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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2: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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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
演吧里今天特别热闹,来了东南西北的演艺高手。
在紫色霓虹灯下,高手们纷纷献艺。现场惊险刺激,高潮迭起。
有一个人把小指指甲掰到贴着手背,观点紧张得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怕有人把他的小指掰到手背上去。
有人穿着旱冰鞋一个俯冲,在空中旋转了720度,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地,观众的心在空中也旋转了720度,然后落地。
有人把手撸在烧红的铁钳上,明明闻到肉焦味,但他的手却安然无恙。
有人把剑从喉咙插到了肚子里。
有人把毒蛇塞到了鼻孔里。
有人把牙从口里拔出来。
有人把眼珠从眼睛里挖了出来。
有人把身子截成了两截。
……
有一个人从后台冲上来,突然把头从脖子上端下来,放在地上踢了一脚,头眨着眼睛骨碌碌乱窜。
观众定了定神,又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在科技发展日新日异的今天,魔术也做得象真的一样,给观众带来新的感官刺激。
没有头的身子在台上走了几步,然后又旁若无人地轻飘飘飞了起来。
老板正在后台睁大眼睛仔细翻看节目单,找了十几遍没有找到那个没头的节目,他的脑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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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3: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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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
杨军外出打工十几年,没有写信,没跟家里通过电话。
一个偶然的机会,杨军发财了,过年衣锦还乡了。
杨军下了汽车,便看到爹站在站台接他。
杨军连忙上去握着爹的手,爹的手被寒风冻得冰凉。
杨军惊奇地问道:“爹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就在这里等?”
爹看着杨军,老泪纵横地说:“军啊,你出去十几年,怎么不给家里写封信打个电话啊?这几年我没事就在这里等你啊。”
杨军说:“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爹爹拉着杨军的手连连说道:“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啊。”
杨军没有急着回家,带着爹在集市上喝酒吃肉,好不痛快。
天黑了,爷儿俩喝得醉醺醺地搀扶着回家了,一进门,杨军就大喊一声:“娘,我回来了。”
娘头发全白了,从屋里跌跌撞撞地出来,与杨军抱头痛哭。
“军啊,要是你爹在世的时候看到你该有多好啊。”
杨军连忙回头看爹,爹不见了。
堂屋正中间摆着爹的黑框遗相,照片上爹那双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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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3: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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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电视说“谢谢收看”,出现一个圆形图标。你刷完牙,洗完脸,钻进被窝,慢慢地进入梦乡。
寂静的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你刷牙用的牙刷,上面的刷毛在一点点舒展,毛巾还在绳子上滴着水。
蟑螂开始出来活动,它们从下水道里爬出来,两根胡须一动一动的,点来点去,探测着空气里的危险分子,突然它们缩进去了。
帽子开始动了,它微微地上抬,又搭拉下去,一会儿又慢慢地掀起来,越掀越高,帽子里面黑洞洞的。
一双眼睛从帽子里露出来,贼圆贼圆,滴溜溜地转,当发现没有别的东西动弹的时候,开始大胆起来,帽子越来越高,一人多高,帽沿前压,又慢慢往后翘。
帽子跑进卧室,把被子掀开,里面热乎乎的,你把腿缩了进去,转了个身,抱着枕头,说着梦话。空荡荡的帽子里,传出“叽叽叽”的笑声。
电脑没有关,鼠标右键自己点击了一下,“新建文本文档”,一排乱七八糟的字打在上面。
帽子跑到厨房,煤气还没有关,阀动了几下,关紧了,咝咝的煤气声听不见了。
卫生间的灯没有关,帽子飞进卫生间,把灯啪啪地拉了两下,没关住,还亮着。
碗在桌子上,油滑滑的,在慢慢被端起来,晃悠了几下,“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帽子闪电般回到原处。
你从梦里吵醒,嘀咕了一句什么,又睡着了。
第二天,你一觉醒来,把打碎的碗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你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其余跟往常一样,安心上班去了。
你一进办公室,便大声嚷嚷;“我说现在居住环境吧,太脏太差了,昨天晚上有只老鼠爬到家里,吵我半宿没睡好,还把碗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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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3: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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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钟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到半夜12:00,三楼的宿舍就会传来莫名的钟声,三楼的宿舍是一间杂务房,自我上了这间学校起,它就已经是一间杂务房了。
我们学校有红,白两座教学楼,白色的是刚刚修建完成的一共7楼,而红楼则是旧楼,听说好象有数十年的历史了。因为去年招生太多,所以红楼变成了替补宿舍,一共才4楼的旧建筑就被当成了我们的宿舍。刚住进来时,感觉这座楼不错,虽然是旧了点,但面对校外的树林,空气挺新鲜的,又冬暖夏凉,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日子久了才发现它有很多秘密,如“厕所第四阁的白绫”,“音乐室的古怪歌声”(音乐室在一楼的第一间)、“一楼走廊上的凄凉哭声”等等都是。而今天我要说的是“三楼的钟声”,这也是“红楼怪谈”中的精沂之作,传说在红楼刚刚建筑完成的时候学校请了一个老伯,让他负责每天的报时工作,就象古代时候的寺庙中的敲钟僧一样,每一个小时敲一次,而现在摆在杂务房中的那面破铜锣便是当时他手中的“钟”,但当他工作了三年后的一个晚上,他失踪了,在敲完那天的12:00后就失踪了,这件是曾轰动过警界,因为那个老伯的尸体至今还没有找到(不要怪我说话太武断,那老伯失踪了7年就已经被定案说他死了,所以我说他的尸体应该我是在咒他!)那档案也许还在警局的档案室里放着呢!
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我每天都会被这半夜传来的钟声吓醒,在它敲完十二下后才能安寝。
7月12日半夜,钟声又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在口中数着,一、二、三、……十二、十三……不对,我突然感到脊梁上一股冷风袭来,怎么会有十三下,而且还不停的敲着,难道是我的幻觉?不可能的!我坚信自己没有听错,真的是不断的敲着。我慢慢的爬下床来,披上睡衣,准备去楼上一探究竟,但当我轻轻地将门打开时,一阵不知是什么地方吹进来的寒风把我吓住了,因为我的寝室在走廊的尽头,而且旁边没有窗户,又怎么会有风?我打了寒颤,抖擞了一下精神,希望能赶走一些恐惧。悄悄地我拿着手电筒照耀着上楼的路,残旧的走廊上节满了该死的蜘蛛网,此刻传达室已经将这座大楼的电停掉了,害得我无奈要用这只老古董式的手电筒。
我沿着楼梯缓缓走上三楼,这时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醒着?那么响的钟声难道都听不见?还是他们都聋了?还亏他们住在三楼!我在心理默默的嘲笑着住在三楼的学生,为的是让自己那狂跳的心安分一点,别破胸而出。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种低沉的声音,吓得我脸色象扑了粉一样刷的变得苍白无比。我僵硬的转过头,缓缓地将自己那血盆大口列开傻傻的笑着,冷汗如雷雨般从我的额头涌出,“我我……”
我见到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看起来很和蔼,这到让我宽心不少。
他微笑着说:“我是今天刚转来的老师,我姓其,叫衡峻,你可以叫我其老师!”
听了他的话,我更放心了,我打量着这位其老师,他其实长的不错,可以说是学校中的帅哥了。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竟然会在这半夜里认识,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其老师微笑着说。
听故事?这可是我的最爱啊!方正这该死的钟声吵得谁不着,不如听听这个帅气的其老师将故事。
我点了点头,之后我们就坐在走廊的边缘,我开始听他讲起故事来。
曾经有一所有名的学校,校长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他所招收的学生都是家事背景极好的。而跟随他棋下的老师也一个个误人子弟,后来这学校来了一个真心为学生的好老师,他不惜与校长闹翻也要供一名品学兼优但家境贫苦的学生读书。校长在无奈之下就成全了他,但有条件,那就是每天午夜他都要为学校做杂务。那老师听了欣喜若狂,为学校做杂务算什么,他毫不考虑的答应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条件会要了他的命。
“什么?”我惊讶了,难道校长杀了那个老师?我不禁颤了一下。
“校长在那个老师做杂务要用的器具上放了吸食性慢性毒药,在他工作了差不多三年的时候便死了,那时是半夜,校长怕他的尸体被警方查出有异样,便将他的尸体用水泥糊在了三楼的一间杂务房里,就这样校长及其同党就逍遥法外的过着快活的生活。”
故事讲完了,我只感到全身无力,眼前一片朦胧……我在朦胧中似乎听到三楼的钟声停止了。
次日,我醒来时自己是在自己的寝室里,难道那些都是梦?不过说是梦,它似乎太真实了点,我赶紧穿上衣服冲上三楼,我看见了昨天见到的其老师,他身体好象被人控制了一样机械式地摆动着双手,缓补走进了那间杂务房,我迅速跟了进去,但里面除了杂务什么也没有,其老师去了哪里?我心里顿时变得及其恐慌,我缓缓的向后退着,希望能快点逃出这恐怖的杂务放,但我被扳道了,我抬起头,看见那是一只手,从水泥中露出的一只手……
我醒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将水泥中的尸体运走了,同寝室的室友还在一旁猛夸我厉害,一件无头绪了数年的冤案竟然让我给破了。原来在我晕倒时,一个老师经过杂务房,见到了我,而在救我时发现了尸体,根据同学告诉我,他们当然是听警察说的啦!那具尸体在被糊进地板里时还活着。
而此刻我所当心的是其老师,正在我纳闷其老师去哪里了的时候,他突然出现,那和蔼的脸庞依然是那么的帅气,他走道我面前说“谢谢你!”我则只是纳闷的盯着他。
后来我问同学才知道那时竟然根本没人进过我的寝室,而我们学校也没有一个叫其衡峻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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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3: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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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粽子
“肉粽子!肉粽子!七角一只,正宗湖南肉粽!”
街角的万家乐门前支起一个粽子摊,拉起的布条上写着唐记粽子,卖粽子的是两张陌生面孔。男的戴副眼镜,女的留着长发,模样都很秀气,不像干这行的。
我蹲在一个菜摊后,眯眼盯着他们。
唐记粽子是现包的,旁边支着锅,煤气罐子在面案下。他们选的料极为讲究,虽然我看不清楚都有什么,但凭气味我也能分辨出来,南山的方竹叶子,赵家弯的苇绳,东北的糯米,枣子是山东大枣,还有大黄米,闻不出产地,但香气浓的让人窒息。特别是那肉,也不知是什么料浸泡的,即使是生的也香的人心里痒痒的。
我深吸一口气,强咽下满嘴的津液。
这样的粽子包出来,一定香的让人不忍下咽吧?
只是,在整条弥漫着粽子香味的街道上,我还闻到一股特别的肉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恐怕是人肉。
“史警官,又在这埋伏啊?”
我正想的入神,耳边突然响起响亮声音,那一口浓重的乡土音,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菜贩子陈五。
“嘘!小声点!”
“噢!我明白,您在这抓坏人,我不防碍您啦,史警官您忙着,不用送了……”
我送他?周围人都笑咪咪的看过来,包括那对卖粽子的男女。我可真想送陈五一粒花生米!
陈五的耳朵有些聋,但偏又好和人打招呼,每说一句话都跟扯着嗓子喊一样。上回就是让他一嗓子惊动了正偷东西的新疆小孩,结果我那个月的指标没未完成。没想到这回又遇上他了倒霉没边了,这可是我的第一桩真正的案子。
我把头几乎埋进芹菜叶子里了,正在懊恼为什么不躲对面卖肉的多姑娘的肉案子下面,那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正在这时,对讲机响了,是队长。
“队长,您放心,我看着呢,他们能跑哪去……”
我再一抬头,粽子摊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我顶着芹菜味站起来,睁大眼睛看过去,刚才还在的粽子摊真不见了,就连地上洒落的面粉都扫的干干净净。这怎么可能?
“队……队……队长,他们不见了……”
对讲机里顿时传来问候我家长辈的词语,可我的眼睛仍盯着那里,他们怎么办到的?
根据线报,那对男女是跨省做案的杀人狂,他们杀人根本不讲理由,路过哪里就杀到哪里,男人杀,女人也杀,小孩子更不放过。但老人不杀,可能是肉太松的原因。他们以卖小吃为生,据说凡是他们卖的食品全都好吃的不得了。但是,那极有可能是人肉做成的,所以最近局里的同事都不在街上吃东西了。我偶尔还是会吃些,谁叫我是一单身汉,没人给我做饭,不上街吃饭,整天吃方便面会吃死人的。
“混蛋!还呆在那?快去追!”
队长从晶晶旅馆二楼探出身子朝我大吼。他半裸着身子,脸色暗红,大概还没和新来的小姐交流完。我跳出菜摊,朝街拐角处追去。
我要追什么?鬼才知道,先跑过去再说。
“你们谁看见刚才的粽子摊哪去啦?”
我喘着粗气大声问,小贩们睁圆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摇头,还是摇头。黑暗像幕布一样,哗啦就落下来,我的前程啊。
“史警察,这么快就又见面啦?”
菜贩子陈五站起来,咧着嘴笑呵呵的看着我。
“我姓史,不是死!叫我史警察……”
“我知道您是史警察,不是屎警察,您第一天来就和俺们说过了啊!”
我感到胸闷气短,手脚冰冷。这世道,真叫人感到绝望啊。我把双手都盖在脸上,别让我再看见他,我会拔枪的。但突然间,我灵光一闪,对啊!
“陈五,你看见那边的粽子摊没有?”
“看见啦,怎么?史警官您想吃粽子?他们的粽子每杰我都吃了,还是肉粽好吃……”
“我问你,他们人呢?”
陈五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甚至看我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不是您带他们走的吗?就刚才,还是您帮那男的把煤气罐弄上三轮车的啊!”
“我?你说是我?”
“对啊对啊,就是您啊!您还吃了好几个肉粽子……”
大地在旋转,陈五在飘摇,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感到自己这回真是死警察了。
“史长发!你在那干什么?”
队长出现在街道上,怒目而视。我一路小跑过去,心里在想这简直太诡异了,我吃肉粽子啦?还帮嫌疑人搬煤气罐?怎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报告队长,我正在了解嫌疑人去向,他们朝西逃窜了。”
刚说到这,我感觉牙缝里塞着什么东西,用舌头勾出来,居然是一条肉丝!
“完了完了,这回算折了……”
我的腿开始抖起来,队长小眼聚光敏锐,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史长发,你抖什么?难道是你放走他们的?”
“没……没,队长您说这话真伤人自尊,怎么说我也量警察……”
我说着把那条肉丝咽了下去,喉咙里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响。这腿抖的更利害了。
“你刚才把什么咽下去啦?给我吐出来!”
“口香糖,一紧张就咽下去了……”
队长一脸怀疑的表情,我忙伸出两根指头,做起誓状。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起誓……”
“省省吧,就你还起誓,哪天不起七回八回……”
队长说着转过身去,街那头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天色暗下来了。
我心头一惊,因为我明明记得刚刚才四点钟,天怎么可能黑呢?一甩手腕亮出手表,已经是七点十分了。
我丢了整整三个小时!
晚上回到家,我踢掉鞋子把自己丢上床,脑海里仍是白天发生的事。匪异所思,我怎么可能平白丢了三个小时呢?脖子痛的像是要断了,这种情况让我觉得自己干了一天的体力活。
我突然想到,陈五说我帮那对男女搬煤气罐,或许这是真的。
窗外楼下几个小孩在玩耍,打打闹闹,吵的要命,我想起身到窗前吼他们一嗓子,但突然发觉自己动弹不了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四肢都不用不上力,只能微微的颤动。
我才刚刚躺下就梦魇住啦?不太可能吧?
外面小孩打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窗帘在敞开处哗啦哗啦的响着,我连把嘴里的唾沫咽下去的力气都没有,就要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这大概是最惨的事情吧?我努力保持清醒,把眼睛睁开一道缝,就算死,我也得死像个样子。虽然平时挺瞅不起那些死不冥目的主儿,但这会,我想的全是睁开眼睛,哪怕是能看到世界最后一眼也是好的。
但是,房门无声的被推开了,我看见了什么?居然有一个人走进来。我就知道,像我这样的英明神武的警察怎么可能是被唾沫淹死的,我是被毒杀。这将是一桩震惊世界的谋杀案。公安系统的好警察,人民的好儿子,史长发,被一身份不明的歹徒毒害……我冤啊!
“醒醒!醒醒!小心叫口水淹死!”
有人拍我的脸,我猛然坐起,睁眼一看,漆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是幻觉。
但是那声音,却异常真实的在耳边回响。我感到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会是什么事呢?
打开灯,洗漱完毕,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四十,该睡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的我心跳陡然加速。接听,是多姑娘。
“喂,我说你怎么搞的?今晚到底来不来啊?”
多姑娘的声音极其暧昧,好像我和她有一腿。我不会这么没品味吧?
“太累了,不去了。”
我倦慵的说。多姑娘立即火了。
“我告诉你姓屎的!今天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把他们的脑袋全挂你家门口!”
“脑袋?”
我打了个冷战,顿时清醒了。
我到多姑娘家时,正好是半夜十二点,猛鬼现身时。
“你在外面干什么呢?等人啊?”
“没,都到你这了还等谁啊?”
多姑娘白天摆肉摊,但晚上则帮她妈扎纸人。她母亲是做殡葬行的,因为不想女儿嫁不出去,所以才叫多姑娘改行卖肉。而我是她们家的老邻居,曾在一个院子里同住十七八年。
“我说你呀,今天怎么怪怪的?要是真不舒服就回去吧,我一个扎就行了。”
都把我叫来了,又说这种话,怎么说我都是学过心理学的人,当然明白她这是坚定的要我留下。
“没事,反正我来就是给你做个伴儿。我是警察,一身正气,鬼神不侵嘛。”
我坐下,帮多姑娘糊一辆纸奔驰。
这年头,老人活着时不好好孝敬,死后弄这些没用的东西,真是不明白,都给谁看啊?
“对了,白天你怎么回事?帮那两个卖粽子的干这干那,你昨天不是和我说要监视他们吗?还是你看上那个女的啦?”
多姑娘的目光突然凶恶起来,我却视而不见,只想着她说的话。我真的帮嫌疑犯干活啦?还放走他们?我被催眠了还是怎么的?我忽的想起来,埋伏时处在下风口,闻了整整一天的粽子香,难道他们在香料里下了药?我立即想到蔓陀罗,它的根茎燃烧会使人产生幻觉。
“不能帮你了,我想到案子的突破口了,明天晚上再帮你,我走啦!”
我说着起身就走,多姑娘隔着一幢纸别墅伸手来抓我,但没抓住,眼睁睁的看着我跑掉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多姑娘,心头那么的痛。
深夜的菜市场看不到一个人,帆布捆住的菜堆看上去就像一顶顶熄了灯的帐篷。我潜行其中,觉得自己像个夜行的大侠。
万家乐门前,我仔细搜索,终于让我找到蛛丝马迹,在地面裂缝里我抠出一块干透的调料块,拿到鼻翼下闻,那种异香果然和教课书上写的一样,是蔓陀罗!
“东春巷三号,要记得来啊!”
耳边忽的响起这句话,我惊骇的转身,整个市场里只有我一个人,但那些菜堆后仿佛隐藏了数不清的歹徒。我搓搓湿漉漉的手,镇定的站起来。
终于想起来了,白天确实帮嫌疑人干过活,他们还留下了暂住地址。
“东春巷三号?这回一等功是跑不掉了。”
“你来了。坐,我们一会就好。”
东春巷三号的小院里,白天那对做粽子的男女果真在。我握着手枪在靠墙的板凳上坐下,手有点抖。真不该充什么孤胆英雄,等队长他们人都到了再冲进来也不迟。
虽然我很想对那对男女说就当我没来过,但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名警察,我是不能逃的。
“你在等人?”
那个男人一脸友善的笑容,他看我的眼神都很和气,我实在无法把他和杀人狂联系到一起。
“咳咳,你们做过什么不和我说了吧?我自然是在等人的。”
那个女人也停下手,把揉好的面滚上些面粉,放到一旁。她抬起了头,把垂下的直发挽到耳后,不经意间粘到些雪白的面粉,却并不显得难看,反而更加妩媚。
我看的有些发呆,不觉中喉咙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真是太尴尬了。然而那女人只是一笑,瞥了我一眼,红唇微动,像是飞了一吻。我的眼睛被她的一举一动吸引着,跟随着她向旁边的一口锅移去,又顺着她的纤纤玉指向下,看见她从锅里捞出一颗人头放到案板上。
天啊!一颗煮的半熟的人头!!
我顿时本能的跳起,抬枪直指他们俩,不停移来移去。
“很吃惊吗?你们队长比你来的可早多了呢!”
那女人妩媚的笑着,眼角流光,把人头的脸转向我。那颗煮胀的脸虽然有些陌生,但嘴边左下角的那颗痣是不会变的。
天啊!那竟然是队长!!
“你看,坏人做多了坏事,就总该有人来惩罚他们。而我们,就是惩罚者。”
这话从那女人的嘴里说出来,像是天经地义。
可我的腿止不住的抖,队长都给他们煮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我是警……警察,举起……你……你们的手。”
我已经很多年不结巴了,想不到今天又结巴了。
“你当警察也很久了吧?有没有想过杀人?一定有吧?我们从前也是警察的,可是眼睛所见全是黑暗,坏人横行而好人冤死,谁管啦?就像这个人,他生前强迫良家女子卖*,甚至拐卖妇女。就因为他穿着一身警服,居然没人管。所以他该死!”
那女人妩媚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恶起来,她*起一柄锋利的菜刀猛剁下支,队长的头顿时被砍去半片脸。骨肉分离,露出两颗金牙,嵌在白骨之上。
我后退一步,依靠在墙上,突然感到腹中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傍晚吃过消化了一半的食物像股浊流喷出口腔。我不停的吐,不停的吐。
“你一定想过吧?在你值班的时候肯定看见过,他们是怎么拷打少女,要她承认卖*吧?还有去年的杀人案,他只因为五千块钱就把证人地址卖给了黑社会,结果那个证人一家全都被杀了。你不是怀疑过吗?”
我扶着墙直起腰,一眼看见那男人又从另一口锅里捞出颗人头。
天啊!他们究竟杀了多少人?
眼泪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拼命的眨眼,努力分辨,总觉得像是认识的,待到那男人把头摆好,我终于看清楚了,右耳缺了一半,那居然是菜贩子陈五!
“你看这颗丑陋的头,它丝毫不以为自己是丑的,可悲啊!”
那个男人手起刀落,把陈五熟透的头劈成两半,人脑的沟壑清楚的呈现在我眼前。我再次忍不住的呕吐起来。
“举起你们的手,我是警察!”
我一字一顿的说,可他们丝毫不介意我的举动,自顾自的做着事。
“他叫陈五吧?就是他买了被拐卖的妇女当老婆,还每晚虐待那个可怜的女人,在她不能下地干活后就转手卖了出去。像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你说是不是啊?”
“举起你们的手,我是警察!”
我再次强调,可他们依旧不理,甚至开始包人头肉包子,和人头粽子。我嘴唇发抖的看着那男人把泡好的糯米捞出来,添进拆好形状的竹叶里,又顺手从陈五的头上剜下一片肉或一勺脑浆塞进糯米里,再添上一勺糯米,包好绑上苇绳,丢进锅里。他漫不经心的做着,我两腿颤颤的看着。
“举起你们的手,我是警察……”
不知为什么,我的底气越来越弱,手上的汗多到握不紧枪了。
“其实你也该死!”
那个妩媚的女人突然盯过来,我的眼睛竟不敢再和她对视。
“你竟能看着他们做恶,容忍丧尽天良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你也该死!”
她提刀走出来,我本已放低的枪口立即又抬起。可是眼前却是一幕幕曾发生过的事情,路边哭泣的老太太,正被强*的女学生,还有办公室里等待未知命运的上访者。我竟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处在水深火热中,这难道就是我在警校时发誓要当的好警察吗?
她说的对,我该死!
“不许你们碰他!”
多姑娘突然出现在我身前,她张开双臂拦住那女人的路。她的背影显得那样高大,像一座山。
“好啊,又来一个,大不了再添口锅。”
那女人阴森森的话立即让我清醒了,我是警察,我要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而不是让人民群众来保护我。
“就算我该死,也不该由你们来决定!”
我刚说完就发觉,这话多余,那对男女全都杀到了面前,多姑娘已经倒在我脚下。明晃晃的菜刀像流星般劈下来,两个方向,无处可逃。我大喊一声,紧闭双眼扣动板机,枪声连续的响起,直至子弹全部射出。
“下面,由6.22大案的侦破人员,史长发同志上台发言!”
台下掌声雷动,我飘飘然的浮上主席台,那么多双眼睛盯上来,我一时激动把昨晚背好的词全忘了。他们盯着我,我也盯着他们,死一般的沉默。领导在一旁低声的提示我,桌子里面有备用讲演稿,然而我的眼睛却浮现过一幕幕真实的画面,半熟的人头,疯狂的惩罚者。可那是为什么?正义难道一定要这样才能伸张?还是说一切正义最终都会是变态的?
“咳咳,史长发同志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他失去了一位好战友,所以心情还没恢复。大家给他些掌声鼓励一下!”
台下再次掌声雷动,可在我听来却那样的虚假。只有那对杀人狂伴侣死前的话在脑海中回响,于是在掌声停息后,我对着全场几百位警察,大声的说:
“你看,事情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开枪,一切罪恶就都结束了,正义就是这么回事!”
台下死寂无声,领导脸色阴沉,我站起走下主席台,穿过无数的目光,走出会场,走进外面的世界。
是的,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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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6-2013 03: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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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蛋糕·黑咖啡
下午四点,公司楼下的绿茵阁咖啡厅,林可染独自坐下靠窗的一角,面前摆着一客黑森林蛋糕,一杯黑咖啡。
可染肤色偏黑,一头及腰的长发总是紧紧的盘起,虽然是艳若桃李,却偏偏冷若冰霜。
下意识的呷一口黑咖啡,可染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怪不得自己落下一个“黑寡妇”的绰号,在公司,她永远是冷面冷心,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二十七八岁的人仍是云英未嫁,好像也没有要嫁的意思,除了肤色黑外,又偏好黑咖啡,黑森林蛋糕,真是一黑到底!就连这个绰号,也是在洗手间无意听到了,小秘书田甜那天一天都没有开冷气——被她黑口黑面的吓的已是回到了冬天。
其实可染也不想这样,只是这年头年轻女子在外打拼实属不易,只要你稍具姿色,便会被冠以“花瓶”的称号,若是工作勤力又出色,则是靠美色攀到“高层”。可染摇摇头,不要再想了,桌上还有七八份文件等着自己批阅呢!一口饮完杯中的咖啡,抚平眉间的皱纹,可染起身上楼。
一进办公室,可染似乎带进一股冷空气,原本一个个“生龙活虎”,一下子变成了“万马齐喑”,在心里笑笑,脸上仍是淡淡的,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处理好几份文件,看看表已是八点多了,居然一点也不饿,取出运动衣,可染来到常去的俱乐部,在跑步机上跑的大汗淋漓,期间也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聊男子来搭讪,都被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吓跑了。
从会所出来,已是近十点了,晚上十点,正是都市夜生活的开始,可染一边看着街景,一边慢慢向前走着,咦,几日不来,街角处新开了一家咖啡馆,名字很特别——“只爱陌生人”,小小的店门前站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女孩子,她迎上前来,递给可染一张印刷精美的宣传单,只见上面第一行就醒目的写着“本店特色,黑森林蛋糕”那个女孩子真是玲珑剔透,她主动为可染拉开了店门。可染不由自主抬腿进走进了小店。
店堂并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一台老式留声机在墙角放送着节奏舒缓的音乐,原森的桌椅及随处可见的鲜花,让第一个都市夜归人感到家一般的温馨。
一个服务员微笑着向可染微微屈膝:“小姐,请问点些什么?”可染还未张口,他又接着说道:“黑森林蛋糕是本店的特色,现在还八折优惠,来一客吧!”
可染心里一动,他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可他的眼睛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可染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份堪称无与伦比的黑森林蛋糕就摆在了可染的面前,挑起一匙细细品尝,真是细腻香滑。
可染吃的不亦乐乎,完全不顾保持身材了,吃完一份,那个店员似乎一直在盯着她,递过来一杯柳橙汁,可染不喝:“我只喝黑咖啡的!”
他笑了笑,那笑容是如此让人心醉,连可染这种号称“黑寡妇”的女子也为之心动神摇。
他又开口了:“想喝黑咖啡?我会做最好的,怎么样,留下来,我来为你做!做最美味的蛋糕和最香浓的咖啡!”
可染为他所魅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和他来到厨房,看着他的双手不停的忙碌,好奇的问道:“我可以帮忙吗?”
“当然可以!”他的唇边,是那永远的微笑,“帮我搅拌面粉糊吧!要想蛋糕好吃,就一定要用力噢!”
可染卖力的搅着,搅着,觉得手都痛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店名叫做只爱陌生人?”
他的笑容有一些扭曲:“因为陌生人比较新鲜,也比较好骗!”
可染因为他的表情而心惊,再看自己的右手,什么时候右手已经沾满了面糊,她手力想甩掉那些面糊,可却越甩越多,最后整条手臂上全是,而那些面糊沾到身体后,慢慢变了颜色,就得越来越黄,只听他自言自语说:“黄油好了!”手起刀落,可染的一截手臂就掉在了盆中,似乎连骨头也没有了,化成了一滩黄油,
可是可染反倒不害怕了,她反复在心里说,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感觉上比较真实的梦。
她看着他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上割下不同的部位,手臂成了黄油,乳房做了奶油,挤了一些血做成了红色的甜果酱,再加上腿上的肉混合面粉做成的鸡蛋面粉糊,啊,一个完全的黑森林蛋糕做好了,他又把她身上完好的皮剥下来,在一个咖啡炉上煮啊煮啊,又加了一点点黑黑的粉沫,煮了一夜,煮成了一壶黑黑浓浓的咖啡。
转眼又是第二个夜了,可染奇怪如果是梦,为何她不醒来,如果是真实,为何她还没有死,低头一看,她的头颅下面插了一根管子,里面流着一些液体,也许这是维持她生命的东西吧!
她听到外面又进来一个女子,听到他又在介绍店里的特色——黑森林蛋糕,看着他端起那个香喷喷的蛋糕,走到外面,那个女子甜甜的声音传入耳里:“这么好吃的蛋糕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店名叫做只爱陌生人?”
他的声音仍是那么诱人:“想不想看看如何做蛋糕?跟我来!”
他先那个女子一步进来,唇边仍是那个迷死人的微笑,可染最后的意识就是他伸来一只手,慢慢的拔掉了那根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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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3: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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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天线
“滋滋滋”电视上的图案又开始撒满了雪花,王平不耐妨地站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这天线也太差劲了。”
这时,在王平家的门上,传来了一阵阵“笃笃笃”的敲门声。
“以”一声,王平把门打开,只见门外站著一个穿著黑衣服,戴著黑帽子的人,这个人长著一撇长长的八字胡子,脸上架著一副圆圆的眼镜,手上提著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喂,你是不是敲错门了,我不认识你。”王平不耐妨地想重新关上门。
“我不是找你的,我是来免费大赠送的。”八字胡子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妈的,原来又是销货的,你找错门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王平冷笑了起来“是不是又是成本价买一送十,你找第二个傻瓜吧!”
“我是来免费送天线的。绝对免费,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八字胡子言之凿凿,他一边讲一边打开行李箱,里面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只见八字胡子的手想变戏法似的在行李箱里抓了抓,便抓了一个碟状的雷达小天线出来。
“行了,我已经有天线了。你省回去插自己的屁孔吧!”王平“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
“别担心,这不是一般的天线,是神奇天线。”在房间里,传出了八字胡子的声音“我也不是一般的凡人。”
王平定神一看,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个八字胡子正坐在自己家中的沙发上,他悠闲自得地翘著二郎腿拿著一个雷达小天线扬来扬去。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这八字胡子可以穿墙过壁。
“我的妈啊,高人,高人。”王平马上“扑通”一声跪在八字胡子面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高人恕罪。”
“我不是一般的高人,我是天堂使者,也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我来人间行善积德,所以这个天线不是一般的天线,它可以收到未来的电视,明白吗,是未来的电视台。”
“不是吧,这麽神奇。”王平目瞪口呆地盯著八字胡子。
“如果你肯用我的天线,就等于帮天使积德,好处可是多得很。”八字胡子洋洋得意地道。
“高人,不,师父,小的已经看破红尘,求师父快带徒儿上天堂。”王平“砰砰砰”地在地上狂磕头。
“徒儿,你尘缘未了,高人师父也不能强求,不过只要你将这个天线收到的电视看足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功德圆满,飞升天堂。”八字胡子跟著“呼”一声化出一阵烟雾变成了一个长著白胡子,鹤发童颜,骑著一只黄鹤的道人,“看电视上天堂,看破红尘,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功德圆满,得道成仙,哈哈哈、、、、、、跟著“呼”的一声道人骑著黄鹤从阳台门飞了出去。
“神仙,神仙。”王平冲到阳台大叫起来,望著飞向高空的神人,他又激动得“呜呜呜”哭了起来“一定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苍所以派神仙来拯救我。”
“这电视可以收到未来世界的频道,这是不是真的。”王平的父亲王大吃半信半疑地摸了摸这个放在电视上的碟形天线。
“是真的,那个神仙还说我们看了之後可以得道成仙。”王平信誓旦旦。
“这麽有趣,而且还不用一分钱,这会不会其中有诈。”专卖冒牌烟和假货的王大吃不太信有这种事“对了,你没有跟他签什麽合同之类的狗东西吧。”
“放心,没有,而且那神仙还在我面前骑著黄鹤飞走,这还有假的吗?神仙设计的天线,当然可以超越时空。”王平把碟形天线插入电视的端口。
“我也想开开眼界看看未来的电视有什麽看。”王大吃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滋”一声,电视打开了,那个神秘天线收到的画面出现了,随著一阵大家十分熟悉的雀巢咖啡温馨音乐广告“从什麽时候开始,在这世界上充满了”跟著突然间声调一变“充满了美味的人肉。”一只巨大的狼头咬著一只血淋淋的人手出现了,它一口将人手的手指咬掉,然後用恶狠狠的吼叫“味道好极了,嘻嘻嘻嘻嘻嘻。”
“太恐怖了,王平,有没有搞错,这是什麽狗屁频道,我还以洛u酗侦礞T级东东看。”王大吃不满地叫了起来。“我要看三级的东东!”
“我帮你换个频道。”王平按了自动调频掣,跟著一个接一个台出现了,天哪,王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今天收到的台,竟然全都是些古灵精怪的台,个个不是吃人就是吸血,有的是异形在金属基地里面将人拆皮剥骨大啖,有的是熊熊烈焰将一排排人吊著狂烧,有的是一大帮头上长著两只角的恶鬼将人塞进一台巨大的展磨机将人磨成粉未,还有吸血鬼在人血酒巴竟饮人血的场面、、、、、、
“不是吧,未来世界的人看这种电视。”王大吃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可能他们喜欢看恐怖电影。”王平笑了笑回应,他继续换频,看看有没有其他台的节目。
这时,突然间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王平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个穿著黄色衬衫的中年人。
“你是谁?”王平问。
“驱魔道长张四丰。”这个长著大胡子的人回应。
“哈哈哈,原来是神棍,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鬼。”在王平的身後,王大吃哈哈狂笑“我们也不会请你画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对不起,刚才我路过此地。发现你的房间妖气冲天,所以特来看看,绝不收费。”张四丰走进房间,望了望四周,一下在电视前停了下来。
“喂,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你的房间吗?”王平推了一下张四丰。
“对不起,你的那台电视机不对路,有一股妖气。”张四丰并没理会王平,他猛得一下跳到电视机面前,跟著一道符对著电视机就帖上去。
“啊”在一声惨叫声中,电视机冒出了一股浓烟。
跟著电视的画面开始花了起来,隐约见到十几个蓝色的幽灵在里面惨叫。
“放心,它们现在已经被我困在了电视里面。”跟著张四丰又一道符帖住了天线“你们有没有搞错,这条天线是接收鬼波段的,它会将地狱恶灵的电波带到人间。”
“你胡说,这天线是神仙送给我,我只要看它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得道成仙。”王平不信。
“放屁,”张四丰猛得一下抓住了王平的头大喊“七七四十九天後你的电视机就会变成一恭ua狱之门,到时猛鬼恶鬼就会大群涌出,为祸人间。”
“我凭什麽要相信你,你有什麽好处给我。”一向不吃亏的王大吃不以为然。
“只要你肯毁了这台电视机,我送你一道金装护身符,再加免费灭鬼服务三年,并且十年八折优惠,怎麽样,心动了吧。”张四丰声情并茂。
“你当我是米奇老鼠,这样吧,你给我一万块,我就毁了这台电视机。”王大吃趁机提出,实际上这台电视机才值一千块。
“真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还有人不知地狱险恶,算了,就当破财挡灾啦,行善积德,贫道今天就为免去人间一劫出一万块,快,马上把这天线和电视砸了,不然後果不堪设想。”张四丰从怀中拿出一本银行存行“送给你。”
王大吃接过存折,他贪婪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一万块,好,这位仁兄果然豪气干胆,小的佩服佩服,好,我现在就去砸电视机。”
“太好了,人间能有你这种深明大义,破釜沉舟的开明之士真乃大幸。”张四丰也开心地大笑起来。
“嘿嘿嘿,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王大吃笑著把存折装进裤袋。
王平趁他们不注意猛得一下把帖在电视和天线的两道黄符同时撕开,“哈哈哈,我只信神仙叔叔。”
“呼呼呼”一大团绿色的浓雾从电视机屏幕喷出,跟著一只长长的绿色鬼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啊”在一声惨叫声中,那只绿手鬼手抓住了张四丰的颈部,跟著拖著张四丰走向电视机。
与此同时,从天线的枝杆上,同时飞出了十几只象昆虫一样的蓝色幽灵,它们哈哈大笑著围著房间旋转,跟著“哧哧哧”向王平父子射出一枝枝针光。
“啊啊啊”在惨叫声中,王平和王大吃的身体,脸部同时被十几枝灵针穿过,跟著他们脸部同时在高速膨胀中变成了两个巨大的猪头,它们的双眼也迅速变成了红色,跟著手变成了猪蹄,脚也在膨胀中变成了猪脚。天哪,两只巨猪破衣裤而出。
这时,在“哈哈哈”的鬼笑声中,张四丰被拖到了电视机旁,他挣扎著从怀中掏出一把下了咒语的米,然後对著身後的电视就是一撒,“啊”在惨叫声中,电视机的鬼手伸了回去,一阵鲜血从电视机上流了出来。
“见鬼,这台电视已经成了精,”张四丰再掏出一面照妖镜对著电视就是一照,“啊”电视机“轰”的一声爆成一团五颜六色的火树银花,跟著一只猪头怪魔在一阵绿雾中从电视机里钻了出来。
“何方妖孽,大胆包天,上凡作乱。”张四丰又抽出了一把打鬼桃木棍,据说桃木可以将鬼的波频打散。
“放屁,小小道士,竟敢挡大仙修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猪头怪大喝一声“小的上。”
跟著已经变成两只巨猪的王平和王大吃“呜呜”怪叫著冲了过来,王平猪头一记腾空飞猪脚踢了过来,好个张四丰,一个转体空翻两周半闪开,跟著用打鬼棍对著王平的头部就是一拍。
“啊”在惨叫声中,王平的猪头冒出了一阵红烟,跟著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鸡头。
“好大只鸡。”张四丰一个筋头飞到巨鸡面前一道黄符帖上去,“呼”一声,那只巨鸡被符镇著静止在地上,足足有两米高。
与此同时,那一只巨猪王大吃举著一把菜刀冲了过来,“斩你的头。”一刀打横扫了过来。
张四丰用打棍一挡,“趴”一声,那把菜刀竟然断成两半。
原来王大吃用的是自己卖的假货,跟著张四丰一个飞脚正中猪头,跟著用打鬼棍一拍,王大吃变成的猪怪在一阵浓烟中变成了一只“咩咩”叫,三米高的山羊。
“想不到,出来混的果然有两道。”猪头魔用手一扬,上百只昆虫小幽灵同时飞了出来,它们象几百个小光点围著张四丰旋转,跟著密集的灵针雨点般向张四丰射去。
“护体金身,妈妮妈妮哄,急急如律令。”张四丰用脚连续踏地念出梵音咒语。
“呼”一声,张四丰的身体变成一片闪著金光的金人,他全身闪闪生辉的身体挡住了铺过来的灵针雨。
“看我的日月照妖镜。”张四丰将八卦镜抛上空中一转,“呼呼呼”在空中自动旋转的照妖镜向四周射出一圈圈眩目的金光,“吱吱吱”在一阵阵惨叫声中,数百只幽灵虫化作烟雾灰飞烟灭。
“看来还是简单解决问题。”猪头怪突然从背後抽出一枝火箭筒。
“不好,快走。”张四丰一个筋头飞上阳台。
“上天堂吧,白痴。”猪头魔的魔法火箭筒“轰”的一声对著张四丰就是一炮。
“啊”在惨叫声中,张四丰被喷著火焰的火箭弹击中,跟著“呼”的一声被卷著长长烟柱的火箭射向高空,“轰”一声,张四丰连人带弹在空中炸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火球。
“这个烟花真好看。”猪头魔哈哈大笑著举著火箭筒尖叫。
这时,那只王大吃变成的山羊不知什麽时候走到猪头魔的身旁,它布满红光,充满邪气的双眼对著这只巨大的猪头露出贪婪的神情,跟著猛得一下张开它布满利牙的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对著猪头咬了下去。
“啊”在惨叫声中,猪头竟被它一口咬掉,跟著“呼呼呼”那只巨大的猪身化成一大片妖气全吸进巨羊的口中,这就是地狱的法则,谁把谁吃掉,就可以吸光它的法力。猪头怪百密一疏,结果螳臂捕蝉,黄雀在後,栽在了王大吃的手上。
五分钟後,在街上行人巨大的尖叫声中,“轰”的一声,一幢十层高的宿舍塌了下来,一只十几米高的巨鸡的庞然身躯在滚滚尘沙中破楼而出,它的口里叼著一只巨大的山羊。
“救命。”在四散而逃的惊呼声中,一场新的浩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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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4: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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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尸体
多年以来我一直被同一个梦境困扰着。梦里的我总是穿着一条极长的白裙走在泥泞之中,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走到海中央去了。我似浮似站的立在海面,心中是森森的恐惧——人怎么能站在海面呢?我问自己——几秒钟后我开始下沉——一个异常清晰的沉入过程。我眼睁睁的看着苍蓝的海水一点点包裹了我,无声无息的窒息里,甚至能看到深海里自己的尸体。无依无靠的悬浮在那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每次在梦里绝望的醒来,身体都是冰一样的冷。
我知道,是海水淹没了我,死亡的海。
他第一次到我家里来的时候略微有点惊讶。我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相片以外什么都没有,好久以后他曾问我为什么屋里是空的,我说,因为装满了回忆。
他坐在床上,我拿出一个碗倒水给他喝。
水质不好,味道有点怪。他喝了一口,沉默了一会,问我为什么不用杯子装水。我说,没有杯子。然后我们开始接吻。那时,我认识他正好2小时32分钟。
他在西墙上的相片前站了好久。那是一幅2平方米的大相片,上面有三个人,一个父亲和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是我。
他指着另外两个人问,他们现在怎样,怎么不和你住在一起?
我说他们死了,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他们都死了。
那夜他没有留下来陪我,只留了一个手机号码。我们始终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似乎从来也没问过。我知道自己不爱他,因此每次都心安理得,从来不多想。这种状态让我很痴迷,直到有一天事后我们抽烟时,他说,你和你姐姐长的都不象你爸爸。
那张巨大的相片正对着我们的床。从窗帘里漏进的阳光在黑白相片上打了一个光柱,我看见了浮尘在光柱里的翻滚,永不止息永不厌倦的翻滚。刹那间我看见爸爸笑了,他的指头压在唇上,轻轻的说,嘘……
我说,因为他是我们的养父,我和姐姐是双胞胎。
那养母呢?
很久以前就和爸爸离婚了。
那种红色是什么?有点发亮,有点刺眼……我惊慌的跑了起来,白色的长裙象魂幡一样在空中舞动。象所有敏感的猎物一样,我闻到了血腥味。它就在我的身侧,我知道的,它在我身边。不要抬头,不要看!可我知道,我又来到了海面,我要沉了!那具尸体是我的,在苍蓝的海水深处,偶尔有点荡漾。鲜血象泛滥的酒一样弥漫在我的周围,它是红色的,红色的溶解在苍蓝里。
我醒来时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在我身边睡得正熟。冲进卫生间呕吐后,我抬起头,死死盯着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镜子里是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眼睛下有深深的暗影。
这是我吗?那身后的人是谁呢?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苍白,不同的是她脸上的血迹,那么多的血迹让她面目狰狞。
她说,妹妹,想我吗?
我紧紧扶住洗手池,看着镜子里的她说不出话。
她伸出手,抚着我的脸。那手指象我一样冰冷,掠过我的脸颊时让我情不自禁的颤抖。我的喉咙在极度紧张中仿佛痉挛,连呼吸都不能做到了。
姐姐的左手腕上有极长的一道伤口,鲜血还在汩汩的流。她微笑着从背后贴近我,凑在耳畔,用耳语的、甜蜜的声音说,妹妹,屋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张开了嘴,却说不出半个字。那种冰冷淹没了我,我在灯光明亮的洗手间里窒息着,姐姐轻轻笑,姐姐的血流了我满身。
我终于狂叫了出来,凄厉的声音惊醒了整个夜晚。他赤着脚从卧室里冲进洗手间,我坠倒在浴缸里,一枚刀片深深嵌在我左手腕上,鲜血从伤口里拼命流着,我的眼睛微微睁着,什么也看不清,可我知道自己在狂叫。他在我凄厉的叫喊声中把我抱了起来,后来我叫不动了,身体觉得越来越冰冷。他抱着我,我只是冰冷。
我在医院里醒来时,他不在身边。满眼的白色很刺眼,病患和护士在拥挤的床位前走来走去。
我的左腕上有纱布,纱布下面是刺刺的痛。
远远的有哭声传来,还有痛苦的叫喊。我知道这里是人间地狱,想逃,却没力气。空气里湿杂而古怪的味道让人害怕。我叫住了一个戴口罩的护士说,我要回家,可我走不动。
她露在口罩外面的大眼睛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那你先躺着。
她转过身去,我清清楚楚的听见她说,精神病。
躺了一会,我开始盼着他能来——我知道是他把我送进这里的。他把我丢在这了,他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么多苦难恐怖的景象。我不敢闭眼睛,僵硬的睁着,固执的看着那扇开开启启的急诊室的门。
5个小时以后医生安排我腾出了床位,让给一个出了车祸、头上裹满了绷带的女人。
我坐在急诊室对面的长椅上等待的时候,想,她的脸毁了,她知道吗,她的脸没了,她怎么照镜子。
爸爸坐在我身边说,我的脸也没了,我怎么照镜子?
来往的人很多,但没有他的身影。我想我是在期盼,我在等一个我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生活的人把我接回家。我们在那个家里曾经疯狂相爱,他在耳畔说过爱我。
我不知道,爸爸,我不知道。
爸爸说,为什么是十七刀而不是十八刀或十九刀?为什么都砍在脸上?砍在脸上让我怎么照镜子?
我不知道,爸爸,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我站起身,晃晃悠悠向大门走去。
爸爸你别跟着我,我真的不知道。
砍在脸上很疼吗?爸爸,求你别跟着我。
陌生人在我身边穿梭不息。没人能帮助我。
我坐在出租车的前排,却总忍不住回头。司机问我,有事吗,小姐?
我说,没什么。爸爸坐在后面。
司机大声笑了,说,你真会开玩笑,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嘛。
沉默了一会,前面是红灯。我忽然问他,杀一个人为什么要用十七刀而不是十八刀或十九刀?
司机有些怀疑的看着我,说,什么十七刀?杀什么人?
绿灯了。车一下开了出去,匆匆的追着前面的车,在苍茫的城市里爬行。
我喃喃的说,这是命运,也是偶然。
下车时,我发现身上没有一分钱。司机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他思考了一分钟,有些沮丧的挥挥手让我走。计价器上显示的是10块2毛。
在家门口我发现钥匙也没有了。深秋里我只穿了一套睡衣和一件男式外套,左腕上有雪白的绷带。我在门口坐下,依着墙。冷冷的,我绻缩在我无法进入的家门口。
将近午夜的时候他来了。他默默无语抱起我,抱进了他打开的房门。
我们一直没说话,直到他说,睡吧,我在身边守着你。
我的眼睛闭不上。我说,冷。
他脱了衣服,躺在我身边抱紧我,说,疼吗?
我摇摇头。他低声问,你为什么不哭?
我说,12岁以后我就不会哭了。
为什么?
因为我姐姐。
他似乎还问了我些什么。可我说不出话了。我在他宽厚而温暖的拥抱中沉沉睡了。这是我12岁以后少有的没有梦魇的夜晚。他说,我睡中的神情很可爱。
那年的圣诞节他送给我一只可爱的青蛙先生,脚上还套着神气的皮鞋。我抱着青蛙先生在阳台上大声喊MERRYCHRISMAST。他搂着我的肩膀深深吻我,递给我一个小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枚铂金的九分戒。我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认识8个月的纪念。
我把它套在中指上,有点大,就移到了大拇指上,刚刚好。
我抬头看着他,他笑了,又要俯身来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从他说话的声音我知道是他的女朋友,我曾远远的看见他们在城市花园里喝咖啡。他最后对她说,好,我马上到。
看了他一会,我走进房间,不声不响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他站在我身边,站了一会,说了声“圣诞快乐”后走了。
城市的灯光迷离的拥进我的房间,相片上的人开始笑。
我转过身去,不看他们。
姐姐在我身边狂笑,笑声凄厉尖锐。她的血顺着手指流向地面,她不耐烦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在无重的状态里坠入深渊。苍蓝的海水慢慢的,慢慢的变成红色,尖锐的红色。
那天凌晨,他还是回到我身边了。他把我叫醒时我正在梦魇里窒息。他用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身体,刹那间我的泪水涌了出来。我哭泣着狂乱的抱紧他,哀求他,哀求他爱我。我不许他的身体和我稍有分离,那么紧的抱住他,想融化在他的身体里。我们不停的相爱,直到晨光熹微的时候才疲倦的停下来。他在我身边睡着了。我套上他的衬衣,赤着脚悄声走到阳台上。
狂欢后的城市一片死寂,灰白的晨光中无声无息。我打开窗子,仔细的看了一会。苍茫!19楼的楼下一片苍茫,象荒芜的海水,犹如梦境中的绝望。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呵,怎样的深入骨髓……
我扶着窗框站在了窗台上,双手颤颤巍巍的松开了依靠,世界就在我的脚下。风吹开了我的衬衣,我看见自己的身体袒露在清晨5点的城市面前。那一刻我从未如此美丽过,象要飞翔的蝴蝶,象要坠落前的蝴蝶。
风微微吹着。我望着海水,苍蓝的,美丽的,绝望的。
姐姐说,深海里有我们的家园。那里安详。
卧室里的他正在沉睡,他的手伸在枕边,以为在抱着我。
几秒钟后我蹲了下来,然后颤抖的从窗台上下来。我滑落在窗台下的墙壁边,双手蒙住脸,哭了出来。
我常常想,每个人不论多么孤独都是有倾诉需要的。可我在失语的世界里徘徊了那么久,我甚至忘记了能表达自己的方法。
所以当他告诉我他要结婚的消息时,我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他迟疑了一会,说,我很想帮助你,你能不能说说你的过去……我们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
咖啡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我的手指还是冰凉。
我的手托着下巴,大拇指上的戒指卡在脸边有点不舒服。我有点口吃的选择着词汇——语言,语言是什么?语言是最大的欺骗。
我和姐姐是双胞胎。我们生下来就被遗弃了,在孤儿院里长大。
三岁的时候姐姐就被领养走了,而我没人要,就一直在孤儿院里生活。
空气干燥而潮湿,我忽然没有再说下去的能力了。
我穿上大衣,快步走出了咖啡厅。这个冬天异常漫长,我只是冷。
他追上我,大声说,然后呢?然后呢?你要面对它!我不能就这样走了……我知道你有一个打不开的结!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要帮你面对这个结!
我横穿了马路,在一座大厦下站定。我盯着他的眼睛,比黑夜还黑的眼睛。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的唇刚一动,我立刻打断了他想说话的念头,接着说,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我姐姐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她那时的养父**她,养母不敢对他怎么样,就拼命虐待姐姐。
海水渐渐漫了上来,我要在窒息前说完
……姐姐在12岁的时候被救回来,她已经怀孕5个月了,她的背后全是烫伤,她快死了!我的,姐姐,她快被折磨死了!她生下了一个死孩子。我陪着她,听她在深夜里凄厉的哭喊,听她被苦难蹂躏得失去最后的尊严时的哀嚎。
后来我们被另一个家庭收养了。姐姐有严重的失忆症和强迫症,等我们的养母和养父离婚后,她认定养父想占有她。养父是清白的,我知道是清白的,可姐姐认定了他想占有她。有一天姐姐拿刀砍死了他,砍了17刀,喉咙和脸都被砍烂了。17刀,你知道为什么是17刀吗?
对面的他无意识间后退了半步,喃喃的说,不知道。
我笑了出来,说,那是偶然,知道什么是偶然吗?她砍了17刀后砍不动了,就割腕自杀了。血流了满地,血把墙壁都溅红了,血把这个肮脏的城市都淹没了。
他有些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我轻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转身走了。走出了一百米后,他追上了我,轻轻的说,记得吗,我们上床的时候,我从来不在你的背面。说完他古怪的点点头,转身叫了辆出租车,把我送进了车里。
我的心不知为什么坠坠的,觉得有什么极大的不妥又不明白是在哪里。走进家门后,我久久站立在2平方米的相片前,久久的看着,那两个长得极象,不喜欢笑的女孩。
我拿了自己的化妆镜走进卫生间,深吸了一口气,脱了上衣,用小镜子看大镜子里自己的背影。几秒钟的呼吸里我听见亡灵的耳语,听见了生命的生长与灭亡的声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时的呼啸。
手中的镜子在所有声音交织成的寂静里跌落地面,跌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在一声泣血的惨叫中我惊恐的看见了背后的伤痕,那些难以复原的烫伤的伤口,黑色的,丑陋的。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我是那个姐姐,死去的是我的妹妹!是她以为养父要伤害我,是她为了保护我杀了他!我是姐姐,我是那个没有死去的人!
妹妹温柔的站在我身后,她的脸很苍白,她的血迹很狰狞。
她在耳语,说,姐姐,我在等你。
我冲进卧室,相片上的两个女孩一样美丽一样忧郁,我认不出哪个是我,我只知道,妹妹死了,割腕死了,而我还活着,活在黑色的梦魇里。
妹妹拥抱我,湿漉漉的血迹象泪水。她悄声说,姐姐,我在深海里等你。
我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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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4: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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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
月光下,船儿划行。
那浆悄无声息,怕惊扰了这如诗的夜色。
波光磷磷,象镜子的碎片闪烁。
为什么没有声音?因为船下有无数双手托船前行。
怎样让船走得更快?
艄公冲你一笑,扔掉了那木浆,轻轻地跳进了水中。
船儿陡然象离弦之箭。
它们要带你去哪里?你从没有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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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4: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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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笼
没有月光,四处风吹草动,偶尔一声鸟鸣,山更幽,夜深深。
宋实迷了路,在山里转来转去,传说山里有一个吃人的怪物,非常高大。
远处有两盏红灯笼,荒凉之处见到人烟,宋实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灯笼走去。
终于,两只红灯笼近在咫尺,圆溜溜的,暗红暗红,它居高临下,朝着宋实眨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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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4: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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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
你听过QQ敲门吗?
咚咚咚,咚咚咚。
有一天,你在上QQ,咚咚咚。一个陌生人要加你。
你点确定,加了一个好友,是MM。
一上线,MM给你发了一个骷髅头。
咚咚咚,又听到敲门声,你以为又有好友要加你。
但是QQ没有反应。
咚咚咚,门还在敲。
QQ上刚加的MM说:有人在敲你的房门。
你仔细听,确实是你房间外面的敲门声。
你疑神疑鬼地站起来,把门打开,脑袋伸出去,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人也没有。
你回到了电脑旁边,MM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我现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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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4: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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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有个江湖郎中,卖假药赚了不少钱,也害死不少人。
天有不测风云,他自己也病倒了。
他吩咐老婆去买药,她老婆很快回来了。
药熬好了,江湖郎中迷迷糊糊端药一饮而尽。
一会儿。又有人把碗端过来让他喝。
“我刚才不是喝过药了吗?”郎中问。
“没有啊,这是水,我刚回来,药还没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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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4: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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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手
刘倍每天来办公室很早,回去又晚。
他的办公室门把手很紧,每次都要用很大的劲。
有一次,晚上停电了,办公室只有刘倍一个人。
刘倍又用力去拉门把手。
这次他紧紧抓住的门把手冰凉凉的,还有点软,似乎还长着指甲。
“今天我带你出去!”
黑暗里传来声音,刘倍的手被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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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4: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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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水啤酒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耸立在肩膀上冲着他笑的鲜肉饼子头,意识慢慢地模糊了……
再醒来时,发现时自己已经躺在一个小饭店的餐厅里。
饭店奇小无比,厨房和餐厅竟共用一间房。
一个漂亮的美眉正瞪大了眼看他,见他睁开了眼,美眉嘴角向上翘了起来,红唇轻启,吐出了几个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几个字,“你醒了,啤酒和点心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慢慢吃。”
他循着浓郁的香味爬了起来,坐到了桌前。
香味是从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散发出来的,杯子里满盛着金黄色的液体,咕咚,他的喉头打了个滚,好香的啤酒,疑惑的看看那个漂亮的美眉,美眉吃吃地笑,“一个叫青青的姑娘已经给你付了帐,让你尽量的吃呢。”
再咽一口唾液,他颤抖着伸出手,接近那个漂亮到了极致的杯子,金黄色的液体顷刻间顺着食道滑入他打褶干瘪的胃里。
清凉、干冽、绵滑、香醇、他缓缓地吐出口气,闭上眼陶醉在啤酒给他带来的异样的享受里。
美眉伸出一双玉手,又为他斟满了酒杯,看着他豪气万丈的一饮而尽,美眉微笑,轻佻地对他吐了口气,鲜红的樱唇微启,声音慢慢悠悠如珠如玉,“你可想知道这啤酒是怎样做出来的?”
他微怔,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美眉一把拉起他带往后院。
后院仅有一间破败的草房,肮脏的木门虚掩着,但里面却不断飘出浓浓的啤酒香。美眉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推开了木门。
他踉跄了一下,胃里一阵翻腾,还没消化掉的啤酒泛着酸溜溜的苦味涌到了他嘴里,再喷涌而出。
他咽掉了没来得及喷出的啤酒,发疯般的冲到了草房里唯一的那个盛满了金黄色液体透明的巨大器皿旁,死死的盯住了那个漂浮在器皿里的裸体女人。
女人面朝上漂浮在器皿里,她的肚子已被剖开,白花花的肠子滑了出来正随着液体上下起伏着。
他的胃又开始翻腾,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人滴脸---青青。
美眉牵引着看起来已经呆滞的他走出那间草房,咯咯地笑着,“这尸水啤酒好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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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5: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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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谋杀
江飞鸿最近总是感到心惊肉跳。
事业上,他是市财政局预算科科长,官虽不大,可权不小,掌管着全市各行政事业单位的全年开预算,也算是小有所成,前途一片光明。家庭里,他的妻子舒小眉是本市某重点大学的教师,温柔美丽,气质高雅,怎么比较也称得上幸福美满。唯一的不足就是两人结婚三年还没有生小孩,但那也只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趁年轻先以事业为重,算不上什么缺陷。
按理说,这时江飞鸿应该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最近,他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前些日子,他陪方局长去金光寺观光上香时,寺中主持圆空大师在替方局长算命后,看到他时很是吃了一惊,非常认真地告诉他面色不好,黑气冲眉,恐怕会有血火之灾,最好凡事要小心从事,修心养性,以避灾祸。
江飞鸿知道圆空大师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据说他的预言向来都很灵验,因此金光寺的香火才如此旺盛。所以,当他听到圆空大师的话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手足发凉。
这天,江飞鸿如往常一样开着单位配给他的桑塔纳小车下班回家。他家是在一个环境优美的社区里,到达时社区铁门没开。门卫老张跑上前来给他开门,手中还拿着一封信递给他。江飞鸿看了眼,是写给妻子舒小眉的信,好象是从美国寄过来的。前几天就听妻子舒小眉说她有个舅舅在美国经商,年老体衰又无子女,多次想要她去美国游玩。
江飞鸿想了下,把信拆开,果然是舒小眉舅舅寄过来的。信中说他已经病入膏盲,不久于人世,所以立下遗嘱,死后将财产全部遗传给舒小眉。江飞鸿看完后若有所思,不再回家,小车调头转出东南大学。
几天后的一个细雨霏霏的黄昏,江飞鸿又开着桑塔纳小车回家。他停好车走进家里时,舒小眉正在专心致志地煎一条青鱼,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鱼香味。江飞鸿注意到那条青鱼在舒小眉熟练煎炒手法中,似乎很不甘心变成他人的美味,一双鱼眼白生生地凸出,露出无奈却又仇恨的眼神。
江飞鸿不知怎的,心中有种作呕的感觉。他从小就不喜欢吃鱼,闻到鱼味就不舒服。可是舒小眉却最喜欢吃鱼,她只要心情好点有点空闲时间就喜欢煎条鱼来吃。
舒小眉不知道,一场家庭风暴在等着她。而导火索,就是她煎的这条鱼。这场家庭风暴,彻底改变了舒小眉的生活。
“你来了?等下啊,马上开饭了。”舒小眉笑着对江飞鸿说。
江飞鸿看上去心情不好,阴着张脸,重重地扔下手中的皮包,坐到饭桌旁。
“怎么了?工作又不顺利?”舒小眉煎好鱼,盛好,端到饭桌前。她知道江飞鸿身处官场,同事间勾心斗角,精神上压力大。
江飞鸿还是不回答,阴沉沉地自己盛饭吃了起来。
舒小眉脸色变了变,仿佛有些恼怒,但终究忍住了。可是江飞鸿仿佛故意要引发一场家庭战争似的,把吃进嘴里的菜全吐了出来,怒气冲冲地骂起来:“这菜怎么炒的,难吃死了!”
舒小眉再也忍不住了,她辛辛苦苦在家做好饭菜等他回来,他不但给她脸色看,还要责骂她。
“什么菜?蔬菜!你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从没看到过你下过厨房做过家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时候把这当成你的家了。”舒小眉隐忍多时的怒气也爆发出来了。
江飞鸿重重地放下饭碗,怒气冲冲地坐到一边,从包中拿出把水果刀切苹果吃。
可舒小眉却并不想就此停止争吵,一边吃饭嘴里一边数落着江飞鸿。至从他当上这个科长后,家务事是再也不做了。而且还把那些官场习气也带回家里,把她当作他的下属,呼来喝去,这点尤其让舒小眉感到生气。
“住口,够了,你看你,象什么,简直就象个骂街的泼妇。”江飞鸿的话象针一般刺伤了舒小眉。
“你说什么?我是泼妇?”舒小眉冲上前来,狠狠地推搡着江飞鸿。
舒小眉在火头上,动作未免大了些,江飞鸿一气之下竟然一巴掌打向舒小眉。
“啪”的一声清响,舒小眉摸着脸,仿佛被这巴掌打晕了,结婚这么多年来,江飞鸿从未打过她,可是现在,竟然如此粗鲁地对待她。
才一会,舒小眉就清醒过来,失去理智的她如疯虎般冲了上来,江飞鸿避之不及,两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江飞鸿不再扭打,眼瞳放大,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双手无力,身体慢慢地向后倒去。
舒小眉感到奇怪,仔细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起江飞鸿拿在手上的水果刀插进了他自己的心脏,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舒小眉倚在冰冷惨白的墙壁上,身体由于过度的紧张恐惧颤栗不已,她竟然错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过了好一会,舒小眉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一点,疯狂地跑进自己的卧室,手慌脚乱地把门锁上,仿佛生怕江飞鸿死后还魂会追进来似的。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江飞鸿的尸体还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软绵绵地仿佛是一堆烂肉。舒小眉激动紧张的心绪却慢慢地安定下来。这时她不知应该怎么办才好,不由得想到了林雅雨。
林雅雨是舒小眉的好朋友,从小就一起读书上学,形影不离,性情相投,好得不得了,比最亲的姐妹还要亲。后来江飞鸿在大学里认识她们俩时,都不免妒忌她们之间那纯真深厚的友谊,开玩笑说她们俩就象是同性恋一样亲密。
舒小眉认为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她信赖,那就是她的死党好友林雅雨。果然,舒小眉打电话给她时,她二话不说就赶来了。
林雅雨与舒小眉不同,大学一毕业就在社会上闯荡,处世的经验阅历远比她丰富。前段时间还在和江飞鸿联系为她所工作的房地产公司贷款事项,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当她听完舒小眉的叙述后,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很快就有了主意。
“你怎么这样冲动?故意杀人会被判死罪的。”林雅雨为舒小眉分析了处境。
“可是,我不是故意杀他的啊。”舒小眉结结巴巴地说。
“但警方不会这样认为,而且,就算是过失杀人罪,也要坐上好几年牢,到那时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怎么办?”舒小眉方寸早就乱了,毫无主意。
“我看还是先把这尸体掩藏好,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对外就说他回老家看望亲人去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舒小眉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总觉得她男友不够爱她,想要和他分手,可是最后还是想给男友一个机会,来看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她对男友说,如果我杀了人,你会怎么办?那男友说他会劝她自首,争取为她宽大处理。然而这不是她要的答案,这样的答案说明他只关心他自己。她所想得到的答案是男友为她毁尸灭迹,与她一起亡命天涯,生死与共,这样才是真的爱她。真正的爱,是只关心对方根本不考虑后果的。但现在林雅雨所做的正是故事中女孩想要得到的答案。真正的友谊,有时比纯粹的爱情更伟大。
两人走到江飞鸿的尸体边,找了个麻布袋把尸体装进去,然后两人合力把麻布袋搬进江飞鸿的桑塔纳小车后厢中。
好在林雅雨有驾照,会开车。不过她开连将行前,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还没带,叫舒小眉上楼回去拿。在舒小眉转身上楼的那一刹那,林雅雨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眼光冷冷地看着舒小眉。
舒小眉回家找到林雅雨的手提包,下楼坐进桑塔纳,悄悄地开出了社区。林雅雨将小车开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湖边停下。天黑得很,四处无人。两人在麻袋上系上一些砖块,将麻袋沉入湖底。做完这一切后,舒小眉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情仿佛放松了许多。
一切都仿佛已经结束,舒小眉在林雅雨的协助下,成功地处理了江飞鸿的尸体。而她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家里全部打扫一次,所有的地方重新清洗了一遍,不留一点痕迹。对外,则宣称江飞鸿老家的亲人病重,回老家去看望亲人去了。舒小眉说这些的时候是那样自然,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一切还只是开始。第二天,舒小眉尽量让自己象往常生活。
上班、工作、回家,两点一线。可是这天回家时看门的老张却对她说好象看到江飞鸿急匆匆地跑回家一趟。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心顿时悬了起来。他昨晚明明被自己亲手所杀,林雅雨也确认他已死亡,尸体还是他俩一起扔进湖里的,怎么又会出现在老张的面前?舒小眉再仔细问老张,他却含含糊糊地不敢确认,回过头一想,老张年龄也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人也是常有的事,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回到家,舒小眉突然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平时她都是抓紧时间做饭洗衣服,可是现在既然是她一个人在家,也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随便煮点面也能对付一餐。
舒小眉知道自己只是有点不习惯没有江飞鸿的日子,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变了质。虽然是在大学自由恋爱,但随着岁月流逝,两人对生活与人生的观点态度的不同,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共鸣与默契。江飞鸿留恋官场与权力,而官场却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人处其中,自然也会变得势利市侩。而舒小眉却是典型的知识份子性格,喜欢文学艺术,讨厌江飞鸿官场变色龙般的性格,两人性情越离越远,只是随着惯性勉强在一起生活。
这时,天已经黑了,舒小眉觉得有点饿,下厨房去煮面吃。煮面时,她仿佛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她习惯性地叫着:“是飞鸿吗?”
外面声音嘎然而止,舒小眉怔了怔,此时她才想起,江飞鸿昨天已经死了,左手一松,本来用来盛面的碗脱手掉了下去,撞在瓷砖上,发生清脆刺耳的声音,四裂破碎。
锅里的面还在被热水煮得滋滋直冒热气,舒小眉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起来。她关了煤气,强自收敛狂乱的心绪,走出厨房。
大厅里没人。看来是对面人家开门的声音了。舒小眉长长地舒了口气,寻找工具去打扫破碎的碗片。此时,一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烟头,从烟蒂上看正是江飞鸿嗜好的名烟芙蓉王。她不由地又是一惊,昨晚她明明和林雅雨将这里整理干净了,怎么又会有烟蒂出现?
难道,是江飞鸿的鬼魂?舒小眉想起那些冤鬼报复的传说,汗毛都竖起来了。
门外,不知是谁在用力地推了下舒小眉家的铁门,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舒小眉浑身震了下,仿佛从梦魇中醒来。
这一天,舒小眉都觉得家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象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少了的自然是江飞鸿,而多了些什么呢?舒小眉不知道,也许,只是她多疑吧。
可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自从江飞鸿死后,舒小眉感到这些天特别疲惫困倦,而她晚上睡觉时模模糊糊感到有人对她说话,依稀就是江飞鸿的声音。清理房间时总会发现江飞鸿以前用过的物品,偶尔也似乎看到江飞鸿的身影在自己身边一晃而过,却又不能肯定。
舒小眉本来就胆小,她的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病史。舒小眉自己以前也有过神经衰弱,现在更是寝食难安。她不安地把这些告诉林雅雨,林雅雨安慰她说只是些幻觉,江飞鸿已经死了变成鬼了。殊不知,这个鬼字更让舒小眉感到害怕。无奈,林雅雨只得搬来与舒小眉同住照顾她。
这天是江飞鸿死后的第七天。故老相传,人死后变成鬼,鬼魂在第七天晚间十二点会回家来看望亲人。这些天,舒小眉已经让恐惧折磨得不成人形,遇到点风吹草动都会一惊一乍的。这天她更是感到心惊肉跳,晚上将所有房间的灯都开着,屋里灯火通明。因为她听说鬼魂是怕光的,不敢去太明亮的地方。
尽管如此,舒小眉还是心神恍惚。好在林雅雨在她身边,她这才稍微安心点,快到十二点时迷迷糊糊地睡着。
舒小眉还是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卧室外又传来《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声。舒小眉被歌声吵醒,心烦意乱想发脾气,突然发觉这歌声竟然很象江飞鸿的。平时,江飞鸿也喜欢唱唱卡拉OK,尤其是喜欢唱这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舒小眉僵住在那里,四肢发凉,不能动弹。恐惧如一张网,毫不费力地网住了她。
歌曲总有唱完的时候。那歌声没过多久就消失了,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一片寂静中,舒小眉突然大声叫着:“林雅雨……”
林雅雨就睡在隔壁的房间,听到舒小眉的叫声赶了过来。
“你听到没有?江飞鸿刚才在大厅唱歌……”
“没有啊,刚才我在睡觉,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是啊,我刚才真的听到江飞鸿在唱卡拉OK。”
“我刚才经过大厅,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舒小眉躲在林雅雨身后走进大厅,大厅里一切正常,VCD机与彩电如往日一样关闭着。
“可能你在做梦吧,或者是你最近心神不宁产生幻觉吧。”
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舒小眉不信。除非,真是江飞鸿的鬼魂在唱歌,这样才可能她能听到而林雅雨听不到。
“睡吧,没事的。”林雅雨说。
“可是,我怕。你陪我一起睡好吗?”
“好的。”
两人一起回到舒小眉的卧室睡觉。
经过这么一折腾,舒小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传来声音,这次舒小眉听得真切,确实是江飞鸿的声音。
“眉眉,你出来吧,我来看你了,我舍不得你啊。”江飞鸿的声音仿佛是被什么压抑住强行挤出来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雅雨,醒醒!你听,他又来了!”舒小眉颤抖着去叫林雅雨。
林雅雨睡眼迷惺,仔细聆听,却象是什么也没听到。外面,江飞鸿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而且,还伴随着脚步声走过来了。
“不是啊,是真的,你没听到?”舒小眉恐惧着牙齿在打颤,话也说不清楚了。
林雅雨脸上出现一种很诧异的神情:“没有声音啊,我出去看看好了。”
林雅雨起身开门出去,拉亮灯,大厅里什么也没有,可是那声音还是那样清晰传入舒小眉耳中,奇怪的是林雅雨却什么也没听到。
舒小眉仿佛要崩溃,双手掩耳,目光发呆,口中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没人啊,没事,小眉,不信,你出来看看。”林雅雨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是舒小眉似乎没有听到林雅雨的话,还在那里喃喃自语。这时脚步声音越来越近了,一个人影飘浮着移到了舒小眉面前。
舒小眉抬起头来,赫然看到临死前的江飞鸿,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孔,只是此时的江飞鸿发着恶毒的笑容,一手还捂住被水果刀刺伤的地方,鲜血滴个不停,将地板都滴得血红血红。
“啊……”舒小眉终于受不了,整个人都崩溃了,疯狂地跑了出去,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不时被桌椅绊倒,爬起身后却又神智不清地开门冲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那人影突然不动了,现出一种得意的笑容。一边,林雅雨慢慢地走了过来,嘴角也展现出一种动人的妩媚笑意。
原来,那个人影就是江飞鸿,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安排好的。他早就与林雅雨有了私情,并且两人有着着很大的利益关系,所以江飞鸿一直图谋想与舒小眉离婚。不过一来没什么好借口,二来舒小眉人缘不错,在亲朋好友中口碑很好,所以他也有点顾忌。而林雅雨却又不依不饶,紧逼着他离婚。为了这事,他一筹莫展。但收到舒小眉舅舅从美国发来的遗产赠与律师信后,他心头一亮,想到舒小眉曾经神经衰弱,而其家族有精神病的遗传病史,设计出这个计划。果然,一切如他所料,舒小眉最信任的人就是林雅雨,而他在林雅雨的帮助下顺利地把舒小眉吓疯。
水果刀是江飞鸿买的那种可以收缩自如的道具刀,血浆也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心脏前的,他故意在推搡中把水果刀插进自己心脏,故意装死。而舒小眉胆小怕事,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告诉林雅雨听。林雅雨在开车前故意支开舒小眉去拿手提包时他就从麻布袋中钻出来,用其他东西代替尸体。舒小眉有晚上喝咖啡的习惯,他就在她平时喝的咖啡中放入了安眠药,让她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疲惫困倦中。平时就在舒小眉上班后偷偷溜回家,故意放些自己常用的东西来惊吓舒小眉。反正有林雅雨的协助,他可以一直装下去,直到把舒小眉吓疯为止。那些声音,人影,林雅雨当然看到了,但她也故意装作看不到。
舒小眉被吓疯后,他就是舒小眉的监护人,可以名正言顺地监护这笔巨大的遗产。说是监护,只要手法巧妙,那还不就是自己的了。很多国有企业都是这样的,厂长经理稍微动下脑子,那些国有财产就变成他们自己的了。而另一方面,他又可以暂时笼络住林雅雨,一石二鸟,阴险毒辣。
而林雅雨呢?在社会上闯荡才知生活的艰辛,偏偏她又是虚荣心强喜欢攀比的人,根本不想吃苦奋斗。她能倚靠到江飞鸿,凭其在官场的身份地位,做起事来自然可以事半功倍。再说,无论从哪方面说,江飞鸿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女人对感情都是极度自私的,虽然她与舒小眉是好朋友,但要她选择的话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友谊。
第二天,江飞鸿找到舒小眉后就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经过医院检查,她也的确疯了。这些日子的恐慌受惊让她的精神世界彻底扭曲了。
没过几天,林雅雨就正大光明地搬进了江家。对于江飞鸿来说,妻子进了精神病院,再找个女人一起生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走到哪也可以理直气壮,但这么快就找了女人也太容易让人生疑。江飞鸿本不想这么快让别人知道他与林雅雨的关系,因为那笔遗产还没到手。遗产的事他是一直瞒着林雅雨的。她还以为他是想与她在一起才设计将舒小眉吓疯的,所以急不可待地搬进江家。
正因为此,江飞鸿对林雅雨缠着他也有点烦。其实,好女人多的是,只要男人有钱有势,到处是送上门的女人。等他掌握了那笔巨大的遗产后,他才不会傻再和林雅雨结婚,甚至根本不会再和她在一起。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孩多的是,说起来他对她只不过是利用罢了。为此,他没少对林雅雨发过脾气,但林雅雨依然紧紧抓紧他,不管他怎么说也不肯离开江家。她可不是舒小眉,江飞鸿对她也没办法。
这天他回到家,林雅雨一反常态没有做好饭菜满脸笑容地等他,而是冷冷地坐在那里自顾自看电视。江飞鸿心里有点恼怒。
“怎么还没做好饭?”
“今天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下。”林雅雨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什么事?”
“听说舒小眉有个舅舅快死了,给她留下一大笔遗产?”
江飞鸿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这回事?
“没有的事,你听谁在瞎说?”
“你不要否认了,你看这是什么?”林雅雨拿出一封信。
原来舒小眉舅舅又从美国发来一封信,送到江家,却被林雅雨收到了。信上十分明确的说明要让舒小眉继承他的遗产。
“……”一时间,江飞鸿也不知说什么好。
“怪不得你不肯和她离婚,又费尽心机地将她吓疯,原来是为了这笔遗产啊。你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连我也被蒙在鼓里。”林雅雨冷笑。
“遗产还没到手啊,你急什么,再说,我的不说是你的。”江飞鸿马上转变了一副嘴脸,笑着哄她。
“你说这笔钱怎么分?给我一百万不算多吧。”林雅雨早就看透了江飞鸿的冷酷薄幸,不吃这一套。
“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手后就给你一百万。”江飞鸿心里大骂林雅雨,可脸上还是嬉皮笑脸。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钱一到手,他是一分也不会给她的。
“那好吧,你签字吧。”林雅雨拿出一张纸,递给江飞鸿。
那是一张欠条,内容是江飞鸿从林雅雨那里借得现金一百万。
江飞鸿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有对恋人谈恋爱时开玩笑,男方给女方写了张欠条,结果两人分手时女方起诉要男方还钱。男方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在被欺诈或威胁情况下写的,结果败诉,真的要付钱给女方。没想到林雅雨竟然会用这一招来对付他。
“不用了吧,我们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这些?”
“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不签的话,我对舒小眉舅舅一说,你一分钱也得不到。”
“好吧好吧,签就签吧,这下你满意了。”江飞鸿强忍着气,签下欠条。
“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敢甩开我,要知道,我们王总向你贷款时还送了你十万呢,别忘了那件事是我一手包办的。”林雅雨笑逐颜开,还怕江飞鸿另起心思,说出她房地产公司与江飞鸿幕后交易的事威胁他。
“好了好了,我还不信你吗,去做饭吧,我都饿死了。”
“OK,我去做顿丰盛的,好好地慰劳你。”林雅雨开心地走进厨房。
林雅雨一进厨房,江飞鸿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这个女人,知道的事太多了,手段又太历害了。万一两人翻脸,后患无穷。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两人吃完饭,林雅雨去收阳台的衣服。江飞鸿一脸阴沉地走过去,用力一推,站在凳子上收衣服的林雅雨失去平衡,从阳台上坠落下去。
几天后,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江飞鸿脸色苍白,身穿囚衣,精神萎顿。坐在他前面的是两个警察,年长点的叫雷飞扬,年轻点的是他的助手萧强。
“就因为这样你才谋杀了林雅雨?”萧强恶狠狠地问他。
“是的。我被她威胁,一时鬼迷心窍,一气之下杀了她。我本想做成她意外坠楼的事故,没想到她竟然会将我写给她的欠条以及受贿的材料藏在胸罩里。”江飞鸿有气无力地说,他也知道自己罪大恶极,非死不可了。
“你没想到的事多呢,你知不知道,就在你谋杀林雅雨后,我们收到一卷录相带,上面记录整个事件的经过。”雷飞扬冷冷地说。
“啊……”江飞鸿目怔口呆。
“叫他看下口供,签字按手印。”雷飞扬吩咐萧强。
江飞鸿看完口供签字按手印后被押下去。
萧强整理完资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人心难测,江飞鸿看起来一表人材衣冠楚楚,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
雷飞扬若有所思:“是啊,人心难。只怕江飞鸿到死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晚上,风轻云淡,月光皎洁。雷飞扬来到江家,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从精神病院出来没多久的舒小眉。
舒小眉端着一杯浓浓的咖啡,穿着宽大舒服的丝绸睡衣,一副慵懒轻闲的样子。
“我是负责你丈夫杀人案的警官雷飞扬。”雷飞扬拿出证件给舒小眉看。
舒小眉没去看证件,淡淡地说:“我认得你,雷警官有什么事吗?”
“可以请我喝杯咖啡吗?有些事我想问你。”
“可以,请进。”
舒小眉进去后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浓咖啡给雷飞扬,香气扑鼻。
“江飞鸿犯了故意杀人罪,已经被法庭判了死罪。明天就执行。”
“是吗?那是他罪有应得。”舒小眉一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你呢?”雷飞扬的眼神在那刹那如鹰般敏锐,死死地盯着舒小眉。
“我?我怎么了?”舒小眉蹙着眉头一脸疑惑。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早发现了江飞鸿与林雅雨的私情,故意设计报复。”
“我查过了,你根本就没有美国的舅舅。看门的老张交给江飞鸿的信是你假造好托朋友从美国寄来的吧。而你家族也没有精神病的遗传病史,是你有意让他知道你神经衰弱,故意诱导他把你吓疯。”
“在你装疯后,你又托朋友从美国寄了封假造的信给自己,故意安排好让林雅雨收到。你知道以林雅雨的性格知道遗产的事后肯定要胁江飞鸿,而江飞鸿又是唯利是图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意林雅雨,而且不会受她威胁,狠下心来自然就会谋害林雅雨。所以你故意在家里安装了闭路监视器,拍下他谋杀的那一幕做为证据。”
“雷警官果然是个聪明人。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信任有加相交多年的好友会来抢夺我的丈夫?为什么同枕共眠曾经最亲的人会背叛我?”
雷飞扬默然无语。
“我所做的,并没有触犯法律。这一切,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并没有叫江飞鸿去杀人。”
雷飞扬苦笑,江飞鸿如同一把刀,被舒小眉借来杀了林雅雨,而这把刀也被舒小眉毁了。她略施小计,就让两个生命灰飞烟灭,可从法律上,她又的确没有犯罪。
“我走了,不管怎样,希望你好自为之。”雷飞扬起身告辞。
不知为什么,当雷飞扬离开舒小眉家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种温柔的杀意。
这的确是一场完美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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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6-2013 05: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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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魂
“叶顾,你知道吗?水仙会开两种类型的花,单瓣的叫金盏,复瓣的叫百叶。”
“嗯?有吗?”叶顾坐在沙发上,手中是一张《体坛周报》,对于我的话,似乎有点漫不经心。
“是啊!你说我们的水仙会开什么样的花?”我轻轻的问,心凉如水。
叶顾微微抬了抬头:“现在还没有开花呢!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希望它开什么花啊?”
“怎么啦?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啊?”终于,叶顾放下手中的报纸,轻握了一下我的手。
“金盏代表男孩,百叶代表女孩,叶顾你希望水仙开什么花啊?”
“这样的啊,那还是金盏吧!”叶顾笑了,我却听到自己内心的轻叹。花是花,人是人;花非花,花亦人。叶顾怎么会想到我这样问的深意呢?
终究,没有什么遗憾的,我腹中的小生命,只是百叶,只是百叶而已,我是无法给他金盏啊!一直不敢问他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现在,我终于还是知道了答案。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忧伤。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月很圆,人却未必都圆。窗台上的那株水仙,在我的精心照料下青翠欲滴,修长的叶子自水中探出,袅袅娜娜。花盆里的石头反射着如水的月华,盈盈中透出些许冷清。我的水仙,还没有开花。可是,我已知道,它必定是要开出百叶,而不是金盏。
一双有力的手臂自我身后将我的腰环住,并顺势握住我的手:“凌波,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尤其在晚上看你,像这水仙一样让人心动。”
叶顾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不得不承认,他很会哄我开心。
我笑,呼吸着水仙的气息。
“可是,凌波,你的手好冷,我们进去好吗?”
我顺从地点点头,随他一起走进房间。
也许是工作太累,今天,叶顾很早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我轻轻下床,来到阳台上,虽然没有开花,但水仙修长的叶片散发出的馥郁芬芳竟然让我有点恍惚,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飘乎乎……
……没有了剧痛,感觉浑身一阵轻松,我动一动手脚,居然飘了起来。我看见自己了,还在地上,身下汪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让人炫目,仿佛要将我吞噬。那么,现在,我可是已经永远离开了?我的心,突然就那么痛一下,已经变成鬼了吗?我还是那么虚弱,虚弱到会心痛吗?可怜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跟着我魂归故里了吗?这时候,我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叫声:
“妈妈——”
大骇之下,我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是在我自己的家里,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叫声。
“妈妈,您不用找了,您看不到我的!”声音很细很弱,但还是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宝贝,是你吗?”我突然想到,我腹中的孩子。
“是的,妈妈,是我!”细细的声音中透着惊喜。
听到这犹如天籁的声音,我悲从中来。可怜我的小宝贝,还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这样没了。
“宝贝,对不起!对不起!”感觉有凉凉的东西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鬼也有眼泪吗?
“妈妈,不要这么说,我知道您爱我,我也爱您!”
这个可爱的小生命,是这么的懂事,只是,我没有福气。
“宝贝,让妈妈看看你,好吗?”是的,我是多么想抱抱他,摸摸他的小脸蛋。
“妈妈,我还没有成形,您看不见我的!”稚嫩的语气中透出忧伤,我突然就很恨自己,怎么会那么没有用呢?就是小小地摔了一跤,就这样摔晕了过去,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宝贝——”我哽咽不能言语。
“哦,妈妈,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附在那株水仙上,希望您能看得见我!”
“真的吗?宝贝?”
“妈妈,我们试试看吧!”
我狂喜,飘到了阳台上,我知道,我的宝贝一定在我的身边。
“妈妈,您能看见我吗?”
从水仙的叶片中,隐隐约约浮现一张孩子的脸,虽然看不真切,但我感应一定是我的小宝贝。大大的眼睛,细细的眉毛,小巧的鼻子,还有一张樱桃小嘴。
“宝贝,我看见你了!妈妈的漂亮宝贝!”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激动不已。
“妈妈!水仙会开百叶的花。”
“宝贝,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妈妈的百叶啊!妈妈,我是您的小女儿。只有水仙开百叶的花我才可以附到它上面,不然您是看不到我的!”
“妈妈的小女儿!”我喃喃念着这几个让我激动的字,内心一片温暖。
“妈妈,爸爸好吗?”我的宝贝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啊,她连自己的爸爸都从来没有见过的。
“是的,宝贝,他是个好爸爸!”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又涌上一阵悲哀,要是能让我的小宝贝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做任何事。
“凌波,该随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转过头来,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一脸威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家里?”我忘记我已是鬼。
“鬼差。”
是的,我该离开了。可是,总是不甘心,为我的小宝贝。
“鬼差大人,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小,求你放过她!”我哀求,这辈子,我没有对谁说出过请求的话。凌波一向是清高而孤傲的,追求过她的男人没有不知道的。
“可是,她已经死了。”鬼差的脸上看不见表情。
“求求你,大人,我不要她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要我怎么做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放过我的小女儿。”我想我一定已经泪流满面。
“唉——”鬼差长长地叹气,我知道,他已经动容。
“凌波,我现在不带你走,但今后,你就是鬼也做不了了!”鬼差的眼中有着怜惜,原来,鬼也是有感情的。
“谢谢大人,我的孩子,您不会带走了吧,她不会死吧!”我跪下去,泪眼婆娑。
“凌波,我已犯错,不能再多言,你好自为之吧!”鬼差的声音渐行渐远……
一阵冷风吹过来,我陡然清醒。不知道是多少次看见过上面的情景,每次在夜凉如水的晚上,站在这株水仙前,总有同样的记忆翻云覆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死过一回。可是,那次晕倒后的苏醒,分明是在医院里,焦灼的叶顾和垂泪的妈妈,让我相信后来的幻觉只是自己在昏迷中做的长长的梦。只是,梦里的痛是那样的撕心裂肺,让我后怕。
从医院回来后,我万分庆幸自己腹中的小生命还是顽强地成长着。以后的日子,寂寞地呆在家里,寂寞地照顾着我的水仙成长。叶顾总是忙,他说要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小宝贝准备最为舒适的家和最为优质的生活。只是,总是在水仙的叶片中隐隐约约看见一张熟悉的小脸,随着我腹中生命一天一天的成长,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我问过叶顾,水仙有没有什么特别,他只是说茂盛而已。
我不再追问,我的水仙更加茁壮地成长,只是,一直还没有开花。
预产期一天一天地临近,医生建议我住院观察,原因是我的身体太弱了。除了一些生活用品,我坚持带上了我的水仙。将它放在床头的窗台上,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它。
喜悦总是来得很突然,我的宝贝要提前出生了,当护士紧张地将我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看见水仙的花骨朵含苞欲放。
在昏迷中,我听见医生大叫:“止血——”
终于闻到淡淡的水仙的香味,我想一定是我的水仙开花了。朦胧中,我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
“妈妈——”
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渐渐模糊了,我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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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6-2013 07: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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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
一个江洋大盗杀人越货劫得不少钱财,然后找到一个整容医生整容开个药店,假冒善人渡余生。
有一天他觉得后面有风声,跟了一个人,转身看又不见了。
他壮起胆子说:“后面的人,出来吧。”
后面没人,只有他的黑影子。
“我们要天天跟着你。”黑影子幽怨地说。
江洋大盗一看,果然是他的影子在说话。
仔细一看:黑影尖细脑袋,长角,细胳膊细腿,穿着虎皮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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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6-2013 08:0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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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荒宅勿入
我至今仍能记得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一九九九年,临近春末。不知是由于‘厄尔尼诺’现象,还是其他的什么缘故,那会的杭州已经能觉着些夏意了。我于百无聊赖之际约了同一寝室的七位室友在夜里去城南郊的一座废弃已久的荒宅玩耍,并事先声明,胆小者可以不去,否则,一切后果自负。都是些十七、八岁,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子,当下都是一口答应。
夜深了,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之后,我们八个人趁着茫茫夜色,在昏昏欲睡的值班老师眼皮底下翻过矮墙,一路骑车疾至荒宅。到达那里的时候,我低头看表,正好是十二点差一刻。
荒宅位于一片远离闹市的密林中,从外观上看,是一座八十年代的旧式建筑,墙壁已经班驳不堪,凄冷的月光下,便如鬼堡般阴森恐怖。
众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们分组碗捉迷藏吧。在这种环境下玩,一定会很刺激。”话音一落,除了胆小的赵君,其他的人纷纷轰然叫好。
“这……这不太好吧。”赵君喃喃道。
我哂道:“早说过胆小就别跟来,到现在才觉的怕!那你自己先回去吧。”
赵君胆子虽然不大,却是死要面子,硬撑道:“谁怕啦!我只是担心有人把我们当成贼抓了。”
我不耐烦道:“早说过这里是荒宅,怎么会有人,要有那也是鬼!”言罢,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过,凉飕飕的,一股寒意从大家心底燃起。
有人犹豫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听说这里死过人,好象……不太干净。”
我冷哼一声,道:“想退出的,现在就走。”如此一来,大家都沉默不语了。
见谁也没有走的意思,我便宣布这次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只要在荒宅的范围内,什么地方都可以躲,八人抽签分成四组,两人一组,一组躲,其余三组捉;并且躲的那组可以先行动三分钟。
结果,我和胆小的赵君分在了一块,而且还是躲的那组。我心下颇为不爽,警告道:“待会躲的时候千万别胆小地叫出来,不……连发出丁点声音都不可以。否则咱们绝交!”赵君连连点头应诺。
就这样,我拉着赵君率先行动了,而此时,游戏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夜黑透了,月亮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万物遁入黑暗,四周不时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跟走着,全凭我手中的手电发出的微弱光线来辨别方向。不一会儿,便在一幢三层高的建筑前停住了。
这时候,大约刚过了三分钟,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陈亮他们应该开始行动了。我回头望了赵君一眼,道:“咱们就进这里躲一下吧。”
赵君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建筑是如此破旧与阴森,夜幕笼罩下,残破地只剩下框沿的窗户仿佛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赵君只觉的头皮发麻,哀求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要不就随便找个露天的地方也行啊。”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退却。可是,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我还是强硬道:“你刚才答应我什么来着?你当他们都是瞎子啊。走不走?你不走,我走。”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赵君望着死寂沉沉的四周,硬着头皮道:“咱俩还是一起……”话未说完,已被我一把拽进楼内。
我们摸索在黑暗的楼梯上。忽然,“哐……”的一声巨响凄厉地回荡在空旷的楼内,赵君抓紧了我的衣袖。我能感到他的身体正在哆嗦,不禁边走边笑道:“是风带起了门的声音,有什么好怕的,你别老像个娘们儿一样。咦,怎么不走了?”没有回答。我回头望去,黑暗中,赵君的脸色在是手电的照射下显的异常苍白,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的肌肉因惊恐而剧烈地抽搐着。难道,真的有……想到这里,一向自称胆大的我也禁不住全身汗毛一起竖了起来,一股股阴风飕飕地直往脖子后灌。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我不敢回头,我怕回头时会发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鬼,然后他(她)会带着可怕的笑容,掐住我的脖子……
外面的风好象刮地更大了,梧桐树的影子摇摆颤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心一横,猛地转身,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而赵君的讪笑声自背后响起。我明白了。
“你小子他妈的想吓死人啊!”我愤怒地破口大骂道。赵君赔笑道:“轻松点,年轻人,开个玩笑嘛。你不是号称咱们寝室胆子第一吗?看来不过如此。”说完,又一个劲儿地笑了起来,弄得我当真是哭笑不得。
不知不觉间,已上了二楼。经过楼道拐角处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天气突然转凉的缘故,身体竟莫名其妙地打起冷颤,我下意思地裹紧了单薄的上衣,赵君眼尖心细,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看见了,他奇道:“你很冷吗?”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得微笑道:“没什么,继续走吧。”
走了几步,手电忽然间没电了我抱着一丝希望,按了几下开关,但是手电并没有亮。糟糕!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没电了!只好在漆黑黑的过道里接着摸索。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汗湿的衣服紧贴着我的背心,我的身体也不由得开始发抖起来。过道很长,我只觉得怎么也走不完。有时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已经走到低了,我的心乱了,不知怎么回事。
正当我也要犹豫的时候,一丝亮光射进了我的视线,很微弱,是一种淡蓝色的冷光。我们顺着微弱的光朝前走着,光线越来越亮,我们发现,前面是一扇门,一扇半掩着的门。
“咱们进这里躲一下,反正手电坏了,这么黑,万一摔了就不好玩了。”赵君道。
我想想也是,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
从残破的窗户外洒进来的月光里依稀可以辨别出整个近30平方米的空间内只有一张大沙发,正对着窗口而立。仿佛有人做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月色一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样想。不过,好歹这里还有月光,总比在黑乎乎的过道里瞎转悠要强。我提议将沙发搬到门后,然后躲在沙发后面,量他们眼再尖,也难以在这么黑的情况下找到我们。
赵君犹豫了一下,便欣然同意。
沙发很重,我们两个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大家伙搬出了一米多远,正对着大门停了下来。
躲在沙发后,可能是太晚了,或者是累了,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我打起了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肋间传来的一阵剧痛将我叫醒。回头一看,又是赵君那张惊恐的另人可恶的脸!
“还跟我来这套!”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几乎是咆哮而出。
赵君依旧没有言语,而是颤抖地伸出了左手,指向了窗口。
“妈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一瞬间惊呆了,张大了嘴,怔在那里。我相信我当时的表情肯定不会赵君好多少。因为我看见了自己不该看见的事情:沙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走’回了原处,我之所以用上‘走’,是因为从赵君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没有动手,而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并没有其他人。除非……我突然想到了先前在院子里说的那番话“早说过这里是荒宅,怎么会有人,要有那也是鬼!”
我不敢再想下去,和赵君嘶喊着冲出门外。
月光下,沙发上好象正坐着一个背影默默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朋友找到我们时已经快一点,听了我们的经历后,大家心头沉重地离开了那里。没有人怀疑我和赵君的话,因为很早以前,那里的原主人就喜欢这样坐在窗前,直到有人在那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是上吊死的。
这是后来住在附近的老伯说的。
从此,我们再也不敢去那里。一次的经历已足以让我们学乖。
深夜,荒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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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8-6-2013 08: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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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
白天,汪幕的好朋友出门办事儿,并约好办完事儿在某个地方见面,一块儿去喝酒。
晚上,一个电话打给汪幕,电话里说,你有一个好朋友出了车祸,你赶紧去看看。
汪幕放下电话连忙赶到出事现场,警灯闪烁,遇难者满脸血污,死得很惨。
遇难者很快被抬上担架,蒙上白布,走了。
汪幕因为没有看清楚脸,他对好朋友的生死半信半疑。
他决心到事先约好的某地去看看,居然看到了好朋友站在那里,他欣喜若狂,近去一看,果然是他,一点事儿没有。
他刚想和好朋友说话,突然一阵风吹来,好朋友被吹得摇摇摆摆,一会儿便不见了。
天空飘落下一张好朋友的照片,晃晃悠悠地落到了汪幕的手心里。
泪水模糊了汪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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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8-6-2013 08: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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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有一个大学生,独生子,花钱如流水。
他家里并不富有。
花完了钱,他又向家里要,父母很为难地说,没有钱了。
大学生把电话一挂。
晚上,父母亲又打电话来高兴地说:“儿子啊,你爸单位发奖金了,今天给你寄一千元,你先用着,不够再跟家里说。”
大学生一查原来空空荡荡的卡,果然多了一千元,他马上提款。
取款机唰唰地响,一会儿吐钞口开启……。
大学生转身打电话回家,大声地问:“你们骗我,你们给我寄的是不是卖血的钱?”
“你怎么知道?”父母在电话那边目瞪口呆。
大学生哭着跪在电话亭边。
那天吐钞口开启,殷红的血滴滴嗒嗒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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