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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3 02: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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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数
这个故事,很早以前就说写,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要写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所以一直没写成。突然想到这个名字,这不就是最真实的定数么。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无意中,看表,时间总是停留在11:11分,22:22分,14:14分等。以前没注意,但最近好几次,我每次看时间,都是这样的重叠的数字。
记得以前曾经看到过,说,定,是注定,数,是数量。比如说:一个人,他命中就注定只能行走5万步,如果他走完了这5万步,那么,这个人,可能就会由于什么意外,而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又比如说,人,注定一辈子呼吸多少次,如果用完了,这个人就死了。当然,这也只是一种说法。我理解的就是,无法改变的,由某种未知的所决定的一切。
我上中专的时候,有个同学,她的经历就很有意思。在这里就叫她小纪吧。那时候,小孩子比较虚荣,再加上我们那又是艺校,孩子们都比较早熟,15,6岁,就谈恋爱,而小纪,由于年纪比较小,家里条件也不太好,所以在学校里,从来没有男孩子向她表白过,为此,她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学校门口,经常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车牌号是11179,年轻女孩子就常常关注这辆车,讨论车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有人说是帅哥,有人说是老头。
有一天,大家在一起聊天,这个同学说自己男朋友有钱,那个同学说自己男朋友长的帅,小纪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哼,外面那辆车,就是我男朋友的。这话一说,大家都很震惊,不过大多数的同学都不相信,认为小纪是骗人的。小纪没办法,又只能编谎话骗大家,说,那个车的主人姓丁,叫丁俊,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很有钱,也很爱她。大家看她说的这么具体,再想想那辆车,天天停在学校门口,也就不由的信了几分。不过这件事,一直被同学们讨论了很久,一半说相信小纪,另一半却说就凭小纪,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男朋友。
结果好几年后,我知道了小纪结婚的消息,她的老公,果然是那个叫丁俊的奔驰车的主人。这个消息传出来,当年说小纪是骗人的同学都没话说了。
结果偶然有一次,和小纪在遇到,她却跟我说,当年,她确实是骗大家的。她那时候,全部都是编的谎言。什么丁俊,什么做房地产,都是自己瞎说的,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虚荣心的。
可是没想到,毕业参加工作,偶然间认识了一个叫丁俊的男人,虽然比小纪大十岁,但是两个人,感情非常的好。有一次,丁俊开车去接她,小纪才发现,那辆车的车牌号,居然就是11179。再一问,果然,丁俊几年前,确实经常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因为那时候他常到学校附近办事。
而小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人,居然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她和他最后还成了两夫妻。
这件事,或许只能用巧合来解释,又或者说,这就是定数。注定了小纪和丁俊这辈子就是有此姻缘。
我妈单位有位姓刘的叔叔身上发生的故事,也很有意思。刘叔叔生在三月三日下午三点三十三分,他在家,又正好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刘三。而刘三好像真的跟三字非常非常的有缘。
小时候,上学,上的是三班,坐的是第三排,考试,基本每次都是第三名。但又很奇怪,刘三好像逢三必有凶。三岁的时候,掉进河里,差点淹死,十三岁的时候,又生了一场大病。二十三岁结婚,很巧,他老婆居然跟他是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两人正好差了三岁。
本来两个结婚是定在过年的时候办的,结果结婚那年的春节,婚礼前,刘三的妈妈重病,没办法,只能把日子往后拖,再一查黄历,最近半年最好的日子居然是三月三日,结果,两人在那天举行了婚礼。
后来挣了些钱,买房子,买的是三幢三单元三楼,后来,单位的人都知道了刘三跟三有缘,但刘三说,其实很多时候,自己并没有刻意的做什么,但事情轮到那里,却和三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刘三三十三岁才有了个女儿,居然也是在三月三日生的,而且,当时本来是说要剖腹生,因为就是不想孩子生在三月三日,谁知道,离手术还有将近一个月,三月三日那天,女儿就出世了。小名就叫三三,四十三岁,离婚,还出了场车祸,一条腿都残废了。刘三常说,自己这辈子,跟这个三字,算是扛上了。
不过我听了刘叔叔的故事,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巧合,也未免有些太可怕了。仔细一想,真是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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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3 02: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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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散
好友燕子家在绵阳附近一个叫卢溪的小镇。以前路没修好时,到那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路修好了,从绵阳到卢溪,大约只要二十多分钟,方便极了。
前年,我们几个好友约好去燕子家玩,她爸爸烧得一手好菜,想想都馋得慌,那时候正是初夏,天气也非常好,吃过饭,我们便决定去周围的小山转转。
离燕子家不远处就有座无名小山。山上树木成荫,风景居然还不错。山上偶尔还有人家。我们用了半个小时便爬到了山顶。一路上,我看到一些山边上,有一些洞,往里望去,好像还很深,到了山顶,我便问燕子那些洞是怎么回事。燕子说,那些洞原先都是一些古墓,只不过早些年全让人给挖了,现在留下的,只是一些盗洞,墓里面基本什么也没有了。
我有些好奇,下山的时候,便提出找一个洞钻进去看看,燕子一脸紧张,说,那些洞可去不得。我更好奇了,便问是怎么回事,燕子便跟我讲了一件事。
那些古墓都是在80年代的时候被人发现的。据说,时间还非常久远了,最老的一座墓居然是汉代的。当时政府也不是很重视,便有很多附近的村民,趁着晚上,用锄头把墓挖开,把里面的东西偷走。
还真有人挖到过一些值钱的东西。这样一来,挖坟的人便更多了。没多长时间,这几个古墓,基本全都被盗。
镇上有两个小伙子,一个叫陈五,一个叫王波,陈五是镇上修手表的,王波无业,两人平时爱在一起打牌,知道最近挖墓的人发了财,两人也眼红的很,于是便琢磨着也去碰碰运气。
不过,山上的那几处墓全部被盗过了,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
有一天中午,陈五正在家里吃饭,王波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拉着他说,发现了一个还没有被人挖过的古墓。由于前面的墓被盗得太历害,政府也实行了一些措施,两人不敢白天明目张胆的去,便约好晚上一起去那座王波发现的古墓。
吃过晚饭,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准备好锄头等工具,便出发了。陈五跟着五波走过两个山头,便看到一处奇异的景像。
一条河从山谷里流过,月光照在河上,反射出一些微弱的光芒,岸边,有九棵梧桐树,贴着山而长,棵棵看起来,竟然像是一样高的样子。王波说,古墓就在这九棵树的后面,因为有树挡着,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人发现。两人钻到树后面,果然就看到一块石碑。
天太黑,石碑上的字也看不清楚,但并没有看到坟包。王波说,估计这坟应该是贴山的,往里挖挖,肯定能挖到。
两人说动手便动手,顺着石碑后面,便开始挖起来。两人一挖,就感觉有些奇怪,照理说,这土应该是很结实的感觉,可是锄头下去,竟像是挖在棉花上,一点着力的地方都没有。
两人发财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闷头挖,大约挖了不一米深,锄头的那头,便碰到了石头。两人一看,居然有一块起码长三米,宽三米的正方形的大石头挡在那里。
两人非常高兴,这石头明显不是天然的,这里肯定有墓,只不过,这石头很大,两人也弄不了,于是便决定先回去,第二天带上点工具再来。
晚上,陈五很兴奋,想着指不定墓里有什么好东西,便激动的睡不着觉。都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却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梦里,陈五反复的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而且语气很急促,但说的什么,陈五也没听清。
早上起来,两人便开始准备工具。那么大块石头,还真不好办。最后,王波说,既然石头不是天然的,要不咱们从石头边上挖,决能挖进去。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别的办法,便决定从石头两边开始挖。
因为昨天那个地方,平时去的人非常少,两人胆子也大起来了,不到中午,便跑去了。这一次,顺着石头的边挖,果然有效,忙活了三小时,挖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大洞。两人高兴极了,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没想到,洞居然很深,两人在里面,真的发现了一具棺材。但是很奇怪,他们找了很久,也没在洞里找到别的什么东西,就只有一具棺材孤零零的躺在那。
两人有些泄气,忙活了半天,这破坟里,居然什么也没有。王波说,算了,咱回去吧,陈五有些不甘心,想了想,便跟王波说,把棺材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
王波一听要开棺,还是有些害怕,因为前面那些人,就算是偷了东西,但都没有去破坏棺材,农村,一般还是很敬畏死者的。陈五说,要不咱俩就白来了,要是棺材里有值钱的,你想想,我们就发财了。
王波听到发财两个字,心一横,便同意了陈五的主意。两个人,围着棺材转了半天,谁也不敢先动手。最后还是陈五沉不住气,用手使劲一拍棺材说,有什么好怕的,我来开。
说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必竟又不是专业的盗墓的,两人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能把这口棺材弄开,陈五一咬牙,拿起斧子,便开始砍棺材,说来也怪,这棺材看起来很结实,却很不经砍,只几下,陈五便把棺材弄开了,棺材一打开,露出一个人来,两人吓了一跳。
只见棺材里躺着一个双目微睁的女人,面目如生,身上的衣服色彩鲜艳,竟一点也没有腐烂。两人一看这女人眼睛微睁,心里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没有死。但必竟是两个大男人,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陈五比较冷静,拉着准备开跑的王波说,这是个死人。王波说,这人死了不知道多久了,都没有腐烂,肯定有问题,咱们还是走吧!陈五摇了摇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女尸,突然发现女尸的嘴里含着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心中大喜,便对王波说,你要是怕就走吧,这东西你可别想分钱。
王波一听有钱分,犹豫了下,还是站住了。陈五想也没想便把女人嘴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东西刚一掏出,突然四周狂风大作,两人险些站不稳了,再一看,那女尸,居然已极快的速度开始干瘪腐烂,两人这才真的吓着了,连滚带爬的出了洞。
回到家,两人拿出那东西一看,高兴极了。那是一块玉,至于玉好不好,两人不知道,但是,玉的四周,镶着的却是金光闪闪的黄金。陈五说,这东西暂时放在他这里,他去找找有没有人要买,卖了钱,再与王波平分。王波胆子本来也比较小,在那古墓里,见到那女尸,也受了惊吓,便听了陈五的话。
就在当天晚上,陈五又做了个怪梦。梦里,他不停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听不太清,但感觉语气非常的愤怒。本来他就以为是个怪梦,没想到,连着一个星期,梦却越来越清晰,到第七天晚上,陈五便看到梦里那个不停对他说话的,就是那具女尸。女尸一脸的愤怒,手指着陈五,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说着说着,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陈五被这个梦惊醒了,心跳得怦怦的。毕竟,那洞里的女尸确实有些奇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却没有腐烂。而且那个墓地的位置,也透着古怪,整件事情,让陈五心里非常不安。
王波倒也没来催陈五分钱的事,王波是确实被吓着了。本来去挖坟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王波也只不过是想学镇上的其实他,发一笔小财,没想到挖的这个坟,这么怪,他是真被吓着了,陈五分不分他钱,都无所谓了。
陈五天天拿着那块玉看,越看越觉得是宝贝。那个女尸,估计就是含了这个东西,才这么多年不腐。想着能卖钱,心里很是高兴。自从知道镇上有古墓,倒是自动出现了一些收购这些文物的人,当然,都是悄悄的进行的,陈五决定去联系一下。
一天早上,陈五起床,突然觉得自己右手有些痒,一看,手心居然长了一个大大的脓疮,圆圆的,鼓鼓的,但除了有些痒,倒也没有别的不适。陈五也没放在心上,还四处联系买家的事。谁知道第二天,左右手心,也长了一个同样形状,大小的脓疮,陈五想着自己是不是得什么皮肤病了,便买了些药回来擦。这一擦不要紧,手上的两个脓疮钻心的疼起来。
这下,陈五有些紧张了,这么疼,肯定不是一般的皮肤病,赶紧去医院,谁知道去了医院,医生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开了些消炎的药,让他回去吃。
陈五回到家里,手上的疮疼得他睡不着觉。睡到半夜,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睁开眼,那声音还是非常的清晰,他仔细一听,是那个出现在梦中的女人的声音,声音,居然就是从自己手上的疮里传出来的。女声不停的说着什么,愤怒,却又透着些幸灾乐祸,陈五吓坏了,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手上长的这东西肯定不一般,好像跟他们去挖的那个坟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他便去找王波,王波却什么事也没有。陈五说了自己的事,王波脸都吓白了,把陈五赶了出去,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见他。
陈五第二天就进医院了,他的身上长了九个一模一样的疮,疼得他不停的叫唤。医院的医生却也没有办法,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病。陈五发现身上的疮,和自己掏的那块玉的大小,一模一样,他明白了,这肯定是那个女鬼在做崇。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据说陈五最后是被活活痛死的,身上的疮全部都化脓了,连带着肉,一起腐烂。
这件事,在镇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大家传得纷纷扬扬,王波知道陈五死了,更是吓得几个月没出门。后来,还有人专门去找那个古墓,但到了那里,除了九棵梧桐树,哪里有什么洞?树的后面,明明就是山壁。
自从出了这事,镇上的人也有些忌讳,再也没人敢去挖坟了。后来,还在镇上出土了一座汉代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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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3 03: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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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竹遇鬼记
飞天是一个还算热门的论坛斑竹,他的论坛上几乎都是时下流行的爱情小说,虽然论坛成立的时间不太久,但也渐渐拥有了一批自己的写手,尤其是最近,飞天发现有个网名叫落地的花瓣的网友,经常会在半夜时分发帖上来,仔细看看时间,几乎都在12点之后。
这个落地的花瓣也不知是男还是女,不过从名字来看,飞天觉得十有八九会是个女的。总之她的贴子是大受欢迎的,飞天决定今天等到夜里她再发帖时跟她聊聊,因为她发的帖子里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剧的结尾,飞天觉得大概在她看来,爱情都应该是以悲剧收尾的,嗯,心态有问题,飞天觉得自己有义务开导开导她。
点了一根烟,飞天靠在椅背上耐心的等待,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把烟蒂掐灭,飞天的眼睛一亮,果然十二点多一刻,那个落地的花瓣又发了个帖子上来,飞天没有打岔,立即在她的帖子下发言,可以和你谈谈吗?
他紧张的盯着显示器,终于,那个落地的花瓣回复了,可以,下面还附上了一个QQ号。飞天大喜,急忙打开自己的QQ按她给的号码将她加为好友。
先发了信息过去,你好,我是飞天,我很欣赏你的作品。然后开始看她的资料,果然是个女的,飞天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她的资料,视线停在了她的地址栏里,冥都,飞天摇了摇头,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子。
他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又一个信息,同时也发现了这个落地的花瓣女孩的确很有意思,她告诉飞天她住在冥都,是个女鬼。飞天觉得既新鲜又有趣,这女孩看来是个网络高手,她东拉西扯的本事还真高,更引得飞天对她加倍的好奇。
好,你说你是个女鬼,那我就是个男鬼喽,冥都可爱的鬼小姐,我可以多了解一点你的故事吗?飞天轻轻的一点,带着一丝莫名的喜悦将信息传递过去。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答,她告诉飞天自己其实是个很喜欢写作的女孩子,但男朋友突然爱上了别人把她甩了,所以她一气之下就跳了楼,摔死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聊的不亦热乎,却没注意时针已慢慢的滑到了凌晨五点,那个落地的花瓣突然说天亮了自己要走了,没等飞天再回话,她的头像就暗了下来,飞天感到一丝遗憾,因为他竟忘了问她要个电话号码。
让自己大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胡乱的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飞天又坐到了电脑跟前。鼠标在网页上飞快的点击着,飞天又开始了自己周而复始的斑竹工作,删掉论坛上一些灌水的帖子……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到了夜里,飞天是刻意的在等那个“女鬼”,他决定今晚继续跟她聊,把QQ打开放一边,果然到了十二点时,那个女鬼的头像亮了,嘀嘀嘀,信息传了过来,飞天大喜,飞快的打字和她聊了起来,当然今天他倒是没有忘记跟她要电话号码,可她竟说冥都是没有电话的,虽然知道这是她的托词,但飞天一点也没受影响,非常开心的和她聊到了天亮,她仍是在五点准时下线了。
以后,几乎飞天每晚都会和她聊上一段时间,两个月时间飞快的过去了,随着两人越来越熟,飞天了解到她竟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城市。因为飞天曾开玩笑的问过她,生前住哪个城市,她回复的地址竟就是飞天所在的城市。
飞天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想和她见一面,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但提出要在半夜十二点以后,因为前半夜鬼卒把门很严的,她不一定能出的来。飞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是两人约在半夜十二点,在一个很有名的咖啡厅见面。
一向不讲究穿着的飞天破天荒的穿上了自己唯一的一套西装,拿了一把红玫瑰提前到了哪个咖啡厅,静静的等在说好的四号座位上,他不住的打量着进出咖啡厅的男男女女,已经十二点一刻了,他还没有看到拿着一把伞的她出现。
对于她要拿伞做标示,飞天感觉很奇怪,但她却说伞是她来往于阴阳之间的交通工具,飞天也只好由她,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网友如此好奇。
眼睛一亮,飞天站了起来,冲门口那个拿了把伞的女孩子招手,那女孩子看到他手边的红玫瑰,走了过来,轻轻坐下,飞天伸出手,你好,我是飞天。但他的手却尴尬的停在了空中,因为那个女孩并没有把手伸出来。飞天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缩回了手,将菜单推到女孩面前。
女孩抬起了头,飞天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长得倒很漂亮,就是脸色过份的苍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真像个鬼一样,飞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开始说话,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见的人,她来不了了,因为她每天都从冥都溜出来,次数太多,也沾染了不少人气,冥王罚她打扫宫殿一万年,她以后都出不来了,她拜托我给她带句话给你,忘了她吧,她只是个鬼。
飞天觉得很好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住了,因为这女孩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的确是鬼,竟在说完话后凭空在飞天面前消失了。飞天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使劲的捏了自己一下,很痛耶,会痛就表示那是真的,他真的见鬼了,飞天晕倒在咖啡厅里。
醒来后,他大病了一场,并且发誓,永远不再和网友见面,也不会再上QQ了,而且从那天起,他的论坛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落地的花瓣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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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3 04: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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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 脸
肖丽丽没有在教室里和其他同学一起上晚自习,她一个人游荡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夜市里。她不喜欢呆在教室里,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同学带着满脸做作的微笑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生们讨论着她们一向热衷的八卦消息。
肖丽丽是孤独的不合群的,她孤儿的身份和她寒酸的家庭背景造成了她自卑孤僻的性格,使她不愿和同学们过多的交往,她常常会刻意避开那些热闹的环境,情愿这样一个人在没有人认识她的夜市里闲逛。
今晚的月色特别的明亮,夜市两旁的小摊子上摆满了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小饰物,肖丽丽在每一个摊子前停留片刻,让自己的眼睛逐一的从那些漂亮精致的首饰上溜过,虽然她没有多余的钱来给自己添上一个发夹,但看看总是不用花钱的吧。
她慢慢的在一个个摊点上逛着,旁边走过的一个时髦的女孩让她想起了同班的一个女生可心。不知为什么肖丽丽只要一想到可心就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把火在烧,是嫉妒的火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人都应该是一样的,为什么那个可心学习成绩烂的不得了,还有那么多的同学喜欢她,女同学喜欢她就算了,就连班里长的最帅成绩最好的男生安平也喜欢她,肖丽丽感到心里特别的不平衡,还夹杂着一丝羡慕,不就是因为她家里有钱,人又长得漂亮一点吗?可这又有什么了不起呢?
她甩甩头,把安平和可心的影子甩掉。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转身往回走。刚离开夜市没多远,前面就有个骑车的男孩子,象一阵风般从她眼前卷过,肖丽丽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旁边传来“嘭”的一声响,本能的朝响声处看去,那骑车的男孩撞倒了人,但他丝毫没有停顿,径直骑着车离开,留下他撞倒的那个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肖丽丽不由停住了脚,有两个人从那被撞的人身边经过,但却好像没看见一样,从她身边走过去。肖丽丽突然觉得那人很可怜,她向那人走过去。被撞的是一个老太婆,看样子是个拣破烂的,她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肖丽丽扶着她坐起来,她停止了呻吟,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肖丽丽,声音沙哑,“谢谢你,小姑娘,我没事。”肖丽丽突然觉得这老太婆看得她很不舒服,她勉强微笑了一下,扶这个老太婆站起来,“你没事了,那我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老太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等一下,或许我可以帮到你。”肖丽丽皱眉,觉得可笑,“你能帮我?你认识我吗?你能帮我什么呢?”她看老太婆,把自己的手从老太婆的手里抽出来,尽量使自己声音柔和一点,“我要回去了。”
她只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因为她清楚的听到老太婆的话,“你很羡慕可心是吗?我可以帮你。”肖丽丽蓦然回头,她感到难堪,是那种心思被人看穿而产生的难堪,她走回来,声音有点尖锐,“你是谁?”
“我是可以帮助你的人,只要你相信我。”老太婆缓慢的说着,她沙哑的声音诱惑着肖丽丽。“笑话,你能帮我?你能帮我干什么呢?你知道我需要什么?”肖丽丽感到自己有些滑稽,竟然和一个拣破烂的老太婆讨论这个话题。
那老太婆向她靠近了一点,她本来昏暗浑浊的眼珠突然精光一闪,看得肖丽丽一惊,她附在肖丽丽耳边只说了几句话,肖丽丽就愣住了,那老太婆转身离开,转眼就消失在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肖丽丽摊开手,手里是老太婆塞给她的一块糖。她很想把糖丢掉,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回到了宿舍,她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块糖。这糖四四方方的,被一张漂亮的糖纸包着,在日光灯的映照下,那彩色的糖纸竟发出了炫目的光彩,好象在诱惑肖丽丽把它吃掉。肖丽丽的耳边不断的回想着老太婆的话,变成可心,变成可心……真有那么神奇?她开始动摇,觉得自己有点相信那个老太婆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就是一块糖,又不是毒药,万一那个老太婆说得是真的呢?总要试试看吧,安平英俊的脸浮现在她眼前,仿佛在对着她笑。肖丽丽毅然把糖纸剥掉,将奶油色的糖塞进了嘴里,那本来硬邦邦的糖不知为什么,一进到肖丽丽嘴里,就化成了一股糖水,直往肖丽丽喉咙里钻去,让她猝不及防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
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闭上眼睡觉,等明天起来就知道灵不灵了。肖丽丽安慰自己,可她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肖丽丽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可心,一大堆同学正围在她身边听她说话,跟着那个最帅的安平也走了过来,将手递给他,安平带着她开始跳舞,她不停的随着安平转啊转啊!突然尖锐的铃声响了起来,肖丽丽一惊醒了过来,原来自己在做梦啊!已经五点多了。
她揉了揉眼,探头向下看去,和以前一样,其他的同学已经开始穿衣服,寝室里乱哄哄的,肖丽丽将头重重的摔在枕头上,喘了口气,真蠢,那么不可思议的话自己也会相信?吃一块糖就能改变自己?唉!她叹了口气,穿衣下去,开始梳洗。
“早。”下铺的李霞先招呼她。“早。”肖丽丽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出去。走了一步后她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吧,从来不和自己打招呼的李霞会主动的招呼自己?仿佛为了确定她的想法,李霞经过她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友好的说了一句,“快点,否则出操就迟了。”同屋的几个女生相继从她身边出去,都亲切的招呼了她。
肖丽丽没有回答,她呆呆的望着她们跑出去的背影,平时她们从不和自己打招呼的,难道?她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重新上了自己的床胡乱的翻找。终于她眼睛一亮,看到了那张糖纸,将糖纸小心的夹到书里,肖丽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原来那个老太婆说的果然是真的,可心,你等着吧。她跳下来,向卫生间走去。
今天一天,肖丽丽都沉浸在兴奋里,平日从来不理她的同学们果然一个个的都和她亲切热情的打招呼,就连从来对她不屑一顾的安平也对她点了点头,肖丽丽坐在座位上,紧张的回想着老太婆的话,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仿佛一切都已注定,正在肖丽丽想着怎样才能到可心家里的时候,可心就及时的向她发出了邀请,今天是她的生日,全班的同学只要愿意的都可以到她家去参加聚会。要是以前,肖丽丽一定不在邀请之内,但今天,她已和以往不同了,她开始盼着放学,甚至比可心还要着急。
花掉了自己半个月的生活费,肖丽丽给可心买了一件生日礼物,拿着这个生日礼物的时候,她竟开始可怜起可心了,也许这是她最后一个开心的生日了,想到自己美好的未来,肖丽丽觉得花这点钱实在算不了什么。
可心包了一辆车,把同学们接到自己家,从车上下来,肖丽丽如梦如幻的打量着可心家豪华的别墅,随着可心的介绍,女同学们来到了可心的卧室,肖丽丽坐在可心的床上,感受着水床的舒适,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个粉红色的房间里惬意的赤着脚走动。
生日聚会热闹极了,因为可心的父母都是生意人,经常不在家,没有了大人的约束,这些同学一直玩到了半夜才恋恋不舍的离去。看着车子离开,可心觉得累极了,她拖着沉重的腿上楼,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可心。”
可心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是肖丽丽,她松了口气,旋即又感到一丝奇怪,”咦,你怎么没走啊?”肖丽丽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我刚才上卫生间,等我出来,她们就都不在了。”
“噢,那怎么办呢?车子已经走了。”可心又走了下来,看着肖丽丽苦兮兮的脸,她挠了挠头,“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家睡一夜,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
“方便吗?”肖丽丽不好意思的说。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可心就高兴了起来,“正好,反正就我自己在家,爸妈不晓得要几天才能回来,我家有客房,来,我带你看看。”拉着肖丽丽就往楼上跑,全然没看到肖丽丽嘴边那种诡计得逞的笑容。
洗了澡,可心把自己抛到了水床上,舒服的翻了个身,就是有点累,洗过了澡,更觉得疲乏,她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叩叩叩,门开了,肖丽丽带着微笑站在门旁,“我可以进来吗?”
可心睁开了眼,点了点头,看着肖丽丽走到了床边,“我学过按摩,你现在全身一定又酸又乏,我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嘴里问着,手就伸到了可心的肩膀上拿捏了起来。
可心舒服的眯上了眼,肖丽丽的手所到之处,都让可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那种四肢百骸都放松酥软的感觉从肖丽丽的手底向她全身蔓延开来,可心很快就睡着了。
当‘布谷鸟’的叫声把可心唤醒时,她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床前微笑的肖丽丽,一骨碌爬起来,“你睡得还舒服吗?”肖丽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可心一下子想起了肖丽丽昨晚的按摩,她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对了,你怎么会按摩呢?你手艺真好。”可心由衷的夸奖她,站起来去梳洗。
“是吗?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按摩。”肖丽丽跟在她身后近乎讨好的说。可心停住了,“那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也不方便,你住在学校里,我又不能到学校住。”
“反正你家的房子那么大,空房间又那么多,我可以搬到你家住啊,正好给你做个伴呢。”肖丽丽的提议颇俱诱惑力。可心歪着头,“嗯,这倒是好注意。”虽感觉怪怪的,但她还是禁不住肖丽丽的说辞,答应她搬了进来。
把几件简单的行李整理了一下,肖丽丽坐在了可心家的客房里,躺在舒服的床上,她暗自高兴着,为自己的计划高兴。只要半个月的时间,她又想起了那个老太婆的话,诡异的笑了起来,满意的看着这房里的一切,她不喜欢这桔黄的色调,不过不用着急,等她成了这里的主人就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随意的布置这里的房间了。
自从肖丽丽搬了进来,可心就觉得自己不再象以前一样寂寞,最起码她可以陪着自己说说话,她总是有说不完的笑话,而且她每天晚上还会帮自己按摩一下,她的手艺也真不错,每次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这中间可心的爸妈回来过一次,见过了肖丽丽,觉得她人很不错,能陪着可心他们也很放心。但最近两天,可心却觉得浑身没劲,身上总是软绵绵的,于是她请了病假,而肖丽丽为了陪她,也跟着请了假,这让可心感动极了。
吃过了午饭,可心睡觉了,肖丽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那个笔记本,还有三天到六月三日就够半个月的时间了,她开心的将笔记本藏好,去照镜子,真的耶,自己和可心确实有点象了,这也难怪今早那个钟点女工把自己当成了可心。只是那个笨蛋可心,大概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吧。
做可心真好,住的好,吃的好,还有那么疼她的爸妈,就连她请了几天的病假,竟也有一大帮同学跑来看她,肖丽丽带着得意的笑,悄悄的推开了可心房间的门。
可心睡着了,紧闭着眼,均匀的呼吸着,肖丽丽静静的在她面前蹲下,对着她的鼻子,开始大口的吸着她的气息。这也是那个老太婆说的,必须要每天呼吸她的气息半小时,要半个月时间哦。
可心噫了一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她翻了个身,却感觉床前有人,睁开眼吓了一跳,肖丽丽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了,脸上正带着一丝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心觉得不舒服极了,她坐了起来。
“你醒了?睡得还好吗?”只一瞬间,那表情就消失了,肖丽丽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里近乎献媚的笑容。可心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肖丽丽接近她有点不对劲,她有点后悔让肖丽丽搬进来了,过几天一定要找个借口让她搬走,可心在心里暗暗的想。
仿佛没看出可心对她开始讨厌了,肖丽丽竟然开始穿可心的衣服,还是那种可怜巴巴的口气,“我从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可心,借我穿一下吧?”可心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感觉她的笑看起来诡异极了,她不耐烦的点头,“穿吧、穿吧,你要喜欢就送你好了。”语气里已经掩饰不住她的厌烦。
肖丽丽一点也不介意,开心的抱着可心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试穿。可心躺在床上生气,哼,明天,就是明天,一定要让她搬走,她觉得这个念头让她感觉舒服了一点。
但肖丽丽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可心还没有起床,她就到学校去了,可心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无聊的翻着日历,今天是六月一日,肖丽丽只请了这几天的假所以她去上学了,家里就只剩下可心一个人。可心皱着眉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日历上乱划,她觉得无聊极了,唉,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如还是到学校去吧,反正在家呆了几天也没什么好转,还不如到学校和同学说说话呢,也许精神会好点。
她回到房间开始找衣服,就穿那件红色的外套吧,可找来找去也没把外套找到,猛然间想起,是了,外套被肖丽丽穿去了,她说那件外套很漂亮想借穿一下,自己也同意了啊,怎么又忘了呢?真是的,胡乱的拿了一件衣服套上,可心打了个的去学校。
到教室的时候正好下课,同学们看到她好像没有什么表情,他们正围着肖丽丽热闹的说着什么,自己才几天没来上学,这肖丽丽就变的如此受大家欢迎了,从没被同学冷落过的可心觉得心里不平衡了起来,她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肖丽丽已经代替了她在同学们间的位置,愤怒攀上了她的脸,她板着脸朝肖丽丽走过去,本来有说有笑的同学们一看到她来了,猛然都闭上了嘴,肖丽丽见她过来了,从桌上一跃而下,向她微笑,“你来了?病好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上课铃响了,肖丽丽竟然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还冲自己扮了个鬼脸,可心觉得更生气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师就进来了,她只好在肖丽丽的位子上先坐下。明显的感到了同学对自己的冷落,对肖丽丽的热情,可心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根本就没听到老师在讲什么,她在想今天就要叫肖丽丽从自己家搬出去。
可心如坐针毡般的熬到了下课,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老师刚走出去,可心就怒气冲冲的冲到了肖丽丽面前,仿佛已料到了她会这样,肖丽丽不紧不慢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可心,你不想安平看到你象泼妇一样吧?我们回去再说。”
料定了一向骄傲的可心一定不会自毁形象的发飙,说完话她拿着书大摇大摆的从可心面前晃过去,可心觉得自己在发抖,她压住了自己的怒气,紧随着肖丽丽走出去。刚出了门,安平就追了出来,“可心,我送你回家吧?”
可心转过身,还没有张嘴,肖丽丽竟又抢了她的话,“不用了,我们打车走,你忙自己的吧。”“噢,这样啊,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安平转身离去。
可心觉得自己快疯了,她一把拉住肖丽丽冲出去,随便拦了辆车,钻了进去。“你今天就给我搬走,马上就搬走。”可心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肖丽丽嚷嚷。肖丽丽只笑了笑,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下了车,可心迅速的冲到客房,把肖丽丽的东西全扯了出来,指着她,“马上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肖丽丽半点也没有惊慌,甚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让谁搬出去?笑话。”她转身下楼,脸上已掩饰不住得意的笑,是啊,她应该得意的,虽然要到明天才够半个月的时间,但今天她去上学时就发现那些同学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可心,把可心当成了她,她不屑的把可心丢在了客房里,下楼。
可心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冲着肖丽丽的背影大吼,“你立刻给我搬出去。”肖丽丽回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慢慢的走到了可心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她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一把抓过可心把她揪到了镜子前,“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脸吧。”
可心愕然,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两张脸,她突然发现,这时的肖丽丽竟然是那么的象自己,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呢?再看自己,自己的脸竟有些陌生了,可心说不出话来了,她猛的甩掉了肖丽丽的手,“你的脸?”她越看越觉得肖丽丽的脸和自己一模一样,她开始发抖,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是什么呢?她慢慢的蹲了下来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肖丽丽脸上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可心面前蹲下,“我告诉你吧,你也不用难过,现在的你就是我,肖丽丽,而我肖丽丽,就是你可心。”她把脸伸到可心的面前,“你记住了,你不是可心了,你是肖丽丽,我才是可心。”她站了起来,惬意的张开双臂,“这里现在是我的家了。”
可心看着肖丽丽得意的笑脸,她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变成我呢?”她想起了同学们怪异的眼神举动,她突然跳了起来,“不,你不是我,我要打电话,让我爸妈回来。”她不顾肖丽丽尖锐的笑声,冲到电话跟前。
“没用的。”肖丽丽阴魂不散的跟了过来,把电话按住,“他们也认不出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可心一把将她的手打了过去,急切的拨通了电话。肖丽丽挑了挑眉,转身出去,扔下了一句话,“我早上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你慢慢的等吧。”
可心将身体蜷进了客厅的沙发里,爸妈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她斜眼看了一眼肖丽丽,后者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牛奶,可心把头埋进了怀里,她不敢相信,今早来打扫的钟点工也把肖丽丽当成了自己,还热情的和她打了招呼。
她又想起肖丽丽的话,你要是老实一点呢,就乖乖的当肖丽丽,我还可以让你在这里住下去,你要是敢找什么麻烦,那你就只好到学校去住寝室了。不,她不要住寝室,她是可心,这里是她的家,可心抱紧了自己,爸妈一定能认出自己的。
大门开了,是可心的爸妈,肖丽丽和可心都一振,可心率先冲过去,看见了父母,她只觉得满腹的委屈,可她还没开口,爸妈就对着她身后的肖丽丽绽开了笑脸,可心呆呆的看着肖丽丽满脸灿烂的扑进爸妈的怀里,亲热的撒娇,她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她清楚的听到了母亲的惊呼,“可心,这肖丽丽怎么晕倒了?”
尾声
肖丽丽,不,她现在应该叫可心,抱着书缓缓的晃进教室,刚进门就有一大帮同学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听说肖丽丽住院了?听说她疯掉了?听说她到你家住了几天就一个劲说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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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3 04: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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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逃不掉
刚和刘超那几个哥们分手。
我们这次聚在一起并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而是替我们的一个叫带鱼的哥们烧点儿纸钱。真他妈的衰呀,怎么好好的就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呢?前几天我们还一起找乐子呢。不过,我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被影响,谁能不死啊,不过早点迟点儿罢了。
我的名字叫常命,嘿嘿,我老爸还真会给我取名字,常命?长命?呵呵。
嘴里哼着被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称为下流小调的曲子,我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荡在热闹的长江路上。
其实我还没有喝醉,只是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所以我专门往女人多的地方挤。因为是盛夏,不说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小娘们个个都风骚的很,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脯啊、大腿啊全露出来。要我说啊,全露出来才好呢。一想到满街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我靠在电线杆上嘿嘿的笑了起来。
半晌,我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继续向前晃,看着满大街的光胳膊女人,我不自觉得又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小娘们。那个水灵啊,那个脸蛋嫩的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只是可惜了,谁叫她哭着喊着要报警,哥几个快活过了当然要把她给弄死,谁会那么傻,难不成还把她给放了,让她去报警啊。只是她的死相也太难看了吧,不过这也难怪,任谁的脸被石头砸上几下,死相也绝不会好看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我打了个哆嗦,酒也醒了一半。
“我他妈的干嘛要想这个?真他妈的邪门。”嘴里骂着脏话,我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子踢开。
“哎哟”一声,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我前面蹲了下来,一头黑亮的长发瞬间滑落把她的脸给遮住了。
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阴冷的风,我打了个冷噤,立时醒了酒。
可一听到这软软的声音,心里又马上暗暗窃喜起来。我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赶快走过去,故做关切的问:“小姐,你没事吧?”说着,就伸手去扶她。一触到她的胳膊,我的心里就已经麻酥酥的了,细腻,光滑,只是有点凉凉的。
她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没事,不知道哪儿迸过来一个小石头,砸到了我的腿,已经没事了。”
我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的脸。
她站直了身子,长发便垂到了肩后,露出脸来。雪白的皮肤,不胖不瘦的鹅蛋脸上那水灵灵的大眼忽闪忽闪的,一张鲜红的樱桃小嘴正一张一闭的说着什么,我咽了口口水,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却突然掩了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此刻,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笑倾城。我又忽然有一种感觉:此时便是要我为她去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大哥,你发什么呆啊?你到底送不送我啊?”她声音又软又嗲,我听的骨头都酥了。
“送、送,怎么不送呢?”我忙不迭的回答,其实我刚才根本就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是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只不过是一只流莺啊。一个念头窜入了我的脑子,我感觉自己已经蠢蠢欲动了。
扶着她的肩,我看看四周,奇怪,我怎么走到长江路的尽头了,街上根本没几个人,两旁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她的头已经朝着我靠了过来,一阵幽香立时钻入我的鼻子里,真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啊,我已经不能思想了。
她在我耳边轻轻吹着气:“大哥,去我家好不好?”
我如鸡叨米般点着头,心里只顾着偷偷的乐去了。
她几乎是粘在我的身上,我也只忙着感受她的柔软,丰腴,根本就不管她把我带到了哪儿。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我喃喃的说:“你一定是属蛇的,身上怎么凉冰冰的?”她轻轻的笑了两声也不说话,我感觉到她带我开始上楼,一直上到了天台上。
这个妞还真他妈的会搞,竟然要在天台上,只是这个天台怎么有点眼熟呢?没有多想,我心里已经美滋滋的乐开了花。周围现在一定不会有人,于是我的手从她的衣服里钻了进去。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挡住我的手,风情万种的说:“别急,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她向后退,慢慢的坐到了天台半人高的防护栏上。我伸头向下看去,眼前一晕,乖乖,这楼最少也有七八层吧。
我心里有点发怵,正想叫她下来,却看见她已经缓缓地脱去了白色的短裙,露出了里面火红的内衣。我的欲望一下子被她撩拨了起来,哪里还管什么高矮的,猴急的扯掉自己的衬衫,就一下窜了上去。
管不了这是在哪里了,我现在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一口,伸手揽过她的头,我就往她的嘴上亲了过去,舌头一下子就钻到了她的嘴里拼命的搅着,而她的舌头也立刻缠住了我的,我停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了。她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好象要把我的舌头扯下来似的。
我想把舌头缩回来,但她的嘴里好象有什么强力胶一样,我的舌头怎么也缩不回来了。我大惊,两手推着她的肩膀拼近了全身了力气,才算缩回了舌头,但我马上就发现她的舌头却一下子被我拉了出来,我恐惧极了,拼命想把她的舌头从我舌头上拽掉,但她的脸却以开始变形了。
眼珠噗的一下掉了下来,脸上的肉也开始一块块往下掉,她整张脸一下子变的鲜血淋漓,我用一种无比凄惨的声音嚎叫了起来。终于甩掉了她的舌头,我胡乱摇着头,象一只疯狗一样开始在天台上乱窜,但无论我窜到哪里,都看到她正直直的站在我面前,凄凄惨惨的向我伸手,慢慢悠悠的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缩靠在天台一边的护栏上,突然知道了她是谁,战战兢兢的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我后退到了护栏上面,哆嗦着说:“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你不要再过来了,你、你再过来,我、我就跳下去了。”
但她没有停住,只是拖长了声音:“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她的血肉模糊的脸忽的一下就伸到了我面前,我吓的肝胆俱裂,惨叫了一声向后一昂,人便已直直的朝着楼下摔去。
第三天晚上
“真是邪门,这才几天呀,他妈的就死了两个,”刘超骂骂咧咧的扔掉手里的烟头,“什么常命,明明是短命嘛,一个个怎么都他妈的跳楼呢?”话音没落,就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哎哟”。
刘超抬头一看,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前面蹲了下来,一头黑亮的长发瞬间滑落下来把她的脸给遮住了。
刘超向前了两步,小姐,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雪白的脸,“大哥,我的脚扭伤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望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刘超的骨头都酥了,“好、好啊,来,我扶你。”刘超几乎是半扶半抱着那个女人向前走去,一阵夜风吹过,树影摇晃间路灯发出的光好像也变的诡异了起来,把他们拖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不,不是他们,因为地上只有刘超一个人的影子。
风轻轻的吹过树梢,好象发出了瘆人的笑声,只是刘超这时已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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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10: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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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块冥钱
这个小县城的西边靠近郊区的地方,有个火葬场。因为郊区到火葬场的这一段路没有公车,所以天色一黑,这儿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因为这儿偏僻,又离火葬场很近,刚巧路上又出过两次车祸,所以就有一些关于这儿不干净的说法。
我是不信的,可我的邻居老陆却在前几天离奇的死在了这段路上,听说还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二十块冥钱,这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段路的确是不干净的。
老陆是个蹬三轮车的。
老陆是哪年来到这个小县城的,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蹬三轮车大概有十来年了吧。
老陆大约四十出头,身强体壮,不过,他没有老婆孩子,只孤身一人。
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为老婆没钱买衣服发愁,更不用为孩子的学费担忧,这样的日子老陆觉得痛快极了。
可是他也有不痛快的时候,比如今天,同行的麻子结婚了,虽然麻子的女人长的很胖看起来象个肉球,可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啊。
“麻子也能娶到老婆?他妈的,这些女人,真是,也不知眼长哪儿去了?”他一昂头喝光了从麻子的喜宴上顺手掂来的一瓶酒底。
一想到麻子今晚可以抱着那个胖胖的女人翻云覆雨,老陆的心里真象火烧一样的难受。他蹬起三轮车漫无目标的向前晃去。
太阳渐渐的西沉,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老陆今天的生意出奇的背,转悠了一个下午,赚的钱也就够自己晚上塞饱肚子。他又想起了麻子和他的胖新娘,忽然冒出个念头,决定从现在起拼命的蹬车存点儿钱,赶明自己也找个老婆。要找就找个苗条的,一定要比麻子的老婆漂亮。他暗暗的下决心。
念头一起,他便觉得自己忽的来劲了,蹬着车就往人多的地方凑去,说来也真邪门,这会儿他的生意竟突然变好了,老陆的车上不停的换人,他也就一直不停的蹬着车,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老陆现在已经接近了郊区,再往西去一点啊,就是火葬场了。刚才坐车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晚了,还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看着钱的份上,我老陆还真不送呢。
他心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推着三轮车调头。因为是夏天,刚才又拉了两个人,老陆流了一身汗,他决定收了生意回家不干了。
就在这时,忽的吹过一阵凉风,老陆打了个冷噤,真舒服啊,索性脱了褂子,只留了件背心。褂子还没有放好,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柔柔的声音,“大哥,你这车还拉不?”
老陆抬眼一看,骨头就酥了一半了,他连连点头:“拉,拉,怎么不拉呢?姑娘,你到哪?”
这叫车的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雪白的皮肤,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一头长发随着夜风轻轻的摆动,身上穿件鲜红的裙子,背了个黑色的小挎包,看起来象有急事,她抿了抿嘴,“我到火葬场,你能送我吗?”
“什么?火葬场?”老陆一听,犹豫了起来。
那姑娘看老陆犹豫,连忙说:“大哥,我多给点钱,你就送我去吧,我是从外地刚赶回来的,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看,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车了,你就帮帮忙吧。”
看着姑娘乞求的眼睛,老陆想想,“十块钱,你去不?”
“行,行,”姑娘连声点头钻上了车。其实要是白天,从这儿到火葬场最多也就三块钱。
老陆看这姑娘还爽快,一路上就唠叨开了:“不是我要的贵,只是这半夜三更的上火葬场啊,不是我老陆,你就是给一百块也没人拉你。”
那姑娘只是笑着听他说,却并不答话,就这样,不多一会儿,就到了火葬场了,说是到了火葬场,其实还有一里多路,因为火葬场不是在马路边,要进去啊,还得向南再走上一段。只是这一段就不好走了,倒不是路不好,而是路的两边栽了一大片松树,这夜风阵阵的,松树林被刮得哗啦啦的直响,离火葬场这么近,听着那响声怪瘆人的。
老陆在马路上停下了车,不走了。“往里走不远就是了,你就在这儿下车吧。”他回头看着姑娘。
姑娘一听,急了,“天这么黑,你还是把我送到门口吧,我一个人,我、我有点怕。”她看老陆不为所动,马上拿出那个黑挎包,“大哥,你就当行行好吧,我再加你十块钱?”
老陆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他的眼已经直了,因为他看到了包里满满的都是钱。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要是这些钱都是自己的,那该有多好啊,可以娶个漂亮的老婆,盖一座大房子……
姑娘的叫声打断了他的遐想,“给,大哥。”那姑娘递过来二十块钱。
老陆心里有了打算,他接过钱,“好吧。”
重新骑回车上,他朝着火葬场骑去。只是,他骑的有点慢,因为他还在想怎么把那钱抢过来。
车子骑到小路的中间,老陆忽然停下了车,“怎么了?”姑娘毫无防备的问。
“车链子掉了,我马上就弄好。”老陆粗声粗气的搭着话从车上下来了,伸手拿出车头兜里的扳手,眼里露出了凶光,“不准叫,不然我杀了你。”
姑娘吃了一惊,“你、你干什么?”老陆伸手,“把包给我。”
“我已经给了你二十块钱了。”姑娘抱紧了包。
“别废话,快拿来,不然老子杀了你。”老陆威胁她。
那姑娘死死地盯住了老陆,突然脸色变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慌不忙的下了车,靠近了老陆。一阵风吹过来,老陆觉得头皮直发麻,就连身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那姑娘狠狠盯住老陆的眼,老陆反被她看的直发毛。
“唉,”姑娘悠悠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无意吓人,但你,实在太可恶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说:“死人的钱你也要抢。”
老陆开始觉得身上冷嗖嗖的,这时姑娘已逼近老陆的面前,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松树林拼命摇晃起来发出“哗哗”的响声,就像是很多人一起发出呜咽的声音,姑娘的长发飘了起来,露出了惨白的一张脸。老陆刚才的劲一下子全没了,他的手开始发抖,脚开始发软,因为姑娘的脸开始变了。
她的嘴角开始往下流血,头的左边忽然瘪下去了,鲜血直流,她如哭如泣的声音在老陆耳边飘荡,“我这么年轻就被车撞死了,已经很可怜了,我刚才回家就是为了拿我妈给我送的钱,就这么一点儿钱,你还要抢,你这个坏蛋,你去死吧……”
老陆活了这么大,还从没有象现在这么怕过,他不敢再看,紧紧的闭上了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捣头如蒜,语无伦次的求饶:“不要啊,不、不要杀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他拼命的磕头,直到慢慢地失去意识。
老陆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趴着,火葬场上早班的工人发现了他,只是他已经气绝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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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10: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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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我吧
老陈头是医院的背尸工,说是老陈头,其实他也就四十来岁。
什么叫背尸工呢?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背尸首的工人,也就是把尸首背到太平间里去。因为医院里每天都会死人,所以背尸工是万万不可少的。而且,工资还挺高。
可尽管如此,老陈头也还是入不敷出,因为他的老婆有心脏病。
这可是富贵病啊,不光不能干活,还要好吃好喝的调养着,仅有的一个女儿吧,还在念高中,你就想吧,三口人,眼巴巴的指望着老陈头的那点工资,这日子肯定是过的紧巴巴的。
日子紧也就算了,偏偏这老陈头的老婆嘴还不好,有事没事的看见老陈头就唠叨,无非就是‘没有钱啦,什么跟着他这个背尸工可真是倒了霉啦’之类的废话。唠叨也不怕,可当她听说得了心脏病的人不能太激动时,她就死活也不肯让老陈头再碰她一下。
你想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龙精虎猛的好时候,她这么一给他禁欲,弄的老陈头家也不想回了,还不如呆在太平间,倒落个耳根清静。
因此,老陈头就常常的一个人在太平间里转悠。
这医院里还有个院花,什么院花呢?就是一个叫古丽丽的小护士,那长的真叫水灵啊,白白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巧的嘴巴,一说起话来吧,那个声音可真是象黄莺一样清脆、动听。
老陈头只知道她的家人都在城郊,她自己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里,别的老陈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医院里的病人吧,也个个都想和她亲近,她呢?也真是好脾气,对谁都温温柔柔的,这不,就成了老陈头的梦中情人了。
老陈头在没有死人背的时候呢,就想着古丽丽来打发时间。
这古丽丽也真是怪,长的一朵花似的,年龄算来也不小了,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就是不谈恋爱,真是古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处女了,管她是不是呢,反正老陈头在以前和老婆做爱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她。
只是这古丽丽不知为什么最近不常笑了,人也渐渐瘦了下来,这几天竟然连班也不来上了,可想死了老陈头。
再见古丽丽时,已是这天的傍晚,老陈头的心凉了,因为古丽丽死了。
她吃了安眠药,没有救过来,尸首还是老陈头背到太平间的。
医院的太平间在后院,后院其实是个小山丘,太平间就在这个山丘的顶上,平时,除了来领尸首的家属,就只有老陈头自己呆着。
这老陈头给古丽丽的尸首找了张最好的床,还给她用了最干净的单子。
老陈头守在她的尸体旁,再仔细看看她吧,明天她的家人就要把她领走了。
老陈头仔细的看着古丽丽的脸,古丽丽就象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神态安祥,身上还穿着粉红色的睡衣。
老陈头想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但他的手在碰到古丽丽脸的时候停住了,因为刚死没多久,她还没有变的冰冷,肌肤还是柔软的。
老陈头的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他忽然很想看看古丽丽的身体,他告诉自己,只是看一下,没关系的。
他看了手表,已经下过班了,这时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他在心里小声的祷告,古丽丽啊,我是你的崇拜者,我只是看看你的身体,你可别怪我啊,看看古丽丽的脸,仍和刚才一样,毫无表情,老陈头颤抖着手解开了她的睡衣。
粉红色的睡衣随着老陈头的手,滑落到停尸床上。
他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裸体,雪白的肌肤,高耸的乳房,他咽了口口水,象被魔鬼附身了一样,他朝着这美丽的裸体伸出了手。
当老陈头在古丽丽的身上闭着眼喘气时,古丽丽的脸上却忽然有了表情,她睁开了眼,死死的盯着老陈头,可当老陈头看过来是,那眼竟又闭上了。
老陈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躺在床上,他心惊肉跳的祈祷着。
原来他匆忙完事后,替古丽丽穿衣服时发现了古丽丽的不对劲,她本来安祥的脸上,这时好象笼罩了一层煞气,看的老陈头心惊胆寒的。
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看花眼了,人死了,时间一长,能不变嘛,他安慰自己,没有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古丽丽虽然知道,可死人却是不会说话的。
他又想起了古丽丽的身体,只是她怎么不是处女了呢?正想着,他的老婆却走了进来。
老陈头的老婆叫阿美,平时邋里邋它的,连最简单的妆也不会化,老陈头自己都觉得奇怪,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了呢?他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背给他老婆。
听着阿美走近了自己,在床边坐下,这女人今天真奇怪,平时连自己这个房间她都不会进的,今天是怎么了,老陈头忍不住回过头去,这一看,就愣住了。
阿美今天不只是化了妆,竟然还穿了件半透明的睡衣。见老陈头看她,她便风情万种的靠了过来,“老公。”乍一听阿美这样娇柔的唤自己,老陈头有点不适应,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死鬼,人家穿成这样,你不知道要干什么吗?”阿美的脸上漾起了甜甜的笑容,娇嗔着贴了过来。
老陈头从未见过阿美这般模样,由不得仔细的打量她,是啊,是阿美呀,只是她今天哪根筋又不对了?
“我美吗?”见老陈头细细的打量自己,阿美索性站起来转了一圈,“我以前都不懂得照顾你,今天我听人家说了,两口子要是长时间分居,感情就没有了,是真的吗?”她倒在老陈头怀里。
老陈头突然觉得欲火烧身,猛地翻身把阿美压在了身下,这一夜,可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因为阿美反常的索求无度。
当老陈头累的气喘嘘嘘的时候,却没注意到阿美的眼神突然变了,变成阴森森的了。
脸上是阴森森的眼神,嘴里却发出了嗲嗲的声音,这时的阿美看起来既可怕又诡异:“老公,你爱我吗?”阿美缠在老陈头的身上,嗲嗲的问。
“爱、爱、我爱死你了。”老陈头闭着眼敷衍她。
“你撒谎。”阿美的声音突然变了,“你既爱你老婆,为什么还要去强奸古丽丽?”
老陈头睁眼一看,不禁吓的魂飞魄散,他身底下哪是阿美呀,分明就是那个死了的古丽丽。
老陈头赤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靠在墙角哆嗦着,“你、你是谁?”
“你怎么啦?我是阿美呀。”阿美一边说一边朝着老陈头走过来。
但老陈头看到的却是古丽丽,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在向他走来,头一歪,他昏了过去。
天亮了,阿美睁开眼,我怎么在这个房间?她坐起来,一眼就看见老陈头赤身裸体的歪在墙角。
“神经病”,阿美走过去拎他的耳朵,大声的骂:“你是猪啊?几时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羞耻。”
老陈头慢慢睁开眼,昨晚的记忆马上就回到了脑海里,他发现古丽丽正拎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狰狞的笑呢。
他死命的甩开阿美的手,跪倒在地,“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你就饶了我吧……”
从此,老陈头就疯了,要是谁一和他说话,他马上就会跪地求饶,“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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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10:5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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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变态
我和小陶恋爱已经四年了,其实严格的说来,应该是五年,因为我们还在读大四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现在参加工作也有三、四年了,所以,严格说,是五年。
五年里也好过,也吵过,甚至有时还打一架,不过,都是我打他,别吃惊,又不是真打,不是说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吗?
五年时间过的飞快,我等到今天,终于穿上了婚纱。婚礼当然办的很排场,光是婚纱我就换了三套,我想,我应该是幸福的新娘子,但不是最幸福的,因为我们还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而且是最最重要的,我们没有房子。
不过,我们租来的这套房子也真的不错,两房一厅,面积有九十多个平方呢?最主要的就是房租相当的便宜。不过房租便宜可不是因为闹鬼哦,而是因为房主是个现代社会难找的好男人。
这个好男人呢,就叫周毕飞,是个医生,看起来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并不多话,刚开始房租也是有点贵的,我好说歹说他也不愿给我们算便宜,但后来一听说我们租房是结婚用的,态度马上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说两人能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就这样降了房价,所以呢我推测,他一定是个好男人。
而且这周毕飞自己就住在我们这新房的对面,有这样的好男人作邻居,我和小陶也蛮高兴,因为居家能不能快乐,邻居也很重要的。
终于到了晚上,送走了最后一个闹房的朋友,我关上门,长嘘了口气,终于可以洗掉这脸上厚厚的妆了。
“陶陶,”我梳洗完毕,嗲声嗲气的喊我那瘫倒在床上的老公,但他只抬眼看了看我,就又闭上了眼。
“老公啊!”我趴在他身上撒娇,晃他的头,他突然睁眼,一下子抱住我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了身下,开始挠我的痒痒,我们笑着闹了一会儿,我忽然觉得好象有人在偷窥。
一把将小陶推开,我四处张望着,小陶愣了一下,“怎么啦?”我皱眉仔细打量着房间,“好象有人在偷窥我们。”我并不确定,那只是一种感觉。
“噢,”小陶拖长了音,一本正经的说:“是啊,我也觉得有人在偷窥。”
“真的?”我睁大了眼。
“当然是---假的。”小陶拖长了音,捉狭的笑着猛的又把我扑在了身下,我恍然明白了他在捉弄我,又急又气,和他战斗了起来。
“叫你骗我,叫你骗我……”我扭着小陶的耳朵,咯咯的笑。突然,我又感觉到了那偷窥的目光,还没来得及看,小陶就一下吻住了我,我顿时战败在他的唇下。
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我和小陶虽恋爱了几年,但我可还是那种都市少见的小处女,所以,接下来,我就融化在小陶的欲火里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天亮,我早把偷窥的事忘的一干二尽,准备和小陶去黄山度我们的蜜月了。小陶比我早起,已经下楼去买早餐,真是个好男人。
我愉快的哼着歌进卫生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睁大眼,打量着镜子里已是小妇人的我的脸,主要是想看看和昨天有什么区别。
仔细一看我还真觉得这脸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眉毛好象弯了一点,眼好象也清澈了一点,我赶快把牙刷好,美美的仔细打量,“哇”真是神奇,还真就不一样了,我开始沾沾自喜。
拿过梳子,我照着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梳头,但哼着哼着,我的声音就变了调,因为,我看见镜子里突然多了一张脸,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我故作镇定的对镜子龇了龇牙,那里面的一张脸便随着我的动作,也龇了龇牙,但另一张脸却一动也没动,就静静的看着我。
我梳头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想逃离卫生间,但我的腿却象被定住了一般,已经动弹不得,我的手高高的举在头顶上,但身体已经有点往下歪,小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我就是这个滑稽的样子。
“你干什么呢?一大早的练的什么功啊?”小陶自以为很幽默的问。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感激他出现在身旁,软软的身子立刻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向他。
小陶一把搂住我,用一种色眯眯的声音惊喜的说:“不是吧,你现在又想……”我只翻了个白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陶把我晃醒时,我已经睡在了卧室的床上。刚一睁开眼,我就忽的一下坐起来,“老公,我见鬼了,这房子里有鬼。”
小陶眨眨眼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正常呀?”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我没发烧,真的,镜子里有个女人,我看见了。”
小陶瞪大了眼,想笑又不敢笑,“镜子里当然会有个女人。”我见他强自忍住笑的表情,不禁有些气恼起来,“真的,除了我,镜子里还有个女人的脸。”
小陶见我那么认真,有点半信半疑了,“你不是捉弄我吧?”
我盘腿坐着,平时看的小说里的情节就都冒了出来,我分析给小陶听:“可能她是个怨鬼,因为怨气没有出掉,所以投不了胎,或者,她是个好鬼,可能有事要找我们帮忙也说不定啊?”我顿时陶醉在我的想像当中,忽然就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行侠仗义的女剑客。
“我要再去看看。”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我骨碌就下了床,向卫生间跑去。小陶则象个呆瓜一样的跟在我后面。
我冲进卫生间就看向镜子,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惊奇的脸和小陶恍然大悟的脸,“真高,我又被你摆了一道,我的好太太,你可不可以不要玩我了?”
我无辜的看他,竭力为自己辩解:“是真的,我没有骗你。”说完我就对着镜子嚷嚷:“喂,你出来呀,你真的存在,不是吗?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呜”下面的话我还没说完就被我亲爱的老公一把抱了出去,“你这个调皮鬼,快吃早餐,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一边想着那个女鬼,一边吃早餐,只是,我强烈的要求度蜜月推迟一天,因为我还想看看到底那镜子里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有鬼。
天终于黑了,我兴奋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几乎两分钟就去看一遍镜子,小陶则忙着看电视,不时用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看我一眼,可当我这样折腾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镜子里的女人,而我也终于抵抗不住周公的邀请,昏昏沉沉的去和他会面了。
但我等了一天的女人,这时却出现在我的梦中了。真是奇怪,我看到她后,明知她是鬼却根本不害怕,反而又开始兴奋起来。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就站在我面前,有点难为情的样子,声音轻轻地,“真对不起,打搅了你的蜜月,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立刻想叫醒小陶,但马上就发觉我现在只能听却动不了了。
这女鬼给我讲了个故事。她叫丽雯,就是这个房子的男主人,那个我心目中的好男人周毕飞的女朋友,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感情属于温吞型的,一直不好不坏。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丽雯又认识了一个男孩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和周毕飞只有兄妹之情,对他并不是真的有爱情。
周毕飞发现她和那个男孩子交往之后,曾经找她谈了几次,无非是想丽雯回心转意。但丽雯已认定了和他只能作兄妹,再也不愿回头。周毕飞就把她骗到了自己的家里,杀了她。
因为周毕飞是医生,所以就弄来了福尔马林药水,把丽雯的尸体泡在了里面,每天和她说话,已经一年多了。丽雯这时已是泪流满面,她看着我,“你帮帮我,也帮帮他吧,他疯了。”
我又惊又急,一下醒了过来,睁眼看看钟,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我使劲晃醒小陶,还没等他完全清醒,就一口气把这个梦告诉了他。
他揉着眼,一脸的困意,“老婆大人,你就饶了你老公我吧,昨天是镜子里的鬼,今天又是梦里的鬼。不行,我要去退房子,我看呀,这儿是不能住了。”
“老公,你帮不帮我?这是真的。”我两手撕拉着他的脸。
“好、好、好,我帮、我帮还不行吗?”小陶打了个呵欠,拽掉我的手。
“怎么帮呢?又不能报警,没凭没据的,告诉警察有个鬼托梦给你,让你替她报仇啊?人家不说你神经病才怪。”
是啊,得想个好主意。可我忽然就有了灵感,有了,我趴到小陶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遍,“怎么样?”
小陶吃惊的望着我,嘴张的大大的,“你真是天才啊,这样的主意也能想到。”
我得意的拍拍他的头,“怎么样?你老婆厉害吧?”
那周毕飞啊据我的观察,常常是一个人来去,从来也不见有人来过他家,只要进了他的门就一定能发现尸体了,如果没有尸体呢?小陶反问我,我眨眨眼,如果没有我以后就全听老公你的喽。
小陶得意的去准备,好像已经看到了我对他俯首称臣的样子了。难就难在怎么才能进到他家的屋里。不过,高智商的我早想出了一个妙计。
看好了时间,早上六点五十了,他一定起床了,我就把头发弄的乱糟糟的,还弄了点水洒在自己脸上,假装眼泪,然后就冲到对面去敲周毕飞的门。
我用一种凄惨的声音大喊:“周先生,快开门啊,周先生,救命啊!”他家的门迅速就打开了,原来他已经穿的西装格履,看起来要出去了。看我这样,吃惊的问,“你怎么啦?”这时小陶也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把菜刀,嘴里还喊着:“我非杀了你不可,你这个臭女人。”
我又故意尖叫了一声,一下子躲到了周毕飞的身后,“救命啊,救命啊……”小陶举刀就冲了过来,周毕飞一时也慌了,没拦住小陶,我们便闯进了周毕飞的屋里,也不管他跟在后面大叫,“不要乱跑,别进去。”
随着他的话音,我和小陶立刻象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了原地,因为他的卧室没有关门,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个大玻璃缸,里面正泡着一具尸体,穿白裙的女尸。
下一秒,我听见了自己的尖叫,小陶一把搂住了我,周毕飞赶紧过来,关上了门,解释:“这是我们医院的标本,我要做一项研究,所以就把她放在了家里,方便。”
我和小陶也不知是怎样离开周毕飞的家的,虽然已知道了有具尸体,但真看见时,还是吓到了。小陶此刻却比我冷静多了,我看着他打电话报警,突然觉得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象个男子汉,我感动了,紧紧抱住他。
警察很快就来了,那周毕飞大概也知道了,所以就在家中等着,没有逃走。我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这太可怕了,实在想不通,竟有这样变态的男人,能对着一具尸体过一年多。
警察要把他带走时,他只提出要再看一眼那尸体,当时就有个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变态。”声音不大,但周毕飞还是听见了,他冷冷的说:“我只是爱她,我不是变态。”
小陶拉了拉我,我立即依偎在他的怀里,使劲的吸了吸他身上好闻的烟草气息,我闭上眼,耳边好象又听到那女人的声音:“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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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10:5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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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老公
杨洋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擦掉汗继续往墙上涂抹着雪白的墙壁漆,刷子一下一下的刷过墙面,渐渐的盖掉了上面斑驳的鲜艳的血迹。仿佛只有这雪白的颜色才能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给盖住。
是的,到现在她还不能相信自己真的杀了她,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那个勾走了自己丈夫心的狐狸精。她摇摇头仿佛要甩掉那女人的眼光,那是一种怎样的眼光啊!充满了仇恨和不甘心。
仔细检查了一番,杨洋确信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她冲进了楼上的卫生间,把淋浴头拧开,让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仿佛在提醒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肯定是刚才处理那个狐狸精的尸体时留下的。看着殷红的一道血痕,杨洋又想起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因为是初夏的晌午,杨洋懒懒的躺在阳台的躺椅里,让暖暖的阳光均匀的洒在自己身上,她感觉惬意极了。是啊,她怎么能不惬意呢?
老公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收入不菲,又对自己一心一意,也算是好男人中的极品了,六岁的儿子小辉聪明又听话,乖巧可爱,象极了老公的翻版,以致于老公在一切能带上他的场合就把他带上,得夫如此,得子如此,还有何求呢?
杨洋慵懒的动了一下,漫不经心的看向门外的路上,她的视线随即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那女人刚从出租车里下来,一身火红的连衣裙更映衬的她那露在外面的肌肤是白如脂玉,那黑色的大波浪卷发披在她的肩上,却没有显示出一点的俗气,只是远远的望不清她的脸。
杨洋把视线收了回来,她对这女人并无一点赞美之意,反生出一丝恶感。指不定又是这高级住宅区的哪个男人包养的二奶。但很快她就再次看向了那个女人,因为她竟然停在了自己家的门前,看到她按门铃,杨洋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她站起来,下去开门。
当那女人大大方方的进了客厅并有些反客为主的审视着杨洋时,杨洋就立刻明白了她身份,她的确是个狐狸精,只是这个狐狸精有些特殊,因为她勾引的是自己丈夫。
杨洋并没有象那女人想像的那般惊慌或是歇斯底里,她很冷静的给她倒了一杯咖啡,静静的听她自我介绍,原来她和丈夫早就勾搭上了,现在她已经等不及要进这个门,做这屋子的女主人了,所以她今天特地挑了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找上门来,她说了许多,杨洋都没有记住,但她清楚的记住了这女人的名字,她叫娇红。
示威一样的在杨洋面前晃了一圈,她转身离去,杨洋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看着那女人摇晃着经过她面前时,她随手就抓起门旁的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那女人的头上,那女人晃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子,定定的看向杨洋,眼里充满了不相信。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显得异常恐怖,她顺着门慢慢的倒下,眼光转变成了仇恨和不甘心,她就这样死了,眼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杨洋。
杨洋甩了甩头,似乎要甩掉那女人仇恨的眼光,她当时头脑异常的清醒,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竟然把那个百十斤重的女人就拖到了卫生间,并且麻利的把她肢解成许多碎块,然后一点一点的将那些碎块用马桶冲掉。
之后,她仍是冷静的清理地上墙上的血迹,以及楼下这个卫生间的墙壁,相信明哲回来一定不会发现什么的,杨洋心里掠过一丝侥幸,幸好丈夫今天带着儿子去参加一个聚会了,等到他们回来时,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又或许这真的是自己的一个梦,她竭力让自己相信,一切都结束了。
天已经黑了明哲才带了小辉回来,杨洋强迫自己忘掉一切,象往常一样,和老公儿子有说有笑的玩了一个晚上,把小辉抱回他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后,明哲一把抱住杨洋,把头埋在了杨洋的怀里。
这样的温存,此刻在杨洋看来是多么的讽刺,但她还是象以前一样,揽住明哲的头,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问,她宁愿那只是一场梦,亲热了一番,明哲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沉沉睡去,杨洋根本就睡不着,她总感觉那个叫娇红的女人好象正在这房间里窥视着她,她吃了安眠药,昏昏沉沉的也进入了梦乡。
夜静谧极了,窗帘不时被风吹起,这时楼下的卫生间里突然走出一个女人,悄无声息的走出一个女人,不能说走,应该是飘出一个女人,她快速的飘上了楼,在小辉的房间门口停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便从门里穿了进去。
杨洋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推了推身旁的明哲,“老公,起来了,你还要上班呢?”明哲哼了一声,伸手过来搂她,杨洋闪开,穿上鞋,去叫小辉。小辉肯定还在睡,这孩子,每天都要赖在床上等杨洋去叫他。
走过楼梯时,杨洋故意不看楼下,昨天的一切都是个梦,她在心里想着,推开小辉的门。
“啊……”杨洋发出了一声尖叫,冲到小辉面前,一把拿起小辉的右手,她吃惊的看见小辉的嘴角流着血,嘴里正嚼着什么东西,而他的右手已没有了大拇指,他好象根本就不痛,脸上毫无表情。
明哲是被杨洋的惨叫声引过来的,他一看到小辉的这个模样,大惊失色,立即把小辉抱进车里,送去医院。
从医院回来,看着小辉被包的象粽子一样的手,杨洋真是心如刀搅,她不明白这孩子是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他一句话也不说,只低垂着头。
一通电话叫走了明哲,杨洋伏在小辉的床边开始失声痛哭。可明哲刚一出门,本来呆坐着的小辉就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向楼下冲去。
“小辉,小辉,你干什么?”杨洋吃了一惊,连忙追了出去。可小辉跑到了楼梯口,就猛的站住了,“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杨洋吓了一跳,“小辉你说什么?”小辉突然昂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尖锐,他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杨洋,声音却突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你害怕了?哈哈哈……”笑声开始凄厉,“你杀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你肢解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杨洋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她虚弱的说:“你、你是娇红,你是娇红。”
小辉突然终身一跃,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摔到底后,发出了“嘭”的一声响,头上顿时流出血来。杨洋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小辉。”眼看着小辉摔了下去,她连滚带爬的来到小辉身边,把他抱在怀里,然后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你这个狐狸精,你死了还要作怪,害我的孩子,有本事,你冲我来好了,你这个疯子。”
娇红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你也会心疼?我是疯子?你呢?你不是疯子吗?你杀我的时候你不是疯子吗?”
杨洋看着怀里的小辉,已经泣不成声,“是你自己,都是你自己,你是狐狸精。”她抱起小辉要出去,可门却咣铛一声自己关上了。小辉的头上还不断的流出血来,杨洋拼命的用手去捂,可怎么也捂不住,血很快就透过她的指缝流了出来,她无助的哭喊,声音渐渐变得无力,“你出来啊,你到底要怎样?我求求你,放了我儿子。”
娇红的笑声又咯咯咯的响起,“现在问我要怎样了?我要的东西,你肯给吗?”杨洋发疯般的点头,“我给,我给你还不行吗?你到底要什么?”
“我只要你老公,你把他杀了,让他来陪我,我一个人,好寂寞啊。”娇红的声音又慢悠悠的响起,说到最后,已是如哭如泣了。杨洋只不住的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再害我儿子了。”
直到天黑,明哲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看着小辉的头包的严严实实,也没有过多的责怪杨洋,只叫她下次看好小辉,洗了澡,明哲好像也心事重重的倒头就睡了。
杨洋却失魂落魄的靠在床边,“是啊,这样的男人,要他干什么,在家里一样,出了门又一样,还背着我找情人,杀了他,杀了他,娇红就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就不会再缠着小辉了。”她抽出了放在床下的菜刀,月光被刀反射照在杨洋惨白的脸上,她看着熟睡中的明哲,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娇红的话,“我只要你老公,我只要你老公……”猛的举刀向着明哲砍去,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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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11: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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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鬼追
我住的房子是租来的,这是一幢新盖的楼,房形设计的比较合理,小卧室,大客厅,最让我满意的就是有两个卫生间,洗浴和更衣是分开的。今天不上班,睡了个懒觉,看看手表,哇噻,我还真会睡,都十点了。
伸着懒腰晃进了卫生间,我开始刷牙洗脸,窗户是半开的,接近中午的太阳似乎把风也晒的暖洋洋的,吹在身上舒服极了。愉快的吹了个口哨,我突然想起可能有人会听到,条件反射般的瞟了一眼对面楼四楼斜对我的窗户,窗帘还没有拉开,没有人。我松了口气,把脸埋进了盆池,冰凉的水立刻将我残留的睡意驱逐干净,精神一振,感觉好舒服。
把脸擦干,放掉盆池里的水,那种感觉就又来了,我迅速的偷偷向对面的楼上瞟了一眼,窗帘已拉开了,果然还是他,正在看我,嘴角仍是一抹淡淡的笑,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拉上窗帘,把背靠在窗户上,心便怦怦地跳了起来。
对面的楼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有点儿历史的了,楼不太高,只有七层,斑驳的墙壁证明了它的确已存在了很多年了,听说那幢楼里住的都是老住户,那么每天站在窗口看我的男孩呢?声明,(之所以说他是男孩,因为看起来他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吧)他也是老住户吗?
我有点紧张,刚发现他从窗户里看我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异常,我想他可能是无意的吧,但后来的两个月里,我发现他几乎每天都会以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看我,脸上总是淡淡的笑,我心里由不得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想到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一定是暗恋我。
有道理,我认真的照了照镜子,便又有点泄气了,我根本就不是大美女,最多也只能算的上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罢了,怎么可能让那么帅的男孩子暗恋呢?我咬了咬唇,偷偷的将窗帘掀开一点点,做贼似的看向那边,有点点失望,那边窗帘又拉上了,已看不见窗帘后的人了。
呼了口气,我随手拉开了窗帘,离开了卫生间。
我没有一个人乱逛的习惯,所以只要不上班,我基本都会泡在网上。眼已经开始发酸,看看表,我吃了一惊,晚上八点了,不行,该犒劳一下自己了,我决定出去透透气,顺便祭祭我的五脏庙。随意的套了件外套就下了楼,天已经黑了,不过初秋的夜晚,风吹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凉。
经过那幢老楼时,我和平时一样刻意的看过去一眼,但这一看,我的眼就好像被胶住了一样,再也转不开视线,因为我看到了一个男孩,就是那个每天站在窗前看我的男孩。他正向我走过来,还是那样淡淡的笑,我知道这样盯着人看很不礼貌,于是在心里拼命的叫着,“韩薇,别看了,快走吧,你在干什么?发花痴吗?又不认识人家。”
可我的大脑还没有接到离开的指令,要命的是那个人就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他微笑,“你好,我认识你,你就住我对面的楼。”
听到他说话,我仿佛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不当举动,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真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我抓了抓头,仿佛这个动作能掩饰掉我的失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是啊,先生,我也认识你,你就住在这幢楼上。”白痴,那不等于告诉他,自己每天也在偷窥他啊。
看出了我的尴尬,他主动的介绍自己,结果我就这么认识了他,知道了他的名字,吕柏年,还稀里糊涂的和他一起吃了晚饭,散了步,真不敢想像,一向不太爱交际的我竟然能和他,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子聊了一个晚上。
直到十一点多,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都还象在做梦一样,关上门,我使劲的捏了自己一下,好痛,应该不是做梦了。既然不是梦,那就是真的喽,我们甚至还约好了明晚见。
匆匆的将自己刷洗干净,我钻进了被窝,将手臂枕在头下,我自言自语,“吕柏年,好好听的名字。”带着对明天约会的憧憬,我昏昏的找周公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不是光因为和吕柏年的约会,而是他这个人真的好浪漫的,约会时也会花样百出,带我去迪厅疯狂,半夜去爬山等等,很快就彻底的将我的心掠去了,我沉迷在他给我的爱情里不能自拔。
今天我们约好早早的见面,然后去跳舞,所以我一下午在办公室里都显得心不在焉,老是看表,急切的盼着下班。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友佳佳坐我对面,开始研究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韩薇,你交男朋友啦?”我笑笑,算默认吧。“不过,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好像不太好,不象是恋爱中的女人啊。”佳佳又问,并把头凑了过来,“他是哪儿的?什么工作?家庭怎么样?”
佳佳这一问不要紧,我就被问住了,是啊,我怎么从来没想起要问问他的家人啊,工作啊什么的。真是笨,我尴尬笑,“嘿嘿,我没问。”
佳佳翻白眼做晕倒状,“天哪,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白痴,”话音刚落,人又立即凑过来,“交往多久了?”
我苦笑,哼哼叽叽的回答,“大概一个多月吧。”
佳佳继续追击,“家住哪儿?”我得意,“就在我家的楼对面,就是那幢老楼啊!”
“怎么认识的?”佳佳趁胜追击,“人品怎样?我帮你调查?我阿姨家就住那幢老楼你忘啦,怎么样?”
佳佳的姑姑我见过的,对人挺好的,可就是太热情了,让她帮我调查,感觉怪怪的。“调查?不太好吧?”我有点犹豫,索性一股脑把从偷窥到认识都给招了出来。
“哎呀,你这人,被人骗卖了大概还会帮人点钱吧,你们认识的太巧了吧?他一定对你有不良企图,是故意认识你的。”佳佳又做晕倒状。
刚好下班铃响了,我赶紧站起来,逃离佳佳的逼供,佳佳冲着我的背影喊,“我帮你调查一下,明天告诉你。”
调查什么啊,我今晚就问他,心里嘀咕着,我一路狂奔回家,今晚和他约好了要见面的。赶紧回家打扮一下。
最后再照一遍镜子,我将长发放到了肩后,对自己的打扮还算满意,我拎了包准备下楼。刚打开门,电话就铃铃的响了起来,嘘了口气,我无奈的走回去接电话。
“喂,”才刚说了一个字,那边就连珠炮似的响了起来,是佳佳,“韩薇,你先不要去约会,听见没有?等我一下,我马上到,一定不要去,等着我。”
“喂,喂,我……”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电话里就已经是忙音了,放下电话,我泄气的坐下来,看表,马上就到了和他约好的时间了,这个佳佳,到底什么事啊?真是的,真会挑时间。
门铃响,我去开门,佳佳如一阵风般的卷了进来,一把抓住我,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还没去。”
“什么啊?我要迟到了。”我翻了个白眼,“说吧,大小姐,什么事这么急?”
“我啊,再晚来一步,你可就没命了,我是来救你的耶。”
我更不明白了,“什么叫我就没命了?我怎么啦?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告诉你,韩薇,你要有心理准备。”佳佳一本正经的看我,“那个吕柏年,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鬼。”
我眯眼看佳佳,“什么?他是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别笑了,真的。”佳佳急了,“他真的不是人。”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随即佳佳尖叫了一声,迅速的躲到了我身后。“我的确不是人。”吕柏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门口看我,只是脸上淡淡的笑已经不见了,换上了一丝忧郁。
我咽了口口水,瞄了一眼房间的门,天哪,门仍是关的好好的,我不禁口吃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我没有开门啊。”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见我害怕,他后退了一步急急的说:“韩薇,我本来今天就要走了,只是还有件东西要送给你。”他慢慢的弯腰在地上放下了一个盒子,再抬头,神情已变的凄然,“再见,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天,我走了。”他再看我,眼中已是无限的哀伤。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在我眼前慢慢的淡化,然后消失掉了。
我不能相信,我瞪大眼,直到他离去许久,我才和佳佳回过来神,佳佳伸手拧了我一下,“好痛,干吗拧我啊?”我捂着胳膊叫。
“会痛,那就是真的了?”佳佳做清醒状,我这才醒悟过来,她在拿我做试验。正要扁她,她却推开我的手,冲到门口拿起那个盒子。
我也这才想起,那个他临走前还丢下一个盒子,忍不住也凑过去看。盒子是包装好的,佳佳几下就把外面漂亮的玻璃纸拽掉,盒子一打开,我俩同时惊呼了一声,“哇,好漂亮啊!”佳佳把一条接近透明的玻璃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在眼前晃动。我没有去看项链,因为下面还有一封信。
我伸手拿出那封信,佳佳也好奇的凑了上来,“写什么啊?”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走到旁边一个人看。
韩薇:
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去了,很抱歉,我骗了你。
其实你刚搬来那天,我就从窗子里看到了你,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吸引了我。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想,我对你的感觉,就应该是爱吧。可不幸的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认识,第二天,我就出了车祸,看着大家把我的身体搬来搬去,我知道,可能我是死了,但我不能走,因为我还想再看你一眼。
我飘飘荡荡的回到了家里,回到了我的房间,我突然看到了我的画像,一张姐姐给我画的画像,大概人死了以后都会拥有一些能力吧,我就进入姐姐的梦里,并且告诉她,让她把我的画像搬到窗边,这样一来,就算是白天我也能进到画像里看着你。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过的很快乐,可我毕竟不是人了,我心里很清楚,我迟早都会穿梆的,所以,我选择在没有吓到你之前就告诉你。
但愿你看了这封信以后不要害怕,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和你交往,只是因为我爱你,希望你以后能忘了我,再找个更好的男孩子。
这串项链是我买来送你的,希望给你做个纪念,如果你不喜欢,或者害怕,也可以扔了它,我不会怪你的。
最后祝你永远快乐!
永远爱你的: 吕柏年
他没有留日期,我看完后,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原来我每天看到的都是柏年的画像,和我约会的都是他的魂魄,我已经没有能力思考。佳佳看我象白痴一样发呆,一把将信夺过去,一口气看完,“天哪,你还真走鬼运呢,我以为他是要害你,谁知他这么可怜。”她连连叹气,“别伤心了,都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听说他是鬼的时候,心里有多怕……”
我没有注意听佳佳说了什么,我只是在将那项链带在了脖子里,在心里默默的为柏年祈祷,但愿你别再留恋人间,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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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11: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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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郎是黄大仙
我叫水生,因为我娘生我的时候正是在赶往回家的渡船上,所以,爹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但娘却因为生我时受了风寒,还没有等我满月,就病死了。
因此,我就成了大家眼里的扫把星。还好爹没有把我给扔了,但从没有人和我玩,因为我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所以,要是爹偶尔带回点好吃的,肯定也没我的份。
在我们村子的北边有一条河,叫天河,河水很清,流经我们村子的那段刚好是河湾,所以我家住的村子就叫河湾村。
在河湾村里,因为我是不受欢迎的孩子,就连大人们见到我也会皱着眉说:“唉,这个小扫把星又要往哪儿跑?”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讨厌我的,村子的最北边住了一户人家,家只有一个老奶奶,大家都叫她黄婆婆,我从来也没见过有什么人到她的家里去。
不过,她总说我和她有缘,所以对我很好,我就几乎天天粘在那儿,黄婆婆也从来不叫我扫把星,她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不过,我十三岁那年,她却病死了。
但我听大人们说:“人们在葬她的时候觉得棺木很轻,打开来一看,尸首竟没有了。这从此就成了我们村的一个谜。
于是,我又开始了自闭的生活,但我暗暗祈祷,黄婆婆不要死。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黄大仙。
黄婆婆在的时候,曾经给我讲过一个传说,也就是黄大仙的传说。其实,黄大仙还有个名字,叫黄鼠狼。黄婆婆告诉我,黄鼠狼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它和狐狸一样,修炼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幻化成人形,有点法力。
光是听说,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有一天,我在我家后院里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院角传来了叽叽的叫声,我很好奇,过去一看,夹老鼠的套子上,夹住了一只比老鼠略微大些的黄毛的动物,当时我并不知道它就是黄婆婆说的黄大仙。
但我蹲在它面前时,我看到了它的眼睛,它竟有着和人一样的眼神,它的眼里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我认为它和我一样可怜,就把它救了下来。我猜,它一定是黄婆婆说的黄大仙。
它的腿受伤了,我心疼的用我的天蓝色的唯一的头绳给它包扎了伤腿,并且把它抱回了我的房间,其实就是我家的柴房。
它在我的身边呆了一个星期,我管叫它大仙哥哥,当我被哥嫂骂作老丫头而难过的时候,它总会蹲在我面前望着我,好象在给我安慰。那时,我常想,它要是一个人该有多好啊,要是一个男人,我干脆就嫁给他。但后来它不声不响就走掉了,我很伤心,因为它是除了黄婆婆以外,和我相处的最好的,尽管它不是一个人。
我渐渐的长大了,我已经二十岁了,爹死了,哥哥娶了嫂子,我的两个姐姐早已出嫁,而我,是嫁不出去的,尽管我长的很漂亮,因为我是扫把星。
哥哥和嫂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的日子虽然难过,但我还有两个可以想念的人,一个是黄婆婆,另一个,其实不是人,就是那只带走了我的蓝头绳的大仙哥哥。
今年,我二十一岁了,村里和我一样大的姑娘差不多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而我,依然无人问津。
不过今天,我哥哥嫂子的脸上却露出了少见的笑容,而我家的院里院外,也被村人围的水泄不通,因为,有人来给我提亲了,是个外乡人,他说,他家住在天河的那边,并且,还带来了丰厚的彩礼,最重要的是,那个提亲的男人长的无比俊美。
我偷偷的躲在帘子后面看他,挺拔的身材,剑眉星目,他转头看见了我,我立刻跑回我的房间,我的柴屋,我的脸羞红了。
村人议论纷纷,和我家有交情的,说我家的祖先显灵了,让我得以嫁出门去。
也有看着彩礼眼红的,看着我的新郎眼红的,他们诅咒我的新郎,说他娶了我一定会倒大霉的。听着村人的议论,我的新郎淡淡一笑,留下了一句话:“三天后,我来迎娶。”
于是,三天后,我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因为他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足足有一里路长。
洞房花烛夜,我揣揣不安的等着他来掀我的盖头,其实我和村人一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被人叫作扫把星的我。
他终于来掀盖头了,他轻轻的伸手托起我的下巴,我羞涩的看他,我看到了他手里的一根天蓝色的头绳,我明白了,他就是我的大仙哥哥,一个幻化成了人的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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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1: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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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 怨
汪四平在这套租来的房子里已经住了三年,就在第四年的时候,他终于决定让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小雪也住进来,好从此结束他二十八年单身汉的生活。所以汪四平决定利用今天的休假先把房子打扫一下,然后再看怎么装潢。
小雪一早就过来了这房子里,还带来了打扫必备的几样工具,戴上口罩、纸帽后,两人像模像样的开始大清扫,幸好小雪够聪明,准备了好多的垃圾袋,否则汪四平这屋里堆积了三年的垃圾还真没办法从这四楼弄下去。
随手把垃圾仍到了楼下的垃圾房,汪四平一面在心里赞叹着自己找女朋友的眼光,一面气喘吁吁的上楼,终于上到了四楼,汪四平擦了把汗决定这次只扛两个垃圾袋下去。但他的手刚触到客厅里摆好的垃圾袋时,小雪的尖叫声就从那间唯一的卧室里传了出来。
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汪四平眨眼就冲到了小雪身边,“怎么啦?”迅速的扫视了一遍房间,没什么异常啊?但小雪却一把抱住了他簌簌发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了房角,“四平,有、有老鼠。”松了口气,还真是女人,顺着小雪的手指,汪四平看到了房角处一堆粉红色的小东西。
“别害怕,几只小老鼠,我把它弄走。”拍拍小雪的肩,汪四平走了过去。小雪抚着胸,犹自心惊肉跳的跟着他走过去。
汪四平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根尺子,翻弄着那堆小东西,那些粉红色的小东西连毛都没长出来,闭着眼在抽屉里蠕动着,汪四平将它们拨开,“这可能是刚生的小老鼠,让大的跑掉了真是可惜。”将小老鼠拨到一边的报纸上,他眼睛忽然一亮,“七只?”又迅速的数了一遍,的确是七只。
“太好了。”汪四平放下尺子,张望着四周。“什么太好了?”小雪嫌恶的走远一点,“你还不把它们弄走?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汪四平眼一亮,他看到了门旁的一个小可乐瓶,把可乐瓶拿了过来,还好,是干净的。他开始把小老鼠一只一只的装进可乐瓶里,小雪叫了起来,“你干什么?真恶心,你几岁啊?还玩老鼠。”
把最后一只老鼠放进去,汪四平站了起来,得意的看着手里的瓶子,“你懂什么?一窝七只的老鼠最稀罕了,把它们用香油泡上一个星期,就是上好的治烫伤的药。”他恶作剧般将瓶子突然伸到了小雪面前,小雪立即尖声叫了起来,“拿开啦,讨厌。”
喜滋滋的把瓶子拿到厨房,汪四平毫不犹豫的把前几天刚买回来的一斤香油尽数倒入了可乐瓶,看着瓶里的小老鼠在香油里挣扎着,小雪掩住了嘴,皱眉,“好恶心,你听谁说这么恶心的东西能治烫伤的?”
看着老鼠们停止了挣扎,汪四平把可乐瓶的盖子拧紧,献宝似的高高举起,“你知道什么呀,这可是我的亲身体验,我上小学的时候被开水烫伤了胳膊,当时就是我奶奶找人要了点这样的香油给我抹好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汪四平把胳膊伸到了小雪眼前,“你看,连疤都没留下,神着呢。”突然把声音压低,“人家说了,象这种一窝能生七只小家伙的老鼠可不多见,这样的母老鼠啊,都是老鼠精。”
小雪将他的胳膊打开,瞪大了眼,“真的啊?老鼠也能成精?”看着她天真的发问,汪四平哈哈大笑了起来,“真幼稚,老鼠要是能成精,你我就都是神仙了,真笨,骗你也相信。”把可乐瓶放到了厨房的吊柜里,汪四平拍了拍手,准备继续干活。
刚从厨房出来,汪四平就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恶狠狠的盯着他似的,回头看看却是上当的小雪在对他翻白眼,乘她还没有发飙,汪四平动作麻利的扛了两个大大的垃圾袋窜了出去,“扔垃圾去喽。”
彻底的将房子打扫干净后,汪四平和小雪把结婚证领了回来,又请两家的长辈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吃了顿饭,就算正式的入了围城。
虽说两人早已做过了夫妻间该做的一切,但今晚毕竟是两人的新婚之夜,乘着四平去洗澡,小雪换上了早准备好的一件粉红色的薄纱般的睡衣,用一个极尽诱惑的姿势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等着四平的惊艳。
听到了蹑手蹑脚的声音,小雪得意的微笑,想吓我?没门,闭紧了眼,她假装不知,将腿伸直。四平轻轻的上了床,开始亲吻她的腿,渐渐的向她胸口吻来。
小雪闭着眼,自然的舒展着身体,享受着四平带给她的欢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四平的手从她身上抚过时,怎么感觉到有点扎人,小雪闭着眼,慵懒的娇嗔,“四平,轻点,你的手好扎人。”四平却没有回答她,嘴唇已从胸前移到了小雪美丽的脖子上,小雪觉得下巴有点痒,便抬手挠了挠,这一挠之下,竟发觉手触到了一片毛。
一片毛?小雪疑惑的睁开了眼,看到了胸前的东西,下一秒,就似被针扎了般的从床上跳起来,竭尽全力的发出了惊人的惨叫,“啊……”四平一身水的从卫生间里冲过来时,就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床上跳了下来,挑衅似的和他对视了几秒,窜出了卧室,消失在客厅里。
小雪则闭着眼站在床上,仍抱着胸尖叫着,四平顾不得全身还湿淋淋的冲到小雪身边一把抱紧了她,连声安慰着,“不怕,不怕,咱小雪不怕啊。”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四平肯定那知老鼠吓到了小雪,她最怕的就是老鼠了。
缩在四平怀里,小雪停止了尖叫,但却不停的发抖,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惊恐已让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紧紧的攀着四平的脖子,就连四平想拿过纸巾
给她擦泪,她也不愿放手,感受到她的惊恐无助,四平只得无奈拥紧她,不停的安慰她。
新婚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被一只老鼠给糟蹋了,四平有种预哭无泪的感觉,小雪哭累了已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但手却还紧紧的搂着四平的脖子。看着小雪脸上未干的泪痕,四平发誓一定要抓到那只可恶的老鼠。
天亮了,小雪醒了过来,见四平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心中自是甜蜜万分,但一想到昨晚的那只老鼠,她仍忍不住簌簌发抖,断断续续告诉了四平经过,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四平,我总觉得那只老鼠好像要咬我的脖子。”
四平在她的鼻子上轻点了一下,“傻瓜,老鼠还会咬人吗?笨。”大手移到了小雪的睡衣上,“可能是你太性感了,所以就连老鼠都被你引来了。”轻轻的将小雪的睡衣褪下去,四平将头埋入小雪胸前。
“不要啦。”尽量让自己相信四平的话,推开他,小雪站了起来,“天都亮了,我要去洗脸。”把一腔热情的四平丢在了床上,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对了,今天一定要去买老鼠药,不把那只老鼠抓到,势不罢休,敢吓我。”做了个攥拳的手势,走进卫生间,她可没有四平那么轻松,总觉得那只老鼠不太寻常。
说干就干,小夫妻俩梳洗完毕便出去采买鼠药,要买鼠药自然是要到菜场了,露天的菜场真是热闹极了,由于摊贩们占到了中间的路,人又特别多,所以俩人挤了好半天才走到尽头人少的地方,喘了口气,直接走到了菜场尽头那个卖老鼠药的小摊子前,摊主是个胡子花白的小老头,见有人光顾,自是笑脸相迎,“要什么样的老鼠药啊?”
“老鼠药还有很多种吗?”小雪冲口而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那当然啦,老鼠种类有很多种,老鼠药当然也有很多种了。”小老头眨巴着眼说的煞有其事一样。
“那……要是很大的那种老鼠,应该用什么样的药呢?”小雪的眼开始在简陋的摊子上巡视。摊子不大,是一张打开的小折叠桌,上面铺了一层布,布太脏已看不出颜色了,上面放着许多报纸包成的小包,还有几盒红色的针水。
一听是大老鼠,老头立刻来了劲,“多大的老鼠?”
小雪看向四平,比划着说:“大概有这么大吧?”她两手张开比出了足球大小的样子。“没有。”四平补充,“不过也小不了多少,反正是挺大的一只,”突然想到了那七只小老鼠,他又补充,“我前几天还抓了一窝小老鼠,可能这只大的是个母的。”
老头的眼一亮,“这么大?那你还记得那窝小的有几只吗?”俩人肯定的点头,异口同声的说:“七只。”
“七只?”老头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问,“那小老鼠呢?”
俩人被他吓了一跳,四平突然觉得这老头有点反常,“干什么?七只怎么啦?”停顿了一下,撒了个谎,“扔了。”
“糟了。”老头一脸的惶恐,弯腰从摊子下拿出了个形状奇怪的夹子,递给了四平,“你把小老鼠扔了,你不知道,那母老鼠是特厉害的那种,有灵性的,一般的鼠药对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你用这个夹子吧,虽然贵了一点,但是就能捉的住它。”看俩人似乎不信,又补充说:“你要是不把它抓住,你可就别想过安稳了,你扔了它的鼠仔,它一定会报复你的。”
四平不屑的笑了笑,抓出个瓜子扔到了嘴里,无聊的向四周张望,说的这么可怕,还不就是想推销他的鼠夹?但他这一番话却说得小雪一惊一咋的,伸手就把他的鼠夹接了过来,半信半疑的问,“真能抓住?那……多少钱啊?”
老头伸出了一只手,看着他张开的五指,小雪从口袋里掏钱,“噢,五块钱。”但老头却摇了摇头,仍然是伸着手,小雪皱眉,试探着问,“五十?”老头把手缩了回来,“五百块,少一分都不卖。”
“多少?”四平一个趔趄,差点被瓜子卡死,“五百。”老头又重复了一遍。
小雪拿着那个夹子,不知是放回去还是掏钱买下,天哪,一个鼠夹要五百块,这可是她半个月的工资啊,看四平,四平已经吐出了那个瓜子,伸手把小雪手里的鼠夹夺过去放到了摊子上,“得,您哪就给我们一包顶好的耗子药得了。”
老头一脸的遗憾,“年轻人,可别说我没警告你啊,那老鼠可不是一般的……”话未说完,四平就把小雪手里的五块钱拿过来往摊子上一放,打断了老头的话,”您说您这药哪样是最厉害的吧。”
老头见他这样,叹了口气,拿出两包包的大些的药递给他,“唉,说了你们也不信,只怕不好喽……”
小雪还想说什么,但四平已一把把她拉走,接下来的一天里,四平着实给小雪上了一堂政治课,“你呀,还真笨,谁骗你都信,要是哪天人家把你给卖了,你可能还会替人家数钱呢?”小雪则不服气的辩驳,“万一要是真的,那老鼠这么厉害,怎么办哪?”四平看着她是直叹气,“唉,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笨老婆呢?”小雪瞪眼,追的他满屋跑,直到四平高举双手投降。
将老鼠药在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点,四平拍拍手,“这下子它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休想逃出我们的天罗地网了。”“嗯。”小雪使劲的点了点头,“敢吃我的豆腐?毒死你个臭老鼠。”
这下子可以安心了,小俩口这才算开始自己甜甜蜜蜜的新婚生活。匆匆洗了个澡,四平带着一脸的贼笑,从后面拥住了小雪,决定将昨夜的遗憾给弥补回来,小雪则极力将手伸出,拉灭了床头的小灯。
灯再亮起时,俩人已都大汗淋漓了,极度的疲倦,让两人很快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唔。”小雪闭着眼把四平搭在自己胸口的手臂推开,翻了个身,很快就感觉到四平的手又搭了过来,并开始在她身上乱摸,心里涌起一丝厌烦,她用力推开四平的手。
只是她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耳边传来了一种不寻常的声音,蟋蟋索索的,她瞬间清醒了,因为她的手又触到了一片毛,摒住了呼吸,小雪慢慢的睁开了眼,眼角的余光处一只硕大的老鼠正瞪着两个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
下一秒,小雪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弹簧般从床上跳到地上,但她的脚刚刚落地,就又触电似的弹起来,因为地上竟然黑压压一片全是蠕动着的大小老鼠,小雪的尖叫声在她看到床上的四平后嘎然而止,看着四平一动不动的被一堆老鼠包围在里面,小雪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天,按当地的风俗,新娘子应该在新郎的陪同下在这天回娘家吃顿饭,可小雪的父母直等到了中午,也没把小俩口等来,想打电话去问问,小雪的弟弟小冬却是个急性子,“不要打了,我开车去看看好了,反正我有姐那儿的钥匙。”
把车停在楼下,小冬哼着歌上了楼,拿钥匙,开门,小冬没有换鞋,掂着脚走了进去,没人,难道和自己走叉了?随手推开卧室的门,小冬就呆住了,姐姐和姐夫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床上,全身赤裸,但俩人身上却都布满了伤痕。
警察很快就赶来了,询问了周围的邻居,都说夜里听到他家好像有人尖叫了一声,其它的就不知道了,经过化验,俩人身上的伤竟然都是被老鼠咬的,于是这两人的死因就立时被人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在这小城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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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1: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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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 吊
四川东部,有一些城市,有一种奇怪的风俗。家里如果有宠物,不管是小猫,小狗,还是小鸟,死了以后,都不能入土,每家都这样,宠物死了以后,拿一个袋子装好,挂到树上去。
同事小西家乡就是这样。前几天她说家里小猫死了,家里人就是拿个袋子装好,挂到离家不远的树林里去。她说,小时候去树林玩,总是能看到树上挂着这样奇怪的袋子,那时候年纪小,很是好奇,还差点去弄下来看看。
我不知道这种风俗的源由是什么,但是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吓人。如果谁不知道的,真的把袋子拿下来打开看了,得多吓人啊!如果走在这样的树林里,全是这种奇怪的袋子,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妈有时候会跟我讲讲她当知青下乡时的一些事情,她说得最多的,便是她那时候的好朋友秀秀。
秀秀跟妈妈从小学就是同学,并且还是邻居,两家关系非常好。妈妈喜欢跳舞,秀秀喜欢唱歌,并且长得也很漂亮,一直是同学中的佼佼者。所以,当知道下乡的时候,两个人被分到一个队上的时候,妈妈和秀秀都高兴极了。
我妈下乡的那个地方,我前面也讲到过,其实离城里并不太远,直到现在,我妈还常叨念着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我妈运气比较好,住的那户农家,条件相对好些,起码能吃饱饭,但秀秀住的那户,是村里比较穷的,常常自己都吃不饱,更别说能顾上秀秀了。所以,我妈常常偷些红暑啥的给秀秀。
知青的生活,总的说来还是充满快乐的。没多少活,特别是女孩子,每天干完活,便在一块聊天,要不就去周围的野外玩。
附近有一座小山,山下还有条小河,一大片的树林,风景非常秀丽,知青们平时喜欢到河边去烤红暑啥的。我妈还记得那天的事,她现在常说,如果那天,她们没去那片树林,或许,秀秀的命运就能改变。
那天刚下完雨,接着,太阳便出来了,我妈便和秀秀一块,到河边去玩。她们刚走到河边,天,又阴了下来,两个先在河边玩了会,空气非常好,便决定去树林里转转。
那片树林,知青们经常去晃悠,运气好的话,能采到很多蘑菇,特别是下完雨。她俩刚进树林,果然就在地上发现了很多蘑菇。两人高兴极了,这可是好东西,于是,便脱下外衣,一把一把的采着蘑菇。
采了整整一包,秀秀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拉我妈坐下,说有话跟她说。我妈很奇怪,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非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秀秀沉默了很久,才红着脸跟我妈说,她跟一个知青好上了。我妈一听就乐了,赶紧追问是哪个,秀秀红着脸,就是不说,两人打闹了一会,就准备回村里了,刚站起来,就感觉什么东西在头发上扫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一根大红色的绳子挂在树上。
这绳子,色彩很鲜艳,并且,料子竟然不错,不过,挂在这么偏僻的树上,我妈跟秀秀都觉得有些奇怪。我妈说,这个,不会是用来上吊的吧?秀秀仔细看了看说,不会吧,谁上吊会用这么软的绳子,这绳子也不可能能吊死人啊!我妈心里还是有些忌讳,便催秀秀赶紧走了。谁知道秀秀一伸手,便把绳子扯了下来。拿下来一看,这绳子确实不错,确切的说,应该是一条女人的腰带,上面还绣着花,看起来崭新的,非常漂亮。秀秀便把绳子捡了回去。一路上,我妈都说秀秀,这绳子别捡,可是秀秀就是不听。
接下来几天,正好是农忙,村里所有人都忙碌起来,秀秀的脸色有些不好,对我妈总像是欲言又止,可是我妈也没时间问她。谁也没想到,就在我妈和秀秀从树林回来的第七天,秀秀就疯了。是真的疯了,见人就傻笑,谁跟她说话就打人,村里没办法,只能让家里人接了回去。我妈怎么也不相信,几天前还好好的秀秀,就这么疯了。
村里人说啥的都有,最流行的版本就是秀秀被人占了便宜,受了打击,才疯的。可是我妈不相信,因为秀秀前几天跟她说起过她恋爱了,而且看样子,是一脸的幸福,如果秀秀有什么事,也一定会跟我妈说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妈一直都很难过,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秀秀。不到半年,秀秀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坐在床上,傻笑着,秀秀家本身也穷,家里根本没条件带秀秀去治病,我妈看到秀秀这个样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可是秀秀还是死了,在我妈回城的第二个月,用那条她们在树林里捡的红绳子,吊死在自己的床头。秀秀去世以后,我妈非常伤心,那么可爱的一个姑娘,说没就没了。并且还是自杀死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偶尔的一次同学会,妈妈一个叫强子的男同学,跟我妈提起了秀秀,原来,强子就是秀秀那时候的男朋友。
强子说,秀秀出事前,曾跟他说起过一些事情,只是他当时没有在意。就是农忙的第一天,秀秀一大早便跑去找强子,神色很是慌张。强子正准备出去干活了,看到秀秀这个样子,便问她怎么了,秀秀把强子拉到一边,结结巴巴的说,昨天晚上见鬼了。强子一听就乐了,便问秀秀是怎么回事,秀秀一脸惊魂末定,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
秀秀是女孩,所以,住在那家人的偏屋,自己一个人住。今天干了一天活,浑身都是汗,秀秀便等人都睡了,去厕所,准备洗个凉水澡。刚把头发打湿,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扫着头痒痒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把头发!秀秀吓了一跳,赶紧抬头,这一抬头,把她吓个半死。半空中,一个女人的头倒吊着,头发正垂下来在秀秀的眼前晃来晃去。秀秀啊的尖叫一声就跑了出去。躺在床上,吓得秀秀不敢闭眼,一闭眼,那个倒吊着的头,便出现在眼前。
强子听了秀秀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秀秀是幻觉,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安慰了秀秀几句,便接着忙碌去了。
第二天,秀秀又跑来找强子,这一次,眼泪都快出来了,秀秀说,昨天晚上又看到那个女鬼了。
因为前一天晚上秀秀洗澡看到那个女人,秀秀很害怕,于是白天,趁大家都去干活,悄悄的跑回家,去洗澡。一边洗澡,一边到处张望,生怕自己又看到那个女鬼。洗着洗着,秀秀觉得有些怪怪的。太阳很大,照在屋子里,秀秀的影子显得很修长,可是,就在她的影子旁边,多了一个影子,比秀秀的影子要长很多,秀秀一惊,到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人。
秀秀安慰自己,或许真是幻觉吧,不过晚上睡觉,她还是把灯点上的。睡到半夜,秀秀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好像是人的喘气声,一声接一声,感觉像是人透不过气来时发出的声音。秀秀睁开眼,那声音却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最后,竞像是在秀秀的耳边喘气一般。秀秀吓得魂飞魄散,这时候,从外面的窗户上,出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出现了一个像人的东西,两手好像扒在屋檐上,看不见头,但是从垂下来的身子来看,这个人起码有二米长。秀秀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强子看到秀秀这么害怕,也不由的有些在意起来。两人约好,晚上强子悄悄的来找秀秀,陪秀秀过夜。这事,在当时,如果被发现了,可不得了。所以秀秀还是很感激强子。
第三天晚上,深夜,强子悄悄的溜到了秀秀家里。果然,秀秀点着灯,一脸苍白,好像是在等着什么的到来。看到强子来了,秀秀松了口气,强子安慰她,让她放松些。两人聊了一会,秀秀便困了,先睡了。强子守了一会,发现没什么事,也眯上眼,睡了过去。
好像感觉刚睡着,强子便被秀秀摇醒了。秀秀一脸惊恐,问强子有没有听到什么?强子仔细听了半天,除了偶尔的狗叫,一点声音也没有。秀秀说,你没听到吗?喘气声?强子说,我没听到啊!秀秀抱着强子浑身发抖,说,她又来了,你看,就在门外!强子也有些恼了,一把把门推开,结果门外什么也没有。
折腾到了早上,强子对秀秀说,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昨天晚上,我可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秀秀神情恍惚,说,你看不到的,因为她是来找我的。强子看秀秀也劝不听,有些生气,说,不管你了。
谁也没想到,秀秀在第二天的早晨,便被发现疯了。之后,就被送回了城。
强子跟我妈说完,很后悔的说,如果当时,他能再耐心一些,或许秀秀便不会疯了。我妈听了,也很是自责,因为她当时都没看出来秀秀的异样。不过,也有人说,秀秀看到的就是幻觉,其实在看到的时候,她精神已经出问题了。
前几年,妈妈下乡时住的那户人家到城里来玩,特意来家里看我妈。几个人聊起当年的事,说起了秀秀。那户人家的老奶奶却说,秀秀不是因为失恋疯了的,她是被阴吊找了替身。原来,在当地,有一个习俗,哪棵树吊死过人,就会在上面系一条红绳,提醒人们注意,因为吊死的人,除了找替身,是永远也不能投胎的。而被阴吊找到的替身,最后也会上吊而死。
我妈听到这,一下子记起那条红绳,被秀秀捡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这个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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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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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 尸
中国人特别眷恋自己的乡土。不管怎样,叶落必须归根。客死异地的游子,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入葬祖茔;孝子贤孙必得搬丧回籍,亲友相知也都有资助此事的义务。
而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
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创行了这一奇怪的经济办法运尸回乡。
赶尸是苗族蛊术的一种,是楚巫文化的一部分。蛊有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赶尸属于白巫术。
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在一个以上时,即用草绳把他们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夜里行走时,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路上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而在现代,由于火葬习俗的风起,赶尸,已经慢慢的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中。
外公那时候也就十一二岁吧,家里穷,小小年纪,便在长江边上当起了纤夫。外公当纤夫时,也遇到过很多奇怪的事,在后面我会慢慢的讲到。
纤夫这个职业,很是辛苦。拉船的时候,屈着身子,背着僵绳,步态一瘸一拐的往前迈。纤夫拉纤的时候是不穿衣服的,暮春、夏季、初秋等温暖的时节多是光着身子,即使面对大姑娘也是泰然自若。
我问过外公,为什么拉船的时候不穿衣服,外公说,纤夫多是家境贫寒之士,如穿着衣服,汗浸盐汲加上纤索的磨损,衣服能管几天?拉纤时要频繁下水,在时间上容不得宽衣解带。最重要的是防病,如果穿着衣服,一会儿岸上,一会儿水里,衣服在身上干了湿,湿了干,不仅不方便,而且容易得风湿、关节炎之类的病,所以不如不穿衣服。
外公年纪小,所以,一般也只是拉一些小船,比如说运送数量较小的货船。外公家就在江边上,住在那里的,基本都是一些贫穷的纤夫。
有一年冬天,天特别的冷,外公刚拉了几天,便感冒了。那时候的感冒可不是小病,特别是穷人家,根本没钱去医治,于是,外公的爸爸只能让他在家里休息。
晚上了,外公一个人在家。父亲外出拉纤,最少也要三天才能回来。母亲过世的早,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夫,外公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只不过,这次因为生病,头疼得历害,所以,夜深了,仍然没有睡着。
冬天,实在是很冷,外公憋了一泡尿,怎么也不愿意起来。正在这时候,外公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外面,传来几声尖锐的狗叫声,突然就嘎然而止,接下来,就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那条狗,好像就是村头李大叔家的,平时很温顺,从来都不叫,怎么今天叫得这么凶?为什么突然又停住了?外公心里有些害怕,再加上呼呼的风声,更是睡不着了。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外公想,难道是爸爸回来了?于是跳下床便往门口跑去。
刚跑到门口,就听外面有人说话了,是个低沉的男声:有人在家吗?我是过路的,错过了旅店,能不能让我在这休息一下。
外公有些犹豫,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在家,万一是坏人怎么办?可是转头想想,外面那么冷,况且自己家里什么也没有,就算是坏人,估计也瞧不上眼。想了想,外公便把门打开了。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外公打了个哆嗦,门外,站着一个男人。外公一打量,便觉得这个人打扮有些奇怪。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大冷的天,却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看样子,并不像是本地人。因为本地人,很少有这样打扮的。
男人看到外公,便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说自己是外地人,有事情到这里来,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旅店,所以,才来打扰。外公说没关系,请进来吧。谁知道男人摇头说,我就在外面院子里歇一会就行。说完,便走到院子里去了。
外公有些奇怪,大冬天的,怎么不进屋里去?外面多冷啊!想了想,便进屋拿了一床被子,给院子里的男人送去。
天很黑,外公走到院子里,隐约看见男人立在墙角,于是便走了过去。走了没几步,外公就愣住了。墙角处,挨着墙,站了起码十多个人。全部都是面朝墙,笔直的站着。外公正在发呆,那个男人从另一边走了过来,问外公有什么事,外公拿着被子说,给你送被子来的。男人笑了说,你倒是好心。外公指着墙角站着的人说,我,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我家只有这一床被子了。男人说,没关系,一床就够了,说完,接过被子,又对外公说,天冷,你自己快进去吧!外公还想问些什么,但男人已经转身走到另一边去了。
外公回到屋里,想着外面靠着墙角站着的一群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啊,怎么都靠着墙站着?难道他们要站一晚上?抱着这些疑问,外公躺在床上,好一会,才睡着。
感觉好像没过多久,外公就被一阵怪声吵醒了。
外公睁开眼,外面仍然是黑黑的,天还没有亮。一阵阵的铜锣声从院子里传了过来。外公悄悄趴在窗户上,往院子里望去。这一看,真把他吓了一跳。
借着微弱的天光,外公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面铜锣,轻轻的敲着,敲几下,又摇动一下手里的铃铛,那些原本靠着墙站立着的人,突然的动了起来,转过身子,排成了一个竖排,隐隐约约的,外公看到那几个人身上,好像都被一根草绳拴着的。男人打开院门,往外走去,后面,那些人脚步奇怪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些人的打扮也很奇怪,头上,都带着高筒毡帽。
外公好奇极了,但隐约觉得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出去。正在这时候,李大叔家的狗,却又突然的狂叫起来。这一叫,好像惊吓到了跟在男人身后的那些人似的,那些人突然的扭动起来,并且发出了一阵阵骇人的叫声。只见那个男人转过身来,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拿手沾了沾,挨个人头上点了一点,那些人便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外公捂着嘴,差点叫出来。因为就在刚才那些人扭动的时候,他看到那些人的脸上,都贴着一张黄纸。
外公想起了纤夫们说起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个纤夫,帮人拉船,有一次,就遇到过脸上贴着黄纸的客人。据说,那些人,全是死人。
想到这个故事,再看着自己院子里的这些人,外公害怕极了。男人见后面的人安静下来,便又摇动着铃铛,走了出去。
直到男人走远了,外公才松了一口气。第二天,在门口发现了那个男人留下的钱,数目并不少。
等父亲回来,外公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父亲听了,便对外公说,让他不要害怕。这是在赶尸。原来,由于四川这边并没有专门尸人住的旅店,而这个赶尸人,又由于什么原因需要在夜里停留一会,才会到外公家来。
外公在很多年后,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说,哎,那时候,要是知道那个人是赶尸人的话,就去拜师了。赶尸也比当纤夫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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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1: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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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来的一层
这件事在几个群里都跟朋友们讲过了,嘿嘿,发出来凑个数,应该还有些朋友没看到的。我尽量详细的讲一讲。
这个星期四,我去叔叔工作的大楼找他。前面说过家里有事,需要钱,那天还差5000,犹豫了很久,厚着脸皮给叔叔打电话借钱。
叔叔听了,立马答应借我钱,我很开心,有了这钱,我就能凑够一万块钱给家里了。在此,谢谢借给我钱的秋月和小勇,感动啊,雪中送炭。谢谢~
那天中午,吃过饭,我便打车去了位于成都梨花街叔叔公司。
他的公司在那幢大楼的最高的一层,二十一层,我去过很多次,因为我有客户也在这幢大楼办公。
因为是中午,楼里没什么人,电梯很空,没等一会电梯就来了,进了电梯,我就按下了21楼。
这里的电梯速度很慢,一边坐电梯,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突然发现我坐电梯的怪习惯。那就是,站在电梯门入口处,绝对不会回头看。那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害怕,我中途回了三次头,去看电梯里面,结果什么东西也没有。
很快,电梯便叮的一声停了下来。走出电梯,我向往常一样向右转,结果转过去就愣住了。这里,并不是叔叔的公司。
一样的格局,但是门口,没有招牌,原本应该是叔叔办公室的大门,也是紧闭着的。我第一个反映就是,自己走错了。回头一看,整个走道里,一个人也没有,明显不是叔叔的办公室。
我顺着走道向另一头走去,两边,是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每一间都长得一模一样,房门都是紧闭着的,我大约数了一下,房间将近有二十四个。照理说,这里不应该有这么多办公室的,叔叔在顶楼,中间有一个多功能厅,加起来就五个房间,而我客户在十三楼,每个房间加起来,也没有二十四个。
看着一扇一扇紧闭的大门,很有种冲动去敲门,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但是,一种直觉让我不敢去敲门。
突然间,有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这里,实在是太静了。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一样。那天,我穿了一双高跟凉鞋,那双鞋,走在这样的地板上,应该发出很响的声音,可是现在,我一步一步的走着,脚下,却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感觉到不对劲,于是,转身便往电梯的方向走。走到电梯门口,我就愣住了。
原本应该是电梯的地方,却只有一堵白色的墙,光溜溜的,哪里有电梯的影子。
我一看电梯没了,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害怕。没有电梯,我怎么下去?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再仔细一看,墙的对面,就是安全出口,我看到了楼梯。
于是,我便向楼梯跑去。站在楼梯口,我又愣了。楼梯有向上的,也有向下的,我到底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站在那里,我往上看了看,好像还能往上面走,但是,往上看了一下,我的头便开始发晕,然后感觉往上的楼梯越来越模糊,稍一思索,我咬了咬牙,便向楼下跑去。
往下就跑了一层,我就看到了叔叔公司。站住了脚,往后一看,自己刚刚跑下来的楼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里,像往常一样,只是一扇窗户。
惊魂未定的我,跑到叔叔办公室,便忍不住说了刚才的事。叔叔陪着我出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楼梯。
是的,这是一幢只有21层的大楼,甚至连通往天台的楼梯,都没有。刚才,我是往下跑的,也就是说,我应该是在21层的上面。可是,这里明明没有21层,那么,我刚才到的那个地方,到底是哪儿?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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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2: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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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阴地
我前面说过,在风水里,山为阳,水为阴,天为阳,地为阴,日为阳,月为阴,所以,一般的楼房,越往上,阳气便越盛,反之,阴气就越强。所以,一般上了18层的那种高楼,最好还是不要住一楼。
现在很多楼房的一楼,都作了商业用,倒不是一楼一定不好,只是相对来说,住高层一些,在风水中来讲,是比较好的。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农村的平房,经常会出现怪事异事,估计跟风水很是有些关系。
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曾经知道一个地方,便因为风水问题,出过很多次事故,好像还上了电视。
那里我去现场看过,是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又有个别称,叫阴阳路,据说,十字路口,很有可能有通往阴间的道路。所以,风水中,也很忌讳房屋建在十字路口。大家可以在生活中看看,一些在十字路口的大厦,门口是否会放着狮子等神兽,又或者,大厦的外墙,都是镜子似的玻璃。
而我说的那个十字路口,据说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幢居民楼,也一直没出过什么事,但是有一年七月,就在这靠近居民楼的十字路口,就接连发生了三次车祸。每次都是惨不忍睹。
也不知道是楼里哪户人家,最先在自己家的阳台上挂上了镜子。据说这样,可以把煞气挡走。其他的住户见了,也纷纷效仿,结果,镜子越挂越多,不几个月,每家每户的阳台上,都挂上了镜子。
在阳光明媚的时候,路过这里的车辆,纷纷抱怨镜子发出来的光太刺眼。为此,好像还有政府干涉过,但住户们都还是我行我素。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车祸,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据说最多的一天,同一个地方,居然就发生了十几起大大小小的车祸。
电视里的解释好像是说是因为挂了镜子,镜子的光影响了司机的视线。这种解释,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但也没办法真正解释清楚。
这件事,我当成奇闻讲给了一位老师听,那位老师听了,说,还是风水问题。本来,这个地方是不应该有事的,因为就算是十字路口,但这样的房子多了去了,也不见得都会出事。问题就在于,这里连续的车祸,让本来就阴气十足的地方变得更阴了。结果再加上住户们为了自己,都挂上了镜子,反而与煞气相冲。要想解决这里,老师说,最好是修一桥,借桥的高升之气,压住这里的煞气。
到底那个地方有没有修桥,我就不得而知了。这只是个小故事,下面说到正题。这个故事,就是那位老师给我讲的。
现在的人们生活好了,有钱人也越来越多,在城市的边缘,修建了很多别墅。一套别墅的价值,大家都知道,住在那里的,确实都是有钱人。
一套别墅,至少也有200坪。房子大了,人住的少,自然生气弱。但对于老谢来说,钱,真不算什么。下海经商十多年,老谢越来越有钱,房子买了很多,家里孩子也送到国外上学了,现在年纪也不轻了,便决定好好和老婆养老。
而位于城郊的天源别墅区,就是老谢的最好选择。这里背靠山,面环水,绿化非常好,开发商就是为有钱人建的这里,房子间相互间隔很宽,中式的建筑别有风韵,老谢就看中了这里的环境。
据老谢说,家里买房子的时候,还专门请了一位风水师过来看过了。风水师都夸这里风水好,老谢听了更是高兴。几百万的房子就这样买下了。
首先,便听风水师的话,在家里放了一只风水龟,让它自己爬。据说,这只龟在新家,爬到哪里,哪里便是整个屋子的风水最旺的地方,在那里供上财神的话,绝对财运享通。谁知道,也不知是屋子太大还是怎么的,这只风水龟,居然爬着爬着就不见了踪影。
老谢有些郁闷,又在家里的客厅放上一个大大的鱼缸,鱼缸朝阳而放,有聚气之功。
其他的几个房间,也基本都按照风水师的要求装修了。老谢对自己的新家,简直是满意极了。
没想到的是,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老谢家里就出事了。先是生意上出了些问题,老谢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做生意嘛,有赔有赚。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老谢心里犯起了嘀咕。
老谢喜欢和朋友打麻将,四川人嘛,谁都会,老谢更是老麻将了,可是这一个月以来,打一次,输一次,每次手里的牌都不差,可是最后,就是胡不了牌。最夸张的是,有一次,连续打了一整夜,一把胡也没开。
屋子很大,但有空调,还是中央空调。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空调好像坏了,家里开着空调,却一点也不暖和。才十一月,还不至于很冷,但老谢两夫妻在家里,就跟过年时一样,必须穿上大棉衣。老谢叫来物管修空调,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最后物管都说,是不是因为靠近水边,所以比较冷。
还有就是家里养的风水鱼。鱼是整18条,这是根据风水师的要求养的。有一天早晨,老谢的老婆起来喂鱼,习惯性的数了一下,突然发现,鱼少了一条。开始以为是鱼跳出鱼缸了,便顺着鱼缸的四周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告诉了老谢,老谢也跑来数了一下,果然是少了一条。百思不得其解,老谢记得风水师告诉过他,如果鱼死了或许是少了,一定要补齐,于是,又去买了一条鱼回来。
哪曾想,第二天,鱼缸里的鱼,又少了一条,老谢又买了一条回来补上,谁知道,第三天,鱼缸里的鱼,又少了一条!
这样连着一个星期,老谢也觉得不对劲了。赶紧请了风水师过来。可是风水师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哪不对。照理说,按着这屋子的风水,是宜主利主的,可是老谢现在生意不好,打牌输,身体也三天两头小毛病,肯定是房子不对。那个风水师没办法,便找到我的那位老师。
老师过去一看,还没进屋,就开始摇头了。再进屋一看,更是一脸严肃。看完了老谢的房子,老师便劝老谢搬家。老谢当然不愿意了,自己刚买的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房子,怎么说搬就搬呢?
老师这才解释,原来,老谢的房子,还真是有问题。其实这一片别墅区,当初一定是找过专业风水师看过的,风水确实不错,背靠山,面朝水,四周风景秀丽,按说就是风生水起之地。每一块风水宝地,都有自己的风水眼,而老谢家的屋子,就正处于这风水眼之上。
老谢纳闷了,既然是风水眼,那不是应该更好么,怎么会不好呢?老师说,风水眼,在每一块风水宝地中,历来都是用来做墓穴的。也就是说,这里,集整块风水宝地之精华,却也集整块风水宝地之阴气。称为纯阴地。所以,宜住死人,而不是生人。死人无阳气,阴气自然就影响不了,可是生人的生气,却与之相冲,住的时间越长,生气就会越弱,对人就越不利。
老谢听了老师的话,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请老师能否指点下,能不能不搬家,但也不会受这纯阴地的影响。老师回答说,办法是有,不过,一是比较麻烦,二是这办法并不能就一百分的管用。老谢最终还是搬走了。而这房子,老谢也没卖。他说,留着做个纪念也好,谁叫自己运气好呢?买房子也能买到纯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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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2: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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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尸地
有朋友提议,让我在故事前面加上标注,是自己经历就注明,或者是听来的。但我觉得麻烦哈。呵呵,反正都是故事嘛。将就听啦!
丁丁老家在四川农村,在大巴山的深处。那里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丁丁上初中才回的城里,老家那个小山村,基本上,全是老年人了,年轻人全部都出来打工赚钱,或者直接就迁到了城里。
丁丁很热爱她的家乡。更何况,别看是农村,家里的生活水平估计一点也不比城里差。所以,丁丁说起家乡,永远都是让我敬佩的自豪。
丁丁家,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二叔还留在那个村子里。屋子后面三座青山,基本都是丁丁家的。家里还养了猪,总的说来,生活还是不错的。
对于老家,丁丁说得最多的便是老家的风水。
原来,屋子后面的三座青山,正好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屏障。在风水中,山为阳,水为阴,靠山一词,原本的意思便是人如果住在靠山的地方,那么,鬼神都不敢接近的。
据说,以前有个风水先生还夸过丁丁家风水好,必出贵人。
这几年,山的的风景却远不如从前了。一方面是由于树木的砍伐,另一方面,由于一次下雨,中间的那座山,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从中间裂了条缝。
就从那时起,家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大夏天,靠近山的屋子,居然连一只苍蝇蚊子都没有。后来,还发现,不但苍蝇蚊子这些,连以前时不时会出现的蛇,老鼠,全部都不见了。
家人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后来,便认为是家里卫生做的好,所以才不生鼠蚁。
去年,丁丁的爷爷去世了。按照老家的规矩,老人家应该入祖坟的。祖坟就在后面中间的那座山上。
农村人很相信风水,便在镇上请了一位风水先生,到家里来测测墓穴的吉位。
风水先生拿着罗盘便来了。一家人带着风水先生往后山走去。
风水先生越走越慢,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当一行人走到半路的时候,风水先生却突然扔下罗盘就跑掉了,弄得一家人莫名其妙。
大家一看,风水先生扔掉罗盘的地方,有些特别。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居然有了一个小小的水塘,水塘周围还长满了竹子,风景看来,竟是不错。大家琢磨了半天,觉得这里,应该就是吉穴了。于是,便把奶奶的尸体,葬在了这里。
土,就是直接在旁边挖的。等办好一切,丁丁和家人便在坟前上香。
第二天,二叔又去坟上,原本想再去添点土,却发现,昨天才埋好的坟上面,居然长出了一人高的草来。二叔不由的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以前是春天,草长得快。于是便把坟头上的草全部弄干净了。
没想到,隔几天去看,坟上居然又长出新的草来。而且,坟四周的竹子,叶子却越来越黄,更加趁得坟头的草绿了。
这一次,二叔仍然把草清除干净,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那坟上的草,像疯了似的疯长着。除了长,长了除,竟似永远也除不干净似的。
反复几次,二叔都累了,心想,管他的呢,长草估计说明这里风水好。便不再来除草了。等到一个多月后去看,草长得连坟头都快看不见了,而那四周的竹子,却全部枯死了。
原本大家没有多想,可是家里还是出事了。
家里的三头大肥猪,眼看就要长成,可以卖钱了,可是谁也没想到,一天早晨,二叔发现猪圈里的三头猪全部死了。这一下,家里损失很多钱,爷爷和二叔都很郁闷。
奇怪的事情还继续发生着。邻居家的一头牛,吃了坟上的草,还没跟主人走回家,牛就突然倒地,一命呜呼了。村子里有两口井,平时是大家的饮用水,但是,这两口井的井水,也全部干涸了,总之,种种迹象,都是不吉利的。
而且好几户人家,在夜里睡着后,都被一种奇怪的叫声吵醒。据听到声音的人说,这声音似人非人,十分的恐怖。
爷爷必竟是过来人,在看到这一切事情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原先是以为村子里来了什么邪物,于是,便找了位神婆过来帮忙看一看。
神婆来了一看,当场愣住了。神情非常严肃。特别是看到丁丁家后山时,神婆的脸色都变了。
神婆让丁丁的二叔,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着她一起上了山。转悠了半天,神婆来到一个地方,停下了,问:这里是不是埋的有人?二叔点头说是自己家里的,神婆叹了口气,说,真现在,赶紧开棺,要不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二叔一听开棺,当然不愿意了,母亲刚埋了不到二个月,就开她的棺,实在是太不孝了。
但是在神婆的坚持下,二叔终于同意开棺。
在大家的帮助下,二叔把母亲的坟挖开了。
照理说,死了二个月的人,应该已经腐烂变质才对,可是坟里,却一点臭味都没有,只有一股浓烈的腥气。神婆口中念念有词,在她的指示下,大家把棺材打了开来。
这一开,大家全傻眼了。
老太太的尸体,居然一点都没有腐烂,而且最为奇怪的是,老婆婆原本的短发,居然长长了,而且,手上的指甲突然长长了近三厘米。老头头满头的白发,居然全部转黑。更可怕的是,老太太的嘴巴,一直是张着的,原本一口已快掉光的牙齿,现在白森森的吱棱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
神婆一看到这情况,赶紧制止了涌上去看热闹的人。
神婆让二叔赶紧把尸体烧掉,二叔不解,便问为什么。神婆这才回答,原来,丁丁家风水原本真的是非常的好,后面三座山,刚好挡住了煞气,还很聚财。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条裂缝出现了。把原本隐藏在山的最深处的阴气,全部激发了出来。而老太太正好埋在了阴气上冲的地方,所以,这里,成了最天然的养尸地。
凡在养尸地埋了死人,死人必成精怪。49天之内,身体的一切机能不死不腐,还会出现黑发转白,指甲长长的情况。受养尸地的影响,村里阴气弥漫,特别是丁丁家,鼠蚁都不敢再来。
而如果当死人全身都长出毛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这东西成了精怪,首先便是吃声牲畜,当牲畜吃完的时候,便会开始xxx。
大家一听都吓坏了,神婆说,幸亏发现的早,要不等这东西成了气候,村里人便倒霉了。
大家听神婆的话,把尸体拖了出来,开始用火烧。烧了整整十四个小时,期间,在场的人都听到火里传出一声凄历的惨叫,让人从心里慎得慌。烧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丁丁二叔居然还看到那尸体动了一下,把他吓得赶紧揉眼睛。
说来也怪,尸体一烧,原本枯了的竹爸爸,吓子居然全转绿了。而坟前的那个小池塘的水,也很神奇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据丁丁说,烧的那天,她也在现场。那声惨叫,她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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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2: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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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绢
几天前,收到姑妈来信,让我回去参加表妹的婚礼,她想请我当伴娘。
姑妈和那老宅子,在我心里至今是个谜,充满了神秘。小时候,每次我问到故乡的时候,妈妈都会缄口不语——她从来不愿谈故乡的人和事,也很少提起她那一边的亲戚。我给妈妈看了姑妈的信,她看到的刹那脸色变了,变的很苍白,手在抖。
“青儿,你不能去。”我从没见过妈妈对我这么坚决过。
“妈,我已经是大人了,我想我有权利决定一些事情。”我坚持着。
“青儿,妈是为了你好,妈担心你。”
“妈,我知道,但你想,姑妈她不会害我的,她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孩子大了……”她对着我说,却更象自言自语……
刚好我的职业很自由,可以先放一放,算是去采风。我很兴奋,因为我终于可以看到传说中的老宅子了。
出发前一天,因为要做一些工作上的首尾,很晚才到家,妈妈对我这种工作一直抱着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我想这么久她早已习惯了我的早出晚归。意外的是,回到家她居然还没有睡,在客厅等我。她给了我一个红色的绸质小包,叫我在有紧急情况的时候打开。可是,会有什么紧急情况呢?真的不明白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个大大眼睛的小女孩怯怯站在站台上。她是英子,姑妈领养的孩子。
我随英子走在一条窄窄的乡村小路上,道旁的狗尾巴草刚刚有我的脚踝高。他们殷勤地伸过头来,轻轻地摩擦着我露在凉鞋外的脚趾头。我觉得好有趣。
我要说,我从没看过那么蓝的天和那么白的云,还有那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山峦,到处是嶙峋的怪石,潺潺流动的清澈小溪,郁郁葱葱的稻田。还有悬在半空中嘎嘎作响的木索桥,和依在半山腰里时隐时现的木屋。感觉这般的宁静,除了远处偶尔传过来的琴声。
世外桃源无非也就如此了。我想。
这里就是我的故乡。这个以盛产古笛而闻名的地方;这个传说中瘴气横生,蛇蝎穿行的地方。他们说,这里的男人都会吹悠扬的古笛,也会唱俏皮的山歌;他们说,这里的女人都会弹凄凉的枷娅琴,跳优美的长鼓舞。是的,这就是我的故乡,在神秘的长白山天池脚下的——府川。
英子穿着一身当地朝鲜服装,在我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手上的银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偶尔,她会回过头来朝我羞涩地笑一下,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我喜欢这个地方。
奇怪的是,乡邻看到我们,都神色匆匆的走远了,尤其是一些老人看到我时的诧异眼神,让我无法理解,我脸上脏了?我从书包里拿出随身带的小镜子,照了照,不见有什么异样,虽然看起来有些疲劳。或许是因为我漂亮吧,我这样自我安慰着。
穿过了一片林子,我终于看到了老宅,那一刹那,我停住了脚步。说不清哪里见过的一种熟悉。我甩甩头,想可能是梦里见过吧。
姑妈已经在前厅里等着我了,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禁不住看呆了,她真年轻,虽说是50岁的人了,却看起来象30多岁,头发和这里的已婚女人一样在后面挽了个髻,白净的肌肤,精致的轮廓,看的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看到我走进来,她站起来迎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细细的打量着我。
“姑妈”我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芷青啊,果然是个美人……”
“姑妈,云表妹她好么?婚期在什么时候呢?”
“订在下周,具体的事宜等你休息好了再和你商量,累了吧,让英子带你回房间休息吧。”
“好的。”
宅子好大,是木结构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房子,英子带着我七拐八拐,再穿过很大的院子,才到我的房间。我进了屋,英子朝我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简单梳洗了一下,我走出了房间,好奇心使我想对这大宅子熟悉一下。
走廊里很黑,但我不费什么周折就到了后院,好象有什么力量在牵动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里我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后院是个好大的园子,零零落落的种着几棵梅花树,因为是夏天,显的很凄凉。旁边有棵好象经历过几百年风雨的老树,横过来的粗枝上吊着个秋千,看的出也有很多年头了,是滚了很多股的麻绳吊着,麻绳很结实,结实的可以同时吊死很多人,我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看到秋千的刹那我有种昏眩的感觉,也就是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一对男女在秋千上嬉笑,女的坐在上面,男的扶着麻绳,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我被这情景看的呆了,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们。
“这棵老树可有年头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明明是夏天,我却打了个冷战。我转过头,是个老太太,苍老的已经看不清她的神态,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脸。我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姑妈家。
“我看到一对男女,”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秋千的方向。
再看时,那里除了老树和秋千,什么也没有了。
“刚刚还看到的……”
“真象,简直一模一样。”她好象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喃喃自语。
“象什么?谁象?”我追问。
“我已经太老了……”她说着,转身蹒跚的走开了。
我摇摇头,从下车开始,我就一直觉得有点蹊跷。
回到房间,姑妈坐在梳妆台前等我。
“青儿,你是第一次到姑妈这里来,有些事情姑妈想告诉你,”她停了停,继续说:“这个宅子已经太老太老,也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如果你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不要乱想,有事情来问我就好了。”
“姑妈你放心吧……对了,刚我在后院子里看到个老婆婆,不知是谁?”
“她是我的奶妈,已经精神失常很久了,就住在院子旁边的屋里……她说了什么?”
“呵,没什么,只是看到,觉得奇怪。”
“她经常会胡言乱语,好在不伤人,别招惹她就是了”
“还有……后院尽量少去,那里很少有人去的。”
“知道了,姑妈”
“等下英子会来叫你吃饭,也好熟悉下家里的人”
“好的。”
说着姑妈出去了。我倒在床上……奶妈神经失常……可我怎么觉得她有话要对我说?可能是我太累了,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英子的敲门声吵醒了我。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又随英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堂屋,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饭吃的很平常,无非是介绍我认识一些本来就不多的家庭成员,我一一应付了,可奇怪的是妹妹一直没有出现。
“妹妹不来吃饭么?”
“结婚前都要在房间里吃饭,不能见人”
“为什么?”我不解“以后会告诉你的。”
我没有多问,匆匆吃完了饭,回到房间,这才留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陈设很简单,却透着典雅。一个木质衣柜,因为年代久了,上面的黑漆透着经久磨损的亮,打开衣柜,一些女孩子的衣服挂在里面,却不是这个年代的。接近窗户的角落放着一个梳妆台,和衣柜同样质地,台上立着一面被木雕花包围的镜子。桌上还放着一把木制的枷娅琴,颜色也是原木色,挺精巧的做工,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制的。上面很有一些岁月的灰尘了,可是琴弦都还在。我用手指轻轻拨了两下,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如水波般柔和的琴声,音质居然还很不错呢。
显然这房间是为女人设计的。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一块叠的很方正的手绢,打开后看到右下角绣着一枝小小的梅花,梅花下题了一首七绝:“春风花老嘱谁怜,点点残红落泪腔。片片香魂明月伴,一地相思扫残弦。”冥冥中觉得这里一定有个故事,却又无从寻起,也就作罢了。
天已经暗下来了……英子进来帮我点起了蜡烛和油灯。我实在不明白,城里早就用起了电灯,这里怎还没拉过电线?我把自己带来的行李简单整理了一下,拿出日记本,想写点什么,拿起笔写出的却是手绢上的诗,我觉得自己象是撞邪了。这诗,这梅花,这手绢,会不会和白天看到的那对男女有关联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外似乎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一点点地隐隐约约,然而又那样的真真切切。是一首传统的朝鲜民谣——《五百年》,旋律凄凉委婉。就在听到的刹那,仿佛有一种力量牵扯着,我的指头鬼使神差地放到了那把枷娅琴上,开始拨弄了起来。我是学音乐的,小时候我妈妈也教过我这曲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枷娅琴上试着演奏过它。然而此时,我的手指灵巧地在琴弦上跳动着,就好像我曾经与这笛声合奏过无数次似的。一种奇妙而又熟悉的感觉从我心底的某个角落徐徐涌出,直到我的指尖,然后幻化为叮咚的音符。那笛声,琴音,明月还有星光似乎交织成一个美丽而又忧伤的天幕,我感觉自己被包围了,慢慢地沉浸其中……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何时结束的,我只记得当一切都恢复宁静的时候,我感觉好累。好像真的经过了五百年的沧桑和风雨,我一下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我看到了一个高高的男人,拿着一把长笛,棱角分明的脸,闪亮的眸子。他靠近我,在我耳边喃喃低语:“梅,今生近世不会有人拆散我们……”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这是梦吧,我害怕及了,想要挣脱,却感觉四肢没有一点力气。心被恐惧攥的紧紧的,甚至不敢挣开眼睛。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第5天了,每天都是同样的梦,梦见那个男人。天又亮了,我醒了,却不想起来,就这样躺着,望着天花板。后天就是妹妹结婚的日子了,我却还没有见过她,还有裁缝给我送来的伴娘的衣服,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象是给新娘穿的。
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又问了姑妈,为什么妹妹不可以在结婚前见人。姑妈只是说,这是府川的规矩。
我还问了她,为什么伴娘的衣服倒像是新娘的。她还是说,这是府川的规矩。只是…,我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异样。
我看见他了,那个男人。
无法描述当时的感觉。
当月光穿过梅树那些稀疏的枝条洒在墨色的台阶上的时候,我看到他就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石凳上,手里拿着古笛,出神的看着院子里的秋千和老树。
那双忧郁的眼睛。是我在梦中早已熟悉的。
在我轻轻地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转过脸来,闪亮深邃的眸子移到我身上。我感觉到,这是爱怜的目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我。然而,我只是觉得好熟悉。
“那天晚上是你在吹那首《五百年》吗?”
“是……”
“吹得不错喔。”
“你的琴配得也不错…,梅,你一直没有忘了它……”
我不是很明白他说的话。可是,我似乎愿意静静地陪着他,哪怕只是坐一会儿。不知道我们坐了多久。只觉得他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最后,他终于像下了决心似的对我说:
雪梅,你离开这里好吗?你离开…不要问为什么,就听我一次,好吗…?
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可是他眼里有闪闪的东西,象是隐隐的泪光。就在刹那间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抚摸一下他的脸。可伸出手去,等待我的却是一片空虚,我的指尖穿过他的黑发,却触摸不到任何东西。他还是那样忧伤而深情地看着我,可他的面容却渐渐模糊起来,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不要,不要走,我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还是消失了。
好像是一场梦。可是,我分明感到手臂上有晶莹湿润的东西,是他的眼泪吗?
一种奇怪的忧伤感受涌上心头:好像我曾经追寻了好久,等待了好久的东西,终于不可避免地从我手中滑走了……
可是,我为什么叫雪梅?
明天就是妹妹的婚期了,可是今天,我发现了一件好可怕的事。
早饭后,我一直在宅子里乱逛。我期望可以再看到他。
说不清什么原因,我对这宅子有一种可怕的熟悉。我在后院的尽头发现了一座有点隐蔽的,独立的小木屋。孤零零的在那里,被一些类似灌木的矮树包围着。
我听到里面有动静。要在平时,我一定会敲门进去的,可是,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偷窥。我用口水在木头和纸糊的门上轻轻戳了一个小洞。
姑妈在里面。榻榻米上还躺着另外一个人,她看起来好老,整张脸看起来象一只皱缩的核桃,露出来的手也只剩皮包着骨头。盖着厚厚的毛毯,屋子中间有一个烧着炭火的炉子,可她似乎还在瑟瑟发抖。要不是姑妈在对她说话的时候叫她小允,我真不敢相信,那个躺在榻榻米上,似乎垂死的老人,就是我要结婚的表妹!
姑妈不停地往小允身上洒着一些粉末,同时,一股股的青烟从毛毯中冒出来。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姑妈不让我见表妹了。可是,小允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此外,还有一件事让我有点不寒而栗。那是姑妈对小允说的一句话:小允,你要坚持啊!等芷青替你顶过了这场劫难,你就会没事的了,乖啊…
什么劫难?我替她?
前世象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影子。你以为它早已远去了,宛如昨日过眼云烟,相忘于沧海桑田;然而,一旦你机缘巧合间打开那扇关于过去的门,你才发现它原来一直都不曾放过你;它悠远狭长的身影象一把利刃,穿越无尽的时光,在你今生以及可能的来世刻下它深深的痕迹,它的爱,它的恨,它的情,它的债,它曾经的喜怒悲欢……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看到了我的前世。
就在这个黄昏。
下午的时候,因为看到了小允的样子,我有些心绪不宁。
我打开了妈妈给我的小红绸包。里面有一个小包,宣纸的,包着一些药粉样的东西;此外,还有一张淡黄色的纸签,是妈妈写给我的信:
青儿:
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三十多年前,老家府川发生了很多事情,妈真的没法给你解释清楚,妈只希望你永远是一个天真的小丫头。
我真的好担心,我不知道沅君,你姑妈,会做些什么。青儿,老家府川一直以来都有很深的巫术渊源,而我们这个家族,也曾经是很精于此道的。
青儿,妈知道很难跟你解释这些,妈只希望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可是,如果你发现有什么不对,赶快用水喝下那包药粉,它可以保佑你没事的。还有,有什么突发情况,去找奶妈,她是老家那里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青儿,你尽快回来好不好,别让妈担心……
切切
爱你的妈妈
我去找到了奶妈。刚开始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她让我喝下了一碗水。
然后,一切都明明白白了。前世的悲欢往事如一幕幕的画面从我眼前闪过。
我看到了雪梅,我的前世,跟我一摸一样的娴静女孩子;我看到了他,子建,那个曾经永远快乐的少年,跟雪梅,还有姐姐沅君在山坡上嬉戏的样子;我看到了在闪闪的星空下,子建和雪梅的山盟海誓;我看到了沅君好嫉妒,好恶毒的眼神;我看到了沅君手里那个布做的小人,上面有雪梅的头发,雪梅的名字;我还看到了沅君往那个小人身上洒药粉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看到了那个初春的夜晚,雪梅孤独地死去,就在婚礼的前夜;我看到了跌落的枷娅琴;我看到了她手里紧拽着的白手绢;我看到了她雪白的脸,如手绢上的梅花一样黯然;我看到了府川的梅花在一夜之间的凋落,飘落的花瓣如一声声的叹息,瞬间的飞扬,然后堕入泥土任人蹂躏……
我看到了沅君偷偷穿上婚衣时期待,得意,贪婪的神情;我看到了子建揭开沅君的盖头的时候,惊讶,愤怒,绝望的表情;我看到了那折断的长笛;我看到了那随风飘落的眼泪;我看到了他从断肠崖上跳落时凄凉而忧伤的身姿;我仿佛甚至听到他站在崖上声嘶力竭叫喊的声音:
李沅君,我用我万世的生命诅咒你!除非府川的梅花在夏天开放,否则,你和你的子孙都将在婚礼当天死去。我永不原谅你,李沅君!!!
我看到了子建,用万世生命换取一个诅咒后孤寂飘零的魂魄;我看到了他站在雪梅坟前心痛的样子;我看到了他对着每一片梅花发呆时痴痴的眼神;我看到了他走遍白山黑水追寻等待的身影;我还听到了那些穿越岁月长河的幽怨笛声和他日日夜夜重复呼唤着雪梅的哽咽。
是的,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他,明白了我自己,明白了姑妈的大女儿小聪的死,明白了小允的样子,明白了为什么姑妈让我来当伴娘,明白了为什么姑妈让我穿新娘的衣服。
可是,姑妈,你知道吗?你的这个恶毒心肠的诡计是没有用的。小允一样会死。只有我知道解这个咒的办法,可是那是有代价的……
真的无法解释我现在的心情…。我好矛盾,为什么这么多人前世今生来世的生命要由我来做选择?为什么前世的沉重还要今生来负担?为什么我不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万事无忧的女孩子?为什么……
妈妈,我该怎么办?
还有子建,好想再见他一面……
妈妈,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写下来给你,好吗?因为你的青儿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了。妈妈,我已经作了决定,原谅我……
子建刚才来过了。我从他的眼里看清楚了我自己。我是那一朵春天里最后飘落的梅花,带着初春的第一场小雪刻下的回忆,就算零落成泥碾作尘,我也不会不肯不能忘记。他们以为孟婆的水会让人忘记从前的一切,其实不是的,它们只是被深深埋藏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痕迹还在的,一直都在。
我无法不面对,不承担我的过去。一场因我而起的悲剧,让我来结束它吧。妈妈,请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好吗?
那包药粉我给了姑妈。看到她跪下来感谢的样子,我觉得她其实也好可怜,子建的诅咒让她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跟一个男人生了两个女儿。我想我可以理解她为何费尽心机,不顾一切地要让我去替小允死。毕竟,小聪死得好惨,而她也决不想小允也象她那样一辈子没有名分。
可是,我不是为了她而做这一切的。
我是为了子建。我不要他再这样孤单的飘零下去,我爱他,我要用我这一世的生命换他一个新的生命。
就快了,这张白手绢就快吸完我的血了。妈妈,别心疼,一点都不痛的。明天,夏日晨曦到来的时候,府川的梅花会如初春般俏丽地绽放,它们会红得像我的血。
到那个时候,子建,你会摆脱这诅咒的束缚,你会有来世的生命。我想说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发火了,我要你走开;我骗了你,我说我明晚在末晚亭等你……。我去不了了,子建,今生今世都去不了了。
可是,子建,让我们期待还有来生,好吗?
子建,愿你的来生,总有恒星照耀你的路程子建,愿黑暗降临的时候,你的心依然纯真子建,愿你还会记得,一朵梅花曾刻上过你泪痕前世与今生在这滚滚红尘
再见了,妈妈,我好困了,我将再也不会醒来。如果我会有来生,再让我还你们今生的疼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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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2: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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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 人
前些时候回家,听妈妈讲起了发生在我们那的一件事。
说是有一家人,家里正在办丧事,来了很多客人,主人正在招呼客人。一百多人,都聚在主人家的院子里吃酒席。
主人正端着酒杯向大家敬酒表示感谢,正在这时候,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端着酒杯的男主人的头,突然出现一个大洞,然后鲜血就呼呼的流了出来,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男主人倒地不起了。
等众人上去一看,男主人已经死了。脑袋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一个大洞,整个脑袋有一半都凹了进去。大家看着前一秒钟还在敬酒的男主人,此刻就倒地死去,都觉得诡异极了,一百多人,眼光起码有七十人是在男主人身上的,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异状,男主人就这样死了,大家都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鬼怪在作怪。这件事,在当地传得很是历害。
结果后来一检查,这个男人,死得真是冤枉。
原来,由于天干,气象部门便往天上打催雨弹,谁知道这一颗催雨弹,并没有飞到天上,而是直直的插进了男人的脑袋。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由政府赔钱了事。
原本我就当是一件传闻来听的,可是没想到,接下来又听到一个故事,居然可以作用此事的后传。
一个远房亲戚,是专门经营丧葬物品的店,并且还帮人搭灵棚。前段时间,这个亲戚的店里,出了怪事。
亲戚经营的是一个比较大的店面,并且,还有祖传的扎花圈、扎纸人的手艺,据说他爷爷扎的纸人最是有灵气,如果烧给去世的人,就会是很忠心的仆人。但传到我这亲戚手里,年轻人嘛,想的是怎么赚钱,这些东西,反而做的没有以前精细了。
扎纸人,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所有的纸人,在烧掉之前,是绝对不能画上眼珠的。亲戚说,这是因为,如果在烧掉之前就点上眼珠,那么这个纸人,就会有了灵魂,并且不愿意被烧掉,就会成精做怪。
其实,亲戚不是很相信这些的。毕竟,他还不到三十岁,但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还是不敢不信的。
这天,店里来了一家人,前来订购纸钱纸人,听主人说起,这家男人死得很冤枉,居然被催雨弹打死了。
这家人订了四个纸人,还有很多花圈,并且让亲戚去搭灵棚。这生意不算小,给的价钱也不错,亲戚便答应下午就过去搭灵棚。
据说,灵棚也不是随便搭的。这里面,很是有些讲究。说的是方位还有大小什么的,都有讲究,否则容易跟死去的人犯冲,容易引起中阴身。
搭好灵棚,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陆陆续续有人来拜奠,因为等着拿钱,亲戚便在这家人家里等着。刚坐下没喝上一杯水,就听外面一阵吵闹,跑出去一看,原来竟是这家人的女人被上身了。
只见这个女的脸色铁青,站在灵堂前,把所有的纸钱供品全弄到地上,然后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自己死得冤,生前挣的钱自己一分也花不到,死后还赔了几十万,自己也享受不到,实在是太不甘心了,他让女儿多给他烧些纸钱。反正现场一片混乱。
亲戚就站在边上看热闹,这时候,被附身的女人突然冲他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吓了亲戚一跳。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一个女人这样抓住,竟然一点也挣脱不开。
女人拉着亲戚,恶狠狠的说:把你店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烧给我!全部烧给我!说完以后,那个女人突然手一松,就瘫倒在地上。
折腾了两天,总算是把这家人的钱赚到手了,还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上身,他心情很是郁闷。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店里便出了怪事。
第二天早晨,亲戚去开店,一打开店门,吓了一跳!满地的纸钱洒了一地,几个纸人倒在地上,花圈也乱七八糟的,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店里被偷了!但是再仔细一看,根本不像是被盗,因为店里的门窗全部完好,而且,再说了,谁会去偷这种店呢?一般人还是比较忌讳的。
虽然奇怪,但亲戚也没有报案,毕竟什么东西也没少。但接下来的几天,店里的怪事,却越来越多。纸钱,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自己燃了起来,吓得他赶紧倒水,但是,很奇怪,店里别的东西都不会被点着,就是纸钱自己燃。几天时间,就有好多纸钱自己燃起来了。
亲戚有些害怕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每天惶恐不安。刚好又到了月底,亲戚要盘店,清理店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一直放在店里的二个纸人,看起来怪怪的。他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那两个纸人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眼珠!
这可是个大忌讳啊!亲戚很是恼火,问店里的店员小李,是不是他贴的,小李坚决不承认。
没办法,这样的纸人留在店里是不吉利的,亲戚准备把这两个纸人尽快处理掉。
第二天一大早,看店的小李,就跑来找他了。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亲戚问他怎么了?小李一脸的惊恐,结巴了半天,才说出了头天晚上的事情。
晚上小李一般都在店里睡,昨天晚上,小李跑出去上了网,回店里已经是十二点多了。都躺在床上准备睡了,突然看到外面的店面有白色的人影闪过去。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小偷,赶紧拿了根棍子,悄悄的走过去。
等他站在里屋的门口往店里一看,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店里那两个纸人,居然在屋子里四处走动,因为纸人里面有竹子做的架子支撑着,纸人走路的样子很是奇怪,像是机器人似的,最恐怖的是,借着灯光,照在两个纸人平平的脸上,那黑色的眼珠,竟然好像是能转动的,本来就是画上去的微笑的脸,看起来,异常的诡异。小李吓得浑身都软了,两个纸人并没有看到小李,只是直愣愣的走来走去,走了好几圈,突然停在了门面前,小李就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纸人,以无比诡异的姿势直接穿过门,消失了。
小李说完这些,打死也不干了。亲戚听完心里也寒得慌,可是也没别的办法。他甚至连店都不敢去,整整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没有开店。
亲戚跟我说,他总觉得,是不是跟那天去世的人有关系。我觉得吧,这种情况,很像是中阴身,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了解,我和他想的差不多,我觉得跟那个死去的男人有关系。
后来,亲戚重新开门,在店里放上了好多法器,经书啥的。据说好像再也没啥事了。
我见过他店里的纸人。一般都是穿着一红一绿的衣服,平平的白色的脸,黑忽忽的眼洞,鲜红的嘴,看起来就觉得吓人,再一联想到,长成这样的纸人,会笑,会走路,我的心啊!更是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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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3 03: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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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狗情未了
我是一条狗,我走得很寂寞。
你们说我喜欢骨头,可你们何曾知道?我并不喜欢。只是,我从来不说。而你们,又何曾给过我肉?
你们说我喜欢看家守户,可又有谁替我想过?那条生锈的铁链,锁住了我多少青春和理想?我又如何能不乖乖的在家里替你们看守瞭望?
我独自流浪在1943的午夜街头,那天,你说我咬了你一口,拿起石头,狠狠的砸向我。其实,我只是想用最温柔最贴近的方式,舔拭去你的仆仆风尘。
独活十年。我只是条狗,没有多少青春可以去浪费。你的声声呼喊,我诈听不见。给了你的心,我再也要不回。然而,我最大的悲哀,却是我即将离开最爱的你。
记得是在那年的街头,那突如其来的滚滚车轮辗压向我。是你,捡拾起我重生的希望。从那天起,我成为你家里的一条不离不弃的狗。
短暂的幸福很快静止,噩梦降临。我的身躯在一场瘟疫中支离破碎。
又是在十年后的今天,我独自踏上流浪的漂程。在记忆长河里,你的音容笑貌依旧清晰如昨。如今,我却只能在回忆的百折千寻里低徊不已。也许是我的吠声影响了你的酣梦,也许是我的无知和慵懒使你感到厌倦,又或许是我无法用语言表达使你感到寂寞。但是我真的,真的已经付出了我的所有。我只是条狗,我没有多少资本可以拿来付出。我唯一的值钱的东西,就是我的忠诚。你的厌恶,你的遗弃,我通通都会忘记。只因,你是我的主人,这一生永远都是。
如今,我已无力再去表达我的忠诚。我只能在默默的思念和牵挂中为你祈祷,祈求你永远都会一生平安。
我最最亲爱的主人,你的诅咒与唾骂,我都已遗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关于流言蜚语,我装作无动于衷。或许,是我的绝症使你的心也无法治愈。可能,是我的呻吟令你的情绪更加低迷。如果不是这场讨厌的瘟疫,我真的不愿意,不愿意看你痛哭流涕。如果可以,让我再世为狗,我宁愿舍却百岁割去毛发,只求为你衔一条长命百岁幸福美满的许愿结。
你在恋爱中屡屡挫败,你的叹息,我声声入耳,却苦于无言慰藉。于是我用嘹亮的吠声,试图唤醒你忧伤碎梦,用这唯一的语言,填塞你本脆弱的心缝。烟雾笼罩在你的指尖脑后,发香与尼古丁纵横交错缠绕纠结。你的轮廓在朦胧中模糊。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在花台里夜夜刨土,任凭双爪鲜血淋漓,试图埋藏我的不安和烦恼。我多么想用语言告诉你:爱情是把锋利的钝刀,你要坚强要理解要从容应对。失去获得中没有对错,只请你,不须辗转伤感,只用随缘的心,继续找寻,结下一场百年好合。
取舍中谁是谁的损失?舍去间自然会有所得,在于你是否勇敢面对。
又是一年的寒春,漫天飞雪,璀璨如花。我的桀骜与孤独,衍演成狼般野性。我在雪地中龃龉独行。山峦起伏,黄昏如幕。
我走在乡间小径,忽然看见灌木丛中,人影闪烁,一声尖叫,瞬间被切割。这道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在记忆的百转千回里模糊了又清晰了。是你,真的是你。我顿时热血沸腾,疾走如飞。你在挣扎着,但瘦弱如你,又如何挣扎得出那个捂住你香唇男人的魔掌。在千钧一发间,我声嘶力竭的怒吼,如豹般的迅猛扑出,一口咬断那个想要剥夺你贞洁无耻之徒的咽喉。我唇边流溢出殷红的血液,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你,如哀似怜。
那一刻,我听到远处的人们在失声尖叫,四处逃散。我用哀怜的目光看你,只是,你迷茫陌生的眼神告诉我,这只曾经被你遗弃的病狗,这只曾经伴随你走过缘份的万水千山的狗,你已不再认得。我听到你脱口而出的惊呼:狼。
所有的期盼与念想,瞬间统统消逝,不必挽留。尘世间所有的悲欢,演绎出我这只荒唐的狗。我所有的悲哀,在这一刻里通通粉碎。
那一天,是我生命中第四零一四天。
那一年,我死在一个炎热的夏天,心已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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