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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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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11: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河边柳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今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古往今来,柳树被予以众多的诗情画意,而古人说的杨柳,也就是柳树。可是在民间看来,柳树却是极阴的树,可是我很不明白,既然大家不喜欢这树,为什么又那么广泛地终止呢?

尤其是在河边,种植几排的柳树,白天真的是万条垂下绿丝绦,可是到了晚上,就是一排一排,如黑夜中的幽灵,鬼影般地招手。

在老一辈人说来,夜晚的时候,千万不要走柳树林,尤其是河边的柳树林。

我们的故事就从一个不听老人言的李三说起。

李三是个樵夫,每天都要到山坡上去砍柴。有一天,他砍柴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孩子在放羊,这羊不听指挥,跑乱了,孩子追不回来,他就过去帮孩子赶羊,等把羊都找回来,他再砍柴,结果天将黑的时候,才收工,这就挑着柴往山下走。

这个小山坡和狼窝屯有段距离,他走到山坡下,就溜着河边的柳树林走。要说他也不是不知道不能这么走,可是他没带手电筒,路黑他看不到,那么他走在水边,是因为在晚上的时候,水会反射光,水边的路反倒能看得到。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这走着的时候,看着柳树林里那些树枝招摇着,就像一支支手臂,他咽了口吐沫,伸了伸脖子,总感觉好象背后冷风飕飕的。他点了支卷烟,继续走。

走了不一会,她看到河边站着个女姑娘,李三心说,这大晚上的,不是要寻短见吧,他赶紧丢下柴,跑过去,一把就拽住那姑娘,说你可别想不开啊。

那姑娘转过身来,是个漂亮的丫头,真漂亮,漂亮到只能说她漂亮了。那小姑娘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虽然什么都没说,李三就好象听到了很多话似的。小姑娘就拉着他走,他就跟着走,两个人就慢慢地走到水边,继续走……

李三一晚上没回家,家人也着急啊。一大早就叫上村里的人一起找,大家就沿着路找啊找啊,在柳树林的一棵靠河边的树旁边发现了他的鞋子,大家说,这可能是掉到水里去了吧。就到河边去找,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老头就说,把这树挖开,看看,我就觉得这树有点不对劲。

大家就挖树,结果挖开了之后,看到李三就被这树根缠绕着,人已经干瘪了。

老头说,这是让柳树精吸干了元气啊。

从此,不论什么时候,村里人都不走柳树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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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11:3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心 魔



青衣。我眉心的一颗红痣,掌纹中生生抠下的一块血肉,连着魂魄的一根乌丝。青衣,唇线微扬时,齿间双音的两次平行。青衣。倘若舍去,我只有残余着的呼吸。

终于。我不再醒来,将九岁的身躯缠进金丝甲,僵直的尸身能永不腐败。每一丝一道网,裹得好紧,挤满心肝肺脏,使我不能醒,使我不能想,使我与那颗红痣,那块血肉隔绝着阴阳。木棺雕上我的容颜,沉入地底皇陵最隐秘的墓室。

千年风蚀后,显赫的帝王神话与金漆一并剥落。

皇陵经历了无数次洗劫,曾经的九五之尊们连完整的尸身都被扒开。盗墓贼在机关下的血海里,找到通往使我安睡着的冥穴。他们像食腐的秃鹫,用铁棍撬开木棺,赫然满目的竟不是珠宝。

那满棺的凶器,我的把玩,我日换的挚爱……倒勾的匕首,小巧精致的细刺狼牙棒,剜肉的玉勺刀……呵……我呼吸……那撩人的血气。

“妈的!比我们还狠!”贼首的手指被针尖刺破,恶声唾骂。然后与同伴小心翼翼将我从棺中抬出,身起,一道寒光。尸身下弹出的银箭射入迎面的小贼喉头。

贼首拔出那枚银箭塞入口袋,竟对这般死亡无动于衷。

……呵……好美的残酷……我加速呼吸……几乎来不及。

金丝甲被褪下,素色亵衣里青白面容的九龄童,口中含着玉骷髅。

一双粗糙的手来抠,离嘴唇还差一线。

那连着我魂魄的乌丝开始疾速勾动,从阴司里把我唤醒,扯过冥山,破茧般挣脱出来,宛若光明在夜空上凿壁。火光。

玉骷髅离我而去,我在他们身后僵直地坐起,双手向前,先未抓住一物。

呼……吸……

睁开眼,落下千年前存着的一滴泪。

“青衣。”我唤出声被人听见。盗墓贼转身用濒临死亡般的眼神注视我。面色再怎样死灰,我也能辩认出肌肤下蕴藏的血脉,它们流动的声响,诱惑我,像山楂外的红糖浆。

他们撕心裂肺的喊,但逃不出去,每一步一个方向会撞见我的一个分身。千年后我忽然发现,最完美的凶器是一双指甲和一副牙齿。它们的声音是咝,刹,咯啦……如此动听。

三具尸体倒于我脚边。加上我,一共四具。

墓室内冥火从墙缝里流溢而出。

刹那间,黑红双色宫衣上身,暖帽垂下数颗夜明珠,荡在我的额前,一抹流海还俏皮着。

这死穴中,我是溯古的公主。

向外每踏一步,亡灵从青石地浮出脸面来呐喊、哭泣、欢呼……我在殉葬的人潮里认出先祖的脸面,他们同样张开血口,却吞不下我。游离过我双脚的只是些雾气。

离阳界还有三步,宫帽与宫衣在极目的光前自行剥落,像一番送行。脱死气而去,如同我的九世轮回,挤入活身的痛,一幕幕记起并重复,逐次加重以至熬不过去。我瞪目呐喊,戾气破空,仿若我第九世重生时的啼哭穿殿而出,凌空那道霹雳击碎宫瓦后打在万年松柏上,它不再活,我不再死。

水。来自地底的光,在树荫下波折,潺潺的嘶鸣。

我的影子在土地上失踪,却在水面上发现自己,垂发尽湿,毫无生机的面色。行动像跟随着某种节拍,嗒—嗒—嗒—咔啦。我的思绪,我的感情已不能完全通过面部表情来表达,肌肉僵硬的纠结,残忍的曲线像失血的公鸡在案板上抽搐,每一次活动加速着死亡。

黄昏起,我游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城市,在曾经存活过我的世界品尝着陌生。

男人已不束冠,女子已不裹脚。

我曾有顶紫金虬冠扮作男装,斜背上雕花蟒弓,在御花园里放出肉兔然后射杀。

我曾伸出一双脚交于凶恶面相的宫妇拗折,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一截为二,裹上长布,塞入一双鞋底镂花的小宫屐。

现在,我夺来的裙摆过长,使小脚几乎像没有。那女孩的手袋与折伞一并纳入,从内拿出白色的胭脂往脸上扑粉,苍白的让路人侧目,却不至于青灰的让世人骇怕。

林立的路灯令人憎恶,我躲藏着失影的脚步在阴暗里,有个猥亵的老头跟踪着,在某个街角从背后伸出枯手抚摸我,丧失温度的我是一种冰凉,它最先激起他的恐惧,接着,另一种冰凉将来自他腹内的鲜血,落在地上后凝结。

如此不堪一击却奢望能从比自己更脆弱的女人身上讨得便宜。亘古不变,竟是活着的世界上丑恶的事体一桩不曾减少。

我转身,继续步行面向已荒废、禁锢了的宫城。冷漠地转上一圈,没有进去。

它不能离开,我不再归来。

它同我一样彼此凝视,发出一声更幽重的叹息,忧怨像股飓风朝外冲袭。

面前是末世僵死的皇族,但它不会为此垂泪,它同我一样冷漠,彼此不曾有过具体的感情。

我喉头突如其来一段梗塞的呜咽。

缥缈的往世虚情里,我听见他的声音。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倘若是一段幽情。那我将它好比作块宝,叫我失魂,叫我落魄,叫我死去,叫我生还。

刹那,只在一阵往昔中迷失,忽然有几双粗手将我塞入麻袋捆住,再见光线,是个柴房。门外灯红酒绿,方正隔开的院子出入着莺莺燕燕,老鸨子也烫了一头卷发,举着烟,不洋不古的花裙,踩一双绣蝶布鞋。

她刺耳的笑,身旁站着个不温不火的奴才,私下手指牵动,赤脚蹭着绸裤腿,勾勾揽揽进到内室。

我睁开眼,能看见漫目的滥滥私情,闭上眼,能听见弥天的淫词笑语。这地界,火辣辣地直白,纠缠。两双合一,竟能与爱无关。

而后,我在此隐匿。冥界罪孽的男女会沉沦血海,七窍淤塞。与这酒池肉林相对,都是色相,都要授受。便是时间的早晚,好在我都见了,先者诱惑,后者剜心。幽冥里,我原被封存着,诸众魂灵脱影的游离,我却兀自在一处回悬,一处团团刀山里旋割着,每一片利刃上刻有青衣二字,相割于身,便无完肤。

那血海由我而来,我却身不在血海。

万千皆是爱欲肆虐,未在血海,因原竟是我的不果。

那血海由我而来,我却身不在血海。

想来,呼吸,呢的便紧。

我从来见人都不愿先笑,死后更甚。老鸨子鞭怠我,身后两盏电气灯,一股子怪味和两股子白烟,那鞭怠声结结实实,泛着空响回音,她也不知觉,外头是情郎甜姐,来唇往递胭脂香,里头是两个僵脸的活人,与一个白脸的死人,他们依旧不知觉。

鞭子秃了毛,长久惯有使用,不知多少女子挨过,挨不过。末了都是同一去处。却给了香艳,沾了阳污。谁将坟茔比作馒头,想来都是馅料,赶着做,不愿做,怕去做。我好一番端详思量,横竖也不会疼。

老鸨与小奴道:“这女娃怎这般没血色,却是张旷世绝色的好脸。”

小奴那眼神里有两道勾,她身上一剜,另一道光便朝我而来,是色欲罢了。“先做小婢养着吧。”

养着吧。跟西厢的姑娘,专侍奉黄发蓝眼的洋人。她们骨子里机灵,讨巧。无一句能沟通,便不用多讲,喂喂食,坐坐腿,便是一倒一仰的欢好。洋人爱带来异国的物器显摆,于是我第一次见到照相盒子,姑娘们齐齐站好,我躲在她们身后某个角落露出小脸,最终洗印出的相片依然,没我。她们毫不在意,却这生死的差别,落入我一人眼底。

我并不惶恐,洋人也是。学生们闹事游街多半因为他们,他们却照旧夜夜笙歌,赏玩的还是此国女子。院外举国动荡,院内翠羽霓裳。未亡人,亡国奴这名词不落在街边流莺身上,这名讳不如银钱脆响。

洋人们在异域,不对我们的神负罪孽,不入我们的地狱。

此国的阴司有六道轮回,有冥王判官,有刀山火海牛头马面油锅石磨……

天下的阴司都一样吗?

他们需向他们的神告解,需接受审判吗?

我偷到枚银质的十字架。又偷到一本书。我看见过一个洋人举着它们惭悔。然后他死在阴僻的巷子里,一条水沟旁,在恐惧时他也会惊恐,失禁,垂死挣扎,伏地求饶,原来这些都一样。我见识过了。

唾儿四岁时被恶人掳去,拗右腿至身后,左腿至右肩,畸形身躯放至路口讨钱。靠肩背蒲团,手挪木撑移动,每日讨到钱又被恶人收走。财来财去,望一眼,便无一文是自己的。苟延残喘到二十岁。我常在门缝里瞧他,以至于最后忍不住为他再返回墓室里一遭,拿一颗换骨的丹药。此时又遇上柴锯,是个乱世绑匪,为钱财活命掳了富人的姨太在荒郊野外,富人立刻纠集了人马,将绑匪与姨太一并砍杀,不为救人,只为面子。柴锯当时正在林子里与我相遇,竟躲过这一场死劫。然后,他在同伴尸首旁痛哭失声,来时弟兄,去时阴阳两离分。

终于,我呼吸时觉不出血的甜,丝丝络络洋溢在我心肺里。

唾儿吞下神丹后,双脚归于原位,最后能稍跛的行走。他同柴锯都愿带我离开院子,隐入乡野。而我却不能平凡的活着,于是偷解下欢客们的银饰相赠,让他们远走。这乞丐与绑匪,他们怎会是一无赖一狠心就能做的,总是为活命所迫,逼不得这步。

想我生前不曾做过善事吧?满手血污。

连医治青衣时,对太医的喝斥也令人惊悚。“他若喊一声痛,我便剐你一刀。”

现在却这样慈悲。莫非怀着对他不得报的温柔。

鬼哭总是凄厉。当夜我躲在竹林,在绿叶尖子中空旋。这自转离心里的人儿近,差着活生生的他远。怎麽我还找不到他,不在幽冥里,也不在世间?

竹林深处有座教堂,那里可以告解。我揣紧衣兜里的圣经与十字架,准备着找洋人的佛窥之端倪。或者,只是个西洋镜。要些乐趣,不从杀人处来。

譬如蚕丝纠结,作个蛹。你进不来,我出不去。这网又是透明的,泛一线琥珀光,两两相望。

青衣,当时近三十岁。相对还未亡的小公主来说,已是老了。公主生来嗜血,又得暴君宠爱,方九岁已屠人无数,像转世的妲己。他呢,皇姐的异邦夫婿,从遥远的净土迎嫁而来。青衣,说是个来自佛国的人,秀丽着一身锦衣,唇颊溢华彩,上下眼睑深重仿若含珠,更让炯炯一双星眸浓如春水。乌发,上以冠束,下披至腰,宛似流墨,太过姣好、清绝,不似人间能有,更不似人间男子能有。三十岁,这之前,是被冰封着的吗?

青衣,再世的观音……

他入内殿时,我无意中给他的见面礼,是扑天的鲜血,被割喉的山鸠挣脱了,扑翅遁逃。他以袖遮面,那血滴雨点般洒了他一身,红白相衬,我眼前竟是番雪景。孩童公主以九岁之龄却动情。他以菩萨的心境,却对面前少年夜叉动心。神魔不容?莫非观音化作欢喜佛?

他在自己的王国里是独子,将来唯一的“妹妹”是我。我答应他,倘若不动血光,不用私刑,可以缠在他膝边听他细语。青衣,佛国来的良人,他若能救赎我,我会成他心中第几颗舍利子?

我不杀人,我不动血光,不用私刑。好歹我们斗着心思,一派小儿女姿态。

但他是终究是来完婚的。七月七日长生殿,新嫁娘是我的亲皇姐。那一室的凶器都不再诱我所爱,我的食指在地面上醮血划圈,一个套一个,熬来他新婚的日子。

这日我应该洗心革面,像和合童子般可爱,出外,又见他,要做祝福。我们的目光却不能相对,谁在闪躲?是夜,他喝醉了,一派酩酊,脸色不见几分欢喜。

“我分明该等几年再来!”他酒后失言,席间却无人明白。

此时,我藏着袖内一包断肠草,潜入长生殿,娇羞端坐在红床上的新嫁娘只是夺我所爱之人。我斟了杯酒溶进药,用金子骗得喜婆递给她喝。九岁的现世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至五更。皇姐夺口而出的鲜血喷在喜婆身上,刹那间死去,喜婆与宫女刚要喊,身后一道寒光凛冽,又是尸首三具。

第二遭,我给的新婚贺礼是他漫目的鲜血。踏尸而过,屋外水漏天瓢。我梳着螺髻,青螺黛绘的双眉,佩的是九晕珠钿,面有宝靥。静候着近乎失态的他跌撞而入,他顾自往椅上坐,先未见脚下血泊,背对着还以为活着的新嫁娘,毫不怜惜。我贴近他,用兰烟纸润他一头乌发。

四下岑寂。恍惚中,他低身逡巡。

比翼鸟,连理枝,我断送他此时的一杯合庖酒。桌上两盏银罂,两盏白玉卮。

忽的,他从袖里掏出一把刀,转身跪下哀声道

“公主。恕我实难与你完婚,宁死抵罪。”

他抬眼,玉面观音见血海修罗。

他环顾那洞房,一派死气的鲜红,不由跌坐在地。一双水眸,清清渌渌,泮着痛,结着苦。

他惊喊。“天啊!竟容不得我晚这一步吗?”

我总不能正视他的慈悲,总不能直面他因我而生那眼底的绝望。当时竟一味的执着。此事的前一半我确实罪孽深重。幽冥里,阎王于我的眼神也诡异不辩,他说,我是世间总得有的一个魔障,最最恶到极,是冤孽,我刀下使无数人阴阳间得一个来回,是必经的因果往复,残人且自残,谁也解脱不了。

无间的魔只得留给此间的神。

是个定数。

佛。魔。人世。阴司。冤魂。

有个假洋教士在教堂之中,讲堂之上。本国的人却一袭黑衣,手在身上划十字,彼间的神原是这样。出生在羊圈里,不在南海。他兴冲冲的布道。我兴冲冲的受教。坐在最末一排,粉白脸的九龄尸童忽地忍不住笑。

黑衣白十字。他在木头房里隔着挡板听我告解。这是个故事,且说了上一半。在彼国,成年男子与幼童间会有爱情吗?

“在东印度,未成年的孩子便需结婚。八旬的老人可能与8岁的女孩同枕……”他嗫喏答,这对话本不应出现在告解之中。他该先为此向彼间的神惭悔,然而他太年轻,竟敌不过下半截故事的诱惑。

“但,关于爱情……”

“爱情……”

“但丁在具阿特丽斯9岁时疯狂地爱上她。那时具阿特丽斯浑身珠光宝气,涂脂抹粉,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袍子。”

“原来有。”

“应该是有的。求神宽恕。”

他的十字划得很频繁。好奇也随之加重,教堂人已走散,除我们便无旁人。故事还有下一半不是么?

青衣惊喊。“天啊!竟容不得我晚这一步吗?”

却又晚了些什么?比翼鸟搏了翅翰?火烧连理枝成炭吗?还剩着一半残夜,留于我们逃脱。魔性里,为得一己私欲,总顾不得旁人。

不动声色,他忽然柔情似水。“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随即解下颈上一粒石玉来交于我,滴在掌心,却是一颗泪。

殿外,有众人赶来。原来他要赶在饮合欢酒前悔了这桩婚约。他举手重击,我平生挨过的第二次疼,初次是折脚,再次是昏迷在他掌下。

醒时,他已顶了所有的罪。暴君怎顾邻邦的交情,将青春的女儿远嫁已是抬举。他被摘了红冠,夺去新郎披挂,再不久,立刻要送去宫门外,鱼鳞剐示众。鱼网罩身,在网眼里露出肉来,便削去一片。我从城楼上跃下,宫人以肉身垫于地上,使我不至受伤。然而我先嘶裂自己的喉头,九岁的我,活夜叉,弯弓张弩而射,一箭将刽子手穿心而过。

他右手衣衫已被血湿遍,唇色苍白。

“他要是喊一声痛,我便剐你一刀。”我的匕首直指向太医脊梁,无人敢怠慢。

臣民们惊悚住,原是来看行刑,却在法场里眼睁睁看到救人。杀人从不留活口的小公主射杀了刽子手,在刑场上召集太医,救得是杀其亲皇姐的异邦男子。

此时暴君赶来,为劫法场而动怒,扬手一掌挥于我面上,五条血红指印。

“他手刃了你亲皇姐。”

“我知道。”

“那你为何……”

“因是我杀的。与他无关。”淡淡这一句。我还未舍得松开青衣之手。

暴君怎料得到会有儿女比他更灭人性。皇族里这种事本应寻常,可一时间,单从众人面前这半百老父心里而言,便是响晴霹雳。为这不除的魔障,臣民们哀嚎成一片。

忽然,手被握紧。

“倘若我死去,你愿为我哭是不是?”青衣睁开眼:“告诉我,你还存有慈悲心,是不是?”

我无言。因我根本无从知晓。只是双眼湿住,狠噙着泪水不往下滴。

“你是愿为我哭的。我知道。”他含着血,唇边一抹浅笑。

然后身子碎裂,未受鱼鳞剐,却冰裂着千万片,不似血肉,倒像雪屑。风一起,向上螺旋升空,我怎样伸手紧握,摊开来却又飘走,腾空而去,宛若升天的白龙。

“他死了么?”

“没有。”

“你怎么知道。”

“因为阴司里没有他。”

“你……怎么知道。”

“也是刚知道。因为……他,轮回了。”

神父真的太过年轻,喜欢追究,喜欢盘根问底。挡板离我尚有距离,我仰视,可以从纵横交错里看见他,唇颊溢华彩,上下眼睑深重仿若含珠,更让炯炯一双星眸浓如春水。乌发已剪短齐耳根,清爽轻绝,依旧是我的佛。彼间的神,黑衣白十字。

冥冥里,我共谁一双眉目?都说真姻缘该有同相貌的。我与他又将怎样?

“求神宽恕。”他这一世的慈悲来得这样可爱。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我这样念,但他不记得了。

“我生前最后一样礼物是金丝甲和一颗致死的毒药。”

“生前……”

“和我的凶器一并沉睡封印入棺。”

“你别再说了。”

我抹去脸上的白粉,打开他那边告解室的门,他颤抖着蜷在座位上,用十字架比划向我,双眼并不敢看。“离开!离开!”

彼间的神也保佑着此间的人吧?信则有,不信则无。

青衣,无论你是第几世,我都不会害你。

魔障唯一所剩的慈悲心是它的爱情。

青衣,我只是还你眼泪来了。

一颗,便已足够。

终年终年,幽冥里,极冷。无人会给你添件衣裳,倘若添也不能使你觉得暖。凌晨四时,至阴至寒。睡去总为醒来,离去总为归来。这样相对。人应在哭时落泪,笑时舒颜。这样自然。

毗那夜迦。婆罗门教的国王,残忍成性,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交媾,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被观音所征服皈依佛教。成为佛教金刚的主尊。

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

还是先以欲勾之,后令入魔智。

颠倒相行,是个笑话。

欢喜。我的名字。最后她回到墓室,那方地正在塌陷,向下沉,直入地底。这之后,不会再有人找寻得到,她沉沉睡去,魂灵离去至阴司,在团团剑关里自旋成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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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11: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尸体上爬行



阿义觉得自己的手快烂了。他没日没夜的洗手,狠命的搓,可还是觉得搓不掉。手上总象有什么东西在爬动,湿漉漉的划着一道道冰凉。阿义很后悔,不该跟老三哥他们去。他很害怕,天天失魂落魄,特别是夜里。夜里,他躺在床上,缩在被里一动也不敢动。他想睡又不敢睡,而且耳朵总不听使唤,警觉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似乎总有点什么,隐隐约约的。

半夜,门无声的开了。一个全身裹着塑料纸的人走进来,一步一步逼近他的床。阿义圆睁着眼,浑身不能动弹。那个人在床前停下来,一会儿,伸出紧裹着塑料纸的手,慢慢的移近自己的脸,被塑料纸裹成一个球体的脸,开始一层一层的撕塑料纸。塑料纸发出清脆的撕裂声音。阿义还隐约听到另一个声音,象什么东西在泥泞的泥土里爬行。塑料纸发出凄厉的最后一响,落下去。

那人的脸露出了一大半。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什么都没有,只有象泥浆似的饿东西。嗤嗤嗤,无数的小东西在泥泞里蠕动,爬行。裹着塑料纸的手开始往泥浆里摸。摸出湿漉漉的的一团蠕动的泥浆,慢慢的,放在阿义的手上。阿义浑身不能动弹,哇的大叫,可叫不出声,只能死命的干嚎。。。。。。

阿义睁开眼,看见一团红色,又“啊”的一声惊叫。再一看,原来是窗户投进来的阳光。他急忙看自己的手,上面分明有什么液体,湿漉漉的一片!阿义跳起来冲向水龙头,狠命的搓,搓。

阿义歪着脑袋,象只呆鹅。半天,他把脑袋歪向另一侧,继续发呆。“还是去吧。老三哥也在的。”最后,呆鹅对自己说。

秋高气爽,阳光灿烂,阿义随老三他们出发了。他们去掘墓。

逶迤南岭,披了一层金色,或远或近的有一两声鸟叫。掘墓的队伍在坟地里穿行。他们边走边说笑打骂,热热闹闹的穿过那些熟悉的坟墓,向前挺进。那些古老的坟墓和山、树、草相处倒也和睦,你挨我,我挨你,在阳光里错落有致。不过,阿义他们对老冢不感兴趣,他们不是考古的,他们只找新坟。

阿义紧紧跟在老三背后,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坟墓。老三瞥了他一眼,笑,“怕了?呵呵,没准你脚下踩的就是尸体。。。尸体化的土,呵呵。。。”阿义象被蛇咬了一口,打了个冷战,恨不得把两只脚同时提起。大伙瞧着乐得哈哈大笑。阿义今年十九岁,还象个大孩子,这活儿是老三介绍的。阿义背井离乡来到南方,工没打着,成了盲流。带来的钱快花光了,再这样下去,连家都回不了。阿义想掘墓总比讨饭强,到底是件活儿,有工钱挣,就跟着老三来了。

“喂,葬在哪儿啊,真他娘的远!”

“快到了快到了。葬他娘的B,这么D远。”

“喂,喂,你省点吧,别惹火了乡里人,没你好处!”

“怕啥!治安队在后面跟着呢,他们敢怎么的?哼,非法埋葬!”

“赫赫,不怕活的,就不怕死的找你?”

“什么,找我?他娘的!他鬼好歹也讲道理啊,冤有头债有主,不找他狗娘养的村长,找我?”

“喂,嚷什么,也不怕。。。”

掘墓队的人们就爱斗嘴,成天在坟墓里穿行,多说说话,也好撑点人气的。

一个崭新的坟墓,被剥开了。阳光隔着树投下来,在安静的棺木上染了一层金色。空气里漂着一些气息。

棺木撬开了。色彩鲜艳的古代服装向里塌着,象湿了。这一头有一双白色的鞋,那一头有一团,象张脸,还有头发,很长,很黑。

“塑料袋,拿塑料袋。”阿义手脚发麻,嘴完僵硬的应了声“哦”。老三拍阿义肩膀说“塑料袋在那边,去。”阿义又“哦”了一下,看见那边一团银色,象保鲜纸,在阳光里闪烁。阿义把塑料纸抱过来,递给老三。他不敢看,眼睛却睁得老大,斜着瞧。老三他们围着棺木,摊开塑料塑料袋,隔着塑料袋轻轻把古代的服装翻转,翻过来。塑料袋斜眼看见古代的衣服松开,翻过来的物体露出一小块腊色,象开了一扇门,有东西柔软的挤出来。嗤嗤嗤,一只一只小东西从门里探出头来,湿漉漉的在泥浆里爬动。阿义死命闭上眼睛。

“阿义,过来,帮手抬。”阿义愣着不动。老三大声叫他。他战战兢兢的走过去,看见尸体已经裹在塑料里,卷成一团。“阿义,快,你抬这边。”老三上来把阿义的两只手拿到那东西上,按住。隔着塑料的小东西在爬动,往手缝里钻。那东西柔软得象液体,随着他们的步伐,有节奏的在他们手中流过来,流过去。

把那东西放到架子上了。阿义两只手不知放哪里好,伸在空中。

“嘿,阿义,那可是漂亮女人呢,水灵灵的,才二十出头。”

“哈哈。。。你们瞧阿义的脸色。。。哈哈,快赶上塑料袋里的了。”

下山的路上,老三他们又开始说笑打骂,最后,他们把“东西”抬上在路边等候的货车,十几个保安人员正在路边守卫。

货车在保安队的保安下开进火葬场。车里的货物是从山上运来的。对于这样的货物,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是不动手,所有动作都由老三他们完成,他们只负责带路。到后来老三他们熟门熟路的,连带路也省了,不过登记还是必要的。

“老三,先登记一下。呵,这阵子生意兴隆嘛。”火葬场的人说。

“呵呵,你们不也一样,你兴我兴嘛。”老三说。

“呸,我们是死工资的,哪象你,多一个就是钱呢。”

“呵呵,我们这不就几个死工钱嘛,你们还可以偷梁换柱,大挣那个。。。呵呵,就象人家村长,那才叫。。。。。。”老三收住话。

“那是,上面不管你葬了几个,只看你挖了几个,前程美好呢,哼。”

“喂,大伙抬进去吧。”老三急忙叉开话题。

又得抬那东西,阿义手又开始僵硬。阿义觉得炉子里的火在沸腾,手里柔软的东西象在挣扎,在塑料袋里涌动。还有,那些

在泥浆里蠕动爬行的东西,嗤蚩蚩响。东西被送进沸腾的炉里,嗤蚩蚩响。阿义狠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抬手,哇的大叫!

他手上有一只蠕动的小东西,正嗤嗤嗤的划着一道道稠稠粘粘的泥浆似的痕迹!阿义似乎听到炉子里传出的凄厉的嚎叫。

“阿义,你别胡思乱想了,没事的。你瞧,我们都干了一个月了,有事吗?没事!你就去了一次,不会的。”老三瞧阿义失神的样子,真有点不忍心。“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来做这个了。”

阿义一副想哭的样子,无言。自打火葬场回来,他就失魂落魄,恶梦连连。一天到头没做别的,就是不停的洗手。

“又去洗手?*!我说没事,医生都说没事,你担心个屁!”老三拉住阿义,指着自己的手说,“我这里不知弄了几回了,这不还好好的。我们不过卖点力,挣几个没人要的苦力钱,他妈的鬼就怎么了,不让活命啊。这还不是政府让做的吗,关我们鸟事啊!”阿义疑惑的看着老三,期待他多说一些充足的理由。

“阿义,没事的,鬼要找也不会找你,得先找他们村长,过来,我告诉你,是他们村长。。。。。。”老三低声跟阿义嘀咕了半天,拍着他的肩膀说:“阿义,明天是冬至了,这一带的习俗在冬至扫墓,你到原来那地方去祭拜祭拜,就没事了。绝对没事了,我们都经历过的。”

阿义点了点头,象抓到救生草。

冬至这天,山上真是热闹,扫墓的人熙熙攘攘,山里香绕烛闪,爆竹连天。

阿义一个人上山了。山路很陌生,他却很快就找到原来那地方。掘开的坟墓已被掩好,还长了几丛山草。

墓前已经有人再祭拜了,阿义迟疑一下,就战战兢兢的在墓前跪下来,开始祷告,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

“我家里没钱供读书,跑出来打工,没想到被假老乡骗了,身上没钱,连家都难回。老三介绍我来,我想挣几个钱,没想到得罪你的。不是我想掘你的墓的,你千万原谅我啊,老三说了,这都是你们村长干的。政府这段在大抓火葬,土葬的要挖出来弄到火葬场烧掉。你们村要有人死了,要给村长送钱就可以土葬。要是不送,村长叫人提示你送钱,要还不送他就到上面揭发,叫人把。。。挖出来。听说他揭发了好几启了,上面夸他火葬工作做得好,要提拔呢。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以后也不做这样的事了,呜呜,我想回家去,你千万原谅我,呜呜。。。。。。”

扫墓的人奇怪的看着阿义,一个陌生的大孩子,莫名其妙的在自己亲人的墓前呜呜奄奄,问他为什么也不说。“大概是个傻子吧。”他们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觉得这孩子的祭拜是应该的,合理的。所以,也没把他赶走。

这一夜,阿义奇怪的很早就安详入睡了,还做了一个好梦。清晨,他的安详的梦被嘈杂的叫声惊醒了。他听到人们在议论什么“山火”的事。

“这南岭成了火海了,都快烧光了。”

“村里不是组织了救火别动队吗,听说上面也有人来指挥工作了。”

“去,还救什么啊。自家的火还没的救呢,你还不知道啊,村长家被火烧了,人不知是死是活呢。”

“哦。。。真的。。。啧啧”

“据说那火还奇怪着呢,烧完他家就自动灭了。”

阿义觉得自己早就知道村长死了,虽然他分明刚听到外面的议论。阿义还想仔细听他们的议论,却被老三的妈娘声打断了。

“他娘的,今天又有工开的,这下可泡汤了。”

“村长可真是火葬标兵啊,不用别人动手,自个儿来。”

一个灾后工作指挥小组奔赴南岭。先慰问救火英雄的家属-----村长的家属,然后上山考察。村长是救火英雄,人们觉得也还说得通,他的确在救火中丧生了,虽然不是在山上,而是自家的火里。

村长死了,阿义很奇怪,他奇怪自己的毫不感到突然。他来到南岭下,眺望。劫后的南岭,被烧成光秃秃的没有树,没有草,只有由近及远的一排一排的坟墓,裸露在阳光下。考察队在这些坟墓里穿行,考察灾情。

阿义突然感到害怕,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和预感。他觉得这光秃秃的山就是一具庞大的尸体,上面有许多蠕动、爬行的东西,而且,这尸体将会被挖出来,重新燃烧!

阿义打了一个冷战,调头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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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1: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拜 庙



我姥爷曾经告诉我,中国是礼仪之邦,其细微的表现就在门槛上。大家都知道,在过去,门槛越高代表主人家的身份越高。本来门槛只是为了让人方便锁门用的,不过后来,就表现为文明的象征了。如果你到一个人家去做客,那么过门槛的时候,一定要一脚跨过去,然后在把另一只脚收进来,千万不能碰到门槛,更不能踩到门槛上。门槛这个时候就象征着主人家的肩膀,谁能容忍你踩在自己肩膀上呢?

我当时很受教,所以不论去别人家还是进庙宇,都不会碰到门槛,很注意这点。当我的物理老师说,牛顿说,我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时,我就跟老师说了这个故事,我说,牛顿真是个不懂礼貌的人。老师说,所以过去把他们叫蛮夷。

我姥姥说,如果踩了庙宇的门槛,一定会受到神明的惩罚的,我并不相信这个,我从不拜庙宇,我更理解我姥爷所说的礼貌的含义。

不过我有一个远方表哥却很信鬼神,逢庙必拜。有一天,他就出事了。

那天他从他们的村子到狼窝屯,路上经过一个破败的小庙。他这个人对庙是很敏感的,或许因为他对自己不满足,又希望神明可以帮助他吧,他见到庙就要拜一拜。

他进去的时候呢,里面供的既不是观音菩萨,也不是道德天尊。而是一个大姑娘的塑像。在中国道教,女神还是满多的,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跪下就拜求保佑。

但是此后呢,他就遇到怪事了。比如,一个人在家睡觉的时候,往往会看到一个大姑娘站在她窗外看着他,看得她心里发毛。有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人跟着他,一般都是走夜路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看着她,跟着他。他担心被鬼给缠上了,而且是个很难缠的鬼,他都要崩溃了。就去找了神婆。神婆说,他猜对了,加十分。确实被鬼缠上了,这个鬼呢,很显然,是个女鬼,因为他都已经看到那个女鬼在窗户外看着他了。

不过呢,这个女鬼和我们想象的鬼不一样,挺漂亮的,可能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吧。要说这要是个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小姑娘来缠咱们,咱们不得乐得都不知道姓什么了。可是偏偏是一个女鬼。虽然女人和女鬼只有一字之差,但却谬以千里了,不,不是一首千里之外就能唱得出他们的不同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真真的两个世界的。

人鬼殊途,因为人与鬼接触了,阴气就吸收的多,这样人体就会阴阳失调,这样人就会得一些器官上的疾病或者内分泌紊乱。

可是表哥偏偏就被鬼缠上了,这神婆也没有办法,说,恐怕你得跟她结婚,她这么缠你又不伤害你,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拒绝,她可能恼羞成怒干掉你。但是如果你跟她结婚了,也就是冥婚,那么你阴气入体太多,到时候你还是死。总之,你是死定了,就是早死还是晚死的问题。如果你想晚点死,我就给你做个法,帮你们结婚。如果你想早点死,你就快点走吧,别死我这,我还得做生意呢。

我表哥想,多活一天是一天啊,反正也没办法了,而且万一这个女鬼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牺牲的女子呢,那到时候他就求她放过他,他不就能一直活下去了吗。于是就让神婆帮他忙。

神婆就做法了,因为必须要查到这个女鬼的家在哪,虽然是冥婚,但你看人家那么年轻,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姑娘鬼啊,还是要明媒正娶的。

这一查不要紧,就查这个女鬼的家,就是我表哥拜过的庙。神婆就问我表哥,是不是拜过。我表哥说是。神婆说,傻小子,不是什么庙都能拜的。这不是神庙,而是姑娘庙。姑娘庙就是那些没满十八岁就死了的女孩子,因为没有成亲,又入不了祖坟,就成了孤魂也鬼,家人为了不让她受苦,就给她盖个庙,也好纪念她。你去拜她,还那么成心的样子,而且你小伙子长的还俊,我要是个女鬼,我也看上你了啊。

这可不全怪人家这姑娘,你这和那女鬼怎么说都算是自由恋爱,还是拜堂了吧。

我表哥那年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冥婚之后,他的身体日渐虚弱,一年之后就没发劳动了,没过三十就死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觉得,我不拜庙是正确的选择。

有一种酒,叫女儿红,女儿出生时,把酒窖藏,等女儿十八岁出嫁时,那出来喝。可是如果女儿未满十八岁就去世了,那么那酒就叫花雕。我更喜欢喝花雕,却不喜欢拜庙,因为不是所有的事都那么浪漫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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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1: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的解析



我本不信梦,第一次看到梦有昭示的作用,是在《列子周穆王》里。他是这么讲的,周宣说他会解梦,有一哥们不信,有一天就去问周宣,说我梦到了一只刍狗,是怎么回事。周宣说,你丫有运了,有个瓜娃子要请你吃饭了。

果然,这人还没走到家,就遇到一多年不见的朋友,非要请他吃饭,他盛情难却啊,就勉为其难地挑了一最贵的餐馆让朋友请了次客。

这哥们心说,梦到刍狗有这么好的事啊,第二天他又跑去找周宣,他心说,周宣肯定是蒙对了一次,肯定不会有第二次的。他就跟周宣说,你说邪不邪,我昨晚上又梦到刍狗了。

周宣说,你个猪头,你今天保准出车祸,而且还不是大车,最多一QQ,把你撞断腿,还肯定是骨折。

这哥们说,我XXXX(此处省略300个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的方言脏字),我要是没让车撞,我就开我的沃尔沃撞死你丫挺的。

这哥们刚一转身,走出几步,嘿,这就来一辆车,当时车轱辘就把他给压下边去了。刚刚好把左腿压断了。

这哥们心说,周宣真够邪行的,但是中国有句成语,叫事不过三。我就忍你,明天我还来。

你们说,这哥们不是没事找抽型的吗。

第三天,这哥们又来了,跟周宣说,我昨天又梦到刍狗了。

周宣气得差点去顶他的肺,心说你这不是成心嘛。周宣说了,我告诉你,你们家今天要失火,你还不回家救火去,你跟我在这费什么工夫啊。

这哥们慢悠悠地走回家,他为什么慢悠悠地走呢,前面不是说了嘛,他腿折了,走不快。

这一到家,坏了,房子都成遗址了。这哥们这下可服周宣了,就去问他,他说,我三次梦到刍狗,怎么结果不一样呢?

周宣说,你梦什么不好你梦刍狗,这刍狗是给死人烧纸的。首先,人们会摆上吃的供品,顶你第一次梦了。接着,人们会把刍狗的腿掰断,顶你第二次梦了。最后,人们就把它烧了,就顶你第四次梦了。其实解梦并不神,是根据你的梦,观察你的气色推理得出的。

这哥们一听,彻底服了,说,周老师,我其实并没梦到刍狗,怎么还会应验呢。周宣说,三年不说梦,鬼神不敢动。你说了,就表示你心所想,那和梦是一个道理。

这哥们如醍醐灌顶,太受教育了,说,周老师,我明天要还梦到刍狗呢?

咳呀,周宣气的啊,说,你要再敢梦到刍狗,老子当街就把你撂这你信不?

我当时看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太扯淡了,人都说梦是大脑的杂念了,怎么可能昭示什么东西呢?但是两个真实的梦,改变了我的看法。

我姥爷去世那年,我姨夫还是一个工人,当时正逢一期提干,他是要学历没学历,要关系没关系,要金钱没金钱,整个就一三无人员。

有一天,我表哥就跟他说,昨天姥爷托梦给我,说让你给某某某送送礼,你肯定提干。我姨夫说,这玩意能相信吗?我姥姥和家里人就说,管他真的假的,试试嘛。

我姨夫说,一个9岁的小孩跟我说这么一通,我就真按他说的办,我疯啦。但是胳膊宁不过大腿,女婿宁不过丈母娘,我姨夫最终还是给这个领导送了礼。你还别说,他还就真提成科长了。此后更是一路顺风,直接胜到人事部部长,这可是个肥缺,负面的我就不说了。

但我听的时候,觉得说得有点神,我姨夫一直在单位干,他能不知道该给哪个领导送礼吗?

好嘛,猛的就来了。我上高二那年,我表弟梦到大牙掉了,出了好多血,把他疼的啊。他一说,我姥姥说,可能家里哪个亲戚要死了。我当时也在场,我说别说那些,多不吉利啊,梦个牙掉了,就能死人?

结果第二天下午1点,我大姨就在吃青蛙的时候中毒去世了。我不得不信这个梦的昭示功能了。

不过,更让我害怕的是,我在5岁的时候,做的那个梦。

那年,我爷爷在大年初一去世的,我爸爸的一个铁哥们会算卦,他说,这个日子去世的话,要牵连儿女跟着去。为这么一句话,我爸爸差点跟他绝交。但是不幸被他言中了,半个月后,我大伯因为食道癌去世,因为他已经病了很久了,我们并没有和那个人的话联系起来。可是一个月后,我大姑因为肺癌去世了,三个月后,我二姑因为感冒去世了,当时是因为医生打错了药。又过了几个月,我小姑睡觉从床上掉下来,感觉有点昏,就去了医院,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世了。

恐惧一下子笼罩在我们头上,我们一直担心我爸爸。而就在几天后的晚上,我梦到我在院子前溜达,我大伯忽然从一个土包里出来了,我看到他,就跑过去让他抱我,我说我想他,他说,那你跟我一起走吧。说着,就往土包里走。这个时候,我就听到我奶奶喊我,我就回头看,当时是黑天,外面都是路灯,挺明亮的,可是我就是看不到我奶奶,但是听得到声音。

我大伯就把我放下,说他不带我走了,我奶奶叫我呢,我奶奶想我,让我去找我奶奶。说着,他就进土包里不见了。我就哭着叫他,我一个人在院子门口可怕了,我就喊,结果这么一喊,我就醒了。我就看见家里人都围着我,喊我,我妈都哭了。她说我一直发烧,说胡话,把他们吓死了。

我奶奶说,可能是我大伯想我了,想把我带去,幸好没带走。当时把我送到医院,大夫说,再晚点,不死也是个傻子。

虽然我没事了,但是我还是担心我爸爸,这个当口,我大伯的大儿子,在工作的时候,被钻头刺进了眼睛,当年我大伯就曾被钻头刺中过眼睛。我爸爸的朋友也来了,他说,我爸爸没事了,下一辈的人把灾给挡了。

现在,我很相信梦,每次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我都会立即查书并自己解梦。但是不管是谁问,我都不说,三年不说梦,鬼神不敢动嘛。

一些梦还真的应验了,但是请别问我,因为带有昭示性的梦是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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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1: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电视中看到苗族人善用蛊术,那是一种可以控制人的东西,最厉害的是金蚕蛊,用五毒相食而炼就。但是我将的蛊,却是另一种蛊,当然,他们相同的地方是,它们都是虫子。

据说有一种虫子,附着在金钱之上,一旦人中了这蛊,就会被这虫子吸食尽精血而亡。但是注意,讲故事的人并没有用精尽人亡,所以不要像我一样往歪处想。

村子里面有个小学老师张老师,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平时老实巴交的,在村子里是个老好人,人们很尊敬他,一是因为他是读书人,二是因为他老实。我们东北人有个习惯,就是不能欺负老实人。

有一天,张老师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地上有两毛钱,张老师弯腰就把他捡起来了。

按理说,张老师这个老实人,本来应该像我一样,不捡这钱的,可是他偏偏捡了起来。

但是他的心理我们不得而知,讲故事的人也没有告诉我。那么就让我来猜测一下吧。张老师是个老实人,那么他捡了钱应该等失主来领,那个时候,两毛钱不是个小数呢。可是他怎么知道失主会不会回来呢?他怎么知道是谁呢?所以他应该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可是问题是,那不是没警察吗。可不像这会,村上还有警务室。而且交给了警察叔叔,他真的会对张老师把头点吗?警察叔叔都是大人了,不可能跟小朋友一样啊。

所以,张老师最后在环境的逼迫下,把钱揣兜里了。要注意,他这是无奈,被逼的。但凡能有个其他的方法,他都不会这样做的。他是一老实人。

但是,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张老师开始渐渐地吃不饱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吃不饱,可是他比大家还不饱,但是在这个大环境下,他并没有当这是一回事。

接着,张老师开始感觉没力气,面黄肌瘦的,整天特别疲劳,总之,人好象是天天做俯卧撑似的感觉。

这就不对劲了啊。大家都吃不饱,大家都比你张老师干活累,大家都比你张老师做俯卧撑多,怎么大家都没事,就张老师有事了呢。

张老师的家人请了村里来的大夫,大夫一瞧,马上就知道了,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营养不良。但是营养不良有什么法子啊,而且怎么就你张老师营养不良到如此地步呢?你张老师是脱离群众了?你张老师搞小资?最关键的是,饭都吃不饱,那有闲钱买药啊。粮票更不能当钱花,那比钱可贵多了。

这没办法了,听说村里老李太太是个巫医,就找老李太太看看吧。要说这老李太太不愧是老李太太,她真对得起她这个姓。人家一打眼就看出来了,症状是营养不良,大夫看的没错,但是他没看出为什么营养不良来。为什么呢?因为你肚子里有条虫,还不是一般的虫,是金钱蛊。

这金钱蛊就是,附着在金钱之上,有人捡钱的时候,就蹿到人的身上,吃人的血肉,直到把人吃死。

张老师一听就怕了,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岁的女儿,中间还有三十八岁的老婆。他死不起啊。就像着老李太太讨方子。

老李太太说,法子到是有,就是你把你捡的钱,再添点,丢到路上,就说,金钱蛊啊金钱蛊,我养不起你,找个有钱的主吧。

这下一个捡钱的就是这金钱蛊的主了,你就没事了。比如你就丢三毛钱,为了救命,三毛钱真不贵。

张老师一家人高兴啊,跑回家就拿三毛钱要去丢钱,可是张老师拿着钱走在路上就想了,这捡钱的都是一个村了,捡了最后也是死路一条啊,谁愿意死了。毕竟张老师是读书人,就想起古人的一句话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啊。

就在这时,张老师老实的品德迸发了出来,他决定,不丢钱了。不是舍不得那三毛钱,是不能害人啊。

张老师就说,金钱蛊啊金钱蛊,虽然我知道怎么救我,可是我怎么忍心让你再害人,你就吃了我吧。

说着,转身就回家了,跟家里人说,钱丢出去了。家里人这个乐啊,开心,反正死谁都死不了自己家的了,还能去吃顿丧宴,太值了。

不过,很不幸,张老师的老实,并没能打动金钱蛊,没过几个月,张老师还是死了。家人们认为老李太太骗了他们,他们恨老李太太,于是在文革初始,他们就把老李太太当作封资修来批斗,老李太太最终……

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很小,于是从此以后,我就养成了,天上掉下个金元宝,宁可砸破头,不能去低头。有一次我妈看到地上有100元钱,要捡,我就赶紧拉着她,说,不是咱的咱不能捡,我妈还说我品德好,其实我是怕小虫子上身,我靠,这玩意比鬼上身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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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1: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应声虫



这也是姥姥讲的故事,我挺喜欢这个故事的,尤其想试验在好朋友身上。

应声虫,是一种寄生虫,但是我查阅了很多生物书籍,却没发现有这种动物。姥姥说,这种虫子非常小,和蛔虫一样,寄生在人的肚子里,可是却不像蛔虫那样,吸食人体大量的营养,导致人体的健康状况下降。它需要的食物很少,可是它可恶的地方在于,它喜欢重复别人说过的话。

如果你养了一只鹦鹉,能学会你说的话,你当然会开心。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你对着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总是模仿你的语调学你说话,你肯定会疯的。而这调皮的应声虫就属于这种让人发疯的虫子。

狼窝屯的常三就得了应声虫病。起初的时候,别人都觉得他很奇怪,见到人,他说:“你好,你吃了吗?”别人正好答,就听他又说了一遍:“你好,你吃了吗。”而且嘴巴还不动,人家吓的,以为闹鬼了呢,谁都不敢跟他说话。

后来这应声虫聪明到知道常三想什么了。要不怎么有句话,说要是不知道别人想什么,就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常三是个光棍,在村子里看到前面有大姑娘走,他这心里就痒痒,他就想,这姑娘的屁股真圆啊。偏偏,这个时候,他肚子里就传出声了,说:“这姑娘的屁股真圆啊。”

人家大姑娘一听,这又羞有臊的,回头就给他一大嘴巴。常三这个冤啊,可是他也说不清楚啊。结果村里人都说常三是流氓。还有些好心的,觉得常三是不是得了花痴了,隔三差五的把大夫领他们家去。

常三郁闷坏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了。他想跟这个小虫子谈判,可是这小虫子每次都只重复它说的话。常三也吃了好多打虫子的药,可是对这小虫子一点都没用。

常三是我姥姥的外甥,我姥爷比较有文化,12岁就做了地主的大管家,20岁时就当了当地的警察局长。他就来问我姥爷怎么办。

我姥爷想来想去,说咱又不是大夫,也不会治病啊。常三说,这大夫要是有办法,我还找你干什么呢。

我姥爷说,要不你就翻药书,挨个地把药名念一遍,你看它怕什么,你就吃什么。

常三就拿药书翻,一个一个地念,这虫子也不烦,也跟着他一个一个地念。常三都要疯了,用现在的话说,他都要崩溃了。

常三越念越没劲,这小虫子却好象不累似的。后来,常三念到一个药“雷丸”。这小虫子不出生了。

嘿,常三心说,你原来怕这药啊。于是他就一个劲地念雷丸,心说,你烦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也烦死你。

你说,常三也真够苦大仇深的,念了一个多钟头,自己也累了,就赶紧到大夫那抓药,回来把这雷丸吃了,以后那小虫子的声音就再没出现过。

我姥姥说,可能是那虫子怕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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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2: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酒是奇怪的东西,喝酒的人更是奇怪的动物。
有一种酒很怪,喜欢把动物的尸体泡在里面,更怪的是,泡在酒里的动物大都很丑陋,或者很恶心。

其实真正古怪的,就是喜欢喝这种酒的人了,他们把壁虎,毒蛇,甚至老鼠的泡尸水津津有味的喝下去,喝得一滴都不剩。

都喝腻了,就喝喝泡人尸的液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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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2: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机 房



小汤和小黄在黑暗中走到了地下二层的机房门口,小汤开着门说:"记住,我们的机房是这一层最好认的,因为它的门做的最豪华,比我家的铁门还好。"小黄仔细一看,机房的保险门金光闪闪的很漂亮,这样的门一般是使用在生活住宅的。

打开门,漆黑一片,一阵阴气扑面而来,是机房里的空调冷气。小黄摸索了半天才打开了灯,三台冰箱似的集线柜孤独的立在面前。

"不要关门!"小汤叫住了准备关上铁门的小黄,"就这样开着。"

"冷气跑光了可不好。"小黄纳闷的说。

小汤摇摇头:"没关系。"然后在狭小的机房里转了一圈说:"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哦,这里面死过人的。"小黄瞪大眼睛:"死人?"

"是的,一个民工,在那里,"小汤随手指了指墙角,"他从人字梯上摔下来,当场就死了。"

"摔下来?怎么会摔下来?人字梯不是很高啊?怎么会死?"

小汤摆摆手:"工作吧,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会死的?先打个电话给外线人员,问他们把线接在哪个端口上了。"

突然,"呜~~~"是报警器的声音,在这阴冷空洞的机房里显得格外响亮和刺耳。

"什么东西?"新手的小黄惊问。"报警器,有人进来就会自动报警的。没关系,关了它就可以了。"小汤去集线柜上寻找报警器的位置了。

小黄的确感到了阵阵阴冷,可能是空调的缘故吧。他拨了外线人员的电话号码,望着机房外的寂静黑暗,从门缝里可以看见走廊的尽头有昏黄的路灯中,一根粗壮的血红色的下水管道滴着水。

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在拨。。。"

小黄放下了电话,回头看见小汤正在集线器上仔细的寻找着报警器,“呜~~~~~“报警器很有规律的刺耳的响着,显得整个地下机房更阴森了.

“妈的,找不到,让它响去吧。怎么?电话打通了吗?”小汤问。

小黄摇了摇头,突然看见空调上流出黄黄的液体,立刻张大嘴巴指着。小汤回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发呆半天才说:“很。。。很正常的,空调都是会滴水的。不要管这些了,赶快再打电话联系外线人员吧,他不是说好先来这里等我们的吗?”

“打不通,没有在服务区内。”

“我来打,你去上面看看,说不定他在大厦的门口等我们。”

小黄立刻往保险门走去,他可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了,小汤蹲在地上拨着号码。

当小黄走到门口时,“滴~~~滴~~~”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从机房的地板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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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2: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雪 妖



夜未央。

华丽的宫殿里正是歌舞升平的气氛。

琉璃瓦,白玉屏,金碧厅柱,锦缎御榻。骄傲的帝王高居在上,怀中紧拥着他娇媚的宠妃。

殿下的群臣也沉浸于欢歌笑语之中,早已忘了日夜,不知窗外错失了几度流年。偏偏有一人正襟危坐,眼神冷然地扫视过狂欢的众人,妖娆的舞姬,沉醉的帝王,视线堪堪落到帝王的宠妃身上。仿佛感应到男人的注视,身着华锻的妃子转过头,迎上男人的眼睛。

天生的丽质,精心的装扮,柳眉高高挑起,几缕黑发轻搭上诱人的眼神,眼底一颗小小的红痣,微笑起来的双唇带着蛊惑人心的弧度,女人美丽得很妖气。

两人的视线在颓靡荒废的空气中相遇,迅速地交缠之后,她笑得更加灿烂妩媚,他依旧不动声色。

她,是帝王最宠爱的妃子——荣妃。

他,是帝王最信赖的将军——镇国将军。

总是在多年后,他时时想起他们初遇的那一天,已是许久之前的往事了。

记忆中有落天的飞雪和层压的北风,少年的他在雪原上策马奔驰,那般的少年意气,畅快淋漓,却在遇到一个迷路的女孩时嘎然而止。美丽的女孩,乌黑的发髻上绕着华贵的金色绳结,大大的清亮的眼睛,却因为哭泣变得有些红红的,眼底一颗小小的红痣,让女孩平添一份超乎年龄的妩媚和妖娆。

当时的他是前朝大将军的长子——上官昭,而她是前朝帝王最宠爱的女儿——安平公主。

就这样不期然地,她闯进了他的生命,从此再没有走出,像是书中描写的雪妖一样,一旦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一辈子分不开了,直到彼此身心逝去。

那个时候的他总会在清晨时分等待在她的行宫外,帮助这个调皮的公主溜出皇宫,共同畅玩在广阔的原野上。春天的时候,草地上总是开满了各种的鲜花。有丁香,有迎春,有月季,春风带着草叶的清香掠过他们柔细的发稍,扰乱她的发髻。他总得帮她重新编结发髻,然后给她发髻上插上一支半开的月季,却因为手拙每一次都把她的发髻变得更加混乱。可她从不怪他,她就顶着那样乱糟糟的头发,牵着他的手,坐在草地上,看着每一天的日落,看着那般的夕阳如血,看着逶迤开来的晚霞彩绢般的光影婆娑。

有一天,她找到一根细细的红线,挽住他和她的右手小指,连起来。女孩吃吃地笑着说,宫女们说被红线牵住右手小指的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一辈子哦。

女孩大大的眼睛眨动起来,泛着朝霞的光芒。

那个时候的她总会撒着娇让父皇准许他进宫,两个人在华墙丽宇中捉迷藏,一起去听太傅讲学,一起去听老宫女讲一些从未听说过的奇异故事。也是在那时,听到了一个传说,说是古时候的女人临死之前会把自己右手的小指切下来,送给自己爱着的人。

那样,他们的红线不是断了么?小小的她不满地噘起了嘴。

年老的宫女笑得很慈悲,公主殿下啊,人都死了,哪还来的缘分呢?

她仍是不满意,我才不会这么做呢,就算死了,我也要他一辈子都只记得我一个人。

当时的他们,偷偷握紧了彼此的手。

安平,安乐祥平,帝王赋予了他的女儿太多的期待。可是,年月流转,人间偷换,只是几年,皇家的气数已尽。

国历112002年,敌国的军队长驱直下,以破竹之势攻入京城。

当他从千里之外的南方赶回时,宫廷已经陷落。曾经的辉煌和华丽都成了破灭的碎片,鲜黄的地毯上凝结着猩红的血液,窗子上细细描绘的兰草被戳了无数个窟窿。尸体,到处都是,宫女的,太监的,皇子皇女的,皇后嫔妃的,还有前朝帝王的,睁着不甘心的双眼,至死都未合上。可是,没有她。

一个残存的宫女告诉他,安平公主被敌国的帝王带走了。本来她也应该和其他皇族们一起被杀掉,可是就在屠刀下落的那一刻,她抬起头对着杀父的仇人,笑了。她的笑,没有人能够拒绝,那样的妩媚,那样的诱人,嘴边还带着皇后被杀时溅上的一滴鲜血,美丽得妖气,就是那一刻,她俘虏了君王。

手中握着的红色绢缎突地落到地上,上面绣着的金色的凤凰折断了双翼,那是他专门跑去南方订做的,想要为她披上的新娘头盖。

再次相见,是在新帝的登基大典上。

她是帝王新任的妃子——荣妃。

他是帝王新任的将军——镇国将军。

她站在帝王身边,目光缓缓地浏览过下面的群臣,笑得很是妩媚,在看见他时,笑得愈发艳丽。他看见,她的眼睛没有笑,那清亮的眼神已经不在,里面剩下的是媚惑,是冷酷,是仇恨。

前朝的安平公主死了,剩下的,是今朝的荣妃。

上官昭也死了,空空留下一个叫做镇国将军的人。

他知道他的官位是她要帝王赐予的,这个官位正是为了守护宫廷而设,她要把他留在她身边。他清楚地记得被赐予官位那一天晚上,皇家御花园的山茶树边,她冷冷地看着他,她说,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因为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们欠我父皇的!她扯下几瓣山茶花瓣,狠狠揉碎了,红色的液汁流出来,像握了一手的鲜血。他知道她恨他,她恨所有人,所有苟且偷生的人,包括她自己。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弯曲了,他不知道那根红线还在不在他的小指上面。

无论郊游出巡游乐宴会,帝王的身边跟着的总是年轻娇艳的荣妃,帝王越来越听信她的言语。短短三年间,当初叛变前朝的臣子们大多都被荣妃以各种理由劝说帝王处死了。其中有一个将领当年亲手杀死了荣妃的母后,被扣以莫须有的欺君之罪被处以凌迟之刑,满门抄斩。

行刑的当日,帝王带着荣妃去观看整个过程。受刑的将领一直哀嚎着,他瞪着荣妃痛骂,你这个妖女,我咒你不得好死!荣妃娇娇弱弱地哭倒在帝王的怀里,不住地颤抖,引发了帝王的怜惜之情,赶忙呵护备至,担心她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可他知道,她是如何越过帝王肩膀,冷笑着看着那个受刑的人凄惨死去的,她的眼中燃着烈火,比极品的牡丹更加妖艳的复仇之火。

也有朝臣曾经进言,让帝王远离前朝的未除之根,莫让后宫妃子干扰朝廷。第二天,一道圣旨,那个臣子被赐毒酒自尽。临死前,臣子愤然留下遗书,上书,此妖姬一日不除,本朝无太平也。

至此以后,妖姬的名声传开了,她成了前朝皇族留下的鬼魅,阴魂不散地吞噬着当今的朝堂。

夜凉如水,檐下挂着的灯笼在秋风中流下红色的眼泪。

他站在寝宫外看守,这是他的职责之一。他天天看着帝王拥着她走进那帷幕低垂的宫殿,然后用午夜的冰凉麻木自己的知觉。也总是在午夜时分,荣妃会一个人走出寝宫,坐到离他不远的栏杆上,黑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表情,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知道她是哭,还是在笑,他觉得冷起来。

两个人的空间,总用来彼此折磨。

她沉默,他也沉默。有时她会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并不说什么,只是伸手抚上他的眉头。顺着脸颊的轮廓慢慢下滑的右手洁白得近乎透明,微微颤抖着。月光渗进她的眼眸,在那一刻她变得脆弱无比,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映在她的眼睛里。他想拥住她,但是他的双手无法动弹。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总会以她的离开来结束。他知道,等到太阳出来时,她就又是那个妖艳而狠毒的荣妃了。

右手的小指突然疼痛起来,像被细细的线勒了进去,再进去。

第二年的冬天,荣妃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公主,帝王大喜,下令大赦天下,连续一个月,宫廷都处于狂欢之中。荣妃抱着孩子,偎依在帝王身畔,笑得幸福至极。

就在一天皇后到荣妃宫去做了例行的探视之后,初生的公主再也没有了哭闹声,有人扼死了那个小小的孩子。荣妃看到孩子的尸体后就晕倒了,几日未醒,好不容易让太医把她医醒了,她又整日地哭泣,悲哀欲绝。帝王震怒了,不顾群臣的反对,把皇后打进了冷宫。

长发披面的皇后被侍卫拖进冷宫时还在大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荣妃,你这个卑鄙狠毒的女人!

没过两天,传来了皇后在冷宫服毒自杀的消息,据说她死的很难看,眼睛都鼓了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死之前还在骂着什么人。帝王闻讯,也觉得有些难过,厚葬了皇后。

从此,荣妃成为皇后,从荣妃宫搬到了皇后居住的芙蓉宫。

芙蓉宫内种满了各样的花,冬天时,庭院内开满雪白的梅花。就在夜晚时分,他看见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坐在长廊的栏杆上,赤着两只脚,在空中摇来摇去。看到他,她微微一笑,将军大人,陪我来坐一坐吧。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坐到她身边。她靠上他的肩膀,就像多年前一样自然,她的长发垂落到他的手上,有些冰凉。

你知道么?她死了,我的孩子死了。她喃喃低语着。

是我自己把她杀了。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早已知道的答案却在亲耳听见时有了真实的,震撼。

她的脖子好细,好软,我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她也没有挣扎……可是我知道,她在喊,她在叫,她说,母亲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荣妃说得激动起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仿佛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抓住一根偶遇的浮木。

皇后也是我杀的,她死之前还在骂我,她说我是妖怪,她说我不得好死。我是妖么?我是么?我是人啊……不是么?

荣妃紧紧抓住了他的臂膀,深深看向他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没有回答。

带我走,带我走!昭!带我走!几乎是乞求的,她突然大声地喊叫出来,红色的泪痣颤抖着。他紧紧抱住了她,他知道他们的灵魂在慢慢腐烂,被蛀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整体。他安抚着她,就像多年前每当她伤心时,他做的那样。他说,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冰洛,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猛地,她的身体僵硬了,她推开了他。

冰洛?她重复。

冰洛?她再重复。

安平公主赵冰洛?她笑了。

没有冰洛,没有……我是荣妃,我是皇后。

没有冰洛。

她幽幽地转身,走向芙蓉内宫。她的背影洁白纤细,柔弱而无助,芙蓉宫像是张开了大口的野兽,用黑暗将她慢慢地吞噬。

他看不见她右手上那根红线是否还在。

历史总是重复地上演,112009年发生的事情和112002年的事情没有什么很大区别。

没有到六月芙蓉开放,边疆叛乱,叛军只在一月之间兵临都城。帝王的荒废早已使国力亏空,军队脆弱,即使关上城门也守不了几天。宫廷里面已经哭闹成一片,嫔妃,宫女,太监四处逃亡,曾经辉煌的帝王蜷缩在龙椅上,不住地颤抖。

都城攻破后,镇国将军投靠了叛军,之后又有许多臣子将士也投降了。叛军迅速占领了都城,当场处死了帝王,而皇后,那个在民间声名狼藉的女人,叛军首领,下一任的新帝决定在登基那天将她处斩。监斩官一职,新帝当场就派给了前朝的镇国将军上官昭。

新帝登基那天,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普照大地,池塘里的芙蓉争先恐后地开放了。她从牢里走出来,穿着雪白的囚衣,乌黑的发披散在身后,覆着的是一个流年似水的影子。她被押解着,穿过大街小巷,她面容平静,神态娴雅,仿佛不是去送死而是去参加一个宴会似的。人群有些骚动,有人向她丢石头,看,就是这个妖女!石头砸上她的额头,几丝鲜血,淌了出来,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来到刑场前,她看见了他,他看见了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紧紧交缠,谁都不肯移走目光,怕失去了最后的时光。

就在那时,他想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她,带她离开这里,就算赔上全家一百二十条人命他也在所不惜。然而,她比他更快地行动了。她猛地推开身边的士兵,向他冲了过去,在围观人群的尖叫声中,她拔出了藏在怀中的一把匕首,猛地砍下。

一截断指,纤白的,柔细的,右手的小指,落在了他的面前。

赶上前的士兵捉住了她,夺过她的匕首,死死地压住她。她的右手不住地滴着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袖。她抬头看着他,突然地,大滴的眼泪落出了她的眼眶,滑下她的脸颊,模糊了那颗红色的泪痣,落到地上混在鲜血之中,分不出她流下的是泪还是血。

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清亮透明,眨动时,泛着朝霞的光芒。

不知道后来是怎样了,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他只记得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她美丽的头颅离开身体时,也一直看着他。

他知道她在对他说话。

她说,忘了我吧,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红线已经断了。

史书上这么记着,国历12009年12月,边疆告急,新任将军上官昭主动要求边疆防守,一年后,战死。

他死去之后,他的部下为他收拾遗物,在他身上的胸口处找到一个红色的包裹,好奇之下,他们打开了那个包裹。红色的高级绢缎质地,用金色的丝线细细绣着美丽的凤凰,像是新娘戴着的头盖,层层地打开后,他们看见的是什么重大的秘密?

一截白骨,很细的白骨,女人小指的大小,温柔地躺在猩红的缎面上,像是很久以前它们就已属于彼此。

很久之后,他的部下也还常常谈起他。特别是在他身边的战士,总记得他战死那一天的情景。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而他在临时之前还在微笑,目光投落到不知名的地方,仿佛看见了什么世上绝美的风景。

他们至今还在猜想,上官将军当时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他看见的是什么?

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是妖啊,是那个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注定了一生纠缠的美丽雪妖。

他看见的,是那片白茫茫的飞雪,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雪地中,乌黑的发髻上绕着金色的绳结,清亮的双眼,眼底一颗红色的泪痣,盈盈地对他微笑着。

那个时候,他们还年少。

一样的无知,一样的纯洁。

他们以为手指的红线牵牢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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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2: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硕 鼠



我上高中时,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住,那里的环境很不好,老鼠非常多,而且是硕鼠,大的比小猫都大,而且不怕人。我们家里因为没什么余粮,而且是租房子,并不是一家人住,所以老鼠很少光顾。但是这些老鼠却是噩梦,他们总是蹲在楼梯的栏杆上,伺机袭击人。

我曾经与一只老鼠狭路相逢,我当时刚走上楼,就看见一只比大红薯还大的老鼠,蹲在楼梯的栏杆上,盯着我,并没有避让的意思。这些老鼠是很凶悍的,楼区的猫们经常成为他们的食物。在那个距离和高度对比下,我明显处于劣势,因为它只要轻轻跳起,就会跳到我的脸上。

当时我想,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是什么都不怕的,而且读书人是要讲道理的,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于是我正色对它说,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能不能给我让个路?

这老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真把身子侧了一下,我从它的旁边走过去,它回头看看我,自己也就走了。

但是我们对门的媳妇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一天早晨,我刚出门,正好她也出门。这个媳妇长得很漂亮,平时对人也很和气。可是今天她的运气却不好。这一出门,我就看见一道黑影从栏杆上蹿起来了,一下子就扑到了她的脸上,我看见,竟然是一只大老鼠。她扭动着身子,似乎很痛苦,我当时手足无措,我不敢用手去拉老鼠,因为它会回头咬人,而如果用棍棒的话,很可能没打到老鼠,而把她打昏过去。

我就看着她扭动身体,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最后一下子把老鼠抓住扔了出去。我过去说你没事吧。但是她的样子吓着我了,脸上的一大块肉都没有了,一脸的血,我当时吓坏了,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家里就一个婆婆在家,开门的时候,也看到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她才被送到医院。

我以前听说欧洲曾经闹过鼠患,老鼠过处,把人都吃掉了。我以为那是传说。可是当真看到老鼠在人的脸上撕下来一块肉吃了,那中感觉,头皮发麻,浑身上下就像被人用刀子刮一样。

老鼠闹得我们寝食不安,如果一种小型的凶悍的动物,长到了一定的个头,并且有勇气吃人的话,那么他无疑就像《迷雾》中的天外来客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想起我三姨给我讲的那个库里村发生的时里,马家两口子去地里干活,把一岁多的孩子就放到炕上就走了。回来的时候,听到孩子哇哇哭,过去一看,孩子一脸的血,鼻子被什么咬掉了。后来在医院把娃娃抢救过来了,娃娃说,有一只特别大的老鼠,爬到炕上,一下子就跳到他的脸上,咬他的鼻子。

原来很多老鼠不敢咬人,是因为他们大多数个头小,而且并不成群活动,一旦他们有能力与人抗衡,那么人就是他们的食物。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我越来越害怕小区里的那些老鼠,很多人投放了鼠药,但是只是毒死了一些个头小的老鼠。小区里的人说,那些老鼠恐怕是成精了吧。

有一天,我中午放学归来,走在草地上,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只老鼠的死尸,那个头大的是我平生仅见,我想如果我在路上遇到这么一只活老鼠的话,多少还是要害怕一下。我自己查看了它的尸体,是脖子被咬死的,肚子被剖开了,一看就是狗干的。我当时一点都不觉得狗这次是多管闲事,甚至以为它是见义勇为的蝙蝠侠。

直到我高中毕业离开那个小区后的第二年,那里的房子拆迁,盖起了新的小区,因为害怕鼠患,小区里没有树木,全是水泥板。

虽然日后也有老鼠,不过都是那些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家伙了,小孩子都拿着小棍子追它们。

但还有一个疑点,那些巨大的老鼠去了哪里?为什么普通的赫家鼠可以长那么大的个头?至今我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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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2: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宿舍楼里的蓝衣人



我读大学的时候,住的宿舍叫万人公寓,私下里,很多学生叫他万人坑。我不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从来没有人能说出为什么叫它万人坑,但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不吉利。

我的一个朋友,在打了一场篮球回宿舍的时候,在电梯里和班里的一个同学吵了起来,那个人一拳就打在我朋友的胸口上,结果我朋友就死在了电梯里。这件事,媒体报道了。

从那之后,我们的电梯就经常会死梯,并没有任何征兆和任何问题的情况下,就忽然停住,停电。再过一会,又自己可以运行。

但我们并没有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而是把罪责归咎于学校建设的公寓质量不过关。

我的宿舍在11楼,我同宿舍的三个人都是游戏高手,因为宿舍的气氛满足不了他们游戏的热情,他们总是到网吧里去边吵闹着边打游戏。往往,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大三的夏天的夜里,我一个人在宿舍上网,写东西。我通常会把门打开,因为太热了。楼道里的灯总是不明亮,昏暗昏暗的。

我上了一会网,忽然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我,我赶紧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的神经都抓紧了。我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

大三上学期的冬天我没有回家,一个人在宿舍住,有天晚上,我半夜里醒了想上厕所,忽然发现我的窗下面有光,那是电脑发出来的,我们的床下面是写字台,我的电脑就放在那。而对面同学的窗下的电脑和我的电脑是正对着的,就起到了镜子的作用。

我隐约地看着我的电脑在开着,在上网。我明明在睡觉前就关了啊。我想的就是,隔壁宿舍的同学可能来玩我的电脑了,一般他们来玩我的电脑,都不会和我打招呼。我到是安心了不少,因为在那个漆黑的夜里,一个人住在宿舍里,确实有点害怕。我就喊,是哪个在玩我的电脑,但是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

我很奇怪,一般如果我喊的话,他们都会和我开玩笑的。我有点发毛,毕竟那个万人坑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在住了,都回家过年去了。

我仔细地看对面的电脑,从那个电脑的显示器里,我看到,似乎有个影子在我的电脑前,我那个时候心都提起来了。我就慢慢地爬到我脚那边另一个同学的床铺上,他的床旁边的是灯的开关,我一下打开灯,趴在窗上往下探头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我当时很害怕,以后就经常开着灯睡,不过我的电脑经常自己打开,自己上网,浏览网页。后来,我毕业的时候,这电脑就赶紧卖了。

话说回来,我想完这件事,就觉得身上的毛都立起来了。我又转过头上网,但很留意自己身边是不是有人。过了一会,我又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我猛地一扭头,说谁?

就看见一倒影子倏地蹿出去了,那速度太快了,接着,楼道里面好象就有个蓝色衣服的影子飘了过去。

我冲出去看,没有人,电梯都停在1楼,他就是下电梯都没有那么快。我就喊抓小偷。结果只有一个同学跑出来了,那天逃课的逃课,上课的上课,整层楼就我们两个。

当时他穿着一个白色的短袖,抱着一个杯子在走廊里溜达。我就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蓝衣服的人跑过去,他说没看到。

我当时认为,那肯定是小偷来了。不过我的同学说,也可能是一些……来了。

但我们那个宿舍总之是有点邪,比如半夜的时候,厕所灯自己就开了,每天晚上都听到有人用手敲我们窗户的声音,可是11楼的窗户是随便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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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2: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零点幽魂



——“铃,铃,铃”

——“待会儿,待会儿,就两分钟……”

——“铃铃!铃铃!……”

——“就好,就好,Q~~~~~”

——“铃铃铃铃…………!!!!!!”

——“我都说再等两分钟啦!你找死啊,混蛋!妈的#.¥*”

——“什么?!7点35分了啦!死掉了!死掉了!铁面无私的boss还不借此机会将我K死了?!”

我扔下闹钟,套上衣服,拖着书包,拎着牛奶,叨上面包,跳上心爱的bike,我来了——!

20秒之内我已飞驰上通往school的road上。还好,我当年的龙卷风气概仍未衰退,——还有5分钟,照这个速度来看,嘻嘻,小case啦。“春风呀,春风呀,你把我吹绿,恩恩呀,啦啦呀,你——你,你——不——要——命啦!”我狠命地踩住刹车,但还是晚了,对面的那个大头鬼,你眼瞎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近了……近了,对面的那辆银色“蓝帆”分毫不差地对准我从斜坡上冲下来……,爸,妈,女儿对不住你们,女儿先走了,呜……呜……,其实我也不想走哇!……“

“十,……八,……五,四,三,二,——一!”我猛地闭上眼,算了,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冰浸的气流融入我的心脾,穿透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冷,从头到脚地冷。奇怪,这就是死的感觉吗?我为什么会觉得好象是种阴的东西从我体内穿过一样,一点儿也不疼。周围的环境好奇怪,我竟然看到数以百计的钟表,各种希奇古怪的形状,金属的外壳泛着寒光。等等,我好象发现了什么,对!为什么每只钟都正好指向零点,一分不差呢!为什么?我渐渐恐慌起来,突然我脚下现出一个黑色的深渊,那黑洞越变越大,终于,我掉了下去……

“啊——”我惊叫着睁开眼,发现我的车正好刹住了,伸出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幸好,还在,我没死。”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有那辆“蓝帆”,我们明明是撞上了,可是我却好好的,一点儿伤也没有,真莫名其妙,这都怎么回事呀?……

“嗨。”

背对着我的方向有人在叫我,可我却害怕得撑不住车头了,细细的汗汁排满了额头,还不能怪我,只能怪那声音,太玄了,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嗨,真没用,不就是打个招呼吗,你怕啥?我暗暗在心里倒数着,……,猛地,我回过头,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我从车上跃了下来,妈呀,他竟坐在我的后座上,回头的一瞬间,我触到了他的脸,冰冷的触觉以及不可思议的近距离惊得我跌坐在地上,深深的恐惧紧捏着我的心脏,只觉得车座上的那个人可以毫不费力地取走我的性命。怕,极度的怕。

他穿着白色的棒球服装,栗色的短发轻盈而洒脱,深深的帽沿遮住了他的眼睛。在我的车旁就是那辆蓝帆,难道,他,骑那辆蓝帆的人,刚才落入深渊的感觉,还有统统都指向零点的钟,这一切连在一起又意味着什么呢?我紧压着狂跳的心口,死死地盯住他,生怕他走近。可是偏偏他又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楞楞地走向我,他低着头,我仍旧看不清楚他的眼,近了,近了,——他抬起了头!

一瞬间周围的事物都变得平静下来,我紧捂住胸口的手放了下来,我看清楚了,很很清楚的,我问自己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人么?白皙的脸庞,坚定的曲线,朱唇皓齿,浅色的眉与那双精心雕琢似的琥珀色的眼搭配得那么恰如其分,稀疏的刘海浅浅地遮住了左眉,整张脸庞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只是眼神稍微暗淡了一点,但这一点也减少不了他满身的帅气。

天晓得怎么回事,我竟望着他笑了,他楞了楞,似乎也有点意外,但很快,他朱色的唇便勾勒出一丝完美的笑意,并伸出手把我扶了起来。他的手很冷,跟刚才的感觉一样,但我却不再害怕了。整个过程我我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安静极了。突然,他抬起头,整张脸跟湖面一样平静:“零点。”是的,刚才他还在这儿,可现在他不见了,一秒钟的时间也没用到,他同那辆“蓝帆”一起消失掉了。我突然间有些失落。

我居然没有迟到,在我遇上他时是7:45:06,但他消失的时候我的电子表依然出现了7:45:06,这太奇怪了,但直觉告诉我,他应该不会伤害我,静静地我守侯着那个时间:午夜零点。

夜,来得很慢。我冲了咖啡,两杯。我认定他是一定会出现,我甚至考虑到他会不会受不了强光,所以我只拧开了那盏浅蓝的台灯。10点,我看完了七本小说;11点,我折了八只纸鹤,还有一个小时。

11点50分,我注视着窗外的老槐树,月光下,它显出一种异样的美丽。

11点51分,我将10只千纸鹤用细线仔细地串了起来,依然很美。

11点52分,我在白色的宣纸上画下了他的头像,但他又是怎么画得出来的呢?他是那么完美。

11点53分,第十一只纸鹤串好了。

11点54分,我发觉夜有些凉了,他的咖啡都冷掉了,我是喜欢喝冷透了的咖啡的,但他呢?

11点55分,十二只纸鹤都串好,末端,我系下一只红色的蝶。

11点56分,一直都没有发觉灯座上镶着的按钮是如此晶莹。

11点57分,窗外的路灯有一盏灭了,灯下抹出一片黑色的图案,像是印度经过精心描绘的图腾。

11点58分,我望着咖啡发呆。

11点59分,我终于决定为他换一杯热咖啡。喷香的气息溢满了小屋。

12点整,褐色的咖啡里,映出他的脸。

“嗨。”

“你可真准时。刚刚12点整,1秒不差。”……,他沉默着,头压得很低,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表情。夜,很凉。突然,他抬起头,冷冷的眼神瞟了一眼那杯热咖啡。

“给我的吗?”

“恩,刚刚冲的,怕你不喜欢冷咖啡,喝吧,不然又得凉掉了。”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再说些什么,慕然,轻盈的,那笑容像月光下的静湖接住一片飘落的干叶,有点怪异,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说:“你真要我喝?”

“恩……,最好是喝一点吧,这种天……挺冷的……所以……”

他已伸出手将咖啡送到嘴边,末了又用那种冰冻过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这种眼神似乎包含了很多很多,透过一丝无奈与苦。

咖啡杯在他手里不停地变换着位置。饮尽了。我满意地呼出一口气。他用手掩住咖啡杯,苍白的手纤细而有力,他盯住我,邪邪地。掩杯的手慢慢地挪开……“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慢慢的一杯咖啡荡漾着褐色的波纹,——可我是看着他喝完的呀!

“你没有喝吗?”

“喝了的呀,你看着我嘛”他把视线移向窗外,一副本来就是的模样。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再冲十杯,百杯咖啡,我,”他看着我。“我也喝不掉。”

“为什么?”

“……”他沉默着,眼神变得更加暗淡,眉结里锁着满满的忧郁。

“为什么?你看看地上变知道了。”他忧伤地面对着月儿,银色的光烟洒在他紧闭着双目的脸上,凄美,温婉。我缓缓地在地上寻找着:淡淡的灯光下,地板上拖着各种各样的影子,桌子的,床的,书柜的,我的,浓黑的影子占满了整个小屋,只有几处地方见得着灯光,我毫无刻意地将视线落在他脚下,又移开,却又马上收回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脚下,盯着他脚下的那一片亮光,这便是答案吗?——他没有影子。

“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我没有影子,我是一个已经结束了的生命。”他依然面向窗外,一只手牵住一席窗幔,他拽得很紧,因为白色的窗幔上的折痕好深。他很担心吗?“我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死后所存在着的某种意志的形体。你——”他转过身面对着我,却紧低着头,“你会害怕吗?”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低低地说。

我呆住了,他是在担心这个吗?担心我会不会害怕他?突然间一股暖流沁入我的心脾,竟有一种要笑出来的感觉。“你说话呀,我可以马上离开。”他急急地说。

“……”我有些得意。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呀。”他变得焦躁起来。

“……”我想再得意一会儿。

“你不说话,我懂了,我会走的,认识你我很高兴,再见。”他失望地低语着,转身走向窗旁。

“等等。”我急了。“为什么要‘再见?’”我笑问。

“恩?——”他望着我,满脸不解。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啊。”我得意万分地说。刹那间我看到了世上最最美好的笑颜,仿佛所有的花都同时绽开了一般,灿烂而迷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地笑,这笑容将在我的脑海里永存,我发誓。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他的话不多,我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知道他叫易寒,是个棒球手。每天午夜的零点,他都会准时出现,零零散散地向我讲述他曾经拥有的生命。有时候我们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即使这样我也很满足。就这样看着他,想着他现在在想什么,直到他提出要走,没有只言片语的道别,没有一个淡淡的微笑,我就傻傻地看着他渐渐溶入空气。

又是一个月夜,我坐在桌边折第987只纸鹤,彩纸在我手中翻转着,跳跃着,零点整了,背风的凉意越来越深。

“你来啦。”这么长时间来,我早已能够感觉到他的来与去。我仍摆弄着那张彩纸,让他变幻成一份精致。我把手伸到他眼前。“好看吗?”

“恩。”易寒面无表情。

“你就没有其他的言语吗?我折得这么辛苦。”我不高兴似的埋怨他。

“好看。”易寒赶紧改口,木木的。见我不说话又添一句“很好看。”

“哼,”我还是不理他。“

“那,真的,非常,很,漂亮。”易寒用手挠着头笨笨地想出了这么几个副词,惹得我笑出声来。

“这个,有什么用吗?”易寒呆问。

“这个呀可以用来许愿的喔,只要折到1000只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了。”我捧着脸自信地说“一定可以实现的窝。”哎,易寒又发呆了,不理他,我继续折我的纸鹤,又一张彩纸在我手里翻转,跳跃……一只精致的纸鹤折成了!我满心欢喜地把它捧在手心里,“是这样的啊。”易寒自顾地说着,呆呆地看着我折的那只纸鹤,又看着他自己的手,很贼地一笑“好看!”他这句好看差点儿没把我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他手里见捻着只又丑又烂的笨鸟,还敢说好看。可是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又不忍打击他。易寒还在自以为是地欣赏他那只鸟,有时候我真怀疑他不是19岁,要么是3岁,要么是90岁。哎——真让人搞不懂。

“易寒,你想学吗?”

“好啊!”他满脸兴奋。笨蛋,我是问他要不要学,又没答应他我要教他。易寒真的好笨,教了他几十遍都折不好,辛苦了一晚上,我折了十只,他才折了三只,而且只有第一只有点儿鸟样。可是奇怪得很,易寒居然兴致勃勃,一点儿也不厌烦。

“易寒,5点罗。”

“好。”好个屁,往常你都是三点就走了。

“你走太晚会不会有什么事吗?”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传说中的鬼魂都是见不得日光的呀。

“好,我走了。”易寒快速站起来,笑着说“再见。”怪怪的,是不是有点太热情啦?他往常离开的时候是一个字都不说的,今天居然还笑了?我看着他离开,然后收拾书桌,易寒没有将那只打头的纸鹤带走,是银白色的,我把它收起来,放进抽屉,——好哇!易寒那小手,竟趁我不备,卷走了我大量的彩纸,怪不得走得那么急。

第二天,易寒躲躲闪闪地出现在我书桌旁,哼,等着你呢!正准备在口头上狠K他一顿,再让他赔我的彩纸,却见易寒贼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串五光十色的纸鹤,拿过来一数正好十只,一只比一只漂亮。我一高兴,也没顾教训他了,只告诉他折纸鹤还有那些窍门。易寒听得很认真。就这样,我白天上学,晚上同他一起折纸鹤,奇怪的是,我从来都不觉得累,连瞌睡都没打过,相反被同桌称为“兴奋狂”。整天都又蹦又跳,精力旺盛。

像往常一样,易寒准时出现在白色纱幔前,身体被飘起的白纱裹住,若隐若现,一股寒气——久违了的寒气从未有过地强烈地从易寒的方向滚来,刺激着我的肌肤,我预感到了什么——“易寒,是不是出事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拨开身前的白纱,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我已经折到1000只的纸鹤,是刚刚才完成的。他的目光从精致的鹤儿身上一一掠过,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罗茜,该和你谈谈了。”我有些紧张,手心里泌出一片冷汗,他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静静地,我担心地等待着。他终于又开口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个已经死掉的生命,——”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朋友,我什么也不怕!”我几乎是吼着说道。易寒用一个轻盈的,说不清包含着些什么的笑回答了我,继续说,“冷静点,罗茜。你知道我——也就是所谓的魂魄是怎么一回事吗?你可以看见我,可以摸到我,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可你以前为什么就不能跟其他跟我类似的某种东西说话呢?你是看不见他们的。”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着这些话,可我不懂,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他说的这些又意味着些什么呢?我不解。

“实际上,人活着的时候是一种有形的能量,当他们死去的时候这种能量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这并不表示所有的能量都用尽了,总会有一些残余的能量从死去的躯壳里脱离出来,他是靠着死者的意念漂浮在这二元空间里,没有落脚的地点。

这便形成了魂魄——实际上我们应该叫他低能体。当他们刚刚形成的时候,人的肉眼是可以看到的,但因为空气里超强的异性电磁波和带电离子的强大能量刺激,当这种低能体刚一形成就被击碎了,所以人们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这种物质。”他很认真地讲着,讲得很慢,似乎担心我听不懂,可我确实不怎么明白,只隐约感觉到一些映像在脑袋里浮现。很模糊。

“至于我,我很幸运,当我的生命完结的一瞬间,天色陡然变暗,出现了日全食,形成某能驱散的作用,将空气里的异能大大减弱,因此我得以存在。”

“这是好事啊。我们可以做永远的朋友哇。”我假装庆幸,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有意外的。”

“永远?罗茜,你知道这个词意味着多久吗?一辈子!太奢侈了,真的不可能属于我,属于我们。罗茜,接受这个事实吧,我不可能永远存在……”易寒缓缓地说着,我不敢相信他面对消亡是如此坦然。想起初次见面时,他迷人的眼,我不答应,死也不答应,就这样放手。易寒,你知道你已经成为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吗?没有你,我不可能再有呼吸的力量,不要离开,请不要离开!就算是为了我。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我根本地失去了自控能力。我恨,我怕,恨老天为什么要抢走易寒,怕易寒真的会在某个时刻悄悄地离开。易寒……易寒……

“罗茜,你哭了。不要这样……我……对不起……,”易寒不知所措地从窗前走到我身边。“罗茜,你就当我去旅行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回来陪你叠纸鹤,不哭了,不哭了……”易寒用他冰冷的手替我抹去眼泪。我望着他,怎么可以?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夺走了他的生命还要来劫掠他的灵魂么,你是在嫉妒他的完美?……留下他吧,我的生命可以随时被你拿走,只求让易寒留下……

“易寒,”我握住他的手,感受他特有的冰冷,“我不要生活在永远的期盼中,我要你陪着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相信我易寒,只要你离开我,我的生命就会结束。”我笑望着易寒,一点儿也不惧怕。易寒楞住了,我看到他的泪,从脸颊一直滑到嘴角。伸出手,易寒的泪却像是一滴晶亮的空气透过我的手心,一无返顾地坠在地上,变成空白。“为什么!——”我咆哮着将手砸在地上。……

“罗茜,”易寒极其平静地拾起我的手。“够了,真的够了。我很满足,在我有幸存在的时间里认识了你,知足者常乐,虽然我将不再有思想,但是在你的记忆里我却拥有了永远,不是吗?罗茜?”

“不……,不……”

“乖,别傻了,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循环这个真理,你仍要活着,快乐地活着,为了我……”易寒轻轻理顺我凌乱的发,我感觉到他在说话时的吃力。

“易寒——”

“我过不了今晚,是的。”易寒仍就在哭,他所说的是一个玩笑还是死亡?“差不多了,可你还没答应我呢,叫我怎么放心,”易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你说吧,我一定答应。”我哽咽着,不想让他有任何易寒。

“活着,好好地活着。”易寒把我的手握住,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

“……”怎么可能,没有易寒我的生活还会有意义吗?我失声痛哭。

“我的时间不多了……不多了。”

“易寒!”我紧张地抓住他,“好,好,我答应,答应……”泪水滂沱中我看到易寒的身体变得若有若无,痛苦的分离将我的心撕成了碎片……

“好,我可以安心了。这个,”易寒从身后拿出一只盒子“你教我的,有一千只,你看。”易寒把盒子打开,露出满满的五光十色的纸鹤,易寒满足地望着他们,眼中跃动着无法形容的美,突然“哎呀,不对,不对,没有1000只,……没有1000只,数错了……,我的愿望怎么办……”易寒着急地拨弄着一整盒纸鹤,眼里闪出慌乱的眸,他拿盒子的手几乎要变得跟空气一样,我痛心至极“易寒,是不是弄错了?”“不,只有999只,我的愿望,——我要你幸福,要你一生快快乐乐……,可,可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易寒,——”滚滚的热泪从眼中溢出,他的愿望,他的愿望为什么要我快乐,却不要自己存在……,他颓废懊恼地依在桌边,嘴里念着怎么办,怎么办……“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正慢慢消散的形体,剧烈的心的疼痛……易寒……

“不,易寒有一千只,”我惊喜地叫着从抽屉里取出那只白色的纸鹤,“易寒,真的有一千只。”我流着泪将纸鹤放入盒里,“好了,愿望能实现了。……太好了……太好了……易寒高兴地笑了,这笑容伴着他残余的能量若有若无……

“易寒……”终于,易寒的形体完全溶没在厚厚的夜色中,我清楚地看着他从这个世界退出……

夜,无尽的黑夜。我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细细地找,细细地品,可是没有,我找不到易寒的气息,找不到易寒漠然的眼眸,找不到他一头栗色的碎发,易寒,我呢喃着,轻轻地抚摸着易寒留下的鹤儿。风吹开窗户,满屋飘荡着白色的纱幔,冰冷的气流在房间里盘旋着,微微呻吟着,“易寒!”这冰冷的感觉强烈地让我思念易寒特有的气息,拉开门,风吹鼓了我的长裙,带着易寒的鹤儿,我要去找易寒!

走在黑夜的迷雾里,我细细地嗅着午夜的寒气,感觉易寒的曾经,雾在我的睫毛上挂起了一排珍珠,还有我的泪,很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黑,黑,黑,可我一点也不惧怕,易寒仿佛时时刻刻都弥漫在我身边,把易寒的鹤儿紧压在胸前,生怕他一会儿就变成真的鹤飞走似的。

脚下很软,感觉是一片草地,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向,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只是由狂奔到慢走,很奇怪,我的忧伤似乎都遗失在路上了,我渐渐平静,把易寒的鹤拿得更牢了。天空像一块黑色的绸缎,大地是一片黑色的地毯。我突然有一种分不清是走在空中还是在地上的感觉,“哗”我撞在一棵树上了,那凝聚了一晚的露珠像下雨一般洒在我身上,是易寒的泪么?

我还在走,还在走,脚下的土地一会儿软,一会儿硬,还有石子,荆棘……突然,易寒的鹤儿落在了地上,虽然我肯定我一直拿得很稳,可它确实是掉了。我惊慌地摸索着,还好,我摸到了它,并就势躺了下来,是真的累了呵,我抚弄着小巧的鹤儿,梦到了易寒,易寒……易寒……

醒了,一滴露水打在我脸上。睁开眼,我看到了易寒的笑容!我从地上窜起来,太阳的光辉洒在我脸上,这是成千上万朵花儿同时绽开的美丽!一轮圆日从云端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震动着我的心灵,易寒,易寒。

……回过头,我慕然发现,身后竟是无底的断崖!昨晚,我再多走一步,便踏上了死路。是易寒的鹤儿,是易寒,是易寒寄托在鹤儿身上的愿望。易寒……,我笑着流下最后一滴眼泪,让太阳的光辉将它映射得光彩夺目……

好好活着,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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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3: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玫瑰花



普希金曾经写过一首诗:

幽静的花园里晚风轻轻吹

有一只东方的夜莺在对着玫瑰歌唱

玫瑰,既不动情,也不理会

只在热恋的歌曲中摇晃着昏昏欲睡

醒醒吧,诗人

你不也是这样

你看,她千娇百媚

你呼唤

她不回音

在俄罗斯的传说中,玫瑰本是白色的,一只夜莺爱上了玫瑰,对着她歌唱,唱得动情,他把玫瑰紧紧拥抱,玫瑰尖利的刺刺进他的胸膛,他爱情的热血染红了花瓣。所以红玫瑰象征着爱情。

我们的故事,也是从这爱情开始,当然,是我一个朋友讲给我听的,至于可信与否,我自不必推敲。

那是一个乡村,红土地上适宜种植花卉。梅子家种着一片白玫瑰。她的爸爸妈妈死的早,是哥哥把她一手拉扯大的。梅子已经快20岁了,在农村,那是个该出嫁的年龄了。哥哥给她找了个好人家,至少是哥哥眼里的好,虽然这家的儿子在村子里是个混混,但他父亲却是个做生意的,在村子里很有钱。哥哥想的就是,让妹妹找个有钱的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梅子并不愿意,她已经有了心上人,是村里的小伙子狗子,狗子家里很穷,哥哥自然是不答应妹妹和他处对象了。

可是爱情啊,你无法去描绘它,两个热恋中的人,往往不顾一切地寻求在一起的路。两个人经常偷偷地相会,拥吻。那短暂的甜蜜,似乎让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现实,那一刻光阴是不流转的,那一刻,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

但是,哥哥还是发现了他们的约会,那并不难,他跟踪着妹妹,看到了他们俩约会。

哥哥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冲过去,推开小伙子。他默默地走回了家,第二天,他竟然答应了妹妹和狗子交往。

梅子的开心无法形容,她怎么也没想到哥哥会答应她和狗子的事。有一句话,叫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想她当时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可是哥哥说了,狗子家穷,咱家里也穷,总得有钱办喜事啊。他想带狗子出去打工。

虽然要和狗子很长时间不见面,但是为了两个人的将来,妹子还是鼓励狗子和哥哥出去。农村的女孩子总是那么坚强,那么理智。

哥哥和狗子有说有笑地走了,开始的时候,狗子常常给梅子写信,但是渐渐地,信越来越少,最后没有了。

半年之后,哥哥回来了,狗子没有回来。梅子说,狗子呢。

哥哥说,狗子在外面和别的姑娘好上了,两个人一起去外省打工了,他找不到狗子,就自己回来了。

梅子的心啊,就像是那刚刚结冰的湖水,啪地一下被挤破,碎了。心灰意冷的她,听从了哥哥的话,家给了村里那个有钱的人家。是啊。爱情都已经死了,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她还是一天都忘不了狗子,她做梦总是梦见狗子,狗子说,他没有和别的姑娘好,他没有去外省,他回村了,他就在她身边。

梅子笑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奇怪的是,她天天都会做同样的梦,天天都是,梦里,她看到狗子那血淋淋的头颅,可是却看不到狗子的身体,狗子的头似乎就飘在一片白云中。

梅子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觉得狗子回来了,她去狗子家里找,家人却不知道狗子去了哪里,她去问哥哥,哥哥还是那句话,狗子和人跑了。

梅子蹲在白玫瑰园里哭,她还记得狗子曾摘下一朵送给她,代表他对她的心。哭着哭着,她发现,在白玫瑰院中间,有几朵玫瑰花瓣染着红色,她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那不是染上去的颜色,是花瓣总渗透着的血一样的红。她喜爱这带有红色的白玫瑰,她伸手想摘一朵下来,可是玫瑰花却如何都拔不出来,那刺刺破了她的手,她的牛脾气也上来了,用手去挖那泥土,挖着挖着,她挖出了些许的头发。

梅子的心里很害怕,但好奇驱使她继续挖,终于,她挖出了来了,是一个头颅,是狗子的头颅,花的根与头发缠绕着,纠结着,分不出来。

梅子的心似乎被恶狗撕咬着,疼得她喘不过气来。最后,她把头又埋在了花下。

她报了警,警察抓走了他的哥哥,经审讯,是哥哥杀死了狗子,将他的手脚和头埋在了花丛里,而其他的部位,先用高压锅煮,去掉血水,看上去与猪肉很像,然后丢掉了。

故事讲完了,我不想指责哥哥的太多,他的方法太残忍,太恶毒,但他却是想让妹妹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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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3: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人鬼情为什么未了



这说的可是比解放前还早的时候的故事,姥姥都记不清了,很短小,却引起了我无数的遐想。

我暂且把主人公叫张三,因为没有名字,不好写。

张三30多岁了,和老婆结婚都10多年了,夫妻俩虽然说不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感情也确是比一般夫妻好的多。好到什么程度呢?白天吧,张三就下地干活,老婆在家里干家务活,把饭做好了,挑上,再挑上酒和茶水,一起给张三送到田里面去。这晚上的时候,那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少儿不宜。

但是花无百日红,张三的老婆得病了,什么病,没看出来,反正就是躺倒了起不来了,张三这也不能上地里干活去了,天天就守着老婆。死的心都有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也许就是当时这个味道吧。

这张三的老婆,眼瞅着越来越不行了,这张三这个心啊,就像张学友说的,心如刀割啊。他每日每日都在埋怨老天爷,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

可是阎王叫人三更死,哪能留命到五更?张三的媳妇马上就要断气了,就拉着张三的手说:“三啊,我马上就要死了。这以后就你和咱儿子一起过了,家里没个女人是不叫家的。”

张三一听老婆说这话,心里这个感动啊,心说,老婆啊老婆,你真是深明大义啊,虽说你是个农家女,但这般懂事,真是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正要感谢老婆,老婆说了:“我知道,你是一个专一的人,而且咱们儿子还小,你也一定不会娶后妈,有后妈的家啊,更不是家了。”

张三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老婆的意思了,他心说,要是不答应老婆,老婆肯定是死不瞑目啊。于是就跟老婆说,老婆,你放心,我一辈子再也不娶别人了。

老婆一听,立即笑了,说:“我没看错你,你说话要算数,嘎……”死了。

张三和儿子哭得是昏天暗地啊,真叫做招魂楚兮何揭及,山鬼暗啼风雨啊。

待三日后,张三葬了老婆,独立抚养儿子,虽说这个家没有女人不像个家,但人家说了,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早当家。这儿子才12岁,就能出去打工挣钱了。

留下张三一个人在家里,白天没有个说话的人,晚上没有个睡觉的伴,面对四面墙壁和冰冷的炕,张三度日如年,两只手掌都磨出了老茧了,唉,有诗为证,太白江边遇老妪,相赠连城千金语。虽说只要功夫深,铁棒未必磨出针。那能磨出什么?可能是三聚氢氨。

君生日日说恩义,君死又随人去了。张三对妻子的摸样渐渐淡忘,取而代之的是村东头陈寡妇的嫩模样,那真是想,携手佳人,和酒磨成针啊。

一个是丧妻鳏夫,一个是克夫寡妇,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小杨花,若说无情缘,为何夜夜想着她?若说有情缘,何不结婚生个娃。

一年守孝期满,见妻子尸骨已寒,张三就把陈寡妇娶进了门。

张三满以为,他的爱情终于呼叫转移了,他会像贫嘴张大民一样,有着一个幸福的生活。然而他的生活却从此不幸。

每天晚上,雨覆云收,酣然入梦后,张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让他夜夜在零点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7天之后,张三再次惊醒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他曾经日思夜想,让他肝肠寸断的亡妻。她站在他面前,默默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怨恨。一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已相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不相识,尘满面,鬓如爽。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妻在坟中受孤苦,老公却,在上床。

妻子那怨毒的眼睛,就那样默默地盯着他,默默地,不说话。当真应了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个效果,要比日本鬼片里,那些鬼出来时有音乐背景配合相比,更加恐怖,张三吓得死去活来,手足无措。

但是,老婆生时是农妇,死了也只是个农妇鬼,台词未能免俗,她伸出手,指着张三说:“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不守诺言……”

她还想接着说下去,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找个说话了,她心中的话,就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是张三却听不到了,他吓昏过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以及以后的日日夜夜,一直有半年,张三天天晚上遇到同样的景象。他已经要疯了,如果你每天晚上遇到一个鬼,每天都重复同样的台词,你不被吓疯,也会别唠叨疯的。张三很想听听她后面要说什么,希望能有些新鲜的,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他总是那么的不争气,每次他老婆说到第二句,他就会吓晕过去。弄得本来应该是本故事女一号的鬼老婆,只能够有两句台词,但是没办法,生活不是电影,没有导演来喊NG。

张三忍不可忍了,他找到了一个庙里,庙不一定是寺庙,老百姓也把道观叫庙,张三找的就是道观。他向道士说出了自己的遭遇,希望能够得到解救。

以前的故事里,我们就说了,神婆告诉人们,庙里的,都是骗人的。只有生活的,才是世界的。要不怎么说,大隐隐于市呢?你到市场去看看,那些有毒瘾的都在那蹲着呢。

但是道士不能说自己是假的啊。如果你都看不起自己,还有谁能看得起自己呢?道士想了想,想不出办法,但咱不能说咱没办法,咱不能自己拆了自己的招牌。于是道士就说,这么办,你回家啊,在床边放一个袋黄豆,等她一来,你就抓把黄豆,跟她说,要是她能说出你手里有多少颗豆子,你就跟她走。

张三不知道道士是瞎编的啊,他就鼓气勇气,回了家。晚上,月上柳梢头,老婆如约来到了床边,又开始说那两句台词,她说的很仔细,很认真,我想,真正的金马奖影后应当搬给她,但是她却是那么的与世无争,只是认真地在说那两句台词。

万恶的张三,这次没有给她说台词的机会,他抓了一把黄豆说,你要是能说出那黄豆有多少颗,我就跟你走!

老婆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转身就消失在茫茫地夜色中,只在空空的房间里留下一句飘渺的话:“知道老娘打小就不识数,还这么难为老娘。”

从那以后,老婆就再也没有出现,张三这就去给道士送锦旗,感谢他们。听说这最后的一场后,道士很感慨,但也很后悔,当时没约几个老乡来打麻将,从来没手气这么好过。

张三问道士原因,道士说,那是天机,不可泄露。

张三也没多问,就回来了。路上遇到了神婆,一高兴就把这事说了,神婆就笑了,说,他们唬你呢,莫说是天J,谁的JJ也不能随便露啊,那不成流氓了?其实他们误打误撞的,倒还真想出了一个对付鬼的方法。其实你能看到鬼,首先是你与她有联系,你的心里还想着她,你娶了后老婆,你对她有愧疚,所以你心里有她,她就出现了,而且还能知道你的想法,你们就可以沟通。所以,要想不让她骚扰你,那么就要断了这联系。于是你抓了把黄豆,她不知道数目,因为你也不知道数目啊。所以你们的联系就断了,她就骚扰不了你了。

事实上,和尚们说的,鬼由心生,可能也是这个道理吧。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张三,说话不算数,唉,万恶的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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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3: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吸血鬼:千年潛藏



血族氏别

在吸血鬼:千年潜藏中,希血鬼共分为十三个式族,氏族也就是血缘相同,拥有同样特徵的吸血鬼族群。其中氏族之间因为哲学观相同也有互相联合而成同盟的,称为「党派」,目前最主要的两大党派为秘隐同盟与魔宴同盟。十三个氏族分别为:

秘隐同盟:布鲁赫族、冈格罗族、末卡维族、诺费勒族、妥芮朵族、睿魔尔族、梵卓族。

魔宴同盟:勒森魃族、棘秘魑族、独立氏族、阿刹迈族、羲太族、乔凡尼族、雷伏诺族、灭亡氏族 、卡帕多西亚族。

----◎阿刹迈族(assamite)

十字军东征带回许多关于圣地的传说,而其中一些则提到了一群信仰狂热的杀手。欧洲人称这些沈默的暗杀者为刺客。然而,血族里也有著和这些阿拉伯人相似,却更为危险的氏族恶魔般的阿刹迈。早在十字军东征前,西方的吸血鬼就遭遇了阿刹迈族。传言指出,某些发起东征的君主(如亚历山大大帝)乃是畏惧阿刹迈之血族的爪牙。撇开这些不谈,西方血族害怕阿刹迈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阿刹迈藉由邪术增加自己的能力。

阿刹迈是出身于遥远东方可怕刺客。所有血族中,阿刹迈最为声名狼藉,因为他们也为其他血族提供暗杀服务,充任职业杀手。某些吸血鬼相信,阿刹迈乃是遵照古老力量的嘱咐行事,也许是为了最后圣战的到来预作准备。

----◎布鲁赫族(brujah)

布鲁赫族是优秀的学者兼战士,致力于追求身体与心灵的完美。族中长老牢记著黄金时代,对失落的迦太基津津乐道。不幸的是,没有比梦想破灭更令人伤痛的事了。迦太基的灭亡让布鲁赫族心生怨恨,而其他氏族拒绝伸出援手则让布鲁赫族尝尽苦果。因此,布鲁赫一直争斗著。布鲁赫和梵卓族争斗,因为他们毁灭了迦太基,布鲁赫和勒森魃族争斗,因为他们鼓励逾越本分的行为,布鲁赫和睿魔尔族争斗,因为他们谋害了扫罗特族。这些例子不胜枚举。若没有热爱的信念,布鲁赫族就不像自己了。

一般认为近代的布鲁赫族就像被宠坏的孩子,缺乏荣誉与历史感。身为大反动(great anarch revolt)的支柱,布鲁赫族鲜少屈服于秘隐同盟的建立者,对长老的观感也普遍不佳。虽然布鲁赫族算是秘隐同盟的成员,但他们却是同盟中的煽动者,不断试探诫律的底线,并为了一己的信念反抗团体。许多布鲁赫族都是激进的反动者,他们藐视权威,不把亲王放在眼里。

----◎卡帕多西亚族(cappadocians)

在血族的千年历史中,卡帕多西亚族一直以「死亡之族」著称。事实上,其他血族也经常因卡帕多西亚的阴森兴趣而避免与其接触。尽管卡帕多西亚族的神秘特质令人畏惧,但同时也为他们赢得了不少尊敬。在吸血鬼的社会里,卡帕多西亚族通常充当著顾问或亲王的角色。他们的洞察力与智慧广受推崇,对世俗权力缺乏兴趣则使他们获得信任。最近卡帕多西亚族吮拥了一群死灵法师,以作为研究之用。

----◎乔凡尼族(giovanni)

和其他氏族相比,乔凡尼族也许贬多于褒,其族人大多是企业家或死灵法师。藉由玩弄世俗凡人的商品与经济,乔凡尼族获得了巨大的权力和财富。成为吸血鬼后不久,乔凡尼族的领导人便谋杀了主人,依照自己的意思建立此一氏族。

----◎羲太族(followers of set)

吸血鬼很少对羲太族(setites) 表示善意,这是有原因的。羲太族是黑暗的仆人、腐败的化身。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使人类与血族的道德沦丧,为自己与他们的黑暗主人创造不计其数的奴隶。传说羲太(set) 是此一氏族的建立者。有人说欧西里斯(osiris)击杀了羲太,也有人说他是被荷鲁斯(horus) 打败的。不管怎样,羲太发誓要以黑暗力量重建自己的势力,而其后代则追随他的脚步。

阴险的羲太族源自于埃及,据说他们膜拜不死的吸血鬼神羲太,并尽力服侍他。羲太族通常先设法使受害者堕落,再利用其弱点奴役对方。不过,没有人知道羲太族这么做的原因。血族们鄙视羲太族,而羲太族也不和他人结盟。只要有羲太族,就会带来罪恶与沈沦,因此许多吸血鬼都拒绝羲太族进入他们的城市。

----◎冈格罗族(gangrel)

寂寞、流浪的冈格罗族通常漫游于夜晚的森林。和其他氏族不同,冈格罗族拒绝文明的诱惑,选择了孤独的荒野。他们的组织松散,喜欢独自行动,对人类与吸血鬼的礼仪不屑一顾。事实上,与其应付人类或吸血鬼,冈格罗族宁愿与野生动物为伍。

徘徊于深夜的冈格罗族是野蛮的吸血鬼,拥有令人不安的野性与动物特徵。他们很少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总是四处流浪。独自徜徉于夜空下乃是冈格罗族的最大心愿。离群索居、冷漠而野蛮的冈格罗族下场通常极为悲惨。虽然他们讨厌城市的人群与拘束,但狼人却让冈格罗族很难在荒野中生存。

----◎勒森魃族(lasombra)

勒森魃族优雅而具侵略性,认为自己是血族的极致。他们笃信权力神授与优胜劣败的法则,对没有力量的吸血鬼没什么耐性,却感到怜悯,因为那不是对方的错。勒森魃族是高贵亲切与全然鄙视的奇妙组合。从修道院大厅到王宫里的走廊,勒森魃族会主动寻求可得的权力,却对随之而来的头衔与荣耀不屑一顾。大部分的勒森魃族倾向于扮演幕后的黑手,而不愿自己走到幕前。

勒森魃族是暗与影的笃信者。许多血族认为梵卓族和勒森魃族互为对方的扭曲镜像。勒森魃族拥有一切,却放弃了原有的地位。血族的混乱历史与魔宴同盟的成立让大多数族人不愿提起氏族的起源。现在,勒森魃族已经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身为吸血鬼、被诅咒的命运。

----◎末卡维族(malkavian)

末卡维族也许是最混乱的氏族。有时优雅而精明,有时却陷入严重的精神错乱。

然而,这只是末卡维族的其中一面。除了为人熟知的疯狂外,他们几乎没有共同特徵。尽管如此,其他氏族仍然毫无选择地承认末卡维族。几代以来,末卡维族的神谕在吸血鬼历史里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就算是勒森魃族与傲慢的梵卓族,也得寻求末卡维族的知识当然,还是得保持距离。末卡维族的族人都为疯狂而苦恼,受制于月亮的盈亏。传说末卡维族的建立者是古代吸血鬼里的重要人物,但却犯下了难以原谅的罪行,因此,他受到该隐的诅咒,后代都有精神上的缺陷。在血族历史中,吸血鬼对末卡维族的古怪行为敬而远之,但却不得不求助于他们对事物的透彻眼光。

----◎诺费勒族(nosferatu)

诺费勒族背负著古老的可怕诅咒。他们不再拥有神所赐予的形体,成为吸血鬼的过程永远改变了诺费勒族,使他们失去人类与天使眼中的美貌。被人类与血族社会遗弃,丑陋可怖的诺费勒族只得栖身于地下墓穴、下水道、和其他中世纪世界的隐密之处。近来,随著城市兴起,某些诺费勒族结束了流放的生活。尽管如此,这种情形并不普遍,大多数的吸血鬼仍然蔑视诺费勒族。

诺费勒族受到形体的诅咒。吮拥的潜在力量扭曲了他们,把他们变成不折不扣的怪物。诺费勒族是绝佳的消息来源与情报收集者。外貌迫使他们练就隐藏的神秘能力,就算在缺乏掩蔽物的地方,也没有影响。

----◎雷伏诺族(ravnos)

雷伏诺族是旅行者与盗贼,像风中稻草般散布于整个欧洲大陆。每个国家都可以找到雷伏诺族的足迹,但他们的落脚处却飘忽不定,随兴之至。许多族人和流浪杂工、不受社会欢迎的人一同旅行。想在一处同时找到许多雷伏诺族很不容易,他们喜欢独处,宁愿用痕迹记号和同伴联络。漂泊的雷伏诺族来自印度,是吉普赛·罗玛(gypsy roma)的后代。他们以*弄惊人幻像的能力闻名。许多吸血鬼迫害雷伏诺族,就因为他们经常引起混乱。然而,雷伏诺族以更加轻蔑的态度回应,使得双方关系势如水火。请注意:「吸血鬼:恶夜猎杀」中不会出现雷伏诺族?

----◎妥芮朵族(toreador)

从很久以前,妥芮朵族就是各种美的爱好者。美对妥芮朵族意义非凡,因此,他们把全副精力用于感觉美,让自己沈浸于美的世界里。妥芮朵族自认是美的保存与守护者,也是灵感之火的传承者。所有吸血鬼中,妥芮朵族是最羡慕人类成就的氏族。

妥芮朵族的族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放纵,他们说这都是为了启发艺术的缘故。就大多数的情形而言,此言不虚,因为妥芮朵族的确有许多才华洋溢的艺术家、音乐家、作家、与诗人。但另一方面,族里也有一些装模作样的家伙,这些人想像自己是伟大的艺术家,却没有创造美的能力。

----◎睿魔尔族(tremere)

睿魔尔族原本是一群人类法师,他们狂热地希望获得无穷的生命,以让自己的施法技巧臻于完美。这群人的努力成果丰硕,在付出一位古老血族与其后代的生命之后,终于得到了永生至少他们是这么想的。事实上,他们变成了吸血鬼。睿魔尔族总是笼罩著一层神秘的面纱。血之魔法的创造与使用者、行事诡密的睿魔尔族拥有绵密的政治组织,以力量取得作为基础。某些血族认为睿魔尔族根本不是吸血鬼,而是一群在永生研究中,诅咒自己不死的人类魔法师。

----◎棘秘魑族(tzimisce)

不知何时开始,棘秘魑族便出没于欧洲大陆,其踪迹甚至越过了易北河(elbe)。沿著奥德河(oder)与多瑙河(danube),穿过普利佩特沼泽(pripet marshes),在喀尔巴阡山(carpathian)的陡峭崖壁里住著冷酷的棘秘魑族。他们有自己的地盘,对入侵者毫不留情。几千年来,棘秘魑族在无数的战斗淬链后变得极端残暴,即使在吸血鬼中,棘秘魑族的残暴也是恶名昭彰。现在,棘秘魑族离开故土,加入了魔宴同盟。他们引导同盟排拒所有的人性。棘秘魑族拥有重塑血肉的异能,可以藉由毁损对手躯体,塑造自己惊人的美貌。

----◎梵卓族(venture)

由战场步入下一个战场,从王座迈向下一个王座,梵卓族是血族西洋棋里的骑士与国王。他们是征服、战争、与十字军的化身,主宰著爵邸与王宫。有些梵卓族生前是致死方休的征服者、有些则是成功的商人或放贷者。尽管在某方面获得胜利,他们最后的报酬却都是成为梵卓族。梵卓族中没有失败,只有成功和失败后的死亡。身为秘隐同盟名义上的领袖,从一开始,梵卓族就是同盟的创造与支持者。他们积极地介入圣战,对血族的行为发挥了巨大的影响力。虽然不愿承认,梵卓族仍是吸血鬼中的贵族。他们希望藉由实行诫律与潜藏为自己赎罪。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13-6-2013 03:40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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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3: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蜈蚣精



讲两个蜈蚣精的故事吧,或许大家听过,不过这蜈蚣精的故事,都是伴随着我们的童年,忆苦思甜吧。

村子里有一个人家,女儿都十六七岁了,是一个挺好看的姑娘,可是呢,就是特别喜欢吃,嘴很馋。她妈就奇怪了,看着姑娘一个劲地吃东西,心里就想,她怎么这么爱吃呢?这一点都不像我,也不像她爸啊。她不是我生的?不可能,我看着她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啊。那不是她爸的娃?这话可不敢说,我从来没偷过男人,也没被男人偷过,她不是她爸的娃,还能是谁的娃呢?没听说我们家里哪辈这么爱吃的啊。

要说年轻人能吃,那是很正常的,可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能吃且爱吃的。只要是一闻到食物的香味,立马就流口水,非吃上一口不可。而且吃不饱,吃好几个人的份都吃不饱,但吃那么多,长哪去了呢?没长肉,没长个,也没长脑子,长哪去了呢?

她妈妈这就犯寻思,这可是困难时期啊,家里都要靠粮票过日子,就那么点粮票,你吃那么多,别人怎么办呢?大家都看着你吃,饿肚子?

但你又不能不让她吃,她见到吃的,比见到啥都吓人,你要是不让她吃,估计她都能把你吃了。只有让她吃了。

这有一天啊,她娘就弄了点面回来,想着想着,说做点饼吃吧。这饼可好吃,不一般的好吃,但吃了会口干。有一句话形容饼好吃,就说,穷人吃顿饼,三天不离井。那吃上一顿不容易,肯定往死里吃,结果太口干了,就得一个劲地喝水。

这丫头回家,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了,一下子就冲进来,说要吃要吃。她妈妈吓得,你说都想趁她没回来,让家里人吃顿饱的,可是她这一回来啊,完了,家里人就饿了。

要不中国有一句古话叫赌场无父子,饭前没母女呢。她妈就把她推到里无去,把灶房的门给锁上,几不让她吃,就不让她吃。

这丫头看着饼啊,冒着烟啊,这个香啊,一个劲地流口水,这个丑啊。但是进不去,就一个进地流口水。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小溜一小溜地流,后来就越来越多了,正应了那句口若悬河啊。

流着流着,就泛红了,她娘一回头,不对啊,丫头都能馋吐血了?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娘就打开门去看她,结果这丫头就正蹲在地上吐呢,那红的不是血,是一条一条的密密麻麻的小蜈蚣,当然,也有大蜈蚣,吐出了上百条,把她妈吓的,女儿一下子吐出这么多条蜈蚣来,她真以为女儿肚子里说不准还有多少呢,那不是把全世界的蜈蚣都装下去了?幸好那个时候她没看过《异型》,不然肯定找导演拍一部电影《我的女儿不是人》。

这些蜈蚣浩浩荡荡地向锅进军,全都爬到锅里,涌到饼上去了。她妈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劲,赶紧过去,往锅里倒了一大勺油,就把锅焖上了。

她妈就说:“原来是你们让我女儿那么馋,你们吃了我家这么多东西,今天也得让我们吃顿你们吧。你们要是不明白,来世去做猪,体验一下生活。正所谓,养猪千日,吃猪一时啊。”

这些蜈蚣后来就被他们吃了,据说挺好吃的。那丫头以后也不馋了,这下好了,正经一个漂亮大姑娘,老娘也总算放心了,因为小伙子们不怕被她吃穷了,都来提亲。

第一个中,蜈蚣只是有点小聪明,蹲在肚子里等吃的。第二个故事里,蜈蚣就是一个更聪明的家伙了。

说狼窝屯20里外的一村子,是我们一个远房亲戚住的地方,我姥姥讲的故事就是听他说的。

故事发生时,正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间,那个时候,在那个村子里,有个混混,叫韩老四。韩老四那是一个村霸,想抢谁东西就抢谁东西,想朝谁要钱,谁就得给钱。连他爸爸妈妈他都敢揍,典型地畜生牛犊不怕虎。

这个韩老四忽然有一天,就不爱白天出来了,每天都天黑了才出来,他说怕太阳晒,就是实在白天要出来,也得捡阴凉地呆着,大家伙都觉着奇怪。

更奇怪而且更可恨的是,韩老四总在天黑之后,在村子里转悠,那家的姑娘媳妇走夜路,或者出来上个厕所,要是让他看见了,那就少不了让他给糟蹋了。

李三叔曾经说过一件事,有一天晚上8点多,他和老伴在家里,听见外面有女孩子喊救命,好象就在他家大门外面,还有男人的声音。李三叔想出去看看,三婶就拉着他说,别出去,肯定是韩老四有糟蹋哪家的姑娘呢,你要是出去了,他能整死你。

李三叔一听,就没敢出去。结果,第二天他们出门的时候,发现门前已经围了好些个人了,他过去一看,人群中间躺着一个少女,光着身子,脖子上都是血。李三叔差点没晕过去。要说,他是猎户出身,杀过多少东西,闹土匪的时候,人都杀过。可是他这次被吓着了,因为那个女孩是他的二女儿李兰。

李三叔就说,这当时他要是出去了,他女儿就不会死了。他就一个劲地自责。当天白天,李兰就去她二姨家去玩,说当天晚上不回来了,结果谁知道她晚上回来了,结果就让韩老四给看见了啊。

这也不是被韩老四奸杀的第一个女孩子了,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不过总有激起民愤的时候,最后,大家终于忍无可忍了,被害者家里,自是有恨,而其他的家庭,也无法忍受在惶恐中度日,人的忍耐达到了极限,什么事都敢做了。

大家伙准备除掉韩老四。当时有一个村民叫什么我忘了,据说还跟神婆混过饭吃,懂得点东西。他说,那韩老四以前虽然霸道,但也不像现在这样,肯定是让什么东西给上身了。让大家留神点。

老猎户拿着枪,其他人有拿着刀的,有拿着铁锹的,就等着白天下手。这天,韩老四就在家院门口的阴凉里蹲着,大家伙就来了,韩老四一看,就怕了,这么多人,他就是哪扎也得害怕啊。他就要跑,那些个猎人就拿枪打他。结果打了几枪,他就挂了,躺倒在了地上,毕竟是血肉之躯,对付单个的女人还可能有点优势,对付枪,那根本没戏。

但是村里人还是不解恨,他糟蹋了人家的姑娘,人家的老婆,还杀了人家的姑娘和老婆,人们能恨他吗?不能给他留全尸,得给他碎了。当然,这也是村民们毁尸灭迹的一个方法。

一个汉子就拿刀,一刀就把他脑袋给剁下来了,大家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了,因为他的血喷出来了啊,大家一下子都红了眼,准备把他碎尸。就在这个时候,从他那断脖子里面,爬出来一条三十多公分长的大红蜈蚣,人们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蜈蚣,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时候,一个村民蹦过去,拿一把跟菜刀那么大的刀,过去就把蜈蚣给砍成了两段。这就是那个稍微懂点道行的村民。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蜈蚣好象还能爬。

他就用刀把两段给扎了起来,然后让人点上火,把蜈蚣放到火上烤,噼里啪啦地一阵响,最后把蜈蚣都烧的焦黑焦黑的,一拈就成灰了。

他就说,这事可能也不能全怪韩老四。这蜈蚣长这么大,八成是要成精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要成精,因为它是很阴性的,所以它就要吃女人的血来进补,这韩老四估计是睡觉的时候张着嘴巴,结果让它上身了,它就靠着韩老四的身子去采阴补阳。咱们把韩老四整死了,它明再上谁的身,还那样,所以咱把它除了才是硬道理。

我也不知道这蜈蚣长得太大是不是会成精,只是很可怜那些受害的女人和他们的家人,希望以后这个世界上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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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4: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女人也比男人活得长?



就是死了,女人也比男人活得长?

大家都听过尸体不腐的事,而且科学也给解释了。最简单的解释是,尸体放在一个通风干燥的地方会将体内的水份蒸发掉,变成一具干尸!不利于细菌和去它食腐的生物生存。

但是我在2006年遇到了一个奇事。当时是在成都市东面郊县的一个白家村里,有一户人家给老人捡骨。捡骨是当地的一个风俗,一般老人下葬之后50年,就要去捡骨,把老人重新安葬到更好的地方,这样子孙可以沾到福气。

这一家的老人是民国时期下葬了,他的孙子都50多岁了,准备给他捡骨。村里人都来了,这就跟老人出殡时是一样的。我当是去那办事,就在旁边看着。

坟挖开之后,放着两个棺材。他们打开一个棺材,说是他爷爷的。顿时一股臭味就散发出来了,那棺材里面,都已经渗着一些黄黄的水,那个孙子就套上一个橡胶手套,就把一根根骨头捡出来,放到一个大坛子里。

然后把棺材搬出来,这风一吹啊,大家就四下逃跑,站得远远的。等味道小了,大家又过来了。

这个坟很奇特,一般髌骨的坟,都是放在两个并排的棺材里,或者放在一个棺材里。可是这老头和老太太的坟不一样,他们俩的棺材是叠起来的。老太太的棺材在老头棺材的下面。

孙子把老太太的棺材揭开了,大家就跟受过训练似的,赶紧捂鼻子,做鸟兽散,结果竟然没什么味道。大家都往前凑,去看。

我当时看到,老太太躺在棺材里,穿一蓝布衣服,戴着一个蓝的圆帽子,脸是赫色的,偏黑,都干了,就是一个干尸。眼睛都萎缩了,但是皮肤就是干了,没有腐烂。

当时我就奇怪了,他们说,老太太是比老头先死的,可是老头都烂成一堆骨头了,老太太竟然还能看得清样子,一点没烂。如果按照我们了解的科学的方法来说,怎么解释呢?同样的墓穴啊。而且他们当初都是穷人,也花不起钱做防腐处理啊。

这家人没办法了,奶奶这样,你不能把她拆了放坛子里吧。只好把棺材抬出来,去安葬。

后来我问过一些学者,他们也无法解释,只说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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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6-2013 04: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亡之车



“本市最近发生了好几间命案,据说这都是一个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重度精神病患者所为,现在警方正在出动大量人马四处搜寻此人……”电台中播着最新的地方新闻。米勒太太和他丈夫边开车去杰姆医生的家,边开着车上的无线电。听到此消息后,两人都心慌起来。

杰姆医生是米勒夫妇的好朋友,今天在他家将举行一个朋友聚会,米勒夫妇正是去赴约的。杰姆医生家住在郊区,周围都是农地非常荒凉,而要到他家必须穿过一个树林,路很难认,往往会有人在那迷路。

“乔治,这条路好像不对,应该在刚才那棵红杉那儿拐弯。”米勒太太说。“是吗,亲爱的,让我来看看地图。”米勒先生停下车,拿出地图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米勒先生说:“爱玛,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应该在那拐弯。”说罢,便调头往回开去。在林子里耽误了很长时间,车子好不容易才开出了那儿,农地出现在了眼前。

可开了不久,米勒先生才发现,他们还是走错了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路和杰姆医生家门前的那条路之间相隔了一个农场,也就是说他们得从这个农场穿过去才能到杰姆医生家。可麻烦的事来了,当车子刚往农场开去时就熄了火。

米勒先生下来检查了一下,发现是电频坏了,于是他决定去农场里找人帮忙。

她让妻子待在车里,别出来,可米勒太太一下子想到了刚才那条新闻,害怕一个人留下。“爱玛,你必须留在车里,就是因为刚才那新闻,我觉得在外面危险,我一个人会快去快回的。对了,你把车窗都从里反锁起来,人躲到后车座底下,这样从外面就看不出里面有人了。

过会儿不管有什么人敲门你都别开,我若回来了,会敲车顶三声,之后你才开门。好了,亲爱的,不能再耽搁了,天色越来越晚了,我得快去了,你快按我说的做。”说晚,米勒先生便离开了。

米勒太太把车窗都锁上后,躲进了后车座底下。她一人躺在那,觉得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她开始担心起她的丈夫来,可她又不敢伸出头去看,她的脑中一直重复着那个令人恐惧的新闻。又不知过了多久,米勒太太听见车外好像有声响,有人敲车门,而且声音听来很急促。那会是谁?是乔治吗?不,不对,乔治说过回来了会敲车顶。

难道是那个精神病人?米勒太太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愈加害怕了。她蜷起身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过了会儿,敲门声不见了,随之从车顶传来了很响的撞击声,米勒太太差点吓出声来,但她还是摒住了呼吸,在那接受着她并不想听的声音。

又过了会儿,顶上的敲击声变得缓慢了,而且变得有节奏起来。“一……二……三”米勒太太在心里数着敲击声,她多希望只听见三声,因为那代表着她的丈夫回来了。可不幸得是,敲击声继续从车顶传来。米勒太太一下一下数着,那敲击声会时不时变换它的节奏。

米勒太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睡着得,等她睁开眼睛时,晨光已透过车窗照射了进来。车顶的声音依然没有消失,她再也憋不下去了,她决定鼓起勇气出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在车顶发出了一夜的声音。

正在此时,两个警察在车外敲起门来,米勒太太一看赶紧打开车门。警察看见她叫她先坐在车里别出来,然后拿来一件大衣给她裹上,在两个警察的搀扶下米勒太太走出了汽车。警察叫她一直走,别回头,但她的好奇心使她急切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在自己的头顶上响了一夜。她还是看了一眼,那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一幕,那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一幕。

她看见他丈夫的尸体正被一根麻绳挂在了车旁的一棵树下,而那一夜的响声竟是丈夫的脚拍打车顶所发出的。至于有节奏,那是风吹的强弱不同所置。

据说,至今那名精神病者仍逃亡在外,可米勒先生到底是不是那个精神病者所杀的呢,或者这并非人为的,哼哼~谁又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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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6-2013 10:0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陪我去倒水吧



我们学校的女寝室一共有三栋楼,分别为一舍二舍和三舍。一舍共有七层,我们就住在第六层,最上面的一层放着一些唱戏的道具和服装........

走廊是很长很长的……长长的走廊静的让你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常常都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耳朵听到相同的呼吸声。昏暗的四盏白炙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晚上谁都不敢轻意出去,就算要倒水或是..….都会找人陪自己去或干脆等明天。

我清楚的记得,虽说已经是夏天了,可没到四点,天已经暗的不能在暗了。窗外冰雹般的雨点不停下着,阴冷的风好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

就在那晚,风把厕所的玻璃打碎了,玻璃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们的寝室门前的那盏还亮着,我心想:

“还好我们的门前还是亮的……嘻……”

那晚练完琴,我们回到了寝室,我的好朋友婷婷洗淑完毕要出去倒水,就让我陪她去,我同意了。昏暗的长长的走廊里回响着我们俩“嗒.嗒.嗒”的脚步声。婷婷端着水盆走在前面,从寝室到厕所的灯光越来越暗。我说:

“你慢点呀,那么黑别滑倒了呀!!”

当我们要走到厕所的时候,突然婷婷手里盆掉在了地上,水也撒了地。

我就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就在刹那间我的感觉很怪,说不出来的怪,她突然间回过头,什么表情都没有,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当我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只有一对白眼仁。我以为她吓我玩呢,我就盯着她看,心想……

“哼,想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累死你..….”

过了大约有2分钟了,她表情一点都没有变,眼睛也没有变,连眨都不眨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席卷我的全身,我打了个寒战心里越想越害怕,我一口气跑回寝。嘴里还喊着:

“鬼,有鬼呀,我的妈呀....”

我拼命的把寝室门撞开冲了进去。她们对我的行为不愤的说:

“喊什么呀,鬼哭狼嚎似的,难听死了,什么时候连喊都变得这么难听了呀.....哈~~~~”

我说:“我见鬼了呀,鬼,是婷婷呀,变了呀....”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说话了呀,哈哈....”她们笑着对我说。我可是怕极了,要不早和她们吵起来了。我刚回到床上,婷婷就进了屋,她们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了,我看了她一眼还和以前一样呀,心想……

“难道我眼花了???”

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发现只有我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就会没有白眼仁,我不想看她了,干脆睡觉好了。我和婷婷是对头睡的,半夜的时候,我觉得脸上好像有些粘粘的东西。我慢慢睁开眼,没等我看清脸上是什么东西呢,我感觉到什么物体浮在我的身体上面。啊!!!婷婷……她那双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我的妈呀,鬼呀,鬼呀,上帝呀,..”

我紧闭双眼大声叫喊着,大家都被我的叫声喊醒了说:

“怎么了,从晚上的时候你就不对劲,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我说:“鬼,有鬼的!!!”

就在我说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婷婷一直睡在她自己的床上--睡觉--睡觉呀。我心里害怕极了,整晚没睡也不敢睁开眼...…终于到了早上。我找到了老师和他说:“想换个寝室....”老师太好了,给我换了寝室。之后的每天晚上,我原来的寝室同学都碰到了和我同样的事情......

最后,寝室只剩下了两个人,婷婷和胡月。后来胡月和我讲,晚上的时候婷婷让她陪自己倒水去,可她不想去。也是害怕我们和她说的事吧,就和婷婷说:

“不去,你自己去吧,..”

她看到婷婷一直端着水盆,看着她的铺,和她说:

“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你陪我去倒水吧..........”

表情不变,端水的姿势也不变,就连说话的声调都没有变。她有点害怕了,就走到门口想躲开她,刚把门打开一半的时候,她的好奇心驱使她回过头看了婷婷一眼。只见婷婷还看着她的铺,说着同样的话,什么都没变。她怕极了,刚要转过身跑--只见婷婷突然盯着自己,用她那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恶狠狠的说:

“你陪我去倒水吧!”

胡月转身要跑的时候,她的面前一下出现了一个穿着戏服,画着戏脸的女人……

“你是谁?啊……不要过来呀!!!!!!”

“喂,喂起来了,没事吧....”胡月听到有人和她说话,胡月慢慢睁开眼睛,说:

“我见鬼了......”

同学们和胡月说:

“我们刚才发现你在寝室门口晕倒了,进屋一看,婷婷的铺和她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婷婷死了...我们就敢快给老师打了电话,之后就把你送到了医院,你没事了吧?”

后来,医生和我们说,发现婷婷的时候,经检查婷婷已经死了----七天!我心想:“可能第一天我陪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吧!”胡月把我拉到她的身边,和我小声的说:

“我晕倒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我看到的那个穿戏服的女人,在我们的走廊,唱着很悲的戏,唱着唱着就从我们的厕所窗户跳了下去之后……我就被叫醒了,你说是怎么回事?”

过了不久,我听上届的朋友说:“以前有个女生她学习和专业很好的,就是家里没有钱。她当时报考的是中央音乐学院,那时的名额只有一个,她的专业和文化课都已经过了分数线。可是当时我们学校有个很有钱的学生,可能因为有钱吧--她没有考上。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男朋友也因为她没有考上,而提出了分手,她受不了这刺激,觉得学校很不公平,就在她当时住的地方跳楼了,她住的地方就是我们那个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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