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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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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1: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这个故事应该接着上面那个故事的。为了大家方便看,所以单独写出来。

前世因,今世果,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这是青对我说的。

青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是这个美丽的女人,命运都坎坷异常。

青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多情。20岁的时候,就与当时一个歌舞团的男演员江结婚了。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大家都觉得这真是天生一对。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青很开心,给这个女孩子取名叫娇娇,当成掌上明珠一般。

青父母去世得早,只有一个姐姐红。红比青大三岁,照理说,两姐妹应该感情很好才对,但青和红的感情却一直冷淡。青知道,红为了某种她不知道的原因,一直不喜欢她。

青结婚的第三年,红离婚了。离婚后的红闷闷不乐,还大病一场。青见姐姐病了,一直照顾她。经过这次,青和姐姐的感情似乎要好一些了,红的态度也慢慢的转变了,经常到青家里去玩。青很开心,因为红是她唯一的姐姐。快过年了,青得到一个去北京学习的机会,团里派她去北京舞蹈学院进修半年。跳舞是她最爱的事业。只是半年见不到女儿,她有些不放心。毕竟江还是个年轻的男人,对于照顾孩子没什么经验。于是青就拜托姐姐照顾娇娇。半年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青对娇娇的思念让她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回家到,她看到的却是红与江躺在床上。事已至此,青没有办法再面对一个和自己姐姐上床的男人,于是与江离了婚。红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青在心里对自己说,姐姐离了婚,或许是太寂寞了,她让自己不要恨红。可是,怎么能不恨呢?因为红,青失去了最爱的男人。

离婚后的青,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舞台。到学校做了一名老师。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把娇娇养大。一个年轻的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有时候,青会悄悄的躲着哭。娇娇四岁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青的生活。这个男人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三十七岁,事业有成,对青一见钟情,可是青却不敢再轻易说爱。朋友们都劝她,这个男人条件不错,对青也很好,希望她能考虑下给娇娇一个完整的家。青想了很久,决定和这个男人交往试试。

青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半年,大家感觉都非常不错,决定十一就结婚。大家都恭喜青,找到一个对她好,条件也不错的男人。

结婚照也照了,请柬也写好了,青怀着喜悦的心情等待着下个月的婚礼。这时候,红又出现了。对青诚恳的认了错,哭着请青原谅。对于江的事,或许是时间冲淡了吧,青居然原谅了红,在她的心里,红毕竟是自己的姐姐。谁也没想到,就在红出现不到一个星期,青居然又一次看到红与自己的未婚夫在床上。

这一次,青愤怒了。她质问红,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勾引自己的男人,红却一言不发。经过这次的伤害,青决定再也不相信爱情。两次,两个说永远爱自己的男人,却都爬上了自己姐姐床。

朋友们知道了青的事情,既替她难过,也替她抱不平。青决定离开家乡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离红远远的,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自己所谓的姐姐。

在朋友的帮助下,青到了美国。其实在国外的生活也并不像青想象的那么美好,可是青却愿意,只要能逃离过去,她觉得再苦都可以。青在一家饭店做服务生,虽然辛苦,可是也能赚到钱。她想着在美国就呆上几年,多挣点钱,回国做点小生意,女儿娇娇就是她的全部,她希望能给娇娇更好的生活。

青这时候,还不到三十岁,生活中却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可是这些都无损青的美丽。在饭店工作不久,就有好几个追求者。只是青的心早已静如止水了。但是其实有一个男人,无论青怎么样拒绝,他都会风雨无阻的天天接送青上下班,说实话,青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半年多了,这个男人每天都来青工作的饭店,每天都会送花给她,青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花。渐渐的,她的心被融化了,远在异国他乡,青是寂寞的,而这个男人给了她安全感。青的心里想,这一次,应该没事了吧,我现在在美国,和红这辈子估计也见不了几次面了。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红的。

很快,青与这个美国男人开始了热恋,这个男人也答应,等他们结了婚,就把娇娇也接过来。年底,青与这个美国人结了婚,两人一起回国,朋友们看青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都为她开心。有意无意的,大家都刻意把青结婚的消息封闭起来不让红知道。可是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红很快知道了青又结婚的消息。

那天,红找到了青。一见面就责怪青不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告诉自己,满脸的愤愤不平,仿佛青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青感到很无奈,心里却还是珍惜这个姐姐的。红根本不管青的态度,每天往青的家里跑,并且还专门去学了英语,经常给青的老公打电话,语气很是暧昧。青这次长了个心眼,回国的几个月,天天都跟老公形影不离。青的老公对红的态度也十分疑惑,青这才把这么多年来,与红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老公。青的老公一听,觉得再与这样的女人来往也没意思,便劝青尽快办好娇娇的一切,然后回美国。

就在一家三口准备回美国的头一个星期,红又找到了青。这一次更加离谱,红居然跪着求青把老公让给自己。青听了真的忍无可忍,便问红,你为什么总是来抢我的东西?别的东西抢了就抢了,可是你抢的都是我的爱人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红的神情也很激动,红说,只要是你的,我就是要抢。忽然间,红的神情又变得迷茫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恶狠狠的对青说:这是你欠我的!

这次两姐妹见面闹得很大,朋友们都说两人前世一定是冤家,要不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妹呢?青听了朋友的话,却很上心,因为她想起了红那天说的那句话:这是你欠我的!她心里也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跟红前世真的是冤家吗?

青找到了当地非常有名的一个算命先生,请他给算算,算命先生为她算了一卦,先生说出的话,却让青大吃一惊。先生说:青与红前世就是姐妹,前世青为姐,红为妹。可是青却为了自己,骗妹妹嫁给了一个傻子。妹妹在夫家吃了很多苦,最后受虐至死。所以今生红要来报复青,为自己讨公道。

青听了先生的话,心里越想越觉得很是相信。从那天起,她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恨红了。不管算命先生的话是真是假,青都从心里原谅了红。

青说,或许真的有前世今生吧,就像我,前世种下了因,今生就结了这样的果,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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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1: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校园走廊里有鬼



听说校园走廊里有鬼?我一进这所中专学校就听说这回事了。我是个不听话的男生,由于成绩不好,眼看着上大学没希望,爸妈想尽办法,终于把我弄进了这所农技学校来,可能是让我学点东西,有一技之长,以后不至于饿死,或是讨饭吧?

我一听说校园里有鬼,心里就发毛,通通的只打小鼓……我不是害怕,主要是好奇,当然,要说真的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在女生们面前我还是邪邪的笑着,问小兰她们几个,谁敢跟我今晚去瞧瞧,大龙这小子仗着身强力壮,更是急于出风头道:最好我们在哪儿呆一夜,今晚谁也别回宿舍?燕子,一声惊叫道:天哪,我可不去。万一老师来查房咋办?我不去。

那么你呢?我问苏薇,她迟疑着道:我……我,我还是给你们看房把,万一老师来了,我给你们拓掩护。

切~!我心里暗咒一声,明明是胆小还要找借口,算了,于是我大声道,就兰子我们三个人去吧。好,大龙这小子威风凛凛的抢着大声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胆子最大似的。

你们还是小心点好,江小燕好心提醒我们,听说哪儿晚上月亮最暗的时候常有个白衣女人走动的,你们要小心。

是啊,苏薇也惊声说,听守校门的张大爷说还有比较明显的走动声音呢,他都去看过两次,结果什么人也未找到,后来他也不敢去了。

哼,这群胆小鬼,自己不敢去,还来吓唬人,我大声笑着说,你们等好吧,谜底明天就揩开。对对,兰子和反应稍慢的大龙跟着回答,那一时刻,我们三个真的好自豪呢~?

本校既不是省级重点院校,更不是什么县里要开小灶保护的对象,只是一所小小的农技中专,学生大部分都不包分配的,所以待遇也就不难想象了,地处城郊,周围是一大片农田,再往不远处看过去,是一些快要“秃头”的荒山,早些年树砍多了,现在哪里是杂草丛生,隐约中不时可以看到几垫不知年月的坟墓,尤其是发白青石摹碑,我好几次站在校园哪块足球场望过去,都觉得大白天都阴森森的。

好了,不多说了,且说这天由于老想着晚上要去走廊过夜,因此总是走神,连最喜欢的足球也没踢好,被大家臭骂一顿,弄进了自家球门两个乌龙球,搞得我很没劲,晚自习也不想去上了,趁着大家都去上晚自习,洗澡室里没人挤,我一个人去了。

哗,站在热水笼头下,我感到说不出的舒服,累过一阵之后来洗澡就是爽~!我还哼着歌呢?不由自主的哼起来,可哼着哼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先是我发觉旋律不对,这旋律根本不是这首歌的,其次我想起门外看洗澡室的人换了,是个年轻面孔的黑衣男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呢。他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原先的张大爹哪儿去了呢?

再接着我想起了我正站在这洗澡堂的第八空。于是我想起了一个关于这个澡堂的传说,流传的说法是如果一个人到澡堂去,千万不要站到第八空。我怎么这么傻呢?竟忘记了这说法了。

我紧紧的闭着嘴,可是歌声还是传来,于是我鼓足勇气,蹑手蹑脚一空一空的去查看,到底有没有人,结果走到最后一空也没有人,我脸都吓绿了,对着浴室的大镜子,我呆呆的想了一会,终于我决定还是赶快走为妙,放弃在这里长时间冲淋的打算,于是我急急忙忙跑回去第八空处,就在我慌慌张张的上好香皂时,突然没水了,这时真惨,我睁不开眼睛,而耳中却传来了可怕而清晰的歌声,我感觉到那歌声正向我走近,第八空,这是第八空,我脑子里强烈电刺着,为什么我会站到第八空来。

那声音来了,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就跟我站在了一起,好象还用手来摸索我的全身,我颤抖着身子,却不敢叫出声来,那是一种冰凉的事物在我身体里游动,我就快支持不住了,就在这时,水忽然淌了下来,哗的一下冲遍我的全身,而我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眼就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这时我忽地觉得这水声有异,似乎跟平常不同了,水中似乎有股子血醒味道,这不禁让我想起白天站在食堂门口看到他们拷死的哪条狗,它的眼睛幽幽的,叫声好惨,说不出的惨,血顺着它的眼睛往下流,再就是它的嘴角也一样溢着血丝,它不停的叫唤着,好象临死前要说出点什么来似的……

我不知为什么此刻竟忽地想起它来,忽地我又闻到一股子难受极了臭味来,那象是死老鼠的味道儿,啊,我的天哪,这是怎么了,此刻的洗澡里真的静的怕人,歌声不知什么时候竟停了,不,没停,它跑到女生沐浴室去了,于是我感到身边的那股子血腥味也不见了。我猛地睁开眼睛,耳边传来女浴室幽幽的歌声: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象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前……啊,不错,我听理清楚极了,是这首歌,我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就在我胡乱的抹了一下,拎着袋子跑出浴室时,却遇到了张老头,他诧异的看着我,说,你什么时候跑进去的,怎么不开钱啊?我……我,我刹时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拿来,他把手伸过来,一块钱洗澡费,他说。

我哆嗦说递给他一块钱,并说,刚才那黑衣年轻人是谁啊?我付过给他了啊?

什么?张老头一震,他听到我的问话,吓得跟什么似的,接着我听到他喃喃自语,难道他又来了,难道他又来了,趁我刚才睡着的时候他又来了。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他颤抖着老树皮似的手抚着我的肩头问,我极力忍住恐惧道:刚才,我在里面有唱歌声,但不是我唱的,后来水停了,唱歌声就跑到了女浴室……

啊,老头子惊叫:他跑到了女浴室了,为什么?难道你竟站在第八空~!

是啊,现在我已觉出不对了,却说不出是什么?

张大爹,你怎么了?给你钱啊?我奇怪的摇他,他象是睡着了一样,半天才转醒过来,哦,他说不用付钱,你肯定已经付过了,你走吧。

哦,好,我此刻有些纳闷,正在我走间,他又喊道:你记着今晚千万不可到走廊去,千万不要去啊,那条晚自习的走廊……

好,我远远的答他,蓦地一抬头,才发觉此刻天已大黑了,无星也无月,阴沉沉的,我记起了和小兰她们的约会……

喂~!你才来啊~!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就在我战战兢兢走过去的时候,兰子冲我大叫,她和大龙两人早在哪里等好了。

是啊,我们还买好了宵夜呢~!大龙嘴里还嚼着东西,含混不清的朝我说,快来吃吧,好多烧烤。

哦,好。我犹豫着,要不要把今天下午我洗澡碰到的怪事,以及张老头的忠告告诉他们。我怕失去兰子,被她笑话以后可就别想追她了。我挺喜欢这丫头片子,她的胆大,有性格极了。那时节也许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凭直觉做事罢了。

时间一点一点在飞逝,天越来越冷,渐渐的夜风也大了起来,刮得周围树稍喀喀作响,我有些发毛,说实话,现在我早不想原先那么敢说狠话了,尤其是经历的下午的事后,我已经相信真的有鬼了。

听说鬼这个东西信则有之?我发话打破沉默,在长廊里我们三个紧挨着,兰子坐在我俩中间。

是啊。大龙傻乎乎的说,我也听说了,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兰子身子有些发抖动,我感觉到了。只听她接着说,你俩别说这个好不好,这下讲这个怪吓人的。

哈哈,毕竟是女孩子。毫不知情的大龙这小子放声大笑,笑声传得很远。远远的走廊尽头竟也传来的回声似的。

是谁?我立马站起,摸着腰间私藏的小刀,好象语声中气很足的样子,其实我的手正在发抖呢?只不过兰子比我抖动的还厉害,因此她不知情罢了。

是啊,我也听到声音了。大龙椤头楞脑地道,要不我过去瞧瞧,别是谁恶作剧想吓唬咱们。

她们怕没这个胆吧,兰子发抖着说。

这样看来我们三个都听到这回声了。我说。是啊,她两异口同声的回答。我看了看他两,然后说道,这就是说

鬼对我们三个都有感应。很可能我们一个也走不脱。

啊,兰子一把紧紧抓紧我的手,抱紧我道,快别说了,真吓人。

就是,大龙也骂我,你不该吓唬女生。

现在我如果要揩油真是方便极了,兰子贴得我正紧呢。可惜我那还有这种心情啊。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又传来极细极真切的幽幽叹息声。唉~……

啊,兰子惊中之下,我们仨个吓得紧缩做一团。情急之下,我忙对他两说,我们在这里不好吧,万一她要是走过来了……?

对啊,他两一起赞同道,我们在这里呆会怎么跑得掉。

怎么办呢?兰子发亮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着我,平时我主意最多,此刻他们吓慌神的,看来只有看我了。其实我也惊得跟什么似的。只是下午有过经历,所以还算稳得住。我四处乱看,终于看到不远处有座假山,于是对二人道,我们还是快躲到那边去吧。

好,二人大叫,于是我们慌手慌脚的跑了过去,里面有个凹进去的地方,虽然不大,但也够我们三个呆了。

嚓喀~!沙沙,这时夜风更大了,一阵了阵的吹得四面高高低低的绿化树乱响一通。

我们三个互相疑神疑鬼的看着。真的听到声音了么?你们。兰子问。此刻她镇定多了。

是的,我听到了,你呢?我问大龙。

我好象听见又好象没听见。大龙抓头说。

我跟他一样。兰子说。

哦,那就好,也许是我听错了,没准是那里传来的风声呢。我安慰的说。其实我真的听到了,而且那声音我还很熟。就是下午在洗澡室里唱歌的那个。

时间在一点一点飞逝,其实过得挺慢,只是我希望它过得快点,然后马上就天亮。

我好困哪。兰子迷迷糊糊的说。其实她已接近睡着了。

啊,大龙打个哈欠道,我也是。

转眼他们二个乱靠着竟敢留下我一个人睡着了。

我可不敢睡,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是傍晚时张老头的话还在我脑中盘旋,千万别去那条走廊啊,今晚……

今晚走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着想着我竟也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就在这时,不知哪里刮来嗖的一股冷风,马上把我清醒了,我睁开眯着的眼望过去,忽地见到对面走廊上有一道微微的烛火‘走动’着……

借着烛火弱照,我看道一个白衣女子幽蓝的脸庞,她正一步一步走到长廊的中央宽敞地带。我立刻睡意全消,话也吓得说不出来,拼命伸手去堆二人,可恨二人怎么睡得跟死猪似的,竟然不醒,忽地,我看到那女子转向了一下,似是看朝这边,她的脸其实是白生生的,只是刚才烛火映射下,我看错了,不错她正抬着幽幽的烛火往前走着。

我感觉自己快虚脱我,于是我死力的掐大龙的腿肉,哎哟,大龙一声痛叫,醒过来,谁掐我,他XX的……!!

我吓得急忙捂住他的嘴,说,快别叫,鬼来了……

鬼~!大龙一听,急得纵了起来,嘣,一下,脑袋嗑着尖石角上,痛得哎呀,直叫,我拼命紧紧压住他的嘴,于是他的痛呼变成了呜呜声,忽地,我感觉手上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下来。

呜~!大龙压抑着哭出声来,我流血了。

快别说了,鬼最喜欢血,别招了她过来。兰子这时也醒了。吓得对大龙说。

于是大龙紧紧用右手压着头皮,不敢哭出声了。

你们瞧,女鬼正在哪儿读书呢?兰子偷眼望假山缝隙瞧过去后,回头说。

在哪里,我瞧瞧,大龙的血似乎冷却不在流了,于是他也朝那缝隙里瞧出去。

我也跟着偷眼再瞧。果不其然,那白衣女鬼,不何时拿出了一本书正在读呢。而烛火则被她放在了台阶上。

听,好象是背英语单词呢?兰子说,这里她的学习最好。所以她听得出点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会,突听大龙语声变了,他惊惶失措的说。又来一个男鬼了。黑衣男子。脸上没血色的。

咚,这下轮到我的头撞到假山尖角上了,哎呀,我忍住剧痛,偷眼望过去,果然正是傍晚看守洗澡间那个男子。

只见他走过去一把抱住那女子,然后隐隐约约的听他说道。你早来了了啊,我有事挡搁了。看门那张老头不走开,我等了半天都没用。我是偷偷爬墙进校园来的。

哎,你要小心啊,别让他抓着。

对了,小莲,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叫我今晚来有什么事吗?

我……我,呜~~!忽然那女子伏到男子怀里婴婴直哭,说,我有了孩子了,怎么办?我不敢让同学们知道,又怕回家被爸妈知道。

啊,那男子似乎吓着了,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眼神不停的变幻。他在想什么呢?我不禁想。

只听他道,没事,咱们偷偷去把它打掉。

打掉?那女子后退一步道,你不是说要娶我吗?这书我不想读了,我跟你走吧。

不,男子支唔着道,我还有老婆,再说,你现在还小,我们还是以后再说。

你怕了,你骗我?那女子激动的大叫,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却说这样的话。你说,你到底娶不娶我,你要不是不娶我,我就明天把这事捅出去,看你以后怎么做人,你还是学校里堂堂教师?

啊,你?那男的身形在颤动,似乎很害怕她这样去做,接着,我看到那男子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目光。不对,我差点忘了这是身处何境,想冲出告诉那女子:快走,他要杀你了……

果不然,一会,那男子边小声安慰着她,边偷偷身上摸出一根子白布条来,一下子,忽增套在那女孩子的颈上,那女孩子拼命挣扎,不一会就不动了。于是那男子放了她的身体,把布条拿下来,到走廊中央花窗处,打了一个结,又把那女子的身体抱起吊了上去……

他这是干什么?他杀了那女孩子,大龙傻傻的,似乎脑子被撞坏了,反应不过来了。

还看不出吗?他早就有准备要杀人,并做出上吊的假象来。让人以为这女孩子上吊身死了。

对啊,兰子接说,可是这个老师是谁呢?我们怎么从未见过?

是啊……大龙和我说。大家都好奇怪。这件事。

要不要报告公安局,大龙犯傻了。我差点被吓死,可是他却把我逗笑了。

你以为这是真事吗?你再看看哪儿,那有什么尸体。

对啊,天哪,他和小兰分别惊惶失措叫,现在哪里什么都没有了。连烛火也没有了。那具挂着的白衣女子的尸体也不见了。

这是鬼托梦来了,我说。

可是我们没有做梦啊?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我们还呆在这儿吗?大龙问。

不呆这儿,你敢出去吗?

还是别出去了,万一撞到鬼。兰子说。

鬼鬼,鬼,真的有鬼,学校走廊。就在我们三个缩在哪里通通通心跳个不停时,忽地一个走路声传了过来。

来了,鬼……他俩紧紧靠着我,我也紧紧抱着他们。鬼真的朝我们走过来了。从走廊往下走了过来,一定是他闻到生人的气息要杀我们灭口了。我脑子里此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法。跑,还是不跑?

就在这时,脚步声停在了我们躲藏的假山前面。他似乎在探测什么。又象是在等我们自己忍不住跑出去,然后一个一个抓住我们。

我们虽然极力忍住大气都不敢喘,可时间久了,就憋不住,三个人都喘着粗气,就在这时,突然一道亮光照到我们脸上来了,啊,兰子惊声大叫,那声音真是惊天动地,象是被鬼勾了魂去……

别抓我,我紧闭双眼也跟哭叫~!

我的妈呀~!大龙哭出声来~!

你们仨个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很熟悉而苍老的语声问我们。

他们两个还在大哭大叫,我却反应过来了,这语声太熟悉了。我一睁眼,蓦然见到是守门的张大爷正手拿着电筒看着我们。

张大爷,我激动的叫他,此刻大概我叫我真的大爷也没这么亲切了。张大爷,我说,我们刚才遇到鬼了。鬼杀人了。不,鬼杀鬼了,我语无伦次,可似乎他竟能听得懂。

快跟我离开这儿,他二话没说,带着我们三个离开了校园,在走路的过程中,我似乎总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可是却不敢回头去看一眼……

我们三个来到了张大爷的值班室,张大爷把电炉插上,让我们拷火,又为大龙包上了头,我得倒没流血,只不过突起个大包。

唉,~!我不是叫你今晚千万别去哪儿吗?你怎么不听,张大爷有些愤怒的认出了我。我嚅嚅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现一次的,只要阴历十五,阴天,他们就到来了。张大爷叹息着说。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据张大爷说,那死得女孩子是这个学校树立初期的第一届的学生,她因为怀了孩子而“自杀”了。公安局来人看过,没调查出什么也就走了,这案子就这样完结了。

那么那个男子呢。他好象还是老师呢?兰子说。

那个男子就是本校的一个当时刚刚分来不久的外语老师。他不久也死了,死在学校洗澡堂的第八空处。

啊,我的天啊。我吓得失声惊叫。

他是怎么死的,查清楚没有,大龙也恢复镇静了。

是给热水活活烫死的,全身的皮烫掉了一层,死得好惨。这是当时轰动一时的两个案件,那男子的死最奇怪,平常水笼头都是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出那么高的水温呢?当时法医估计,他起码遭遇了一千多度的高温,最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不跑开,当时是傍晚只有他一个人洗澡,可是如果他大叫也会有人听见的,可是人们却没听见,只是有人听到说是里面当时有唱歌声,那是当时挺流行的一首歌,叫什么思念来着。

老头说完了,默默的坐着。我们也沉默无语。

我看就是那个男老师杀了那个学生,然后那个学生又变鬼追去他的命了。大龙说。

应该是这样。张老头点点头道,要不然就不会每年阴历十五就会有两个鬼魂来闹了。这事以后你们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我们三个一起整齐点头。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张老头的语声低沉,他的眸子充满了混浊,直到多年以后,我发现自己眼中也有了这种颜色时,我才明白,那原来就叫做沧桑~!

后来兰子终于没有嫁给我,而是嫁给了大龙。而我这些年则一个人只身去流浪四方,为了生存,同时也为了找寻一种叫‘无悔’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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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2: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前世今生



其实之前这件事我都几乎忘记了,刚好这几天看贴子,老是看到有求助的贴子,说什么自己带不上护身符,一带护身符就全身疼、生病、或者是护身符自动脱落什么的,一下子想起了这件事情来。

先说说缘份这东西吧。

我总认为,缘是老天给的,而份却是我们自己把握的。

至于前世今生,我却是很相信的。有时候,我们明明第一次见一个人,却觉得熟悉异常,有些人,一见面便投缘,成为了朋友,甚至一见钟情,结成了夫妻,而有些人,初次见面便针峰相对,谁也容不下谁。或许这正是说明彼此前世是否有着什么渊源呢?我觉得,也许一个从我们身边经过的路人,大家相互抬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说不定你们前几世曾经是夫妻,所以今世才有这一眼之缘。

再跟大家说一个我小时候的梦吧。

说是小时候,其实那会我也不小了。小学三年纪,该记得的事我都记得。那年我8岁,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穿着红色的嫁衣,被一个男人拉着使劲的跑。在梦里,我好像分离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我,正站在一旁看着拼命奔跑的自己,那个少女不是我,却又是我。

跑着跑着,我和他来到了一条河边。梦里的心情是很紧张的,看到这条河,我居然有一种深深的绝望感。那个男人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跳进了河里。我一看他跳下了河,我大叫一声,接着也跳了下去。紧接着我就醒了。

醒了以后,梦里的情形我记得非常清楚,那种绝望的感觉,是8岁的我从来不曾有过的。我醒了以后,还哽咽着,当时也没多想,谁知道在此后的整整一个月里,我接连做着这个梦,每次就在跳下河的一刹那,就会醒过来。

毕竟只有8岁,我也只当这是一个奇怪的梦,并没有告诉爸爸妈妈,只是,梦里那个男子的脸,我却记得非常清楚。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个梦很神奇,因为这梦里的情景及情感,当年只有8岁的我别说经历了,听都没听过。

15岁,我中专毕业,跟着学校到上海一座游乐园实习。这是一座很大的游乐园,我们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演出,但其余的时间还是很自由的。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上海的男孩,叫小6。

小6是土身土长的上海人。善良纯朴,当时也就17岁吧,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蒙了!小6跟我梦里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突然间见到一个曾经在梦里出现过的人,可想而知我的震惊。自然而然的,我们俩便成为了好朋友。

那时候,毕竟还是孩子,两个人之间,纯情的不得了。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喜欢的感觉,但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在上海只呆了两个月,临行前的一天,小6送给我一盒磁带,上面录着我喜欢的歌,还有他的一段话:仙仙。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这次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可是我还是不后悔认识你,我总觉得你好亲切,好熟悉。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上海话是这样讲的,你要记住,是小6说的:吾真我罗喜或侬啊!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小6没有来送我。火车快开时,我突然看到小6站在站台上,默默的看着我。那一刻,我的泪流了下来。我知道,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回到四川,我又开始了自己的生活。刚开始和小6还有联系,可是渐渐的,慢慢的,我们终于失去了对方的消息。生活在继续,我上大学,到北京,认识了新的男朋友,小6在我心里的影子也渐渐的淡了。

去年,那个说会永远爱我的男人离开了我,我又回到了四川。回来以后,朋友陪我散心,我俩便去了四川很有名的一座寺庙。在那里,我求了一根签,请师傅一解,我才真的相信,我和小6,还有那个伤害我的男人,原来,都是前世种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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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2: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新鬼日记



6月5日在人间的最后一天

今天妈妈和爸爸又失约了,他们答应好要带我去商场买那件OLNY的新装。还没等出门医院就来电话说有紧急情况让他们都回去上班。

我说不要去,他们竟然说我不懂事!!!

我恨他们。

他们心里只有医院和他们的患者,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

既然他们并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他们。今天我就要死给他们看,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哼哼……。

6月6日(其实今天是7号了,昨天没有日记本,所以今天补上)

我真的死了!

太过分了!!我过马路的时候,明明是绿灯的,那辆车子竟然闯红灯,我死了。好可怕,被撞倒的时候好痛哦。

不过,我本来也是想要自杀的。也许是老天的安排吧?不用我去找不会痛的死法了。

昨天被撞倒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好痛,尤其是头,好像是落地时头撞到什么很硬的东西。开始还觉得身边很吵,好像有很多人围着我,突然我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痛的感觉消失了。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漂浮在王府井大街上。

本来还以为刚才作了场梦,我兴高采烈的跑去逛新天地,当时竟然没有发现我是在飘。直到我在OLNY里面看到那条好可爱的裙子时,我招呼导购小姐帮我把裙子拿下来试穿,好久都没有人理我,我一生气就自己飘上去想要把裙子摘下来。可是我的手穿过那件漂亮的裙子,我低下头,发现自己正漂浮在地上,我抬起头,前面正好是一片玻璃。一排排的衣服映在里面,包括我前面那件可爱的裙子,旁边挑衣服的女孩子,正在和她说话的导购小姐,飞过的绿头苍蝇,……,只是没有我。

我思考了好久,经过多次试验,才正式确定我已经成功的离开人世。不用再烦恼他们不够关心我,他们也可以不用再管我,住在医院里都没关系。他们现在肯定很后悔,一定会哭的。

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送到他们的医院里?

是爸爸抢救我吗?

可恶,为什么会想哭呢?我成功了!

可是……,555

没有,没有,我不是后悔,我是因为没有办法穿那条裙子而哭,就是这样的!!

6月7日做鬼的第二天

好无聊哦。

只能飘来飘去,也没有个老鬼来告诉我该去那里报道。不会是只有我一只鬼吧?为什么都没有见过其它的鬼??

虽然没吃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走。现在是虽然我没有做过鬼,但总还看过鬼片。

鬼存在的第一特征—阴气,温度降低,阴风。

为成为一个成功而敬业的鬼而努力!!

我选了一个看起来身体很虚弱的人,嘿嘿……,他应该对我的感应强点吧?我贴……,我靠……,我抱……,我吹气……,我扇风……,我抛媚眼……,我……。

咦?这个家伙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是八字太硬吧?看起来明明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哦!!有风,好大的风,哇!!真的倒了!!

此后,我换了n个目标,竟然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我的存在,郁闷啊!!

难道鬼片和鬼故事都是骗人的??

“你要风扇吗?”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对我说。

“啊!!鬼啊!!”我突然发现我比我想象中的能跳得高得多。

“你现在不也是鬼吗?”老头好像是从新式武侠片里出来的,说话只有嘴角动上一咪咪,厉害!

“是啊,咦咦??你看得到我,你也是鬼吗?”我觉得心安了好多。

老头点点头,刷的一下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电风扇。对我说,“要不要买风扇,能有效产生阴风,阴气,并有降低温度的功能。”

我倒……。

“鬼都是靠电风扇的吗?”我不相信,从没见过鬼故事里的鬼出现时身上还扛着电风扇的。

“当然不是,但是只有道行很深的鬼或是怨气很重的厉鬼才有能力让没有关系的普通人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其他的鬼,尤其是你这样的菜鸟,只能靠这些了。”老头认真的回答我说。

我只好接过电风扇,还好也就是一堆纸灰那么重,上下看了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电风扇哪来的?电源怎么办?”

“是我儿子烧给我的,我拿出来流通流通。在阴间不用插电,只要按开关就能使了,不信你看。”老头按下遥控器的开关,风扇立刻开始转动起来。

立刻,我身边起了几阵小旋风,真的有点鬼的感觉了。

可是,我没有钱,这里的钱应该是家里人烧给我们的吧?我昨天才死,哪有那么快有钱的?

我把电风扇递还老头,告诉他我没有钱。

老头不假思索的把电风扇塞到我手里,说:“我知道,你才刚来。你家里要过几天才会送钱给你。你就欠着好啦。一般小孩子死了,家里总要送不少好东西过来,不用担心。”

家里?是啊,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奶奶和爷爷知道了会不会伤心的生起病来?爸爸和妈妈现在……?

我不想在刚认识的老前辈面前哭鼻子,只能强忍泪水。做出个笑脸,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然后,他还推荐我买一个空调,说现在全球变暖,风扇的效果不好。要空调才能迅速制造出寒气逼人的效果,还说他的空调是阴间免检产品,实行三包,无效退款……。

于是我又买了个空调。

最后,我问他有没有日记本和笔。他说现在身边没有带,然后就突然消失在我面前,大约5秒钟后,他重新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hellokitty日记本和一套红色的中国娃娃彩色荧光笔。看来阴间也是很赶得上潮流的嘛?

我在老头的账本上签字画押,发现我欠了68.8万冥币,但是他说这是很少一点钱,只要我家里给我烧纸就肯定能还上。

在我问他那个超可爱的日记本和荧光笔是不是也是他儿子烧给他之前,他就像来到的时候一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溶解在空气中。

不管怎么样,我又可以写日记了。

---6月8日郁闷中

一大早,我就扛着昨天买的电风扇和空调上了一列地铁。

虽然阴间的东西几乎没什么重量(和我一样)但是体积还是和人间的一样,所以不太好拿。

我上了地铁,里面好热,我可以看到身边的一个胖叔叔头上的汗水像小溪一样不停的往下淌。决定了,就是他!

我把风扇和空调放下,对准那个叔叔。吹~~~~~~~~~~~~~!

质量果然不错哦!!

一秒之内,胖叔叔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抬起头,向我的方向看过来(风和冷气都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几分钟之后,他脸上的汗全都消失了。

不仅是他,整个车厢的人都开始感觉到温度的差异和我的阴风。哈哈哈哈……。我做仰天大笑状,什么时候有人会开始怀疑身边有鬼呢??好期待哦。

等啊,等啊,车厢里的人都好舒服的样子,有人开始闭目养神了,喂喂,太不尊重我的劳动了吧?

万幸,还是有人在四处张望,看过来,看过来,对对……,就是这里,不对劲哦……。那个人直直的看着我的方向,很奇怪的说,“这么破的地铁上还装了空调?装在哪了?”

“管它呢?这么热,怎么不早打开,热死我了。”我最早的目标,那个胖叔叔说。

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怀疑这是灵异事件?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我的存在?

亏人家还这么努力的,我……,我讨厌你们!!!!

风扇拿走,空调拿走,我到别的车厢去。

整整一天,我试过13个车厢,5个办公室,2个食杂店,一个工棚。

竟然,竟然,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是地道的灵异事件!!

555555……

6月9日持续郁闷中

今天,我决定不再尝试阴风阵阵行动。打算改走国际路线,向曾令我一星期不敢面对客厅里的电视的贞子前辈学习。

可是?要怎么才能钻进电话线,控制录像机,最后从电视里爬出来呢??

正在我烦恼的时候,老头又出现了。

8分46秒后,我又欠下87.3万冥币的帐。身边多了一个电视,一部电话,一个万能遥控器,还有一本名为“阴间女孩—贞子”的秘籍。

我翻开秘籍,第一章就是如何打电话给阳间的人。

第一步,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第二步,拨号。

第三步,尽量用最可怕的声音说“你还有七天的生命~~~~~?”(附注,引号内的内容可随意更换,但请注意用词,我们的话机有禁用词控制,比如‘乳’和‘交’不可同时使用)

虽然不知道禁用词都包括什么,我还是兴奋的随手拨了一个电话。

“铃~~~~~”

“谁啊?”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回答。

“你还有七天的生命~~~~~”我压低声音,尽量模仿贞子的语调说。

“……,神经病!!”对方挂断了。

没关系,我再来,再拨一个。

“铃~~~”

“谁啊?”另一个很难听的声音回答。

“你还有七天的生命~~~~”我压低声音,尽量模仿贞子的语调说。

“不想活了,你@#$%^&*&^%$%^^&%$#$!!”对方摔掉电话。我被刚才的国骂震飞了三魂六魄。

好吧,我再试……。

第n个电话,还是失败。

第n+1个电话。

“铃~~~~”

“谁啊?”是一个略带悲伤的悦耳女音。

是妈妈?我怎么?我手忙脚乱的挂掉电话,本来就很难过的心情就更差了,妈妈……,好象很难过的样子。谁叫你们不陪我去买衣服,如果你们在的话,我说不定不会死的。

好想回家看看哦。可是,我好怕。

哭了2个小时后(我发现鬼可能是水做的,人家以前都没有这么爱哭的)。我强打精神,翻开秘籍的第二章,是关于怎么从电视中爬出去吓人。

第一步,找到一家正在看电视的或者是正坐在电视周围的。

第二步,如果电视没有打开的话,就用万能遥控器打开电视。

第三步,打开自己的电视。

第四部,从自己的电视爬过去。(附注:因为中途要经过一个信号转换器,路程并不轻松,到达终点时大多已经蓬头垢面,所以不用事先做特殊化妆。)

我直接找到一家正在看体育节目的,按照秘籍打开自己的电视,然后费力的爬了过去。因为我怕身边的东西(风扇,空调,电话,秘籍,遥控器)在我离开的时候被人偷走,所以我全都背在身上。这样,我爬行的难度就更加大了。

我爬,我爬,好了,已经看到对面的屏幕了。我努力向对面爬过去,不知道他们看到背着全套家什的“贞子”会有什么反应,但我确定我现在的样子绝对比贞子还惨。

好啦,我已经摸到屏幕了。咦?他们说什么?

虽然还没有出去,但是客厅里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讨厌,怎么还是雪花点,不会是XX功的人又破坏电视讯号了吧?真讨厌!!还是关了算了。”

什么??我不是……,别关啊~~~~!

面前的屏幕突然一片漆黑,他们真的关电视了。

我用力敲打眼前的黑屏,没有一点反应。我拿出身上的万能遥控器,遥控器显示现在不在阴界服务区,而且电磁干扰太强,没有信号。

555~~~~`,我沮丧的坐在黑暗的电视机中号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别的鬼想吓人都那么容易?呜呜~~~~~

为什么我就总是失败?呜呜呜~~~~~

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555555~~~~`

为什么都没有人理我?555~~~~~

我不想作鬼了,我想回家啊~~~~

6月10日我有朋友了(虽然不是人)

今天老头又来了,虽然我告诉他我已经不打算再和人打交道了,但是看着他掏出来的台式电脑还是忍不住买了下来。

我在聊天室里泡了一整天,终于有了点做人时的感觉。

晚上的时候,我在网上遇到一个叫猫安安的白痴。为什么说她是白痴呢?因为我告诉她我是鬼,她就说她是猫,我说我真的是鬼,她说她真的是猫,……。

后来聊下去觉得她还蛮有趣的,于是掏出秘籍,翻开第三章,如何通过电脑现形。步骤倒是和第二章一样。于是我对她说。

“猫,我现在通过网络到你那里去好吗?”

“厄……,还是不要啦,我好怕鬼的。”

“我的样子就和街上的可爱mm一样的,不可怕。”

“那你就来吧。千万不要吓我哦,我会抓你的。”

我很高兴的背起我的装备,顺着线路爬了过去,还好这次没有人突然关机。

终于到了!!!

我努力从屏幕中爬出来,眼前坐着的是……。

“啊!!”是我的惨叫声。

“喵!!!”(翻译:啊!!!)眼前的肥猫也对着我惨叫。

“你……,你……,你真的是猫??不是故意放只猫来吓我吧?猫你在那里,人家都说黑猫很不吉利的说,这只还用绿眼睛瞪着我。555~~~~~~”我爬出电脑,开始搜查屋子。

“喵~~~喵~~~~喵~~~~~”(翻译:你可以是鬼,为什么我不能是猫?不要翻我的屋子。)肥肥的黑猫跳下来狠狠的抓我,原来猫是可以攻击鬼的,好痛,抓的好痛哦。

“真的是你?可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啊?”看来我只能承认眼前残酷的现实了。

“喵~~~喵喵~~~喵喵喵~~~”(翻译:我能听得懂你,可是你听不懂我啦,那我们还是用电脑打字吧。)黑猫坐回电脑桌旁,用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打字。

厄………,我有点发傻,但还是伸手通过网络把我的电脑也拉过来。

然后,我们聊了整个晚上。

我第一次明白,有一句“也许网络另一端坐的是一只狗”这句话该被列入21世纪十大真理之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正在键盘上敲打的,也许是个菜鸟女鬼,也许是只黑色的小猫,也许是一条用尾巴打字的失恋的蛇(她都会告诉别人她刚学会打字所以速度很慢,这是猫说的)。

我把我的事情告诉她,她也把她的身世告诉我。

我告诉她活着真好,她却对阴间上网免费非常敢兴趣,我不得不拼命的打消她移民过来的念头。

我哭诉我很想回家,很想妈妈。她和我一起抱头痛哭说她也很久没有回家了,北京天气好热对她这种长毛猫实在是种折磨。

我们几乎在清晨才依依不舍的告别,最后我告诉她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女鬼,她告诉我她必须在上班之前睡上一会,才能出门的时候保证人模人样的。

其实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在各说各话。

但是,有人和我说话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哦,更正,有猫。

不管怎么说,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了。

6月11日回家

我想回家。

昨晚和猫哭诉后,我越来越想家了。

老头又悄悄的出现在我身旁,还递上一包纸巾,也是hellokitty的,好奇怪的老头。

我告诉他我想回家去看看,我想和家里人说句话,我想托梦给他们说我很想他们,我很后悔……。

老头笑了?!

他带我来到医院,是爸爸妈妈工作的地方。怎么?他们现在还在上班?不要在家里难过几天吗?5555~~~。

他带着我飘到一间病房,把我推进去。

是我!!

是我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好像死了一样,但是旁边的一个机器显示,我还有微弱的心跳。床边是爸爸和妈妈,还有爷爷奶奶,表哥堂妹,还有我的同学。

大家看起来都好难过的样子。

可是,我还活着吗?!

老头来到我身边,对我说,“你只是在车祸中灵魂意外出壳了,但是你的身体没有恢复到能够承受灵魂之前,你也无法回去。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度过危险期,你可以回去了。”

“555~~~,谢谢伯伯。可是我还欠你很多钱呢?”我抹抹眼泪问。

“没关系,阴间本来是不用钱的。”老伯轻描淡写的说。

“咦?????”我很惊讶。

“本来也不是这样,但是自从76年,毛主席来到阴间,4年之内我们就实现共产主义了,呵呵……。”老伯很高兴的说。

“什么都不用钱吗?”

“什么都不用。”

“香奈尔古奇劳力士宝马别墅宫殿都不要钱吗?”

“是的。”

“那我还是留下吧。”

“……”

为什么踢我的屁屁啊?好痛哦,好痛,浑身脑袋痛。还好吵,别吵,我的头好痛哦。

6月22日我回来了

老伯好坏,干吗用踢的?

在医院里住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回到我可爱温暖的家了。

这几天,我每天都觉得,人们能够看到我,知道我在那里,会和我说话,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现在即使爸爸妈妈不说什么,还是忙于工作,我从他们偶尔看我的眼神中也能感到关怀。

我又开始记日记了,好开心不知怎么做鬼时的日记也在我的日记本上,一定是好心的老伯干的。我还曾经偷骂你是*商,真是对不起。

一会,我要去给猫发邮件,告诉她我现在不是女鬼了,呵呵……,要不要把她抓起来卖给研究所呢??

重新做人的感觉,真好!!

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真好!!

能够被周围的人关爱,真好!!!

后记:她不知道,当猫收到邮件的时候,非常后悔,后悔没有那天就把她抓住卖给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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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3: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幻 杀



此时在一间出租屋里,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仅如此,还有强烈的恐惧和惊骇。她正望着自己的双手,白晰柔软的双手,握着把寒光闪闪的刀,此刻沾满了殷红的鲜血,血象蛇一样弯弯扭扭地沿着手臂一点一点滴下来,令原本美丽的手臂变得说不出的诡异,房子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剌激着她半幻半醒的神经。

我是在做梦吗?眼前的一切仿佛烟瘴迷离,似有似无的白雾在小小的房子里缠绕不去。我颤抖着身体抬眼四处张望,“啊~~”我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尖叫,声音在小小的房间乱撞乱击,血腥味、白雾和尖叫声很快纠缠在了一起——那个男人,穿着粉色的方格子T恤倒卧在我的脚边,一大片鲜血从他的身体疯狂漫延开来,漫延到了我的脚上,又仿佛要继续漫延上我的小腿。。。我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光晕。杂乱的脚步。滋滋的器械运转声。呛人的药水味。全都徒远徒近地在我脑边耳边喧闹着。一种意识从很遥远的地方被唤了回来,另一种意识却拒绝清醒。我怕,我怕一但醒来后所要面对的一切。有人在轻轻的拍着我的脸,“凌琳!凌琳!“声音通着焦虑。是子晴的声音!我吃力地想睁开眼,全不顾白炙的灯光剌得我眼睛疼痛,子睛的出现于我来说无异是遇溺前的一根的稻草。

“琳!我回来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思维还是乱糟糟的,所有的线索都在杂乱无章地交错着。我努力地回想着,最终我放弃了努力,但还是隔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回答她。

此时我还躺在医院的普通病床上,刚刚从ICU急症室抢救完送到这里。

血~!我想起来了!一屋子的血,象长了腾叶似的四下疯狂漫延,倒卧在地的男人尸体,腥臭的血味,白雾,尖叫声。这一切都慢慢地爬回我的意识里了。我的嘴唇发干,恐怖立即抓住了我的心。

“子晴。我想,我杀了人了。“我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你说什么?昨天我去找你,见你一个人晕在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子晴担忧地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只有一个人在屋子里?那死了的男人呢?还有一屋子的血,闪着寒光的刀呢?。。。我头痛欲裂,没办法想下去了,没办法确定下去了,我只知道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个被我杀死了的男人,是岩。

6年前,我从遥远的家乡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而繁荣的海滨城市,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我的性格自小就孤僻不合群,所以来到这里很久,我还是一个朋友也没有,每天只是机械地工作着,下班就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在单位我做的是资料整理的工作,常常就是一个人在小办公室呆着,很少和别人打交道。在这种寂寞的日子里,幸而还有我从小玩到大的唯一一个朋友子晴,常和我有书信及电话往来,让我在回到冷冷清清的出租屋时可以有些精神上的寄托。可是没多久子晴就远渡大洋去了美国攻读心理学了。我的日子过得越发寂寞空虚。

我热切地渴望着有个人陪伴。健中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我的生命的。他执着又单纯,对我充满了爱怜,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的一切,那种浓浓的爱意无及眼神时无刻地包围我,让我感动,让我幸福。是了,幸福,我幸福吗?当夜色临近送别了健中,出租屋里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不禁会问我自己。我无法回避自已的心。我自小冷僻的性格让我无法完全的付出自己的感情。当幸福来得太快太容易了,长期处于不顺利状态的人就会不相信。

很快我们就打算结婚了。那是在我们认识了第九个月的时候。只因为两个在异乡奔波劳碌的心渴望能永远地相偎相依。

我永远记得这天,8月27日,这是初秋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这天的天气真好,一如我和健中的快乐的心情。我们手拖着手来到了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这条商业街,来到地久天长婚纱店,我们相约来试那条我早选好了的婚纱。明天,明天就是我和健中喜结连理的日子了,无法掩饰的开心写满在我们的脸上。

当我穿着婚纱出现在健中面前时,我见到了他眼里惊艳的目光:“琳,你真美!“

健中走过来,把他英俊的脸凑在我耳边轻轻细语:“琳,我要永远好好地照顾你,让你不再感到孤独”,我望着大大的落地镜里自己被洁白的婚纱衬托得更修长美丽的身影,还有在一旁对我许诺着的健中,一种幸福的感觉笼罩了我全身。

事情的发生是完全没有先兆的。走出了婚纱店,我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明天婚宴的一些细节,我们只顾沉淀在自己的幸福的感觉里,一点也不知道危险已经向我们逼近。

突然健中惊骇地睁大了眼,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紧接着一道剌耳尖锐的紧急刹车声,所有的一切都是发生在一瞬间,我眼睁睁看着健中的头猛地撞击在迎面开来的面包车上,然后在我的面前倒了下去,鲜红的血从他头额喷洒而出。。。

当幸福来得太快太容易了,处于不顺利状态的人就会不相信。这个念头只在我的脑子里闪了一下,我就在健中的身边晕了过去。。。

“健中啊,6年了,这6年我过得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你说过不要让我孤独,可是现在的我好孤独,你为什么不肯醒醒,为什么不肯醒醒看看我呢?”

“健中,我承认,我已经要失去耐心了。。。你知道吗,那天我已经过了25岁生日了,到现在我都快31岁了。。。你再不醒,难道你就让我这样过一辈子吗?”

每天,下班之后我都要来到健中的病床前,日复一日地这样向健中诉说,诉说着我的点点滴滴,虽然他对我的所有话都是以沉默作为回答。6年的日日夜夜,我都盼着会出现奇迹,健中会在某一天突然睁开双眼。日子就在这种一成不变的模式下悄悄流逝,直到这一天。

“健中,我已经答应小阮的求婚了。虽然,我并不爱他。我的爱已经随着你的沉睡而沉睡了。”我趴在健中的耳边对他说。

我见到健中紧闭着的双眼微微动了一动,一滴泪水缓缓地从他早已苍白浮肿的脸滑下。难道我眼花了?我连忙叫来了值班的秦医生。6年来,主治医生换了一轧又一轧,秦医生是最后接手又做得最久的。

我急切地问秦医生:“健中要苏醒了吗?“秦医生仔细地观察了健中的状况,然后对我说:“植物人偶尔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听到你说的话后有了些许的反映,并不代表他将苏醒,从他现在的脑电图和各项身体指标来看,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不过这是好现象,你继续说些可以引起他回忆的话来剌激他。“

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因为健中今天的反应,我延长了探望他的时间。秦医生的话让我好失望。但我知道了,健中不喜欢我和别人结婚,他有点知觉的话,一定是很难受很难受。我一边缓缓地走出了医院大门,一边考虑着如何开口拒绝同事小阮。跟他说,因为健中他不喜欢?一个植物人的感觉还要考虑,多荒谬啊。我突然觉得无比的心烦意乱,这种日子已经让我压抑得几近疯狂。

都市角落酒巴。位于临近我住的出租屋街口一角。每天探完健中之后我都会经过这儿,但我从末进去过。自从健中出事后,我一直封闭着自己,已经和都市的生活脱节了。但是今天的我特别的烦乱,都市角落这个名字吸引了我。我几乎是没有考虑就走了进去。

酒巴里的灯光昏暗,稀稀落落的角落里有人在猜骰子,有人在喝着闷酒。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叫了一杯丝袜情人。其实我对酒没什么研究,只听说过丝袜情人是用混合了之后的鸡尾酒再倒进一只丝袜里隔一下,就和丝袜咖啡一样。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就在酒巴一个人喝着酒,其间会有些无聊的男人走过来想跟我聊天,而我一概不理。等我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巴,已经是11点多了。原本热闹的街道开始变得冷清起来。我已有七八分醉意了,突然一阵风吹来,我站在街头呕吐起来。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我摇了摇手,甚至没有转过头去。我只把他当做酒巴里的那类无聊男人了。

“琳,我要照顾你,让你不再感到孤独。”这句话!这句熟悉的话,在我心里常常回想起来的话,是健中出事前在我耳边说过的。我猛地转过身来,有点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然而我已经醉得双眼朦胧了,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长得很象健中,不,应该说是象出事前的健中,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健中早已是脸目青白浮肿,身材虚胖失了原样了。所有在床上躺得太久的人都会变成那样。

“你,你究竟是谁?”

眼前的男人眼里充满了对我的关切,我问他是谁的时候,他似乎开始犹豫,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叫我岩吧。”

岩陪着我走向出租屋。岩似乎对我的生活、性格异常的了解,一路上陪伴着我,劝慰着我,让我觉得孤独感驱散了很多,冥冥中似乎有了依靠。

第二天,剌眼的阳光照到我的床边,我才醒了过来。我慢慢忆起了醉酒后的这个男人,岩,但是他却象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一切都只是我的梦吗?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去城市角落酒巴喝完酒,只要我有了这么几分醉意的时候,岩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充满了爱怜,劝慰着我,陪我一起回出租屋,他仿佛是我寂寞日子里的一种依靠,也是我坚强支撑下去的精神力量,我开始希望他经常出现。

而健中因为秦医生开始使用了一种新出品的昂贵的进口药,情况越来越乐观了。有时,他会睁开眼睛,空空洞洞地望着某一个地方,有时,他的手指头会微微地动一下了。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我象以往一样在健中身边诉说着什么的时候,听到健中含糊地叫了一声“琳。”健中开口说话了!也就是说,健中从植物人状态中慢慢苏醒过来了。我喜极而涕!

也就是健中苏醒之后的这晚,我陪他到深夜才回到我的出租屋。然后,朦胧中,我把那个叫岩的人杀了。。。

子晴静静地听我叙说完,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学心理学的她分析说:当时我回了国,去找你的时节候只见到你一个人晕在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别人。这个岩,可能是沉睡中的健中人格分裂出来的,因为听说了你要和别人结婚,深爱你的他虽然还没有办法从肉体上复苏,但其实他的内在的精神力量还是有的,其实我们不知道,植物人的精神能量的传递有时会出现神奇而特异的力量,让他想对你说的话都通过“岩”传给你,等到他的肉体也可以苏醒的时候,他知道你对“岩”以经有精神的依赖了,所以让你杀了他。。。

子晴说:可见,健中对你的爱有多深啊,你要好好待他!

我从床上坐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外面,健中就在我隔壁的病房里,我跑到他身边,泪眼迷糊地握住他的手说:“秦医生跟我说过了,你就算完全康复了,智力和体能也只可能恢复到30%左右的水平,会象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健中,我还是爱你,感谢你在晕迷中依然对我的本能的关怀爱护。健中,我要和你结婚,一辈子照顾你!”健中显然对我的话只能听懂一部分,但听到最后一句,我看到他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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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3: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古 镜



周五的时候,苏宁接到了一封来自“伟民律师事务所”的信。

信上说,苏宁的表姨婆去世了,遗嘱里有提到苏宁的名字,所以需要她在周日的上午十点去一趟律师事务所,领取那笔遗产。

高立一把抢过信,匆匆看了看:“哟,那个老太婆还会给你留遗产?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她可是不太高兴,我还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认你了呢。”

表姨婆的确不太喜欢高立。记得结婚时,苏宁和高立要挨个去给长辈敬酒。敬到表姨婆那里时,老太太眼一翻,嘴一撇,死活不肯接高立手里的杯子,闹得特别尴尬。

闲话少说,周日上午10点,苏宁准时到了伟民律师事务所。

一个微胖的,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迎上来:“苏宁小姐是吧?我是冯伟民。既然您已经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遗嘱宣读完后,苏宁有些发楞,她没想到一辈子住在乡下古宅,从不愿出门的表姨婆居然有价值几百万的珠宝,更没想到表姨婆竟把这些珠宝留给了她。

“你还不知道吧,你表姨婆的祖上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这些都是她祖传的宝贝。”冯律师好像看穿了苏宁的心。“还有,”他走到角落边,搬出一个纸箱子:“遗嘱里特别交代,要你把这个东西摆在屋中。否则,你就会失去遗产继承权。”

“什么,镜子?!”高立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

纸箱子里的确是一面镜子。但,是个古镜。镜子是青铜打磨的,光洁如水。镜把上镶嵌着宝石,十分精致美丽。苏宁把古镜摆在了客厅了。

怪事渐渐地发生了……

一天,苏宁半夜醒来去起夜。那夜的月光很亮,苏宁经过客厅时隐隐听到了哭声。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悲凄和糁人。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细细的,仿佛藏了无限的悲苦。

浑身的寒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苏宁突然发现,那哭声是从古镜那里传来的。她战战兢兢地望过去,正好看见月光照在古镜上,镜面像在翻滚。她不敢再看,拔腿狂奔回了卧室。

高立看着她不禁笑了:“怎么跑成这样!”

苏宁苍白着脸:“你有没有听见?客厅里有女人的哭声!”

“不会吧。”高立疑惑地说:“我连楼下的虫叫都听见了,哪有什么女人哭!你肯定是产生了幻觉了。”

苏宁躺了下来,摇摇头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又一个周末到了,高立一大早就去了他的单位——生物研究所。他最近正在攻克一个项目,经常去单位加班。苏宁打扫完卫生后,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纠缠她……好像,又是女人的哭声。

苏宁猛然醒了过来。已经是黄昏了,橘色的夕阳缓缓下沉,给屋里的一切都笼上一层猩红的色彩。古镜静静地立在那里,镜面上的夕阳流动着,竟是如此光怪陆离。

果然有细细的哭声,就在古镜的背后。一个女人凄凄惨惨地哭着,和上次不同的是,哭声中隐隐约约有诉说的声音:“呜呜呜……我的儿啊……他们把你扔到了井里……是为娘的不好,没有保护好你……那帮太监都是畜生……畜生……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我的儿啊……可怜你才出生,就没了命……”

忽然,女人的声音大了起来:“我要你们还我儿子的命!”

苏宁“啊”地一声惨叫起来,她冲上前抱起古镜,接着就往大门外冲。她要扔了这个东西,老辈人说古物一般有魂灵附着,她以前还嘲笑,现在是彻底信了!

高立正好从单位回来,见状赶紧拦住她:“你要干嘛!”

“难道你听不见哭声吗?”苏宁疯了一样地叫着。可高立却皱起眉:“够了,不要胡闹了!屋里哪有什么声音!”他一把夺过镜子:“别忘了这是接收遗产的条件,丢了它也就丢了几百万!”

苏宁失眠了。屋子里还是有女人和婴儿的哭声。

都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她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每天都会听到那个可怕的声音。可是高立却始终听不到。是的,因为这镜子是姨婆给她的,那诅咒也是针对她。苏宁变得神思恍惚,好几次在上班时走神,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都私下里议论她的神经有问题。

今天是七月十五了,苏宁忽然想起。她站起身,冲出单位,她要坐车回乡下去。

几小时后,老家到了。苏宁没有回父母家,而是直接去了表姨婆的坟上。她跪在坟前,泣不成声:“表姨婆,你放过我吧……那面镜子我受够了,我真的好怕,好怕……”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苏宁惊恐地回头,却看见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站在她背后:“哎,你怎么这么伤心?”

年轻人自称叫齐皓,是表姨婆从前的邻居。他们聊了一下午,苏宁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这是头一次,别人不把她当神经错乱。

回到家,高立拿着一张纸,兴致勃勃地向她走来:“嘿,苏宁,今天下午我去查了查这面镜子的来历,你猜怎么着?是个清朝后妃用过的呢!那个后妃本来很得宠,这面镜子就是咸丰帝专门赐给她的,但后来咸丰宠幸了别的妃子,这个后妃不甘寂寞,偷偷和宫里一个侍卫勾搭上了,还生了个私生子。可惜啊,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孩子刚一生下来,就被太监们给扔到了井里。那妃子悲怨交加,在一个风雨夜抱着镜子上吊自尽了。”

婴儿……太监……井……原来,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苏宁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捂住嘴,身体不断地颤抖。一定是这样,那个妃子把自己的怨念注入了镜子,她要向每个镜子的主人报复!

半夜两点,高立已经呼呼地睡着了,苏宁从床上爬起来。她悄悄走到客厅,抱起镜子一口气冲到楼道里,把镜子扔下了垃圾口。她不要那些珠宝了,几百万的钞票再多,也买不回一条命!

回来后,苏宁睡得很香很香。早晨,高立拍拍她的脸:“我去上班了。我给你煮了牛奶,你喝完再接着睡。”苏宁坐起来一口喝完牛奶,又接着睡了下去。

醒来时已是早上10点,苏宁摇摇头,索性不打算去上班了。走到客厅里,她突然愣住了!

古镜还在那里!还在那个柜子上!

苏宁的头晕眩起来,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她拿起梳子,木然地走到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一下,两下……

镜子里的脸变了。那是个妩媚的清装美人,正拿着木梳,梳她的“把子头”。她的口里轻轻地唱着小曲,她很开心,因为刚刚和侍卫偷欢回来:“哼,皇上不要我,我也不稀罕他!”突然,那张含春的笑脸变得怨毒:“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们都不得好死!”

镜中美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宁:“以命还命,你也要跳下井去!”

井在哪里?苏宁转过身,啊,窗户已经变成了井口,底下是深深的井水……她要跳进去,一了白了……苏宁慢慢地走近窗户,踩了上去……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把她拖了下来。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苏宁发现自己躺在“伟民律师事务所”的沙发上。

冯律师微笑着:“怎么样?舒服一些了没?”

“我没死?”苏宁疑惑地问。

冯律师大笑起来:“你没死,而且,那个古镜也没有鬼魂。一切都是高立捣的鬼,他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想和你离婚却又贪图你的钱。于是他想出了这个方法:在放古镜的柜子背后安置小型录音机,放古装电影的片断来吓唬你,而且声称自己没听到。这样一来,你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而旁人也坚信是你有问题。最后,他索性在你的牛奶里放了一些毒素。别忘了他是生物研究所的,他提炼出的蘑菇毒素足以让你产生足够的幻觉。那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可能就真没命了。”

“谢谢你,冯律师。”苏宁有些伤感地说,她痛恨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不要谢我,谢齐皓吧。”冯律师摆摆手:“是他打电话来提醒我的。”

下楼后,天已经黑了。苏宁匆匆地往家走。

拐角处,一个年轻人走向她:“嗨,现在没事了。”苏宁欣喜地看着齐皓:“你怎么会知道真相?”齐皓笑了笑:“你的表姨婆第一眼见到高立,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于是她嘱托我,让我暗暗地照看你。”他看了眼苏宁,脸红了:“其实,当初表姨婆想把我介绍给你的。”

“啊,原来是你!”苏宁惊喜地叫起来:“表姨婆对我提过,她还说,你是留洋回来的化学博士。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再没提了。”她低下头,轻轻地说:“现在……还来得及吗?”

齐皓的神情忽然变得很黯淡:“太迟了,原谅我……”他转过身,慢慢地离开。

苏宁的泪落了下来。一阵大风刮过,刮起了几张糊墙的报纸。苏宁没有看到,其中一张几年前的小报上有着这样的标题:“山路车祸博士身亡”,旁边是齐皓那张灿烂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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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3: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许 愿



如果上天给你三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

我们有很多的希望。希望工作顺利,希望家人身体平安,希望事业有成,希望爱情甜蜜,希望都是美好的。我们可以有无数个希望,因为希望是无偿的,但许愿却不一样。

如果能让我考上大学,我宁愿少活五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许过这样类似的愿望呢?

我跟玲其实不太熟。她妈妈跟我妈妈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小时候曾经见过几次,玲性格外向,用我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活泼的过了头。小时候我性格很内向,跟这样的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去,所以跟玲只是点头之交。

没想到长大以后倒有了交集。玲居然和我家楼上的二哥谈了恋爱。二哥和我关系很好,因为这层关系,和玲,慢慢的亲近了起来。

看得出来,玲很喜欢二哥。玲家庭条件不错,爸爸在我们那是一个局的局长,玲学习也不错,长相也还清秀,所以,她这样的女孩子,是有一点骄傲的。但是就是骄傲的玲,在二哥面前,就像是最乖最乖的一只小白兔,从她看二哥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玲是爱惨了二哥。

二哥却不是玲值得这样对待的一个人。倒不是说二哥不好,只是二哥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根本不想这样定下来,于是,对玲也就是时冷时热,让玲很是苦恼。

后来我去了北京,和二哥的联系就慢慢的少了。后来,大家都忙,基本也就断了联系。去年,我回四川,却听到玲与二哥结婚的事。我很是为他们高兴,必竟这是玲真心的付出应该得到的回报。于是,我便约了玲出来喝茶,想恭喜恭喜她。

那天,玲如约出来了。一见到玲,我大吃一惊。玲变了很多!变得很漂亮,虽然说女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可是玲的样子,真的不一样了。眼睛好像大了,嘴好像小了,皮肤白了,身材也好了,我不禁笑她,哟,有爱情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变得这么漂亮!谁知道玲听了我的话,却并不开心。一整个下午,玲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也不好多问什么,那天晚饭都没吃,玲便于回家了。

我虽然有些奇怪玲的态度,但我以为是因为几年不见,大家感情淡了才这样的,没想到,第二天玲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了。并且告诉了我一件让我觉得非常恐怖的事。

玲说,其实二年前,她与二哥就分手了。原因是二哥觉得跟玲在一起实在是太平淡了。二哥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在歌舞团跳舞的女孩。那段时间,玲心里又是痛又是恨,痛的是自己还是那么的喜欢二哥,恨的是二哥的无情。玲说,二哥的一句话最伤她,二哥说:你像杯白开水,长得嘛,不丑也不漂亮,工作也是普普通通,性格也没特点,反正就是跟你在一起没劲。玲没想到自己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居然这样说自己,玲受伤了。

玲的朋友见玲这样伤心,便约她出去散心。于是几个人便去了离市区不远的一个水库玩。到了水库,玲还是闷闷不乐,独自一个人坐在水边,想着自己与二哥的种种过往,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玲说,她看着水面轻轻波过的浪花,突然间有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有人在脑子里对她说:说出你的愿望吧,说出你的愿望吧!当然,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玲就是那么真实的感受到这种声音。玲在心里想着:我要和二哥在一起,我要变漂亮,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哪怕让我全家死光!想到这,玲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想着自己刚才在心里许的愿,她突然觉得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便急忙离开了水边。

回去以后,玲还想着在水边发生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也没个所以然。玲就是在心里后悔,我怎么能说出那么绝的话呢?难道我真的爱他爱到没有自尊,甚至于连家人死绝也要和他在一起,这种话真是我说出来的吗?

说也奇怪,玲自从那天回到家以后,慢慢的,皮肤竟然变白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嘴也还是那张嘴,但是很奇怪,大家都觉得玲变漂亮了。玲最开心的是,二哥也回心转意了,对玲比以前更好了。二人又谈了半年多恋爱,便决定结婚。

听到这儿,我就对玲说,呵呵,那不是正好么,你许的愿不是实现了吗?老天爷对你多好啊!可是玲却露出了惊骇的表情。玲说,就在他俩结婚的第三天,玲的奶奶就去世了。奶奶年纪很大了,可是身体却很好,谁也没想到奶奶会在睡梦中就过去了。玲很伤心,但是也没多想,谁知道一个多月以后,玲的姑姑也因车祸去世了。连着失去两个亲人,玲非常伤心,所幸二哥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玲却接连着又失去了二个亲人。外婆和舅舅。

玲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我一下子想到玲曾经在水边许下的那个愿,但是可能吗?是因为这样吗?我知道玲也是这样想的,玲说,她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她很自责,她认为是她的自私害死了家里人。我安慰玲,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呢?玲却摇头说,她知道这不是巧合。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可是我也不敢去相信这样一件事情。因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甚至于玲都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向谁许的。或许冥冥中真的有一种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吗?但是,我还是宁愿相信,发生在玲身上的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这个故事我一直都没敢讲,因为我不敢去想,这件事,越想让我觉得越害怕。甚至于我现在都不敢联系玲,怕又听到什么坏消息。我还是希望,只是希望,不是许愿,希望发生在玲身上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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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3: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杀 猫



你最近总是觉得很疲惫,睡眠不足,别人总是用古怪的眼神瞟你,家里有些东西莫名其妙的损坏了,你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认为你沾染了什么邪气的东西,你想去庙里烧烧香,可是总是没有力气,有时候还会突如其来的头痛。

女朋友责怪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你也懒得解释,有一次约会时你甚至在她身边睡着了,醒来时她已经走了,从此再不接你的电话,当你试图找她的朋友劝解时,她们全都骂你禽兽。

你越来越贪睡,不论白天还是黑夜,你总是昏昏沉沉,有时你醒来,觉得嘴巴里有很难闻的气味。

女朋友不再来,你的房间没有了生气,甚至连蟑螂、苍蝇都不见了,不过也有好事,至少你已经很少听见恼人的野猫叫春声。

你对人生失去了希望,想不起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你睡得实在太多,以至于眼睛开始无法承受稍微亮一点的光。你变得敏感多疑,能听见很微小的声音,总觉得身边有隐藏的危险,有时你看见有东西一闪而过,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抑止住自己追上去的强烈欲望。

你听见有人议论你象个幽灵,你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很难被他们察觉,你一度为此得意,直到听到他们怀疑你偷了谁家的腊肉。

终于有一天你头痛欲烈,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从镜子里你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眼睛是金色的,你在恐惧中慢慢丧失意识……

……你觉得自己不是人类,你在自己的屋子里跳上跳下,四处奔跑,你把杯子扫到地上,把报纸撕个稀烂,你在沙发上磨你的利爪……你觉得不应该靠近寺庙或者教堂之类的东西,想起它们令你有点恐惧……你看到你的女朋友,你正依偎在她身边,可是你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恨意,你冲上去扑倒了她,疯狂的撕咬她,很快把她的衣服扯成了布条……你开始在房间里捕捉老鼠,你觉得老鼠比较美味,虽然蟑螂咬起来更脆一些,捕捉苍蝇很有趣,而且还可以作为午后的甜点,不过你最喜欢的,是隔壁阳台上的腊肉……

你跳到桌子上,惊奇的看见里面映出一些奇怪的景象:几个大约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把一只大黄猫关进一个笼子里,浇上汽油,然后——点上火烧它,猫在笼子里乱撞,张开嘴凄厉的惨叫,可是你听不到任何声音,你看到有几个旁观者在大声斥责这几个男孩,有人侧目而视,有个小女孩正在为猫流泪,男孩们脸上却都是兴奋,你觉得其中一个男孩,看起来非常熟悉,实在太熟悉……镜子里得影像渐渐消失,你看见了镜中的自己——一只漂亮的威风的大黄猫……

你从沙发上挣扎起来,你觉得刚才的梦实在太荒谬,你想点一支烟,可是手抖得厉害,于是打火机落在你身上,你得衣服着火了,你想扑灭它,可是该死得的火烧得象有人在你身上浇了汽油,转眼间你浑身都是火焰了,你大声的惨叫,可是每一声惨叫都淹没在越来越响的猫叫声中,你开始觉得,这些猫叫声是从十几年前,你烧死的那只猫嘴里传来的……

你的房子被烧毁了,现场只找到一只猫被烧成黑炭的尸体,但是专家说那只猫至少被烧死十几年了,没人知道你去哪里了。

你在寺庙上空中自由的飞翔,你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惧怕这庄严的建筑,你在失去生命的那一瞬间看见那只猫的灵魂飘出了你的屋子,你的意识开始浑浊,你开始想起那只猫的报复还没有完成,你身负的使命就是完成这只猫的复仇,向其他烧猫的少年,向那些冷眼旁观的人,向所有有能力阻止却没阻止的人……以最残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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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4: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食言而肥



他和她是青梅竹马,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虽然两家都清贫,可是他自小疼她至甚。有好玩的要和她一起玩,有好吃的要先给她留半分份吃。

他是个上进的好孩子,丰神俊朗,更难得穷且益坚 有不坠青云之志。而她小小年纪便已经眉目如画,婉如清扬。两人是一对小小的璧人,大家都这么说。

十四岁那一年,他带她去踏青。草长莺飞三月天,吹面不寒杨柳风。他们居然扑到一对艳丽硕大的凤蝶。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那么艳的蝴蝶。那绚丽的色彩仿佛是花儿的精魂所染就的。

他告诉她梁祝的缠绵情事,两情若是久长时,天上人间会相见。管他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有情人儿虽然不能终成眷属,也要化作一双蝴蝶比翼双飞。

他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多少深情厚意都在这一句话里了。

她听了嫣然一笑,娇痴不怕人猜,合衣睡倒人怀,埋首他胸前,只是低声说道,“李家哥哥,我们两个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将来你若是高中,可莫要负了奴家。”

“我若负你,便叫我七窍流血而死。你呢?”

“好端端地说这些作什么!”她大发娇嗔,急忙不舍地用手掩住他胡言乱语的口。俏生生的一只小手儿,根根手指宛如青葱一般。他按住她的手,轻轻亲了一口,却还是追问,“你呢,蝶儿,你若是负我,该当如何?”

“呆子,我怎会负你?”她咯咯娇笑,在他听来,那声音竟比黄莺出谷还悦耳。“开始你若是一定要我发誓才肯安心,我便发个有趣的誓吧。你看,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啊,平日里都叫人用得忒多了,也未免太俗了些。我若是负你,便叫我食言而肥。如何,你可满意了吗?”

那时间,普天下的女子都只慕燕瘦,不喜环肥。若叫女孩子失却盈盈一握的杨柳小蛮腰,那可真是比死还要恶毒万分的事情。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方才立下了这样别致有趣的誓言。

他听了亦忍不住哈哈大笑,搂紧怀中人儿的纤腰,“好好,我的蝶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那时满山的桃花正艳,徐徐吹送的春风温柔得好像是情人的秋波,落英缤纷,那纷纷扬扬轻轻坠下的软玉香红洒了他们俩一脸一身。两人却仿佛浑然无觉,只是傻傻地相视而笑。

细看来,那天上飘荡,地上落满的点点不是桃花,而是幸福。

又过了两年,她出落得更加水灵了。而他则要进京赶考。她为他进庙去求平安。

庙里人多,推推搡搡的,她一时没有站稳,竟然冲撞了城里首富的如夫人。那女子锦衣华服,珠围翠绕,艳若桃李,只有一样,为人实在刻薄。

她不过是无心之失,如夫人便不依不饶,当场赏了她一巴掌。打地可真是用力啊,那手上的戒指结结实实地印在她吹弹可破的桃花面上。

她忍不住低声啜泣,水葱一样的人儿,只是站在那里,已经是无限诗情画意,何况她还在哭,委委屈屈的,更是楚楚动人。手里还紧紧撰着刚刚求来的平安符,不时低头摆弄着。

四周,人群越聚越多,都是替她不平。终于惊动了老爷,本想苛责她几句,正要开口,一见了她就突然呆住了。

不过是小家碧玉,怎么会生得那么好。明明已经是钗横鬓乱,狼狈不堪,可是粗头乱服不掩国色,真正是天生丽质。当下只柔声道,“好姑娘,快别哭了。我替六夫人向你赔个不是吧。我送你回家去吧。”众人听得大惊,一向不苟言笑的大老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气可亲了。

只有她茫茫然然的,让那陌生而气派的男子替她擦干了眼泪,牵着她回家去。手里的平安符掉了,她也不知道。

第二日,一对碧玉蝴蝶钗便送到了她家。说是为她压惊,赔礼道歉,可是同时到的还有大红洒金签所写的聘书呢。

本来他已年近花甲,家中也已有了六房侧室,而她才只盈盈十六,与李家哥哥也早有海誓山盟。这门亲事是无论如何不应该答应的。可是她被那玉蝴蝶的光芒迷住了眼,哪里还记得鸳鸯两字怎生书?

再说她正是二八佳人,比年轻,比貌美,老爷府上又有谁及得了她?嫁,为什么不嫁呢,从此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到底是大户人家,连纳妾也是极为讲究的,全是照正经规矩办的。四人大轿,凤冠霞帔,可一样也没有少了她的份,吹吹打打地将她抬出了门。换作是寻常人家,便是原配夫人出阁,也没有这么风光呢。

她手上还握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苹果,苹果是取其平平安安之意吧。

可是,李家哥哥竟然一路追着轿子,胡说什么,“嫁不得,嫁不得,这是强抢民女啊。”

她听了心里暗暗好笑,分明是她自己情愿的。微微掀起了大红盖头,有掀起了大红轿帘,偷偷看了一眼。

见他一身洗得已经发白的蓝布粗衣,再看看自己身上艳红的绫罗绸缎,只觉得无比寒酸。当年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回觉得他穿成这样很好看呢。

算了,他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或者将来真的蟾宫折桂,便是前程似锦,也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朱门一入深似海,萧郎从此是路人。世事本来就是如此。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只要安安心心地当她的新娘子就好了。

咦,怎么会听到一声惨叫呢,那么熟悉的声音,是李家哥哥吧?

“你说过,你若负我,便叫你食言而肥。”

听听这是什么话啊,多孩子气啊。人家发毒誓,哪一个不是要上刀山下火海的,哪有那么儿戏的。不过是当初年幼无知的玩笑话罢了,怎么能够算得了数呢?

可是为什么,她手里紧紧握着的苹果落了地?到底是有些心惊的吧。

她躲在那方喜帕下,现在只想着明日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的旖旎风光。看不见她曾经口口声声唤着的李家哥哥被打得奄奄一息。被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们远远拖了开去,与她的大红喜轿背道而驰。

所过之处,他身上流下来的血,便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温热粘稠的鲜血,染红了整整半条街。深深渗进了街上铺的青石板里,斑驳凄艳。那腥气经年不散,宛如点点血泪,触目惊心。

这还是因为良辰吉日而手下留情,若是换了平常的日子,李家哥哥早已命丧当场。

可是他不过是一介书生,怎么经得起这样丧心病狂的毒打?虽然被救回家,终究是不治而亡。魂归离恨天之际,还痴痴唤着她的名字, “蝶儿,你说过,你若负我,便叫你食言而肥。”

可是她根本听不见,她只听得见喧天的锣鼓所敲出的喜庆。

那时已是夕照时分,一抹残阳如血,猩红得如同她在街头丧所洒下的刻骨相思和怨毒。又似一把复仇的利剑,带着深浓的恨意从剑鞘里直射出来,在天空投下不祥的阴影。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终于送入洞房,可是已经了为她夫君的那个人,还在外厅应酬八方宾客。虽然是“十八新娘八十郎,白发苍苍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到底还是小登科,大喜事。

倒是她一个人在洞房中等得久了,觉得头上镶满珠翠的凤冠实在是重得吓人。于是先摘了盖头,再取下凤冠。

触目皆是一片红艳,喜庆的红,娇媚的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红色的器物,红木家具,雍容华贵。鸳鸯合欢被是喜洋洋的红,大红的喜字更是贴得到处都是。龙凤花烛照得她精致秀丽的五官更显玲珑剔透了

怎么会有一只蝴蝶绕着她飞,不是只有飞蛾才爱扑火吗?这只蝴蝶怎么不要命似的净往花烛上所结的烛泪上撞去。

“去去,莫要烦我。”少年时见了蝴蝶就想到梁祝的缠绵悱恻,只觉得艳丽凄美。现在却觉得好像看见了死人的亡魂,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挥手驱走了蝴蝶,莲步轻移,行到梳妆台,一路环佩叮当,烟视媚行,香风细细。端坐在菱花镜前,细细打量自己。

芙蓉如面柳如眉,樱桃小口一点点。一身鲜红嫁衣,艳丽如花,更是衬得她肤光胜雪,妖娆如玉。那漆黑如缎的长发上斜斜插着一双碧玉蝴蝶钗。真正是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不过如此了吧。

她知道自己生得美,自小李家哥哥就不断夸她好看,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好看过。到底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才有珠翠便不同。

怨不得她,她自幼长于贫寒,原本并不知道珠光宝气是那么令人目眩神迷。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那样安贫穷乐道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到的,所以颜回才能够得到孔夫子的赞许。可是她只是凡人啊,富贵便能*。

原来娇艳欲滴的胭脂有些花了,她轻轻打开镂金错彩妆奁,沉檀轻注些而个。朱唇启时,更有隐隐的笑,淡淡的媚,还有些许新嫁娘特有的娇羞。

三代为官才懂得穿衣吃饭,大富之家,连无关紧要的小玩意都是不同。这样香艳的胭脂不知道要多少玫瑰粉身碎骨才炼得成呢。就好像是花儿泣血似的。

突然在镜子中看见身后的桌子上整整齐齐摆了几盆干果。哦,是红枣,花生,桂圆,瓜子。早生贵子啊。心中一喜,翩然回身,纤纤玉指,轻轻拈了一颗来吃。那红枣是上好的,红得宛如浸过血的红宝石一般。

才咬了半口,忽然觉得镜中人的脸似乎圆了几分。是眼花了吗?急忙扔下那那颗染了胭脂的枣儿,用手轻轻抚脸。确发现自己的手也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

不,还在肿,而且越来越肿,不止手和脸,她整个人都仿佛充了气似的暴涨起来。

李家哥哥那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徐徐蔓延开了,“蝶儿,你说过,你若负我,便叫你食言而肥。”那样近,却又仿佛那样远,好像是来自幽冥地府般。

“不是真的,这不是当真的。”她绝望地用已经胖得变形的双手捂住大饼似的丑陋圆脸,凄楚惶恐地惨叫。可是她的身子越来越痴肥。咔嚓咔嚓,那一身描龙绣凤的锦缎大红吉服裂了,化作片片碎布。然后终于撑破了那臭皮囊。曾经倾国倾城的美四分五裂,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那一对碧玉蝴蝶钗静静躺在一滩血泊和残骸肉块中。旁边那只被咬了一半的大红枣儿,吸足了血,更是红艳,仿佛鬼魅一般。

那只一直停在窗外的蝴蝶独自飞如凄迷得近乎妖异的夜色中。那天空竟然也是深红色的。那冷冰冰的诅咒声仿佛绕梁三日而不绝。

“蝶儿,你说过,你若负我,便叫你食言而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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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4: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如影随形



他很爱她,她也很爱他。他送她玫瑰花,她为他留起了长发。她总是靠着他的肩膀,静静地听他弹吉他。一切美得不象话。

那是世纪末,狮子座的流星雨璀璨的像一场绚丽的烟火,只为他们的爱情而绽放。那样灿烂的燃烧,然后滑过天际,灰飞烟灭。

南方的冬天阴冷而潮湿,她小小的脸冻得冰凉。可是,她只是傻傻的对着他笑,“好美,好美,那些流星就像你的眼睛一样闪亮。”他也笑了,宠溺的用手刮刮她那已经冻得通红的小鼻子,“小傻瓜,看你已经冻成这样了。”然后,在凛冽的寒风中解开他的大衣扣子,把她的脸,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放进去了,让小小的她紧紧的贴着他温暖有力的胸膛。她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每一声都是爱她。

他的大手抚过她漆黑如丝的长发,轻轻的,爱怜的,她像只柔顺的小猫,乖乖的倚在他的怀里。突然,他故作惊讶的大叫,“看,流星的碎片掉到你的头发上了。”

“给我看,快给我看。”她抢着想要看。

他就温柔的微笑着,摊开她的手,将一枚精致的发卡放在她的掌心。虽然不是真的钻石,只是水钻罢了,可是在明亮的星光下看来,竟是那样晶莹剔透。她让他帮她夹到头发上,然后对他撒娇,“你居然骗我,要赔我糖炒栗子呢。”

“好。” 他答应了,拉着她的手,2个人一起去买糖炒栗子。

他的大衣那么大,那么长的袖子,可以盖住她那被他牢牢握住的小手。整个冬天,她老是忘记要戴手套。可是没有关系,因为她总是和他在一起,而她的手不是被他捂在口袋里就是被他捂在手里。

刚炒好的栗子又香又粉,他怕她的手冻着,就一颗颗的剥给她吃。那样甜蜜的滋味,温暖的热度,还有他修长的手指和深情的眼神。让四周冰冷的空气都仿佛一下子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她问他:“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那最后一天你想做什么呢?”

“只要为你再多活一天。你呢?”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嗯,我啊,有点傻傻的哦。我想悄悄的跟在你身后一天,就像你的影子一样。跟着你早上起床,晨跑,吃早餐……一直到你晚上睡觉,看见你在梦里傻笑,喊出我的名字。”

“那好阿,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伟大的女人。”他笑着调侃她,她大发娇嗔,动手打他。他假装要逃,她急忙追赶他,2人笑闹成一团,他手上的栗子掉了一地。可是谁也顾不得去收拾,2个人傻傻的相对而笑……

真是幸福啊,可是情深不寿,爱的越深越浓越缠绵,居然让老天红了眼,狠心的夺走了她。没过几年,她因为一场大病,提前离开而去。

弥留之际,她在病床上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我好想变成你的影子,永远乖乖的跟着你,陪着你一辈子。”凄楚的声音,无奈的深爱,缠绵的柔情,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那清澈的泪光宛如片片碎裂的水晶,割伤了他的心扉。为何执子之手,竟然不能与子偕老?

“我把你藏在最贴近我心脏的地方。”他的眼中也是水光潋滟,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哭,那样只能惹得她更加伤心。他只是用颤抖的手,取下了她头发上的那枚水钻发卡。

因为病痛的残酷折磨,那张他深爱的容颜早已变得苍白憔悴,消瘦的让他看了肝肠寸断。那头宛如海藻般浓密漆黑的长发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有那枚发卡依然璀璨夺目……

她终于还是去了,他跪在她的床前痛哭,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发卡。发卡的一头很尖锐,甚至刺破了他的掌心。血,自他的伤口涌出,缓缓流着,顺着他的手,流到了雪白的床单上,开出一片凄艳的小红花。可是,他根本浑然不觉。真正痛的是他的心。他和她是一体的,她一停止呼吸,他的心脏就再也无法跳动。

他昏了过去,眼前是一片漆黑的死寂,他的世界只剩下孤独和绝望。忽然,满天流星如烟火般盛开,在那一瞬间,他就看见了她。她头发上的水钻发夹闪闪发亮,她的脸像一朵最娇艳的桃花。

她渐渐地靠近他,微笑着拉起他的手,细细的亲吻他的伤口,“傻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自己呢。我来陪你了。我要变成你的影子了哦。”她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轻触过的他的手心,血迹马上消失,伤口顿时愈合 。

他拉住她,再也不肯放开她。他拥紧她,和她一起在绚丽星空下翩翩起舞。他们越转越快,像一对双飞的蝴蝶。突然,她消失不见了。

他在地上的影子变成了她的样子。长长的头发,绰约的身姿。有情的人儿终于合为一体,他和她再也不会分开了。她要陪着他一辈子,永远做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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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4: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 春



小春此人,是我们朋友圈里的一个奇人。

哥们今年30有2,却偏偏长了一张标准娃娃脸,看起来就是二十出头,白白嫩嫩的一张小脸,非常招人疼。常常惹来一帮小女生的围攻。小春为此也非常苦恼,但是,他最苦恼的最不是这些,而是他遇鬼的机遇是常人的百分之两百。

据说小春从小身体就不好。刚生下来不久,就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就此完蛋,小春的姥姥是村里有名的观花婆,从小春生下来就说:这孩子不是常人。小春重病时,小春的姥姥每天都去村口为小春叫魂,一直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奇迹般的小春的病居然好了。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就是这次重病以后,小春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与常人不太一样了。

七岁以前,小春一直住在姥姥家,姥姥家在农村,父母都在城里工作,于是就把小春寄养在姥姥家。七岁以前,小春一直都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直到七岁了,父母那天来接小春回城,小春对姥姥、姥爷告别的时候,全家人都吓坏了。小春的姥爷早在小春出世的前三年便去世了!大家追问小春,可是小春当时年纪还小,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姥爷一直都在家里,并且常常陪小春玩。当时我估计全家人全部被寒到了!

小春回城以后,父母工作也比较稳定了,虽然有些担心小春,但是看他也与一般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渐渐的也就放了心。父母都是部队医院的医生,全家住在部队大院里,小春就在大院隔壁的小学上学,平时上下学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

小春小学三年纪的时候,父母突然发现小春每天放学后回家都很晚,于是怀疑小春是不是跑出去玩了。小春说,他和同学在外面做作业,而且确实每天回家小春的作业都是完成了的,于是父母也就不说什么了。

有一天,小春的妈妈下班比较早,于是决定去学校接小春,远远的就看到小春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学校旁边的山上走去。于是小春的妈妈在后面使劲叫小春,但是小春却仿佛听不到一般,还是朝前走。小春的妈妈有些生气了,于是跑到小春后面,正准备拧他耳朵,忽然听到小春说:今天我们的作业好多啊!小春妈一下愣住了,以为在跟自己说话呢,刚想开口,又听小春说:我今天给你带了糖,一会给你吃啊~这时候,小春的妈妈才发觉不对头,因为小春的样子明明就是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可是,旁边一个人也没有啊!她悄悄的跟在小春的身后,只见小春走到山脚的一个石头桌子前坐下了,拿出作业就开始写,并且边写边说:你们写过这个作文吗?我都不会写啊!小春的妈妈越看越诡异,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赶紧跑到医院找到小春爸,两人赶到那里时,小春已经不见了。

回到家,就见小春已经到家了。小春妈就问:你干嘛去了啊!小春说:我和同学写作业去了啊!不过今天的作文我不会写,所以没写,还等爸爸给我讲一下呢!小春妈又问:你和哪个同学去写作业了啊!小春说:我和丽丽啊!父母也不敢多问,怕小春知道了更害怕,于是第二天,便跑到学校找到了老师,问他们班上有没有个叫小丽的学生。老师说班上没有这个学生。小春爸妈虽然对此事有些耿耿于怀,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过去了。

几个月以后的一天,小春妈妈正在值班,就听几个医生聊天,其中一个护士就说:哎,可惜刘姐家的丽丽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这样死了。大家跟着感叹了一会。小春妈觉得丽丽这个词怎么这么耳熟啊!突然想起小春那天跟她说的话,吓了一跳,赶紧问那护士,那护士说,就是住在他们大院一个姓刘的女人,几个月以前,小孩子丽丽在上学的路上被车撞死了。小春妈不敢再往下想,却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小春有关系。

小春慢慢长大了,越大,遇到的事情就要少多了。不过,我们觉得很恐怖的鬼压床什么的,小春好像已经习惯了。所以小春睡眠很不好,常常顶着两个熊猫眼。

小春给我映像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刚认识他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几个朋友出去吃完饭,已经深夜1点多了,大家都喝了点酒,马路上基本都没有行人了。我们四个人手拉着手,在大马路上散步,小春一边走,却一边往边上躲闪。看他的样子,很像是在一条拥挤的马路上行走似的。我就问他:你干嘛啊!小春醉熏熏的说:你没看街上这么多人啊!当时大家喝得都有些晕,也没放在心上。第二天我酒醒了,躺在床上,忽然就想起了小春昨天夜里说的那句话,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后来,我又悄悄的观察过小春好几次,我发现经常大白天的在路上走,小春都会做出一些比如说被人挤,让人等一些动作。我都不敢再去问他,怕听到更让自己害怕的答案。

偏偏这小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常常跟我们开玩笑,说自己能识阴阳两界,实为天下奇男子。

有一次,和小春一起去了一座很有名很灵的庙,进门就遇到一个和尚,看到小春就说:小伙子,命相很怪啊!小春倒是嘻嘻哈哈一笑,回答说:是啊!怪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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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4: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头部按摩



现代人会享受,喜生猛海鲜,好歌舞升平,愈发堕落。做为一个有志青年,我对这些腐朽的东西深恶痛绝,是不会与这些人为伍的。

对这类新事物中,我唯一不反感,并有点心痒痒,想亲身一试的,其实就是按摩了。因为据说按摩有舒筋活务血,强身健体之功效。传说中的按摩小姐美丽非凡,妩媚得让人流口水。

但我一直未敢尝试,传说按摩也很危险。特别是看过《赤裸特工》这部很好看的片子以后,脑海里时常出现按摩女郎把男人脊椎扭断的情景,心头不禁一寒。我也常听到有朋友说,谁谁谁在小姐踩背时,因急于回头向上看,把脊骨踩断的事。于是,我便压抑了自己的强烈冲动,毕竟生命第一,舒服第二。

可是,昨晚喝了一斤假酒,头痛得厉害,在地上打了十八个滚依然不见好转。邻桌同事便劝我:“头部按摩试试?”

“有效吗?”我问。

“切!!!”那同事从嘴角里不清不楚的吐出了一个字。

显然因为我不懂头按摩,被人当做一个呆子。这等屈辱我是不堪忍受的。

在行办公楼的对面,有一座红楼,里面是全国最大的最豪华的头部按摩旗舰店。

我昂头走了进去,里面人很多,只是在一个胖男人的身旁有一个空位。我坐下时说,“来人!头部按摩!”

给胖男人按头的小姐朝我的另一边呶呶嘴,“阿娅就快按完了,你稍等一会,她给你按?”

“你叫什么名字?你给我按不行吗?”我看了一眼很丑的阿娅对给胖男人按头的小姐说。

“我叫沙沙,我们这里是排号的,客人不能挑小姐。”

“切!!!”想到丑丑的阿娅在我头上按来按去,心中无限郁闷。

却听胖男人说。“重一点,再用点力,头好舒服。”

只见沙沙正用两个姆指按胖男人的太阳穴。

“这个力度可以吗?”沙沙面对微笑地说。

“重一点!再重一点!”胖男人贪心得狠,仿佛沙沙不使劲,钱便白花了似的。

我同情地向沙沙眨眨眼,便低头想睡一小会儿。

“噗!噗!”

我突然听到两声脆脆的声响。然后听到沙沙的声音:“阿娅,我又捅漏了一个!”

“你的手劲狠!怎么就是不知道小心。”阿娅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再看沙沙时,才注意到了她说捅漏了的意思,是她刚才给胖男人按摩太阳穴时,由于她们手指劲的功夫都很了得,结果两个姆指捅进了胖男人的太阳穴里,一股乳白的脑浆从太阳穴里流了出来。

胖男人也感到很奇怪。问道:“刚才‘噗!噗!’的是什么声音?”

我只好解释说:“没什么,刚才沙沙不小心把两个姆指都捅进你的脑子里了。你的脑浆都流出来了。”

“怪不得我觉得脸上湿乎乎的。”胖男人又担心地问。“会不会死呢?”

沙沙说:“如果我不把手指拿出来,你还能多活一会,你现在有什么遗言快说吧。”

胖男人看起来有点难过,哀求沙沙说:“能不能让我多活一会呀!”

沙沙很客气地说。“胖哥哥,不行!你已经死了,我的手指在你脑子里很难受,再说,旁边还有别的客人在等着我呢。”

“那好吧,麻烦你向我的单位请个假,就说有事不能开下午的会了,千万别说我是头部按摩而死的,单位领导会批评我的。”胖男人说出了他的遗言。

沙沙从胖男人的太阳穴里抽出手指。果然,从胖男人两面太阳穴脑浆喷射而出,头一歪,死掉了。

沙沙擦擦手上的脑浆,朝我走来。“帅哥,我来给你按头吧,我先按完了这个,现在排到我了。”

没等我回应,沙沙的两个姆指就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哇!好舒服呀!

“要不要再重一点?”沙沙轻轻地问。

经她一按,我立即感觉自己的身子飘在半空中,我不禁叫道:“用力!再用力一点!”

恍惚之中,我忽然也听到了“噗!噗!”两声。

“刚才‘噗噗’的是什么声音?”我疑惑地问。

却听到沙沙的声音。“阿娅,今天怎么搞的,我一连按破了两个。”

阿娅不满地说:“一定是你想抢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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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4: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夜笑声



有句俗话——“夜路走多了就会遇见鬼。”我听了就笑。

又有句俗话——“世上本没有鬼,只因鬼在人心中。”我又笑。

我有个习惯,每晚过了12点就开始在路上游荡。也不知道目的。人在世上走一遭,很多事都是没有目的,而且我发现一个特点,越是没有目的的事,干了越开心。

今晚,过了时间我又来到了路上。

“不知今晚的运气如何?”我自言自语,不竟为自己的胆大笑了。、我很喜欢笑,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笑。我倒不是为了庸人说的那样“笑一笑,十年少”。我只是喜欢笑。

还有一个原因,曾经有个女孩说我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两个虎牙一笑就露出来,很可爱。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又笑了,笑看她痴痴的看着我,心中很是甜蜜。

她后来死了,没有说什么就突然死了。她死后,有一封信交到我手中——她临死前写的——说她受不了我对其他人笑。每当我对别人笑,她就“心如刀绞”。看完之后,我还是笑,可笑中,泪水却滚了下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她,只是觉得她很可惜。

我也不知道每晚排徊在路上是不是在等她回来。

事情过了多久都忘了。而今晚星空依旧美丽,我叹了口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连叹气的时候都满是笑意。

回来的路上,不觉起雾了。人说起雾的时候世间最平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果然,路上静的象死了一般。可却起风了。我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起风?

又笑了起来,莫非这就是“阴风阵阵”。

雾中越走越黑,只因雾越走越浓。树叶儿被风卷起在我脚边打转。

近来这里很不安全,因为闹鬼。世上跟鬼搭上边的事,多半是背后有人作祟。

世人都怕鬼,全不知,人才是最可怕的。

风很大,卷着我的衣裳往后拖,仿佛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近来的鬼很贪心,把人杀了之后,还将衣物钱财尽数拿走。于是裸尸奇案一起又一起的发生。

我就不信鬼还在乎那些钱物,只是……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些人的死法却是诡秘非常。

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两个牙印。吸血鬼?我有些害怕了。鬼我不信,可吸血鬼就不一样了。他们基本上是人的畸形形态。这有科学依据。

想到这里,我的思路被打断了。不能不断,因为前方传来一声惨叫。

依稀是在喊“吸血鬼!!”

我站住,立在雾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着,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雾中窜了出来。他看见我,犹如见到救星一般上来求救。

我这才发现,这个“他”实际上应该是“她”。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一袭白衣,满脸的慌张让她变的十分动人。我问:“小姐,怎么了?”

她一头埋进我的怀中,颤抖得厉害。咄咄唆唆地喊:“鬼,鬼,有鬼!!”

我十分惊慌:“哪儿?”

这时她不用回答,我也看见了。一个男子正走出迷雾,隔得老远就看见他的红眼珠闪闪发光。英俊的脸惨白惨白,两颗吸血鬼独有的牙齿露在外面。他幽幽地走向我。我不禁退后了一步。

那女子大叫一声,抖得更厉害。我把她推倒身后,用身体挡住她。她从后面抱住我,柔软的身体贴在我的背上,我感到十分舒服。男子汉的血液涌了上来。

我大声喊:“滚开!”

吸血鬼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他一笑,口腔中的组织暴露在我眼前。森白的牙齿,血红的舌头,还有恶心的口水。口水留出来,竟然是血?!!

我壮胆说:“你不会吃我的。”

他笑,口水把牙齿染红了:“我当然不会吃你!我只要你的血!”

我又说:“你也不会吸我的血!”

“哦?为什么?”

“书上说,吸血鬼在戏人血之前,眼睛会变成绿色。你没有变!!”

他大笑起来:“什么书这么了解我们?哈哈,你说对了,我是不会吸你血。”

我松了口气。

他又冷冷地接着说:“我是不会,可是——她——会!”

我吃了一惊,却以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摸上我的脖子。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回头,看见刚才的美女以变成和他一样的吸血鬼,只不过眼睛却是绿色的!

回头的那一刻,她锋利的牙齿以爬上我肩上5厘米的地方。这是人身体最大的血管!

我笑了,笑地很美,我知道。

她停住了刺下去的牙齿,奇怪地问:“你不怕?”

我微笑:“你不会咬的。”

她也笑了:“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你装的很象,可是你却不知道,吸血鬼的眼睛不会变绿。”

“是吗?”她轻笑,“书上会有错?”

“那位作家根本没见过吸血鬼,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见过呢?”她很不耐烦,牙齿又往下刺去。

“我不但知道你们不是吸血鬼,我还知道你们是一伙强盗,最近的案子就是你们做的。”

她吓了一跳,放开了我:“你……你是警察?”

那个男的听说跑上来,拔出一把匕首,揪着我的领子,喝道:“你是不是警察?”

我没回答,只顾自己说下去:“那个作家看见我后说了一句话。”

那男的吼道:“我他妈问你是不是警察?!”

我笑着慢慢说:“那个作家说:”我现在才知道吸血鬼的眼睛是不会变绿的!‘“那男的看着我,怀疑中带着恐慌。我很不高兴,他竟然不相信我就是吸血鬼。

我对那个女的比较满意,因为她一听完就晕倒勒,也因为她看见了我的眼睛,正如我说的,是红的,决不是绿的。那男的害怕得嘴张的碗大,合也合不拢。一股墨水味传了过来。

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匕首捅了过来。可惜她还没捅到,我的手以穿过他的胸膛,从他的背后伸出。血液流过手指缝的感觉,我好喜欢。

我更喜欢血液留进肚子的感觉,因为我已经饿了一天了。在我的牙齿刺破那女子的皮肤前,我把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还有一点,我们吸血鬼只吸年轻女子的血,下次不要忘了。”

呵呵,她的皮肤很嫩。

回到家,我的黄脸婆没好气的骂:“又吃饱了?每次出去都不叫我!”

我搂住她,笑道:“生气了?”

“哼!真后悔当初自杀了跟你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

我笑道:“可你可以每天看见我的笑,还不满足吗?”

“哼!”她瞪着我说,“今天有没有笑给别人看?”

“没有!”我笑,“哪敢呢?”我抱紧她。

“哼!油腔滑调!鬼才信你!”她又骂,可眼中却只是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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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5: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前村的那个疯女人



“喜子……”一声尖锐的嘶喊从我的背后想起,我吓得一个激凌,转身,便看她站在院子里:“傻梅子,我哥没在这!”

“嘿嘿……”傻梅子憨笑着,然后,转身向着村东头的坟地跑了去。

邻居张婶隔着低矮的院墙,探过头瞅了瞅:“那疯子又来啦!”

“啊!”我应了一声,在我们农村,像张婶这样的‘事东家’大有人在,所以我挺烦她的。况且,她还直呼傻梅子为疯子,可恶的女人!

说起傻梅子,我愿意为想看故事的人介绍一下,她原名叫姜素梅,长得很清秀,皮肤很白。

为什么要说她白呢?农村姑娘皮肤白可是不多见的,多半是父母娇养着,不让下田干活的,她是其中之一,还是村花呢!只可惜现在的傻梅子是一个疯子,原本大家都叫她素梅来着,可现在都叫她傻梅子了。但我并不厌她,可以说她疯的原因跟我们家有关系。我们同住在一个山洼洼里,也就是说早洼庄,庄里包括着两个村,她家住在上洼村,我家住在下洼村,只是村不同而已,事实上我们住得非常的近。

她原本是我哥的对象,从小学同学开始认识的,我哥常送她回家,她那时也经常到我家玩,她父母跟我家的关系不错,两年前,就打算结成亲家了,一直在等着傻梅子与我哥成亲的那一天。所以,我本以为可以叫她一声嫂子。

不过事情发生了变化。就在两年前,我哥出了意外坠下山崖摔死了。傻梅子守在我哥的遗体旁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然后,我哥下葬了,可她却歇斯底里的往我哥的棺材上跳,跟埋土人的说把她也埋了。埋土的人哪里能这么做,把她拉开,继续干活,可傻梅子硬是把刚埋好的坟挖开,抱着棺材不放。埋土的人又把她拉到了一边,埋完了,傻梅子又挖。就这样,好几个来回,傻梅子的手指都破了,可她还在坚持着。最后,傻梅子的父母来了,狠心把傻梅子绑走了。

又过了几天,若大的村庄里传来一个让人心痛的消息——姜素梅疯了,村花疯了,我未来的嫂嫂疯了。她父母心疼啊!好好的一个女儿,变成了痴不痴傻不傻的。父母又哪能让她受到伤害,于是他们把傻梅子整天的锁在屋子里。终于,有一天,傻梅子逃了,先跑到我们家叫着我哥的名字,一直叫,一直叫。后来,又跑到我哥的坟前呆着。这次不挖坟了,就是一直抱着我哥的墓碑不放,嘴里嘀咕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从那天开始,她就这样早上来我家喊,然后再跑到我哥的坟上抱墓碑,有时晚上自己回到家里去,有时就留在坟上。父母在吃饭时间就到坟地里给她送些吃的。她父母见傻梅子也没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也就放心的任她去了。毕竟在农村除了亲人,重要的还是种田。而我们家,也不乏心痛傻梅子,叫就叫吧!我爸妈说,也难得有这样的一个痴心的姑娘挂念着我哥,但在农村这样叫死人的名字始终是不吉利的,于是跟我说,只要傻梅子过来叫,就跟她说你哥不在这,算是驱驱不吉利罢了。

最近村子里有些不太平,这事绝对是跟傻梅子有关。前村王大婶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屋里的声音吵醒了,她半夜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农村睡的都是土炕,而且头都是冲外,你们想想这黑灯瞎火的吓人不?尤其是王大婶,老伴死了就她一个人,然后,她叫了起来。等她慌忙中把灯打开一看,才知是傻梅子,不知傻梅子是怎么进来的,吓着王大婶的脸煞白。只见傻梅子笑着坐到了王大婶的床上,顺手拿起了王大婶枕头边的烟袋锅子,一边哼着歌,一边轻摇着身子,抽起烟来。

第二天,王大婶的儿子们到姜家问罪来了,为什么,因为王大婶病了,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能经得起吓吗?王大婶的儿子当着傻梅子父母的面把傻梅子打得三天没有起炕。

可后来,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没这么的简单,王大婶带着她的儿子们提着一篮子鸡蛋来到了姜家,王大婶当众说了那晚的事,实在令在场的人错愕,更是抱着啥也不懂的傻梅子哭了半天。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傻梅子那天进屋后坐的地方正是当初王大婶老伴常坐的地方,那抽烟的神态,那动作,那一边哼歌,一边摇身子的习惯,甚至傻梅子嘴里哼着的歌都跟王大婶的老伴一模一样。王大婶高兴啊!她说这是老伴上了傻梅子的身来看她的。众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傻梅子,傻梅子又傻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她竟在众人的面前跳下地来,腿伤还没好,一瘸一瘸的又跑到了咱家来,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喜子——喜子——喜子……”

自从那次后,傻梅子经常晚上潜入到别人家。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那一家都会说,我们家的谁谁昨天晚上附到傻梅子的身来看咱们了。众人对傻梅子的抵触渐渐消失了,因为毕竟家家都有先人,家家都念先人……

但傻梅子的父母可不这么认为,毕竟女儿也是肉作的,这样下去,女儿会吃不消的,就又一次把傻梅子锁在了屋子里。这下村子里又不太平了,傻梅子隔声窗户开始喊着我哥的名字。那声音是没节制的,不怕喊破噪子的那种,因为傻梅子也管不了自己,我知道这就是傻梅子的思想,她的思想全是我哥的名字。

就这样,她又叫了三天三夜,她父母说她一点东西都没吃,要么把她的嘴堵上,但是吃饭时她却又一次的喊起来。前村的李大爷这几天又去世了,摆了三天的灵堂,她父母都没有去拜忌,今天下葬了,不得不去,没办法,又只好把她给放了,她先跑到我们家,喊着我哥的名字:“喜子……”然后,又跑到了墓地,抱着我哥的墓碑。正巧她父母也在,连忙拿起办席的菜饭一口一口的喂着抱着墓碑的傻梅子,傻梅子终于吃了,一口接一口,混着父母为她流下的泪。

今天已近黄昏,我家隔壁的多嘴婆娘张婶刚刚扫完了墓回来,正巧我在扫院子,看到我,她的话又来了:“哎呀!我说秀娟呀!你的那个嫂子啊!今天又去你哥的坟上了,听说三天没吃饭哪!哎哟我的天啊!这三天可是怎么过来的呀!喊得人心烦死啦!”

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我挺心痛傻梅子的,所以她说这话,我不爱听。

张婶见我没吱声,便清了清噪:“呸!那个姓李的糟老头子早就该死了,上一回在赵寡妇那我没好意思说,他一辈子跟两个娘们好的,真不要脸。今天,他家里人还给烧了两个纸人,要不要脸……”

我一回头打断了她的话:“张婶,李大爷都已经死了,说这话会遭报应的。”

“哼!谁敢,老娘用口水淹死他。”看着张婶一副泼样,我扔下了扫帚回到了屋子里。心里盘算着,等着吧!要是李大爷在天有灵,一准会来找你。

果不然,当天晚上,张婶屋里传来了叫声,我抿嘴一笑,遭报应了吧!穿好衣服,我来到了院子里。看着张婶正拿着扫帚轰着进到屋子里来的傻梅子:“快滚疯丫头,晦气,快点走……”只见傻梅子被扫帚打得一跳一跳的:“叫你说坏话,叫你说坏话,呸……乱舌妇……”说完傻梅子跑了,张婶喘了一口气,以为事完了。

当然事还没完。天还没怎么亮,农村人都习惯早起,所以一大早就听见了张婶的叫声,只是这一次是站在院子里叫,原来张婶,正想往倒屋子外倒水,当她见到门口站着的东西时,吓得大叫了一声,然后,手里的脏水一股脑的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看见什么了,是李大爷,真的李大爷,不是附在傻梅子身上的。只见他身穿着下葬时穿的衣服,死时的表情僵硬的挂在了脸上。张婶是参加过他的葬礼的,所以她当然知道这一切。我一出去,也吓了一激凌,毕竟看见一个死人站在那里任着谁都会害怕。

只见张婶哆嗦的退到了屋子里,然后猛的关上门,大哭了起来。当然是吓的,这时李大爷说话了,是傻梅子的声音:“叫你说坏话,叫你说坏话,呸……乱舌妇……”我算是明白了,是傻梅子把李大爷的坟扒开了,然后背着李大爷的遗体过来的。傻梅子又笑了,把李大爷扔倒在地上,然后又跑到了我家喊着:“喜子……喜子……”

我心叫痛快,叫你张婶乱说话,这回活该,也很感谢傻梅子,连忙说了声:“我哥不在……嫂子……”

傻梅子刚想走,又转过身来,这是她第一次转过身来看我,又笑了:“嘿!”我也笑了,可能是因为我叫了她一声嫂子的原故吧。她又一次走了,向着我哥的坟跑去,我猜,她恐怕又去抱着我哥的墓碑去了吧。

可是我猜错了,张婶看着李大爷的尸首横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不敢出门,而且立即病倒。李大爷的家里人尤其是李大爷的四世同堂的亲戚发誓要狠狠的教训一下傻梅子。可以想像,在我们农村,家里的人死后下葬不到两天,尸体就被挖了出来,然后还这么随便的扔在张婶家的院子里,这是绝对不容的,什么叫掘祖坟。什么叫曝尸荒野,任着哪一条还不都得把傻梅子打得半死。于是就在这一天,李家老小拿着棍子,直奔村东头的坟地去,找到了傻梅子。傻梅子叫喊着,跑遍了村里的每一条路。她害怕,惊恐的看着身后追着她的陌生人。她的父母也在她的身后追着,实在是怕女儿被打,可他们哪有力气拦住李家的壮丁。

傻梅子的头被打出血了,血滴流了她跑过的每一条路,那路上面还溅着李家老小谩骂的口水还有父母为她流的泪。直到黄昏时分,李家的人回到村子里。傻梅子呢?事情有些不妙。于是我加紧脚步,向着坟地走去。

只见我哥的碑已经被傻梅子的血染成了血色,她混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她父母坐在一旁,绝望的看着她,泪早已经流干了。

我奔向了她,一把把傻梅子搂在了怀里:“傻梅子,傻梅子……”她不应,只能听见她嘴里还叫着的那个名字:“喜子……喜子……”

我哭了,又在轻唤:“嫂子?嫂子?”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眼里含着泪慢慢的扭过头看着我,忽然,她费力的举起了手臂,摸着我的脸,看着我跟我哥长得相似的脸:“喜子?”

我低下头,将泪水甩在了身后:“是!”就让她把我当成我哥吧,我抱紧了她,喊着我哥常叫的名字:“素梅!”

傻梅子仿佛清醒了,微微点点头:“喜子……素梅和喜子……”然后,扭过头,用手摸着墓碑上刻着的我哥的名字:“喜子和素梅……”

我点了点头:“是!是喜子和素梅……”

她的一行清泪滴入了浸着她的血的土地,然后,抛下了她根本无法控制的身体,走了。她的父母在哭着,我在哭着,那沾着血的墓碑仿佛也在哭着。见过天空是血红色的吗?我见过,在那天,血红色的天空,因为它亲眼看见了一个疯女人一边抱着爱人的墓碑,一边尽量闪躲着落在她身上的棍棒……

就在第二天,村里恢复了平静,因为已经没了傻梅子这个人。我的家人和傻梅子的父母都来了,我们找来了人,把我哥的坟扒开,然后,把我哥的棺木打开。这一次,是把傻梅子放在了里面,并肩的跟我哥在一起。四周飘下了纸钱,我亲自在碑上,在我哥的名字面前又多刻了几个字:妻 姜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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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5: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妒 忌



他叫纳喀索斯,正如那希腊神话中因为迷恋自己水中倒影而溺死的同名美少年一样,真正眉目如画。

一个男子原是不该生的如此的,所以才美的叫人惊异。大家都恨不得把他宠坏。他家夜夜笙歌,门庭若市,男女老少,纷纷前来,不过是为了看他一眼。

终于他艳名远播,惊动了当时最有名的古董收藏家,锦上添花,送了他一面珍藏已久的魔镜。传说,神话时代的女神宁芙因为得不到美少年纳喀索斯的爱情,心碎而死,她在垂死之际最后为他所流的那一滴眼泪就化作了一面镜子,晶莹剔透,美如幻梦。可是任何普通人站在它面前的时候,镜子里都是空白一片,没有影像。因为它只照得见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然后那人的倩影就会长存其中。

年华似水流,佳人却难得,等过了那么多春秋冬夏,也算阅人无数了,可是了无痕迹,那镜中还是没有人影。那璀璨而冰冷的镜光就像是一滴凄恻的眼泪,因为等不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而流。

可是大家都相信他是与众不同的,他一定可以用他那空前绝后的美貌去制造奇迹。

他果然不负众望,只是站在镜子前颠倒众生地一笑,那镜子顿时清辉莹莹,闪闪发光,从此便记住了他的美。镜中影像竟是栩栩如生,水剪双瞳点绛唇,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

从此他家更多宾客,不仅是为他,亦是为了那镜中人而来。开始,他亦颇为自得,常含笑立于镜子下面,恭迎四方嘉宾。可是众人总是一进门,还没看见他本人,就先看见那悬于他头上的那面魔镜,大声惊叹着,“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啊!”

一次,两次……时间久了,大家仿佛竟再也看不见他本人似的,只盯着那镜中人赞叹不已。他恼了,跺足大喊,“大家看看我啊,我才是本人啊!”

大家这次看了他一眼,可是很快的,他们的目光又回到那镜子上,感叹道,“真漂亮啊。”

他迷惑了,抬头看那魔镜。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不是明明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吗?可是为什么,那镜中人的眼角眉梢都是诱因,引的人欲罢不能?还有那红蔷薇一样娇艳欲滴的嘴唇,似笑非笑,微微扬起,仿佛在嘲讽他,“你这个丑八怪,你还比不过我这面镜子。”

他再也受不了,妒忌,强烈的妒忌在他的心里像火一样燃烧着。他的眼睛红得要流出血来。他不顾一切的抓起自己的佩剑刺向那可恶的嘴脸。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卑鄙的小偷,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偷走他的美貌还有大家的注视。

惨烈的一声巨响,镜子碎了,那张绝美的脸被刺中,额头上多了一个丑陋不堪的伤口。看着破裂的镜中自己的残像,他疯狂的笑了。那地上的镜子碎片,一片片都倒映出他残酷恶毒的冷笑,那样支离破碎的惨不忍睹,有一种毁灭的快意。

忽然,他看见镜中人对自己笑了笑,那笑容美丽得近乎诡异。那镜子重新变得完整无缺,接着那个伤口居然慢慢愈合了。那美丽的额头上依然光洁如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知为何,他的剑尖上却开始滴下血来,顺着那寒光闪闪的剑刃画出凄艳哀婉的花纹,然后滴在地上,滴答滴答,那窒闷低沉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房间里简直要把人逼疯。不,那不是血液,而是无尽的妒忌。在日积月累后沉淀变质,已化作他血液中的剧毒,妒忌得连镜子中的自己都容不下。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他被吓得手足无措,觉得自己看错了,想要再定睛细看。却突然觉得额上一片剧烈的刺痛,像要把他撕碎了似的。他一摸自己的额头,触到了温热的液体和深深的伤口,他惨叫一声,“哦,不!”他那曾经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因为强烈的恐惧和绝望而扭曲,显得无比丑恶和狰狞。

是血,是他自己的血。他的额头上不断的涌出血来,无法停止的奔流,血腥的鲜红,顺着他那惨白得欺霜赛雪的脸而缓缓流下来,那样新鲜的,粘稠的,带着自恋的芬芳和妒忌的恶臭的血液,流到他娇媚如夜色的眼睛里,然后再滴到地上……

热辣的刺痛,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然后就是一片漆黑,他倒了下去,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玉山已倒难再扶,那还在滴血的凶器从他风华绝代的手里落到地上的血泊里,闪着冷酷的银光。

那魔镜中,另外一个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着这一切,依然是笑得倾国倾城。然后他的人影渐渐淡去,一片空白的魔镜,那璀璨而冰冷的镜光化作一滴眼泪,清澈但是凄恻,因为等不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而流。那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墙上慢慢滑落,滴在那堆哀艳的血泊中,已经平静宛如一潭死水的血泊泛起微微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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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5: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愤 怒



他家里是荣耀非常的,历代世袭公爵,享有最丰美的领地,到了这一代的怀特公爵,更是年轻才俊,允文允武,无所不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身边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大家都替他着急,劝他好歹将就一些,可是他总是微笑不语。

终于在那一天,他遇见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女子,穿一件素白的长裙,分明是简单不过的料子和款式,在她身上,娉婷婀娜,已经胜却人间无数。可是她分明不快乐,精致如画的眉目间都仿佛藏着说不尽的心事,幽怨的,神秘的,但是却又绝不肯吐露出来,只是在眼角眉梢之间隐隐透着一些,更是动人无比。

没有人知道她从何而来,她好像就是为了与他邂逅相遇而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她有一个极美的名字,叫做艾丽丝。艾丽丝是希腊神话中彩虹女神的名字,也是鸢尾花的意思。在他看来,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彩虹,最心爱的一朵鸢尾花。

亲戚朋友纷纷反对,说她来路不明,怎么配得上他的高贵尊荣?

可是他爱她,非卿不娶。不请任何宾客,简简单单的婚礼,两个人在神的面前许下了神圣的誓言。

我(怀特/艾丽丝),愿以你(艾丽丝/怀特),

作我婚姻的妻子/丈夫,

拥有和扶持,

从这一天起,

是好,是坏,

是富,是贫,

疾病中或健康时,

都相爱相依,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正如上帝之神圣命定;

此我以信为誓。

他们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不相干人等的什么祝福,在爱的两人世界里,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真正的幸福。

婚后,夫妻两人相敬如宾,真叫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们的爱巢里种满了与她同名的鸢尾花,暗香浮动。他每日清晨亲手摘一朵鸢尾花,轻轻为她插在发髻上。她总是含笑看他,柔情脉脉。虽然偶尔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在她眼里一闪而过,可是她的笑容比以前明媚得多了。

一日,怀特公爵有一位许久不见的友人来访。有朋自远方来,怀特公爵自然十分高兴,不再计较当年与亲朋决裂的旧事。听了侍从传报,便自己迎了出去,还让艾丽丝去酒窖取出他们家族收藏已久的珍酿,打算与好友痛饮一番。

她含笑拿着那葡萄酒出来。怀特公爵和朋友刚好有说有笑的进来。

“这是我多年的好友格林公爵,这是我的夫人艾丽丝。”怀特公爵热情地介绍着。

“你的夫人?哼,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可是那同样高贵的格林公爵却轻蔑地说。

艾丽丝闻言,花容失色,水晶酒瓶从她手里滑落,那葡萄酒洒了一地,红得那么刺目,似一滩新鲜的血泊,艳丽而不祥。那已经摔得支离破碎的片片水晶在地上,光芒璀璨,却让人觉得无比寒冷。

“你说什么,我要和你决斗。”话未落地,怀特公爵已经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怀特公爵都不许他侮辱自己的爱妻。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再说一百次都无所谓。我是为你好,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的左胸上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是不是?”格林公爵冷笑着说出证据。

是的,没有错,那样私密的地方如何会假?那怀特公爵曾经深情亲吻过的朱砂痣,本来是在他眼里一朵最娇媚的红蔷薇,突然变成了他心上血淋淋的伤口。

“不,这不是真的!艾丽丝,我要你告诉我。”可是就算证据确凿,他仍是不信,要她亲口回答。他的手里仍然牢牢握着那把剑,宝剑冰冷的利刃照出公爵那因为紧张与不安而煞白的脸。

“怀特,我……”她说不下去,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清澈的泪光,仿佛地上那片片碎裂的水晶,顺着她那美丽而忧伤的脸缓缓流下,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你……贱人!”恶毒的辱骂,第一次从那曾经对她海誓山盟的漂亮薄唇中吐出。他的眼睛,气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血红,愤怒这条毒蛇已经完全吞噬了他的理智。

手起,剑落,寒光一闪,刹那之间,他持着利剑贯穿了那曾经深情爱抚过的娇躯。

“啊,艾丽丝!”怀特公爵惊叫着抽出剑。剑上冶艳绮丽的图画,是她的血画就,粘稠的热血,如喷泉般涌出,浸透她发髻边的鸢尾花,溅湿他惨白的脸,活埋他的心。

艾丽丝轻灵的身体失却重心,慢慢向前倾倒。她那海潮般浓密漆黑的长发散了开来,那朵他早上为她所插上的鸢尾花从青丝上滑落,坠地。曾经洁白无暇的花瓣染满了猩红的血渍和酒痕,只有香如故。

怀特公爵紧紧抱住她,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溢出,稀释着脸上她的血,那血泪模糊的脸因剧烈的痛楚而扭曲,昔日的英俊荡然无存。怀特公爵绝望地仰天嘶吼:“不!”他整个人一下子虚脱了,他抱着她无力地跪了下去。满地的水晶碎片扎入他的双腿中,顿时鲜血淋漓,他的血和地上的红酒混在一起,惨不忍睹。阵阵剧痛从腿上传来他却仿佛浑然不觉,痛的是他的心啊!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生死爱恨不过是在一念之间,原来上天不许人痴狂。

狂乱的怀特公爵根本不许医生靠近他来治他的腿伤,只是死死抱住她的遗体不放,他任凭那双腿因为失血过多而废掉。他今生再也不能行走,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他依然还是爱她,那样深爱,虽然一时急怒攻心,铸成大错,断送幸福,可是他还是无法停止爱她。那曾经的深爱变成了无尽的折磨。

他用她的胸骨亲手做了一把竖琴。竖琴上暗哑的黑红,是胸骨上已经干涸的血渍,上面铭心刻骨的伤痕是她被他利剑贯穿之后留下的永恒罪证。竖琴的琴弦是用她的秀发织成,仿佛还能够依稀闻得到鸢尾花的淡淡香味。

他总是不言不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任凭长发披散,遮住了那张英俊而沉郁的脸庞上永远擦不干的相思泪。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怀中那把竖琴,那是他抱满怀的伤悲,温柔蚀骨却又痛入心扉。虽然他从来不忍拨动那用她秀发所织成的琴弦,但是那琴却总是会自动发出叫人肝肠痛断的哀鸣,就像当初她哭着对他说,“怀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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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5: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洗脸的女孩



当我走近这所民办大学的校门后,感觉到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压抑,严格的制度就象是做监狱一样难受。我们从开学以来就一直在抱怨学校制度的不平,并与其抗争,然而还是由于力量薄弱,而要将本身就错误的制度维持下去。

每天我们都要早早的起来被强制性的去上早自习,而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天,我们由于要外拍写生,所以起的很早,大概是5点左右,梳洗准备出发,外边的天还没亮,整栋楼都在黑色的夜幕笼罩下,只有楼道走廊的灯昏昏的发着淡淡的光。这时候许多宿舍都还在梦中,只有我们几个人轻轻的起床洗脸,,当我和另外一个女孩来到水房时,我们先是听到很大的水流声,开始以为是谁忘记了关水龙头,当我们走进去才发现一个长发女孩在洗东西,她静静的,只听到清晰的水流声。

我睡意朦胧的走过去站在那女孩的身边,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很朦胧,那似乎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她还是静静的洗着,我实在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因为那一点不象是衣物。不等我看清就被同学的催促声叫走了。我们要出发了。

生活平淡如水流过去了……

又是一个早晨,我被一个梦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翻出闹钟才凌晨4点多,可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渐渐的,我又听到了那很大的水流声,象是有人在洗东西,由于内急,我不得不穿上衣服去洗手间,当我经过水房时只是一惊,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早居然有人在这里洗东西,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是哪个长发的女孩,红色睡衣。

回来后,我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充满了好奇,不明白为什么哪个女孩总是要在凌晨4~5点起来洗衣服,透过窗子,我看着外边的天空,黑色逐渐被蓝色取代,宿舍的同伴也都起来了,楼上充满了嘈杂声,似乎没有人理会哪个长发的洗衣女孩。

这天,我迫不及待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宿舍的同伴,令我惊奇的是,每一个早上4~5点起来的同伴都曾见到这个长发的洗衣女孩。

事情越来越令我好奇了,我们和其他宿舍的新生都见到过这件事,可谁也不知道那女孩的来历,平时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因为她的脸总是被长长的黑发遮挡着。

终于又是一个早晨,还是哪个梦,很大的流水声再次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那个水房,我决定去看看那个女孩是不是还在那里。可是由于多少有点害怕就叫醒了寝室的一位大姐和我一起去看个明白。我们都对此事产生了好奇。也许好奇心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作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看了时间,已经是4点45分了,我们轻轻的来到水房,女孩果然还在,依然静静的在那里洗着什么,水流的很急,我们决定先去厕所,然后回来洗手时站在了女孩的旁边。我努力的斜着眼睛想看清女孩的脸,可是长发密密的遮挡了她的脸,不经意间,我发现她洗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张不知是什么样的类似皮子的东西,当我定睛观察不禁一身冷汗“天!那是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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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7-2013 05: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夫妻象兄妹



一对情侣很有夫妻象,见过他们的人往往会惊叹:你俩好象兄妹哦。

结婚前,女人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他俩去体检,医生告诉她:你俩是亲兄妹。

第2天,经过体检,证明他俩的确没有血缘关系。

女人依然感到很不安,丈夫安慰她说:做梦的事嘛,何必当真,昨天我还梦见有人送我五万六千八百元呢,你说怪不怪,不梦见五万,十万的整数,偏偏是五万六千八百元。

过了一段时间,一位做律师的朋友找上门来,给他们看一本流行杂志,不看则已,一看,令夫妻俩火冒三丈。

不知谁把他俩的结婚照片上了杂志封面,封面故事主标题居然是《乱伦兄妹结婚,引发家庭悲剧》。

文章内容显然与他们无关,但实在令人气愤。

最后,在律师帮助下,他俩起诉那家杂志社以及提供婚纱照的影楼,打赢了一场官司,获得杂志社赔偿人民币五万六千八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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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7-2013 08:2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生 锈



下雨了,大雨从天上浇注下来,雨伞完全不起作用,在户外行走的人们都如同鱼一般湿透了,从窗口望出去,看见无数的人在街头乱窜,寻找避雨的角落,倒是别一番风景。

苏京刚才打电话说要来,现在雨这么大,大概不会来了吧?我一边喝茶一边想。如果他不来,我正好去执行任务。我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手枪,子弹都在弹夹里,这是种特殊的子弹,正好适合我那种特殊的任务。完成这最后一宗任务,我就可以继续做我的研究工作了——杀人不是好受的事情,即使是以大多数人的名义,杀人也让我感到恶心。

苏京突然说找我有急事,这让我很意外。他一向和我性格相左,在他眼里,我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或许还是个神棍;而在我看来,他这样的工作狂,做什么事都有确定性的目的,活得也实在无趣。我们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兼十多年同学,却从来不曾成为好友,连话也没说过几句。这次他突然找上我,并且语气如此之焦急,倒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严谨务实的成功人士苏京,找我这个“神棍”有何贵干呢?

雨沿着玻璃窗流下来,形成一道水帘,窗外的景物透过这道帘子,变得扭曲而模糊。在这模糊中,一辆小车飞驰过来,轮胎一路压起尺把高的水花,喷泉般射向两边,路人纷纷闪避,一些人的衣服被溅得斑斑点点。

我不由暗暗皱眉:是谁这样旁若无人?

那车开到我的房门前便停住了,很快门铃响起,开门一看——是苏京。他站在门口,一件长长的雨衣将他从头裹到脚,脸色惨白地望着我:“快让我进去。”

我一侧身,他便飞快地走进屋中,顺手将门关上,那些斜飞的雨珠,被关在了门外。

他长吁了一口气,将雨衣缓缓脱下,又从雨衣内藏着的包里掏出一双干净的皮鞋,换下脚上的靴子套鞋。然后,便瘫软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什么事劳您大架?”我给他冲了杯咖啡,开玩笑道。

他收回目光,望着我,叹了口气:“我病了。”

“哦?”

他又叹了口气,却认真地喝起了咖啡,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很有耐心,靠在沙发上,一边欣赏雨景一边等他开口。

果然,他很快就无法继续沉默下去了,咳嗽一声,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地道:“这是种怪病。”

“不会是爱滋病吧?”我笑道。

他浑身一震,蓦然圆瞪双眼望着我,厉声道:“我真心求你帮忙,你居然说这种话?”

我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强烈,倒怔了一怔,看他神态十分认真,立即道歉,并且请他继续说下去。他又瞪了我一阵,这才接着说:“这种病,似乎不是人应该得的。”

他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现在的世界,人和动物互相感染的例子太多了,苏京是长期闷头工作,不知道世界变化的速度,这才大惊小怪。

说了半天,仍旧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据我看来,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睛有神,动作有力,四肢很有弹性,看起来健康得很,会有什么病?

他感觉到了我的疑惑,苦笑一声,朝四周看看:“这里没别人吧?”

我摇摇头。

他放下心,坐到我身边,挽起衣袖让我看。

苏京是个清瘦的人,又很少运动,那截手臂因此显得十分苍白瘦弱,淡蓝色的血管隐藏在皮肤下面,皮肤表面有些浅浅的红。

我看不出有什么疾病的征兆。

他看了看我,见我没发现什么,便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截手臂上抹了一把。他的手指抹过的地方,那些浅浅的红色消失了,露出一条明显的擦拭痕迹,他翻转指肚给我看,那上面沾着些细小的红色粉末。

“这是什么?”我惊奇地问。

“这是我身上长出来的。”他苦笑道。

“是吗?”我皱了皱眉头,“全身都有吗?”

他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你应该去医院,找我干什么?”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他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那是一个黑糊糊的小圆球,看起来似乎是铁做的。他将这个小圆球靠近自己的手臂,一个奇特的景象出现了,那些红色的小粉末纷纷飞起,仿佛是被这小圆球吸引似的,瞬间便都沾到了圆球之上,在黑色上涂上一层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我开始感觉此事非同寻常,忙坐直了身子问他。

“这是磁铁。”他说。然后便望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没有骗你。”他以为我在怀疑他,便在我面前,将衣服一件件脱去,光着上身站在我面前,“你看我身上。”

我靠近他,仔细观察。在那些白皙的皮肤表面,有的地方,簇生着一小团的浅红色粉末,我用手指一抹,便抹去。这种红色,并不是全身都长有,只是东一团西一团地出现。

而所有的粉末,都能被那个磁铁小球吸引。

这是什么粉末?

我从他身上刮了一点点粉末,正要进行检查,他阻止了我:“不用检查了,我已经化验过了,这是氧化铁。”

我望着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氧化铁?但是你说这是你皮肤上长出来的?”

“是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皮肤能够生长出氧化铁?”

“是的。”

氧化铁是什么东西,我是很清楚的。我们通常称的铁锈,就是氧化铁。如果这些红色的小颗粒真如苏京所说,是一些铁锈,那么,苏京现在的状况,就可以说是生锈了。

有谁听说过人会生锈?

见我眼神依旧疑惑,苏京咬了咬牙,索性连裤子也脱了下来,这倒让我吓了一大跳。象他这么严肃的人,突然对我裸裎相见,还真让我不太适应。好在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他将长裤除去,只留一条底裤在身上,可以看见,他的两条细长白皙的腿上,也东一块西一块的分布着这种红色的粉末团,看起来如同一朵朵淡色的花,红白相映,颇为悦目。

“你看这里。”他用手指着一处地方,让我看。

他指着的地方,是他的腹股沟。那里原本就是人体色素沉积较为显著的地方,现在更是一片暗红,仿佛长了大片的湿疹,凑近一点看,却可以看出,这些暗红的色块,并不是疹子,而是一大片的红色粉末,积累在一起,形成厚厚的一层,看起来,竟真的如同生锈了一般,用手略一碰触,便簌簌地朝下掉了许多红色的小粉末,这些粉末已经结在一起,形成网状。我轻轻用指甲从那层“锈”上面剔下薄薄的一层,拿在手里,无论是质感还是重量,都和平时熟悉的铁锈没什么分别,用磁铁一试,立即有反应。

“这……”我吃惊地望着他。

他苦笑一下,慢慢穿上长裤:“这下你相信了?现在只有这里生锈比较严重,但是其他地方也慢慢有了这种氧化铁粉末,我怕……”他突然打了个寒噤,不再说下去。

我也打了寒噤。他没有说的话,我自然可以猜想得到,如果一个人全身都锈成这种样子,那是多么可怕的情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沉默一小会,他又道:“这种东西,看来是会传染的。”

“啊?”我并不吃惊,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他苦笑着望着我:“我是刚刚才传染上的,但是青霜和喜子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说着哽咽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她们情况很不好,我…….我想不到什么人可以帮我,似乎只有你了。”他恳求地望着我,似乎突然变得软弱了。

青霜是苏京的妻子,喜子则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听苏京说来,似乎她们两人的情况还要更加严重,这让我心里又是一沉:“送医院了吗?”

他苦笑一声:“送了,但是没用。”他焦急地看看墙壁上的钟,“我出来很久了,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好吗?”

“好。”我断然道,用手按了按腰间的手枪,那种扎实的存在让我觉得安心。

苏京大喜过望,立即起身,自己先行穿上雨衣,走进车中,等我上了车,只见一片水花飞溅,车子迅速朝远方飞驰而去。

在车上,苏京将事情大致说给我听。

几天之前,青霜前往某大学参加管理课程培训。那次培训十分正规,所有的学员都是和大学生同等待遇,住在8人一间的宿舍里。青霜向来有洁癖,一进宿舍的门,就对里面的卫生状况十分不满,将行李放下,便整理起床铺来。她的窗在靠近窗户的下铺,不知道前任主人是谁,看起来极度肮脏,床单被褥都没有撤去,却斑斑点点都是黄色的水渍,床架是铁做的,防锈漆已经剥落,结满了一层生锈的外壳,用手一触,便扑簌扑簌落下许多粉末。青霜老实不客气地掀起床上的东西便要扔出去,却从卷成一包的铺盖中,当啷掉下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把剪刀。

那把剪刀看来已经有很久没有被使用过,被铁锈侵蚀得体无完肤,依稀可以辨认得出受柄上手刻着一朵歪斜的梅花。青霜当时整理床铺,正好忘记了带剪刀,便顺手拾来使用。他才一将剪刀握在手上,便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些冰凉的东西顺着剪刀朝身体内一路攀升。她以为是虫,慌忙撩开衣袖查看,却什么也没看见。过了一小会,这种感觉便消失了,她也不以为意,继续整理房间,那把剪刀,则扔在房间的角落里。等到同寝室的其他学友来了,这剪刀的事,就更加没人在意了。

此后几天,都没有什么异常。直到离校的那一天,又要整理包裹,大家都没剪刀,青霜才想起那把剪刀,她立即到墙角边将剪刀捡起来。

这一捡,又让他怔了怔。

这把剪刀,前几天看时,锈得好象快要断掉了,现在却光亮如新,一点锈迹也没有。看看手柄,那朵歪斜的梅花赫然在焉,显然就是前几天那把,绝对不会弄错了。她感到奇怪,询问同寝室其他人是否打磨过这把剪刀,其她人都茫然摇头。

她嘀咕了一阵,也未曾放在心上,便用剪刀整理包裹。刀锋才一张开,她便感觉喉头处倏然一凉,似乎有个锋利的东西在咽喉处轻轻划过。她心里一惊,一照镜子,脖子处完好无损,什么也没有。

自那以后的两三天里,她常常会感到颈项猛然发凉,似乎那把剪刀,正锋利地对准她的咽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刺下去,并且感到全身奇痒难当,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在爬行。

青霜当时认为自己或许是用了学校里的被褥,带了跳蚤在身上,便用了药水努力洗澡。那时候苏京还在外地出差,家里只有喜子跟青霜在一起。青霜洗了澡之后依旧很痒,没多久连喜子也开始痒起来,她们去了医院,发现身上有大片红斑,便开了一点杀菌消炎的药就回来了。苏京在电话里听说这事,连忙提前办完公事,赶了回来。他在路上耽搁了一天,回到家里时,却发现事情变得不可控制了。

说到这里,苏京停了下来,我催促他继续说下去,他却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实在无法形容。”

他这种态度让我有些紧张,如果连苏京这么冷静的人都感到无法形容,那么事情应当严重到了相当的程度。

那个美丽温柔的青霜,现在到底怎样了?

“现在我的情况还不太严重,还能开车,”苏京一边开车一边道,“如果是带上青霜她们,车子根本无法启动,似乎这种锈能够影响机械的运行。”

“哦?”我说,“你是说,这种铁锈,能够让车子无法启动?”

他点点头:“不光是如此,冰箱、电视机、电话……一切东西都损坏了,你可以看看我的车,大概也好不了多少。”

他这么一说,我立即留心查看起车内的情况来。这辆车内部是真皮座椅,坐起来十分舒适。不留神查看,座椅并无异常,但是打开车内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在座椅上密密麻麻地是一些沙子般的小红点,用手一摸,满手的锈斑。我吓了一跳,赶紧将手缩回来,将衣领竖起。四处打量,我被看到的情况惊呆了。

整个车子,从车顶到地面,都被这种红色的小点占领了,它们细小地分布着,安静地陈列在目之所及的地方,似乎没有生命。然而,它们其实正在慢慢地蠕动。有两团红斑呈现出半月形,但是过了一小会,它们就变成了圆形——这些红点在运动,在衍生,在繁殖,它们的繁殖速度是十分惊人的。

我抬起头,正要告诉苏京发生了什么事,却又看到让我无比震骇的一幕。

苏京白皙的脖子,就在我的前方,脖子上原先有着不甚分明的红色小块,现在,我亲眼看到,无数的红点,形成一个细小的队列,正源源地从座椅靠背涌上他的脖子,形成一片红色的根据地,而他脖子上原有的红色锈斑,也如同花朵般开放,越来越大。

我忽然感到全身没来由的一阵发痒,低头一看,一些红色的小点,正沿着衣服朝我裸露在外的皮肤进发,几十条红色小点凝聚成的细小红线,在我深色的西服上形成纵横交错的图案,一些红线已经深入到我的衬衣袖口和领子,我只觉得一阵麻痒,头皮阵阵发紧,尽量保持着冷静,对苏京道:“它们缠上我了。”

“什么?”他一个急刹车,回头望着我。

我伸出胳膊给他看,那里还没有形成明显的锈斑,但是一些红色的小点已经在上面活动了。

他的脸色变了。

“赶紧下车!”他说,“外面雨很大,可以洗掉。”

我摇了摇头:“快开车吧,快点去你家,情况看来的确很严重。”既然这种小红点衍生如此之快,青霜她们的情况就令人担忧了。

“不行。”苏京坚决地道,“快点下车,现在你还没有被感染,”他顿了顿,苦笑一下,“被感染不是这样的,而是我这样,自己的身体里可以长出来,洗也洗不掉了。”说完,不等我回答,便一把将我推出车子,冰冷的雨蓦然浇在我身上。

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离苏京的家里已经很近,即使步行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不能再回到车上去,也不敢去坐其他的车,怕将身上带着的锈点传染给其他人,只得在雨里狂奔,苏京开着车在我身边缓慢行驶,故意溅起雨水冲刷我的身体,希望能够尽量冲去我身上的锈点。我们隔着雨帘相望,依稀可以看见他在对我说“对不起”。

我笑了笑,这事不存在谁对不起谁,既然灾难来了,就得去面对。

在雨里跑了大约十分钟,总算到了苏京家门前。那是一栋独立的小别墅,建造在别墅区中间,花园里的花在雨水的冲刷下,零落了一地。我正要进去,被苏京叫住了,雨声太大,听不清他叫的是什么只看见他从车里钻出来,大力挥动臂膀,似乎是要我不要进去。

“不要进去,”他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雨水不断从他脸上冲刷下来,将他脸上红色的锈斑冲得干干净净,“不要进去,”他说,伸出手臂拦着我,“东方,是我错了,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趁着你还没被传染,赶紧走吧。”

我没有动。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

很难说那究竟是不是一个人,或许只是个人形的东西,在苏京家里的窗口晃动一下,便消失了,因为隔得远,又下着雨,看不真切。然而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影,只有苏京的身体一半那么粗。

我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因为苏京实在不胖,如果那个人只有苏京的一半那么胖,那就简直可以用骷髅来形容。而刚才那匆匆一瞥,那个人,的确是非常象骷髅。

非常象。

在苏京家里,只有青霜和喜子两个人,而她们两人都是美女,那个可怕的人影,绝对不会是她们。

“那是谁?”我问。

“什么?”苏京望着我。

“刚才有个人在你家里晃动,”我说,“他只有你身体的一半那么粗。”

苏京的脸色刷地变白了:“你说什么?”他迅速朝窗口望去,那里黑沉沉的,没有开灯,看不见里面的情景,窗口的人影早已消失了。

我说的情况看来让他心神大乱,顾不得再阻拦我,他将花园门打开,一把冲了进去,我紧跟在他身后。

苏京跑到屋子门前,随手一推,门便应声而倒,似乎早已腐朽。我来不及仔细查看这扇门,便跟着苏京冲进了屋子。

屋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我掏出手机想用手机照明,却发现手机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已经坏掉了。幸好随身带着打火机。

我刚刚点亮打火机,便听见一声尖叫:“不要,不要亮!”

这是青霜的声音,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古怪,让我非常担心,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

青霜,你到底生锈到什么程度了?

苏京猛然夺过我手里的火机,一把扔在地上踩碎,柔声道:“好的,不点亮,别怕,青霜,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听见重浊的呼吸从右方传来。现在是下午,虽然房间内十分黑暗,但并不是完全看不见东西。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依稀看见一团白色的影子坐在地上,似乎正在发抖。

“青霜?”我试探着问她。

没有回答,只听见低声的啜泣,那白色的身影慢慢朝后移动着。我正要走过去,只听见扑簌扑簌一阵细小的响动,一些粉末落到了我的身上。黑暗中看不清楚,我用手一摸,粗糙如同沙砾。

我心中一沉——是那种小红点,它们从什么地方落下来的?

我抬头望望,不由大吃一惊。

苏京的房子,我来过多次,这栋别墅,装修虽然不甚豪华,但是十分现代,房间内具备一种奇特的艺术氛围,曾经多次被装饰杂志拿去做样板,是苏家的一大骄傲。但是现在,我记忆中美丽的房子消失了,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暗红一片,那些粉末堆积在房间的天花板、墙壁、地板、沙发、花瓶……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表面,都是一层厚厚的、结成网状的红色粉末,看起来,整栋房子都仿佛生锈了。

整栋房子都生锈了,它看起来摇摇欲坠。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青霜,你怎么样了?”我问,点亮了手里的打火机——我一向带着好几个打火机,可惜苏京不屑于去了解我,不然他一定会知道这点。

青霜又尖叫起来,苏京大声地命令我关掉火机。

我没有动。

微弱的光芒中,我看见苏京坐在地上,将青霜和喜子抱在怀里,这两个属于他的女人,现在都缩在他怀里发抖。喜子全身都布满红斑,一双明亮的眼睛,也变得血红,望着我,目光让我不寒而栗。

而青霜,美丽可爱的青霜,我宁愿永远没看见她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这的确是她,我会怀疑是某种破旧的机器人穿着她的衣服。然而那的确是青霜,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身体,完全被铁锈覆盖,有几处地方被锈蚀地露出了通红的内脏,却没有血流出来,她的头发差不多掉光了,仅剩的几根象钢丝般支棱着,一碰就碎掉了。她用血红的眼光望着我,不知道那眼光里是悲哀,还是愤怒。而苏京,他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一边紧紧地抱着两个女人,一边用眼神哀求我关掉打火机。

在他们的脚边,一把剪刀闪闪发光,毫无锈迹。我的视力很好,虽然隔着这么远,也看得出剪刀上那个梅花的图案,这就是那把剪刀,现在它已经不具备传染性了。

我凝视他们几秒钟,在这几秒里,红色的粉末不断从他们身体里涌出,我们四周的一切也都在发生着红色的变化,我的皮肤表面也被从地面上和天花板上爬来的粉末给覆盖了。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真切地看他们了。

我闭了闭眼睛,关上了火机。

“东方,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苏京颤抖着问,“有办法吗?”

我没有说话。

“请你救救她,”青霜说道,她的嗓音带有奇怪的金属质感,语气却恢复了平静,“我是没得救了,但是请你救救我的女儿,还有苏京,东方,你是好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了,但是必须让他们知道真相。我知道真相。

我怎么会不知道真相呢?

我是一个研究员,专门负责研究地球防卫问题。我们的地球,面临着众多的威胁,其中一项威胁,来自星际物质。几年前,我们观测到一颗小行星的轨道发生了改变,依照运行的规律,这颗小星星将在25年后与地球相撞,这种撞击对地球将是毁灭性的。发现这种情况,全球28个国家联合最尖端的科学家,开始研究如何阻止这次撞击。我们这个小组,选择的研究方向是,利用小型的钠米机器人,分解行星物质,让那颗行星在半路上成为粉末。

“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听到这里,苏京焦急地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完。”我说,“我们研究成功了。那种钠米机器人,细小到只有一粒粉尘大小,但是威力却极大,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不同种类的物质进行分解——几周前,我们将这种小机器人发送了出去,那颗小行星现在已经对地球构不成威胁了。”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这中间发生了意外,有一组纳米机器人,不小心被释放了出来,附在一把剪刀上,当我们发现时,那把剪刀已经被带出了实验室。”

“就是这把剪刀?”青霜咳嗽了几声,拿起地上的剪刀问我。

我点点头。

“就是这把剪刀。这种机器人有个特点,它们会认定第一次寄生的有机生命体作为母体,并且终生不改变母体,如果母体死亡,它们也就跟着死亡。它们能够从有机生命体中自动提取原材料,进行自我复制,它们的复制能力是惊人的,当然,被它们当作原料供应体的那个有机生命,也就会被纳米机器人的复制体所覆盖,而生命体本身因为被不断消耗,将会无法恢复,最终的结果是死亡。”我象背书一样说完,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

他们沉默了很久没有出声。

“那么会怎么样?”苏京轻轻地问。

“不会怎么样。根据我们的统计,一共有10个人接触过那把剪刀,剪刀上的纳米机器人只能够传到10个人身上,通过生命体再生的机器人,对生命体有了基因识别功能,不具备传染性。但是我们发现一个问题。这种再生的机器人,比第一代纳米机器人要先进得多,它们会利用母体本身的神经组织,形成新的生命。”我停了停,放轻声音,“也就是说,母体实际上不会真正死亡,而是被纳米机器人所控制。这种人和机器的合体,具有无法估量的繁殖能力和破坏能力,但是它们十分脆弱,只要用特殊的纳米子弹,就能消灭它们。”

“你是说,我们现在是人和机器的混合体?”苏京轻轻地笑了起来。

“现在还不是,”我摇摇头,“但是总有一天会是。人类承担不了这么大的风险,你们明白吗?”

苏京困惑地笑了起来:“不明白,你说了半天,还没有说怎么救我们。”

青霜也笑了:“苏京,他不会救我们了。”

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点点头:“我们不能拿人类冒险,对不起。”

我举起了手枪。

一共三声枪响,一切都结束了,那些红色的小颗粒,在母体消亡之后,它们也很快就会丧失能量,变成普通的灰尘,再也无法威胁人类的安全。

我掂了掂手枪,沉甸甸的,还剩了几颗子弹。

在我面前。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紧紧地抱着她的丈夫和女儿,子弹先洞穿了她的身体,然后再射到苏京和喜子身上,三颗子弹都是这样射过去的。

我笑了笑,也许苏京说得对,我的确是个神棍。

我将枪口对准了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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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7-2013 08: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回魂夜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那件事。

还是在我读初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我十四岁,因为户籍的原因转学回了老家,以便参加中考。

可能因为水土不服,刚上没几天的学我就大病一场,功课自然也就落下了。我很着急,可刚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父母也不在身边,谁会帮助我呢?还好,有一个人主动请缨了,他是我们班的班长——阿维,一个白皙秀气的男生,成绩自然不用说,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于是每天傍晚放学后他便留下来,帮我补习功课(因为都是住校,不用赶时间)

和阿维聊天中我得知,他家住在乡下。除了爸妈还有一个妹妹。因为家里穷,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考所中专,毕业后找份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供妹妹上大学。十七岁的他很早熟,也很风趣。在他的帮助下,我的功课终于赶上来了。

一天,他习惯性地留下来。我说:“班长,谢谢你了。我现在功课差不多赶上来了,就不用麻烦你了。”见状,他愣了愣,张嘴欲言又止。从桌兜里拿出封信递给我,然后走了。信封里除了一封信还有张照片。是他的,在一条依山的河边照的,大概是在他家那边吧。信的内容就是说觉得我很可爱,大方,喜欢我之类的。并要我回信。当时年仅十四岁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有把信放在书包里,没有回信,并有意疏远他。后来,我们竟行同陌路。

一个学期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到了第二个学期。因为马上要中考了,大家都在紧张复习功课。

植树节这天,学校开恩放了我们一天假,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是叫我们上山植树,晚上还要回来上晚自习。我和同桌——芳,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生便偷懒,躲在教室里侃大山,偷着乐。正聊得起劲,隔壁班的几个同学跑过来说:“你们班有人出事了,好象是你们班长,掉桥底下去了……”

闻言,我和芳问清出事地点便匆匆赶去。在路上,我们还互开玩笑:“天呀,要是他把头摔坏了,以后上学得天天包着头,滑稽死了。”我们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到了地方,见围了一大堆人。阿维躺在桥下河边的石块上,衣服都湿透了。

“干吗不下去把他背上来?”我诧异的问。

班主任眼睛红红的,低声说:“他已经不行了,刚才他们才把他从水里捞上来的。”

“不可能!快找人下去把他背上来,想冻死他吗?”我大声吼着,不相信早上还生龙活虎地和芳开着玩笑的他会这么就走了。

本班几个同学下去把他抬了上来,我看了一眼,眼泪就下来了,那样子太惨了:他全身青紫,脑门凹进去一大片,眼睛还大大的瞪着,表情极其痛苦。可以想象得出他临死前是多么难受,多么希望有人能救他。

芳搂着我哭成了一团,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早上还好好的,现在……”

灵堂设在学校的*场上。所谓灵堂,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棚子,他家人都来了。我看到了他妹妹,一个长得极其象他的女孩。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心思上课。老师让我们每节课都自习。而我,每一次转头看到那张空着的课桌,便黯然泪下。昨天,还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影子,而今天,课桌依然在,他却永远的缺席了。

三天后,阿维被火化。因为是暴死不能带回家,只能找个荒山用火烧掉。

一周后,正逢周日,我们都在上晚自习。忽听一个同学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们侧耳听,“今天是阿维的头七。听说人死后第七天都会回来,去他生前最爱去的地方和完成他未了的心愿。假如用石灰什么的撒在地上,他经过的话还能看见他的脚印,不信,你们今晚试试。”这番话一说出来,同学们都安静了,应该是被吓的。

十点半下晚自习,许多同学都把书一扔飞快地跑回了寝室,只有几个胆大的和平常跟阿维很好的同学留了下来,我和芳也在。大家默契地到教室后边各拿了一盒白色粉笔碾碎,然后均匀地撒在讲台旁边——进教室的必经之路。关上门,把灯关好后都静静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漆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凉风吹来,门“咯吱”一声轻响。坐在我旁边的芳紧紧挨着我,感觉得出她很紧张。我在她耳边轻轻说:“没事,风吹的。”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忽然听到后面有拉动椅子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坐了下来。听声音位置大概应该就是在阿维生前坐的那边。又静了很久,一声哀怨的叹息响起,幽幽的,好象很无奈。

芳浑身颤抖,我正想握住她的手,她已经伸手过来紧紧抓住我的左手。冰凉冰凉的。准是被吓坏了,我心里想。于是我把右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良久,那手似乎每那么冰冷了,便徐徐抽了回去。随即,在我耳边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很近,仿佛就在我傍边。我强忍着没有被吓跳起来。

那声叹息之后,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声响,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后边的同学悄声说:“应该可以开灯了吧?”

灯打开后,芳已经被吓得脸色铁青。看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我们走到教室前,先前撒的粉笔灰依然在,不过隐隐约约真能看到一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脚印,不象人踩的,不然不会这么淡。

我勉强笑了笑问芳:“刚才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我的手一直踹裤兜里的呀,你怎么知道?”芳疑惑地问,眼光瞄向我的手,“呀,你手怎么了?”

我抬起手,左手背上有几道刺眼的手指样的青紫,象被人使劲捏出来的淤青,不疼也不痒。

我想起刚才那只冰冷的手,难道……不可能,我甩甩头。可这,有怎么解释?

淤青差不多半个月才消,那段时间,我老是感觉手背凉凉的,总象有人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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