷,脸色铁青,肢体僵硬。

更可怕的是,他坐在后排座椅,像活生生坐在那里。

她有些后悔把他掩饰成一个活人放在后座,让他有机会吓唬自己。

早知道就该塞进后备箱去!

好在,快到目的地了。

那是她能想到的最适合地点——她和他初吻的僻静小树林。

她停了车,拿了铁锹开门出去,一脚踩了一滩泥泞。

白天刚下了雨,小树林就像个沼泽地。

她咬了牙,一脚深一脚浅,找到当年的接吻地点。

一铁锹下去,挖了一个小坑,但旁边湿湿的泥立刻填充进去,恢复平地。

孔小姐试了又试,还是老样子。

她回头看看车里的他,好像悠哉地坐在那儿,嘲笑她白费力气。

这男人真讨厌!

死了还要给她找麻烦!

突然,她一拍脑袋,对啊!何必这么麻烦呢!

她打开车门,拽了他的身体,一路拖到地上,放放平,翻过身,脸朝下,省的他一张臭脸盯着自己。

她抄了旁边的泥,往他的身上盖去。

一锹,一锹,渐渐的,他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个轮廓。

再过一阵,连轮廓也不见,只有一个大土包。

大功告成!

孔小姐顾不得周身脏污,靠了车,不停喘气。

累得已经没有心情害怕了。

只想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美美睡觉。

第二天,孔小姐最要好的女友出嫁。

她要先去女友家里帮着“拦新郎”。

到了那里,却见化了盛装的新娘在那里嚎啕痛哭!

这是怎么了?

伴郎和一众来接新娘的男宾都垂头站在屋里,独独新郎不见踪影。

“发生什么事了?”

孔小姐奇怪地拉过伴娘问。

伴娘惨白了一张脸说:“昨天他们在开‘告别单身派对’,结果突然新郎就直挺挺倒下去死了。喊了救护车,抬去医院的时候,他身上却不停地有湿漉漉的泥巴掉下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孔小姐愣了愣,“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她转头看着伤心欲绝的新娘。

几天前还见她甜蜜地依偎在未婚夫怀里,叫她好生妒忌!

咦?真奇怪!孔小姐突然发现,她此时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新郎的脸。

他是谁?干什么的?和新娘怎么认识的?

全部记忆一并消失!

曾经刻骨的痛,心酸回忆,和那勾搭好友的负心人一起,统统封存埋葬在那个泥泞的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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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个温温暖暖的午后。

通透的玻璃窗。

阳光把上面零碎的图案庸懒随意地投影到我们坐的小桌上。

好像连情绪也有了明明暗暗的花纹,但很安静,随着阳光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天很蓝,也很空。

午后的小茶馆,人很少,也许就我们两个吧。

店主在玻璃窗外修剪着枝叶。

连音乐都午睡了,留出空白给我们对话。

但是,没人说话,因为早知道对方会说什么,自己该怎么回答。

所以,我们都只是默默喝着自己的茶,眼光轻轻落在玻璃窗外,也许不经意间也把心里的图案投影在某个地方。

这杯茶真是神奇,从此将两个肌肤相亲的人变得陌生。

我感觉自己的目光缓缓移动,不想看你,也不想看别的什么,只是想缓缓移动,是种掩饰呀。

我不要让你看见我目光中闪烁的某种东西,那对你来说,也许是负担呀……

不知道,我还能再为你做些什么?

不过还好,我再也不必知道。

真滑稽,最后一次相对,是默默无语。

两杯相同的茶,从同一个壶里倒出来,你我却各自付账,各自离场。

顺便走出对方的世界,再不牵连。

我转身欲走的时候,店主进来收拾残局,竟把两个杯里剩下的水又倒回在一起。

可是,我们却从此划清干系。

我的知觉,被最后的下午茶淹没,不知道害怕,不知道伤心。

阳光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无力回头看最后一眼,站在那里,等待你悄然退场。

我想那必然是个优雅轻柔的姿态。

你无奈地淡笑,然后从我身边滑过步子,衣袖擦过我的手背。

那么一个刹那,手背竟然很刺痛很刺痛。

但我已无暇顾及,生怕一去计较就让所有知觉苏醒。

我等闻不到你的气息,听不到你的任何声音才确定,自己也该离去。

阳光柔柔的,一切已经谢幕了。

怎么突然有风?

哦,原来刚才静静观看,现在四散而去了。

我的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涌出眼眶。

但却没有坠地。

而是飘了起来。

它好像水雾般瞬间蒸腾到空中。

最后,成了阳光下,小小的一抹棉絮状,漂浮的一朵云。

唉……

我总不见得告诉你,我是仙女,求求你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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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金梦的手,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空中游走。

贝多芬的《月光》,漫延的忧伤,暗暗酝酿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

起初,是平缓的和弦,渐渐的,几个冷冷的高音,划破夜空。

手的姿势,像是飞舞的鸟,交叠成一对柔软的翅,飞翔于浸透了月光的空中,以手臂的长度为限,挣扎,滑行,栖息,又腾飞而起。

此时,高音渐响渐密,缠绵,优柔,自不协和音中,生出和谐的旋律。

金梦的手,刚好带着那只鸟,翻飞回到胸口。

她此时本该站起身来,左脚点地,右脚侧滑一步,勾起来,脚尖轻轻指向左腿膝盖位置,而后,一个旋身,送着手势,让那只鸟,盘旋着,扑飞向一个更高点。

但。

她尽力挺起上半身,却站不起来。

下半身,原本笔直、纤细、灵动的两条腿,没有了。

但她还感觉它们存在着!

它们承托她的身躯,连着她的血脉,分明还在!

但是,她却分明,再也站不起来。

整个人,消失了一半,只剩上半身,怪异地“坐”在轮椅里。

月光中,空有一对手,精湛演绎那只鸟儿,却再也飞不高。

音乐急转,和弦中,重重几个低音,好像残忍地,拍打在她胸口。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那只鸟,撕裂成两半,双翅分别瘫软在原本腿该存在的位置。

她凝视着自己的手。

无用了……

曾叱咤舞台的现代芭蕾表演家,只剩下一对手——一场不完整的人生。

抬眸,看向身边一张床。

一个女人躺在那里。

她睡得很香,双手摆在身旁,手指还在不安分地敲动。

好像是在做梦,梦中还在敲击键盘,写她风花雪月的剧本。

金梦眼中射出恨。

音乐终止,月光消失。

漆黑的夜,只剩下未关的电脑屏幕,照着床上酣睡的女人。

她一双手,翻云覆雨,操控着金梦的人生。

今天,正好写到她出了车祸,高位截肢,失去了双腿。

金梦盯着她一双手。

它们轻巧地敲几个键,随手几笔描写,毁去她一生。

不!

不要!

金梦滑动轮椅。

她的手本该是扮演最自由的鸟儿,怎么会是像现在这样,沦为转动轮椅的工具!

她挨着床沿停下,掏出一早备好的刀子。

扬起来,割向女人的一双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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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10: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庄周之梦,何来蝴蝶?

没有此,哪有彼?

我与庄周,共醉,共生。

他是一,也是万物,当然也可以是我。

我是蝴蝶,亦或不是,相对于他而已。

一切,皆是如此。

没有必然,只有自然,道法亦自然。

没有人世,只有世事几经变迁,空留虚幻。

没有生老病死,只有世事此消彼长因果循环。

没有庸人庸物,只有庸者自扰徒添几许伤感。

没有爱恨情仇,只有欲望浮浮沉沉转眼成了青烟。

没有你我,只有你我擦肩而过又匆匆化作云淡风轻。

我双翅鲜艳,流连花丛化身美丽,淡去丑陋昆虫本体。

我衣着华丽,善于用道德伪装自己,本身也不过是兽矣。

呀!我和你,多像是交相辉映的合体!

蝶与庄周。

庄周与蝶。

梦境与现实。

现实与梦境。

何须执著——

倒不如,两两相忘兮。

我与蝴蝶,共梦,共死。

它是一,也是万物,当然也可以是我。

我是庄周,亦或不是,相对于它而已。

没有你,就没有我。

没有庄周,又何来蝴蝶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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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8: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偶 梦



阿真有个寡居的姨婆,长年住在郊外小镇。

阿真平时放假也常随母亲来看望姨婆,但这次母亲临时脱不开身,就派他只身前来。

姨婆耳朵很聋,眼睛也不好。

白天,她常常坐在太阳下剥豆子,她的手枯瘦但有力,坚硬泛黄的指甲轻易能剖开豆荚,嫩绿的豆子就在她指缝间一颗颗滚落下来……

阿真百无聊赖地看着这双手忙碌着,偶尔也和姨婆费劲地聊上两句,一上午就这样过去。

吃过午饭,姨婆总要睡一会儿,阿真便闲着步子在镇上四处走,不知不觉便到了小溪边。

虽是春天且又当午,风吹着还是凉凉的,阿真在单薄的衬衫外搭了件浅蓝色的毛衣,这样的打扮在城市里当然是最常见的,但在这儿是显得尤其时髦的,一些经过的女孩子总忍不住偷偷瞧他,但只要阿真稍稍一抬头,她们又赶紧低头跑开。

对此,他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禁有点飘飘然。

阿真在一丛野花边坐下,阳光晒得他有点犯睏,随手摘了几多小野花拿在手里把玩,嫩黄色的花瓣细细落下来,粘在毛衣上,怎么都拂不掉。于是他站起身,把它们一点一点掸落在溪水里。他呆呆看着花瓣徜徉在水面上渐渐远去,一时间失神了。

一阵风袭来,阿真才回过神,一转身,原先他坐的那个位置上,竟有个女孩。

是镇上的姑娘吧?

但又不是很像,镇上的女孩都很害羞,但她却很大胆地盯着他看。

而且,她的米黄色小洋装虽有些过时,但肯定不是镇上任何女孩会有的。

阿真被女孩看得有些窘,他本来就是个很腼腆的人。

他微微笑了笑,硬着头皮问:“你好,你是住在这儿的吗?”

女孩眨眨眼睛,点点头。

她的眼睛生得很漂亮,不单眼角的弧线十分优美,还有长长的睫毛,晶莹的眼珠……啊,她的眼珠,在阳光下是剔透的褐黄!

她的脸小小的,白皙中透着红润——绝不是普通农家女孩带黯黄的红,也许是迎着光的关系,她的脸看上去精致如玉,毫无瑕疵。

阿真有点疑惑,但他没敢多看。

女孩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裙子,那是条过膝的荷叶裙,米色的,还缀着蕾丝花边。

“你也住这儿?”

阿真摇摇头,整整快滑下来的毛衣。

“我来看亲戚,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刚刚搬来。”

女孩往溪边走了几步,溪水几乎可以碰着她白色的圆头皮鞋,“这儿真漂亮。”

她和阿真已是并排站着了。

阿真看见水纹折射在她细致的脸上和脖子上,这使得她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你常来这儿看亲戚吗?”女孩侧着脸看阿真。

“是啊。”阿真用脚尖轻轻踢着几颗卵石,好使自己看来自若些。

“那你可以带我到处走走吗?”

于是,自然而然地,两人沿着溪水走。

阿真告诉她哪里是水流最湍急的地方,哪里是野花开得最多的地方,哪里是镇里孩子的学堂,哪里是他姨婆家。

当然,他也很不经意地就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小蝶,她和父亲两个人住,而且父亲是个生意不景气的玩具商。

黄昏时候,小蝶指给阿真看,那夕阳落下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小蝶的家也是一间挺简陋的小木屋,但屋子边上有一个专门用来堆玩具的仓库,那个仓库比住的屋子还大好几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玩具,有些很精巧,有些则又脏又破,看来这个玩具商多年来确实生意很差。

阿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玩具,他随手拿起一个木偶——那是一个小飞侠样子的木偶,摸上去有点潮湿,漆剥落的地方露出发黑的原木,但制作得很细巧,晃动的时候,它的眼睛还会一眨一眨。

阿真总觉得这木偶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他放下它,木偶的眼睛又眨了好几下才停止不动。

他们走出仓库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小蝶的父亲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有露面。阿真想起姨婆说过等他回去吃饭,只好匆匆告辞。

他留意了一下小蝶家的位置,是在镇的最西边。那里没有几户人家,因为那里的地总是收成不好,所以大部分住户就迁到了别处。

阿真沿着田垄往回走。

太阳一下山,就冷了许多,他不得不把毛衣穿起来。等他回到姨婆家的时候,姨婆已坐在屋前等他。

阿真很过意不去,扶着姨婆进屋,桌子上已经摆好碗筷了。

姨婆看来忙活了一下午,她本来梳得很妥帖的白发有点蓬乱了,看上去更加苍老。

吃饭的时候,阿真随口问起姨婆知不知道那个新搬来的女孩以及她的玩具商父亲。

姨婆一听,原本疲倦的神情一下子全消失了。

“阿真!不要接近那家人!”

她因为耳聋,本来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此时,她的声音反而变得十分轻,好像生怕有人听见似的。

阿真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愣愣地看着姨婆,姨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竟然充满了异样的光泽,她伸手紧紧抓着阿真的肩膀,灰黄的指甲几乎掐进阿真的皮肉。

“阿真,那家人会把人变成木偶!”

阿真觉得一阵好笑,刚想说这是无稽之谈,却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会眨眼睛的小飞侠来。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冒出一股无以鸣状的恐慌。

姨婆又把她方才的那句话反反复复叨念了几遍,好像生怕阿真会忘记似的。

阿真细细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觉得除了那个木偶,其他实在没什么特别。他又想到小蝶,他还从没和女孩子这么接近过,更何况还一起消磨了整个下午的时光。

他觉得姨婆很可能是年纪大了,有些神智不清,又或者是耳朵不好,听错了。

反正他最后决定不去理会,毕竟把人变成木头是件多么荒唐的事啊。

第二天午后,姨婆居然没有午睡,拉着阿真陪她晒豆干。阿真猜想姨婆可能是怕他出去又碰上小蝶那家人。

他虽然很顺从地没有出门,但心里却很是牵挂小蝶,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去溪边,或者是去昨天他带她经过的那些地方。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姨婆下厨房去做饭了,阿真帮她生了火,其他的也帮不上忙。

他走出厨房,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日落。

小镇周围都是农田,大多数人家的屋子也都零零星星散落在田边。

没有城市那样密集的高楼,他甚至可以看见太阳与地平线接壤——而小蝶的家,是在西边—阿真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想法:是不是小蝶也在那头望着这边呢?那他们的视线会不会在某一瞬间相触呢?神驰间,阿真依稀看见远远有个人影走来,他不由得心跳加快了,他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是小蝶,但又按耐不住期望着。

终于看清楚了,真的是小蝶!

她来了!她来找他!

阿真看见她米色的裙子在夕阳下带着些粉红,她的脸上本来挂着一丝迟疑,一见他却化成了甜甜的笑容,阿真几乎是看痴了,直到他听见小蝶开心地叫他。

“阿真!你晚上带我去看星星好吗?”

阿真没有想到小蝶竟会来主动约他,他简直是受宠若惊,刚想开口答应,身后却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响。

他回头,姨婆已经蹒跚走来,急急挡在两人之间。

“他哪里都不去!”

小蝶停下脚步,无措地看着阿真。

阿真想伸手去搀扶姨婆,没想到姨婆却反而死命把他往屋里推,他从不知道姨婆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被她一推,他险些摔倒。

姨婆回过头又重复了一遍:“阿真哪里都不去!你们谁也别想害了他!”

她枯藤般的双手紧紧箍住阿真的手臂,拖着他就往屋里走。

阿真不敢用力甩开姨婆,但又不能不顾念着小蝶,只好一步一回头,努力给小蝶使眼色,口里不住答应着姨婆:我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

阿真原意是叫小蝶在门口等等,他会伺机脱身去找她,但小蝶好像并没看出阿真的用意,也许是天色黑了,也许是被吓坏了,她咬着嘴唇,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这让阿真急得直冒汗。

小蝶终于还是转身离开,阿真看见她的小洋装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心沉了下去。

小镇的夜十分宁静,阿真的心里却是翻腾着巨浪。

其实在这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小蝶来找阿真,是多么明显的邀约,叫他怎能不欣喜?

所以,阿真决定等姨婆一睡觉就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当他终于摸着黑站在小蝶家门口时,连他自己也很惊讶自己的勇气。

小蝶家没有灯光。

阿真想,也许小蝶已经睡了。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可以说是委屈极了,原本充满了一切美好可能性的偶遇,竟然被姨婆荒唐地搅和了,而小蝶,也许她正在嘲笑他的懦弱呢!

当他沮丧地准备转身走时,突然发现那个玩具仓库的门缝中透着很微弱的光。

阿真差一点叫出声来,但他马上想到仓库里可能不是小蝶,而是她父亲。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竟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哭声!

阿真的心好像快要跳出喉咙口了,他轻轻推门一看,正是小蝶!

小蝶蜷坐在小飞侠边上,身旁只亮着一盏小油灯,她就在这微弱的光晕中低声抽泣。

“小蝶,你怎么在这里?”他快步上前,忘情地握住了小蝶的手。

小蝶先是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阿真,才抿嘴笑了起来,她的唇在光线下浅浅透着桃红。

“我怕爸爸看见我哭,就躲到这里来了……”

阿真见她笑,如获大赦,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傻丫头……”

小蝶垂眼看着自己被阿真握着的手,抬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她并没有想抽回,倒是阿真像被她的目光烫到似的,立刻松开了她的手。

他慌乱地把双手插进口袋,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只觉得脸像发烧一样。

还未等他开口,小蝶便低声轻柔地说:“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天……明天你能出来吗?”

“好!明天我一定想办法出来找你!”

阿真知道,白天姨婆一定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出来,但是晚饭后趁姨婆收拾碗筷时,他倒是能悄悄出门。

“傍晚吧!傍晚咱们还在小溪边碰面!”

约定后,阿真恋恋不舍地看着小蝶闪身进屋,才转身慢慢离去。

夜已深了,月光显得十分苍凉。阿真顶着风哆哆嗦嗦地走着,此时的乡间小路和白天的翠绿截然不同,是毫无生气的惨灰。

阿真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夜路,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方才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只觉得四面八方涌来的黑夜快把他吞噬了,风中还夹杂着奇怪的呜呜声,是狗?是狼?还是……?他不敢多想,甚至连自己的影子都不敢看,就这样一路踉跄回到了姨婆家,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毛衣,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阴冷。

他好不容易收拾停当,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小蝶粉雕玉琢般的脸,那盈盈的目光,那润红的唇……睁着眼、闭着眼,都是她!

一直到天快亮时,阿真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傍晚,阿真果然顺利脱身,姨婆涮碗涮锅的声音足以盖过阿真开门掩门的声音。他一路飞奔到小溪边,小蝶已经等在那儿了,她的头发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但脸上满是喜悦。

阿真站在小蝶面前,有点不知所措,好在天黑得很快,虽然月亮还只是淡淡的青白色,但已经有三两颗星星迫不及待地亮了起来,他局促的表情掩藏在夜色中,顺理成章地找到了开场白:“走!我知道一个地方,看星星最美不过!”

阿真说的地方是小溪的上游,他们到那里的时候,月光刚刚好洒在溪水上,不远处的草丛中已经开始有虫鸣了,听来轻轻柔柔的,不像夏天那么吵人。

溪水把月光冲散开去,荡漾了一阵又渐渐揉合在一起,水流声伴着夜风划过草木的嗦嗦声,虽然有点儿冷,阿真却浑然不觉。小蝶也不说话,只静静靠在阿真的肩头,望着天空。

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出现,近近远远,逐渐逐渐蔓延到整片天空。

阿真从来没这么认真的看过星空,他很想说些什么,又或者哼一段浪漫的歌曲,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蝶的脸贴在他的肩头,他觉得那温度有点灼热。

小蝶的头发有时擦着他的脸颊,他觉得她的发丝也都是灼热的。

他完全被这种感觉挟制了,不懂思考,只能认认真真地看着星空。

渐渐的,他居然睡着了。

不知不觉,天亮起来,阳光淡淡笼罩在他们身上。

阿真先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右肩沉沉的,转头一看,是小蝶熟睡的脸。

阿真细细注视这张脸,每个细节,每个弧度。

她的眼睛真的很美,即使闭着,那一弯优美的线条还是使得阿真看得入神。

小蝶悠悠醒来,她睁开眼的时候,阿真还迷失在她脸上完美的弧线中,小蝶大大方方地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阿真完全不知道此时自己该如何反应,他跌入了她的笑容里,无法呼吸。

他以前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一个女孩子可以笑得那么美丽!

她的五官怎能那么细致?好像精心设计过一样,那么恰到好处!尤其她的嘴唇……

是的,她的嘴唇,阳光下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似乎还折射着溪水的水纹那梦幻般的线条,阿真开始有些眩晕,不知不觉俯下头吻去——

——奇怪,这嘴唇的触感完全不如阿真预料中的那么柔软,甚至……没有温度。

阿真忍不住睁开眼睛。

小蝶的笑容还是那么美丽,可是,似乎凝固了,一动不动!

她的脸竟然完全没有了生动的光泽,如同是上过颜色的木头!

阿真迟疑地松开一些距离,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小蝶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凝固,一寸一寸僵硬,全身的肤色渐渐成了黯哑无光的漆色!

阿真胸口一闷,惊跳起来,倒退了好几步,又跌坐在地上。

而小蝶没有了依靠,“咚”地一声倒在原地,是只有木头才有的声音。

她已经整个变成了一具木偶,只有那身米黄色的小洋装的衣角被风吹得不时翕动着。

阿真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小蝶——她的眼睛不自然的一眨一眨,就和那个他曾见过的小飞侠一模一样!

阿真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四肢也动弹不得……

等等!动弹不得!

阿真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双腿正在一截一截地发胀、冷却,他可以清晰感觉那种僵硬的过程——从脚开始,蔓延至腰部,而后是胸,逐渐连心脏都跳不动了……终于,他最后只能机械地眨着眼睛。

他看见姨婆跑来,她狠狠抱住自己,但自己却无法说话了。

深夜,小镇一如既往地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在小镇的最西边,孤零零的小屋没有半点灯光,小屋旁的仓库中却有微弱的光芒透出来,隐隐约约,有人在说话。

“小蝶,你醒啦!”

“嗯……是你呀……小飞侠……”

“怎么睡得那么沉?叫你都叫不醒!”

“是吗?呵呵,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哦?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一个男人,他的名字叫阿真……”

“阿真,阿真!”姨婆站在阿真的床边。

阿真一惊,清醒过来。

他猛得坐起身,摸摸自己的脸颊,全是汗,但——温热柔软!

阿真长长地吐了口气。抬头看见姨婆正焦虑地看着自己,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撩开他汗湿的头发,那触感,柔和且真实。

“是不是做恶梦了?”姨婆问。

“我不知道……我梦见了一个木偶,我和她相爱,但最后梦醒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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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8: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白衬衣



2000年9月16日,是我到这所著名大学报到的第一天。

我被分到了32栋宿舍楼401室就寝。寝室一共6人,外地的居多。毕竟大家都是年青人,兴趣爱好都相同,相处起来都很容易。当晚,我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哎,你们听大三,大四人说过没有,这栋宿舍楼发生过一些怪事,.....有鬼!” 一个矮个子室友说。“闹鬼?都什么年代,你还信这?”我说。其他的室友也是不信。.....大家因为明天要开始军训,大家没谈一会都睡了。这事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站军姿,走正步成了我们未来一个月的军训内容。我也记不清到底是军训的哪一天晚上,只记得那晚,我们刚结束一天的训练,大家都抢着到水房洗冷水澡,(这是一栋“古老”的宿舍楼,每一楼只有一间水房和一个厕所,从宿舍到水房和厕所要经过一段走廊)我因为身体瘦小,没抢着位。等他们洗完了,我才进去洗。当时,水房就我一个人,又碰到这几天走廊换灯泡,漆黑一片,大风把窗玻璃刮得直响,心里还真有点怕。

刚没洗一会,外面有人喊:“不好了,教官来突击检查了!”我一听,没好气的说:“TMD,要不要老子洗了,搞什么恶作剧!”我没有理会。可这时,我从水房窗户看见一楼真的有十几个教官陆续进入我们这栋宿舍楼。不好!真来了!要是被教官看见被子没叠,床铺没整,我这被子肯定是要丢到外面去的,我今晚就别想睡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整理。

我用毛巾遮住私处,往寝室走。偏偏走廊没灯,地上又湿漉漉的,我只得摸着墙走。我心想,老子怎么这么倒霉,连洗个澡都不让安宁!......“哎,你等一等!”我一回头,在我后面大约5米处的一个地方,有一件白衬衣在动,我着实吓了一跳,身体开始发抖。只听那白衬衣处又发出了声音:“厕所在哪?”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原来是一个穿白衬衣黑裤子的人,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对方长像也看不见对方的脚 。只觉得对方身材很高,而且一直是低着头,因为我看不见他的脸。我没好气地说:“你想吓死我呀,说话有气无力。

那,厕所在那,和水房挨着一起!”他没有反应,过了一会,他才转身往厕所走。我感觉他转身时的动作不是很自然,有点像机器人样的呆板,而且他好像不是在走,而是左右晃动。我想,可能是光线太暗的原因吧,可别自己吓自己。这时,我也想尿尿,心想:这都是教官给闹的。唉,不管了,被子可以不要,解决尿问题要紧,于是,我又住回走。那个白衣人已经进了厕所,我跟着进去。

一阵痛快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问题!他呢?那个白衣人呢??我明明是看着他进来的呀,虽然光线很暗,但我不会连个人也看不见吧,何况他又是穿着白衬衣。

一个很可笑的念头在我脑里出现:是不是他掉进厕池里了?于是我往每个厕池里看了看,马上把我这个念头给打消了: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可是自动冲水的,那么小的一个厕池,能掉进一个人吗?!难道......是鬼!我吓得赶紧往寝室跑,还不住往我后面看,怕有个鬼飞一般地跟着我。

第二天,我把这事给我的室友讲了一遍,他们都不相信,说我是得了“教官恐吓怔”,我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们。都说世界上根本没鬼,但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对这句话开始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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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8: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埋在地下的冰箱



我有一个担任警官的同学,曾经跟我讲过一个关於“冰箱”的恐怖故事。虽然它仅仅是一个关於凶杀案的故事,而非鬼故事,却让我毛骨悚然。

故事发生在日本。一位老太太搬入一间传统日式的平房,老太太非常节俭,甚至到了锱铢必计的地步,因此对于一切生活上的花费,必明察秋毫。

在这间新房中,首先让老太太感到不对劲的是电表的指数。老太太自认用电很节省,却总觉得电费比预期的高出一些。有一天,老太太决定关闭家中所有的电源,搬入儿子及儿媳妇家暂住一个星期,以检视电表有何变化。

一个星期以后,老太太返家后发现电表指数仍有增加之势,便开始怀疑有人偷电。于是,老太太展开一连串的线路检查活动。

老太太很细心地检查家中所有的电路,巨细靡遗,却似乎一无所获。失望之余,老太太正想打电话找儿子抱怨,并打算放弃追究,却恰巧在电话机座旁边发现一条陌生的电线。

老太太赶忙将电话桌搬开,赫然发现该条电线是通向地底下的!见到这种情形,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电线剪断,但是老太太追根究底与明察秋毫的性格,促使她聘请若干个挖土工人将地面挖开,以探究电线究竟通到何处。

工人使命地挖呀挖,大约挖了一公尺深的时候,碰到硬硬的东西,再继续挖下去,才发现埋在地底下的居然是一个冰箱。

工人们打开冰箱一看,赫然发现一具女尸,其脖子上有一道轻紫色的勒痕,舌头围吐,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朝向左上方,彷佛在乞求冰箱的门早日被打开。尽管尸体是冰在冰箱中,但可能是由于冷度不够,尸体已开始肿胀发臭,冰箱中漾著令人作呕的尸水。

后来在查案的过程中才发现,这间房子原本住了一?对医师夫妇。但是,当老太太接手此栋房子时,医师的太太已经不见了。

我同学一直强调这是千真万确的故事(故事中若干加油添醋的情节除外),但是我一直感到很纳闷的是∶该位医生为何要采用那么诡异的?法来掩藏尸体?你也有同样的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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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6-2013 09: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守诺的女鬼



“见鬼了,死老头子,你快给我起来……”一大早,关大婶就在大呼小叫,把睡梦中的关伯吵了醒来。

“怎么了?一大早的,真是见鬼了?”关伯揉着惺松睡眼嘟咕着。

“你看看你看看,你昨天晚上收的是什么钱?这不是见鬼了吗?”关婶手里抓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在关伯眼前晃。

关伯接过来一看,立马惊出了一身汗来,手里的赫然是一把冥币,冥币上的阎君仿佛瞅着关伯在嘲笑。

关伯木然地跌坐在床头,细细回忆起昨晚的事来。

昨天那场暴雨是从下午开始下的,同时刮起了阵阵强风,把这个本来就偏静的海边小镇刮得空寂清凉,街上人影也不见一个。还听说每天进出这个小镇的唯一的一班车在五峰山出事了,车到半山腰不知怎么回事就翻了下去,镇上的年青人都去参加搜索去了。

关婶吃完午饭象往常一样要去镇另一头的女婿家去,女儿上礼拜生了个胖小子正在坐月子,需要她去帮忙侍候。关伯心想这天气也不会有生意了,便盘算着关了门一个人喝两盅。自己这样的小卖部做的是本地街坊和游客生意,游客今天是不会有了,街坊们有事自然会叫门。

八点多的时候,搜索的队伍回来了,年青人到关伯店里扛了几箱啤酒和一些吃的,关伯打听到他们一无所获,因为雨势太大,下不了山崖里去,于是作罢,等明天雨停了再说。关伯叹叹气感到世事无常,祸福难测。

十一点多的时候,关伯酒刚喝完,电台的大戏也唱完了,他准备关灯睡觉,就听到大门传来几下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关伯一边应着一边还纳闷,这种鬼天气来拍门的一律是又急又重,仿佛被鬼追似的,关伯常这么形容那些人。是谁拍门拍得这么有涵养呢?

门开了一边,关伯看到屋檐下站着一位年约二十的少女,浑身湿淋淋的,长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的两侧,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好看的嘴唇可惜由于淋雨的缘故吧,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

“快进来吧姑娘,你没带伞吗?”关伯连忙招呼这少女进屋。

那少女扯了一下嘴角笑笑摇了一下头,低头看了一下脚,少女的鞋上沾满了黄泥。

关伯明白少女的意思是鞋脏,怕弄脏了店里的地板,关伯立刻对这个有教养的姑娘有了好感,不过也不再勉强她,便说:“那你要点什么?”

少女没说话,指了指柜面上的即食面饼干和纯净水,于是关伯用袋子装好了递给她,然后收了钱,准备找完钱后借她一把伞。谁知当关伯找好了钱转过身来时,那姑娘已经走了,关伯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已不见踪影,只好摇摇头关了店门。

看来,这冥币定是那少女所留了,这么说来,那少女岂不是……鬼?

关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自己也是奔六十的人了,这大半辈子来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听了不少,也见过不少,但真的见鬼还是第一次。不过,很快关伯便哑然失笑,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是鬼的话,那么鬼其实也并不可怕啊。

下午,搜索队的人回来了,依旧是来关伯店里扛啤酒买吃的,同时也给关伯带来了最新消息,原来昨天那车上就一个乘客,是个女的,车坠下山崖的时候把她抛了出去,落地的时候脑袋砸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把后脑勺凿了一个洞,当场就已经死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啧啧摇头,感到无限惋惜。

到了晚上,雨又下了起来,虽然没有昨天凶猛,却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关伯早早关了店门,拧开了收音机,倒了一杯酒,抿一口,眯一下,很快就融进了生旦的缠绵爱情里去了。

十一点半左右,“啪啪”两声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传来,这一下把关伯猛地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他知道谁来了。

关伯直直地盯着大门,他清楚知道门那边站着的就是一只鬼,昨天晚上见过的那只鬼。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开门。这时候,仍是不急不慢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关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去做这只鬼的生意,因为他知道这只鬼对他并无恶意。

“姑娘,你又没带伞啊,今天要点什么?还是和昨天一样吗?”关伯故作镇定地说。

那女鬼依然是昨天的妆扮,只是身上不再湿淋淋的了,关伯也注意到她鞋上的泥土没有了。

女鬼笑笑点了点头,伸出手把钱递给了关伯,关伯看也没看就接过放进了口袋,然后装好食品和水交给女鬼。女鬼接过来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关伯连忙探出头,他惊讶地看到女鬼的脚是不沾地的,然而却走得飞快,才几步的功夫就到了街口一转不见了。

关伯赶紧关了店门,坐下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拿起酒杯使劲嘬了一口酒,然后哆嗦着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刚才那女鬼给的钞票,果然,又是两张冥币,同样的阎君,同样地嘲笑着他。

接下来的几天一到晚上依然下起雨来,而那个女鬼非常准时,十一点半一到,那敲门声便会响起,关伯也一声不响,把准备好的食物和水递给女鬼,接过女鬼的钱看也不看塞进口袋,女鬼依然会在离开的时候微笑着点一下头再离去,而关伯也赶紧闭上大门灌上几杯酒,在混混沌沌中才能睡去。

“老头子,你最近怎么了?”关婶在吃午饭的时候看到关伯最近脸色似乎青白了一些,关切地问。

“怎么了?没怎么啊?”关伯反问道。

“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被鬼吓了?”关婶开了个玩笑不再理会,她现在心里惦记的是胖孙子,一会吃完饭又得赶过去带孙子了。

关伯却再也没胃口了,他草草扒掉了碗里的饭后对关婶说:“你先别忙去女婿家,我今天要去进点货,下午你看店吧。”

关伯骑了摩托车就出门了,他今天确实要进一些货品了,不过他还另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一趟吕大仙庙,那里有他的好朋友庙祝张老头。那张老头整天神神化化,说话不着边际,仿佛张天师再世,还给自己改名字叫“张真人”。不过关伯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并非是相信张老头的阴阳神功,而是因为张老头和他一样好两盅和好下象棋。偏偏这个小镇上也就他们俩会下象棋,除此之外,他们谁也找不到其它棋友了,因此,关伯总在酒后对张老头说,我交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朋友也是不得已啊。只是,张老头并不在乎关伯对他信仰的揶揄,每次都笑笑说,老关啊,你总有一天会找我帮忙的。

这不,关伯现在就急需张老头的阴阳神功了,只是几天时间,关伯已经完成了无鬼论到有鬼论的彻底转变。

张真人拈着山羊胡子听完关伯的叙述后眯着笑眼看了半天关伯问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是要收服那女鬼呢?还是赶走她,让她永远不要来*扰你?”

“不不不,那女鬼并无恶意,我也不想害她,我只想知道,她天天来我那里买吃的喝的干什么?按理鬼是不吃这些东西的,我想她可能是给什么人买的吧。”

“呵呵,老关啊,你还有点悟性嘛,说吧,你想我怎么样?”

“你能不能教我一个方法,让我能跟到那女鬼,她走得可真是太快了。”关伯急切地说。

“这个好办,我给你一道符,你把它叠好放到女鬼买的食品里去,然后你再去弄点狗尿,天亮了抹到眼睛上,你就能找到女鬼所走过的路了,怎么样?”张真人轻描淡写地瞅着关伯问。

“为什么要天亮了呢?”

“天亮了鬼出不来,你才可以慢慢找啊,天黑鬼很凶的,怕你被发现了反误了你的老命,”张老头故作吓唬地说。

关伯闻言喜出望外,连声称好,于是领了张老头的符小心地放到口袋里就回去了。

在这样的小镇里,狗尿非常容易弄到,几乎家家都养了黄狗,关伯随便叫了一小孩,用两块糖就换来了一小瓶的狗尿。

关伯小心翼翼把张老头给的符纸叠了一个细细的长条状,然后在即一个饼干盒的直角处仔细塞了进去,估计这地方不轻易被察觉,最后用煤油灯熏一下塑料纸,粘合回了原状。

十一点半,敲门声准时响起,关伯一如既往不动声色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物品递给了女鬼,而那女鬼也一如既往地点头微笑交钱离去。

只是在这之后,关伯怎么也睡不着了,拿出装着狗尿的瓶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心盼着时间快快过去,赶紧天亮起来。

只是时间这玩意,你越想它快的时候,它会越慢,只有在你不注意它的时候,它就走得飞快了。

关伯百无聊赖就随手抽了一张报纸出来,那是几天前的报纸,他竟然忘了看,都怪这几天让女鬼搞得心神不宁了。

刚打开版面就把关伯吓了一大跳,报上竟然是一张关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这张脸刚刚才对关伯微笑过。

原来这就是几天前那个车祸的报道,还登出了死者少女的认领启事。报道说据查这个少女是孤儿,没有亲戚可寻,如有她的朋友见报可来认领归葬。

关伯看了心里一酸,只觉眼睛潮潮的,于是轻叹了一口气,坐在那儿出起神来。

一声鸡鸣打断了关伯的思绪。

关伯赶紧站起身来开门一看,天已蒙蒙亮了,于是他折回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零乱的桌子,那张报纸他刚想扔掉,转念一想又捡了回来,折好了装到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关伯取出了小瓶子,倒了狗尿在手掌心上,紧闭了眼睛,把盛了狗尿的手掌心往眼睛上抹去。一阵刺鼻的*味弥漫开来,关伯皱皱眉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张老头,要是没用处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伯抹完了眼睛后慢慢张了开来,眼前没有异样,他不甘心,又倒了点在掌心上,然后再使劲抹眼睛,然后再睁开来,还是没有不同。这下关伯火了,心想肯定让张老头耍了,娘的,找他算帐去,害我一宵没睡还不算,还要搞到满脸尿*味,哼,非把这剩下的半瓶让张老头给喝下去不可。

关伯怒气冲冲跨出了门,刚踏出门槛,便见到眼前的一道红光,淡淡的,肯定不是画在地上的,象是悬在离地面一尺的地方。这道红光一边一直伸延到街口的尽头。

难道这就是张老头所说的女鬼走过的路?

关伯心想肯定就是了,因为这个红光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看它的走势分明是在引导我嘛。于是他也不再想太多,抬脚就跟着红光的方向走去。

关伯其实并没走多远,只是拐了几个弯而已,便来到了海堤的度假村。这里是镇上开发的一个旅游项目,供游客居住的地方,有一排排的小木屋,不时有些画家作家的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听说是搞创作找灵感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些奇装异服的年青人。

这个季节游客很少,这个度假村也是冷冷清清的,到底有没人在这里住着关伯也说不清,因为他压根就很少来到这里。不过眼前这道红光可是一直到前面那个白屋顶的小房子前就没了,也就是说,女鬼极有可能就在那里面。要不就是她天天买的东西就是送到那里面的。

关伯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刚到门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先在窗口探探虚实,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年青男子,削瘦,清秀,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尤其引人注目。他背后挂着个小画板,似要出门而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老头让他惊讶了一下,从挑起的眉毛便可看出来。

“请问你是——”那青年开口了。

“哦——哦——是这样的,请问这里是住一个姑娘吗?瘦瘦白白的,头发很长,这样披下来的……”关伯灵机一动一边比划起来。

“呵,你是找文文啊,我是她男朋友,她已经走了,要回城里上班,所以天不亮就走了,请问你找她有事吗?”青年笑着说,“哦是这样的,我是镇那边开小店的,昨天你女朋友在我那儿买了东西忘了找钱了,我就给她送过来了。”关伯一边思索着一边说。

“是这样啊,真谢谢你了,还要你老人家亲自送来,其实她晚上还会来的,我晚上要赶画,文文就天天晚上下班后过来,嗯,老人家要不要进来喝杯茶?”青年客气地问。

关伯毫不犹豫说“好啊”,然后就提腿走了进门,这倒让本想客气一下就算的青年愣住了。

青年给关伯冲了一杯茶,也在一边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关伯。

关伯审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杂物虽多,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这都是文文干的,我一个男人可不会干这些家务,”青年羞涩地笑笑说。

“哦,她是个好女孩,你们认识多久了?”关伯问道。

“我们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青年说。

“哦,”关伯重重地点一点头,眼睛深深同情地看着这个俊朗而带点羞涩的青年,脑海里却在翻滚,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真相,看样子这个年青人并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青年让关伯的眼睛盯得有点莫明其妙,于是小心地说:“嗯,老人家,谢谢你亲自送钱过来,我会转交给文文的,”说完他自己先站了起来。

关伯知道坐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于是他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青年,有意无意地把连同掏出来的报纸掉在了地上,然后关伯说了声告辞就匆匆走了。

青年望着关伯匆匆离去的背影莫明其妙耸了耸肩,拉过画夹就准备出门,这时眼睛看到了关伯遗留在地上的那张皱巴巴的报纸,于是好奇地拾起摊开来看了一眼……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也宣告了亚热带的这次台风已经过去。

女鬼当天晚上准时去了关伯小店买了食品往度假村走去。关伯目送着女鬼的背影,心里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感觉,只觉得眼睛蒙蒙的,似有一团雾在凝聚,在弥散。

文文推开了小屋的门,看到小志今天意外地没有在画画,而是点了几根蜡烛坐在桌子对面,桌上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还有一瓶红酒。屋子的画架影子被摇曳的烛火映在四壁,仿佛一只只巨大的蜘蛛趴在墙壁上。

小志微笑着盯着文文。文文不解地看着小志问:“今天是什么节日?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元旦一起过生日的吗?今天不是元旦啊。”

小志站了起来,脸上仍然挂着笑容,他走过去,双手按住文文的肩膀说:“今天是我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你的二十周年,你说应该不应该庆祝一下?”

“二十周年?是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那时候我才不到一岁,我也记不住了,你说的是真的吗?”文文惊喜地连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傻瓜,”小志轻轻地把文文拥在怀里,一只手抱住文文纤细的腰肢,一只手抚摸着文文的秀发,他的手很轻很轻地感觉到了头发里面的一个大大的洞。

小志早已是泪流满面。

文文紧紧地偎依在小志怀里,她闭上了眼睛,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来自小志身体的温度,但是她知道小志的激动,因为,小志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小志的喉咙里有使劲吞咽的声音,这是小志在抑制激动时的动作,文文太了解小志了。

良久,小志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文文慢慢张开了眼睛,目光柔柔地注视着摇曳的烛光,朦胧跳跃的火苗使文文想起了孤儿院曾经和她形影不离的兔子,那时候小志会吃它的醋,因为文文曾经突然想起兔子在挨饿而从小志怀里挣脱出来,丢下小志飞奔而去。

不过,在小志为文文画的所有画当中,最好的一幅就是她抱着兔子的那张,当时文文坐在草地上,兔子在她怀里睡着了,文文在想着什么,究竟想什么呢?文文忘了,小志说她肯定在想好事,因为小志画出了文文的微笑。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微笑——小志说。

文文的眼睛往墙上搜寻过去,她知道小志不管到哪,都会把那张画挂到整个房子最显眼的地方。

文文找到了,在窗子右侧,她抱着兔子安详地微笑着。

突然,文文的眼睛定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幅画的后面藏着一张报纸,那报纸上有她的照片。

小志不知道鬼的眼睛是可以透视的。

“小志,”文文轻轻挣了出来,大大的眼睛捧着小志的脸细细地看,深深地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哦不,应该是就象看了就再也看不到似的。那眼神是温婉,是渴望,是柔情,是无奈。

小志感受到了,小志的心都碎了,只能一任眼泪尽情流。

“文文——”小志欲言又止。

文文赶紧用手指按住了小志的嘴,然后歪歪头,露出好看的微笑看着小志,似在鼓励,似在嘱咐。

“小志,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要走了,你会保重自己的,是吗?”

小志噙着眼泪使劲地点头。

“小志,我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了,你知道衣服要叠哪儿吗?”

小志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志,下面条的时候记得要加鸡蛋,不然你会不够营养的,记住了吗?”文文仍然微笑着,眼睛一动不动,贪婪地盯着小志的脸,瞧也瞧不够。

“小志,你明天去把我的身体领回来,我喜欢这地方,你就把我葬在后山吧,我要天天听这海风,看这浪潮,如果你在,我也会天天看到你的。”

小志的牙根仿佛要咬断,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紧紧地把头埋在文文怀里,象个孩子似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小房子已经盛不下小志的哭声,于是溢了出来,飘到了海堤上,飘进了那个孤立的身影里。

关伯缓缓吐出一口烟,白白的烟雾在他头上升起、散去。

第二天,小志一大早便去认领回了文文的遗体,并找到了关伯,关伯带小志找到了张老头,张老头做了一场法事。

关伯再也没见到文文,小志也没再离开过这个镇子,因为,文文就葬在这个镇子的后山。小志只对关伯一个人提起过,他曾答应文文,一辈子就爱她一个人,他不能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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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13 08: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另一个我的故事



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写鬼故事的人最怕什么?

怕笔下一切皆成真?还是科学昌明证实无神?

不不不,写鬼故事的人,最怕“撞桥”。

你手中所写,他人早已成文。

无论你再怎么剑走偏锋,百度谷歌一搜,全部历历在目,只字不差。

你的脑袋,就像是别人脑袋的复制。

你的手,来来去去,只拷贝别人所写的旧文。

你看,多可怕?

本身就已经是鬼故事!

“嘻嘻,这或许是一个很有趣的心理游戏。

希望大家一起来参与。

你只要说一个字,然后我编写一个故事,你再告诉是不是合你心意就行。”

上述这段,大家都知道,是我写在开篇的一段文字。

今天,无意间看见某网站赫然有这样一篇帖子——

《你出一个字,我们来写故事!!》

我心头一惊,怎么会呢!居然有这样的巧合?

跟我的帖子,几乎同名呢!

我慌忙点进去一看,居然,居然看见更恐怖的事情!

帖子开篇写着:

“嘿嘿,这或许是一个有趣的心理游戏。

今天中午几个版主闲聊的时候出来的idea,有兴趣的TX可以参与一起玩一玩。

你只需要出一个字,然后我们的版主编个故事给你,然后你再告诉我们这个故事是不是衬你的心意。”

我,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背后顿时冒出阵阵凉意!

哆嗦着再往下看——

第一个回复的人,出了一个“绿”字。

这个“绿”的故事,是这样子的:

玉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像湖水一样的绿,玉的父母都是地道的东方人,黑褐色的眼睛,只有她,长着东方人的脸却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父亲带她去做过亲自鉴定,但结果是百分百的亲生女儿,后来,医生给了一个姑且值得相信的解释:先天性眼球黑色素缺失。

玉的母亲在她16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天她和父亲先过了公路,在路对面等母亲,母亲在红灯即将亮起的时候想冲过公路,这时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拍了母亲的肩,母亲下意识的回头,结果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倒,当场断气!这一天玉知道那个黑衣人叫死亡!

——你可以想象,我看了这样一段文字,心里有多么地害怕吗?

我的《奇爱微蓝之灭》,就是这样一个开场!

除了眼球颜色不同,其余皆是相同!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一直孜孜不倦所写的,都是别人写过的故事!

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原来存在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我,和另一个我!

我一直活在我这个“我”中,全然不知,“另一个我”竟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做着和我同样的事,说着和我同样的话,甚至,写着和我同样的鬼故事!

“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另一个我”的掌控!

我的人生,我的未来,甚至我脑海中未成文的每一个字,皆成她的复制!

太可怕了!我觉得要崩溃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

我连鼠标都抓不稳,滚动在手中不自觉地滑动,忽然——

我瞥到一个日期:2009年3月31日!

是这个帖子发表的日期!

天啊!刚才太紧张了,居然没有留意最重要的日期!

原来不是和我同时发表,更非先我所写,足足晚了我2个月呢!

唉!

吓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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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6-2013 09:2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戎 场



妮可的手,圆润白皙,勾住斯巴达王的颈,将他的头拉向自己的脸。

这张坚毅的脸,瞳孔放射出宝石般的光彩,曾如此令她迷恋,但现在,虽仍美丽,却如霜寒。

“李奥尼达斯,你真的要一直打下去?”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没有撤退,没有投降——这就是斯巴达法典。”

他却如磐石般,毫不犹疑。

“波斯有十万大军,你只有区区300勇士,这场仗,绝无胜算!”

“那又怎么样!”

他轻描淡写,带着不屑。

斯巴达人,好像生来就是穿着戎装,活着就是为战死戎场。

阳光下,溪水反射了耀眼的光芒,与斯巴达王一身盔甲交相辉映。

他豪迈地一扬身后披风,迎风而立,也一并甩开了妮可的手臂。

“那么,你自己呢?也准备一死?”

妮可的眼泪,从深邃的绿色眼眸中滑落下来。

她贴了他的背影,双手自背后紧紧搂住他。

“对!”

她双臂能环住他的身体,却阻止不了他一颗心。

身体瘫软下去,失了重心,向后一仰,跌倒在溪水边,惊了无数水鸟拍飞而起。

它们徘徊离去,只孤零零剩下她,面对这男人,目空她不可方物的美丽,独独热衷于战争。

“好,那么我成全你!”

妮可轻轻抬起脸,自下而上看着他,却像俯视他。

然后,她绝望的,露出一个微笑。

妮可回头看向自己的背脊。

她背部的衣物渐渐隆起,好像薄薄的布料下,有一个萌芽的生命体!

衣物很快被顶得撕裂开,展露出些许白羽,竟是她隐藏的一双翅,自人类的血肉之躯中破出,染了滴滴血红,白得刺眼夺目。

妮可感觉到,疼痛从翅膀生出的断口处传来,牵扯了背部乃至全身的纤维。

这翅膀,湿湿的,黏黏的,从背部肌肤中不断向外延伸。

当它们完全扬起的时候,气流托住了她,轻盈地乘风而上,它们不断拍动,渗出银色的光晕。

人类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悬于空中的身体开始发冷。

身体轻盈,但心却沉重无比。

“斯巴达王李奥尼达斯,如果你要希腊胜利,那就必将牺牲自己,也牺牲我们之间的爱情。”

她凌驾于他的头顶,光晕笼罩着他,是最后的挽留。

他略略弯腰,优雅的姿势,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

“请!”

他的心里,只有战死戎场,没有儿女情长。

她明白的,她明白的。

著名的温泉关战役。

斯巴达王李奥尼达斯,以其本国精兵三百人死守温泉关。

在经过一番激烈厮杀后,斯巴达全军覆灭,却击溃了波斯军队的心理阵线。

萨拉米湾海战,雅典300多艘战舰在萨拉米湾集结,成功引诱波斯王下令全军600多艘巨型战舰驶进狭窄海湾,最后被雅典海军大败,波斯军队只得撤退。

希波战争,最终以双方签订卡里阿斯和约而告结束。

波斯从此承认希腊城邦的独立地位,希腊以寡敌多,取得完胜。

爱琴海,浮沉的战舰残骸,是象征荣耀的废墟。

胜利女神雕像,踩了战舰,迎风展翅,由罗德岛的一个雕塑家打造而成,竖立岸边。

与其他胜利女神像所不同的是,她空有一副胜利腾飞的姿势,却并没有胜利的笑容。

这奇怪的女神像,泪流满面,一只手,直直伸向前方,狠狠指着狼藉一片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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