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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5-2013 08: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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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裂出的孩子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算什么故事。难道只是个单纯的鬼故事?我希望你们不会有我这样的经历,那感觉怪怪的。
以前有人问我怕不怕鬼,我说不怕。他问为什么,我回答如果有人说出来了一件事,大家都不信,都没见过,那这到底是那个人想象力丰富,还是根本就有这样的事呢。如果有,为什么我们见不到,是他与众不同?我喜欢见到人们说事实上不存在的东西,如果能见到,我不胜荣幸。
这是我一直以来对鬼,对神的感受,像人们所说,‘心中无鬼,何必怕鬼’,或许鬼很可爱呢!
可我真正见到我所谓的鬼时,我希望这种事以后在也不要发生。
我上初中一直不是什么很出色的学生,我的成绩在前十名,但我属于小混混那种,努力就上,不努力就下。不知为什么这也让我考上了重点高中。
重点就是重点,除了学习,其他都无关紧要。规定每个高一新生都要军训,可看来看去,都是我们学校的最没劲。时间短,温度高,内容少,汗水多。我最中意的,还是最后的擒敌拳。
军训完之后,我们有个四天假期。我和三个朋友就商定找个地方玩玩。他们比我还有童心,强烈要求去游乐园玩。说实话,北京游乐园可真实浪费时间的好地方。在节假日去,几乎每个设施都要排好长时间的队。
要刺激我们还是要坐过山车。我坐过山车时,总会想起名侦探柯南里的第一个案子——过山车杀人事件。这也是他们抱怨和我出去的原因: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其实,何必在乎呢,又没人会害自己。
我的两个朋友坐我后面,我前面是一个穿黄色衣服的男子,他旁边是短袖的女子,大概是一对吧,俩人看起来很亲热。
可那男的就好象是个病猫,上车后总是咳嗽,‘有病就不要玩这个呀!’我朋友抱怨。那女子排排男子关心的询问着,好象男的只是上车后才咳嗽的。过隧道前他咳嗽的更厉害了,我耳边除了尖叫声,呼呼风声,又多了不停的咳嗽。
在隧道中,我正享受那黑暗里刺激的感受,前面突然‘噗’的一声。然后一种黏乎乎的液体溅到我身上手上脸上。‘可恶’我心想,‘这家伙搞什么鬼,不是……吐了吧!’过了会,尖叫声中传来不同一般的尖叫,是我前面那女的叫的。我心中感到不妙。火车很快出了隧道。我看清了,我眼前不是白亮的,而是血红的。
眼前的景象不能再恐怖了,那男子,不,他不能再叫人了。他神情狰狞,像是受了极度痛苦和恐吓。脑袋和身子只有半个脖子相连。他的手搭在车外面,以被车周围的东西划的不像样了。后背有个窟窿,穿过胸腔。倒在座位上。
血溅到他身边那女子,我和我旁边的朋友身上。我愣住了,说不出话,我脑中想着要报警,可我发不出声,我希望有人报警,可更令我吃惊的是其他人竟然好象没看见一样走出过山车。我朋友琪也坐着说不出话,那女子抱着头。‘他……他……他吐出来的……他怎么这样?……真的,是真的……该死的……’我想对她说点什么,她尖叫着跑了出去,传过人群。人们好象还是没注意,新的一批人又上来了。
突然,那尸体从肩部裂开,一个黑色的东西冒出来。我眼前一黑,我睁开眼,看见眼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比我略高一点。有个披风,像个蝙蝠一样,低着头,一动不动。我朋友看起来很害怕,总是要呕吐的样子。突然,那人抬起头,他睁开眼,第一眼看的竟然是我!!!用他那不应该说是瞳孔的眼看着我,毫无一点感情。我闭上眼想看清他,可睁开眼,他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我向过山车看去,上面已经坐满了人,车已发动了。我的那两个朋友来催我们。我正要说什么,一个人端着饮料撞到我身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他急忙擦我的衣服。我马上想起身上有血,低头一看,原来有血的地方全都是饮料,被那人擦掉了!我那两个朋友擦了一下琪的脸,‘吃番茄酱了么,真是的。’
我终于明白,这件事除了我和琪还有那女的,别人都不知道。害怕之余,还笑自己终于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了。但事情不会结束,我的梦就在那黑衣人的一瞥开始。
那两位朋友在一起走,我和琪一起,琪的脸色一直不好,不说一句话。他们偶尔问几句,我连忙应付了事。
后来去玩安全点的游戏,但我脑中总是刚才那些景象,可我必须保持冷静,还要和琪说话,我真怕他会突然疯掉。
在一个电线杆周围围了好多人,还有警车、救护车。我们跑过去,医生在抬一个人上车。人群里有人对警察说:“这个女的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最后撞在这东西上。……”我赶紧跑到那女的身边,果然是她!她笑着说:“他的脸好白,好亮。很漂亮,那时侯真的很漂亮。呜呜呜……那个老巫婆说对了。”医生以为我认识她,示意我要不要上车。那女的突然抓住我,“他没死,不会死。我又看到他了,在电线杆旁边。他的脸好白,好亮。很漂亮,那时侯真的很漂亮。为什么会是他?来世见吧!”她说完倒在床上,医生忙把她抬上车,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她笑了,飘向空中,和一个等了好久的黄衣男子飞走了。不是那个可怕的尸体,也不是那个冒出来的黑衣怪物。
我们四个从议论纷纷的人群中走出来。那两个朋友议论着,而琪的脸色越来越坏了。我也不知要说什么,默默地走着。他们回头问,“你们说对不对?”“恩。”我赶忙回答,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他们一定没看见我们看见的东西。
晚上,坐车上,琪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可以说话,但只是和我说,说着那些我也一直想的疑问。
那两个朋友一道回家,我和琪一起回家。上楼时,琪突然大笑,把楼道的灯震亮了好几盏。我回头看他,他的脸色那么青。
“什么事都被咱们遇到了,还在一天!”“怎么了?”“11。”“11?”“11级台阶。”我也想起来以前看到如果有人数台阶数出11,那么……他会代替那第12级。“别开玩笑了,这很正常。”“不,不应该有单数。”
“谁说的,一楼不就只有3级么?”他不说话,走下楼,又数了一遍,坐在最上层,“还不如让我死掉。我快崩溃了。”我吓了一跳,赶紧安慰他。后来他终于好了,我家在楼上,他要我先上楼,我不肯,过了好久,什么事都没有,他也舒了口气,放松了许多,好象忘了自己刚才说要死的话了。
我便回家了,因为看他也回家了。
第二天,我跑了很多家书店、图书馆,可这方面的知识实在太少。中午时,我终于在一本老书里找到:农历七月十五日,鬼节。传说这时候阴间的大门会打开…………但是,有种特殊情况:当死者生前度过的天数与大门打开前的秒数相同时,在死前相同秒数的那个地点,如果有个同类外貌特征与当时死者特征相同,那么,死者可以提前离开。那个人就是所谓的‘旁门’,那个人会死,死者会出来,那个人会消失,他在人间所有人的记忆将被消除。但是,被死者复活时溅到血的会看到事情经过,他们会(?)被(?)的第一人会(?)
我使劲的想看清,看后面的内容被什么东西抹过,看不清。我试图找另一本同样的书,可是没有了。
我问那里工作的一个老头,老头训我这么小信那玩意干什么。
“不过,你这么说,以前有人也来查这本书,和我谈起过这件事。并拿走了另外一本书。”他说。
“啊,可这本书被抹了,看不清呀。”
“那段内容呀。是……”
“是什么?”
“没什么。”
“请您快说好么?我遇到很大困难。”我编了一套谎话,什么我朋友中邪,什么事关重大的。
他终于说出:“他们……他们会死。不过,不过复活的人一开始只是小孩的力气,如果及早杀了他,其他人就没事了。”我瘫坐在椅子上,“那,那第一人会怎样?”“不记得了,那人没说起。或许是第一个被杀,或许最后一个被杀,或许只有他不会被杀。谁知道。”
我走离那个书店,心里一直觉得这就是昨天事情的答案,而我就是那个第一人。第一个杀我是不可能了,他现在不能杀人,如果找到他,我就不会死了。也或许他不会杀我。
我想找琪商量一下,他竟跑到学校上自习去了。我找到他,“你没事。太好。昨天怎么样?”“怎么样?睡的很香。”“那就好,我想说说那黑衣人的事。”“黑衣人?”“是呀,那是尸裂。”“失恋?”“不,你怎么了?”“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不记得游乐园的事了?”“哦,游乐园呀,那天玩的很高兴对吧?”我愣在那儿。
琪都忘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特别?没有吧,没有打架,高一放假,高二补课。一切都还好。你,没事吧?……”我确信他一定发生什么事了,世上只有我们俩知道这事了,他没必要唬我,那他一定失去那段记忆了。
我离开学校,一种从没有过的空虚,孤独和害怕油然而生。不远处又有一起小车祸。这是个繁华路段,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一场车祸,可我现在就把它想到我身上。是我,我快死了,我在明处,它在暗处,就算是孩子的力量,我还是防不胜防呀。
接下来的几天我提心吊胆,他好象一直在我身边,有时候觉得这件事满好玩的,是个新生命么?他在这世上只认识我了吧。
有时候我去图书馆,能看见个黑衣人,只是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有时候我去买东西,能看见个黑衣人,因为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有时候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能看见个黑衣人,可是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不然我一定会认出他。
开学后,每晚要上自习。我终于决定要和他谈一谈,或许我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可却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又遇见那个黑衣人,我认定就是他。上前走去,心里直害怕,怕他突然站起来把我吃了,或变成可怕的样子吓死我。走进时,他抬起头,我才发现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他是个穿着深灰色运动衣的人。我失望地走开了,心情落到最低谷。我还是害怕见到他。
琪变了好多,他不再忧郁,比以前更开朗了,他每天学习,也不失玩的机会。那两个同去游乐园的朋友知道现在也一直没发现我们的变化。我觉得自己瘦了,起码脸比以前瘦了一圈,我的颧骨有些突出了。
这天,琪去参见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又是我一个人回家。
走过路旁的石椅时,我的脚走不动了,我的知觉告诉我,旁边坐着的就是他!我侧过头,没错,黑衣服,黑帽子,黑皮鞋,黑墨镜,坐在那张石椅上。
我觉得我快窒息了,我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走上前,坐在旁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以前想好的话,这会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好。”“你好。”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我准备直插正体,“你认识我对吧?”“我认识你。”我的心脏又一次剧烈跳动。…………“为什么每天都坐这里?”“看你。”…………我们谈了一会,总算确定是他,而且,而且并不恐怖!!
我们约了第二天见,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白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夜晚的来临。
“你是鬼么?”“算是。”“很可爱呀,并不可怕。”我终于说出来。“他们喜欢变的很可怕来吓人,其实鬼不可怕,可以随便变,世人们想的太多,杂念太多。”“有些深。”我笑道。………………
第三天,我问出了一直缠绕我的问题。“被复活者看到的第一人会怎样?”他停顿了,“复活者喜欢第一人。”我惊了,意味我不会死么??“如果复活者死了,他会带走第一人的,别以为第一人在人间安全。”…………………………
和他在一起,他说话就像个小孩。让我们都有种安全感。我们的关系好了起来,他一开始不敢见我,只是暗中看我,现在,他也经常出现在图书馆,街道,和我一起看书、玩。他也换了衣服,但没摘眼镜,因为,他的眼睛还像以前一样,无神,深邃。一双任何时候看都很恐怖的眼睛。
他复活想看看以前的女友,他也终于看到她快乐地生活着了,他看了他父母,还有两个兄弟,家里也不错。渐渐的,我开始了他人间的生活,而忘掉以前。
琪对复活者也颇有好感,觉得他很可爱,戴个眼镜像是在装酷。他没要求复活者摘下眼镜,他把他当成我在校外认识的好朋友。我们叫他:火!(大概因为‘火’和‘活’音色很像,琪说想叫他‘帅’,觉得太俗,就叫火。而真名,我就和火编了一个)
“七月十五鬼门打开多久?”“一夜他们就得回去。”“那你们这种……复活者,多长时间。”“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想一直在这里,回去是个黑暗的世界。”
十月十五日,我和火庆祝我们认识二十天。我们真的感觉到对方已经是个非常重要的人。他把我当作人间最好的朋友,而我作为阴阳界复活者最好的朋友也非常喜欢他。
那段不好的记忆终于在我脑海中一点一点消失了,我以为噩梦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这一生注定就不会平平安安。
我和火去了游乐园以外的所有地方玩,他有时能显现出一些特意功能(可以这样说么?),让我们非常高兴。
可最近火总是闷闷不乐,我问他他也不说,让我不免有些担心,如果他要回去话,我可会一起死的。
琪在为会考做准备,很少和我们玩,偶尔关心一下火。但是如果在图书馆见到火,一定会很热情的聊天。
可,可是,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游乐场那一幕又出现在我眼前,钩起了我淡忘了的记忆。
周三,如同往常一样,我上午上课,下午两节课后,可以去微机室或图书馆。我选择了微机室,和同学走过去,火在图书馆找不到我回来微机室吧,我想享受那种被想见的人找到的感觉。
正遇到琪从微机室出来。“你没上课?”“啊?你,你去微机室了。哦,我查资料去了,下午的俩节我经常逃的,你知道。”“你去哪?”“我买点东西去。”他走了,我向旁边的老师打招呼,然后进去了。
可是,火并没来找我,那一个小时,我可真失望,就等着放学要回家好好教训火一下。路上,我还想或许他想在家给我个惊喜,做好饭?或什么的。“呵呵。”自己也笑起来。
我回到家,家里没人。“喂!火,跑哪去了??”我在家乱叫。‘别吓我呀。’
很晚,火回来了。“你没睡?”“没。”“今天过的怎么样?”“差。”“怎么了?”我不说话。“对不起,今天办点事,没去学校。再说那学校又不是我的,我想去就去?”“我又没生气,也不是因为那个。怎么这么晚?”“办事。”“多大的事?”“大到我不办,你就见不到我了。”“不许胡说。”我转身回房了,“你忙吧。”
第二天,学校生活还是那样,应该说,学校生活永远是那样,没有趣味,没有人情味,没有航空母舰。
只是,琪他竟没上学,这可奇怪,他那么刻苦,好不容易考上重点,他要争第一的。不像我那样不当回事,整天玩都不会在意。
中午因为下课晚,天又冷,所以没回家。火竟然打个电话假装问候一下。不过,让我感觉好多了。
晚上回家,火又不在。我有点生气,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又不说。直到好晚,他还没回来,我真的着急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我回想他的话,‘大到我不办,你就见不到我了。’天那,难道情况有变,莫非,他去游乐园了??!!
我马上打车去了游乐园。
我逃过看守人的眼睛,进了游乐园,晚上很黑,月亮忽隐忽现,一开始,外面的路灯能照亮这里,可是等我走近过山车,只有微弱的灯光了。
我穿过围杆,看到过山车上站着一个黑影。
“火!?”我轻轻地呼唤。没有回应。
我走近了,“啊!”我坐到了地上,在我面前的不是火,是那个黄衣男子!!!他怎么会出现??!!
我看着地,好久,才缓过来,难道黄衣还是一直在这里,而且只有我能看见么?我慢慢抬起头,虽然很害怕再见到那一幕。可抬起头,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竟被钉在一个十字架上,头歪在一边,肩部的裂痕没有了,黄色上衣还是占满了深红的血。看到他裤子上破了个洞,我才想起他胸前应该有个窟窿,可现在也没有了。
‘门关上了吧。’我想,‘原来火这几天在关门,这样他就不会回去了。’我这样想着,仔细看了看那男子,‘火以前是这样子么?’那男子有浓厚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卡通人一样的尖脸型。
突然,我发现他脚下有东西,我蹲下去拿起来。这时,那尸体好象动了,我左手护着脸抬起头,那尸体竟低头看着我,那是双人的眼睛,而且,他的嘴好象在笑。
我右手拿着那东西站起来,他的头没有抬起。我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一朵玫瑰!红红的,我轻轻地拿着它,它却碎了,随清风飘走了……
我心中又想起火,‘他在哪?’我回家,怎么都睡不着,因为他还是一直没回来。
‘你不会自己回去了吧。’我站起来,走上楼顶,楼顶是我非常喜欢的地方,我和琪以前闲的时候总会到那里玩,后来我和火经常在那里看风景。
天气有些冷了,一打开门有股凉风吹来。我走到我和火经常待的地方,那里对着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车来车往,我想或许火正在哪辆车上返回呢。
我转过身,背对那片光明,呼吸着吹来的凉气。一闭眼,眼前出现一张脸,一张很白,发亮的脸。浓眉毛,高鼻子。他对我笑,突然又不笑了,凶狠狠地张开嘴,一张沾满鲜血的嘴,像要吃了我。我赶快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
过了会,我可以看清周围的东西了,有些废物,还有天线,对面,还有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
我走过去,看出来那是琪。“琪?”他回头,“啊??!!!”“怎么了?”“没……没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吓死我了。”
“你呢?这么晚了。”“我睡不着觉。”“我也是。”
我和他站着,这个方向什么都没有,无穷的黑暗,偶尔有几家的灯开了,然后又关了。
“火没回来。”我说。“他对你很重要吧。”“是呀。”“没有他你会不会很难过?”“干什么问这个,我没想过。反正他说如果他回去也带着我。”“没有,我和你这么久都没看出你对我又这种感情。”我们俩都不说话了。
很久,我有些困了,琪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我转过头,“我……”我发现他哭了,“你怎么了?”“我……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段记忆!”
我脑袋木住了,‘他还记着?他还记着那些事??’“什么?”我装傻。“我骗了你,我没忘。
“那天晚上,你走后,我又坐到楼梯上。我当时真的受不了了,后来,上来几个邻居。终于,上来一个黑衣人,没错,就是那个游乐园的黑衣人,那个火!他用他那邪恶的恐怖的讨厌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我眼前出现一个白的发亮的脸,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我。我闭上眼,可只是感觉到肩被拍了一下,我以为这样就死了,可我没死。我睁开眼看见他从我身边走过了,他手里攥着个东西,我认的出,那时你——那个第一人的头发。
“我知道,是你的头发救了我,所以,下次遇到他之前,我必须查出他是什么!”
“所以,后来你每天查资料,就是查他?”
“没错,我也见到了那老头,知道你去过,那几个字我也不知道,我就查了更多的资料。我终于了解到,如何才能救自己。以前发生过这种事,那是个意外有人活下来了,使我了解到方法。呵呵,不过那个人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了。那个巫婆。”
“你杀了火?”
“没有,他回去了。他很舍不得你呢,挣扎那么久。当然,那种方法他无法带走你,所以你还活着,不是很好么?”
“琪……你……”
“我以为这样咱们会幸福,高兴。可……可我一闭眼就是那张很白发亮的脸,还有,你那不高兴的神情。”
“永远,永远都不会高兴的。”
“我错了,我忘不了,忘不了我所做的,那黄色的尸体。”
我不再说话,跑下了楼,我要去找他,他不会就这么走的。出了楼道,我看到路灯下的石椅,泪水不知为什么就出来了。突然‘咚’的一声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看到了脑浆迸裂的琪的脸,他要去喝孟婆汤了,忘掉所有。
我又来到过山车前,黄衣男子真的变成了一具尸体,颜色变成了紫色,身上发出阵阵恶臭。我把他放下,坐在过山车上。我启动了过山车,坐下后,我也没放下安全栓。
车要进入隧道了,我看见管理员来了。我握着同座的手,闭上眼,仿佛又看见很白发亮的脸,浓眉毛,高鼻子。
“早间新闻。昨天晚上,在本市东边的风声小区里,有个青年跳楼自杀,自杀原因不明,具邻居讲他是个开朗成绩优秀的学生;而在本市游乐园,过山车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自己启动,保安和管理员在园中没有查出任何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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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08: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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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盗
话说世人最怕的是个“强盗”二字,做个骂人恶语。不知这也只见得一边。若论起来,天下那一处没有强盗?假如有一等做官的,误国欺君,侵剥百姓,虽然官高禄厚,难道不是大盗?有一等做公子的,倚霏父兄势力,张牙舞爪,诈害乡民,受投献,窝赃私,无所不为,百姓不敢声冤,官司不敢盘问,难道不是大盗?有一等做举人秀才的,呼朋引类,把持官府,起灭词讼,每有将良善人家拆得烟飞星散的,难道不是大盗?只论衣冠中,尚且如此,何况做经纪客商、做公门人役?三百六十行中人尽有狼心狗行,狠似强盗之人在内,自不必说。
世上如此之人,就是至亲切友,尚且反面无情,何况一饭之恩,一面之识?倒不如《水浒传》上说的人,每每自称好汉英雄,偏要在绿林中挣气,做出世人难到的事出来。盖为这绿林中也有一贫无奈,借此栖身的。也有为义气上杀了人,借此躲难的。也有朝廷不用,沦落江湖,因而结聚的。虽然只是歹人多,其间仗义疏财的,到也尽有。当年赵礼让肥,反得栗米之赠:张齐贤遇盗,更多金帛之遗:都是古人实事。
且说近来苏州有个王生,是个百姓人家。父亲王三郎,商贾营生,母亲李氏。又有个婶母杨氏,却是孤孀无子的,几口儿一同居住。王生自幼聪明乖觉,婶母甚是爱惜他,不想年纪七八岁时,父母两口相继而亡。多亏得这杨氏殡葬完备,就把王生养为己子,渐渐长成起来,转眼间又是十八岁了。商贾事体,是件伶俐。
一日,杨氏对他说道:“你如今年纪长大,岂可坐吃箱空?我身边有的家资,并你父亲剩下的,尽勾营运。待我凑成千来两,你到江湖上做些买卖,也是正经。”王生欣然道:“这个正是我们本等。”杨氏就收拾起千金东西,支付与他。
王生与一班为商的计议定了,说南京好做生意,先将几百两银子置了些苏州货物。拣了日子,雇下一只长路的航船,行李包裹多收拾停当。别了杨氏起身,到船烧了神福利市,就便开船。一路无话。
不则一日,早到京口,趁着东风过江。到了黄天荡内,忽然起一阵怪风,满江白浪掀天,不知把船打到一个甚么去处。天已昏黑了,船上人抬头一望,只见四下里多是芦苇,前后并无第二只客船。王生和那同船一班的人正在慌张,忽然芦苇里一声锣响,划出三四只小船来。
每船上各有七八个人一拥的跳过船来。王生等喘做一块,叩头讨饶。
那伙人也不来和你说话,也不来害你性命,只把船中所有金银货物,尽数卷掳过船,叫声“聒噪”,双桨齐发,飞也似划将去了。满船人惊得魂飞魄散,目睁口呆。
王生不觉的大哭起来,道:“我直如此命薄!”就与同行的商量道:“如今盘缠行李俱无,到南京何干?不如各自回家,再作计较。”卿卿哝哝了一会,天色渐渐明了。那时已自风平浪静,拨转船头望镇江进发。到了镇江,王生上岸,往一个亲眷人家借得几钱银子做盘费,到了家中。
杨氏见他不久就回,又且衣衫零乱,面貌忧愁,已自猜个八九分。只见他走到面前,唱得个诺,便哭倒在地。杨氏问他仔细,他把上项事说了一遍。杨氏安慰他道:“儿罗,这也是你的命。又不是你不老成花费了,何须如此烦恼?且安心在家两日,再凑些本钱出去,务要趁出前番的来便是。”王生道:“已后只在近处做些买卖罢,不担这样干系远处去了。”
杨氏道:“男子汉千里经商,怎说这话!”住在家一月有余,又与人商量道:“扬州布好卖。松江置买了布到扬州就带些银子氽了米豆回来,甚是有利。”杨氏又凑了几百两银子与他。到松江买了百来筒布,独自买了一只满风梢的船,身边又带了几百两氽米豆的银子,合了一个伙计,择日起行。
到了常州,只见前边来的船,只只气叹口渴道:“挤坏了!挤坏了!”忙问缘故,说道:“无数粮船,阻塞住丹阳路。自青年铺直到灵口,水泄不通。买卖船莫想得进。”王生道:“怎么好!”船家道:“难道我们上前去看他挤不成?打从孟河走他娘罢。”王生道:“孟河路怕恍惚。”船家道:“拼得只是日里行,何碍?不然守得路通,知在何日?”因遂依了船家,走孟河路。
果然是天青日白时节,出了孟河。方欢喜道:“好了,好了。若在内河里,几时能挣得出来?”正在快活间,只见船后头水响,一只三橹八桨船,飞也似赶来。看看至近,一挠钩搭住,十来个强人手执快刀、铁尺、金刚圈,跳将过来。元来盂河过东去,就是大海,日里也有强盗的,惟有空船走得。今见是买卖船,又悔气恰好撞着了,怎肯饶过?尽情搬了去。怪船家手里还捏着橹,一铁尺打去,船家抛橹不及。
王生慌忙之中把眼瞅去,认得就是前日黄天荡里一班人。王生一里喊道:“大王!前日受过你一番了,今日加何又在此相遇?我前世直如此少你的!”那强人内中一个长大的说道:“果然如此,还他些做盘缠。”就把一个小小包裹撩将过来,掉开了船,一道烟反望前边江里去了。王生只叫得苦,拾起包裹,打开看时,还有十来两零碎银子在内。噙着眼泪冷笑道:“且喜这番不要借盘缠,侥幸!侥幸!”就对船家说道:“谁叫你走此路,弄得我如此?回去了罢。”
船家道:“世情变了,白日打劫,谁人晓得?”只得转回旧路,到了家中。杨氏见来得快,又一心惊。天生泪汪汪地走到面前,哭诉其故。难得杨氏是个大贤之人,又眼里识人,自道侄儿必有发迹之日,并无半点埋怨,只是安慰他,教他守命,再做道理。
过得几时,杨氏又凑起银子,催他出去,道:“两番遇盗,多是命里所招。命该失财,便是坐在家里,也有上门打劫的。不可因此两番,堕了家传行业。”王生只是害怕。杨氏道:“侄儿疑心,寻一个起课的问个吉凶,讨个前路便是。”果然寻了一个先生到家,接连占卜了几处做生意,都是下卦,惟有南京是个上上卦。
又道:“不消到得南京,但往南京一路上去,自然财爻旺相。”杨氏道:“我的儿,”大胆天下去得,小心寸步难行。“苏州到南京不上六七站路,许多客人往往来来,当初你父亲、你叔叔都是走熟的路,你也是悔气,偶然撞这两遭盗。难道他们专守着你一个,遭遭打劫不成?占卜既好,只索放心前去。”王生依言,仍旧打点动身。也是他前数注定,合当如此。正是:箧底东西命里财,皆由鬼使共神差。
强徒不是无因至,巧弄他们送福来。
王生行了两日,又到扬子江中。此日一帆顺风,真个两岸万山如走马,直抵龙江关口。然后天晚,上岸不及了,打点湾船。他每是惊弹的鸟,傍着一只巡哨号船边拴好了船,自道万分无事,安心歇宿。到得三更,只听一声锣响,火把齐明,睡梦里惊醒。
急睁眼时,又是一伙强人,跳将过来,照前搬个磬尽。看自己船时,不在原泊处所,已移在大江阔处来了。
火中仔细看他们抢掳,认得就是前两番之人。王生硬着胆,扯住前日还他包裹这个长大的强盗,跪下道:“大王!小人只求一死!”大王道:“我等誓不伤人性命,你去罢了,如何反来歪缠?”王生哭道:“大王不知,小人幼无父母,全亏得婶娘重托,出来为商。刚出来得三次,恰是前世欠下大王的,三次都撞着大王夺了去,叫我何面目见婶娘?也那里得许多银子还他?就是大王不杀我时,也要跳在江中死了,决难回去再见恩婶之面了。”说得伤心,大哭不住。
那大王是个有义气的,觉得可怜。他便道:“我也不杀你,银子也还你不成,我有道理。我昨晚劫得一只客船,不想都是打捆的苎麻,且是不少,我要他没用,我取了你银子,把这些与你做本钱去,也勾相当了。”王生出于望外,称谢不尽。那伙人便把苎麻乱抛过船来,王生与船家慌忙并叠,不及细看,约莫有二三百捆之数。强盗抛完了苎麻,已自胡哨一声,转船去了。船家认着江中小港门,依旧把船移进宿了。侯天大明。
王生道:“这也是有人心的强盗,料道这些苎麻也有差不多千金了。他也是劫了去不好发脱,故此与我。我如今就是这样发行去卖,有人认出,反为不美,不如且载回家,打过了捆,改了样式,再去别处货卖么!”仍旧把船开江,下水船快,不多时,到了京口闸,一路到家。
见过婶婶,又把上项事一一说了。杨氏道:“虽没了银子,换了诺多苎麻来,也不为大亏。”便打开一捆来看,只见一层一层。解到里边,捆心中一块硬的,缠束甚紧。细细解开,乃是几层绵纸,包着成锭的白金。随开第二捆,捆捆皆同。一船苎麻,共有五千两有余。乃是久惯大客商,江行防盗,假意货苎麻,暗藏在捆内,瞒人眼目的。
谁知被强盗不问好歹劫来,今日却富了王生。那时杨氏与王生叫声:“惭愧!”虽然受两三番惊恐,却平白地得此横财,比本钱加倍了,不胜之喜。自此以后,出去营运,遭遭顺利。不上数年,遂成大富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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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09: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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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的彩带
“妈的,这么大的林子,连只鸟儿、野兔的影子都没有!”
卢旺嘴里咒骂着,烦躁地用猎枪拔开挡路的树枝。在前面领路的猎犬大吉回过头来看看主人,象是对主人的话有同感。
“大吉,别走了,在这里歇歇吧!”卢旺走到一棵大树下,招呼爱犬停下来。
大吉轻吠一声,驯服地走到主人脚下伏下,还竖起尾巴不停地摇动。
卢旺把猎枪倚在身边,从衣兜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悠然地吸了两口,想到早上刚发现这座又大又密的林子时,满心欢喜,满以为这趟必定是满载而归,谁知白转了大半天,却一无所得,心中不禁烦恼起来。
正伏在地上的休息的大吉突然警觉地伸直脖子,竖起双耳向左前方注视。不远处一棵大树后,一头白狼悄悄地探出半个头来,向这边窥视。
“汪汪!”大吉猛地蹿起来,箭一般向树后扑去。卢旺也迅即抓紧猎枪跳起,紧跟在大吉身后。
那白狼十分狡猾,在密林中左穿右绕,卢旺跟得头昏眼花,根本无法瞄准射击,但依然与大吉穷追不舍。
追到一处稍为空旷的地方,白狼忽然失去了踪迹。卢旺大失所望,只得与大吉停了下来。
这时候已接近黄昏,密林中十分昏暗。卢旺正打算坐下歇息一会,却意外地发现地上躺着一支遗弃的猎枪,遂弯身捡起来察看。这猎枪不知什么时候被遗弃的,枪管等金属部位已生满了铁锈,但看来有些零件倒还是可以用的。
正仔细看那猎枪,忽然大吉连连后退几步,昂着头神经质地狂吠起来,神态仿佛有些惊慌。
卢旺抬起头一看,眼前是一棵歪脖子大树,头顶的横枝上系着一根七色的彩带。这时一阵阴凉的风吹来,树上的彩带轻轻地飘荡着,在昏暗的林子里划出一道道眩目的七彩光华,荡人心魄。
“真好看!这是什么布做的?”卢旺失声惊叹,他放下猎枪,不再理会大吉的吠叫,抬高手把彩带解了下来,放近眼前细细观看。
那布料触手柔软滑腻,色彩绚丽悦目,在光线下仿佛还会流动。虽然在林中暴露日久,却一点不显得陈旧。卢旺哪曾见过如此神奇的布料!看得神迷目眩,久久不忍释手。
大吉依然在狂吠不休。卢旺惊醒过来,看看手表已将近下午六点,估计今天再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向大吉叱声:“别叫了!天快黑了,回家去吧!”收拾好那根彩带和猎枪,循着原路出林。
回到村子时已是暮色苍茫。妻子玉芬听到狗吠声忙从屋里迎出来,担心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担心死我了!怎么,今天没东西打?”
卢旺边进屋边摇头说:“没有,连只鸟儿也没有。”
大吉看看卢旺又看看女主人,又大声吠了起来,显得焦急而又紧张。玉芬蹲下去摸摸它的头,说:“大吉,很饿了是吧!别急,等一下就喂你。”
卢旺接口说:“大吉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无缘无故地大声乱吠,大概真是饿坏了,你赶快喂喂它吧!”他放好猎枪,又对妻子说:“你不用等我吃饭,我先到智辉家走一趟。”
“什么事这样急?吃了饭再去吧!”
“不了,我很快就回来的。”
智辉是卢旺自幼玩大的好友,如今在县城里当裁缝,这几天正巧回到村里。
灯下,智辉轻轻摩娑着那根彩带,惊叹不已。又取来一面放大镜凑近彩带仔细研究了半天,这才抬起头说:“这么神奇的布料我也还是第一次看见,我怀疑它就是传说中清朝时的‘七色锦’。”
“不过,”智辉又翻翻手中的彩带,‘七色锦’的制法是早就失传了的,成品也极少流传下来。我只是偶然听到县城里的老裁缝说过,以及在古籍中看过记载。“
卢旺听得大感兴趣,问:“那么它究竟是不是‘七色锦’呢?”
“我现在还不敢肯定。这样好吗,你先把这彩带留在我这里,等我今夜详细查阅古书后再告诉你。”
卢旺点点头,告辞回家了。
翌日,卢旺草草吃完早饭,正打算到智家探问结果,忽见在外面喂鸡的妻子满面迷惑的神情走进来,说:“听说智辉得了重病……”
卢旺愕然:“怎么可能?我昨晚和他说话时还是好好的,怎会一下子就病了!我过去看看他!“说完匆匆出门而去。
智辉果然病了。卢旺来看他的时候,他正颓然卧在床上,面色腊黄,眼光暗淡,毫无神采,看样子病得不轻。
他看到卢旺,嘴皮动了动,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费劲地抬起手来,指指旁边方桌上的彩带。
卢旺心头一阵内疚:他肯定是因为昨天夜里查询有关“七色锦”的古书熬了夜,加上思虑过度才犯了病的——都怪自己不好,弄了这么根彩带来,害了人家智辉!
他俯低身子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看医生了吗?我帮你叫村里的陈大夫来。”
陈大夫很快来了。把了半天脉,又向病人家属询问了好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含糊地说病人血气本虚弱,因熬夜引致虚火上升云云。随后开了几剂补中益气、清心降火的中草药,嘱咐家属几句就离去了。
卢旺心怀内疚,自荐到县城药店去抓药,回来又帮忙煎药,侍候病人,直折腾到晚饭时候才回家,临走时顺便取回了那根彩带。
回到家中,玉芬叫他吃饭也不愿吃了,径直走进房中,在一张藤椅上独坐。
他取出那根七色彩带,一边轻轻抚摸一边回想今天的事,越想越是纳闷,连天黑了也不愿起身去开灯。
后来玉芬几次走进来关切地探问他,他都不大爱答理。玉芬一赌气,也不再理他,独自上床睡了。
卢旺坐在藤椅上也逐渐昏昏沉沉地入睡。
朦胧中,他发觉手中那根彩带忽然变成了一条色彩斑斓的大毒蛇,粗如人臂的蛇身又滑又粘,发出一般令人作呕的恶臭。那蛇吐着腥臭的信子,缓缓地游上他的肩头,一圈圈绕在他的脖子上,突然用力地勒紧了身子!
卢旺大惊,忙伸手去想拉开它,但毒蛇越勒越紧,他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要窒息了,大急之下便从梦中惊醒过来,身上的衣服早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阵阵阴冷的风,一扇没有关牢的玻璃窗“砰”的一声巨响,被重重地摔得粉碎。床上熟睡的玉芬这时也被惊醒过来。
“汪汪!”在外面看守大门的大吉蓦然狂吠起来,吠声中透着极大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卢旺站起来,正欲开门察看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大吉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嗥,犹如野兽在濒临死亡时绝望的嗥叫。卢旺心头一震,急忙抓起猎枪打开门冲出去。
暗淡的星光下,大吉被活生生撕成两截,五脏六腑散落满地都是,死状诡秘可怖,惨不忍睹。
卢旺浑身颤抖,背上的冷汗又不断涌出来。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尖叫:“啊——”卢旺猛地回头,原来玉芬目睹大吉的惨状,吓得昏死过去。
卢旺急忙过去扶起妻子:“玉芬,你怎么了,你醒醒……”过了好一会儿,玉芬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卢旺大喜:“玉芬你没事了?你……”
玉芬眼神呆滞地看看卢旺,忽地“啊”一声又尖叫起来:“大吉死了,大吉死得好恐怖啊!”
卢旺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说:“别怕,没事的!等下我把它的尸体埋了,很快就没事的。”
玉芬瞪着惊恐的眼睛,颤抖着缩成一团,不断地摇头:“你不要过来,我不是大吉,你不要杀我……”
卢旺看着难受极了,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却见玉芬忽又“嘻嘻”地傻笑起来:“你看,大吉在向我摇尾巴呢……它在叫我过去和它做伴儿……嘻嘻!”
看看大吉血肉模糊的尸体,又看看神智失常的妻子,卢旺霎时间感到悲愤莫名,他双手紧抓猎枪,倏地站起来向四周怒吼:“是谁?是什么东西?!有种就给我出来,我卢旺是不会怕你的——”
悲愤的吼声在黑暗中四下回响,更添了几分恐怖。
“哇——”
不知哪家邻居的小孩被吓得哭起来,但哭声很快就变得微弱,显然是被大人捂住了嘴巴。胆小怕事的村民们早被外面的阵阵阴风与种种怪声吓破了胆,没有一人敢出来察看究竟。
玉芬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卢旺,眼神中透着一般邪气,突然猛地扑上来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卢旺大惊,慌忙用力挣扎开:“玉芬你干什么?你千万不要吓我!”
玉芬木无表情地伸直双手向他一步步逼近,口中发出凄厉可怖的叫声:“还我的彩带来……还我的彩带来……”伴着呼呼的阴风,令人毛骨悚然。
彩带!这不祥的彩带!卢旺心头一阵刺痛,他从裤兜里掏出彩带向前一扬:“好,我还给你!你不要害玉芬,你放过她吧!”
玉芬一看见彩带,立即闭上了双眼,缓缓地瘫软在地上。
阵阵阴风一下子也消失了。
“玉芬!”卢旺急忙扶起玉芬。他看看手中的彩带,,忽然恨恨地摔在地上,跟着长叹一声,无力地坐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邻居们聚在一块儿,远远地向卢旺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昨夜卢旺家闹鬼呢!阴风阵阵的,好不吓人哪!”
“他家的狗像疯了似的不停乱吠,他两夫妻也时哭时笑地叫喊,好象真的疯了!”
“一定是卢旺在外面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昨夜在作怪哩!”
“对,对!他两夫妻一定是撞邪了!”
“……”
“吱”的一声,紧闭的大门打开了,卢旺手提猎枪走了出来。邻居们像见鬼似的“轰”地躲得远远,还不时探头过来向这边张望。
卢旺阴沉着脸,低着头不吭一声,反手带上门后,独自一人径直向村口出发。
他又来到发现七色彩带的那座林子。林木依旧青翠,只是他的心情,再不像往日那么轻松和悠闲了。林子又密又大,身边再没有大吉陪着认路,他只有凭着记忆寻找那天入林的路径。
转了大半天,总算找到了那棵歪脖子大树。他仔细地向周围扫视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现象,便掏出彩带搭在树枝上,将彩带两端照原来样子打了个结。
他退后两步,望着这根接二连三给自己带来不幸的七色彩带,心头百般感慨。
正打算离去,林子里蓦然阴暗下来,四周又刮起呼呼的阴风,那情形就如昨夜一样。
卢旺心里“格登”了一下,双手紧紧抓住猎枪。后颈突然冷嗖嗖地不断灌入冷风,仿佛有人站在他身后向他脖子吹气,他霍然转身一看,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只见眼前站立着一个时隐时现的人影,脸色惨白,一双眼珠子像金鱼眼一样凸了出来,舌头也从口中伸出来,长长地垂在外面,样子极其可怖。
卢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一直升到上心头,手足发软,几乎连猎枪也抓不牢。他不假思索,手指迅速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灼热的铁砂带着火光穿过那人影的身体,射在后面的大树树干上,冒出一缕缕青烟。
那“人”却丝毫无损,依然一声不吭地站在卢旺面前,双眼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
卢旺一咬牙,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举起猎枪不要命地向那人影扑去,那知却扑了个空。回头一看,那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的身后了。
卢旺急红了眼,又一次次不顾一切地猛扑,想与那怪影拼命,但一次次都扑空。怪影总是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开始感到绝望,只想尽快逃离这不祥之地,但怪影又拦在他面前,死鱼般的眼珠定定地盯着他的双眼。
“去吧,去吧……抛下你的猎枪,把你的头套进彩带里……去吧,去吧……”怪影的声音时而尖锐,时而沙哑,就像老鼠磨牙的声音,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卢旺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变得空洞呆滞。他顺从地抛下猎枪,慢慢走到歪脖子树下,双手抓住彩带用力把自己吊起来,跟着把头套进彩带里,然后双手一放,坚韧的彩带顿时勒紧了他的脖子。
怪影看着卢旺双手乱挥、双脚乱踢,痛苦的挣扎着,它惨白的脸上似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去吧,去吧……你做了我的替身,我就可以投胎轮回了……去吧,去吧……”
卢旺终于不再挣扎,乱挥乱舞的手足停了下来,面色紫黑,眼珠暴凸,一根舌头长长地伸出来,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
尸体悬在大树上不停地晃荡。
“嗬嗬……嗬嗬……”怪影喉咙间发出一种像是发笑又像是喘气的怪声,身影随着阴风渐渐隐没。
几头白狼像是早就窥伺在旁,这时一窝蜂地从角落里跑出来。两头体形高大的白狼老练地张开利齿,咬住卢旺尸体的两脚左右拉扯,尸体“啪”一声掉了下来。
众白狼欢快地嗥叫一声,咬着尸体的四肢一溜烟地向密林深处拖去,身后带起一股烟尘,久久不能平息。
林子里慢慢地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阵阴凉的风吹来,歪脖子大树上的彩带随风轻轻飘荡,在阴暗的林子里划出一道道眩目的七彩光华,荡人心魄。
树下,斜斜躺着一支被遗弃的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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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09: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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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救命啊!
考上河中不知是福是祸,从走进校园的第一天起,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平平淡淡的混过了高一,由于我的无所事事,也没什么作为,被下放到差班度镀金,故事也由此开始!
我住的宿舍是由十个怪物组成,每个人都有自己狂张的个性,臭味相投似的,我们玩得很好,特别是晚上12点后,睡也睡不着,常聊到三四点,这天不觉聊到了鬼故事。
正当我认为自己讲的故事把他们吓个半死时,铺下的野兽叫道:“对了,以前我们宿舍后的小河有个女生死在那,以后每到半夜一点就听到她的哭声。”终于来了,我也听过,全生毛骨一竦,大叫:“别他妈的吹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心理却希望野兽别再说下去。哪知野兽不服:“不信你去听呀!”
“去就去,谁怕谁呀!”我打叫,面子问题呀。我忙下床,刚打开后门,一怎冷风就吹来,怎么搞的,早上还热死人了,没想那么多,我一面往下看一边听,没什么呀,“该死的野兽,骗人呀,鬼声都没有。”
“再等一下,会有的。”野兽自信好象他听过一样,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他在阴笑。没办法,我又回去听,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了许多雾,慢慢的飘呀飘。咦,那是什么?雾里隐约有什么东西舞来舞去的,像是一个女生的影子,我心理一惊,两个拳头握紧。此时真想马上钻进被窝里头,但又不能被他们看衰呀!看,有什么大不了的。
“呜呜呜。。。。。”就在我想的时候,耳里听到了声音。“不会吧,真的呀!”我又怕又惊,只见那女影飘呀飘,很快来到了小河坝上,坐在上面,不住的抽噎。忽然,她抬头向上看了上来,“啊!”我小声的叫了,“没什么呀。”我推说着回来了,在我上床时又看到野兽那眼光,他什么也没说。我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回事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起来上厕所,忍不住又望下看了,又是那女的,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好象要我帮什么似的,我停在那看了很久,耳边不时有那凄惨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了她,到底是为什么呀?以后我都忍不住起来看她,野兽也像是鬼魂一样对我笑,什么也不说。我发誓要找原因。
以后每天我都向学校的老师同学问,知不知道那条小河死过人,零零散散的,我知道了大概,好象是被人奸杀的,死得很惨,现在还没找到凶杀手。不知不觉,高三了,我也越来越要疯了,我忍不住叫野兽问了他是怎么回事,在我的威逼之下,野兽哭着告书了我,原来那人是他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她出事时,他看到了,但那时被那些人捉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野兽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一直没对任何人说。我知道了,他是想叫我帮他,我老哥在公安局,那女的好象知道似的,看着我就为这,我不知怎么样。
后来,每晚,我仍然是去看她,只是我不知怎么办。很快,高考完了,我也离开了那学校,我几乎是逃着离开的,因为最后那晚,我看到那女的眼里充满了怨恨,不知是我没帮她还是恨世间不公,野兽没说什么,送我上了去大学的车,他没有考上,布置是想留下来陪那女,还是真的考不上。
来到了大学一直到现在,我不知到为什么,心理老不安,为什么?或许他和她真的需要我去帮,我选择了学医,我想我会回去的,这个迷我回揭的,相信我,野兽,小河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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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09: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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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天使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吗?或许谁都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但我相信是有的,因为它们总是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不经意的用某种方式提醒我它们的存在!-----死亡天使
那是在八七年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这年的冬天好象格外的冷,彻骨的寒冷让每个人都只是希望能够躲在被窝里或是火炉边,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再好的歌舞团来演出,也勾不起人的欲望!
看着剧院里面寥寥无几的人时,团长不禁有些恼火“他娘的,这种鬼天气!”娟子披着一件厚厚的棉袄走过来,一边用手哈着气一边说着“团长,今晚还演吗?”
“废话,马上开始!”
虽然人少的可怜,可是这场演出的气氛却出奇的好,几乎所有的演员都是哼着小曲卸妆和拆台的,但是住宿的问题却让他们开始头痛起来,这个剧院不知已荒废了多久,唯一的一个房间是在二楼,他们白天去看过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棉絮,那些棉絮由于长时间的没人睡,已成稀巴烂,而且房间还有一种腐烂的让人想吐的气味,但是有床睡总比打地铺好,这种腐烂的味道在这个时候却不能让人拒绝,经过再三考虑,他们还是决定把这个优厚的待遇让给娟子夫妇,因为娟子已经有身孕,也算是团里面的重点保护对象了!
他们颤颤的走在楼梯上,楼梯已经非常的不牢固,随着他们的脚步“吱呀”的摇晃着,好象随时都会断裂一样,同事的调戏声从刘阳后面传来,“刘阳,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可别弄出什么声音来呀!”“去你的!”刘阳回头瞪了他们一眼,随即便推开房间,顿时,那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娟子不仅捂住嘴弯下身子。
“娟,你没事吧?”
娟子摇了摇头,胃里面一阵翻滚,这气味实在让她想吐,甚至有些窒息!
由于赶场太累,刘阳躺下就睡着了,可娟子却怎样也睡不着,除了那种恶心的气味,还有某种说不出的东西让她感到恐惧,她不仅往刘阳身边靠了靠!
迷迷糊糊中,娟子的耳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背靠背真舒服!背靠背真舒服!”
娟子猛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可是这个声音仍在不断的重复着“背靠背真舒服.....”一声比一声凄凉,娟子只觉得全身的神经绷成一块,这不是丈夫的声音,一定不是!娟子想,这房间不止他们夫妻两人,这个声音和他们在同一个房间,这念头令她不寒而栗,她摇了摇刘阳“刘阳,你听,有人在说话。”刘阳动了动身体,听了一下“没有啊,别乱想,睡吧!”说完又倒头睡了!
可是娟子却真的是听到了这个声音,她不知道这个声音来自哪里,但一定在这个房间。
“背靠背真舒服,背靠背真舒服.....”那个微弱,凄凉的声音又来了,仿佛一个幽灵,来自无底深渊!娟子猛的摇醒了刘阳,声音带着哭腔“刘阳,你起来,你听呀,真的有个声音在说话,真的!”
刘阳翻身坐了起来,他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娟子不是一个胡思乱想的人,肯定有事,他听了半响,可是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想,娟子是不是身体太虚了才会这样?突然,那个声音来了,带着凄凉,带着空洞,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一声接着一声“背靠背真舒服.....”
刘阳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拉起娟子就往楼下跑,他们的举动惊醒了所有的人。
“你们搞什么?三更半夜的!”
“楼上的房间,房间有问题,里面,里面有声音!”刘阳仍然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的非常厉害,再看娟子,她一脸的煞白,全是汗水,她只是死命的抓着刘阳的手。
“闹鬼?怎么可能?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从来就没遇上这挡子事,有床给你们睡还不懂得享受?那我去上面睡了!”老陈一蹦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老陈,别,真的不要上去,我没有骗你,真的有人说话!”
“怕什么?我也就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真的想看看什么鬼魂呢。”说完他真的向楼上走去,老陈是个年过六十的老人,他不演出,只负责烧饭的事情,闹鬼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无稽之谈,他嘲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一进到房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就不由自主的向他扑来,他不禁一颤,说不出的感觉,可是他仍是不相信的,于是他和衣躺了下来,睡梦中一声哀怨,凄凉的声音传了出来“背靠背真舒服...”他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确实有个声音,而这个声音是那么苍凉,直凉到他的骨髓,他定了定神扫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什么也没有,听听,仿佛来自床底,于是他壮着胆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趴在地上向床底看了下去,仍然没有东西,蓦的,他忽然发现在床板-----
在床板上钉着一个人,一个死人,一个接近腐烂的人,被钉成十字架!
“背靠背真舒服.....”
老陈的双目呈死鱼型,忽然,他发出一种野兽般的哀吼“不---”
所有的人冲了上去,团长一把将他拉了下来,滩倒在地的老陈只是机械的重复着“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从来就没有看到,我希望我什么也看不到!”而于此同时他的双手正向那双几乎要暴出眼框的眼睛挖去!那双眼睛已经没有血可以流!因为血管早在那瞬间蹦裂了,只有那稠稠的液体,白色的,慢慢的向下流,如同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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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09: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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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中的身影
你可曾想过,一面镜子会带来十分神奇的事?让我来讲述这个故事吧:
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生活着普通的三口之家,他们家里也有一块普通之极的镜子。谁都没有在意它……
那是一栋半古老的房子,将它买下来的时候,曾因为所有家具齐全,经济商则按超低价卖给我们,满心欢喜了一阵子。
渐渐地,我发现儿子不敢一个人上厕所,都是要找我陪他。于是我对他说:
“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不会有什么使你害怕的!”(如果我先看到了厕所中的异象,可能我也会和他一样吧!)。
儿子则颤道:“我每次在上厕所的时候总会有种寒冷的感觉,好象有人在盯着我。”
他从来不说谎,脸上露出了无比惊慌的神色。郁芬(我妻子)也对他说:“别怕,乖宝贝,来让妈咪亲一个!”她抱着小杰,随即又冲着我柔声道:“孩子还小,你就不能陪他去吗?”
“好吧!老婆大人。”我作了个鬼脸,把阿芬和小杰都逗笑了。
拉着儿子的手,我信步向厕所走去。
里面宽敞明亮,四平米的空间中最显眼的就是落地镜子。它使厕所的面积扩大了一倍。镶着有色金属边,大理石身的坐便器、与同样是大理石的浴缸,真是很不错。(因刚买下来时,我还未参观就先去美国收集写作的资料)走到镜子旁,得意的拢了拢几绺垂下的头发。突然,在一秒的时间内,一个白影在镜子里快速的出现又消失,我很惊讶,忙问儿子:“杰,你见到什么了吗?”他的回答使我安心,“什么也没看见啊。”可能是由于疲劳过度,视网膜在紧绷的情况下,是会产生这种幻觉。
接连几天,小杰都在我的伴随下去如厕,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当然,这是我在家的情况下。
“你看,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我对儿子说。我认为这样说能消除他紧张的情绪。
他则小声嘀咕:“不是啊!”
“你说什么?”我问道,小杰匆忙道:
“没什么。”
几天后,晚上与相识的朋友出去喝酒。到了大家尽兴中,已经十分晚了。
看了看表“11点05分”“已经这么晚了,非要拉我去喝酒,呃……还是要赶回家才好。”我想。
于是由派对中抽身而出,还是被杨诚悟灌了三杯才让走的!至于杨诚悟这个人,以后会有详细的介绍,在这里就不详说了。
刚到家,一阵冷风便吹来,使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胸中的酒气醒了一半。这古老的房子象中世纪的古堡似的耸立在我面前,随之迩来就想到古堡通常是有鬼的。我搔了搔头发,笑道:“我怎么会这么想?”(事后才知道我的第六感是很准的)进屋后,由于酒精在体内的作用,我迈进了厕所。里面有种淡淡的香味,郁芬则是因为过敏而不涂香水。
虽然没有灯光,内里却可看到所有的摆设。有种淡淡的蓝色光在厕所里,使它笼罩了一层阴冷的气氛,我感觉在这4平方米内一定会发生什么事。电灯开关失去了它的作用,古老的坐灯“铛、铛”的响,更衬托了当时气氛的妖异感。我看着镜子,发觉它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镜子中显现的世界与现实世界几乎无分别,除了我自己。镜中的自己,面色白的可怕,双眼木讷。与我惊恐万分的神情大相径庭,就象一个……一个……死人站在那里。
在走廊外响起“咯啦咯啦”在地板上走步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步一步似乎敲响死亡的警钟。我咽下唾液,发出一声难听的声音。我双手紧握厕所的门把,只觉得入手处滑腻腻的。原来是我紧张,手心都已经握了出汗。那声音渐渐缓慢,到厕所门前就停止了。我强烈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心脏“嘣嘣”的跳个不停,猛然拉开了门,有一个女人站在门外。她穿着白色的睡衣,优美的曲线暴漏无疑。美丽的脸孔惨白惨白的,双眼充满了一种不知名的异样的眼神。我发出了惨叫,与此同时另一声尖叫在耳畔响起。全家的灯也突然亮了起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望着她,她也望着我,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才同时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就这样一夜无语,我们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直到天明才由我打破了寂静。“芬,你在厕所里见到什么了吗?”我不由得颤栗的抖了抖身体。“我……”她用惊恐的表情望着我,我猜想无论谁都会涌起保护眼前我爱犹怜的可人儿。“这儿总有种阴森森的气氛,几乎每时每刻都好象有人在窥视着我,而我又有种无时无刻都在被别人窥视的感觉。我就算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也无济于事,反而感觉更强烈了!”郁芬白净的脸庞现出一抹红晕,那是她在惊恐万分时的表现。她的胸口上下起伏,更能显现出当时发生过怪异的事情。这可以证明我不是因醉酒而看到了“幻象”实在想不通,会有这种怪异的事情在我家里发生。连忙打电话找经济商,可电话那端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阅您的电话本……”一个又一个怪异的事轰炸我疲劳的脑细胞,使我不能冷静下来!
不可能!我是通过这个号码才见到了经济商,买下了这座房子。我对郁芬说了刚才的经过,她问到:“有没有是你将电话号码记错了?”我回答道:“我电话号码记得十分准确,不可能会出错!”正在我们冥思苦想之际,我突然象抓到了什么模糊的东西,却又一闪即逝。下意识的问到:“小杰呢?”“还在睡觉,这……”话音未落,只听见“吱噶”一声,使我们未回复平静的心绪又再次“活跃”起来!
我推开房门,快步跑向小杰的房间,里面已空无一人。我双手窝成喇叭状:“小杰,你在那里……”由于我喊的声音十分大,房子里响起了回音,重重叠叠的,越发显得诡异。
每次我这样叫他时,他都会跑过来。没有看到小杰跑回来,我锁紧双眉,意识到最可怕的事终于发生了!郁芬奔出来,问到:“看到小杰了吗?”看到我的表情她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几乎翻遍了所有的房间,并大声叫着小杰的名字,当我与郁芬再次相遇时,不约而同的望向厕所,那个昨天晚上我们曾经碰到怪异事情的厕所。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我是否遇见鬼。
郁芬的手微微颤抖,刚碰到门把便缩了回来,仿佛那门把是在高温下烧红的钢铁。我也极力压抑心中的恐惧,让我的手慢慢的碰触到门把,随即又慢慢的拧开,门锁弓弦弹簧梆梆作响,总算将门打开了,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衬衫已经有些湿湿的。但我没有勇气打开门,怕昨天的怪事再一次发生。
在郁芬的鼓励下,我慢慢的拉开门。
第三次强调“慢慢的”是用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一刹那间,我仿佛看见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它并不是象是实体,在同一刹那间我好象看见小杰的嘴裂开至耳边,白森森的牙齿突出在外,象在寻找猎物!它的眼睛(因为小杰是不会那样的,那分明是一种野兽的眼睛)精光闪闪,虽然外面是阳光明媚,而厕所也朝着阳面,里面却是十分阴诲。在我见到希望那是不是幻象的“幻象”后,小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自从小杰昏迷后,郁芬与我都在日夜不停的照看他。郁芬她累瘦了,可以看得出无奈、彷徨、迷离与无限的关怀在她眼神里交融。我找遍了中医、西医,甚至在家中供奉佛像……只要是能想到的办法我都做过了,小杰还是没有好转,他只是断断续续的重复着“镜子……镜子……镜子……”
这到是提醒了我,厕所在小杰昏迷的时候并无任何异状。为了能尽快治好小杰,我几乎每天都在半夜里去厕所,向镜子望去,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只要是有一线希望的,我都要试一试,我已没有理智可言。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我依然没有放弃。郁芬天天以泪洗面,她红肿的双眼就是铁证!
又是一天夜里,我惯例的在厕所里望着镜子,看着不修边幅的我,胡茬俨然一大堆。想起小杰我的眼泪止不住流淌,不,是我的心在淌血!
我歇斯底里地用拳头敲击着镜子,“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我只要我的小杰!请你们把他还给我!你们体会过亲人分离的痛苦吗?那如用刀剜下心脏一般的痛苦你们知道吗?看着小杰躺在我面前,他有呼吸,有心跳,但没有思想、没有意志,象一个躯壳。看着别人剜下自己的心脏,在手里把玩的情形,生命远远的离开了自己。我可以用我的命来换小杰的命,把小杰还给我呀!!!!”我将满腔的愤怒宣泄出来,双拳狠狠的砸在了镜子的中心处,镜子碎了,它的裂纹似乎有规律的向四面八方散开。
最后只剩下七块比较大的镜子还贴在墙上,它们分别映出了七个人的身影——七个女人——七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她们惨白的脸色以及自嘴角、鼻孔、眼角流出的鲜红血液,使我不需言语就能了解她们的悲惨经历。她们全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其中有一个的手指向右下方,示意我去那里。
我全然忘记了恐怖,一半是由于这些鬼十分友善,一半是因为我好奇,甚至忘记了我是因为小杰才来的。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节楼梯,不可思义!在镜子后面居然会有一个楼梯!那是以前多用于藏宝的地下室走道。从楼梯往下走,是一个密封的储藏室,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很大的霉味。我触及身旁的开关,将灯打开,那室内的情形真是骇人之极!
整个储藏室几乎被喷出的血液覆盖,共有七具女尸,她们身上都有二十处以上的类似被重物砸击的痕迹。七具女尸形态各异,我虽然见过凶杀现场,可当我见到这个情形时也忍不住有作呕的感觉(详细情形我就不介绍了,否则真的会有人吐出来的!!)
我大致观察了一下就马上打电话请重案组过来接手,五分钟后,六辆警车呼啸而来。组长兼我的铁杆老友杨诚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凝重的问我:“你在电话中说的都是真的?”我肯定的说是真的,接着我带领他们走到案发现场观察。(有几个杨的同僚因现场太恐怖而吐得一塌糊涂)杨诚悟组长双眉绞在一起,他说:“从被撕裂的服装和女死者下体所流的血迹来分析,极有可能是一个具有”奸尸“癖好的杀人犯!”我认识他三年,还是第二回看到他这样。不久,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年龄从18岁~23岁,共同特征如下:
1.被重物砸击而死。例如:又粗又大的铁棒(无砸击顺序)
2.在死后都有被侵犯的迹象。经过分析,精液为同一男性。
3.死亡时间在3个月前,房间是密封的,对尸体的保存创造了条件。
4.凶手留下的指纹与精液不统一,即有一种为伪造。
5.死者生前皆为处女。
看完这份报告,杨问我有什么意见,我回答是:“在一年前,你也有遇到过相同的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虽然不相同,但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相同点,就是……”杨显然同意我的想法,接口道:“他喜欢奸尸!!而且是处女的尸体!!但这个杀人狂是并不存在的,我们用电脑指纹查询,根本找不到这个人!用DNA鉴定也鉴定不到!”
“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个杀人狂本领高强,处处都可溜走,这本应该是秘密!”
杨诚悟叹了口气:“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我们所知以外的。收队!!把尸体也带走”临走时,他对我说:“我还会继续查这个案子!我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我也动容道:“你会的!”
当天,小杰就醒了,他对我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七个漂亮的姐姐在陪他玩,还要他对我说,“谢谢!”
一切事情就这么离奇的完结。比它的开始更不可思议!当天我们就在附近的旅馆住了下来,杨诚悟也来找了我几次,来录一下当时的经过,顺便也探望受惊的阿芬和小杰。
不久,我把那座“古堡”用很便宜的价格卖掉了,我们一家三口也搬到了离那里很远的地方。
每当小杰问我当时的情形,我都是这么回答: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是科学无法也不能解释的。不必强调它是否客观存在,只要你还保留着纯洁的心灵,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人一生拥有的不只是过去的回忆!”
可那是在我心中,一个不能抹去的阴影,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科学中不能解释的现象。
它们选中小杰做为“载体”传送它们要传达的讯息,是不是因为儿童纯洁的象一张纸,没有经历过外面复杂的社会,而更能接收到它们的讯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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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09: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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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屏幕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当然,很多虚构的故事开头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只能说信不信由你了。
那是10月25日,不,故事应该从24日晚说起。那天晚上,我同往常一样在白山心雨聊天室聊天,跟几位比较熟的美眉说着废话。小小鱼,任我行,游鱼,还有子陵在聊天室开着玩笑。
由于我第二天要开会,所以准备早点睡觉,正想下线,忽然子陵叫我。
“走,喝酒去!”
我听了一愣,说:“喝酒?我没听错吧?老大,现在是半夜啊~~”
“走吧,我请。”
“不行,我明天开会,7点半上班,我不去了。”我推托着。
这时任我行开口了,“暴走!任我行、小小鱼、游鱼、子陵这些名够响了吧,找你喝酒你不来?”
我对显示器苦笑了一下,打了句“等我。我马上下楼。”
这酒局是推不掉啦,不过,走之前应该跟那几位美眉道别。(后来想起时,发现可能就是在这个地方出了差错。)
为了简便,点“全部”对聊天室所有人说:“我去喝酒了,下了。”
没想到,忙中出错,点的是“全部”上面的“老山参”。“老山参”
算是一个“机器人”,这种版本的聊天室都有这么个东西,你可以跟它说话,它会根据你话中的一些词语选择回答你的话。由于心雨聊天室刚建成,老山参还不是很完善,所以它的回答种类不是很多。
这次令我惊讶的是,我说:“我去喝酒了,下了。”它居然能回答出“带我一个,我也要去。”
“呵呵~”我心想,“没想到它居然这么完善了,呵呵,有点意思。”
“不行,不能带你去。”
“不带我去,我自己去!”老山参说。
我越来越佩服它了,简直就象有智能一样。不过,我现在赶时间,没空研究这个老山参,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了句:“886!”
下了楼,找到朋友们,去子陵的酒店大喝了一顿,具体内容与本故事无关,就不提了,但需要说明的是,这顿酒我们居然喝到第二天早晨3点半四点多我回到家里,睡了一小会儿,到点儿去单位上班了。
25日,工作了一天,精神一直不佳,而且倒霉的是,晚上居然要加班,干到8点多时,我实在挺不住了,正好这时单位的女同事紫霞仙子(网名)
干完自己的工作准备回家,我就借口送她回家提前溜了出来。
楼里黑漆漆的,我俩顺着楼梯往下走,我知道她肯定害怕,就尽量找些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但其实自己心里也胆突儿的。
终于下到最后一层,看到了一楼大厅的灯光,终于长嘘了一口气。但是,当我下到最后一蹬楼梯的时候,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差点儿没摔倒,而且耳边好象听到谁哼了一声。我左右看了看,没人啊。
紫霞在一边不停的嘲笑我,我应付几句,出了楼门,送她回家,然后,自己也打个车回了家。没想到,一进家门精神突然好了起来,而且心里痒痒的想上会儿网。于是打开计算机,拨号,登录,进入心雨聊天室。
跟大家打了声招呼。这时,有个叫唐伯猫的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们就聊了起来,突然,他问了我一句,“刚才在楼梯上居然没拌到你!”
我楞了一下,大笑,打了一句,“哈哈~紫霞,是不是你啊,居然起了个男人名。”
显示器唐伯猫打出一串“嘿嘿嘿嘿……”而且是红色的特大字。
我觉得奇怪,唐伯猫1级,怎么能用HTML语言呢?于是问他:“哇,怎么弄的?教我啊~”
屏幕上的红字越来越大,最后充满了整个屏幕,血淋淋的红色!
刷屏?我生气了,想把他踢出聊天室,可是整个屏幕一片红色,连鼠标也不见了,我猜自己一定是被炸了,于是关了计算机,想重新再上线,但觉得有点困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事,红屏炸弹?呵呵,有点意思,明天我得去单位问问紫霞,是不是她。
26日,我来到单位,见到紫霞就问:“昨晚是你吗?”
紫霞楞了一下,说:“什么?”
“装得还真象,昨晚在聊天室是你用炸弹炸我吗?”
“昨晚?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难道我半夜又出来上网?我又不象你有电脑能在家上网。”
我心想紫霞说的有道理,那能是谁呢?
由于会没有开完,这几天晚上下班都晚,这天虽然下班早点,但天还是黑了,而且楼里除了我们办公室的人外,几乎都走光了。走廊里还是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一个人下楼,唉,说来丢人,真是害怕啊。
下到一楼,走到最后一蹬耳边又响起一声哼声,脚下一拌,这回真的摔倒了,我爬起来,四周看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身上打了个冷战,头脑里闪出一个字,“鬼”!想到这,我连忙快步走出办公楼(其实是跑出来的),打车跑回家。
一进家门就打开计算机,拨号上网,进了聊天室,一看唐伯猫在线,刚想问他是谁?没想到他却先开了口。
“嘿嘿,这回拌倒你了吧!”
看到这句话,我脑袋嗡的一下,马上打了一句,“你是谁???”
“你不带我去喝酒,这就是报应!”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不停的问着这句话。
屏幕上又是唐伯猫的血红色的“嘿嘿……”,越来越大,终于充满了整个屏幕,死机,我刚想重起,突然耳边吹过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冷战,一回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血红色的猫眼,头嗡的一下,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27日)。我想起这件事,一阵后怕。这时子陵打来电话,“暴走!这两天你怎么的了。一进聊天室就跟老山参聊,昨晚你又不停的问他‘你是谁?’,你这不是捣乱吗,影响其他网友聊天,小小鱼都想把你踢出去了。”
我说:“子陵,这两天我有事,‘雪之暴走’这个ID借你用两天。”
子陵早就想过过网管瘾了,当然高兴了。我把密码告诉了他。
过了几天,我听说“老山参”换成“小迷糊”了,我就又进了心雨聊天室没再发生怪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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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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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气球
开门,开门!是我,玲子!
不不,我不能开门。玲子陷入了极度恐惧中。那明明是我的声音,它们在外面等着我,它们要杀死我……
故事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
玲子的好友奈美是一名学生明星,她的名字响遍各个校园的角落。但在一个寂静的早上,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奈美上吊死亡,是用铁丝上吊,她的颈上的撕裂纹清晰可见。一时间,学生崇拜者都陷入了极度悲伤,校园到处都是哭泣声,悲哀……
石太是奈美的男朋友。石太很爱奈美,得知奈美的死,石太开始变得精神恍惚,终日说是自己害了奈美。玲子,作为石太和奈美的好朋友,只能安慰石太。在奈美死后的第三天,一群奈美的超级崇拜者来找石太。
是你害死奈美的!甲破口骂石太。
我……
还我们奈美!你这个自私鬼!我们早知道你不喜欢奈美当我们的偶像,但你也实在太狠心了,居然杀害了我们的奈美,我们要你偿命!乙说者一拳打向石太。
接着,甲和乙领着众人上前殴打石太。伤痕累累的石太,没有作任何的还击。这时候,玲子赶到现场,一手把石太扯出来。
你们怎能这样对待石太……太过分了……奈美的死与石太跟本没有关系,石太也是受害者,你们怎能这样对他!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你们知道是什么滋味吗?
嗬,今天算你走运。下次让我们再见到你,你可别想有命活下来!我们走!甲怒气冲冲,带领着闹事者离开了。
石太,你没事吧?玲子关切地问。
我没事,他们说的没错,奈美是我害死的,我活该!石太颤抖地说。
别胡说了,我们回家吧。
怪事接连发生,学校开始有了这样的流言:奈美在夜空出现!据说,有目击者看到奈美的头出现在夜空!但是只有她的头颅,她的颈被扯断了,那撕裂的痕迹就如她吊死的痕迹!奈美的忧怨的眼神,真叫人伤心,似乎把人吸引着,让人无法自拔。流言四处散布,崇拜者既害怕又想去亲自见见自己的偶像。于是………
头条新闻:昨晚发现一批学生在郊野公园集体上吊自杀。
真骇人听闻。玲子说。
是吗?他们是多么爱奈美。石太没精打采回应。
你不要再胡说了,奈美的死与谁都没有关系,你不要太自责了。
不!流言是真的。
什么?你又胡说,奈美已经死了,你也应该从悲痛中站起来。
不,我晚上时常常可以见到她。我真的很想念她,也许,我也应该向那些人一样去追随我的奈美。
你见到她?别胡闹了,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那么今晚你来我家吧。不过你最好不要正眼看她的眼睛。那忧怨的眼神,真叫我心碎。有几次我就已经想跟随她了!
呵呵,我是奈美的好朋友,她不会害我的。
但是奈美的死还是一个谜,怨气一天不消,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无人晓得。
夜幕降临……河边又有青年男女上吊。他们总是秘密地自杀,或许在郊外,又或许在荒废的密室,到底有多少人死了,仍然是一个未知之数。
玲子走在石太家的路上,黑夜总令人心寒。天空没有星星,惨淡的月光为玲子指路。看看!是奈美!远处的尖叫声刺进玲子的耳膜。玲子顺声而望。奈美,奈美,那的确是奈美。正如流言的说法,那巨大的头颅似乎占据了大半个夜空。那忧怨的眼神真叫人发毛,似乎在说:你也来上吊吧,跟我来呀。
奈美,奈美,等我,不要走。石太大喊。玲子跟着叫声跑过去。只见石太爬上了一棵树的枝上,他想拥抱奈美的头!石太慢慢走向奈美。不!玲子突然发现,在石太前面有一个绳环,是一个吊环!石太的头就要伸进去啦!玲子在树下大叫,可是石太一点也不知道,只是向前走,还边说;奈美,不要走,我不会再逼你了!
黑夜在瞬间又回复了寂静,石太也死了。玲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内,玲子失去了两个好友,她很伤心,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可是,玲子心中升起了一团疑云:那些青年男女真的是自愿上吊吗?还是因为……
石太的死传到了学校,大家都敢到吃惊,同时又为这对恋人可惜。于是,第二个流言又传开了:在夜空中,石太的头像与奈美的头像KISS!不久,流言变成了新闻,还上了电视。玲子也就是从电视里得知的。众人越来越感觉到恐惧,因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玲子的心在一连窜事件中慢慢得到痊愈,终于再次上学。可是,石太生前对她说的奈美的怨气她一直都耿耿于怀。校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天早上,玲子约了美子,花子,美奈子一同上学。这天天气有点冷,阴森森的。
你们看!天空中的小不点是什么?美子像发现了新大陆。
看看,哦,好像是气球。花子说。
它们朝这里飞来……美奈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一个气球已经飞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脖子套住,跟着一索,把她带上了天空。玲子看到,那个气球是美奈子的模样,就如子夜空中的奈美,有着忧怨的眼神。玲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另一个气球已经套住了花子,花子难逃一劫。不!玲子拖着美子使劲地跑,她们跑到了一条很窄的小巷。她们以为这样就能避开那些可怕的人头气球,可是她们已经看到她们自己的人头气球来到小巷前,为她们作好了上吊的准备。美子被这些人头气球激怒了,她从头发中取出发夹,一把向自己的人头气球刺去。
BANG气球穿了,向天空冲去。也在这瞬间,美子的头也爆了,整个身体也像泄气的人头气球,跟着飞上天空。玲子真的希望自己是在发梦。这时她什么做不到,只能用尽全力逃跑。玲子的人头气球对玲子穷追不舍。跑呀跑……
PENG!玲子重重的把家门关上。她的父母和哥哥都觉得奇怪,问她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去上学。惊魂未定的玲子二话不说,拉开了家的帘子。OH,天哪!整个城市的上空都是人头气球,气球正在找它的主人!被套住的人越来越多,还没有找到主人的气球在阴森地笑,笑声中夹杂着它主人的名字。电视上马上有紧急通告:由于市内出现不明人头气球,各位居民须马上回家,尽量避免出门。注意:切莫用任何办法来对付这些气球,否则气球所遭到的遭遇,人头气球主人也会出现同样下场。
太恐怖了!
我们要马上离开日本!玲子的爸爸说。
可是我们走不了,人头气球在等着我们!玲子说。
我心爱的妻子,我的乖女儿和乖儿子,爸爸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死去的!
可是……玲子的妈妈双眼通红,抽噎着。
我刚打了电话定机票,我先到机场打点一切,完成后我会通知你们,我们就分开行动吧!
可是那些人头气球……
不怕,家到停车场不过是3分钟,我想我应该可以应付。
爸爸……
PENG!玲子的爸爸重重的关上门,那关门声犹如是永别的嘶鸣。玲子他们靠着窗,为爸爸的行动而担心。可是,他们担心不到1分钟,他们看到了爸爸吊在自己的人头气球之下,在窗外飘游。悲痛笼罩着他们,玲子觉得自己也快崩溃了,死神已经降临了。这时,玲子的哥哥说:妈妈,妹妹,爸爸没有完成的事情,就让我去完成吧。说完,又是重重的关门声。就这样,玲子的哥哥与玲子她们从此失去了联系。3天之后,玲子的妈妈精神完全崩溃,发疯地跑出家,又成了牺牲品。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在天空中飘游的人越来越多。家里的食物也差不多吃光了。不,我宁愿饿死也不要出去,我不要死在这些怪物的手中!无助的玲子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家中。窗外那叫声,不断骚扰着玲子。妹妹,我回来了!天籁之音从窗外传来。哦,是哥哥!他没有死。玲子像看到了一线希望,马上打开了窗户。
哥哥,带我走……
窗外并不是玲子的哥哥,而是玲子哥哥的尸体,被吊在气球下,已经晒干了。看,玲子自己的人头气球早已在窗外的前上方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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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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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话寝室
走出教学楼,外面寒气逼人。远远就看见绿色灯光打照下的学生公寓。搞不清楚学校为什么会选择这种阴森森的颜色。
晚自修一结束寝室院就开始热闹了,北院不知哪个男生寝室开着很大的音量对着中院女生楼吼:“我没那种命啊,她没道理爱上我!”
我和室友笑了笑,看到布告栏前站着很多人。布告栏一般用来写一些类如“女生寝室男生不准如内”的安民告示,要么就是哪个寝室不守就寝纪律被点名批评。走过去看到上面写着自律委员会的评语— —北院319 昨晚10:45有人在楼道装鬼吓人特此警告!
住宿生活就是那么有意思。
回到寝室马上忙着梳洗,室友谈起布告栏上的那段话,李突然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寝室外对着的那条臭河浜……”
“谢谢侬同志明天再讲,吓人倒怪的。”王打断了李。
我已经躺到床上看书,突然有只手摸了一下我的头,我吓了一跳,一看是邻床的张。
“呵呵,且且,给你打声招呼。吓了一跳吧。”
“有你这样打招呼啊,被你吓死了。”
“心脏承受能力这么差,看来需要多锻炼锻炼,呆会儿再给你打声招呼。”
“不必了,谢谢。”我看还是逃来得好,便抱着个枕头睡到另一头去了。
不一会儿打熄灯铃了,寝室里顿时漆黑一片,下面只有乔还在打着个手电看书。
渐渐睡意袭来……
“且且!”,听到张叫了一声,“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莫名其妙,说:“我怎么啦?”
“啊?!”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你没摸我头啊?”
“没有啊,我一直睡在这头,现在是脚对着你啊。”说完我自己感到毫毛倒竖。
“那……那……刚才……”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是自律委员会在查就寝纪律。
室长发号:“快先躺下。别说话。”
我感到张的床一直在不停地抖,不一会儿开始啜泣。
敲门声又响了。下面的乔按捺不住,骂了一声:“敲什么敲,不是已经不讲了嘛。”
门此时却自动开了,随之的一阵风吹起了兰色的蚊帐。
“嗯?”乔又惊又怕地拿起桌上的手电向门外走去,“没有人嘛……”
她关上门,走进来,又说了一声:“没有人。”
可是没人回答,难道都睡着啦。
她举起手电向各个床位照去,事情发生得就是那么难以置信,床位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乔惊叫一声,第一反应就是向外面跑去。她跑在这条长走廊上,昏黄的廊灯一盏盏晃过,在楼口她停住了,她不知怎么了,眼前就是楼口大门,可她却没勇气打开它。
乔就停在这里,不停地喘息不停地喘息……
她感到有人在她身后,猛一回头,是李和王。
松一口气,说:“你们刚才到哪儿去了?”
“我们不都在寝室里嘛,就看到你一个人跑出去了,走,快回去睡觉吧。”
乔仍在疑惑,但两个室友已经勾起她的肩膀往回走了。
整个中院很静,乔的拖鞋拖在地上的声音很清晰。
脚步声?
不对,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
空气瞬间凝固了——她努力让自己清醒,是的,自己很清醒。
她慢慢地低头,看到的是旁边两人飘动的长裙……她慌忙摆脱身上那两只冰冷的手,想起学姐们说的那一个个传说,“啊——”
我醒来她们大多数已经在梳洗了,乔仍在厕所里尖叫“啊——谁把我热水用完了啊——”
王问李:“同志,昨晚你说什么臭河浜?”
“哦,我说文革时很多人投河自杀,就是跳我们寝室外对着的那条臭河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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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8-5-2013 10: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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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 婚
南直长洲有一村农,姓孙,年五十岁,娶下一个后生继妻。前妻留下个儿子,一房媳妇,且是孝顺。但是爹娘的说话,不论好歹真假,多应在骨里的信从。那老儿和儿子,每日只是锄田耙地,出去养家过活。婆媳两个在家绩麻拈苎,自做生理。
却有一件奇怪:元来那婆子虽数上了三十多个年头,十分的不长进,又道是“妇人家入土方休”,见那老子是个养家经纪之人,不恁地理会这些勾当,所以闲常也与人做了些不伶俐的身分,几番几次,漏在媳妇眼里。那媳妇自是个老实勤谨的,只以孝情为上,小心奉事翁姑,那里有甚心去捉他破绽?谁知道无心人对着有心人,那婆子自做了这些话把,被媳妇每每冲着,虚心病了,自没意思却恐怕有甚风声吹在老子和儿子耳朵里,颠倒在老子面前搬斗。
又道是“枕边告状,一说便准。那老子信了婆子的言语,带水带浆的羞辱毁骂了儿子几次。那儿子是个孝心的人,听了这些话头,没个来历,直摆布得夫妻两口终日合嘴合舌,甚不相安。
看官听说:世上只有一夫一妻,一竹竿到底的,始终有些正气,自不甘学那小家腔派。独有最狠毒、最狡猾、最短见的是那晚婆,大概不是一婚两婚人,便是那低门小户、减剩货与那不学好为夫所弃的这几项人,极是“老卿溜”,也会得使人喜,也会得使人怒,弄得人死心塌地,不敢不从。元来世上妇人除了那十分贞烈的,说着那话儿,无不着紧。
男子汉到中年筋力渐衰,那娶晚婆的大半是中年人做的事,往往男大女小,假如一个老苍男子娶了水也似一个娇嫩妇人,纵是千箱万斛尽你受用,却是那话儿有些支吾不过,自觉得过意不去。随你有万分不是处,也只得依顺了他。所以那家庭间,每每被这等人炒得十清九浊。
这闲话且放过,如今再接前因。话说吴江有个秀才萧王宾,胸藏锦绣,笔走龙蛇,因家贫,在近处人家处馆,早出晚归。主家间壁是一座酒肆,店主唤做熊敬溪,店前一个小小堂子,供着五显灵官。那王宾因在主家出入,与熊店主厮熟。忽一夜,熊店主得其一梦,梦见那五位尊神对他说道:“萧状元终日在此来往,吾等见了坐立不安,可为吾等筑一堵短壁儿,在堂子前遮蔽遮蔽”。
店主醒来,想道:“这梦甚是蹊跷。说甚么萧状元,难道便是在间壁处馆的那个萧秀才?我想恁般一个寒酸措大,如何便得做状元?”心下疑惑,却又道:“除了那个姓萧的,却又不曾与第二个姓萧的识熟。”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况是神道的言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次日起来,当真在堂子前而堆起一堵短墙,遮了神圣,却自放在心里不题。
隔了几日,萧秀才往长洲探亲。经过一个村落人家,只见一伙人聚在一块,在那里喧嚷。萧秀才挨在人丛里看一看,只见众人指着道:“这不是一位官人?来得凑巧,是必央及这官人则个。省得我们村里人去寻门馆先生。”连忙请萧秀才坐着,将过纸笔道:“有烦官人写一写,自当相谢。”萧秀才道:“写个甚么?且说个缘故。”
只见一个老儿与一个小后生走过来道:“官人听说我们是这村里人,姓孙。爷儿两个,一个阿婆,一房媳妇。叵耐媳妇十分不学好,到终日与阿婆斗气,我两个又是养家经纪人,一年到头,没几时住在家里。这样妇人,若留着他,到底是个是非堆。为此,今日将他发还娘家,任从别嫁。
他每人位多是地方中见。为是要写一纸休书,这村里人没一个通得文墨。见官人经过,想必是个有才学的,因此相烦官人替写一写。”萧秀才道:“原来如此,有甚难处?”便逞着一时见识,举笔一挥,写了一纸休书交与他两个。他两个便将五钱银子送秀才作润笔之资。秀才笑道:“这几行字值得甚么?我却受你银子!”再三不接,拂着袖子,撇开众人,径自去了。
这里自将休书付与妇人。那妇人可怜勤勤谨谨,做了三四年媳妇,没缘没故的休了他,咽着这一口怨气,扯住了丈夫,哭了又哭,号天拍她的不肯放手。口里说道:“我委实不曾有甚歹心负了你,你听着一面之词,离异了我。我生前无分辨处,做鬼也要明白此事!今世不能和你相见了,便死也不忘记你。”这几句话,说得旁人俱各掩泪。
他丈夫也觉得伤心,忍不住哭起来。却只有那婆子看着,恐怕儿子有甚变卦,流水和老儿两个拆开了手,推出门外。那妇人只得含泪去了,不题。
再说那熊店主,重梦见五显灵官对他说道:“快与我等拆了面前短壁,拦着十分郁闷。”店主梦中道:“神圣前日分付小人起造,如何又要拆毁?”灵官道:“前日为萧秀才时常此间来往,他后日当中状元,我等见了他坐立不便,所以教你筑墙遮蔽。今他于某月某日,替某人写了一纸休书,拆散了一家夫妇,上天鉴知,减其爵禄。今职在吾等之下,相见无碍,以此可拆。”那店主正要再问时,一跳惊醒。
想道:“好生奇异!难道有这等事?明日待我问萧秀才,果有写休书一事否,便知端的。”明日当真先拆去了壁,却好那萧秀才踱将来,店主邀住道:“官人,有句说话。请店里坐地。”入到里面坐定吃茶,店主动问道:“官人曾于某月某日与别人代写休书么?”秀才想了一会道:“是曾写来,你怎地晓得?”店主遂将前后梦中灵官的说话,一一告诉了一遍。秀才听罢目睁口呆,懊悔不迭。后来果然举了孝廉,只做到一个知州地位。
那萧秀才因一时无心失误上,白送了一个状元。世人做事,决不可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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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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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 银
有一个姓王的部郎,家中人眷不时有病。一日,袁尚宝来拜,见他面有忧色,问道:“老先生尊容滞气,应主人眷不宁。然不是生成的,恰似有外来妨碍,原可趋避。”
部郎道:“如何趋避?望请见教。”正说话间,一个小厮捧了茶盘出来送茶。尚宝看了一看,大惊道:“元来如此!”须臾吃罢茶,小厮接了茶钟进去了。尚宝密对部郎道:“适来送茶小童,是何名字?”部郎道:“问他怎的?”尚宝道:“使宅上人眷不宁者,此子也。”部郎道:“小厮姓郑,名兴儿,就是此间收的,未上一年。老实勤紧,颇称得用。他如何能使家下不宁?”
尚宝道:“此小厮相能妨主,若留过一年之外,便要损人口,岂止不宁而已!”部郎意犹不信道:“怎便到此?”尚宝道:“老先生岂不闻马有的卢能妨主、手版能忤人君的故事么?”部郎省悟道:“如此,只得遣了他罢了。”
部郎送了尚宝出门,进去与夫人说了适间之言。女眷们见说了这等说话,极易听信的。又且袁尚宝相术有名,那一个不晓得?部郎是读书之人,还有些倔强未服,怎当得夫人一点疑心之根,再拔不出了。部郎就唤兴儿到跟前,打发他出去。
兴儿大惊道:“小的并不曾坏老爷事体,如何打发小的?”部郎道:“不为你坏事,只因家中人口不安,袁尚宝爷相道:”都是你的缘故。“没奈何打发你在外去过几时,看光景再处。”
兴儿也晓得袁尚宝相术神通,如此说了,毕竟难留;却又舍不得家主,大哭一场,拜倒在地。部郎也有好些不忍,没奈何强遣了他。果然兴儿出去了,家中人口从此平安。部郎合家越信尚宝之言不为虚谬。
话分两头,且说兴儿含悲离了王家,未曾寻得投主,权在古庙栖身。一口,走到坑厕上屙屎,只见壁上挂着一个包裹,他提下来一看,乃是布线密紥,且是沉重。解开看,乃是二十多包银子。
看见了,伸着舌头缩不进来道:“造化!造化!我有此银子,不忧贫了。就是家主赶了出来,也不妨。”又想一想道:“我命本该穷苦,投靠了人家,尚且道是相法妨碍家主,平白无事赶了出来,怎得有福气受用这些物事?此必有人家干甚紧事,带了来用,因为登东司,挂在壁间,失下了的,未必不关着几条性命。我拿了去,虽无人知道,却不做了阴骘事体?毕竟等人来寻,还他为是。”左思有想,带了这个包裹,不敢走离坑厕,沉吟到将晚,不见人来。放心不下,取了一条草荐,竟在坑版上铺了,把包裹塞在头底下,睡了一夜。
明日绝早,只见一个人斗蓬眼肿,走到坑中来,见有人在里头。看一看壁间,吃了一惊道:“东西已不见了,如何回去得?”将头去坑墙上乱撞。兴儿慌忙止他道:“不要性急!有甚话,且与我说个明白。”那个人道:“主人托俺将着银子到京中做事,昨日偶因登厕,寻个竹钉,挂在壁上。已后登厕已完,竟自去了,忘记取了包裹。
而今主人的事,既做不得,银子又无了,怎好白手回去见他?要这性命做甚?”兴儿道:“老兄不必着忙,银子是小弟拾得在此,自当奉壁。”那个人听见了,笑还颜开道:“小哥若肯见还,当以一半奉谢。”兴儿道:“若要谢时,我昨夜连包拿了去不得?何苦在坑版上忍了臭气睡这一夜!不要昧了我的心。”把包裹一掩,竟还了他。
那个人见是个小厮,又且说话的确,做事慷慨,便问他道:“小哥高姓?”兴儿道:“我姓郑。”那个人道:“俺的主人,也姓郑,河间府人,是个世袭指挥。只因进京来讨职事做,叫俺拿银子来使用。
不知是昨日失了,今日却得小哥还俺。俺明目做事停当了,同小哥去见俺家主,说小哥这等好意,必然有个好处。”两个欢欢喜喜,同到一个饭店中,殷殷勤勤,买酒请他,问他本身来历。他把投靠王家,因相被逐,一身无归,上项苦情,各细述了一遍。那个人道:“小哥,患难之中,见财不取,一发难得。而今不必别寻道路,只在我下处同住了,待我干成了这事,带小哥到河间府罢了。”
兴儿就问那个人姓名。那个人道:“俺姓张,在郑家做都管,人只叫我做张都管。不要说俺家主人,就是俺自家,也盘缠得小哥一两个月起的。”兴儿正无投奔,听见如此说,也自喜欢。从此只在饭店中安歇,与张都管看守行李,张都管自去兵部做事。有银子得用了,自然无不停当,取郑指挥做了巡抚标下旗鼓官。
张都管欣然走到下处,对兴儿道:“承小哥厚德,主人已得了职事。这分明是小哥作成的。俺与你只索同到家去报喜罢了,不必在此停留。”即忙收拾行李,雇了两个牲口,做一路回来。
到了家门口,张都管留兴儿在外边住了,先进去报与家主郑指挥。郑指挥见有了衙门,不胜之喜,对张都管道:“这事全亏你能干得来。”张都管说道:“这事全非小人之能,一来主人福荫,二来遇个恩星,得有今日。若非那个恩星,不要说主人官职,连小人性命也不能勾回来见主人了。”郑指挥道:“是何恩星?”
张都管把登厕失了银子,遇着兴儿厕版上守了一夜,原封还他,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郑指挥大惊道:“天下有这样义气的人!而今这人在那里?”张都管道:“小人不敢忘他之恩,邀他同到此间拜见主人,见在外面。”郑指挥道:“正该如此,快请进来。”张都管走出门外,叫了兴儿一同进去见郑指挥。兴儿是做小厮过的,见了官人,不免磕个头下去。
郑指挥自家也跪将下去,扶住了,说道:“你是俺恩人,如何行此礼!”兴儿站将起来,郑指挥仔细看了一看道:“此非下账之相,况且气量宽洪,立心忠厚,他日必有好处。”讨坐来与他坐了。兴儿那里肯坐?推逊了一回,只得依命坐了。指挥问道:“足下何姓?”兴儿道:“小人姓郑。”指挥道:“忝为同姓,一发妙了。老夫年已望六,尚无子嗣,今遇大恩,无可相报。不是老夫要讨便宜,情愿认义足下做个养子,恩礼相待,上报万一。不知足下心不如何?
兴儿道:“小人是执鞭坠镫之人,怎敢当此?”郑指挥道:“不如此说,足下高谊,实在古人之上。今欲酬以金帛,足下既轻财重义,岂有重资不取,反受薄物之理?若便恝然无关,视老夫为何等负义之徒?幸叨同姓,实是天缘,只恐有屈了足下,于心不安。足下何反见外如此?”指挥执意既坚,张都管又在旁边一力撺掇,兴儿只得应承。当下拜了四拜,认义了。此后,内外人多叫他是郑大舍人,名字叫做郑兴邦,连张都管也让他做小家主了。
那舍人北边出身,从小晓得些弓马;今在指挥家,带了同往蓟州任所,广有了得的教师,日日教习,一发熟娴,指挥愈加喜欢;况且做人和气,又凡事老成谨慎,合家之人,无不相投。指挥已把他名字报去,做了个应袭舍人。
那指挥在巡抚标下,甚得巡抚之心。年终累荐,调入京营,做了游击将军,连家眷进京,郑舍人也同往。到了京中,骑在高头骏马上,看见街道,想起旧日之事,不觉凄然泪下。有诗为证:昔年在此拾遗金,褴褛身躯乞丐心。
怒马鲜衣今日过,泪痕还似旧时深。
且说郑游击又与舍人用了些银子,得了应袭冠带,以指挥职衔听用。在京中往来拜客,好不气概!他自离京中,到这个地位,还不上三年。此时王部郎也还在京中,舍人想道:“人不可忘本,我当时虽被王家赶了出来,却是主人原待得我好的。只因袁尚宝有妨碍主人之说,故此听信了他,原非本意。今我自到义父家中,何曾见妨了谁来?此乃尚宝之妄言,不关旧主之事。
今得了这个地步,还该去见他一见,才是忠厚。只怕义父怪道翻出旧底本,人知不雅,未必相许。”即把此事,从头至尾,来与养父郑游击商量。
游击称赞道:“贵不忘账,新不忘旧,都是人生实受用好处。有何妨碍?古来多少王公大人,天子宰相,在尘埃中屠沽下贱起的,大丈夫正不可以此芥蒂。”舍人得了养父之言,即便去穿了素衣服,腰奈金镶角带,竟到王部郎寓所来。手本上写着“门不走卒应袭听用指挥郑兴邦叩见”。
王部郎接了手本,想了一回道:“此是何人,却来见我?又且写”门下走卒“,是必曾在那里相会过来。”心下疑惑。元来京里部官清淡,见是武官来见,想是有些油水的,不到得作难,就叫“请进”。
郑舍人一见了王部郎,连忙磕头下去。王部郎虽是旧主人,今见如此冠带换扮了,一时那里遂认得,慌忙扶住道:“非是统属,如何行此礼?”
舍人道:“主人岂不记那年的兴儿么?”部郎仔细一看,骨格虽然不同,体态还认得出,吃了一惊道:“足下何自能致身如此?”舍人把认了义父,讨得应袭指挥,今义父见在京营做游击的话,说了一遍,道:“因不忘昔日看待之恩,敢来叩见。”王部郎见说罢,只得看坐。舍人再三不肯道:“分该侍立。”
部郎道:“今足下已是朝廷之官,如何拘得旧事?”舍人不得已,旁坐了。部郎道:“足下有如此后步,自非家下所能留。只可惜袁尚宝妄言误我,致得罪于足下,以此无颜。”舍人道:“凡事有数,若当时只在主人处,也不能得认义父,以有今日。”
部郎道:“事虽如此,只是袁尚宝相术可笑,可见向来浪得虚名耳。”正要摆饭款待,只见门上递上一帖进来道:“尚宝袁爷要来面拜。”部郎抚掌大笑道:“这个相不着的又来了。正好取笑他一回。”
便对舍人道:“足下且到里面去,只做旧妆扮了,停一会待我与他坐了,竟出来照旧送茶,看他认得出认不出?”
舍人依言,进去卸了冠带,与旧日同伴,取了一件青长衣披了。听得外边尚宝坐定讨茶,双手捧一个茶盘,恭恭敬敬出来送茶。袁尚宝注目一看,忽地站了起来道:“此位何人?乃在此送茶!”部郎道:“此前日所逐出童子兴儿便是。今无所归,仍来家下服役耳。”
尚宝道:“何太欺我?此人不论后日,只据目下,乃是一金带武职官,岂宅上服役之人哉?”部郎大笑道:“老先生不记得前日相他妨碍主人,累家下人口不安的说话了?”
尚宝方才省起向来之言,再把他端相了一回,笑道:“怪哉!怪哉!前日果有此言,却是前日之言,也不差。今日之相,也不差。”部郎道:“何解?”
尚宝道:“此君满面阴德纹起,若非救人之命,必是还人之物,骨相已变。看来有德于人,人亦报之。今日之贵,实由于此。非学生有误也。”舍人不觉失声道:“袁爷真神人也!”遂把厕中拾金还人与挚到河间认义父亲,应袭冠带前后事,各细说了一遍,道:“今日念旧主人,所以到此。”部郎起初只晓得认义之事,不晓得还金之事。
听得说罢,肃然起敬道:“郑君德行,袁公神术,俱足不朽!快教取郑爷冠带来。”穿着了,重新与尚宝施礼。部郎连尚宝多留了筵席,三人尽欢而散。
次日王部郎去拜了郑游击,就当答拜了舍人。遂认为通家,往来不绝。后日郑舍人也做到游击将军而终,子孙竟得世荫,只因一点善念,脱胎换骨,享此爵禄。所以奉劝世人,只宜行好事,天并不曾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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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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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穴
记得小时候看小说瞧电影,对点穴尤其着迷,经常两人或三人一组排练剧情,手指在身上胡乱戳两下,被戳者立即保持姿势不动,知道被“解穴”当时玩的很疯,结果有次某男生学电视里摆酷背对着准备点穴,结果没注意后面来了女生,这厮转头看都不看就是兰花指乱戳两下,两根指头直接插在人家女孩前胸上,吓的人家哇哇乱叫,直接就是左手如来神掌,右手大慈大悲掌下去,当即把该男生打的找不着牙齿找不着北,然后哭着叫老师去了。结果该男生被勒令当着全班的面道歉,班主任还说他从小就耍流氓,有了文化还得了。
还记得他悔过书里说了句“我向全体同学,敬爱的班主任及校领导保证,以后再也不拿指头乱插胡戳,以后一定要有纪律有组织有规范。”至于后来就不记得了。只知道长大后觉得那些东西很可笑,虽然知道中医里有穴位一说,但对于一下点到别人几个小时不能动,或者一个穴位点下去人就死了之类的觉得是无稽之谈罢了。
不过世事并无绝对,有些事我们觉得荒唐,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无知者敢于怀疑任何事情。黎正的腿伤似乎还未痊愈,还得依靠拐杖才能勉强行走。在落蕾的介绍下,我和纪颜带着黎正去了远离城市的乡下,据说落蕾的外祖父精通医术。而令我和纪颜感兴趣的确是在落蕾家乡,传说有一族人自幼就有一种神奇的关于点穴的本领。
这里的村庄很大,不过确是地广人稀,几乎走上十几分钟才能看到一户人家。青砖白墙,不时的有几只土狗摇晃着尾巴走来走去,偶尔过去一辆公车,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里很荒凉,还好村民都很热情,每到问路讨水都没障碍,而且还领着我们来到了那位老人家中,只是还未到,就用手指指了下前面,然后就不愿在过去了。
这是所老红砖平房,砖红已经脱落不少,房子木制的正门两边大开,我们刚想进去,却发现大门前的院子两边居然各养了三只狼狗,最小的也有半人多高,一看见生人,吼个不停,直接直起身子趴在围栏上,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些家伙,的确有些胆怯,一只只红口白牙,留着老长的哈喇子。
大门里走出一个老者,半弯着背,一只手拿着香烟,姿势比较怪,是指拇指中指三个指头捏住的,步伐稳健的走出来,上身穿着长袖蓝色棉布大褂,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衣服看上去很旧,泛着白,似乎浆洗很多次了,不过非常干净,脚上踩着双黄木拖鞋,对着那群狗叫了句,听不太清楚,似乎类似与训斥的感觉,几条狗立马回到里面,安静的趴着不动了。
走进一看,经由落蕾介绍,原来这位老人就是他外祖父。房子里面非常阴凉,犹如置身冰窖般,不过温度却很事宜,后院似乎还养着狗,还有一大片菜地,看来在田间饲养些动物种些新鲜蔬菜自给自足倒是十分悠闲惬意。而且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月季花的香味,倒是让人有几分醉意。
走近看老人留着一大把雪白的胡子,只是没有梳理有些凌乱。墙壁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摆放着一位老者的遗像,看上去非常俊朗,气宇轩昂,很有长者之风,只是左边额角上有一道拇指大小的伤疤。
“这是我师父的像,除了药理,几乎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的。自从十几年他去世我就开始留胡子了,从来没剪过。”老人摸了摸胡子,深吸了口烟。
阐明来意后,老者看了看黎正的伤势笑言并无大碍,于是去了内厅,原来里面摆放着药橱,抓了几副,吩咐好忌口和用药。只是吃起来非常奇怪,居然是用没有任何肥腻的瘦肉泡在中药里一起煎熬,然后吃肉喝药,倒是非常奇特,据老人说,肉乃药引,看来古代记载人肉做药引倒也未必为虚了。
聊着聊着,自然说到了点穴,老人爽朗的笑了起来,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中气十足,虽然已经七十有四,却一点苍老之态也看不出来,视力和听力都很好。
“点穴其实的确是有的,严格的来说并非用手指点,他们出手非常普通,常人不注意根本无法识的,而且这伙人非常注意隐瞒自己身份,过着和常人无异的生活,安贫乐道。
那年我还比较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那时候全国刚解放,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那时候大家一般烧水都用的锡壶,这玩意用的多了就容易破,烧水的壶破了还了得,所以经常有些手工艺人在村子里溜达,专门帮人点壶。所谓点壶也就是那烧化的锡水补下壶的破洞,赚的都是辛苦钱,有些类似磨剪刀或者到处游走的剃头师傅。
这个点壶的师傅那年大概三十多岁,人却显的很苍老,手指粗糙的如同石头一养,指节粗而宽大,脸上犹如风干的橘子皮,黑的泛着暗红,由于手艺好,收费又相对便宜,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只是不知道姓名,我也只是随着大家一起喊他刘师傅。
刘师傅来村子里走动的比较多,基本上所有锡壶和其他什么伞啊,锅之类的修补活他一人包下来了,各家各户谁要做了点好吃的也乐意给他些。
不过村子里有些年轻人冲的很,你要知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算是比较老实的,从来不在外惹事,这也多亏我的父母管教的比较严厉,由于世代从医,我的父亲非常重视家风家规。
这帮小年轻整天吃饱了没事就在村子里转悠,有时候偷看那家的小媳妇喂奶,有时候偷几个西瓜,虽然谈不上大害,却就像牛旁边飞舞纠缠的牛蝇,很惹人烦,但谁也不愿意出头去说他们,毕竟他们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与别人何干?
有次刘师傅在路边修壶,刚点好锡水准备补,结果那帮混混中身材最高大也最冲的一个冲过去就把他的家伙什一脚踢飞了。刘师傅愣了下,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脸低着头把踢翻的东西拾回来。可是刚拿过来,又被一脚踢飞。这样踢飞又拾回来好几次,刘师傅终于知道对方是故意来找茬的了。
踢壶的小子叫木根,父母都死在打仗里了,家里被追认了双烈士,由爷爷奶奶养大的,从小就宠坏了,大家都很讨厌他,但碍于他家里人的脸面,都不敢得罪。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讨厌外地人。
刘师傅缓缓的直立起身子,围观的人很高兴,又有些紧张,大家很久没看见过打架了,连抱着孩子的妇女都赶了过来,一边塞着孩子的嘴,一边轻声向旁人询问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不曾看见刘师傅直起身子,平时他都是弯着腰或者坐着为人干活,或者逗逗孩子,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却发现他原来非常高大,木根有些慌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可是想想这么多人在,又接着往前走了半步。
“后生仔,做人莫要太猖狂。”刘师傅平静的脸上没有过多愤怒的表情,只是从铜红色的厚实嘴唇里说出这样一句,然后一直盯着木根。木根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伙伴赶来了,这下他底气足了。
“老子就是要揍你,今天心情不爽,你还在这里乱吆喝,还挡着老子的路,我不踢你踢谁?”木根一边说,一边拳头已经挥了上去,直接招呼刘师傅的脸。
我们大家都以为要开打了,可是结局却出人意料,仿佛像看电视慢镜头一样,刘师傅忽然伸出自己蒲扇大的结实双手,低下头,拦腰抱起木根,双手按在他的腰眼上。这小子少说也有一百几十斤重,可是在刘师傅看来好像一个纸糊的人一般,轻飘飘地拿起来,转了个身,又放回地面。
大家看呆了,木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只是脚一粘地,身子就瘫软了下来,双手捂着腰,直喊没力气,额头上淌着黄豆大小的汗珠,他的朋友吓的赶紧把他抬走了。
刘师傅眯起的双眼中忽然流露出后悔的神情,接着长叹一口气,蹲下来收拾东西,以为有热闹看得人都四散开来,只有我走过去帮他拿起踢的乱七八糟的工具。
“我闯祸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脾气依旧改不掉,本就不该对这后生出手如此之重,这里我是呆不了了,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刘师傅忽然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我觉得他的手很沉。
那以后村子里再也没听过刘师傅浑厚悠扬犹如唱歌般的吆喝声了,据说他去了外地了。
而木根则惨了,回去后就喊腰酸背痛,开始以为是小毛病,结果接着就茶饭不下,本来还有些胖的他一下子削瘦的吓人,每天都躺在床上哎哎呀呀的叫唤,直喊腰疼。众人掀起他衣服一看,好家伙,两个腰眼上各留下五个黑乎乎的手指印,深黑色的,碰一下就疼痛难忍。当时我父亲也被请来看了看,结果一言未发,只说了句无能为力准备后事吧,接着就摇手不语了。我记得当时追问父亲,他只是不言语,被我问的烦了,只好对我解释道。
“他被人拍了。”父亲没头脑的来了句,我听了更加不解。父亲见我不懂,索性告诉给我听了。
“江西客家一带有一氏族,对人体穴位颇有研究,倒不专指点穴,而是用五指按住穴道,很容易让人血流不畅,轻则伤残,重则致命。这个刘师傅想必也不是有意,可能气在头上,力道重了,可惜木根身子不行,我也解不了。他两边的腰子已经坏死了,就算遇见名医,治好了也是废人,铁定的病秧子。”后来父亲还说,这些学习点穴的人有一个专门的称号,叫“五百钱”。至于为什么这么叫,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对刘师傅充满好奇,但后在村子里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了,至于木根,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刘师傅真的留了些情面,好歹保住了姓名,在上海做了手术,从腰里取出两块黑色的血块,不过如父亲所言,他以后就成了个废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整天要靠喝药来维持姓名,人瘦的像柴火一样,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很可怜。
十几年后,我的父亲过世了,文革也到来了,由于家里世代行医,却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加上各个村子之间借着武装斗争的名义实际上却是抱私怨,于是武斗频繁,也就需要我这样人的来为他们治伤,于是我被乡里叫去,在各个村子里看病,只是每次看见一些年轻人流着血,身上那个地方开着口子或者断胳膊断腿抬到我面前我都很不舒服,而我也经常想起木根的遭遇。
有一次,我治理一个骨折的小子,他的胳膊给打折了,可是接好后他又说肩膀痛,拉开一看,肩胛骨连着脖子的地方居然也有五个手指印,与木根的一样,只是颜色并没有那么黑,而且指印似乎小一号。想这个人询问一番才知道,前几天大家批斗一个老人,好像说他是宣扬封建迷信,这个小伙子冲上去扇了一耳光,老人旁边闪出来一个孩子,面带怒色,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结果后来肩膀越来越痛,所以在打斗的时候他没抬起收来,结果被别人打断了胳膊。
问明事情原委,我也知道那个老人正是姓刘。虽然那段时间我极力寻找他的下落,原来他转悠一圈居然又回来了。我询问了很多人,终于找到了他的住处。
房子很破旧,当我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只有刘师傅一个人。
他苍老的很快,几乎都不认识了,身上有很多淤痕,在额头上还有个深深的黑色的大拇指印,只有眼睛依然有神,虽然半躺在床上,但是一眼就认出我了。
刘师傅说他一点都不惊讶再次见到我,因为他一直觉得恨我冥冥之中存在着很微妙的联系。
这几年他吃了很多苦。从他的身体上我可以看出来,不过有些苦是超越肉体的。
“我被自己人出卖了。”刘师傅坦然说着。从他口中我知道有人向文革组告发了他,说他以武伤,宣扬穴位之说,不尊重科学之类的。不过按理以他的身体是不会怕那些普通的伤害,问题是他到了牛棚才知道原来毒打他的人居然也混杂着会使用点穴的同门。结果被打到重伤吐血。
“这都是自找的,当年我师傅交代过我,不要随意使用这个,因为学习五百钱的人互相之间并不相识,在外人面前使用是大忌。但我年轻气盛,也曾经伤了很多人性命,虽然中年之后靠修补锡壶锅碗生活,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结果还是出了手,在你们村子里伤了那个年轻人我一直都很自责后悔,虽然当时很气愤,但的确下的手太重了,所以现在有这种下场我不觉得难过,其实倒也是应该的。”刘师傅咳嗽了几下,从我这里得知木根并没有死,稍许安心了些。
屋子里后来进来个年轻人,虽然面带怒气,但眉宇之间的确很刘师傅有几分相似,这个孩子就是刘师傅的独子。
对于我来给他父亲瞧病显的不以为然,可能在他认为任何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儿子走后,刘师傅对我坦言儿子好胜心太重,虽然教导过几次,但始终不听,他很为儿子担心,深怕会走自己的路。
“五百钱并非只是伤人之用,其实也可以治病救人,只是在于使用者的心罢了,好比刀,杀人者用到杀人,救人者则用刀救人,我希望把这个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多救些人,也好偿还些我心中的债。本来以前最早的时候武术医学都是结合在一起的,可惜后来慢慢分开了,能两者皆会的人越来越少了。”刘师傅颤抖着望着我,其实这也是我一直希望的,也是多年来之所以寻找他的原因。
后来我向乡里辞去了医生的职务,专心留在刘师傅这里照顾他,并学习点穴之术,说老实话非常难,熟记众多穴位就花了三年。而且果然不出刘师傅所料,他的儿子在一次聚众斗殴中没有再回来,尸体抬回来的时候刘师傅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忧伤之色,只是挣扎着爬下床,用那依旧宽厚的手掌抚摸了下儿子的脸,看了看他身上五指的伤痕,摇了摇头。
刘师傅在我的照顾下逐渐好了起来,他一再叮嘱我不要在别人面前使用五百钱的点穴术,所以我也一直恪守自己的诺言,除非对病者我是在无能为力才会使用点穴救他们的命,然后再靠汤药医治。
不过很可惜,刘师傅额头的伤还是在十几年前发作了,去的时候很安详,那张照片是他去世前自己要求拍摄的,他说感觉到自己大限到了,我也只好答应他的请求。而且自从他去世后,我也开始蓄须纪念他。“落蕾的外祖父终于说完了,老人眼睛里有些发亮,手中掐着的香烟也多出了好长一段烟灰,外面风一吹,将烟灰吹落,如同雪花一样,我看着遗像上老人的照片,觉得真的非常安详。
在我们的要求下,落蕾的祖父调制了些膏药,敷在黎正的伤脚,然后五指缩在一起,食指中指拇指按在脚踝两侧,手离开后,脚踝留下了三个指印,但不是黑色而是微红。
“回去注意忌口,多锻炼下,你只要是脱筋,很容易好的。”老人和蔼地笑了笑。
我追问他,到底刘师傅和他儿子究竟是被什么人所害,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么。老人晃了晃大手。
“师傅自己都想通了,我何必还去烦恼,我只要多救一些人,都缓解些别人的伤痛,就是为他积福了,至于五百钱,不会消亡的,只不过有些东西总是沉在水底而岸上的人看不见罢了。我把这个也教给我了我的儿子,希望他能传承下去,治病救人。”老人笑笑,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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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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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甸怪遇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怪事!!!
去年“五.一”我和朋友开车去中甸,大家决定玩露营,一行13人,6男7女。4月30日下午出发,开了一辆吉普、一辆JINBEI。出发那天夜里7点到了茨芘湖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可怪事在后面的日子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上午10点大家出发了,往丽江方向走一路上欣赏美丽的风光,都认为我们的决定很好,坐飞机去玩的那些人不知他们错过了那么美的风景。我们有说有笑的在车上聊天不知不觉天色暗了,我和好友娜娜坐在JINBEI车的最前排累的睡着了。当我们醒来时以到了距中甸不远的一个草原上,JINBEI车陷在一个有水的草坑里打滑了,这时天已黑的开着车灯也看不到前方5米外了。大家只有把车里的东西搬到探路的吉普车选的一个250米左右的宿营地后再来拖车。在搬运的路途里大家都看到草原上有好几处模糊的灯光,折腾了好久才安顿好。
两小时后用完饭大家在篝火傍边聊天,这时从出发就很少说话的欧阳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和娜娜,并开口说话:“呵呵,你和娜娜今天坐在JINBEI车里可见到前面的吉普车有不对劲?”
我和娜娜不解的看着他说:“没有呀!怎么了。”
“我原本不想说的,可这是大家的事,说说可以小心点。在来的路上你们在睡觉,我大白天睡的太多没睡意就在看着开在前面的吉普车发呆,可却吓我一跳。我、我看到有个白衣服、长头发的女人在吉普车车顶上爬着。”他一脸恐惧的看着我们。
我笑笑不相信“不是吧!很老套哦!吓唬我呀!”
大家也笑着说“你也太逊了吧!”
欧阳苦笑的说:“我就知道你们不信,可我也不想呀!我以为我眼花,我擦擦眼又看,我发誓我真的看到了,而且有1个小时的时间里她都在车顶上呀!”
这时李铃也很奇怪的说:“我们来时草原上是有灯光的,可我们去捡柴火时就没有,而且我看过除了来的方向外草原上是没有人家的呀!”
“不是鬼火吧?”不知谁插了一句。
“你们有病呀!说点别的。”我旁边的娜娜发火了。
“是呀!是呀!可能有,小心些好了,不说了。来玩游戏吧!”我也心惊肉跳的
大家马上同意,可看得出来每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欧阳黑着脸坐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玩了一会儿,留下3个男的守夜,其他的陆续回睡帐篷睡了。
第2天上路大家的情绪有些低沉,到了中甸后玩了一天,大家有些忘了这件事,也没再提起。可就在接下的几天里发生了件更怪的事......
快到卡尔博格神峰时大家在一个像世外桃源的小寨休息了几天准备夜里上路,22点时出发赶着在清晨一睹神峰面貌。
夜里很凉,吹着不知从哪来的风,大家毫无睡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李铃。“呵呵!我们吉普车前面有只兔子哦!”
“我们没看到呀!”
“哦!它跑的好快哦!追到就有野味吃了,不说了拜!”
只见吉普车越开越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就在这时我抬表一看24点整,心里就开始毛毛的。我们加速去追吉普车,15分钟后见到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我们一起下车去看,见车内4个人全晕倒在车内,而且手腕上都有5个青黑的手指印。大家倒抽一口气,忙使劲摇他们企图摇醒这4个人。娜娜在一边吓的要哭要哭的。
司机吴伟先醒的,大家忙问他怎么了,他说:“我们在追一只像兔子有像老鼠的东西,快要追到时就停车下来捉,4个人在旁边的山下追丢了它,就见路边有个藏族打扮的老太太向他们笑眯眯的挥手,接着就不记得了。”
4个人都醒后,证实了他的说法,可没有人知道他们手上的指印从何来。这事清楚的让人害怕,我们全吓傻了。为了安全我们换了车。4个男的开吉普,女的在JINBEI车里。从那以后2天都没发生什么事。
5月6日回来的路上我和娜娜中午在车上睡觉,醒来时发现车停了。我听见似曾听过的话语:
“我们有4个人决定在中甸再玩一天,你们先回去吧”吴伟的声音
“一起回去吧!别玩了”我惊慌的大叫
“是呀,一起回去了。”娜娜也开口说
“我没玩够呢”吴伟的女友说
“我俩也是”说话的是李铃和欧阳
说着就先走了。
娜娜喃喃自语的说:“不要走,不要走。”
“你是不是做了个梦!”我紧张的问
娜娜一听瞪大眼睛问我:“你也梦到他们会有危险?”
“我还梦到他们会在这里向我们说要再留一天”我这时好想哭哦
“还是在一个大弯道上分开”听到娜娜的话音我知道她和我有相同的感受。
我俩看着窗外,那是一个很大的弯道.....
回到昆明3天后接到李铃的电话,他们出了车祸了,4人的伤有轻有重,但都伤到了手。
这4个人就是开吉普车追兔子的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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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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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录过音吗?
我是一名实习的电台DJ,叫樱灵子,需然是在电台里工作,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机会用电台那些先进的录音器材。
听我一位朋友阿斌说,在电台附件的山顶上,有一间很久没有人用的录音室,于是,我就与阿斌打算去这间录音室看看,就约好在下班后一起去。
我们下班后,就来到这间录音室,这里的仪器很残旧,估计起码10年多没有人用过了。进去后发现一部以前电台用的录音器材,我接上了电源,想不到还可以用,我就意气风发地试音,一时间都得意忘形。很快已经晚上10点多了,终于录好我们自己编制的节目,但在试听时发现声音频率变了,可能是录音器材的关系吧,但在后来发现多了一段不明来历的录音:“这是一段受了诅咒的录音,接收到的人,将会死得很惨。”后来的声音很沉,完全听不到,只知道好像是少女的声音,但就听不清楚了。到了11点,我们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阿斌他给我电话,约我在今天晚上7点,在山顶录音室门口等。下班后我就来到录音室,但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他,我就直接进去。发现录音机开了,上面有一段留言,是阿斌的留言:“樱灵子,快点离开,快。快点。这里。呀。”发生什么事,阿斌来过这里,叫我快点离开?为什么呢,不是他约我在这里的嘛。
我一直在这里呆到10点钟,都没有见到他,我想起了昨晚这段留言,诅咒的录音?接收到的人将会死得很惨?这段留言的少女是谁呢?但怎样都听不出她说什么。不经不觉到了11点多,我终于忍不住要离开,在离开时,发现一个黑影闪过,是谁呢?这瞬间感觉很冷,就马上回家。
到了第三天,今天是星期天,电台休息,我就去找阿斌,但他的家人说阿斌昨天下班后,没有回家。到底他去了那呢?晚上,我又来到山顶的录音室。天呀!在录音机前面的是我的好友阿斌,面色很苍白,没有了眼珠,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尸体腐烂的很快,还有老鼠和虫在咬他。到底是谁杀他的?难度是这段诅咒的录音?没可能,我不相信世上有诅咒的,不过确实应验了。我不相信。
我就打手机问朋友这间录音室的事。可惜没有人知道,后来我打去问一个记者朋友,她说这间录音室在12年前,是一间录鬼怪故事的电台,这里有位女录音员被同事强暴,后来在录音室里上吊,听说在她上吊前留下一段诅咒的录音。之后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离奇地死亡,而且死状惨无人道,从此之后,这里就被称为被诅咒的录音室。
突然,播音器自动开了,有一把少女的声音,很凄厉,使我毛骨悚然。“我要诅咒所有罪人,我要向世上所有罪人复仇。只要你听过这段录音,我一定会来找你,会带你去我栖息的地方。”
很冷。这一杀那我觉得很冷,我的全身动弹不得,在后面好像有个黑影一步一步地相我逼近。我转身一看。呀~一个五官残缺,只有一块苍白的面孔和一双目露凶光的眼,她的头发很长,还发出阵阵恶臭。我是否在做梦,她的眼神说给我听,我将会和阿斌一样,要死。
后记,这区公安在山顶发现两具人骨,化验后,大约死了3个月,主要被蛇虫腐食,所以腐烂的很快,很严重恶臭气味,后来,终于证实了他们的身份,其中一个是电台DJ阿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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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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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咒
某天晚上,夜寒如水,皓月当空。地大地矿系的几个男生突发奇想,到操场上去烧烤。
十一点多了,操场上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几个人很快生起了火,突然生火的地下响起一阵“毕毕剥剥”的声音。大家觉得奇怪,一个人开玩笑说:“以前地大是关过王光美的,说不定这里就是她藏宝的地方。”几个人虽然不信,但好奇心大起,把火移到一边,在地下挖了起来。
一会儿果然挖到了东西,但却不是什么宝藏,只是一快黑色的木板,上面写着几个血红的繁体字。地矿系大多语文不好,大家公推一位语文好的同学(姑隐其名,陈亮代之)来读。看看其中是否牵连到宝藏之事。陈亮得意的读到:“黑夜发着光,飞鸟死在天上,孤独得忍受悲伤。三咒齐现,阅者必亡。”“嗨”大家哄了一声,“还以为真有什么藏,原来是无聊的玩笑!”陈亮也不屑一顾,顺手把木板丢到火堆里,木板被火一烤,血红的字仿佛淌下血来,烧得“兹兹”响。不知为什么,陈亮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说不出来。心里有事,烧烤也索然无味了。
回到宿舍,陈亮翻来覆去睡不着。“阅者必亡?不会是真的吧?”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宿舍里的灯突然大亮,白的耀眼,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灯管“乒乒”的一只只爆裂,碎片四处飞溅。屋里又一团漆黑。大家纷纷弄亮手电,看看有人受伤没有。邻床的一位同学突然坐起来,诡异的微笑着对陈亮说:“第一个。。。。。。”然后又倒头便睡。
陈亮一惊,“第一个?难道是第一个咒语?黑夜发着光?”想想黑夜突然电灯大亮不就是黑夜发着光吗?想到这里头皮发麻,心里呼呼悠悠的。赶紧摇醒那个同学:“刚才你说什么?”“说什么?什么也没说呀,”那个同学睡眼朦胧,不耐烦的回答:“你见鬼了!”最后一句更让陈亮害怕,他哆唆着,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已:“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陈亮天明之时才稍睡一会,不久铃声响起,该上课了。陈亮眯眯糊糊被同学拉起,直奔教学楼。
正匆忙奔走之时,忽听“拍”的一声枪响,一只流血的麻雀从天上坠落,正落在他们几个前面。陈亮吃了一惊:飞鸟死在天上?!第二个诅咒应验了!!陈亮浑身发冷,心乱如麻。这时本校的一个体育老师提着一只气枪,笑嘻嘻的跑过来,捡起麻雀,经过陈亮面前,突然抬起头来,对陈亮阴阴地笑了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说道:“第二个。。。。。。”陈亮顿时面无人色,混身发抖。同学见他不走,光是站在原地哆唆,问道:“怎么啦?”陈亮一把抓住同学的胳膊,结结巴巴的问:“他,他,他刚说,说什么?”“神经!什么也没说呀!快上课了!”
同学拖他到了教室。陈亮根本无心听课,好容易熬到下了课,赶紧去找他熟识的一个老师,把这件奇异的事告诉了他。不料老师却哈哈大笑:“世间那有这种事!我们唯物主义就是反对这种不着边际的唯心主义,我看你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大学生嘛,应该有张有弛,我这里有一本莎士比亚的戏剧集,你拿去看看吧!”陈亮随手翻开一页,书中用红笔勾了一句:情愿孤独的忍受悲伤。几个血红的字如同一只只怪兽扑面跃来,正是第三个诅咒!!!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陈亮说不出话来,赶忙合上书。
这时老师从眼镜后边射出两道冷电般的目光,阴森的笑笑,俯到陈亮耳边轻轻说:“第三个......”一股冷气袭遍陈亮全身,陈亮“噔噔噔”后退几步,再看老师正伏案疾书,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陈亮烫手似的甩掉书,夺门而出。
“三咒齐现,阅者必亡!”陈亮知道死神已经步步向自已逼近了,而自己却无可抵挡,更无处躲藏,心里反到平静了许多。陈亮把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告诉同宿舍的同学,可是没一个人肯相信他。陈亮微微叹了口气,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同学们都以为他病了,也没在意,都去上课了。
下午同学们回宿舍,看到陈亮一个人还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面如死灰,如同一座雕像般的肃穆而沉重。喊了他几声不见答应,一个同学便开玩笑的轻轻一推他,陈亮应声而倒,七窍流血,早已死了。同学们惊呼起来,几个宿舍的都跑过来看,有胆大的把陈亮手中紧攥的纸团打开,见有几个血红的大字,便读道:“黑夜发着光,飞鸟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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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0: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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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人妻女
说着人生世上,“色”字最为要紧。随你英雄豪杰,杀人不眨眼的铁汉子,见了油头粉面,一个袋血的皮囊,就弄软了三分。假如楚霸王、汉高祖分争天下,何等英雄!一个临死不忘虞姬,一个酒后不忍威夫人,仍旧做出许多缠绵景状出来,何况以下之人?
风流少年,有情有趣的,牵着个“色”字,怎得不荡了三魂,走了七魄?却是这一件事关着阴德极重,那不肯淫人妻女、保全人家节操的人,阴受厚报:有发了高魁的,有享了大禄的,有生了贵子的,往往见于史传,自不消说。至于贪淫纵欲。
使心用腹污秽人家女眷,没有一个不减算夺禄,或是妻女见报,阴中再不饶过的。
且说宋淳熙末年间舒州有个秀才刘尧举,表字唐卿,随着父亲在平江做官,是年正当秋荐,就依随任之便,雇了一只船往秀州赴试。开了船,唐卿举目向梢头一看,见了那持揖的,吃了一惊。元来是十六七岁一个美貌女子,鬓鬟禅媚,眉眼含娇,虽只是荆布淡妆,种种绰约之态,殊异寻常。女子当梢而立,俨然如海棠一枝,斜映水面。
唐卿观之不足,看之有余,不觉心动。在舟中密密体察光景,晓得是船家之女,称叹道:“从来说老蚌出明珠,果有此事。”欲待调他一二句话,碍着他的父亲,同在梢头行船,恐怕识破,装做老成,不敢把眼正觑梢上。却时时偷看他一眼,越看越媚,情不能禁。心生一计,只说舟重行迟,赶路不上,要船家上去帮扯纤。
元来这只船上老儿为船主,一子一女相帮,是日儿子三官保,先在岸上扯纤,唐卿定要强他老儿上去了,止是女儿在那里当梢。唐卿一人在舱中,象意好做光了。未免先寻些闲话试问他。他十句里边,也回答着一两句,韵致动人。唐卿趁着他说话,就把眼色丢他。他有时含羞敛避,有时正颜拒却。及至唐卿看了别处,不来兜搭了,却又说句把冷话,背地里忍笑,偷眼斜眄着唐卿。正是明中妆样暗地撩人,一发叫人当不得,要神魂飞荡了。
唐卿思量要大大撩拔他一撩拔,开了箱子取出一条白罗帕子来,将一个胡桃系着,结上一个同心结,抛到女子面前。
女子本等看见了,故意假做不知,呆着脸只自当橹。唐卿恐怕女子真个不觉,被人看见,频频把眼送意,把手指着,要他收取。女子只是大刺刺的在那里,竟象个不会意的。看看船家收了纤,将要下船,唐卿一发着急了,指手画脚,见他只是不动,没个是处,倒懊悔无及。恨不得伸出一只长手,仍旧取了过来。船家下得舱来,唐卿面挣得通红,冷汗直淋,好生置身无地。
只见那女儿不慌不忙,轻轻把脚伸去帕子边,将鞋尖勾将过来,遮在裙底下了。慢慢低身倒去,拾在袖中,腆着脸对着水外,只是笑。唐卿被他急坏,却又见他正到利害头上如此做作,遮掩过了,心里私下感他,越觉得风情着人。自此两下多有意了。
明日复依昨说赶那船家上去,两人扯纤。唐卿便老着面皮谢女子道:“昨日感卿包容,不然小生面目难施了。”女子笑道:“胆大的人,元来恁地虚怯么?”唐卿道:“卿家如此国色,如此慧巧,宜配佳偶,方为厮称。今文鸩彩凤,误堕鸡栖中,岂不可惜?”女子道:“君言差矣。红颜薄命,自古如此,岂独妾一人!此皆分定之事,敢生嗟怨?”唐卿一发伏其贤达。自此语话投机,一在舱中,一在梢上,相隔不多几尺路,眉来眼去,两情甚浓。却是船家虽在岸上,回转头来,就看得船上见的,只好话说往来,做不得一些手脚,干热罢了。
到了秀州,唐卿更不寻店家,就在船上作寓。入试时,唐卿心里放这女子不下,题目到手,一挥而就,出院甚早。急奔至船上,只见船家父子两人趁着舱里无人,身子闲着,叫女儿看好了船,进城买货物去了。唐卿见女儿独在船上,喜从天降。
急急跳下船来,问女子道:“你父亲兄弟那里去了?”女子道:“进城去了。”唐卿道:“有烦娘子移船到静处一话何如?”说罢,便去解缆。女子会意,即忙当橹,把船移在一个无人往来的所在。唐卿便跳在梢上来,搂着女子道:“我方壮年,未曾娶妻。倘蒙不弃,当与子缔百年之好。”女子推逊道:“陋质贫姿,得配君子,固所愿也。但枯藤野蔓,岂敢仰托乔松?君子自是青云之器,他日宁肯复顾微贱?妾不敢承,请自尊重。”
唐卿见他说出正经话来,一发怜爱,欲心如火,恐怕强他不得,发起极来,拍着女子背道:“怎么说那较量的话?我两日来,被你牵得我神魂飞越,不能自禁,恨没个机会,得与你相近,一快私情。今日天与其便,只吾两人在此,正好恣意欢乐,遂平生之愿。你却如此坚拒,再没有个想头了。男子汉不得如愿,要那性命何用?你昨者为我隐藏罗帕,感恩非浅,今既无缘,我当一死以报。”说罢,望着河里便跳。
女子急牵住他衣裾道:“不要慌!且再商量。”唐卿转身来抱住道:“还商量甚么!”抱至舱里来,同就枕席。乐事出于望外,真个如获珍宝。事毕,女子起身来,自掠了乱发,就与唐卿整了衣,说道:“辱君俯爱,冒耻仰承,虽然一霎之情,义坚金石,他日勿使剩蕊残葩,空随流水!”唐卿道:“承子雅爱,敢负心盟?目今揭晓在即,倘得寸进,必当以礼娶子,贮于金屋。”两人千恩万爱,欢笑了一回。
女子道:“恐怕父亲城里出来,原移船到旧处住了。”唐卿假意上岸,等船家归了,方才下船,竟无人知览此事。谁想:暗室亏心,神目如电!
唐卿父亲在平江任上,悬望儿子赴试消息。忽一日晚间得一梦,梦见两个穿黄衣的人,手持一张纸突然来报道:“天门放榜,郎君已得首荐。”旁边走过一人,急掣了这张纸去,道:“刘尧举近日作了欺心事,已压了一科了。”
父亲吃一惊,觉来乃是一梦。思量来得古怪,不知儿子做甚么事。想了此言,未必成名了。果然秀州揭晓,唐卿不得与荐。元来场中考官道是唐卿文卷好,要把他做头名。有一个考官,另看中了一卷,要把唐卿做第二。那个考官不肯道:“若要做第二,宁可不中,留在下科,不怕不是头名,不可中坏了他。”忍着气,把他黜落了。
唐卿在船等侯,只见纷纷嚷乱,各自分头去报喜。唐卿船里静悄悄,鬼也没个走将来,晓得没帐,只是叹气。连那梢上女子,也道是失望了,暗暗泪下。唐卿只得看无人处,把好言安慰他,就用他的船,转了到家,见过父母。
父亲把梦里话来问他道:“我梦如此,早知你不得中。只是你曾做了甚欺心事来?”唐卿口里赖道:“并不曾做甚事。”却是老大心惊道:“难道有这样话?”似信不信。及到后边,得知场里这番光景,才晓得不该得荐,却为阴德上损了,迟了功名。心里有些懊悔,却还念那女子不置。到第二科,唐卿果然领了首荐,感念女子旧约,遍令寻访,竟无下落,不知流泛在那里去了。后来唐卿虽得及第,终身以此为恨。
看官,你看刘唐卿只为此一着之错,罚他磋跎了一科,后边又不得团圆。盖因不是他姻缘,所以阴骘越重了。奉劝世上的人,切不可轻举妄动,奸淫人家妇女。古人说得好:我不淫人妻女,妻女定不淫人。我若淫人妻女,妻女也要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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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1:1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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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鬼影
一 说鬼篇
外国人最忌讳13这个数字的,凡是碰到这数就躲开,听说外国的门牌号只有12、14,旅馆里也没有13号房间,凡是参加宴会的如果说有十三位客人,最后到的那位准退席,的确,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这事信不信由你,但是我信。以我亲身经历,讲述一个关于13不吉利的故事给你听,这都是真实的故事。
1949年,当时我才18岁,由解放军粤桂支队转业,分配到青云县公安局第四分局当刑警队长。公安局当时没有宿舍,局长雷阳叫我到街上借一间民房,充作警员的宿舍。经过与当地的“贫协”主席王作民协商,决定将大地主晁信初家“四德堂”的门房,暂时借给公安局作警员的临时的宿舍。这“四德堂”门牌正好是13号。
“四德堂”是晁信初家的祖宅,按当时的政策,是在没收之列。该宅在云青县县城裤裆胡同,这裤裆胡同不很长,只有91个门牌,左边一侧有45个,右边一侧有46个,“四德堂”是在右边,站在胡同口,就能看到这包皮剥落的老宅,高高的围墙,沉甸甸的铁朱色的大门,大门上有一对蝙蝠状的紫铜门环。在这座老宅里,房子连着房子,起码也有五六十间,墙檐相依,鳞次栉比,这巍峨老宅,由于墙高,所以日照时间短,院子里终日都是阴森森的,即使是在夏天,也是寒气迫人,那里面,白天也要点灯,人若走入去,就像是走入古老的坟墓里一样。这老宅还有一个后花园,早已经荒废了,多年没人进去过,没膝的野草,这里,成了黄鼠狼出没的天地。
自男主人晁信初死后,现在解放了,正如俗语所说:“树倒猢狲散”,晁家的佣人、婢女都各散西东,这里就只有他的遗孀晁孙氏居住,本来这晁孙氏,按阶级成分,属地主婆,按政策,她也要搬出来的,但是农会一时尚未找到合适的房子安置她,所以,现在她还暂时住在这13号老宅里,这匿大的房子,只住她娘儿俩,所以显得冷清清的。
当地老百姓说“四德堂”是一座鬼宅。真是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宅里时常闹鬼,老百姓谈起这“四德堂”,就脸有惧色。
我想,我们干公安的,难道还怕鬼?翌日,我找到民兵队长王作民,了解这古宅的历史。我说:“老王同志,你就介绍一下有关‘四德堂’的情况吧!”
王作民说:“大地主晃信初,就是被女鬼索命摔死的。”
我一怔,说:“你详细从头说起吧!”
他说:“‘四德堂’是国民党党部书记官晃信初的祖业,晁信初当官几十年,贪污受贿得了许多钱财,就盖了这座豪华的宅子。他退隐后,六十大几的人了,花心不减当年,还是从戏班子里买来一个大姑娘,芳龄才十七岁,艺名叫做‘小桃红’,做他的第五房姨太太。
“再说晁信初弄来了这个美貌年轻的娘儿,还不到三年,真是古话所说:”红颜命薄!‘这姑娘,不堪晁信初的摧残虐待,却吃耗子药香消玉殒了。从此,这’四德堂‘就天天不得安宁了,晁信初大白天,也见’小桃红‘的影影绰绰的鬼影来索命,宅子里,更深半夜还常常听到鬼哭的凄厉声,听了让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1948年春,晁信初家里那女鬼闹得更凶了,那年他全家去岳母娘家几天,厨房里的门是用一把大锁锁好的,不知怎么搞的,这门却被人从里面扣死了,他回来后,起初以为是家里进了小偷,撬开门一看,厨房里半缸米少了许多,所挂的几挂腊肉不见了,木炭也烧得所剩无几,厨房里锅盆碗碟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煮饭吃掉了,房门外的锁还是好好的锁着,要是说是被小偷摸进了厨房,外面是锁头怎么还锁得好好的?门窗又是完好没有被撬痕迹,若是说没有进人,那些白米、腊肉、木炭又哪里去了呢?谁在里面将门扣死?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从此他家里怪事不断,所晾在院子里的衣服,却停留在半空中飘飘拂动,这衣服既没有勾挂依托,衣服怎么能停悬在半空的呢?厨房煮菜时,明明还没有放配料,但是吃起来,什么酸甜苦辣的味道都有,橱里所有的配料全都下到菜里了。煎鸡蛋时,发现所有的鸡蛋都成了空壳,水缸里的水,不知是怎么搞的,全是肮水,甚至水里有死鸡死鸭粪蛆。煮汤时,端上饭桌的汤里黑压压的一层全是死苍蝇,看了让人直恶心。
有一天晁信初在屋里闲坐,突然,从屋梁上纷纷扬扬撒下碎纸片,他回书房一看,桌上一本账本已经不翼而飞,而飞下来的纸片,正是从这本账本撕下来的纸片儿。起初,都认为家里有鬼,但都不敢说,后来不知听谁说了,说这是女鬼作孽,全家只好晚上挤在一间屋里,生活在极端恐惧之中。
“这样生活始终不是个办法,他们为了避邪,为了赶鬼,就请来了当地认为道法最高的道土‘阿扭九’来做道场,以图降妖赶鬼。门上悬着桃木剑,门前浇泼上臭气熏天的粪便,还洒上狗血,后来听说女人生孩子的大裤能驱邪,又找来一条产妇刚脱下的血迹斑斑的大裤子,用竹竿支着,晾在大门口上,可是没有用,这女鬼还是照常捣乱。后来还按风水先生的建议,迁了祖坟,又将这里的老屋屋梁换掉,但是一切还是白搭,女鬼照旧捣乱。
“后来,这女鬼越闹越凶,恶作剧地依然在饭食里放泥土,水缸里放粪便,房子里的家具,一夜之间被它弄得乱七八糟。锅头、碗筷、瓢盆移了位,锅头放在床上,瓢盆碗碟却放在厕所里,被褥浸在水缸,让你哭笑不得。家里养的10多只鸡,一夜之间全被杀死放在锅里,让你吃不了这么多。更可恶的是它竟悄悄的捉弄人,让你狼狈不堪。她居然调戏主人家的那个妙龄的少女,当她洗澡的时候,有人贴着门缝吹口哨,让你毛骨悚然,当你洗完澡时,所有的衣服不翼而飞。为了防备万一,这家人的女人都不敢住在家里了,只好躲的外婆家去。
男人们都把贵重的”细软“和钱随身带着,比较好的衣服时刻穿在身上,吃饭时,为了防止碗里突然掉进泥土,只好一人一份菜饭,匆忙地吃着,还得用一只手将碗盖住,匆匆忙忙地吃完了事,事情弄到这般地步,当然这个家,女人们是不敢居住了,一到晚上就到亲戚家借宿,只留下总管家王五带了两三个佣人在家里守夜,而且还是一些当过兵,胆子比较大的人。据留守的佣人说,他们也渐渐掌握这鬼的特点,当夜幕降临时,它就来了,来时往往都有一阵寒风吹过,让你毛骨悚然。这时就得作好思想准备,加以应付了,这样一直断断续续折腾到翌年。
快要到春节前几天,王五的妻子来看王五,那天,她带来了粽子,王五剥开粽子,用菜盆盛着,放在香案上,他双手合十,跪下来许愿说:“大仙,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并没有得罪过你,你想吃就吃吧!请你让我们过个安安稳稳的年吧!我求你了!‘”说来让人头皮发麻,这时一阵风吹过,王五看见门口掠过一团黑影,又像是一团烟,又像是一团雾,倏地就不见了。只听到在屋顶上有一种声音,并非是人的声音,却似是鸟儿的啁啾声,听见它是在冷笑:“嘿嘿!粽子不错!好吃!’声节短促清脆,说得也快,绝对不是人装出来的声音,这时,王五听到的女鬼的真正声音了。
“从此以后,王五便开始如同外国人对话一般同它对话,这女鬼一时如婴儿啼哭的声音,一时又如公鸭沙哑嗓音,一时又像是从地狱底下发出的幽森森的声音,怪诞之极,听了让你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晁信初有个表弟叫姚二保在国民党警察局里当警长,这人在国民党保定军校训练过。新年时节,他作客到了表哥家,他认为这是一些匪徒恶棍搞的把戏,想借机帮表哥破这件疑案,晃信初见表弟来了,非常高兴,他不敢说出家里有鬼的事,怕这女鬼听见闹事,所以还是当作没事的人一样对他进行款待,他从鸡笼里捉出一只阉鸡杀了,可是当他将这只阉鸡放入锅里盖上锅盖煮熟时,捞出来一看,让所有的人大惊失色,原来放入锅头时,明明是一只阉鸡,可是揭开锅盖捞上来时,却变成一只鸭子了,警长姚二保看了大不以为然,因为杀鸡时,他没有亲眼见过,以为是表哥因神经过于紧张,而神经错乱,将鸭子当成阉鸡。走到厨房一看,大惊失色,原来墙角里,还堆放着一堆阉鸡的毛,可是怎么一放入锅,阉鸡主却变鸭了呢?主人知道这鬼又来作崇了,只好将这只鸭子做成白斩鸭,斩好拌上酱料,用锅盖盖住。
当姚二保从房间取来一瓶竹叶青时,餐桌上的所有的菜都不见了,这时他才吓傻了眼,脸色变白起来。他取出手枪上了膛,在全家每个角落搜了一遍,但是家里找遍都没发现异常的地方,入夜,他不敢睡觉了,握着手枪守着,忽然听到屋顶上有人娇声地嘿嘿冷笑着说:”眼睛一瞥,老阉鸡变鸭!‘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姚二保将就着用餐,用完餐,这时,隔壁的林老爹过来说,他杀的一只鸭子,放在桌子上,不翼而飞,他过来问,是不是看见有狗咬着鸭子跑过来了,姚二保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又惊又怕,只好尴尬地离开这里。
姚二保回到县城,他就连夜回到县政府向县长汇报。陈县长硬是不信,他亲自带了几个卫兵,赶到双桥村。当陈县长刚踏入晁信初家的门槛时,一封信已放在晁信初家的桌子上,陈县长看见这信封上的字很熟悉,拿来一看,原来是自已昨天刚写给妻子的信,现在怎么在此出现呢?他记得很清楚,他写好信后,是放入公文包的,自己刚刚到,怎么信就放在晁家桌子上了呢?他急忙打开公文包一看,包里信没见了。他吓得也不敢再查下去了,只好马上打道回县府。
“陈县长感到实在是不可思议了,他马上召集乡联防主任开会,分析敌情,认为这样弄得人心惶惶,这也许是坏人搞乱蛊惑人心,遂组织全乡的联防队在乡公所集结待命。第二天,陈县长兜里插上一支手枪,将子弹推上膛,带领县保安团队伍将双桥村团团围住,同时,他命令县保安团队,若听到他的枪声就要全体出击,一定要捉拿这鬼示众,这时保安团缩小了包围圈,就向天开了一枪,团丁们蜂拥进入村里搜索,他自己领着几个团丁,率先进入晁家,这时晁信初详细向陈县长汇报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他说,这鬼像是一团缥渺的黑影,来无影,去无踪,但是人们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有时半夜三更听到他的喘息声,轻轻的脚步声,哂笑声,咳嗽声,但是又不知道他在哪里,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陈县长认为也许晁信初是神经过敏,所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仗着人多势众,大手一挥:”给我搜!‘“于是所有的团丁都出动了,屋里屋外都搜个遍。可是什么可疑的也没有发现,搜了一整天,弄得精疲力竭,夜色降临,陈县长只好在晃家的客厅住宿,当晚,他突然从梦中醒来,发现一个女鬼,长发披肩,站在他窗下,他抬手一枪,那黑影倒地,他掌灯一看,原来死者是自己的马弁,他又惊又怕,只好草草收兵,打道回府。
“过了几天晚上,‘小桃红’又出来向晁信初索命,晁信初害怕极了,急跑之中,不慎坠下楼梯而死亡。这样更增加了这古宅神秘而恐怖的气氛。
二 见鬼篇
我听了民兵队长王作民介绍有关“四德堂”闹鬼的情况之后,就向局长雷阳汇报,局长大手一挥说:“我们共产党人不信这一套,王作民所说的,也许只是老百姓仇恨晃信初的压迫剥削,对于他的死,幸灾乐祸编出来的,社会上又以讹传讹,老百姓就相信,街头巷尾的传说,总是添油加醋的吧!我们共产党是无神论者,怎能当真,你们小组明天就搬到那里住吧!看这女鬼能奈你们什么何?”
过了几天,我和马小保,还有刚参加工作由民兵队转到公安局作警察的王作民,陈志奎共四人,也是一个刑侦小组,就搬到“四德堂”的门房居住。
这门房,正在这宅府的大门口侧旁,刚搬入“四德堂”住了一个星期,就到了中秋节,当晚,我们公安局也打了牙祭,当天晚上,食堂也加了菜,当时是没有大鱼大肉的,只是每桌加了一盆猪头肉和一碟油炸花生米,没当班的同志,也允许喝一两盏酒。我们一时高兴,同间宿舍的四个人,将饭菜领回宿舍,围成一桌,也兴高采烈喝了起来。我本来是不胜酒力的,只是喝了小半盏儿桂林三花酒,就感到昏头转向,昏昏沉沉的。当我走到窗子旁想盛饭时,猛抬起头来,陡然一惊,因为我看见走廊有一个影影绰绰的鬼影,投到照壁上,雪白的照壁上,一个身材苗条的女鬼,披头散发,我大叫道:“园里有鬼!”握着驳壳枪,冲出房间,但是到了院子时,却是月影西斜,树影斑驳,那里有什么女鬼也没有?这一晚上,我饭也不吃了,就上床睡觉了,辗转反侧,老是睡不着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忽然,我在梦中,被王作民捏住我的鼻子将我弄醒,他神秘地朝窗子外看了一眼,凑到我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外面闹鬼啦!”
我不解地问:“什么?外面闹鬼?”
王作民点点头,神秘地用指子竖在唇边,低声嘘了一声,暗示我不要说话,正待他要说下去的时候,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尖厉的叫声,这声音,恐惧凄厉,我不由得一惊。
“卡噢——”又一声短促惊人的尖叫,使阴暗的楼道显得更加阴森可怕。
王作民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握紧驳壳枪,冲出房间。院子里明月当空,清风如水,树影斑驳,哪里有什么女鬼。
王作民心有余悸地悄悄对我说:“高组长!关于鬼魂,这种事,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要是世上没鬼,怎么闹得沸沸扬扬呢!”
突然,在走廊里,又现出一个黑影,月亮光恰巧照在她的脸上,这时我才看清楚她的脸,白刹刹的脸,青面獠牙,披头散发,长长的血红舌头,伸出口外,看了真是让人毛骨悚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急忙追过去,但是这女鬼行动很快,倏地就不见了。
次日,我决定和马小保王作民进入“四德堂”屋里勘察一次。我们走入这幢老宅,四周很静,周围阒无一个人,只有远外路边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晃着昏黄的的晦光,有点儿阴森可怕。
马小保扣了一下门环,而那门环却很响,那声音,响彻空旷的夜晚。沉静中,门里有微弱的步履声,并且有微弱的光从门缝泻出来,随即传出一声喑哑的、颤抖的声音:“谁呀?”
“我们是公安局的!现住这里的门房,想来看看!”马小保回答。
停了很长的时间,门才微微晃动着,而后缓缓地开了一道缝,门缝中探出一张几绺白发盖着的苍白的脸。深陷的两眼却闪动着两点猜疑的光。喑哑地问:“你们找谁?”
“我们想来看看房子!”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来了,那就请吧!”
我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老女人,年纪怕有六十多岁了,弯腰驼背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因为没有梳理,所以乱蓬蓬的。没有表情的眸子,使人看了感到不可捉摸和阴森。
王作民在我耳畔对我悄悄地说:“这地主婆是晁信初的二姨太晁孙氏!”
我等进门后,发现门洞很长,老女人在前面带路,登上石辅高台阶,那屋子的底座却是石垒的,客厅是圆形的,半圈都是窗,窗却很小,楼梯是木结构,很窄,伸向顶层。忽然,楼上有了响动,接着是步履沉重的下楼声,从楼上走下一个人来,头上戴着满清时代官场的花翎帽子,身上穿着花团绵绣的补服,一代满清官员的的打扮。
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的脸上,凝聚着冷冷的笑。
“呵呵呵……”
那笑声听起来阴森森的,他边走边笑,径直向我走来。我不由得倒退了两步。厉声地问道:“你是谁?”
“呵呵呵……”那人不答话,只顾向前走着,只顾笑,向前迫近。
“他是我的儿子!一个疯子!”老妇叹了一口气说。“阿三!快回到你的屋子里去!”
那个叫阿三的人,也算听话,“呵呵”地笑着,看了看,出了客厅。
我看了看阿三的背影,问那个老妇道:“屋里只有你和他?”
“嗯!就是我们母子俩,他是我的儿子!”
“你家的用人呢?”
“他们获得解放了,就各散西东走了!”
我将昨天晚上见鬼一事问那个老妇人,她糊棱两可地说:“这样的事,想不到你们共产党也相信?”
我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告辞走出这百年老宅。
翌日,我安排白天由王作民和陈志奎值班,晚上就同马小保,悄悄潜入到“四德堂”老宅里去侦察案情。我俩才悄悄地进入老宅里,就听到微弱的哭泣声,这哭声不会是从院外传来,这老宅是没有挨墙的邻居,而且这院子的墙是这样的厚,哭声只能是来自屋内,只能是在那被窗帘遮严的楼内。楼内则传出了令人胆寒的哭泣声,更增加这间鬼宅的神秘与恐怖。使我好奇心日益加剧的是,我加强了对这13号老宅的监视,我逐渐发现,13号内,绝不止晁孙氏母子两个活人,晁孙氏及其子是信佛吃斋的,平日都是素饭素菜,但是,他们时常购买鸡鸭鱼肉,而我不止一次看见晁孙氏将这些肉类菜肴,端至楼内,同时,楼内偶尔也露出一丝烛光。这时,我更加相信,13号内有怪,何况偶尔可见鬼影幢幢……
从此,我常借故从13号前门而入,悄悄从后门出来,因为我经常进入13号,企图探明晁孙氏送饭给谁,同时,晁孙氏已经密切注意我的行踪,后来我于腊月祭灶日之夜,斗胆尾随晁孙氏进入楼内,上楼梯,过甬道,到一楼梯下一间秘室,见晁孙氏摘锁开门,就钻入去了,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伏在楼梯下监视她的行动,突然,我的肩头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猛地回头一看,陡然一惊,疯子阿三,站在我背后傻笑着,我非常澳丧,只好悄然地离开这秘室门口。
三 捉鬼篇
翌日,马小保跑来报告说:“13号四德堂老宅的晁孙氏,昨晚悬梁自杀了。
闹鬼之事我不信,但是,现在这老宅死人了,我的神经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事实,这太于突然了,我不能不接受震动,这个死者是我前几小时还看见过的,那样一个神情古怪的老太太。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我向局长雷阳报告了“四德堂”凶案的案情,局长说:“现在全国很快就要展开清匪反霸运动,我们一定得提高警惕,这可能是敌人搞的鬼,我们要及时破案。”
我们和马小保进入老宅时,天已经大亮了,一阵门栓响动过后,13号的大门缓缓地开了,当门站着的是那个叫做阿三的疯子,他依然是穿着那身满清的官服,依然呵呵地傻笑着,听了让人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我知道,对于疯子,用不着多费口舌,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直往里走去。客厅的门开着,走到门口,我就看见那悬在半空的死者尸体。从她的衣服,使我一眼便认出是那个老妇人晁孙氏,脸上仍然是凝固可怕的面容。她两脚直挺挺地垂直,脚下有翻倒的凳子。死者的脚穿着一双白袜子,我再看翻倒的凳子,凳子旁边有一双皮鞋。我还意外发现凳面上有两只脚印。我们勘察现场完毕后,当晚,我向局长雷阳报告了案情。局长说:“小高,照你分析,这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
我胸有成竹地说:“这是一桩自杀案”
局长又问:“何以见得呢?”我说:“尸体脖子上有一条半环形状的索沟痕,这是自缢身亡,但是我认为,可能是这晁孙氏,因是晁家之亲属,她误解我们的政策,畏罪自杀了。”局长问:“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说:“由我与马小保进入这老宅去,我想,闹鬼之事,一定与此案有关!”局长批准了我的计划。
翌日晚上,我带着马小保进入这鬼宅守候。夜幕越来越浓,我俩伏在花园的花丛里,举起望远镜望着陡峭的山峦。突然,我发现三楼窗口,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调整好望远镜继续观察,只见黑影向着四楼的楼顶爬上去,我和干警小马赶忙悄悄地跟着也爬上去,因为楼梯旧腐狭窄,行走十分困难。
爬上楼顶,月亮从云层中爬出来,照得大地亮堂堂的,我举目四望,发现自己正处在另一幢楼比较矮的楼顶两楼相嵌的飞檐之间。
四周阒无人迹,只听到远处松涛的哗哗声。
然而。当再次仰望时,发现黑影在楼顶上晃荡着,一些瓦砾不断被蹬下来,发出深沉的沙沙声,只一忽儿,黑影就不见了。
我知道黑影已进入了另一幢楼的一个秘密门洞。
我问道:你看清楚了吗?是这个女鬼?“
马小保: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可能是她!
“我们从这条楼梯悄悄上去!”我低声说着。
他们沿着狭窄的楼梯攀登而上,每转过一个弯,就升上另一层阁楼。
我和马小保爬了很久,终于到达一块平坦的台阶。这里有一间秘室,我轻轻推开门,进入里面,屋子墙边有一只立柜,我轻轻扣动立柜,柜门开,另一妇人出……一看见我,这妇人惊吓得身体如筛糠。
后来经过审讯,我便弄清了这个长期装神弄鬼的女人的身世,她就是昔日的“小桃红”,其实她未死也!
小桃红,17岁买卖身给恶霸地主晁信初为妾,晁是个虐待狂,他虽然年过花甲,但是却无人性,以蹂躏妙龄少女取乐,其残酷与卑鄙手段令人发指。小桃红不堪其虐待摧残,服毒身亡,晁见状并不挽救,竟拂袖而去,后来得心地善良的晁孙氏打救,使其服菲菜去毒,“小桃红”才保住一条小命。但为长久之计,晁孙氏谎报晁信初,说小桃红已经死了,其实是藏于秘室夹墙之中,每天,晁孙氏放“小桃红”出来稍事活动,遇人则急促逃匿,但是终难免被人隐约发现,于是令“小桃红”戴上跳大神的鬼面具,谓其阴魂不散,让其披头散发出现,并在社会上,散布着流言蜚语,说“四德堂”有鬼,还有鼻子有眼睛编着鬼魂现形作乱的故事,混肴视听。街头巷尾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因此13号“四德堂”鬼宅就名闻遐迩,闹得全县沸沸扬扬。也是晁信初恶贯满盈,他本来就非常迷信,一日,他酒醉后在三楼楼梯口,与“小桃红”窄路相遇,他以为是白天见鬼,慌不择路,结果失足坠楼而死。更增加13号鬼宅的神秘与恐惧的气氛。
晁孙氏原系晁信初的女仆,随13号主人留于凶宅,她平时,深居简出,与其子阿三相依为命,其子阿三,原系京城某戏班一个戏子,后被军统特务捉去,严刑拷打至疯,因他是个老生,所以平日演戏时,他都是头戴花翎,身穿朝服,现在还是保留着台上的装束。
交谈中,才知道阿三是晁孙氏的私生子,其父是谁,直到现在仍不得而知。不过,这晁孙氏也是命途多舛,她怀恨事,当也不容置疑。
破案后,局长感慨万千地说:“‘小桃红’本是一个良家妇女,她多才多艺,可是红颜命薄,被旧社会的权贵霸占了,旧社会将人变鬼,现在我们把她解救出来,是将鬼变成人。”
本帖最后由 夏.風信子 于 28-5-2013 11:15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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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1: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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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课
经过绝不亚于唐僧师徒的苦难经历后,我终于考上医学院了!尽管代价如此惨烈,但我还是兴奋无比,我以后的人生就要一帆风顺了!
才开学不久,我就已和同宿舍的几位姐妹结为好友了,大家都是经过了十分雷同的历程才走到一起的,当然格外亲切。
作为一名医学院的学生,早晚都会接触的一门课就是解剖课,明天就是我们班的第一节解剖课了,大家都很兴奋,一半是因为新鲜,一半是由于刺激。
文看来很愁眉苦脸,姐妹们逗她:“失恋了?”
“去你们的。”文嗔怪道,“我很害怕啊。”
“怕什么?怕尸体啊?不会吧小姐,这可是我们的专业啊。”“怕血吗?那你还死命考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不是怕血,我只是一想到要去把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打开来看就……”文道。
“慢慢地,多来几次就会习惯了,习惯成自然嘛。”我们安慰她。
文看来没那么紧张了,大概她想到了到时候有那么多人在场,也就不那么怕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今天刚下课时,就有人通知我班班长——文,去帮教授准备明天解剖课要用到的东西,自然包括“解剖对象”。这不可能令文高兴吧。
但是上头的命令不可抗拒,文又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班长,只好从命去了。我们几个都有事,再说也不需那么多人手,而且怎么说明天也要上战场了,所以我们让文独自一人去事前体验一番。
文不久就回来了,表情像刚看完鬼片般惊骇,我们意识到给她的考验太严峻了些,争着安慰她,她早早地睡了。
我们开始聊明天的解剖课,自然聊到了担任我们的授课导师的王教授,据说是从外地高价聘请来的高人,我们还未得窥其音容笑貌,于是话题就集中在他的身上,别以为女生的话题会多拘束,其实一点也不比男生保守。可惜文已早睡了,不然她已见过了教授,聊起来会更生动有趣。
次日第一节就是解剖课,我们不是一伙人一起去的,是三三两两去的,所以当我们到了教室时直到上课了也没看到文,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没来。我们猜测也许她还心有余悸吧,我们已准备好为她编织借口了。
当然我们也想到,文真的不适合读医学院。也许过一阵就会离开我们了,虽然才相处了几天,但还是有一种异样感受涌上心头。算了,想得太远了吧。
穿着必备制服的教授进门来了。我们看见了他瘦削的身材和无神的面孔。他并没有问有谁没来,倒省了我们去撒谎了。他对大家说了一些话后来到了停放在台上的解剖对象面前,掀开了覆盖在上面的白布,我们看到了一个强壮的男性肉体,当然,我们不可能很仔细去观察他外在的一切的,那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想关注他的内在。我想解剖室一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看人只重内在的地方了。
教授在尸体上比划,讲解着,然后就到了该开始解剖的时候了,就在这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我们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我们看到文站在门口,她羞涩地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猛然,她发出了一声尖叫,浑身震动起来,然后她一边叫着一边往外跑去,我们都愣住了,会过神来后一窝蜂地跑去追她。
我抱住了文的腰:“文,怎么了?你怕什么?我们还没开始解剖啊。”
大家也很混乱地大声说着些什么,但是当文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后全部静了下来。
文说:“里面的……那个教授……他很面熟,他好像是我昨天运的尸体!”
这话引起了一阵死一般的沉默。沉默后,我勉强对她一笑:“怎么会有这种事?原来的那个教授哪里去了?一定是你太紧张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大家点头称是,这时从解剖室里传来了教授的声音,冷笑着,十分大声:“有什么好怕?活人可以解剖死人,死人就不能解剖活人吗?”
大家都看到“教授”举起了那柄解剖刀,高喊着:“他能解剖我,我就能解剖他!”然后用力地向着那具尸体刺了下去,也听到了尸体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猛地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血,溅满了整个解剖室,溅满了“教授”一身,溅满了我们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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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13 11: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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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去见网友了……
市场部的工作就是这样,没个安定感。大学毕业几年了,居不安业不乐,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做市场部经理,说是经理其实和打工仔没什么区别,现在经理这名头也就为了调动工作积极性,不值钱,20块钱一个,印盒名片就是经理了。
由于为一个新上市的酒类产品做促销,我又被派到另一个城市作为期一个月的市场工作。与当地的代理公司接头以后,我就开始了为自己的安置问题奔波,上街贴了几张租房的小广告。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效果,中午贴出,下午三点左右就有人给我打来电话。
房子坐落在城郊结合部,好在有一班公交车还通到那里,交通问题没让我为难。房东是个姓薛的老人,约好了第二天上午随他去看房。
想不到那地方还是这班公交车的终点,在车上睡一觉就到了,省的盯着下车。薛大爷在车站等着我,一下车凭直觉我就知道是那老头。车站到那个出租房有三百多米,薛大爷精神矍铄,还很健谈,这三百多米感觉一会儿就到了。象个北京的小四合院,院子后面是一个更大的院子,空场地上堆放着一些建筑钢材。我有点不好意思:“薛大爷,我最多租一个月,就是自己住,这院子太大了。”薛大爷说:“没关系,你看门房了吗?那是张大爷。是这值班守夜的,你就当和他做伴,一个月就收你一百五十元吧!”
到是不贵,我看房子还算干净,也就定了。给了薛大爷二百元,退房时多退少补。我打开门窗换换空气,把室内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需要促销的酒店和商场大多在市区,我每天赶第一班车进城,安排促销小姐到岗,监督市场代表工作,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回家总是要赶最后一般公交车了。辛苦点到无所谓也习惯了。就是刚回到家,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感觉无聊。小院的周围没什么,基本是那种标准的城郊环境,我到家的时候往往已经是夜里十点了,除了几盏鬼火似的路灯想买卷手纸都没地方。更别提能放松一下的娱乐场所了。
买的几本杂志也看腻了。我租的房子是个小套间,这晚闲的无聊正在房里闲溜,忽然看到外屋的墙上有条电话线。我一直用手机,也没注意这房子原来有电话线。这回好了,不寂寞了——上网。
我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连上那条电话线,真爽,网络真伟大。浏览了一下新闻,我想,找个人侃会就不寂寞了,就找这个城市的人聊聊吧,输入了城市区号0315我就进了聊天室。人还真不少,一百多位呢。为了充分暴露目标,我把自己的名字也改了上去——月在荒城。
你对阿莲说:你好,你喜欢戴军的这首歌?(一个叫阿莲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阿莲对你说:你好,我忙,对不起!
你对阿莲说:谁在和你聊啊?是你的老朋友吗?
阿莲对你说:是新朋友,正说话呢。
你对阿莲说:凤凰来翔,鸦雀落地。让他走吧!
阿莲对你说::)戴军是谁?
看来戴军的知名度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高。
你对阿莲说:戴军是个唱歌的,有首歌叫阿莲。
阿莲对你说:哦,我的名字有个莲字,所以网名就叫阿莲。你的网名呢?象日本人呢。
你对阿莲说:不,不,根红苗正,中国人。我是天津的,来唐山出差。
阿恋对你说:你的名字好凄凉,你很忧郁吗?
你对阿莲说:名字只是代号,可能因为活着费劲有点心烦吧!不过,你的名字很美,我很喜欢戴军的那首歌。你也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吗?(男人在网上一般来说都是尽可能的在心里美化遇到的美眉,管它现实中是霸王龙还是蛇颈龙呢!)
阿莲对你说:我说怎样好你或许不信,但我又不习惯撒慌。我们所在的两个城市不远啊,有机会你会亲眼看到的。
天啊!这么快就明确表态给见面的机会,大概丑不了,值得下下力气。这精神一抖擞,就聊到了凌晨四点半,阿莲要下线了,我也只好说886东方渐白,都能听到公鸡叫了,来不及睡一觉了,洗了把脸去赶头班车进市。
现在,完成了市内的促销任务后就急着赶回我那小屋,然后把自己那名字——月在荒城,挂到聊天室等阿莲的到来。有阿莲的这段日子觉得过的很快也很充实,阿莲也总是很准时的在11点左右上网。人家说,文字是语言的符号,语言是情感交流的工具,网上聊天虽然是文字形式的勾通但勾通久了就难免搀杂感情因素,经过近一个月的网聊,我觉得对阿莲真的有种依依不舍了。
你对阿莲说:阿莲,再过两天我就要回天津了。
屏幕那边是一阵沉默,我并没有再把什么话发上去,等着阿莲的回答。
阿莲对你说:你多保重,也没什么,我们相距并不是很远啊。
我就等这句话呢,高兴之余还有几分得意。
你对阿莲说:我这几天都失眠呢,为你写了一首小诗,临别之际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也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阿莲对你说::)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诗呢,懂不懂的看了以后再说。
我把诗稿打开放在旁边,运了运气,生怕打一个错别字。
你对阿莲说:
荧屏是我们相会的桥,手指在键盘上欢快的舞蹈。
空气里,喜悦在随风飘摇。
“结一段尘缘好吗?”
灵魂在向肉体祈祷。
你不必承诺什么,其实我知道理想和现实的距离是多么的迢遥。
就让我等好吗?
哪怕寒风刺骨,烈日如刀。
也许你终究不会来,但我相信我会等到,至少是一个传说传说中的天慌地老。
荧屏那边还是一阵沉默,我知道,阿莲在看我发过去的诗。
阿莲对你说:你常用诗去骗女孩子吗?
“I服了U”,我不禁想起了大话西游里的经典台词。简直搭错线,看到阿莲发过来的这句话,我的第一感觉是——满脑子乱码。
你对阿莲说:你可以用怀疑的眼睛看世界,但你别调侃我的情感。可以结束了,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
阿莲对你说:你别生气,我很喜欢那诗,也喜欢你。否则不会陪你聊到今天的。我也珍惜这段尘缘。那诗是你写的吗?
你对阿莲说:当然是我写的,除了本才子谁还有这样的文采。(我吹牛一向不脸红,尤其在女孩子面前),其实,那诗没有文采只有真情。我后天回津,有机会来天津找我好吗?
阿莲对你说:我会的,一定会的。
我把手机号敲到屏幕上给了阿莲。
你对阿莲说:这是我的手机号,记好了。今天早休息吧,我要收拾东西,明天等薛大爷来退房。
第二天下午。
薛大爷来了,“我再退你50元钱就对了吧?”
“不用退了,我这一个月经常上网,您到电信局去查一下,我可能还要补些钱给您呢。”我对薛大爷说。
“上什么网?”薛大爷不解的问。
“就是通过电话线上网”我猜这老头也不懂上网怎么回事了:“就是打了电话的意思,要收电话费。”
“那好吧,我去查一下,明天再来”薛大爷说。
“您明天可要早来啊,我是下午回津的车票”我叮嘱薛大爷。
由于代理公司为我饯行,我当天就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回市区了,等第二天再来和薛大爷交接。
第二天一早,我九点就赶到了那个小四合院,大门锁了,我在门前焦急的等着。
“你找谁啊?”是门房的张大爷问我。
“张大爷您好,我等薛大爷办交接,您见到他了吗?”我冲着从门房走出来的张大爷喊着。
“办什么交接?你怎么知道我姓张?我一个月以前见你来过一趟,现在又是来找谁啊?”张大爷问我。
“我租的薛大爷房子,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啊,每天早出晚归的,也没顾的和您说话。”我有几分歉意的对张大爷说。
“这里没人住啊!”张大爷疑惑的看着我。
我用手指了指院里靠西角的一个房,“我就住那屋。薛大爷租给我的。”
张大爷看了看我指的那个房子,更疑惑的看着我:“你说的那个房子确实是老薛的,但他不可能租给你,薛老哥已经死了两年了呀。”
“不可能啊,我昨天还见他,让他去电信局查话费,您说的不是租给我房的薛大爷吧,再说我都住了一个月了。”我对张大爷说。
“这里没有其他人姓薛,而且这块地不干净,地震那年是个旧居民楼,死过好多人,后来盖了个小厂房,厂子黄了一直当露天库用,两年前老薛在这里看夜,就住你说的那个房子里,夜里有贼偷钢材,把老薛给害死了,死了两年了。”张大爷说着拉起我的手:“不信你来看看,一直没人住,这地方也没人愿意住。”
张大爷打开大门,带我进去了。到了那个房前,房门紧锁,窗子也都封着,门锁都是锈的,落着厚厚的尘土,足有一年没动过的样子。
“怎么样,小伙子,没人住吧?”张大爷说我不是不回张大爷的话,只是嘴合不上,我的手剧烈的颤着指着屋里的桌子:“张…张大爷…您看…桌上…那二百块钱就是我给薛大爷的房钱。这一个月我是每天都回来就住这屋啊,也是薛大爷告诉我您姓张,我有房门钥匙的,薛大爷给我的,我昨天就还给他了。”
张老头扶了扶老花镜,看看那桌上的钱,看看满是灰尘的锈锁,又推了推窗子,再看看我,张老头也是大张着嘴很费劲的说:“现在你看到了,这屋确实没人住过,我在这看夜,我每天锁大门,从没见你来住过,就是一个月前见你在这门口转了一圈,我还以为你找人呢。”
张大爷,也里能上网吗?“我一把握住张老头的手问。
“后院就剩点钢材了,建筑安全网都卖了”张老头的嘴唇也在哆嗦。
“不是安全网,这里能打电话吗?”我焦急的问“厂子黄的时候电话就都撤了,两年以前就没电话了。”
我和张大爷互相扶着出了小院,我下午回了天津,听说张老头不干了,回家哄孙子了。
回来一段时间了,天津的促销任务也很繁重,人手不够的时候我也是送货工,一天下来人困“马乏,我一听手机响就烦,肯定是力气活才找我。
公共汽车站人很多,我也挤在站台里等车,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我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还让人活不活啊,下班时间还有事?
我接起电话大喊一声:“喂~~~~~”
“你好,我是阿莲,记得我吗?我明天到天津看你。”手机里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僵住了。
身旁一个老太太拍了拍我,脸皱吧吧的,声音慢吞吞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也心脏不好啊?”
老太太一说,我才注意到了自己,嘴张着,左手紧捂左胸,右手拿着电话,我想也一定是脸色惨白,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也一定瞪的溜圆。
“老奶奶,我没事,谢谢您”
我定了定神:“我现在在外面,不方便说话,你要是明天来天津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好吗?”说完,我关了机。
第二天——我换了张手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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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8-5-2013 11: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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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碰到了鬼
睡的正熟,鬼把我摇醒了。
“我是鬼!”他说,苍白的脸上一片木然。
“哦,我知道!”我淡淡的答到,轻轻的和他握了握手,他的手冰凉彻骨,却又好象没有任何实质的东西。
“请坐!”我指了指凳子。
“你不害怕?”他很奇怪。
“那有什么害怕的”我笑了,“你不过是我们都将走到的一种形式罢了,正如我不会害怕老人,我也同样不会害怕你。你从地狱来?”
“地狱?”他楞了一下,“你真的相信那帮人杜撰出来的地狱,有着刀山火海,牛头马面,阎王小鬼的那种?”
“难道不是么?”我很好奇的问。
“我来自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纷争,没有痛苦,我们就在那里永生着”他似乎有些憧憬了,“其实,倒有点类似于你想象的天堂。”
“你死之前一定是个好人。”我笑了“这到不是,在那里是不分什么好人坏人的,你死了,也就失去了你全部的感情,你既不会再有行善的念头,也不会再有做恶的举动。你只需要享受富足的永生就是了”他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
“没有做恶倒是不错,估计你们那里也没什么善可以行了。说老实话,我倒从来没想过什么永生,正因为人能够意识到生命的短暂,才会加倍珍惜这有限的时光,正因为人有繁衍后代的举动,才会对于自己的亲戚朋友多了一份关爱,进而对于这个世界多了珍惜和关爱。才会抓紧时间去让自己的生命燃烧。”我直起了身子说道。“你难道不关怀你的朋友么?”
“朋友?我没有朋友”他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做鬼是不能够有感情的,你只需要平静的过你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那样的日子并不值得骄傲,虽然你们可以心想事成,虽然你们可以可以无拘无束,虽然你们可以永生,但是缺乏了感情才是最大的不自由,当你们面对着富足甚至都不晓得感激或是激动的时候,真的是一种悲哀,如果你真的很满足,又何必来找我呢?”我不由提高了嗓音。
他抓了抓头发,“是呀,我为什么要过来?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一样?难道是我临走的时候偷偷藏在眼睛里的那一滴眼泪给弄的?”他小声的呢喃着。
“这样吧!”他忽然抬起头来,“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个地方,也许跟你说的不一样呢!”
“好呀!”我很爽快的答应了。“有什么限制么?”我问道。
“你必须把你的心留下来,别的没有了!”
“为什么?”
他一把拿起了我的心,“你看!”他把手抖了抖,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滚出一堆东西来。
“哟,我的心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东西!”我仔细看了看,有粉红色的爱情,淡兰色的忧郁,火红的热情,灰色的沮丧,橙色的愤怒,黑色的悲伤,白色的慈悲……五颜六色的摆了一屋子。
“你看到了么?”他扭过头来,“就是这些东西,这都是严禁带到那个世界的,绝对禁止!”
“我明白了,原来你们只是获得了肉体上的永生,却不能把这些精神上的东西同样的延续下去,所以就采取了这样掩耳盗铃的办法,以为隔绝起来就可以万事大吉。您请便吧,我只知道,没有了爱人,没有了亲人和朋友,没有了对于这个世界的关爱和感激,所谓的永生还有什么意义。也许我这一生跟你们比起来会很短暂,也许我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以及痛苦,也许我在物质上没有你那么富足,但是我的生命却很真实,对于这一切我很满足,也许再过几十年,我对这些都厌倦了,我会去找你。但现在真的很遗憾!”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这时远方传来一声鸡叫,他便风一样的走了。
“唉,还要我自己收拾。”我弯下腰,把他抖落得东西一件件的捡起来,每一件都在月色下面熠熠生辉,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拥有这么多的财富,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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