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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風信子

短篇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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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1: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倒着的女鬼



有个乡下来的女孩子,是班上的超级资优生,因为成绩优异,所以高中毕业后,被准许保送到台北某个出名的大学就读。乡下的女生既清纯又纯朴,哪比得起台北女生的时髦与流行,所以她常是同学的笑柄。经过一年多的耳濡目染,她也成为一个爱打扮的女孩了。本来脸蛋就不错的她,打扮起来更是吸引人,使她成为很多男生追求的对象。而她也交了一个名门世家的学长,两人陷入热恋。

因为彼此实在太相爱了,他们终于发生了进一步的关系,女孩子也怀了孕。因为乡下的传统观念的影响,使得女孩认为这一辈子是跟定他了。可是正直青春的学长却不这么想,于是就用了“父母亲不接受”的藉口,抛弃了女孩,并给他一笔钱去堕胎。

女孩失望的回到乡下的老家,她的父母认为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于是就把她赶了出来,并要跟她断绝关系。可怜的女孩,在伤心之余,偷偷取了抛弃他的那位学长的一搓头发,放入上衣胸前的口袋,跳楼自杀了。

她的尸体很快被人发现,警察在现场验尸时,许多群众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位,正是抛弃他的那位学长。一个在现场的道士注意到了女孩尸体胸前的一搓头发,道士似乎了解了,于是很不确定的问在现场的一位青年与女孩是否有过什么关系。果然不出道士所料,这个人就是当时抛弃女孩的学长。那学长一五一十的说出他是如何对待她的,道士对他说:“你完蛋了,绝对完蛋了。”他很紧张的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会‘完蛋’。道士回答:“这个女的死后变成鬼,或许会听不到、也看不太清楚,她之所以要取你的一搓头发,是为了死后能透过你身上的气味来找你,她有太深的怨恨了!所以要找你寻仇。”那男的很紧张,问道士是否有避免的方法。

道士对他说:“方法有是有,但是却无法完全避免。”道士算准了有一天那女鬼准会来找他,于是在那一天,倒是将他身上贴满符咒,叫他躲回家中床底下,在床上放一件他的衣服。并且嘱咐他千千万万不可张开眼睛。“你绝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张开眼睛,因为这女子死状实在太凄惨了,你一张开眼睛,就算没被害死,也会被活活吓死。”

他为了保住性命,就听了道士的话,到了女鬼会来的那一天,他整天都躲在床下,不敢出来。夜晚很快就来临。当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过了不久,他就听到‘吱呀……’门被打开了。碰碰碰……碰碰碰……那女鬼果然来了。碰碰……他听到这声音,马上想到道士说的‘绝对不可张开眼睛’,他闭紧眼睛,捂上耳朵,祈祷天快亮起来。

那女鬼向僵尸一样,碰碰碰……跳上楼梯……碰碰碰……越来越近……吱呀……房门开了,碰碰……“找不到……”女鬼发出尖细的哀嚎,把他吓坏了。碰碰碰……“找不到……”那男的想:找不到就快走吧!。

女鬼在房中绕来绕去,直说著“找不到”,而那男的则是一边祈祷,一边念阿弥陀佛。忽然……“找到了……”是ㄧ个凶狠粗糙的声音。“什么?怎么可能会找到我?我完了!我完了!”他快吓坏了!但又因好奇且不相信的心态,他将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啊……

隔天早上,在他的屋子,警方发现了尸体,脸色苍白,眼睛嘴巴张的特大,把群众都吓了一跳,尸体看起来像是曾受到很大的惊吓。事后,道士非常百思不解,他明明躲在床下,为何会被找到呢?于是就像警方询问那女子死时是如何死的?原来她自杀时,是头先著地摔死的。道士恍然大悟,那女鬼是用头跳着去找那男生,但她却是头下脚上的倒著跳,所以那男的躲在床下,反而容易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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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1:3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死于谎言



凌晨一点,当钟楼的钟声传来时,在那个空荡的实验室里点一盏台灯,然后把一支笔往身后扔……听见笔落的声音了吗?……

我不喜欢当医生,虽然救死扶伤很神圣,虽然在医生的手中可以挽救许多生命,但我们必须更多地面对死亡,死亡——太残酷,我不喜欢!不过,最终我还是屈服在父母的目光之下。二十年来,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让步,我走进了那所医学院。

我在半年内迅速习惯了死亡的气息,它已经在我的眼中变得麻木。老师让我们不厌其烦地研究着人体的每一个器官,那些曾经有生命停留过的物质在我们的眼中已经变得和一本书、一支笔一样寻常。每当我向高中的同学谈及此时,她们总是用一种不可思议般的目光看着我……医学生的学习就是这样。

我在学校的实验楼里认识了阿玲,她已经大四了,为了考研,她每天在实验室里呆的时间比在寝室还长。因为她的率直,我们一直都比较谈得来。有时我很佩服她的胆量,因为至少我还不敢一个人在实验楼里读书读到深夜。她从不相信关于魂灵、鬼怪的任何传说,对那些爱尖叫的女生也十分不屑,就她的话说:“医学生不该疑神疑鬼的。”

我只是想开个玩笑,真的,仅仅是玩笑,所以我编了个谎言:“凌晨一点,当钟楼的钟声穿来时,在那个空荡的实验室里点一盏台灯,然后把一支笔往身后扔……如果没有笔落地的声音,那么转身看看有什么站在你的身后……”阿玲笑着骂我是个无聊的小丫头,然后就匆匆走进那幢灰色的大楼……

第二天。

她死了,在那间魅惑的实验室里。验尸报告上写着: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我的心突然悬悬的。

三年后。

我也开始准备考研,我在实验室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也不再相信任何关于魂灵或鬼怪的传说,我已经淡忘了关于阿玲的一切记忆……四年来,“死亡”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它只是一个概念或一些指数——“脑死亡超过6秒将成为永不可逆性的死亡……”

夜晚。也许夜已经很深了吧,几点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太多的资料和概念堆满我的脑袋。风吹着实验室的窗子吱吱地响,可这一切都不在我的注意范围内。远处的钟楼传来一声低沉的钟声“当——”。低沉的钟声,仿佛黑暗最深处的震撼……我揉揉酸涩的眼睛——那一声钟声像一道闪电,撕破记忆的天幕,我想起三年前自己编过的那个谎言,还有……阿玲!

手里的笔突然变得格外显眼,它仿佛带着一股不安的躁动,带着灰色的魅惑的情绪,带着我的一颗心……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它,突然,自己的手仿佛失去大脑的控制,在黑暗中在昏黄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弧线——笔已经扔向身后……心跳,一下、两下……夜依然是静悄悄的!骨髓深处已经有一股凉意在翻腾……不可能!我又拿起另一支笔,往身后扔去……没有,没有预期的声响!骨髓深处一种叫恐惧的东西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扩张……

我转过身……后面是拿笔的阿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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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医科的秘密



最近感觉不太对,老是觉得头昏,而且昏起来是那种感到四周一片漆黑的那种。大概是榕树下的鬼故事看多了吧!这只是一种自嘲,或者是自我安慰。这头昏还是照样发作。

听隔壁王大妈说,某某医院有个韩医生,是中医科的,看了效果特别好,而且,人人都愿意去那里看病,西医科倒反而被冷落了呢。也罢,没办法,既然说得这么“神”哪,为了自己的健康,我就去那儿看看吧。

进了医院,挂了号,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中医科,原来在一楼的一个角落,地方倒是挺大的,一看,天呐,门前还坐着长长的一队人,可都是些老头子老太太之类的。奇怪!我心里想着,可那时没在意呀,只是想到底要等多长时间才轮到我呢?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呀,等呀,不知不觉中,我居然睡着了……

“喂,喂,小姑娘,到你了!”“啊,啊?到我了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旁边的一位老婆婆推醒了。赶紧回过神来,踏进了中医科,顿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环视四周,简简单单的,占了一面墙的药柜,一张老旧的褐色桌子,很正常啊,哪里不对呢?突然,我的视线停留在窗边的一扇门上。这门奇怪得很,因为它似乎是用铁造的,而且上面还挂了一把锁。

中医科有必要用这种门吗?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心中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奇怪……“小姑娘!”一个刺耳尖锐的声音冲进我的耳膜,头晕再次发作。

原来是医生在叫我。医生是个大约四十几岁的女人,穿着白大褂,脸色苍白的样子。“小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刺耳的声音再度想起。(我听见你的声音就不舒服了),我心下暗暗想道,并把病历卡递了过去:“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头昏。”那个怪怪的医生站了起来,走到药柜面前(哇!真是吓我一跳,没想到这女医生站起来居然那么高!怪吓人的),打开门拿了三包药给我:“熬三小时,每天一次。但是要在晚上十二点熬。你的病历卡先放在我这儿,等药吃完了再回来拿。”“哦,哦。”我接过药,心头那奇怪的感觉又再次涌上。为什么要在晚上十二点熬?为什么又要“扣压”我的病历卡?不管了,听医生的话总是没错。

走出医院,我越来越感觉奇怪。心里很清楚地明白是那门带给我的奇怪感觉。又围着医院绕了一圈,发现中医科的外面是一面高高的围墙。“也就是说,那门,打开后,就应该是这个院子了!”我自言自语,突然眼前又感到一片漆黑,“哎……又发作了,赶紧回家休息去……”

深夜十二点,万籁俱静,只有我在阳台上煎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药罐中升出的烟雾让我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了三点,把药小心翼翼地倒出,再喝下,倒在床上就睡……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也是如此,三包药都喝完了,可是我觉得我的病没有好多少,反而倒是加重了,头整天昏昏沉沉的。到了第五天,我终于想明白,一定是那药有古怪,我一定要去弄个明白。

当天晚上十二点,我硬撑着身子来到中医科外面的围墙边,天助我也!一辆小轿车正好停在边上。我好不容易用爬了上去,看到的景象让我终身难忘!偌大的院子,当中放了一个像香炉似的东西,而靠墙的地方,也就是我正趴着的围墙的下文,整整齐齐地用钉子钉着一张张的病历卡!病历卡上冒出一阵阵的烟雾,那情景就如同熬药时的一样,只见冒出的烟雾全被那香炉吸了去,那高大的女医生正站在边上,等烟雾全吸尽后,她从香炉中拿出一个小瓶子,瓶中有一股绿盈盈的气体,她张开嘴,全数吸了进去……我终于明白,这女医生利用所谓的“药”和病历卡来获取病人的元气,怪不得……她要我每天晚上十二点熬药……突然,我发现自己趴在墙上的手满是皱纹,那女医生吸完了精气,抬起头,诡异地朝我一笑,我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一条消息:昨夜一无名老太太死于某某医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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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1: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见过鬼吗?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有鬼魂存在,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过鬼魂。你没有看到并不表示鬼魂就不存在,你说呢?

我是个大学生,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我开始也是个平凡的人,可是就在我高中的那一年我就开始看见了一些很古怪的东西,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鬼魂。

这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在我高二时,有一天,我与同学们一起去海边游泳。我们是偷偷地去的,家人不让我们去。因为前几天刚有一个女大学生在海里游泳时淹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可是我们并不害怕,因为那边的海差不多每年都死人,我们也习惯了,好像死的都有是别人,是不会死自己的。

我们一伙五个人来到了沙滩边。就迫不及待地蹦到了海里。那天风平浪静的,太阳晒得水面上暖暖的,可是当你一进水里,就会有一股寒气直渗你的身体。我们在海里嬉戏着,我看到了在远处好像漂浮着一个小瓶子,就游了过去,可是在我拿到回来时,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软软的在轻触我的小腿,我开始觉得好像是水母(海中的一种动物——水母要是放出那种液体,粘在身上可是很痒的),也就不太在意,只是连忙游开。

可是,过了一会又有东西摸我,这次好像是有人用手抚摸我的小腿。我心中一惊,以为是那个家伙在开玩笑,可是我一看他们都在不远的地方。我心慌了,连忙一蹬腿,向他们游去,可是就在我用力游时,这次真的有手在水里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脚,把我往水里拉,我顿时惶恐得双腿发软,脚底板痒得直麻,像电流直击心脏。

我想喊,可是我一连呛了好几口水,我一下子神色惊慌,本能地乱拍着水,可是水中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我被那手急速地拉到水中,不久,我就神志不清了。我模糊只感觉到水猛往我的口与耳孔里灌,眼花缭乱地从水底看到水面上白晃晃的日光。那时我真的感觉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在水底轻飘飘地托着我的身体,走在水底。

我还看见我那几个伙伴的影子在水面上游来游去地找我,还隐约地听到他们的喊我的名字,我想回答,可是我就是喊不出声音来。不知何时,我的身体漂浮起来,不久就被人家发现了,我想对他们说,我没事了,可是我发现我的身体还是无法动弹,我只是睁着眼睛看见人们在我的身边跑来跑去,乱成一场。不久就有人拿来一个大锅,把锅底朝天,又在我的嘴里灌进了蜜汁,把我的肚子对准锅底,用力压,我觉得很难受,有一股水直往脑门里顶,咽喉里又痒又涩,耳朵里嗡嗡地响,身体猛烈地抽了一下,我吐了一口气,只感到那肚子里的水,一下子翻江倒海地挤了出来,接着又有人拼命地捏我的人中,我一下子就回魂了。

后来,我不断地对别人说,我在水底看见了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子,就是她把我拉了进去的,可是就是没有人相信我。也就是在后来几天,我经常在梦中见了那女孩子,她不断对我说些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一醒来就是满身的大汗,我告诉家人,可是没人相信我,说我可能是受惊过度了。母亲担心我,带我去土地庙里去求神,我一进门口,我就看见那两个大门神在凶神恶煞地对我笑,我吓得不敢抬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是看到了,好像有影子似的东西在我的身边飘,有时我也以为,自己不会是吓呆了,脑子进水了,产生幻觉了。可是有一天晚上,我与同学看完电影回来时,在学校的走廊里,在那昏暗的灯光中,我看到了有一个老太婆在拖地,我想那么晚了还有人在拖地,当时没在意,可是当我再次出来上厕所时,那老太婆还在那拖地,我心一惊,头皮一下子麻了,那老太婆蹒跚地向我走了过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轻飘飘的样子,她好像没有看到我的样子,直朝我走来,就在她快撞到我时,我就往旁边挪了一下身体,想让她过去,可是她一下子抬起头说:“年青人,你看到我了吗?”我顿时吓得魂魄出窍。

从那以后我病了好久,我也意识到自己可以看到一些人们所说的鬼魂,我再也不敢对同学说,我看到了那些东西。我每次看鬼魂,总是当成没有看见,只是小心翼翼又心惊肉跳地走过去。

在我们学校的旁边,是一个大医院,我经常在那看见好多死人。其中有一次,有一个妇女,出车祸死了。当时是在晚上,一辆50吨的冷冻车在翻了以后,车厢把路边的一个妇女压在车底,下面半个身体都碾碎了,真正的血肉模糊,可是她还没有死,据有人说她当时还在车底睁着眼睛,等人来救她,可是车厢太重了,一时根本没法子挪开,只好把吊车叫来,就在大家营救她时,我见她突然从车厢底爬了出来,下面那半个身都血肉模糊了,那白白的腿骨都露出来了。可是好像人们都没有看到她似的。

她也只是伏在地上沙哑地哭了起来,不久我又看见人们从车厢底又抬出了一个她,我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是她的魂魄。我一下子感到恐怖无比。她就在人群中血淋淋地哭着,没人知道,没人理她,只是我看见她了。更令我心狂跳不已的是,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见她那妇女晚上一个人伏在那出事的路旁啼哭。

如果说这些都是发生在别的地方的话,我就给你说一个在我们学校的。

在我读大学后,我们寝室有五个人,但是刚好有三张床,是上下床铺的,能睡六个人。所以空出一个床铺,那空的床铺是一个上床铺。有一晚,我半夜起床上厕所,就在我回来时,我看见在那空床铺上有个人坐在上面,我心一惊,一回过神来,我慌忙回到自己床上,盖上被子,假装没有看见。半响那床铺上没有声音,一会就有声音响起,我悄悄地掀起被角,看了一下,只见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在那独自唱着戏,手还在一比一划的,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只见她那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煞恐怖。你知道她是如何下床铺的吗,她也是像人一样下的,只是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音而已,她下床后,又在那房子中央,又跳又唱,可是那时我们寝室里除了我,没有一个是醒的,这样也好啊,免得吓坏他们。那女孩子跳了好久后,叹息了一下,说:“有人来与我一起跳支舞吗?”。她就在那站了很久,又上了那空床铺,躺了下来,半响一动不动的。我吓得一夜没睡。

到了第二天,我问室友们有没有听到昨晚寝室有什么异常。他们说,在睡得模模糊糊时,好像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唱歌。

我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说是在外面看到鬼魂的话,我是可以避开的,可是她出现在身边了,就在寝室里,她会把室友吓坏的。我对他们说寝室里不干净,有脏东西,要他们看到了不要惊慌。他们笑我神经。

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心神不定上床了。到了半夜时分,我感到脸旁边有微微的喘气声,有凉凉的气息拂在脸上的,我顿时头皮一炸,一动不敢动,我不敢睁开眼睛,不一会,我的后背都被汗水渗透了,我感到有一双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颤抖地抚摸着,我的眼皮在不断地跳动,心脏跳得连整个房子都听见了。就在她的手移到了我的脖子时,我害怕她突然掐死我,所以我咽了口唾沫。过了一会,我感到她终于离开我,在寝室中央又跳舞,又唱歌。最后还冷森森地说了一句:“我舞,影凌乱。我歌,声徘徊。”到了第三天,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方法,我就告诉室友们,他们不相信,我叫他们晚上不要睡觉,躺在床上看吧,不过要答应我不要惊慌。

到了晚上,又是半夜时分,那时有月光照了进来,整个寝室顿时显得飘渺许多,不过也正是有月光照了进来,黑暗的地方显得更为漆黑一片。就在我们屏住呼吸时,不知为何从窗口飘进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下子就罩住了靠窗口的那位仁兄的脸上,他一下子杀猪般狂叫起来,我们整个寝室的人都被他吓得魂飞魄散。等我们一看那东西原来是个白色塑料袋,我们都围他大骂起来,他还在那拍着胸口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就在我们转身时,我们突然看到在那床铺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她一动不动的,我们吓得半响不动,突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夺门而出,我们也头皮发麻地狂奔了出去。

半夜了,他们想告诉寝室管理员,可是都睡了。我们几个人只好心惊肉跳的又回来了,到了寝室门口,我们蹑手蹑脚,都感到呼吸困难,好像都不会呼呼吸了似的。我还是比他们大胆一点,毕竟见鬼的事我比他们看得多了,我在门口听了半天,好像里面没有声音了。刚才被塑料袋吓的那位仁兄,正穿着短裤,露着两条毛毛的腿,站在门口直发抖。

在我壮着胆子进入后,他们才抱成一团进来。在那晚上,再也没有出现什么事了。可是他们一夜未能睡觉。

到了早上,他们就嗷嗷地叫了起来,他们也相信了有鬼的事了,我也就对他们说了我能看到的事了,他们听得一呆一愣的。我要他们不要对学校说这事,这样不好,可能只会伤害到我们的。他们那时也是好听我的话,他们要我想方法解决这事,我也只能义无反顾了,我说今晚我独自一人在寝室里,我与那女孩子交涉一下,你们悄悄藏在门口,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冲进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切记!切记!

夜色来临,到了半夜,我独自一人就坐在床铺上,我也做好跑的准备。我想到第一我要想到跑的路线,我一旦觉得情况不妙,就马上跳下床,不管眼睛看到什么都别管,要尽快跑到门口。我就静静地坐在床铺上,眼睛不断地盯着窗口,我想她可能会飘进来的吧!可是我等了半天,我自己神志开始不清了,困乏得很!我侧身听了一下门口的动静,我想他们不会跑了吧!到了午夜3点一刻时,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接着一个女孩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我心头一慌,她还压着声音喊我的名字:“刘小臣,你在哪啊!刘小臣!”。我的天啊!是我的女朋友,林琳,她那么晚还来那干什么?我慌乱跳下床,一下子抱着她说:“你怎么来了?”“是他们叫我来的!他们说你出事了,要我来陪你!”“啊!这些混蛋!你还是走吧!我没事!”“你们在搞什么鬼!三更半夜的”“嘘!”我赶紧要林琳不要说鬼字!“不要说鬼了,我真的见鬼了。”“啊!”林琳突然惊叫了起来!

“我们到床上去吧!”“你先上去吧!我关一下门。”林琳转身去关门。就在她转身时,我看到了她好像没穿鞋,赤着脚,我的心紧了一下,顿时不知如何反应了。不会是她来了吧?!

“你不是林琳!你是谁?”我声音颤抖不已。

“你不记得我了,我们见过面啊!在海底啊!”她有气无力地说。

“你想干什么?”我身上汗孔立即都立了起来,“那么多年了,你还跟着我!”“我没有跟着你啊!我只是出现在你的梦中啊!”到了这时我心也稍微安静了下来,不再那么害怕了。她向我走了过来,我慌忙说,你不要过来。她愣了一下,就低下了头,悠悠地说:“我没有伤害过你,如果想伤害你,那年在海里你早就命归黄尘!”“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啊?”“你不知道吧!当年我在你的眼睛里留下了我的一滴泪水,我不甘心就那么死了,我还想看看这个世界。但是,你也会因此看到别的东西!”“你不是做到了吗?我也看到了啊!你现在来找我又为了什么呢?”“我——我——这些年呆在那又冷又黑的海底,我好害怕!我也忘记了我的泪水留在你的眼睛上,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我会想念你的,我想我——我喜欢上你了!”“——”我哑口无言。

“我也想过我们不可能!可是我没想到在我的血变冷时,我的心却没有变冷!我一样有感情!”她盯着我说。

她的脸在月光下,苍白,冷漠,只是泪流满面。

“我——想——我们不可能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那好吧!”她低着头说,双肩在发抖。

她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她赤着脚,我想地板也是冰冷吧!

我突然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她一转身就走了。

我呆在寝室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刘小臣!你醒一醒啊!”我感到有人在推我的身体。我睁开了眼睛,林琳那张漂亮无比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吓得叫了一声。

“我怎么了?”我脑子里一片凌乱。

“你看到什么了?”寝室里的人都好奇地问我。

我突然一下子想了起来,想起昨晚的事。

在以后的日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过,可是我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就这样过去的。

我总是待在林琳的身边,我害怕她会出事,她在听我说鬼故事后,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想与那女孩子见见面,但是我不想,我害怕。

有一天,林琳十分恐惧地来找我,她说她刚才在洗头的时候,感到脸上有点不舒服,就到镜子看了一下,镜子被热水蒙了一层蒸汽,看不清楚,她去擦拭了一下镜子,她看到她的好像不是她的脸,而是另外一张脸,一张苍白无比的脸,她吓得快魂魄出窍了。可是就在她再看时,就不是了。我问她是不是看错了,她生气了,她说我又不是不知道,那事能开玩笑吗。我想是该与那女孩子谈谈的时候了,可是我去哪里找得到她呢?我要林琳小心点,不要独自一个人。

到了第二天晚上,林琳与寝室里几个女孩子来找我,说晚上她们寝室里出现了很奇怪的事,把她们吓得半死。

事情是这样的,在晚上上自习时,林琳突然感到不舒服,想回去寝室睡觉,林琳就一个人回去了。到了下课时,她们寝室的人都回来了,看到林琳在上床铺上罩着蚊帐,好像在拿着书本在看,她们也就不太在意,就问林琳好点了吗?她们就各自上床聊天了,过了不久,她们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她们就喊了一声:“谁啊!”把开了门,就见到林琳一脸疲惫地从外面回来了,她们就问林琳,你刚回来?那刚才在你的床铺上的是谁啊?不是林琳吗?她们一下子都向林琳床铺上看去,那床铺上已是空空的没有一个人,那么刚才她们是与谁在说话啊!她们吓得都尖叫了起来。

我看着她们满面的恐惧与不安,忙安慰她们说:“你们先回去,没事的!”她们也只好先走了,林琳留了下来,林琳看她们走了后,就贴在我的身上说:“刘小臣,我好害怕啊!”“没事的!不用害怕!让我静一下!”其实,我也是毫无方法,忧心忡忡。那时寝室里只有我与林琳两人在,寝友们都不知去哪了,我想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一点头绪。林琳就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那时寝友们好像吵吵闹闹地从外面回来了,林琳说:“他们回来了,我该走了”,说完,她就向门口走去,走了出去,寝友们也进来了,很奇怪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们看我干嘛啊?”他们说:“刚才是谁啊?那么漂亮,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啊!她不是林琳吗?”我惊跳了起来。

连忙夺门而出,我在校园里寻找了好久都不见她的身影,就在我回来时,就在学校后园中的水池旁边看到她静静地坐着,我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敢过去,过了一会,她好像在那里哭泣起来,我手心都出汗了,可是我还是进退两难,幸好,她过了一会,就站了起来向学校礼堂的方向走去,说是走,我觉得应该是飘也对,我好像看不到她的脚。学校礼堂是一个三层的楼房,我们平常看演出与电影都是在三楼。

她去那干什么,我觉得有点纳闷,她走得很快,我来不及思索,只好蹑手蹑脚地跟着她,她走上了三楼,说真话,平时在三楼,那空阔的空楼,一排排的座位,你在那说话都有回音的!是够吓人的啦!现在要我上去,我的头皮直发麻,汗毛都坚了起来。

我想回去,可是我也好奇得很!我想她不会害我吧!我只好沿着楼梯往上走去,到了三楼,我看到那门关着,我提着胆子,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我猫下身子,侧身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我咬了咬牙根,又轻轻地推了一下门,从那门缝里往里面瞄去,黑漆漆的一片,没看到什么,在月光下,只看到那一排排的座位,那时,我看到了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坐着她,我吸了一口气,再看时她不见了,我只好把门打开了一下,闪身进去了,就蹲在最后排的座位里,过了一会,她就从那后台出来了,在那唱着戏,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觉得的舞台上,都是她那飘逸的身影与整个礼堂都是她的声音,那时月光照在舞台上,她就站在月光下,她是没有影子的。她忧怨地说了一句:“我舞,影凌乱。我歌,声徘徊。”她突然抬起了头,对着最后排说:“刘小臣,过来与我跳支舞吧!”我心寒了一下,只好站了起来,但是腿在颤抖。“过来啊!还要我去请你吗?”她悠悠地说。

我只好壮着胆子过去,我到了她的身边,双手都不知如何放了。说真的,她是很漂亮的!是那种惊艳的美!只是脸色太苍白得可怕了。她盯了我一下,我只好抬了一下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就像冰一样。那时我的心也平静了好多,也敢抬头看她了,她很精致与小巧的!(想不到!我连鬼也敢有欣赏的闲情逸致!真的想做鬼也风流了!)我们不是在跳舞,是在轻舞飘扬。飘着飘着,她就伏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说:“你就不能抱我一下吗?”我就有点内疚地抱了她一下,她看我抱了她,反而紧紧地抱着我,好像是害怕我会离开她似的。不知为何我当时的心突然温柔起来。也不知跳了多长时间,我只听到她对我说:“他们来了!我也该走了!谢你了!”“你去哪啊?”“我要回去我死的那海底!”她依依不舍地说。

“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啊!”我现在再也不怕她了,我不想她一个人独自呆在海底。

“你每年农历七月十四半夜,在鬼门关开时,在纸船上点一根蜡烛,然后在纸上写上我的名字与生辰塞在一个瓶子里投到大海上,我就会收到的!还有的是,以后看到了那些东西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不然会缠上你的!”我点了点头!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她就往后台走去!一转身就不见了!

不久,寝友们就拿着手电筒闯了进来。

以后,我的寝室里再也没有发生过鬼的事了。

对于那个女孩子的出现,我感到有点内疚,毕竟她没有伤害过我,我也经常想起了她,心潮难定。林琳经常不满意地踢我,说我鬼迷心窍了。

对于,我以后再看到鬼魂的事,我总是默默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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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1:4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名鬼故事



许多人都说我没有作息时间,但是,我的作息时间是跟他们不一样的…

通常我都是晚上在做动画,夜深人静的时候,既有清晰的思路,又有大量的灵感和高涨的工作情绪。忙到凌晨4,5点的时候,开始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2,3点钟了。然后打开IE,看看信箱,去几个论坛灌点水,挂着两个QQ跟朋友们聊天,扯淡。晚上10点以后,就开始做动画,如此往复,这就是我的作息时间。

这天,我照样挂上两个QQ,刚刚上线,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告诉我有好些人给我发信息。多半都是上次退出的时候没来得及发的告别用语…处理完这些。我就开始观察今天上线的人有多少。两个QQ加起来才只有20几个人在,比较冷清。

信箱里塞满了广告,变形金刚联盟和猫扑大杂烩论坛里,也没有多少吸引我的帖子,于是,向以前那样,我登陆上机动战士联盟论坛。

沈阳的冬天是寒冷的,家里的暖气却使我不至于感冒。机动战士联盟(MSL)论坛上也没有什么好帖子。我关掉IE,准备提前今天的工作。

好冷,今天怎么这么冷?暖气坏了?……我伸手摸了摸在我座位后面的暖气…热的烫手。可是屋子里还是感觉冷的吓人。“真TMD活见鬼!”我暗自骂了一句。加穿了一件毛衣之后,我打开WINAMP开始听MP3,同时,运行FLASH准备做动画。但是,却一点工作情绪都没有,我讨厌别人在我工作的时候看着我。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我的屋门,我抬头看了一眼,门关着。

我其实很胆小,因为被一个无聊网友发过来的一个会突然出现的“鬼”的FLASH给吓过…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却还是害怕那些本不存在的东西。此刻,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观察我。我想移动我的视线,分散自己的注意。但是,我办不到。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强迫着我的意识,叫我不由自主的看着那里…空旷的屋子里除了WINAMP正在播放的MP3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甚至有那么一会儿,我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感觉不到了…也许这是个巧合吧,当WINAMP里播放到“The Touch”(变形金刚的电影插曲之一)这首歌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恢复了。

我习惯一次性的连续工作下去,但是,当工作被打断的时候,再进入状态就很困难了。

所以,我关闭了FLASH,认由MP3继续播放着。

3分55秒的 “The Touch” 结束了,瞬间屋子里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奇怪!因为我习惯播放多个MP3,并且设置了循环的。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反应?突然,机箱里发出“吭哧吭哧”的硬盘转动声,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显得特别的巨大!啪嗒一声,显示器突的一闪,机器自动重新启动了!同时,我屋里的灯也跟着闪了一次。由五个小灯泡组成的吊顶灯,在闪动之后,有两个坏掉了。

屋子失去了两个灯泡的照明,变的很昏暗…

我开始在心里叫骂:“为什么每次开机都要经过这么漫长的等待?”不过总算还好。机器顺利的进入了熟悉的WINDOWS主界面。由于刚才是非正常关闭系统,所以进行硬盘的检测过程。

无聊啊。我抬头看了一下那两个已经下岗的灯泡,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到显示器上。我开始后悔要抬头看灯泡了。

因为在我低头看显示器的同时,恍惚看到了显示器后面有一抹鲜艳的红色!!我清楚的记得,我这台电脑后面放的是之前那被淘汰掉的老电脑。兰色的电脑桌上面只有一个白色的电话一个显示器,在上面的一个隔断上摆了一个准备拿去修理的珍珠形的台灯,但是那里绝对没有红色的东西!

我怀疑是由于忽然的低头造成的幻觉。于是我对着显示器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硬盘扫描还没结束。我揉揉眼睛,慢慢的抬起头。那红色,已经不是那么鲜艳,变的有些暗淡。……

这次,我壮起了胆子,盯着那红色仔细分辨,发现……那是一件红衣服!一件女式的红上衣。……当然,它穿在她的身上。她梳着常见的女学生头,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或者是白色的纱巾?

虽然当时,那个她,距离我还不到2米远,但是,我却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看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表情…或者说,她到底有没有五官…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我!!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当时。我想我已经不会动弹了。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跟“她”就这样对视着。

大概过了5分钟左右…音箱里突然传出来变形金刚的主题歌--我的WINDOWS ME 开机音乐。硬盘检测完毕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高度紧张的我吓的一哆嗦。瞬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再抬头看那里,“她”已经不见了…

电脑自动连上网,--因为是宽带的缘故,所以我设置开机自动连线。

我打开QQ,准备找几个朋友陪我聊聊,放松一下。

看到MSL里的 REI在线,另外一个QQ里,也有一个哥们在,于是,我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讲了。谁晓得他们信不信呢。然后又继续聊了一会,内容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大概挂在QQ上才不到10几分钟,突然觉得很困。奇怪。往常的下午5点多正是我精神的时候。于是我强打精神又聊了一会儿。终于,困意席卷我的全身,扩散到每一跟神经。眼皮也开始变的很沉重…

跟朋友们道别之后,关闭了我的电脑。然后打开被子钻进去,实在不行就先睡一会儿吧…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个穿着红衣服戴条白色围巾的“东西”…恩,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一切都会好起来。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一切都会好起来,这都是梦,绝对是梦,不然怎么解释那个悄声无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东西……我就这样自己安慰着自己…逐渐睡去…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我蜷缩在那里,不敢去接电话,生怕那是象午夜凶铃一样的夺命电话。

电话铃声无休止的继续响着,仿佛那声音也在吞噬着我的生命。终于,我豁出去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我不如拼一把!我的手颤抖着伸向话筒,仿佛那话筒在几万米之外那么遥远,实际上,却离我只有两臂远……

“喂…!你好…”我接电话养成的习惯,必然喂一声之后要问个好,也许这能打动电话那头来索取我的生命的东西?……

“喂……”话筒那边传来一个沙哑又低沉的男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象能刺穿我的鼓膜一样。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话筒也差点失手掉到桌子上。

“喂……你咋地了?!”哪个嘶哑的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说了句东北话??

我的老天,受不了了!这家伙的声音居然变的这么奇怪!

“我都跟你说了,刚才我遇到鬼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低,原来是我的哥们,老通。这家伙的嗓音居然变的这么恐怖……简直要吓死我!不过,这样的情况下,能听到他的声音。我也感觉到比较安心了。赫赫。电话中,老通一直说我是睡眠不足而产生了幻觉,然后又安慰了我几句。而后就开始扯淡。挂掉电话,我想,也许我真的是缺少睡眠?…………

躺在床上。我还在想着…睡吧,好好的睡一觉,把一切都忘掉…

之后的日子,仿佛平静的水面一样。那个鬼也没有出现。我的生活又变的象以前一样平淡。照样是做动画,睡觉,做动画……这样的循环着。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

当你的生活变得索然无味的时候,就想着去寻找刺激。一旦刺激来了,却又变的十分懦弱的不敢去真正的面对。而当刺激过后再次回到普通的环境里的时候,又开始咒骂着千篇一律的日子…也许,人就是在这样的不断的折腾中,逐渐成长起来的…

那个红衣的女鬼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来打扰我。但是我却开始担心,她要是再次出现该怎么办?或者,我在期盼她再次出现?我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

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人死的时候要是穿着红衣服,那一定是死不甘心的,会变成厉鬼。但是我平时接触的人很少,接触的女生就更少了,而且我也没听说哪个我认识女生突然死掉的事情。但是…那个厉鬼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不害我?她有许多机会可以杀掉我。她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我就这样开始不断的自己折磨自己那可怜的脑细胞…

终于,我得到了结果:那就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

那件事情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半个月?也许吧。我这样的“穴居动物”的时间观念是很差的。但是那事情过去不知道多久,我开始迷上了四处寻找鬼故事。

这个故事到这里本该就结束了的,留下了许多迷团没有解开,也许大家要骂我不负责任。但是确实,事情就结束了,留下了许多我也不知道答案的“为什么”……

是的,事情本该结束了……如果我不去寻找鬼故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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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1: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僵尸上网



去年的时候,我在长沙。在网吧包月上网。

有一回,一个消息传到我这里,说是有那天晚上有赶尸的要从长沙附近经过。“赶尸”不知道大家听说过没,常看鬼片的朋友们可能比较熟悉。就是一个法师,带着一群头上贴着咒符的僵尸赶路。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很隐蔽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被传了出来,我的朋友们都拉我去看。我根本就不信这个,就没去。晚上的时候就到网吧上网去了。

我当时是在湖南信息港的聊天室,大家都叫“湖聊”的。那天我一进去就看到有人在叫:“今天有赶尸的,大家快去看啊!”因为支持HTML,所以字打得特别大。我看了很不高兴,就说:“叫什么叫啊!那有什么赶尸的,骗小孩啊!”那人还很不服,就对我说:“那是你没见过世面!没见过不等于没有!”然后我们就掐上了。吵了半天,我心烦得很,就一古脑的丢了几十个炸弹进去。屋里的人渐渐就少了。我也觉得没意思了,就准备退。突然我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名字叫僵尸,就是刚才那个和我掐的那个。搞了半天还是没把他炸掉,真没面子。

这个时候网吧的电话响了,是我一个朋友。他去看赶尸了,我就问他怎么样。他说别提了,什么也没看着,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我就笑他一通,叫你瞎起哄!电话挂了以后我继续回来聊。我就问那个人你用什么系统啊?我连穿防火墙的炸弹都用了还没炸动?他嘿嘿一笑,也没说,就对我说你是炸不掉我的。我很不服气,到网上的黑客站点又扒翻了一堆炸弹,继续来。

大约又炸了有半个钟头,他还是没事,还不停地冲我嘿嘿笑。我急了,就一个劲儿问他,你到底什么东西啊?他说:“我不是东西。”我乐了,哪有说自己不是东西的啊。接着他又说了:“想知道我是什么就看看前面吧。”前面?我一头雾水。

起身看了看前面,没什么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网吧的人都走完了,就剩一个人在前面坐着,看起来好象不是常客,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皱皱巴巴,低着个头,好象睡着了。没什么奇怪的。慢,他的显示器是黑的,不明白。

我坐下来问:“前面的那个是你?”

他说:“你再看看。”

我这边一抬头,还没站起来,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在我的眼前,离我鼻子尖只有一根烟头那么近,额头上贴着一张不知是什么字写的咒符。我当时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头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朦胧间还听到那人说:“现在你相信了吧。”

第二天早上我被网吧工作人员叫醒了。我赶紧问他昨天还有谁包夜了。他说没人,我下意识的又看了看前面的显示器,上面显示在湖聊,只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行大红的字在上面飘着:“我要上路了!”我赶紧让工作人员看,他看了看,笑着说什么也没有啊,还把我拉到那台机器前面,指给我看,原来连电源都没开。我又抬头看显示器,上面的字换了,变成:“我会回来的!”然后就黑了。

打那以后,我再没去过那家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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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1: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钟的头



小钟老婆跟小钟闹离婚已经很长时间了,整整一个夏天,教师宿舍的老师们都能听到小钟老婆在用最恶毒的字眼咒骂着小钟。小钟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后来检查出来是小钟的原因,一心想当妈妈的小钟老婆立即果断向小钟提出离婚。但小钟不同意,小钟很爱他的老婆,不管他老婆怎么闹,他就是不离。小钟老婆的娘家人上门吵过几回,他们甚至往他身上吐口水,但是没用,小钟就是不离。从这里你可以看出,小钟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但今天小钟老婆决意要离开了。她对小钟说,不管你签不签字,反正我不会回来了。小钟双腿一曲就蹲在老婆面前苦苦哀求,但老婆不为所动,她一边收拾自己的衣物一边大骂小钟是个没有出息的不要脸的赖皮狗。中午的时候,小钟老婆的娘家人了,他们是来带走小钟老婆的。

小钟很绝望,他说,你走了,我就自杀。说完就转身扑进书房里。那个年代的教师宿舍还是瓦房,右边一溜大瓦房,一字排开,左边对应着是一溜小瓦房,大小瓦房之间的空地上打上地泥,圈上几株植物。大瓦房约有40个平米,中间拉块挂帘把卧室和客厅区别开来;小瓦房面积狭长,是作为厨房和饭厅,老师们都很懂得利用空间,他们砌上一堵墙,把一个狭小的空间从饭厅里分隔出来,放上小竹床,小书架,就成了一个小书房。这里的教师宿舍都是这个布局。小钟进了小书房,从竹床底下抽出一包炸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炸药,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藏在这里的,他把炸药捆在肚皮上,说,你走了,我就自杀。

小钟老婆看都没看小钟一眼,她朝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说,你们别以为他真的会去死,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他还嫌活不够,小钟老婆愤怒地往小书房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呸!她说,连死都不怕还怕离婚?

倒是小钟的岳父过去劝了他几句,小钟还是那句话,她走了,我就自杀。后来,小钟老婆就和娘家人走了,没有人把小钟的威胁当回事。

有几个邻居进了小钟的书房,他们对小钟说,快把炸药卸下来吧,人都走远了。小钟躺在竹床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说,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他咔嚓地打出火机火苗,说,你们快走,不走我连你们一块炸了。邻居们只好散开。

小钟的同事小陶老师住在教师宿舍的北角,她有午睡的习惯。那天中午,她被剧烈的爆炸声惊醒。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听见窗玻璃和门框被震得嗡嗡响,远处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她从窗口看见许多人往小钟宿舍的方向狂奔,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但她没有跟去看,她不喜欢凑热闹。

小钟真的自杀了。他把自己炸得支离破碎,其中有一块骨头飞出老远,正好掉进一个老太太的篮子里。老太太对这块从天而降的骨头感到莫名其妙,她压根没有把它与那声巨响联系起来,可谁又能想到这是小钟的骨头呢?好端端的一个中午,有人把自己的一块骨头炸飞进你的菜篮子里,这种事你能想象得到吗?老太太举着骨头逢人就问,你给看看,这是猪骨还是羊骨啊?别人告诉她,这是小钟的骨头,老人家便吓得尿了裤子。

当天下午,小陶老师便从同事的口中得知小钟自杀的经过。据说小钟死得非常惨烈。小钟的书房掀了顶,四处溅满了小钟红色的肉糊糊的内脏,像随意泼撒的番茄酱;光秃秃的房梁还挂着一嘟噜的人肠。人们在砖头底下分别找到小钟的四肢,唯独不见他的脑袋。大家翻动每一块砖瓦,仍然找不到,小钟的脑袋真的不见了。

小钟的自杀成为哄动一时的新闻,成为了整个小镇茶余饭后的话题,当然,也给不少人留下了恐惧的阴影。然而仅过半年手,小钟的名字便慢慢淡出人们的话题,自杀事件被大家传播,改版,到最后镇上的每个居民都知道小钟的自杀始末有不同的八个版本,再没有半点新奇感,没有了新奇感,传播和闲论就停止了。

小钟的小瓦房后来被改建成早餐店,小陶老师起初以为不会有人光顾,但早餐店的生意却出奇地好。店老板是一对老夫妇,手艺相当不错,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赶往那里排队买早餐。早餐店的开张把小钟留给人们最后的一处印记悄然抹去了。

年底时,小陶老师的老公从部队回家探亲,小陶和老公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散步。晚饭后,俩人手牵手绕着学校和宿舍外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坐在教师宿舍后院的树林里。小陶的老公这时揽着小陶肩膀,他要表达分离时的相思之苦了。但小陶却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她看到树上挂着一颗脑袋,借着路灯她还看清了那是小钟的头。她几乎快昏倒了。

小陶老公顺着小陶的惊恐的眼睛也看到了树上东西,这个在部队摸爬打滚多年炼就一身铁胆的军人立即飞起一脚,狠狠地揣在树干上。小钟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军人又把它踢飞了。军人爆喝道,管你是啥,吓着我老婆我就得揣你。

两个星期后,镇上很多人都在夜里见过小钟的青紫发灰的脑袋,它总是挂在某棵树上,忽隐忽现,有个妇女还看见过小钟在树上发出冷笑。在深夜,有时你会听到一种轱碌碌滚动的声音,人们知道,小钟来了。

小钟的出现让全镇人心惶惶,胆大的年轻人决定要抓住它,他们带上手电、绳索、竹杆和捕兜,排查了大半个镇的树木,终于在一个夜里发现小钟的头。大家围成一圈,用竹杆和捕兜攻击它。但是小钟的头很灵活,它在树上跳跃,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最后落在一个青年的身上。它咬了他。大家扑上去按住它,结果发现在头是滑腻而绵软的,这感觉是来自一个死尸的头部,这是多么恶心的事情。小钟的头像头恶兽般乱扑乱咬,它咬伤了许多人的手,嘴巴不时有乌血涌出,有人就胆怯了,他们松开了手,小钟的头就滚入草地不见了。但那以后,小钟的头消失了一段时间。

有一天,它突然出现在校园里。

上晚自习的学生在瞟身窗口时无意中发现了小钟的头被安放在窗外的树梢上。课堂当场就大乱,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校长和值班老师赶到时,班长正带领男生们去捅戳那颗脑袋,他们用扫帚杆部捅进小钟的嘴里想把它挑进课室里。小钟微张的眼睛却猛然张开,嘴里喷涌出股股暗红色的血,腥臭无比。男生们吓得丢掉了扫帚,小钟的头掉下楼去了,还发出类似爆炸一样的巨响。大家纷纷涌到大树底下,但小钟的头却不见了,包括那些黑血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年迈的校长对着小钟头部的着落点捶胸顿足涕泪横流,钟老师啊,你身为一名堂堂的人民教师,应该懂得爱护学生,怎么偏偏到这里来闹呢?你怪我们让你身首异处是不是?先不说那是你自己的动手的,实在是找不到你的头啊。

后来,后来,你应该猜到了,全校老师、小钟的家属、镇上的部分居民组成大批人马,在教师宿舍四周撒开大网寻找小钟的头。经过了差不多四天的时间,大家在一棵高大的枣树上的树洞里发现了它。谁也不知道它是如何能够飞得这么高,当然,它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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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2: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东北小故事



从前,东北的人很多是猎人。一到冬天,就提着猎枪,背了干粮,入森林打猎去。

一天,一个叫焦丰元的东北汉去打猎。在山上走了几天,连一只兔子都没看见,粮食却快吃完了。于是他不得不调头回去。走到黄昏时节,天灰蒙蒙地,飘起雪花来。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山下走。忽然发现前面有个人。他走近一看,原来是同村的葛老三。他很奇怪,因为葛老三年纪大,而且身子不好,是从来也不上山打猎的。

于是他上前答话,两人扯开了。一边走,一边讲。焦丰元走在前,葛老三走在后。讲着讲着,突然后面没了声音。焦丰元回头一看,葛老三不见了。再一看,雪地里只有一串脚印,是自己的。毕竟是东北汉子,焦丰元不怕鬼。他以为葛老三早就走开了,自己一个人一路走了下来,因此现在只看到一串脚印。于是继续往山下走。晚上了,地上的雪却把周围映得很亮。焦丰元看到前面地上有个黑影,原来是一只熊!

他举枪就打,熊竟跑了。他再追,熊不见了,却看到一只鹿。他又打,鹿死了。焦丰元很高兴,点了篝火,烤了一顿鹿肉,又扳下一大块鹿腿,放在包里。就地睡了。

第二天,他醒来一看,吓着了。地上血淋淋的躺着一个尸体,正是葛老三,而且给肢解了。东一块,西一块。残缺不全。焦丰元没命似的跑,雪地里跌倒了,爬起来再跑。跑了半天,肚子饿了,便取出昨天的烤鹿腿吃。一拿出来,更怕了。不是鹿腿,而是一条人的手臂。想来是葛老三的手臂。想到自己昨晚竟把葛老三当鹿杀了吃了,焦丰元呕吐了一大堆。但怎么也想不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饿了肚子再往山下跑,终于跑到了村口。迎面走来一个人,竟是葛老三!焦丰元更糊涂了,跑上去没头没脑问他什么时候下的山。葛老三瞪了他一眼,问他在发什么疯,因为自己从不上山的。然后就走开了。

焦丰元更慌了,还是一个劲儿的跑,又碰到一群人,满脸悲伤。一看,大家都簇拥着葛三婶,葛老三的老伴。他连忙上去问是怎么会事,是不是老俩口闹别扭。一个人告诉他说昨晚葛老三突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早上却发现葛老三的尸体给人割去了一只胳膊,肚子也给淘空了,洗干净了。而晚上守夜的人都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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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2: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析鬼谭之鬼妓(之一)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刘勇达一家四口都围在桌子旁一边吃着热气腾腾饺子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小保姆莲花也刚刚忙完,搬了把椅子一同落座,一家人的脸上齐乐融融都带着节日的喜庆。

突然儿子刘晓明咬着一个刚放进嘴里饺子便赶紧吐了出来,并皱着眉头问:“爸今天包得饺子是什么馅儿的,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骨头呢!”说着他把那块儿骨头吐在了桌子上,突然姐姐明艳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从弟弟嘴里吐出来来竟然是一截人的手指,小保姆莲花也不禁地尖叫了起来,与此同时刘勇达顿时也被吓得一怔,而此刻弟弟晓明看到桌子上那截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手指,脸都绿了。刘勇达赶紧问莲花:“莲花今天是谁盘得馅儿?”莲花吓得都快哭了:“今天是我和阿姨一起活的陷儿,是大肉白菜馅儿。”

于是刘勇达立刻把头扭向了卫生间的方向喊道:“素平!素平!”刘勇达连喊了好几声妻子都没有答应,刘勇达立刻从椅子站了起来跑到了卫生间的门前焦急地用手不停拍着门,喊道:“素平!素平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明艳和晓明还有莲花也都害怕的不敢在客厅里呆,也都随着父亲和男主人一起跑到了卫生间的门前,一个个都恐惧的浑身都在发抖,姐弟俩也拍着卫生间的门几乎是哭喊着:“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呀!”终于刘勇达开始用脚奋力的揣门,就在刚揣出第一脚,突然从卫生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杀猪般嘶嚎声,吓得几个人猛得朝后一闪,紧接着刘勇达就像疯了一样用身体撞向了房门但门好像变得异常的坚固,任凭刘勇达怎么撞,那扇门都纹丝不动,女人的嘶嚎声显得愈加的凄厉惨烈了,突然一个深沉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过来:“你们要找死?”当四个人扭过脸寻声望去,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一个无脸的女鬼披着一圈稠密的长发,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

突然就在这时砰得一声,两只鲜红的血手臂猛得一下子从卫生间里破门而出,因剧烈地痛苦的而疯狂地挥舞挣扎着,并且在一只手上还紧紧地钻着一张腥红色的肉皮,那其实是一张人的脸皮。就在四个人恐惧到濒临崩溃的那一刻,屋子里的灯全都一下子熄灭了,所有的一切也都随着黑暗的包围全都静了下来……

在这个万家灯火祥和喜庆的夜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电视机前的笑声中期待着新年钟声,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在它们当中的会有一户人家的灯突然之间在极其不正常的情况下全都熄灭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又将要预示着什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太阳如往常一样很慵懒的爬上了天空,无精打采地照射它并不太在意的某个城市,新年的第一天人们都异乎寻常地起了一个大早,清醒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快乐,就近的一些同事和朋友们也都选择了在这个清新的上午相互走访的来拜年。赵大明一起床就叼了一个烟卷,提了两瓶好酒下和两条好烟下了楼,朝前排的三号楼走去了,他要去刘勇达家拜年,他和刘勇达是同事铁哥们儿,由于赵大明上班比较晚,在工作上刘勇达还真没少帮过他这个小弟弟,这不就在元旦节刘勇达还拖自己的老同学给赵大明说了个对象,俩人一见面还真别说谈得来,小伙心里这个喜幸,他甭提多感激刘勇达了。

当赵大明来到刘勇达家的面前轻轻的按了一下门铃,门铃没有一点动静,门铃肯定坏了,赵大明心里想,于是他用手一边拍着门一边喊:“勇哥!勇哥!你在家吗?我是大明。”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赵大明扣出了腰里的手机看了看,心想还不到九点我哥他们这么早就回娘家了,不对呀,昨天晚上我还给他的打了手机说今天上午我过来让他在家等着,怎么会没人呢?

于是赵大明又敲了一通门还是没人,正当赵大明准备转身走时,他突然听到了从屋里传来了动静,好象有人来开门了,于是他又回过了身,门很缓慢的打开了,顿时赵大明感到了从屋里刮出了一阵很凉的阴风,让赵大明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开门的正是刘勇达,他披了一件军大衣,眼睛直直地望着赵大明说:“来了进来吧。”说着把赵大明让进了屋,屋里很阴暗窗帘都拉着,一进屋赵大明就说:“勇哥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没起床,嫂子还在屋睡呢?”刘勇达冷冷地恩了一声,接着赵大明便把手里提得烟酒放在了茶几上说:“哥,你弟也就这水平了,请你可一定要见谅,如果小弟将来发了财再来给送点洋气的,哥你怎么了?”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一直死盯着地板的刘勇达突然把脸扭了过来,着实的把赵大明吓了一跳,“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昨天熬夜了。”

望着一脸麻木的刘勇达,赵大明感觉怪怪的,当他突然一扭脸可把他给吓了一跳,就在他坐得的沙发旁边依靠着一个人正是刘晓明,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瞪着眼睛望着赵大明,赵大明很不自然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晓明。”晓明没有任何的反应,赵大明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赶紧从沙发站了起来对刘勇达语无伦次地说:“哥就这吧,我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走了。”

说完不等刘勇达发话,他就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大门前,此时赵大明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他恐惧的拉开了门闩,打开了门,就在他临出门的那一刻他又扭过了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刘勇达,他发现刘勇达的脸上肉皮开始了慢慢的脱落,吓得赵大明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当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楼洞以后,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因为此时他看到了满天的星斗和明朗的月亮,这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是太阳初升的早晨,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黑夜,赵大明此时恐惧的朝刘勇达的家的窗户上望了一眼,他看到了正有四个人影就站在窗户跟前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自己,赵大明害怕的撒起腿就朝家跑……

一回到家赵大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着两只恐惧的大眼睛,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无法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赵大明越想越害怕,于是他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小云,是你吗?快告诉我现在是白天还晚上,到底是几点了?”“大明你这一天都跑到哪去了,你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你去哪了?我也不知道,给你打了好几个手机你也不接,你到底去哪了大明?”“好了小云先别说其它了,快告诉我,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大明你怎么了?晚间新闻刚开始你说是白天还是黑夜?”赵大明的脸色愈加的苍白了他声音战栗的说:“小云求求你快来我家吧,我真的好害怕!”小云扑哧的一下乐了:“赵大明我今天才发现你的演技还挺入戏,去你家,呸!美不死你,咱俩认识才刚一个月,你就这么流氓。”“不是的小云,你误会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今天……今天真的见鬼了,要不然我去你家找你?”“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你家,正好我打了一件毛衣还没收边,给你拿过去比比胖瘦,好了就这样了。”

便挂断了电话。接下来赵大明心惊胆战地在家等着小云,他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甚至还打开了家庭影院听着一支很吵的摇滚乐,为了使自己能够转移注意力,赵大明信手的就从茶几下拿来一本杂志,并高声的读了起来,当他还没读到第二段的时候,他就啊的大叫一声把杂志给扔了出去,因为他刚才读得正是一篇名为《死亡接力》的恐怖小说。

赵大明恶狠狠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混蛋,什么小说不能写,专写吓人的小说,简直就是他妈的就是心理变态。”就在这时摇滚乐突然的嘎然而止,似乎像是碟片被卡住了,赵大明的心不禁又一次揪了起来,他慢慢的靠近影碟机,蹲下身子用颤抖的手指轻轻得按了一下出仓键,机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赵大明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正当他把手指第三次朝那个按键按去时,一声凄厉之极的鬼叫声从他那几只高保真的木制音箱里传了出来,吓得赵大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得哭了起来,本能的反应让他赶紧关掉家庭影院的总电源。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大明的脸被吓得都快变成了墨绿色,身体颤抖的如筛糠一样赵大明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两只毫无血色的手使劲的揉搓着,他在带焦急的等待着小云。

终于门铃响了,赵大明就像疯得一样冲到门边,他急切的通过猫眼朝外看着,真的是小云,她穿着一身米黄色的毛料风衣带着一顶很漂亮的白色礼帽,手里提着一个提兜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外,眼泪顿时溢出了赵大明的眼眶,终于算见到亲人了,赵大明立刻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后他的眼前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小云的身影,“小云!小云!”赵大明几乎是带着哭腔呼唤着小云,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声四周就像死一般沉静,突然一阵猛烈的阴风呼得一下照着赵大明就吹了过来,吹得赵大明几乎是魂飞魄散,吓得赵大明呼腾嘣的一声的赶紧关上了门,并切还哗啦的上了好几道的保险,此时的赵大明被吓得的已是满头大汗,甚至胸口都感到了一阵阵的生疼,赵大明强制着自己做深呼吸来慢慢的平静下来,逐渐的赵大明的情绪稍微的稳定了一些,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裤裆里有种很温热的液体在顺着裤子和大腿的内侧在缓缓地蔓延,于是赵大明一个箭步冲向了卫生间,当他用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那一刻,他恐惧的几乎是猛得向后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因为就在马桶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大红旗袍的无脸女鬼。

女鬼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晃着全是头发的脑袋,慢慢向赵大明走去,此时的赵大明那充血的眼球几乎立刻就要爆裂,然而那个女鬼站在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她开始用手解开自己的旗袍上的衣扣,很快那件大红色的旗袍从那个女鬼身上滑落了下来,顿时一幅女人娇艳的侗体立刻展现在了赵大明的眼前,赵大明眼神中的恐惧似乎像是突然被某种强烈的力量所稀释从而变得游移而又迷离,女鬼轻轻地抬起了手,朝着赵大明缓缓地弯曲了几下手指,示意让他过来,赵大明用呆滞的眼神凝望着女鬼那只来回弯曲的手指,逐渐的赵大明跟随着那种弯曲的节奏,一步步地朝女鬼爬去……

就在大年初二的清晨警方接到了一个奇特的案件,一具死像极其惨烈的男尸横卧家中,死者的肚子似乎像是被人用双手给活生生地撕扯开的,腹腔内所有的脏器全都被生拉硬扯地拽掉,不知了去向。在空荡荡的腹腔里警方只找到了一滩糨糊状的肉泥,经过的法医的反复鉴定,确定那滩肉泥其实是死者生殖器,只是被类似木杵的东西在小陶罐里给捣成了肉泥而已。这是一踪令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发指的凶杀案,警方就在接到报案后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成立专案小组,并把此案定为今年头号的一踪大案。


很不幸的是冯小权被最后一个招进了这个专案小组,冯小权是一个24岁的年轻小伙子,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正是一个青春年少春风得意的花样年华,参加工作还不到两年,漂亮的女警花可没让他少泡,他的名字就仿佛是他们单位里花边新闻的代名词,只要一提起冯小权,他们单位里的每个人都能给你绘声绘色的口述出若干段有关于他的爱情罗漫史,甚至有的人愤愤不平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流氓”但从来都不直呼全称,只是年轻一些的同事见了他开玩笑的说“小‘刘’,你好!”或者“老‘刘’你终于来了!”以及“报告‘刘’警官,在女澡堂里发生了抢劫案请你立刻的出马迅速摆平”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而冯小权也无非只是莞尔一笑的捣他们一拳完事。

当冯小权接到了这个专案时,心里甭提多别扭了,大过年的调查什么凶杀案多不吉利,自己的这几天的公休假也算彻底的泡汤了,心里直骂娘。但是当他得知自己将要有一个新搭档,并且见到这个搭档的时候,冯小权先前的那种抵触情绪顿时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因为他的搭档是个女的,并且还很漂亮,她名叫王苏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头精神矍铄的短法衬着她那张白皙俊美的面容,如果不是她鼻梁上架得那幅很厚重的眼镜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会是一个犯罪心理学的博士。王苏子和冯小权被分成了一个组,负责先期的调查和取证工作。

当大队长分派完了任务以后,冯小权看了一眼王苏子问:“王小姐我们的工作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王苏子望着冯小权说:“我想最好现在就开始。”于是冯小权很是诧异地看了一下怀里的手机说:“现在可已经是21:58了,我们在这个时候还能做些什么工作?”王苏子说:“我想去走访死者的一个朋友,想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近况,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疑点,死者有一个关系很不错的同事,跟死者的家只隔了几幢楼,在死者事发后,几乎整个家属区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想那个叫刘勇达的人也应该得知,但他似乎显得出奇的沉静,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反应,并没有出现在事故的现场来安慰死者的家属。”

冯小权说:“也许他家没有人去串亲戚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而已。”“不,他家有人,你知道吗?就在今天傍晚我还特意去了一趟那个发生命案的家属区,在很无意间发现了刘勇达的家亮着灯,并且还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当我很仔细的再一次观望时,那个屋子的灯就突然的熄灭了。”“那好我们现在就去。”

于是冯小权开着车和王苏子很快就到了刘勇达家的楼下,两个人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发现他家黑着灯,似乎像是没有人,冯小权对王苏子说:“我们还是先上去吧?”王苏子同意的点了点头。然而就在王苏子刚一走进楼栋里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你怎么了?”冯小权问道。王苏子闭了一下眼睛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有些阴冷。”

冯小权笑了笑说:“你的感觉器官可真够灵敏的。”说着两个人便信步地踏上了光线昏暗的楼梯,此时的冯小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苏子脸上的表情随着每踏上一级楼梯,脸色就变得愈加的苍白和恐慌。当终于到了刘勇达家的门前时,王苏子的脸上几乎没有了一丁点了血色了,冯小权很使劲的按了一下墙上的门铃,门铃的声音很好听是一首莫扎特的G大调玄乐小夜曲,冯小权回过头看了一眼王苏子发现不对劲便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此时的王苏子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大门,恐惧在她的眼里就像潮水一下子涌了上来,“王苏子你怎么不说话?”就在说话之间冯小权又反复按了好几下门铃,就在这时冯小权的手突然被王苏子狠狠地抓住,就像疯了一样拽着冯小权就朝楼下走,如果不是冯小权掌握身体的平衡的能力好,非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可,他一脸困惑的对王苏子说:“你到底怎么了,刚来还没一会儿你就要走。”王苏子恐惧的就像疯子一样死死的拽着冯小权飞快的朝楼下走,边走边说:“快快快走,他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要赶紧地离开这里,他家里真的已经没有人了……”

然而就在两个人迅速的发动着汽车刚刚启动的那一刻,刘勇达家的那扇冰冷的大门就吱纽纽地缓缓打开了,一个显得极度阴惨的脸闪现在了门边,虽然他只露出了半边脸但我们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了他是刘勇达,他用极其恐怖的眼神凝视的大门外,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的行踪,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又慢慢的把脸向左扭了过去,从而使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另半张脸是半个完全没有了人皮的脸,鲜红的血肉在寒冷空气中似乎冒着朦胧的哈气……

在那辆飞速行使的汽车上,冯小权一头雾水地望着已是满头大汗泪眼婆娑的王苏子一个劲的追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你怎么不开口讲话呢?”

当王苏子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后对冯小权说:“对不起,刚才我真的是太害怕了。”

“你害怕什么?”

“鬼!”冯小权突然猛得一个急刹车,他扭过脸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的眼神看着王苏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开胡话了?”

“不,我现在很清醒请你相信我,你知道吗?刚才的那户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冯小权望着一本正经的王苏子困惑的问:“你的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那个房子里面确实有东西,但绝对不是人。”“难道是鬼?”冯小权不相信的反问道。王苏子望着冯小权那一脸不屑的表情,很郑重的说:“是的,里面都是鬼!”冯小权哼了一声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王苏子一下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个久远的记忆很快地就把她带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一声很清脆的下课铃声响了,放学了,一个斜挎着绿色书包的小女孩儿一蹦一跳地飞快地朝家里跑去,嘴里还哼着一首新学的儿歌,因为精彩的动画片《机器猫》就要开始了,想到这里小女孩儿不禁得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当他一冲进楼梯口,就拼命的爬楼梯,然而当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上面的楼梯上有一个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头上梳着两只麻花辫的小姑娘,小苏子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姑娘正是一个月前刚刚从这栋楼里搬走的玲玲,她可是小苏子最要好的小伙伴了,小苏子很兴奋地跑了过去猛得拍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儿的肩头说:“玲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然而当那个小女孩儿一回头,立刻就把小苏子给吓晕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儿的脸和她的后脑勺一模一样,还是两个麻花小辫。当小苏子从昏迷中苏醒后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妈妈和爸爸都陪了她一整夜,妈妈说是邻居的阿姨发现了她晕倒在楼道里,就赶紧打了电话通知了他们。

妈妈还说自己昨天晚上整整高烧了一整夜。然而当小苏子一睁眼就哭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昨天下午我在楼梯上看见玲玲了?”还没等小苏子把话讲完,妈妈就朝着小苏子的嘴上打了一巴掌:“看你还胡说!”事后小苏子才知道玲玲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被一辆公共汽车给轧死了……从此以后小苏子的生活中就总是笼罩着一个很可怕的阴影,因为时常小苏子都能从那个恐怖阴影之中窥视到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当冯小权听完了王苏子讲述了自己从小所经历过的一些光怪陆离的奇特事件后,冯小权也不觉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鬼的存在,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现在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我看你倒像是一个写恐怖小说的作家。”王苏子很无奈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的,其实在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部分的人他们的心灵很敏感,敏感的可以用心灵捕捉到他们肉眼所看不道的东西。”突然王苏子很紧张的抬起头看着冯小权说:“你的手机要响了!”

冯小权疑惑的从怀里赶紧掏出了手机,“我手机没有响呀?”就在说话间,冯小权的手机突然真的响了起来,冯小权的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他望了一眼王苏子,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电话号码,原来是自己的一个老同学叫方保华打来的,冯小权按了一下接听键说:“喂?过年好呀!老同学!”但电话里并没人回声,突然一个人很沉重的呼吸声响了起来,正当冯小权感到很疑惑的时候,突然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很恐怖的声音,“你要想找死!”吓得冯小权一下子把手机扔了出去,他惊恐的望着身边的王苏子,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而就在此时在那个已经没有了人的屋子里,弟弟姐姐还有那个小保姆莲花都拉着阴惨苍白脸静静的围坐在一张小方桌的跟前一动不动,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在卫生间里刘勇达正从一个浑身是血的尸体上,用手狠狠地撕下了一块人皮,然后慢慢的把那块儿人皮慢慢得贴在了自己的左脸上,很快的那块儿皮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在刘勇达的脸上慢慢的蠕动,随着蠕动那块儿皮逐渐的完全和刘勇达的另半张脸皮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从而使刘勇达的又重新恢复了人的面貌。

当刘勇达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同样也回到了客厅里,也以同样的姿势坐在了那张方桌地跟前一动不动。一切似乎都变得很平静,在黑暗中那四张恐怖的脸闪现着蓝幽幽光,此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些电视机嘈杂的声响,一些喜欢熬夜的人依然还在黑夜中释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欢乐。

终于午夜的钟声敲响了,沉闷而又洪亮的钟声在四张惨白的鬼脸间不停的游荡,似乎是在告诉他们新得一天又来到了,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三了。终于四个人都缓慢的站起了身,慢慢地朝大门走去,当门又一次被打开后,四个人都次第的默不出声的走了出来。当他们走到楼下,发现漆黑的夜空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也已经开始有了厚厚的积雪。

四个人似乎并没有被这种恶劣的天气所影响,他们依然信步地踏上了自己的征途去完成着一项似乎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特殊使命,此时路边那昏暗的的灯光就像游移鬼魂一样显得妖娆而迷离,它们很清晰的影射着四个人特殊的身影从它们身前无声地走过,它们一个个都吃惊的凝望着那四个显得异常恐怖的身影,因为它们都发现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就是这些人为什么走过的地方居然没有留下任何一个人的脚印。

在空旷寂静的冰天雪地中,四个可怕的黑影在这个洁白的背景之中似乎形成了一个很微小但极其恐怖黑斑,它就像是一个在急速裂变的死亡病毒一样,让那个黑色的斑块儿迅速的向四周不停的蔓延……突然一道很明亮的灯光夹杂着纷飞的雪花向他们打了过来,原来是一辆红色的出租车。

刘勇达扭过了他那张表情呆滞的脸,然后慢慢的抬起了手,于是出租车很平稳的在四个人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个穿着皮大衣带着保暖帽的小青年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说:“师傅去哪呀?”但刘勇达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拉开了车门,让儿子女儿和莲花坐进了出租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坐到副驾驶的座位,然后冷冷的扔给了司机一句:“去黄岗寺(郊区外的一个火葬厂)。”青年司机正在为这几个古怪的乘客感到纳闷的同时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当这几个人在蹬上汽车的那一瞬间,车身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对于汽车来说虽然猛得一下增加了四个人,但重量却依然还保持住了原来一个人重量。

年轻的司机把车开动了,似乎想和身边乘客聊上几句便开口道:“师傅这么早就去烧纸呀?”刘勇达就像是没听见,一声不吭。“也难怪,等明儿个天一亮,烧纸的人都能挤破头,看来还先下手好,得个清净。”司机很尴尬的自言自语。没人回应,司机的心里也很无趣。

逐渐的车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虽然司机已经把车内的暖风机开到了最大功率,但也与事无补,司机冷得几乎浑身都开始了不停的哆嗦,车窗前那半瓶娃哈哈纯净水此刻也开始了结冰,司机愈加感到了有些不对劲了,他迅速的朝车内的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他发现了后排三个人的眼神都显得出奇的怪异,他们都像中了邪一样,神情呆滞。

当司机再一次看了几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刘勇达,他惊奇的发现在这个乘客的耳朵根和脖子的地方正有一条红色的血印在时隐时现地的闪现出来。突然一个很恐怖的念头一下子攥紧了青年司机的心。司机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司机不禁加大了脚下的油门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目的地,赶紧送走这几位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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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12: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析鬼谭之鬼妓(之二)



终于黄岗寺到了。司机慢慢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此时年轻司机那张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没有血色的脸,就像死人一样显得特别的难看,他哆嗦着说:“师傅……师傅到到了。”刘勇达和后排的三个人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始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那里,这一下可把司机给吓坏了,冷汗又一次止不住地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司机又接连着呼唤了好几声,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司机尝试着用手在刘勇达的眼前来回晃动了几下,同样还是没有反应,接着司机把手指轻轻地放在刘勇达的嘴边想试探一下他是否还有呼吸,然而就在这时轰——得一声,刘勇达猛得把脸扭了过来,吓得司机哇的大叫了起来。刘勇达麻木地望着司机,然后带着极度沙哑而又恐怖的声音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回来还坐你的车!”说完刘勇达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后排的三个人也跟着下了车。

此时的那个年轻司机由于恐惧吓得浑身颤抖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望着那四个向火葬场走去的身影,突然发现了四个人在厚厚平整的雪地上行走,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司机吓得张着大嘴,强烈地抑制住自己不要出声,等那四个黑影走远了已后,司机赶紧掉转了车头准备向回开,突然就在这是发动机莫名其妙的熄火了,司机赶紧扭动启动机的钥匙,但连续试了好几次,启动机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这一下可急坏了司机,然而更令司机想不到的是当他准备下车检查故障时,居然发现车门无论如何怎么都打不开,司机都快给吓疯了,他疯狂地拿起车里的电台,想与总台取得联系,但电台里只有刺耳的呲啦声,于是司机又掏出了手机打电话,但手机却没有任何的信号。司机在极度的恐惧中挣扎着,他奋力的用脚不停地揣着车窗,想试图逃脱,但此时的汽车就像是一个被死神所诅咒的坟墓一样,牢牢得围困着一具正在愤怒的死尸。

刘勇达一行四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火葬厂的大门口,此时的时间已是凌晨的一点四十五分,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火葬厂的大门是被很粗的一圈铁链给锁住的,但这似乎并阻止不住这些不速之客的脚步,只见儿子晓明瞪着冲血的眼睛,趴在了门上然后一口咬住了那圈锈迹斑斑的锁链,然后微微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只听道一声很清脆的嘎巴声,锁链被牙齿咬断了,门被打开了,四个人很轻松的就走进了火葬厂的大院里,此时的雪似乎像是已经停了,整个白皑皑的世界映照着院子西北角的一个气势滂沱的仿古建筑的阁楼,在白雪微光的反射中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上面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居仙阁”那里面陈列的全都是一些死人的骨灰盒。

四个人就朝着居仙阁走去,当他们走上了台阶,看到了四面的大门都紧紧地封闭着,都上得是暗锁,突然就在这时嗖得一下一条红色的触须砰得一声沾到了大门上,并且在慢慢的移动,似乎是在寻找钥匙孔,其实那条触须就是莲花从嘴里吐出来的舌头,很快的那条舌头便找到了钥匙孔,并且滋得一声塞了进去,然后莲花开始扭动自己的头,令人吃惊是莲花的脑袋竟然能够朝着一个方向足足扭动了有720度之多,但她的脖子看来似乎完好无损,并没有被扭断。

门开了,四个人走了进去。大堂内黑糊糊的一片,你只能很依稀的瞧见一排排的陈列骨灰盒的架子,但你可以很真切地感觉到每个架子上那一阵阵脉冲式的阴风直朝你身上袭来,如果你细心的话似乎还可以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声响,那似乎就像是有人在这里窃窃私语。

接下来四个人便开始围着整个大堂周而复始不停地来回转着圈子,他们似乎像是正在执行着某种异常诡异的仪式,那也许是一种祭祀,一种不为人所理解的祭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四个奇怪的人依然继续着他们怪异的行为。

突然砰得一声响,紧跟着哗啦啪的一声玻璃碎裂摔在地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顿时也就是从那个方向突然出现了一种明晃晃的绿光,于是四个人全都停下了脚步,而只有女儿明艳朝着发出绿光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去,终于当明艳走到了那个发光架子的跟前,她看到了原来是一只骨灰盒正在奇迹般的发出一阵阵明晃晃的绿光,并且还有一阵乳白色的烟雾从骨灰盒的四周冒了出来,明艳静静地朝着那只骨灰盒靠近,最终她竟一下子抱起了那只骨灰盒,慢慢地转身离去,然而就在那个原本存放骨灰盒的小方格子里的相片夹上,似乎还卡着一张相片,但不知是什么原因,相片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潮气,相片上的那个人影变得异常模糊,使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辨认出它的容貌。

于是四个人就带着那只神秘的骨灰盒,走出了居仙阁,走出了火葬厂的大门回到了原先的那辆出租车的跟前,此时那个年轻司机的精神已经完全的崩溃了,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用头一个劲的撞着车门,满头都已经是鲜血淋淋。当刘勇达用手一拉开车门,司机就一头向外载了出来,而刘勇达立刻便用手按住了司机的脑袋,又把他推进了车里。而司机也突然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他两眼发直地端坐在自己坐位上,双手扶着方向盘,任凭头上的鲜血一直的在流淌。终于刘勇达说了声:“开车。”司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而就在与此同时发动机的钥匙竟然出奇地自己转动了一下,汽车就嗡得一声发动了,并且很快就开动了起来,驶向了他们的归途……

当四个人捧着那只神秘的骨灰盒回到了家时,那个被邪灵所蛊惑的年轻司机就疯狂的把车开到了最高时速,奔向了杳无人烟的公路,并且最终猛得撞到了中心广场上的一个花坛里,一个乳白色的振臂飞驰的人体雕塑也被撞得轰然坍塌。而在刘勇达的家里,四个人都默默的又一次围坐在那张方桌的跟前,在桌子的正中央正放着那只骨灰盒。

突然刘勇达把手伸了过去,他慢慢地打开了骨灰盒的盖子,在黑暗中,那白色的骨灰就像过了期的荧光粉一样,向外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寒光,突然刘勇达把他那只毫无血色的手伸进了骨灰盒,并且抓了一大把的骨灰,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然后他来回仔细地观察着手里的骨灰,似乎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然刘勇达猛得一下把手里的骨灰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开始慢慢的咀嚼,与此同时另三个人的手也次第的都伸进了骨灰盒开始抓吃骨灰,顿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恐怖的咀嚼声。也许是他们也都饿了好几天了,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进食,所以吃得都很香。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这顿恐怖的晚餐结束了。于是四个人便开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当赤身裸体的刘勇达从卫生间里把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卫生间拖进了客厅,并把客厅中央的那张方桌一下子给推到了一边,并把那具尸体放在了正中央,很快的四个人都围了过来,他们都把自己的双手按在了尸体的身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四个人的双手很奇妙的熔进到了那具尸体里,四个人不停的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咝咝的响声。

四个人的肉体逐渐变得有些软化了,仿佛正在变成一瘫泥,很快的四个人那几乎变成流体的身躯慢慢地在那具尸体上相互的融合,你几乎完全已经分不清那四个人的手和脚了,只能很依稀的看到一个拔着模糊血丝的形似手脚的东西在那堆肉乎乎的肉堆里闪现一下,就又很快被吞并了。五个人躯体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相互融合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球形大肉瘤。

它在就像人的心脏一样在很节律的跳动,并且偶尔的还能来回地滚动几下,时间就像那个肉瘤抽搐的节奏一样在慢慢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那个巨型的肉瘤停止了抽搐,一切都变得极为平静,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突然噗的一声,从肉瘤的顶端喷出了一股黑血飞溅到了天花板。

一种很强劲的力量在肉瘤体内来回的游窜,突然滋得一声,肉瘤从顶部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猛然间从里面伸出了一个人血红的手臂,接着又是另一条手臂,最后一个完全被血绸丝状物所粘连的脑袋从肉瘤里冒了出来,它身体很利索的从肉瘤里钻了出来,并且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上,它整个血红色的身躯在地板上慢慢的移动,为了熟悉周围的环境,它立刻用手把粘连在自己眼前血稠给拨开,很快的你便看到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在来回地扫视着整个屋子,逐渐的它开始向卫生间慢慢地爬去,在它的身后留下一条很恐怖的血色痕迹。

片刻后卫生间里突然传出淋浴头哗哗的流水声,红色的血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卫生间的地板上,与此同时血红色也慢慢从那个恐怖的身躯上开始退却,一幅白皙娇嫩的肌肤逐渐地显现了出来,在蒸腾的雾气中一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身影缓缓地映现了出来,那是一幅娇艳动人美不胜收的女人裸体,也许只有用近乎完美的想象力才能勾勒出这个女人身体上每一个部位那种令人消魂的迷人线条,而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有着一种与之显得很不和谐的残缺,就是它左手的无名指不知是因何原因,被短去了一截,女人在淋浴中冲刷着自己的身上的污垢,而它那头被粘稠的血所胶着在一起的头发,也在清水的沐浴中变得乌黑发亮,令人吃惊的是她的头发正在快速的长起来,并且很快就拖到了地上。

终于卫生间里的哗哗的水声停了,然后吱啦啦地门缓缓的打开了,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浴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也许是那个女人眼睛的恐怖掩盖住了她容貌的美丽,没有黑色的眼珠而只有眼白的眼睛睁得很大,它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就轻轻的走进了刘勇达和妻子素平的卧室,那个女人一下就坐在梳妆台前,它微微的侧着脑袋,对着面前的镜子,拿起了一把梳子,开始很缓慢地梳头,它的头发很长也很柔软,它一边梳着头一边欣赏着境中的自己,甚至还从嘴里哼出几声很凄冷的声调,突然镜子中的女人开始变得逐渐衰老,最终竟衰老到皮肤全都皱成密密麻麻一条条很深的褶子,整个的景象显得极其恐怖,突然只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随着一声很清脆的啪啦声顿时镜子被砸成七零八落的碎片。从那些碎裂的玻璃片中你可以看到一个痛苦的女人正在用手指抠挖出自己的眼球。

而就在与此同时,满头大汗的冯小权突然从自己的睡梦中惊醒,他是被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给吓醒的,自从昨天晚上把王苏子送回了宾馆后,冯小权的心里就总是觉得七上八下的不对劲,一想到王苏子说的话,身体就会不住的发抖心慌,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多喝了几两,肯定会失眠的。

想到这里冯小权不禁地使劲朝痰盂里猛啐了一口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吗?局里怎么会招来这么一个精神有病的主,害得老子连觉都睡不好!”冯小权望了一眼窗帘天刚蒙蒙的亮,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从枕边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根叼在嘴上,最后用打火机啪一下得点着了,当第一口的烟雾弥漫进他的肺里时,冯小权顿时就感到一种清爽麻酥感传便了全身,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冯小权拿起了手机:“喂?谁呀?”“权子吗?是我,三儿,过年好呀?”

冯小权扑哧的一声乐了:“我说三儿呀?你这一个多月都死哪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想你想得每天夜里我都抱着我们家的浴盆一个劲的哭,不哭满三大盆都停不下来。”“好了说正经的,今天我打电话主要是给你说个事。”“我想你小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什么好心,是不是你开的那家音像店又被人给查封了?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大过年的竟给我整这些臊气话,你小子可真他妈的没人性,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是来告诉你方保华死了!”当听到方保华几个字后冯小权的心里突然猛得咯噔的一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就在昨天夜里当冯小权接到了那个恐怖电话以后王苏子就告戒他说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已经死了,此时冯小权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几乎是有点发火的说:“三儿你可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他妈最恨拿别人的生死来开玩笑!”

“我拷,大过年的我编这种瞎话干吊?尸体两天后就火化,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知道非把你气死不可,楞是喝酒给喝死的,你也知道保华那副熊样,一见了酒比见他亲爹都亲,这不大年初一跟他老婆去看他老丈人,中午一吃饭,再加上人多也热闹,保华那个傻逼就不知道他自己是老几了,一痛的猛喝,还耍酒疯地和他老婆干了一仗,干完接着又喝,没喝几口就晕倒了,当送到医院时,人就没气了,你说可气不可气,我今天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怎么说保华也是咱们的老同学又是不错的哥们儿,我联系了咱们几个关系很不错哥们给他凑个分子,后天去参加他的葬里,你看……”突然电话断线了,冯小权赶紧的重拨,但始终都拨不通,那边似乎也没再往回打。

此时冯小权开始感到事情有点太蹊跷了心里不觉一阵的凉飕飕的,嘴里的那只香烟也逐渐跟随着嘴唇在微微的颤动,忽然冯小权吃惊的发现自己嘴里的那支香烟居然越吸越长,起初冯小权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他又特意使劲吸了几口,是真的,香烟居然在向前燃烧,吓得冯小权赶紧把那根烟扔在了地上,香烟还在继续的燃烧,并且随着燃烧在不可思议地慢慢变长,冯小权害怕的立刻从被卧里爬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立刻穿好了衣服,他一下地就使劲地用脚踩灭了那只烟,那支烟灭了,但那只烟的长度却比普通的香烟长出了一半左右,冯小权害怕的不敢在自己的屋子里呆了,他迅速穿好了大衣带上了警帽,连脸都没有洗就走出了家门,因为他要去找王苏子,因为只有王苏子才能解释他心中的恐惧。

很快的冯小权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王苏子所住的宾馆,当他走到了517号的房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突然的打开了,正是王苏子她穿一件粉红色的羊毛杉,没戴眼镜,脸上显得很湿润,似乎刚洗过脸,一见到冯小权就说:“我知道你今天早上一定会来的,进来吧!”听了王苏子的话冯小权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一进屋还没来得极就坐,冯小权就急切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一定会来找你的!”王苏子坐在床边用一块儿棉绒布擦拭着自己的眼镜说:“因为你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冯小权一下就睁大惊恐的眼睛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和你一样也看到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流动的自来水里冒出了一阵很浓烈的烟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你吸得烟。”

冯小权的额头渐渐地冒出了冷汗,他接着问:“那么这一切又到底都做何解释呢?”

“没有任何的解释,那是一种很自然的真实现象,只是真实的超出了我们所通常所认知的真实。”

“我不懂你的话?”“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通常看到的这个世界其实只是真实世界很小的一个部分,还有更为广漠的空间,是我们常人肉眼所看不到的。”“为什么看不到呢?”

“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你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颗极其复杂而又神秘的大脑,对于它的认知我们还完全处在了很朦胧的蛮荒阶段,它是我们感受一切事物的一个接收器,它在每一秒中所接受到信息的数量是我们永远都无法想象的,但这些信息在经过大脑的分析处理之后,在正常的情况之下它只会把其中极少的一部分信息传递给我们从而变成我们的听觉、视觉、嗅觉、味觉或内心的感知,而其余的大脑认为没有用的信息就会被很自然地给过滤掉。然而大脑的工作也并不总是那么按部就班的不出任何差错,例如在遭受病变,药物,酒精或疲劳的情况之下,它的这种工作方式就难免会发生一些小小的差错,它会把一些本应该过滤掉的信息,通过我们的感觉器官传递给了我们,从而会使我们产生一些我们通常称之为幻觉的东西。

也许你会感到很困惑,为什么大脑要这样的欺骗我们,告诉你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探寻的答案,也许答案只有上帝才知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人类和其它我们能够看到的生物都一样,都看到的只是一个很局限的世界,只是各自看到的世界有所不同而已,就像一只蚊子看到的世界无非只是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光斑,它们的视觉还不及我们视觉的百万分之一,当然也有一些生物它们的眼睛却超越了我们,例如家猫,也许你从没留意地观察过,在小花猫睡觉或玩耍的时候,耳朵突然朝一侧动了起来,或猛得睁开了眼睛,慢慢的环视了一下,或突然停止了玩耍,猛得扭过了头,似乎是被什么你并没有看到的东西所吸引,然后就朝它慢慢的走过去接着又猛得退了回来,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在你的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一种东西在陪伴着你!”“你说的是鬼吗?”冯小权很紧张的问。王苏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此时冯小权的意识已经完全被各种各样恐惧的念头所占据,但理智的思维似乎又在很猛烈驳斥着那些荒谬的怪论,冯小权就仿佛一下子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风浪旋涡中,在飞速的旋转,在经历过一阵剧烈天旋地转之后,冯小权突然冷静了下来,但是他突然猛得发现,刚才就坐在自己对面的王苏子突然不见了身影,冯小权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四周很安静,他试着连唤了好几声:“王小姐,王小姐?”都没人回应,冯小权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正当冯小权起身想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突然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冯小权又向着卫生间里连唤了几声:“王小姐,王小姐是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应,于是冯小权决定立刻离开这间屋子,于是他猛得打开了大门,但他吓得啊得大叫了一声,因为大门打开后,他看到的并不是宾馆的走廊,而是一个开着淋浴头的卫生间,冯小权吓得赶紧把门给砰得一声给关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不住的想着,难道是自己搞错了方向,不可能呀,难道真正的大门会是那个卫生间的那道小门吗?

冯小权一边想一边慢慢的朝那个哗哗流水的卫生间靠近,当走到近处冯小权就歇斯底里的砰得一声把那扇门给踹开了,但是他脸上那种恐怖的表情几乎扭曲了他的整个脸形,因为他看到一个全身都已经被剥了皮的人正站在水雾里,冲刷着自己身上的血色稠状物,顿时一股很强劲的吸力,嗖得一下就把冯小权给吸进到了卫生间,并且一下子被那个没皮的怪物紧紧地拥抱住,歇斯底里的冯小权就像疯了一样在不停地挣扎,但是无论怎么挣扎冯小权都无法挣脱出那个怪物的强有力的手臂,突然间那个怪物猛得把嘴一下子就狠狠地贴在了冯小权的嘴上,任凭冯小权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忽然冯小权感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的从那个怪物的嘴里迅速地注入到自己的体内。

很快的那个怪物的身体就像缩水一样,身体在很快地萎缩,随着最后一口浓状物地注入,那个怪物彻底的从冯小权的眼前消失了,因为它已经完全注入到了他的体内,此时的冯小权只觉得浑身就像灌了铅一样死沉,四肢麻木的几乎没有了任何的知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又迷离,突然间好象有一只手一下子伸进了自己的脑壳里,疯狂地抓捏着自己的那颗脆弱的大脑,仿佛就在那一刻完整地大脑被那只仇恨的手抓成了一堆豆腐渣,随着几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冯小权一下子摔倒在地陷入了另一种恐怖的昏迷……

当午夜的钟声恐怖地回荡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时,一个身穿着裘皮大衣打扮的很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她微闭着眼睛,嘴里很悠闲地叼着一支香烟,身体斜靠在了一根彩色的石柱上,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就在此时从远处向这里走来了几个同样浓妆艳抹得很夸张的摩登女郎,其中为首的一个嘴里还愤愤不平的骂着:“他妈的,我今天还真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小瘙货,竟敢到老娘的地盘来抢生意!”说话间那几个人就到了跟前,为首的那个女人一上去,就想去抓那个女人的头发。

而那个女人突然猛得一下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原本那个很嚣张的女人突然被那个女人翻着白眼的眼睛给吓傻了,嚣张女人的手也随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很快地她便惊声尖叫了起来,但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那只手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突然一声很清脆的滋啦声,那个女人手上的皮肤好象被什么东西给奋力地给撕开了,顿时那个女人便传来了杀猪似的嚎叫声,于是几个同伴赶紧上来拉住自己的大姐,转身就跑。

随着一声那个女人更为惨烈的哀号声,几个性感女郎就拖着自己的老大慌忙的逃窜,也许她们并未注意到当把大姐猛得拽走了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遗留在了原地,此时那个几乎陷入昏迷的女人一支袖筒里在不住地一个劲地淌血,那只原本纤细的手此时显得更加纤细了,因为那上面已经没有了皮,其实不光是那只手,此时她整只胳膊上的皮也都被剥掉了,正好遗落在刚才那个穿裘皮大衣的那个女人的脚下。

那个可怕的女人依然保持着自己原先的那份悠闲与沉静,似乎刚才的那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让她受到丝毫的影响。没多久终于有人上钩了,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名贵的毛料西服,也许是刚吃过饭喝了点酒,打着饱嗝,满面红光地朝着那个穿裘皮大衣女人就走了过去。

一走到那个女人的跟前,那个男人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就不住的在那个女人的身体上来回地细细打量,脸上很快便浮现了一种很淫荡的笑容。

男人很直白的问:“多少钱?”女人很幽雅地睁开了眼睛,此时一对荡人魂魄摄人心的似水明眸立刻出现了,那个男人顿时傻了,因为他还从来都没有被一个女人美丽的眼睛如此深深地打动过,女人冷冰冰的从嘴里扔出两个字:“八百!”男人很爽快的说了声:“OK!小意思,如果小姐服务周到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凑个整数。小姐你看到了前面的那做皇家饭店了吗?”说着那个男人用手指了指正前方的那座高楼,“我在五楼的514房间等你。不见不散呀!”说完那个男人便很快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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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1: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析鬼谭之鬼妓(之三)



那个男人显得很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哼着一支很淫荡的小调。当那个矮胖的男人终于来到了自己的514号的屋子跟前,就迫不及待的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当他刚一打开屋子里的灯,着实地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因为在床边正坐着刚才的那个妓女。

男人惊讶的问:“你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我无非只是去买了几个安全套,没想到你就这么神速的到了。”妓女并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很好玩的烟圈,然后便脱掉了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裘皮大衣,顿时一个女人香艳的性感裸体立刻呈现在了那个男人的眼前,男人被女人的肉体给惊呆了,两只火辣辣的眼睛贪婪地搜寻着女人身体上每个隐秘的角落,男人的呼吸也随之愈加变得急促起来,终于一种异常强烈原始本能的冲动,一下子促使着那个男人向那个女人扑了过去。接下来便是一种持续猛烈的狂野激情,在那一刻人回归了自然,回归了平凡,回归到了它原本动物的属性,但在激情过后人类便开始恢复了自己的理智,那是一种惟他们所特有的神奇能力我们通常称之为思想,因为思想会持续不断地指引着人类重新经历各种不同的激情。

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的满足过,当他筋疲力尽的再也无法释放激情时,他似乎平静了下来,他搂着怀里的那个女人说:“你能不能嫁给我,我很有钱的,我的钱多的,你一辈子都花不完,我有汽车,我有洋房,我有公司,我有珠宝,我还有许许多多……”男人就似乎就像是在梦呓一般地向女人炫耀着自己的万贯家产,不知布觉地沉沉睡去。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睡得如此香甜,但是很快的那个男人就开始觉得身上有点冷,但为了保持住自己这种很香甜的睡眠姿势,他就是懒得动弹,然而随着那种冰冷的感觉越来越强,最终男人还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起身坐了起来想要找条绒被来盖,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里面凉飕飕的,当他低头一看,完全的傻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从脖子以下直到小腹,整个的胸腔和腹腔都被人给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所有的器官都不知了去向,突然一阵咋咋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男人寻声望去,他突然发现就在墙角里蹲着一个人,她似乎好象手里正捧着一堆腥红色的东西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在冯小权昏倒后,他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支离破碎的意识,他听到了从耳边传来了忽忽的风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像是正从高空中飞速地向下坠落,冯小权无法知道自己将要坠入一个什么样的深渊,但是他觉得这个深渊一定会很深,因为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坠落过程,在坠落中冯小权残存的意识被中断了很多次,但每一次从昏迷中醒来他还是依然感觉到那种飞速的坠落,仿佛这种坠落感将要永远地持续去。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冯小权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发觉自己耳边的风声停了,好像所有的一切全都静止地停了下来,冯小权试着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但他却看不到一点的光,惟有的只是黑暗。冯小权想也许自己已经死了,常听人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在一个很黑的隧道里慢慢的走,走着走着就会看到一道很明亮的光。

于是冯小权就试着想迈动自己的腿,但他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因为在他的身上他几乎根本感觉不到腿的存在,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好象并不存在,惟一有知觉的就他的那颗头颅,慢慢的冯小权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方形但显得有些阴暗的光块儿,逐渐的这个光块儿变得明亮起来,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很快的就从冯小权的脚尖一直蔓延到他的头顶,当这种感觉过后,冯小权终于有了知觉,他感觉到了自己正坐在一张很柔软的沙发椅上。

此时方才眼前的那个长方形的光块儿完全的亮了起来,这时冯小权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块儿很洁白的幕布,此时通过微弱的光线冯小权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他看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阶梯状地排列着的许许多多整洁的沙发椅,似乎像是一个电影院,而在此刻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突然冯小权眼前的那个银幕上出现了一片滋滋啦啦的雪花。

慢慢的那种雪花的滋啦声消失了,一个很模糊的图像开始显现在银幕之中,那仿佛像是一面镜子一面被很重的雾气所遮盖的镜子。冯小权努力的凝望着那个模糊的图像,但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那些在不停来回运动的光影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他那些光影的背后也许是个人,一个正在对着镜子梳头或化装的女人。

突然间那个模糊的图像一下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但很快的又一个新的图像出现了,这次的图像显得异常清晰。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打扮得很性感的妖艳女郎正依靠在一根电线杆上,吸着一只香烟,忽然有一个男人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像是在和她谈着什么,没谈多久那个男人就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落钞票,就递给了那个女人,女人显得很兴奋,她把那落钱很快地就塞进了自己的小皮包,男人最后仿佛又向那个女的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转身离去了,那个性感女郎在电线杆跟前又呆了几分中,就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

画面在这里又一次的终止了,但很快银幕中又出现了第三幅画面,那像是在一个机场,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手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行李箱在侯机室里不停地向入口处张望,似乎像是在等什么人,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就很兴奋的挥舞起手臂,因为他看到了那个打扮的很性感的妖艳女郎,当那个女人推着行李来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后,两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寒暄就提前登机了,当飞机起飞以后,这幅画面就又消失了。

接下来的画面出现了一片原始的蛮荒大陆,烈日的骄阳炽热地烘烤着这片贫瘠的土地,一群群被饥渴所折磨的困兽们在一个个都在歇斯底里的追逐嘶咬中掠取着他们最后的晚餐。此时一架白色的飞机从他们的头顶上轰然而过,野兽们突然都停止了嘶杀,不约而同地都抬起头仰望着那架承载着罪恶的飞机,当飞机的轰鸣声连同机身一起消失在天边时,野兽们的残酷战争就又接着开始了,仿佛刚才的那个中断,无非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因为它们的直觉仿佛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另外一种生物恐怖杀气。

接下来一个全新的画面出现了,那是一间很阴暗的小屋,那个妖艳的性感女郎一脸沮丧的坐在椅子上,身边有一个男人像是在发脾气,他背着手来回不停地在那个表情显得有些麻木的女人眼前走来走去,显得气急败坏,不时的还用手愤恨的指指点点,似乎像是在对女人抱怨什么,,没有多久那个男人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那全都是钱,全是一捆捆的现钞。于是那个女人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一下就跪在了那堆钞票的跟前,也许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女人无声地哭了,几滴蕴涵着悔恨、恐惧和耻辱的泪水轻轻地滴落在了那堆罪恶的金钱上,女人似乎屈服了,这也许是她唯一的一个选择,那个男人笑了,笑得有些可怕,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不像人像鬼。

终于新的画面又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画面有了声音,那种声音源自一种原始部落的古老文明,那是一种节奏简单明快的鼓声和叫喊声。在银幕中,出现了一个很大圆形沙坑,里面正有一群几乎赤裸着身子的土著人,正在用着他们特有的舞蹈形式来表达着他们自己的文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抹着浓重的色彩,头上也都装饰着不同的羽毛或者兽角,手里还拿着树枝和刀子在简单而富有节奏的乐声中,踏着令人费解的舞步。

甚至不时的还有好几个人在交替进行着类似中风般的颤抖抽搐,整个舞蹈充满了恐怖的悬疑诡异,让人不觉得的联想到了地狱中的群魔乱舞。正在此刻突然一种很强劲的电子舞曲出现了,就在那个圆形沙坑的上方,有一个身穿着黑色皮裙的性感女郎出现了,她跟随着舞曲的节奏很淫荡扭动着身子,还不时地做出一些及其下流的姿势和动作,沙坑里的那群土著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一个个全都傻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欣赏着那个天使一般的尤物。此时此刻在这个场景的周围正有三架摄影机正在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拍摄着这组原始激情的镜头。

突然在不远处的一顶遮阳伞下,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很凶的喊道:“还不赶快脱衣服!”那个女人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叫喊后,眼睛里立刻掠过了一丝很不情愿的泪光,她哭了因为她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欺骗后的耻辱,无法抑制住的悲伤终于让她停了下来,那个在遮阳伞下的男人立刻愤怒的冲了过来骂道:“你他妈的怎么搞的,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浪费我的金钱你懂吗?”说着男人用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恶狠狠的说:“你个鸡婆,如果你再不给我好好跳的话,我就用硫酸毁你的容。”此时的那个女人眼神里突然迸射出了一种愤怒的火焰,女人被压抑以久的恐惧在这一刻变成了仇恨,她使劲的朝那个男人的脸上猛啐了一口吐沫,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个没人性的大骗子!”

男人用手慢慢地摘下他脸上的那幅墨镜,顿时一双十分歹毒的狼眼立刻出现了,并有一个眼角在不停的微微颤动,突然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记很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很快的女人的嘴和鼻子就流出了鲜血,紧接着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抬手就照着那个男人的脸上挖了过去,男人脸立刻上出现了一道很轻微地血印,男人被彻底的给激怒了,他抬起恶狠狠的钢壳军靴照着女人的小腹就跺了下去,随着那恶狠狠的一脚,女人的身体就像一只皮球一样砰地一声被踢了出去,女人摔进了沙坑,摔进了那个满是土著人的沙坑。

女人再也无力动弹了,但在模糊的视线中,她似乎发现正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朝她慢慢的围了过来,突然她听到了一声很响亮的叫喊声,于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便立刻涌到了他的耳边,突然她感到有无数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游移,她还感到自己的衣服正在一片一片的被人给撕掉,突然她觉得有一个人猛得一下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女人很无奈的仰天发出了一声很凄厉的惨叫,而在沙坑的上面,那个长着一对狼眼的男人此时正拿着一把手枪歇斯底里的命令的三名摄影师把沙坑里的情景全都拍下来。

一场惨烈到无以复加的悲剧开始了,甚至连地狱里的行刑使者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吓得有些胆涩,女人那凄烈的惨叫声就好比无数根尖针刺扎着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在那个女人身上所发生的痛苦,由于它太巨大了也太强烈了,以至于一个女人的身体根本无法的承载,所以它就像着了魔一样通过一切的方式向四周辐射开来,冯小权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辐射在空气中的痛苦,因为他几乎是在跟着那个女人一同的惨叫,甚至眼里还流出了血,因为冯小权看到那群土著人不禁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发泄着他们原始的兽性,还有无数只手正在用刀子割下那个女人身上的皮,一块儿一块儿的,然后捧在他们的手里,高兴的又蹦又跳,冯小权还看到了那个女人由于极度的痛苦,生是用自己的牙齿咬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最后女人那张脸也被那些土著人用刀子给分割了,冯小权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女人没有脸皮的样子依然还在凄厉的惨叫,那种景象极其的恐怖。

忽然冯小权感到了自己的肩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当他扭过脸不禁的又大叫了起来,因为在他的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竟坐着一个人,并且把头还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冯小权猛得的一下推开了那个脑袋,冯小权吓得浑身抽搐,因为他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和服,整个脸全都被浓密的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

女人似乎被冯小权奋力的给推开显得有些愤怒,她来回慢慢地晃了晃她那只全是头发的脑袋,嘴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呜碌碌的响声,突然女人猛得站起了身,就像疯子一样开始在冯小权的面前拽着自己脑袋上那稠密的头发,长长的头发连同着红色的头皮一同被女人给拽了下来,当浓密的头发变得开始稀疏时,冯小权隐约地看到了一张蓝幽幽女人的笑脸,它太美了,美得几乎令冯小权完全遗忘掉了恐惧,逐渐的冯小权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把脸逐渐向那个女人的脸凑了过去,因为他想亲吻那张美丽的脸,也许是一直盯着那张脸看的缘故,冯小权不禁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于是他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然而当他再一次整开眼睛时,那张脸不见了,而只留下了一个腥红恐怖的脸底,冯小权啊得大叫了起来,但不是因为迷失了那张美丽的脸,是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腹部一阵猛烈生疼,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只手已经深深地插进他的小腹里……

冯小权啊得大叫一声从病床上呼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一女人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冯小权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想看清那个女人是谁,但眼前总是雾蒙蒙的模糊一片,他只能很依稀地看到在自己的床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我的眼前怎么雾蒙蒙的,你是谁?”“我是王苏子呀?你现在在医院里,你知道吗?你整整已经昏迷了三天。”

冯小权不停的用手来回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但是突然冯小权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手给抓住了,并且用力地给拉开了,于是冯小权终于可以看清东西了,只不过他看到是一个整个脸都被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刚才就是它用手拉开了自己的手,就当冯小权还没来得及尖叫,他就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被人用针给狠狠的扎了一下,顿时疼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当眩晕过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刚才眼前的那个女鬼消失了,而在他身边王苏子手里正捏着一支很长的银针,在聚精会神的观察。当冯小权一看到王苏子就很急切地想要说什么,但很快的被王苏子手势给制止住了,然后王苏子有意识的用手指了指她眼前的那根银针,似乎示意让他注意观察。

冯小权看到那根银针在很轻微的震动,并且还在不时的加强或减弱着它震动的频率,没多久那根银针忽然停止了震动,接着银针便开始冒出一缕轻轻的白烟,冯小权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奇迹,他看到那根银针正在悄悄的融化,并且变得越来越短仿佛就像是在燃烧,逐渐的那种燃烧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的消失了,而那根银针足足被缩短了15公分。

当王苏子把那根奇怪的银针轻轻的发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后,她说:“你知道吗?刚才我用银针扎了你一下,是要让你从鬼视中回神,因为刚才你的大脑已经完全被那个鬼所控制住了。看到刚才那根融化了的银针吗?这就是鬼遗留在我们现实世界里一个痕迹,它并不同于我们先前所看到的一些幻象是会消失的,它相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真实的,这说明这只鬼非同一般,因为在通常情况下我们是看不见鬼的,那是因为我们大脑里的过滤作用,其实现在我才明白大脑为什么要过滤掉那些很多未知信息,因为在那些被过滤掉的信息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信息是会对我们精神或肉体造成一定伤害的甚至有些会令我们致命,所以大脑要把这些危险的东西全都过滤掉,其实它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不受伤害,这种保护的功效是具有一定持久性的,至少在它自身不发生问题的情况下,外界所有一切的东西都无法穿越这层坚实的屏障,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看不见鬼,我们就不可能遭到鬼伤害,而现在令我们感到不可思议是这只鬼居然能够随心所遇很轻易地就穿越了这层屏障,这是我们先前根本就无法预料到的,这只鬼很危险!”听着王苏子的话冯小权的身体在不住发抖,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说:“王苏子,你知道我在昏迷中都看到了什么了吗?……”

接下来冯小权就把自己在苏醒之前所经历过的恐怖事件全都一一地讲给王苏子听。当听完了冯小权的讲述,王苏子的表情显得有些木然,突然王苏子看了冯小权一眼说:“那只鬼并不想杀你,它只是喜欢上了你!”“怎么可能!”冯小权几乎是惊恐的喊道:“不不这绝对不可能!”王苏子很郑重地告戒说:“请你相信我,它真的已经深深地爱上你,我现在能够感受得到,就像感到我自己快要死一样得千真万确。”说着王苏子眼睛里溢出了一滴很晶莹的泪花。冯小权激动的说:“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呢?疯了,疯了,我们都疯了!”王苏子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她慢慢的站起身子,表情木呆呆向病房外走去,就在她临出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慢慢的又把头扭了回来,她望着双手抱头的冯小权说:“记住我的话,你要想活命,就跟它结婚。”说完王苏子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外。

冯小权瞪着惊恐的眼睛回味着刚才王苏子最后的那一句话,不禁地一阵寒气从脚尖一直上升到了他的头顶。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呼腾的一声被撞开了,七八个穿警服的年轻小伙子手提水果和补品一下子涌了进来,其中一个说:“我犒你小子艳幅可真不浅,这么高级的知识分子还没几天就让你给泡了你可真够流氓的!”接着又一个声音说:“‘刘’警官快讲讲你在王小姐屋里是怎么昏迷的?”另一个讪笑的声音说:“那还用问吗?肯定是纵欲过度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幸福给冲昏的。”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到:“纯粹瞎掰,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的‘刘’大侠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神棍的摧花狂魔逍遥会的总舵主,武功盖世,听说最近还练成了摧花宝典中最为厉害的武功——独孤九式,它怎么可能败给一个无名的青衣女子呢?就算即便是输了,那也是我们‘刘’大侠谦虚的忍让而已,无非也只是想鼓励一下初涉江湖的新手。”

冯小权表情麻木地凝望着自己眼前那些正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同事,他突然发现那些原本朝夕相处的熟识面孔突然在此刻变得异常的陌生,因为冯小权看到了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头上都长出了很奇怪的犄角。突然冯小权就像爆炸一样吼了起来:“滚!全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你们这群妖孽!”顿时整个原本喧嚣的病房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同事们都吃惊地凝望着歇斯底里的冯小权,还有几个同事立刻跑了出去赶紧的去找医生。

当冯小权出院时已是一个星期后了,在他住院的这一个星期中,他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只女鬼了,但冯小权却愈加变得忧虑起来,因为在冥冥之中他似乎还能依然的感觉那个女鬼始终就陪伴在他的身边,仿佛当自己猛得一睁开眼或者一扭脸以及病房的门突然一打开,它就会晃动着满头的长发站在自己的眼前,冯小权的内心中始终也都笼罩着一层很深的阴影。自从那次冯小权和王苏子分别后,冯小权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听人说王苏子去了西藏,还有人说王苏子出了国,好象是去给自己治什么病,还听说她的那种病很严重,很可能会危及到她自己的生命。

冯小权很无奈的接受着自己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现实,因为他知道了王苏子其实已经死了,因为就在他出院的前一天他见到了死后的王苏子,她还是那幅老样子带着一幅黑框眼镜,一头精神矍铄的短发,一身很干净整洁的西服套妆,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往日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愉快的笑容。冯小权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死了以后还会这么的开心,王苏子告诉他那是因为,当自己内心中盘踞很久的一个沉重包袱突然被释放时,每个人都会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就像当她自己一样,从刚一出生就很清楚地知道了一个确切的日子,一个自己将要死去的日子,特别是当那个日子变得越来越近时,那种期待恐惧的痛苦是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的,然而当死亡真的降临的那一刻,你却突然会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那是痛苦的终结,没有了痛苦也许就是最完美的一种幸福。

王苏子还告诉他,“其实早在我自己还是个没有发育完全的胎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死在了母亲的腹中,但我的死亡对于我来说仿佛就是一个迷,那是因为死了的我居然还能够和其它的婴儿一样正常的出生,正常的发育,正常的和周围所有活着人一起生活,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了,甚至在很多的时候我都认为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死,但现实却在我的眼前很清晰地分裂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是人间而另一个却是鬼狱,在很多的时候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隶属于那个空间,我时常为此而变得苦恼,但渐渐的我忽然感到当我认为我自己是活着的时候,我就活着,当我认为我自己是死了的时候,我就死了,我反复地徘徊在这生与死的轮回里,也许永远都没有停息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一次我又死了,但我还知道下一次我还会复活。”

当王苏子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冯小权呆呆地凝望在那里,因为他在想刚才的那一切是否真实,那是个梦冯小权想到,因为只有梦里的东西才会显得杂乱无章没有任何的逻辑可寻,也只有梦才会是所有问题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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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1: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梦析鬼谭之鬼妓(之四)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发生过许许多多令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只要当事人不说,别人也不问,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虽然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或多或少都能改变些什么,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它自身的真实性——世界仿佛一下子全都平静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也都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先前的那些扑朔迷离的杀人事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开始逐渐地忘却那些离奇而又神秘的谋杀案,但只有一个人却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就是冯小权。现在的冯小权完全的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他工作起来也循规蹈矩,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嬉皮笑脸调皮捣蛋的浪子形象了,这一切也许都终归于他自己生活的改变。

每次回到家冯小权的眼神中似乎都会流露出一种无语言表的痛苦和无奈的沮丧,每次在他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家门前之,他总是会先进行几秒钟非常短暂的静默,似乎像是在做着某种调整。每次在冯小权一进门后,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总会从黑暗伸出一双很温柔的手,很主动的上前来帮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然后工整地挂在衣架上,接着就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自己精心烹制出的美味小菜。那其实是一个女人,一个面孔完全都被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它就是改变了冯小权生活的那个人,因为现在的它已经是冯小权的妻子了,这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但在这个世界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却时时刻刻的都悄悄地发生在每一个隐秘角落。

婚姻也许对我们每一人来说无非只是一个程序,一个似乎每天都在执行的程序,它并不同与先前那种对于对于未知程序的分析计算理解来得耐人寻味,充满神奇,而一旦当我们完全摸透或者掌握着这个程序里的每一条指令后,我们便开始变得骄傲自大嗤之以鼻甚至感到有些不耐烦,更有甚者还会对此程序进行改写,复制,粘贴或删除,完全把这个程序当作了一件玩偶很从容的玩弄与掌骨之间,但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题,那就是这个程序必须是干净的,没有被任何的病毒所感染,因为在我们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时常都会藏匿着一种我们永远都无法抗拒的力量,那也许是一种被情感所置换后的思想。

冯小权的婚姻程序在这里似乎出了大叉子,因为他完全失去的对于程序的操控性,仿佛是在被程序中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着鼻子走,那也许是个悲剧,一个上演了很多遍的悲剧。终于有一天被压抑以久的沉默终于要爆发了,冯小权似乎在再也忍受不了自己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婚姻生活了,他来到了一座很高的大楼顶层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当温暖的阳光轻抚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冯小权的嘴角上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当他纵身从楼顶上跳下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喜立刻涌上了他自己的心头。然而就在冯小权身体在摔成肉酱前的那最后一刻,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此时在他的家中,那个无脸的女鬼正在睡床上做着痛苦的呻吟,那种呻吟一直持续着,直到冯小权的尸体被人很安静的停放在太平间里的停尸柜后,那个女鬼的呻吟声方才停止,然而一个新得声音又出现了,那是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哭声特别响亮,仿佛是在诠释着一出悲剧的终结,但又有谁会知道那个婴儿的诞生会不会又是一出新的悲剧的上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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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1: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血戒指



18岁那年,老爸老妈突然做了个决定:把家中祖传的一只红宝石戒指交给我。

那戒指是用层层黑布包着的,红宝石并不是我想象中璀璨夺目的样子,而是红得极深极深,一点光泽也没有。我怀疑红宝石的真实性,不禁对它失去了兴趣,几天后就把它忘了。

20岁生日那天,我却当着月美的面把它戴上了。月美是我的舍友,因为我住的是双人宿舍,所以大学开始没多久,我和她就成了好朋友。之所以在那天,在她面前戴上那祖传的戒指,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谁叫月美具有一切美女的特征,让我又爱又恨。为了掩饰自己还没有男友的事实,我谎称那戒指是一个男生送的

“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吗?”她靠近我,想得到答案。

我笑,却不回答。

“这戒指挺古老的,有年头了吧?该不会是你男朋友的传家宝吧?”她靠得更近了。

我依旧笑,因为我也不知该怎样对她说。

“不说就算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她凑得更近了,“不过它有点神秘哦!”

说完,她又跑去找她的男朋友了。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回想起月美最后一句话:“它有点神秘哦!”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和月美一起去逛街。走到古玩市场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停下来对月美说:“你干吗老看我?”

“我是在看你的戒指嘛!它那么大,太孤单了吧?去买个配戒吧!”她提议道,“古玩市场里就有的买。”

我想想也是,就答应了。

没想到一走进去,我的目光就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上。走过去之后,我的目光直愣愣的停在一只戒指上。它才是我梦中一直想拥有的东西,我看了看右手中指上的红宝石,再看看它,简直有天壤之别。它是那么鲜艳,红的像是鲜血一样,而且是永不干涸的鲜血!

我当即就买下了它,把它戴在右手食指上红宝石旁边,还给它取名叫“血戒指”。

从此以后,我常常会在梦中听到有两个声音在对话。

“你来了。”

“你也来了。”

“我知道你又想取人性命。”

“今世的事你无须再管。”

“这是她上世欠我的,她一定得还。”

一天晚上,月美突然买来一大堆零食。

我说:“你不要刺激我,我在减肥!!”

她笑了,说:“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些了,别刺激自己了,快吃吧!”

我觉得有诈,说:“无功不受禄!”

“你当然有‘功’啦!”她凑过来,说,“把你的红宝石借给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约会。”

我就知道!她又有新男友了!

见我没表示,月美急了,说:“我一定会原物返还!别忘了,我们可是几千年的好朋友哦!”她笑了,笑的好美。我几乎没想,就伸出了右手。月美又是嫣然一笑,走了。

我又像平时一样,一个人无聊。

11点,月美还没回来,我就上床睡觉了。过了好久,我隐隐觉得有个人进了宿舍,睡眼朦胧,只看见有个穿红衣的女人,原以为是月美回来了,但是——月美穿的好象是白色的连衣裙啊!

我整个人马上从床上弹起,但房间里依旧是漆黑一片,那有什么红衣女子?我自己笑自己又把做梦当现实。

第二天一大早,有个男生打电话来,说月美出事了。我赶去医院,见到了打电话给我的男生,他靠在墙上,情绪低落。他告诉我,警察已经来过,后来宣布这是意外死亡后就走了。然后,他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我和她是在上个周末的舞会上认识的。昨天晚上我和月美一起去海边散步。后来就坐在沙滩上聊天,她和我聊了好久。忽然她说有沙子粘在她的戒指上了,要去洗一下。然后,她就跑去前面洗了,可是洗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我就走过去,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回过头,她,她已经不是月美了!”他停住了,却并不像是恐惧或悲伤。

“然后呢?”我问。

“然后,我昏过去了。今天早上醒来时,只看见月美就躺在我身边,却没有呼吸了。”他说完了,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难办的事。“他为什么没死?”我心想,并确信他是在说谎。我立即问:“月美在哪?我要见见她!”

“别去,你不能——”他越是阻拦,我越是坚信他刚才在撒谎,他一定对月美做了些什么,最后杀了她!我一定要亲自见见月美,哪怕是她的尸体。如果月美是阿泰杀的,他一定会留下什么破绽,我一定要找到,为月美报仇!

我冲进太平间,看见了月美!她就躺在那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依旧那么美丽,像纯洁的月亮。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的笑,她的好;而我却一直很妒忌她,上次还故意把她最心爱的白色长裙和我新买的红手套一起洗,害她背着我哭了好久,却没有怪我,反倒安慰我……我跪倒在她身边哭了起来。这时,月美的一只手耷了下来,我就抱着她的手哭,但猛然间我发现红宝石戒指不见了!不在月美的手指上,两只手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了,转身要去找阿泰理论。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终于来了!”

我转身,看见月美,不,那已经不是月美了,而是昨晚我看见的红衣女鬼!她就坐在月美刚才睡过的床上,而月美已经不见了。她冷冷地望着我,眼睛里发出幽幽的红光。“拿命来吧!”说完,她伸出双手,不,是双爪,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举起右手,心想自己这次彻底完了……瞬间,一道红光从我手指飞出,更确切一点说,是我的血戒指飞了出去。一声尖叫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我吓呆了,在原地不能动弹。这时阿泰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血淋林的东西。

看着惊魂未定的我,他平静地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只救得了你这一次。拿着,别再洗了。”说完,他化做一道红光飞走了。我看着手中的红宝石,它慢慢的又恢复了往日的黯淡无光,因为上面沾着的月美的血,已经干了。我终于明白,原来阿泰一直化做那血戒指呆在我身边保护我;而我家祖传的红宝石竟然一直是被血包裹着,里面藏着的,是一个冤魂。

现在,我彻底清醒,祖传的红宝石就是真正的血戒指。

“起来啦,懒鬼!”月美在叫我。月美在叫我!!!我又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但月美是真的!“你,你没死?”我开心极了,拉住她的手。

“你开什么玩笑?”月美有点生气了。

我看了看右手,红宝石和血戒指竟然都还老实的在我的手指上呆着,“难道只是一个梦?”我对自己说,“可昨晚月美明明向我借了红宝石呀!”我糊涂了。

“我给你买了好多零食,今晚我不能陪你了。”月美笑着对我说。我觉得这样的话,这样的笑好熟悉。

见我不说话,月美凑过来,又是嫣然一笑,说:“把你的红宝石借给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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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1: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尸 爱



凡是在医学院呆过的人,都会有一样的感觉:阴森。特别是那栋进行人体解剖教学的那栋实验楼,平时在它前面经过的话,都会有一种人解楼特有的味道飘入你的鼻子。那是一种酒精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味道,凡是闻过的人,都会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次要讲的故事,就是发生在某医学院(猪猪在读的学校),而且和人解楼密切相关的。

读医的同学都知道,人体解剖课在我们的求学阶段都会上两次,一次是系统解剖课,而另外一次就是局部解剖课了。两种课有什么不同呢?系解看的标本是做好的,现成的,不用自己动手做;局解呢,就要自己动手喽,一具完好的尸体放在你的面前,要自己把它身体的各部位解出来。所以,局解是比较辛苦的,尸体那熏人的味道,以及那腐败的气味,真是令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个字——臭!

这个故事的主角——雅玫,曾经是我的同学,现在她不读了。在我们一齐读大三那一年,发生了这么一件恐怖的事。

大三的第一学期,我们再次来到人解实验室上局解课。雅玫就分在我们组。我们一组有七个人,其中只有我和雅玫是女生,所以脏活累活都不用我们干,我们只是在一旁看着那些男生解剖尸体。

直到上了大概五节课左右吧,我们的课程就到了解剖胸部的部分了。说实话,雅玫是个十分努力的人。她看见那些男生解剖得不甚仔细,有些主要的部位甚至切掉了,使得她不能好好的复习,于是她把心一横,决定胸部的部分亲自操刀。她这个人呢,虽说努力,但是胆子还是有点小,所以她把我也拉上,算是她的助手吧。

解剖开始了。我们小心的把皮肤切开,然后再去掉浅筋膜,最后在男同学的帮助下,切断肋骨,把整个胸腔暴露出来了。我们大家都很小心,都不想把手弄伤。但是天总是不从人愿的。雅玫把标本的两个肺切出来以后,当她正要向尸体的主动脉下刀,切除心脏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内脏的味道实在强烈,而且还加上还有其余八个标本的解剖工作也在进行,她被熏的有点头晕眼花。一刀切下去,居然没把主动脉切掉,反倒切到自己的手指头上去了。你知道手术刀是十分锋利的,没把整个手指头削掉已经算是十分庆幸的了。雅玫的手被切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透过医用手套渗出来,直往尸体的胸腔滴,有些还通过主动脉上的口子直流到心脏里去。

雅玫吓呆了,整个人呆在手术台旁,一动也不动,任鲜血往下滴。我慌忙的推推她,她才醒过来。

“怎……怎么办……我……我流了……好多血……”

“快带她去校医室止血啊!”身旁的男生对我说。

“快快快!我们快去洗手!”

于是,我和她一齐去了洗手台,我帮她把胶手套脱掉。哇噻!真的流了好多血。可是值得幸运的是,雅玫手上的伤口还不算深,校医帮她止了血,再涂上药水,扎上纱布就算完事了。唉!真是多事之秋,好好的课,就这样搞的一锅粥似的。雅玫也发誓再也不碰刀了。

本来,事情已经算是过一段落了。但是,恐怖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周后,又是解剖课。但是,进了实验室,却发现我们组解剖的那具尸体居然不翼而飞了。本来负责老师还以为是被别的实验室借走了,但是去问的同学都回话说大家都没见过。咳!事情大条了!你说好好的一具尸体,会自己跑掉了么?

不知谁轻轻的说了一句:“难不成是尸变了?”但是被老师听到了,老师马上斥责说:“谁在妖言惑众?我们看事情要抱着科学的态度!谁再胡说,平时分不及格!!”老师的话果然有效,整个课室顿时鸦雀无声。那么,那东西到哪儿去了呢?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六朵金花”就开始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的室花小姐茹笙发话说:“你们说呀,到底会不会是尸变呢?你们想想哦!那天雅玫割伤了手,好象滴了那标本一身的血呢……”

“啊!!!!!好可怕啊!死茹笙你别吓人好不好!”我们最胆小的阿秀抱紧了被子,向我们的茹大小姐抱怨。和她关系最好的小净也一齐向茹笙瞪眼。

“哎哟!都几点啦?说这些不怕吓得人睡不着呀?”社长欢姐也一块儿抱怨。

“睡啦睡啦!明天早上有课呢!大家都顶了个熊猫眼,不怕那些男生笑话?”我打圆场道。

半夜,能起风了吧,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又不象是风吹的声音。我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想听的仔细一点。

“你也醒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哇!!!!!吓鬼呀你!”原来是茹笙。

“我们都听到了,好恐怖对不对?”欢姐她们都起来了。

这时,雅玫惊恐的说:“会不会……会不会是冲我而来的?我……我……怎么办……”听她的声音,好象已经哭出来了。

奇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只是这一次宿舍里的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那是一个人在说话。

那人的声音十分沙哑:“是……你……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的……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如此恐怖之声音穿过夜空刺进我们的耳膜,让我们感到毛骨悚然。在那声音飘过来的同时,人解实验室那股独特的味道也飘到了我们的寝室里。不一会儿,整个寝室都充斥着那种酒精与福尔马林混合的味道了。

“尸……尸……是它……它来找我了……”雅玫吓得说不上话来了,然后晕了过去。

“答……应……我……吧……我……爱……你……”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六人都躲到欢姐的被子里,一齐瑟缩着发抖。我们真希望天快亮啊!可是夜光闹钟提醒我们现在只是凌晨三点四十分。

那沙哑的声音在窗外不断的响起,一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这时,我们紧蹦了一晚的神经才稍微有点放松。我们松开紧紧的握在一齐的手,才发现每个人的手都是湿的。

“呕……”阿秀先吐了一地,接着,我们宿舍其余五朵金花也不顾什么仪态了,大家张嘴吐个不停。

搞好了卫生,已经是八点半了。我们发现窗户上的铁枝上挂了一些组织状的东西。而且,上面还沾着一些黄黄的液体,那是标本特有的——尸油。唉,发生了这样的事,谁又有心情去上课呢?于是我们集体翘课了。

中午,我们向人解老师报告了昨晚的事。起初,他们还是不信的。还是老一句:相信科学,破除迷信。但是,校工上来说的话改变了他们的想法。校工说,学校西南面的那片树林昨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问老师们是不是有人乱扔“垃圾”(指的是学生们解剖下来的残余组织)。老师们开始重视了,他们一面通知了校方,一面就派了几个技术员去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我们几个也跟上去了。

我们的学校挺大的,除了那片不大不小的林子外,还有一个池塘。那个林子,是情侣们拍拖的好去处,当然池塘边也不例外。我们几个跟上技术员,来到了树林那儿。虽然味道已经减弱很多,但是还能依稀辨认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我们一直往前走,直到池塘边上。这时,眼尖的一位技术员发现池塘里养的金鱼都肚子朝天的浮在了水面,一股腐臭味直扑我们。

在大家都在纳闷的当儿,不知谁说了一句:“会不会那东西在水下面?”

技术员果断的说:“捞!死了那么多金鱼,肯定有不妥!”

于是就拉来了一帮民工,一块儿拿着个大鱼网往池塘里打捞。大概过了两个半钟吧,终于,民工们从水里捞出了“那个”!

那具尸体经过水泡,虽然药水味没那么浓了,但是腐臭的气味就更重了。它的肌肉已经有点发胀,那经过药水制作过的褐色皮肤在冲击着我们的眼睛。它那浑浊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和以往在手术台上那闭眼的状态大不相同。嘴巴在竭嘶底里的张着。而被我们解开了的胸腔正暴露着里面的器官。我们女生都背过脸去,不感再看它多一眼。

有个技术员这时候搭话说:“咳!谁那么无聊?居然拿这个来开玩笑?这种东西好玩吗?让我们教研室查出来,决不轻饶!唉,好好的标本就这样糟蹋了,这可不便宜呢!算了算了,拿去烧掉吧,已经没用了。”

结果,那具尸体被运去火葬场了,我们宿舍自从它被烧掉以后,就恢复了平静。但是雅玫还是有点魂不守舍。她请了一个月的长假休息,最后干脆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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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1: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未了情



甜甜很久没跟王磊联系了。再打去电话时,是一个陌生女人接的电话。女人表现得很警惕,马上问对方是谁,声音绷得很紧实,像根快要崩掉的细弦。甜甜便信口撒了个谎,说自己是王磊的堂妹。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王磊的声音。甜甜说,王磊,是我。王磊沉默足足半分钟后才轻轻地“哦”了一声。这让甜甜有些尴尬。不用说,刚才那接电话的女人就是王磊的新女朋友了。

甜甜心乱了,心痛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握着手机,心里反反复复地响着一个声音:王磊不爱我了,王磊变成别人的了。她想立即挂掉手机,但又想说点什么,脑子在飞快地想着词。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那个女人娇娇滴滴说话声:王——磊,陪我嘛——!王磊声音很凶,说:等下嘛,没看到我在接电话吗?语气相当不耐烦。甜甜心里一颤,认识王磊这么久了,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这样想着,心里竟泛起一丝安慰。

王磊是那种很腼腆的男生,刚认识甜甜的时候,说话有时候脸都会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都是在甜甜的主动引导下进行的。那时,日子过得真幸福。王磊对甜甜很温柔,从没对她发过脾气哪怕是大声说话。甜甜做恶梦半夜醒来害怕,一个电话打王磊那里,王磊立即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甜甜来倒假生理反应强烈,听说益母草饨鸡可以减轻,王磊不认识益母草,便上网查,然后又到乡下去找来;甜甜体质差,开始练起瑜珈,但是没有恒心,王磊怕她放弃,一有空便过来便陪她一起练……甜甜有时会用心给王磊做饭,王磊就会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句甜言蜜语一个深情的吻就会让他心花怒放了。争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往往是,到手的东西人们不懂得去珍惜。甜甜任性,处理事情粗枝大叶。国庆节放了七天假,甜甜想去四川玩。之前跟王雷说了,王磊想她身体差怕她累着了,坚决不同意。甜甜心想,我还没嫁给你呢,这就没自由了?于是,索性一声不吭一个人悄悄去了四川。那几天她刻意没跟王磊联系。这下把王磊急坏了,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了,几夜几夜没合眼,到处去找她。

等国庆一过,甜甜才出现在他面前。王磊没有生气,只是抱着她大大地松了口气。过后公司有个新来的男同事疯狂的追求甜甜,常常夜里给甜甜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甜甜抱着电话竟能跟他聊上几个小时。甜甜虽对这个同事有好感,但并不想跟他怎么样。只是开始觉得有些新鲜,加上她这人特别能侃也喜欢侃。这样,王磊的电话就打不进来了。矛盾就这样来了。

王磊问,既然对别人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怎么可能还聊这么久?甜甜性子上来了,说,只是聊聊不可以啊?王磊不高兴了,说如果换是我跟别的女孩子聊这么久,你会怎么样?甜甜便不说话了。晚上同事再打来电话时,甜甜就跟那同事说了自己有男朋友以后少打电话之类的话。哪知那男同事放下电话后便抱着一大把鲜花到甜甜楼下。也巧,王磊也来找甜甜,两人就在门口对上了。

王磊当时惊愕极了,以为甜甜是脚踏两条船。当下一跺脚转身就走了。可惜甜甜没看到这一幕。那同事也不认识王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后,王磊就再没给甜甜打过电话了。甜甜以为他是为电话的事生气,也不打给他,单等他主动打来。这样一等就等将近一个多星期。甜甜生气了。后来甜甜换了工作搬了新家也没告诉王磊,故意让他急。然而两个月过去了,王磊还是没有来找她。

昨天公司安排出差,车在开出城后突然打了滑撞上路边的大树。一车人,都翻在车里受伤了。甜甜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后便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已躺在医院里,身上的血迹已经收拾干净。她觉得很委屈,特别需要有个人在身边。她想到了王磊。摸摸兜里手机已经不在,找了找,才发现在桌上。于是爬起来,给王磊打了电话。哪想到,王磊竟有了新的女朋友。

此刻的甜甜很难受。她说,王磊,有女朋友了?王磊不冷不热地回答说,是啊。甜甜这下心里就更难受了,匆匆说了句“祝你幸福”便挂掉了手机。

夜很深了,病房里安安静静的。甜甜在床上焦燥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心等着天亮。她下决心要去当面问问王磊,这样心里才会死得彻底。

天亮得很慢。甜甜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没有力气。她出门想跟护士打声招呼,但护士态度很不好,压根就没理她。连问几个护士也是如此。她心里顿时来气了,心想自己反正也没啥大恙,管他呢。于是就走了。

外面的太阳很大,晒在皮肤上出奇地疼,热辣辣地像针扎,甜甜顾不得这些,满脑子里全是王磊的影子。

她来到王磊所住的公寓。在电梯里,她不停地想着,见到他该说什么怎么说。她的脑子里飞快地为这次见面编整着各种理由,但直到走出电梯,她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做。这让她心烦意乱紧张不安。她就那样呆站着,直至两个女孩迎面朝她撞过来,她才回过神,但未及闪躲,女孩们已从她的身体穿过去。

她吓了一大跳。她们怎么能从我的身体里经过呢?幻觉?还是?受了惊吓的甜甜立即冲到王磊的门前死劲擂门,王磊王磊,快开门啊。她以为遇见鬼了。但她马上吃惊地发现,右手没有任何碰触的感觉,它无知无觉穿透了门板,她的半截手臂隐陷在门的另一面。她呆住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把手收回来又伸进去,反复试了几次,她突然悲哀地想到,难道是我已经死了吗?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蹲在门边哭了很久,又想了很久。最后她带着侥幸的心理狠狠往门一撞,没有痛楚,没有声响,她进到屋里。这下她相信自己真的死了。不然,怎么解释呢?

王磊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甜甜这时看到了他的新女朋友。女孩脸上略施脂粉,斜躺在沙发上,嘟着嘴,满脸不高兴,样子却也有几分妩媚。甜甜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她的眉毛画得太高太翘了。王——磊——,她娇滴滴地拉着话音,你别玩了,你总是玩游戏,你陪陪我嘛——。

嗯。王磊潦草地应了一声。

他们谁也没有发觉甜甜的到来。甜甜走到王磊身边,王磊王磊。但他们听不见她的声音。她抓着王磊的肩膀,想用力摇动他,但她看见手掌很奇怪地和王磊的肩膀重叠在一起。她快崩溃了。她失声尖叫,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尖锐得快要穿破耳膜了。

半响,她看到王磊有些惶惑地回过头,但很快又转过去了。

你别这样瞪着我,他说,我看会新闻。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陪你?我不就在这里吗?

这就算陪了?你只知道上网,陪我说说话不行吗?女朋友气咻咻地说。但甜甜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在撒娇。

哪来那么多话说?王磊说,你的事我知道,我的事你也清楚,还有什么可说的?说的全是废话。

谁谈恋爱时不是在说废话呢?女朋友有些心虚地抬起脸,难道你还不承认我们是在谈恋爱?

王磊没有说话。

女朋友急了,你说话啊?不会是你还想着她吧?啊,你说话啊。女朋友把一个抱枕丢在地上,她说,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你的女朋友,你想赖也赖不掉,反正我就死缠你了。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那你说,说什么呢?

你不想废话是吧?女朋友嗤地笑了一声,要不咱们讨论国家大事?还是说说体育吧,说你喜欢的足球?

你还知道国家大事?还要跟我说足球?王磊有些好笑地问,那我问你,乔丹是干嘛的?你不会又说是国际影星吧?

当然是踢足球的。你有在听吗?你就不能把脑袋转一下?

乔丹踢足球?看吧,你什么都不懂,你,他脸上的笑容蓦然凝固,脸色刹时变得死灰。甜甜凑过去一看,没想到公司车祸上了该地方新闻网头条。大标题:西城路车祸,两死三伤。本来不知道是自己公司的,但上面配有车祸现场的图片,车身打有的广告“白昼装饰”四个红色黑体字赫然在目。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王磊,你慌慌张张地干嘛?你要给谁打电话?

王磊没有再说话。他拔了一个号码,但是没人接。然后,他又拔了另一个电话。喂,你好。请帮我找一下甜甜。什么?哪个医院?伤得怎么样了?王磊的声音大起来,简直在是在吼了,这怎么可能?甜甜走过去轻轻地攀挂在他身上。她像空气一样轻,她看到自己陷在王磊的身体里,王磊,我死了。我死了。她大叫着,虽然明知没人能听见,但是她还叫着。

王磊拍掉听筒,打开门就跑了。女朋友拍打着皮制沙发,尖利地叫起来,你去哪里?你还找她?隔了老远,甜甜还能听见她带有哭腔的尖利的叫声。

在医院的病床上,甜甜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她从未以这种奇怪的角度俯视过自己,她的身体现在正笔直地躺在那儿,脸苍白得没有一点点血色,浓密弯翘的睫毛因此显得更加黑亮。她看一会自己的脸,内心陡然升起一种快感,一种类似报复得手的快感,或者还带点委屈,看吧,王磊,看见了吧,我死了,就在你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说废话说乔丹的时候,我却死了。哈,哈哈。她神经质般失声大笑。

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她看见王磊的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他哆嗦着两支手,向后退两步又几前走两步,最后蹲在床头边,甜甜,甜甜,他叫了两声,但强烈的哽咽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甜甜潸然泪下,她伏他耳边急切地喊,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并试图擦去他的眼泪,但这些都是徒劳的。他听不见。所有人都听不见她悲泣的叫声。她的指头被他的泪水滴透,叭嗒,叭嗒地落在地上。

甜甜的父亲和继母第二天才赶到,父亲满脸哀伤,而继母则面无表情,她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母亲死后不到一年,父亲就重新组建了家庭,这是甜甜疏远父亲的主要原因。

后来他们来到甜甜的住所收拾遗物,王磊主动去帮忙。一同前往的还有甜甜的几个朋友和同事。王磊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曾经给甜甜送花的同事。大家谁也没有要交谈的意思,甜甜的离去让所有人的心情沉重。王磊在甜甜的书桌上发现了一页纸稿,纸上写满了“王磊”两个字,还有诸如“猪,你为啥不来电话了”、“猪,我想你了”等等,字体潦乱,可以想象得出主人当时的心情是何等焦燥。王磊偷偷地把那页纸张小心叠进口袋里。

离开时,王磊把送花的同事叫到一边,他问,你是甜甜的男朋友?同事警惕地问,你是谁?王磊说,我是她的一个朋友。同事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说既然是她的朋友就应该知道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了。

我看见你给她送过花。

同事一脸惊愕,他愠怒地说,你什么意思?你没有给喜欢的女孩送过花?他突然悲愤起来,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男朋友,原来是反感我才瞎编的……

王磊没等他把话说完,一拳就砸中他的下巴,同事摔在地上。王磊眼里噙满了泪水,他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既然知道她有男朋友,为什么还缠着她!

已经两天了,甜甜缩在屋里最阴暗的角落,动也不动。她恐惧窗外灼热而毒辣的阳光,只要接触它们,皮肤就有如在烈火中烧灼那些般疼痛难忍。半夜时,王磊家闯进两个人,一个身着白衣,另一个身着黑衣,各执一条黑亮的长鞭,甜甜知道,那是黑白无常,他们是来索魂的。

你得跟我们走了,黑无常说,我们是来接你的。

如果我不走呢?

不走的话你的魂就全散了,白无常说,别以为你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这是为你好。

他们都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声音,甜甜说,你们教教我该怎么办好不好?我只要能跟眼前这个人说上一句话就马上跟你们走。

看样子你是错过时辰了,白无常说,你死去的当晚完全可以做这些。

甜甜这时才记起她在医院里曾经给王磊通过电话,那时他们是能对话的。但那时她在病床上白白呆了一宿。她急了,那怎么办?难道现在就无法让别人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不能了,黑无常说,这种事我们见惯了,再给你半个时辰吧,把未了的事都了结了,不能带走的就全丢了吧。

说完后,黑白无常迅速溶入黑暗中,很快消失了。

未了之事?我有什么未了之事?甜甜想了想,我只是想告诉他,我爱他,可是该怎么来说呢?不能带走的,就丢了吧?她走到王磊身边,摘下手腕上的手链,抛在王磊脚下。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她是可以碰触自己身上的任何东西的。

手链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把王磊吓了一跳。他敛声屏息,说,是甜甜吗?女朋友早在一旁吓得尖叫,王磊,你别吓我好不好?

闭嘴,王磊厉声喝止她,并把她推进房间反锁起来。他把地上的手链拾起来,说,甜甜,我知道是你,这两天我总感觉你就在我身边,我以为是错觉,他哽咽着,又说,我误会你了,我去找过你,知道你新上班的地方,也知道你住在哪,但我以为你是因为有了新的男朋友才换了地方,我以为你是怕我找你,所以我不敢打扰你,我,我错了。

甜甜心想,原来是这样。她想把手链拿回来,但手链离开她之后她就再也握不住它了。她只好摘下脖子上的那串珍珠,那是王磊送给她的。她把珠子一颗一颗取下来,在地上摆成一个心型。王磊就蹲在旁边,看着珍珠慢慢变成了心型,他眼圈红了,他的双手向前摸索着,然后按照自己的感觉抱住了虚无的空气,他说,甜甜,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黑白无常又来了,甜甜离开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心上人最后一眼,她的内心充满懊悔,她想,原来只是个误会,为什么当初自己不主动去解决问题呢?我错了,其实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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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1: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活 尸



什么叫活尸呢?这是个很矛盾的词,尸体肯定是死人的身体,人既然死了,为什么又叫个“活”呢?

但请不要忘记了,在中国旅游手册中介绍过一处名胜古迹——终南山活死人墓,在宋朝的时候,是迁客骚人心驰神往的旅游胜地,与黄鹤楼、岳阳楼、蓬莱阁、滕王阁并称五大名楼,唐代大诗人王勃还学过一篇著名的《活死人墓赋》。

相传,活死人墓就在终南山,终南山坐落于陕西,是以官方称终南山乃是道教的发源地之一。而民间传说,天下活尸皆出终南山。是以茅山道士多以抓鬼而闻名。

相传活尸与僵尸不同,僵尸是西方人的玩意,而活尸是中国的土特产,两者的相同之处都是尸体,但不同就在于,西方的僵尸是身体僵硬,这与中国古时传说西方人没有膝盖有关。而中国的活尸不同,他们的身体各关节是可以动的,更因为没有了刺痛感,甚至可以往不同的角度转动,所以有人怀疑,古龙笔下的大侠海天孤雁是头活尸。

活尸的一大特点就是,饮血。集僵尸狼人吸血鬼的优点于一身。但凡被活尸咬到,传染率比甲流还高,致死率比SARS还严重,基本上没救,即便是有救得,后来也肯定没救。

活尸一般不出没于城市,因为城市里有城管,稍微一路头,就挨一顿暴揍,所以活尸往往出没于山林间。

所以山民们都有一句顺口溜:哥哥你走西口,月黄夜莫要走,要走莫要喝小酒,喝酒莫带大黄狗,带狗叫一两口,九曲莫回头。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月亮颜色泛黄的夜晚,乃是墓穴里外气体交汇及地气最易返潮的时候,也即最易导致未尝腐化的尸体产生尸变,走夜路最易撞见活尸。

在那一带走夜路忌讳喝酒,一来喝酒容易让人气息加重,活络经脉,阳气大盛,活尸则更易嗅到人的气息,二来,喝酒喝多了头昏眼花,撞上活尸也不一定认得出,或者走路批偏偏倒倒,容易摔跤跌倒,或者喝醉了干脆一头栽在野外大睡;喝酒走夜路已是危险之至,但再带条狗则更为危险,狗、猫、狐狸、狼等牲畜野禽极易催生尸变,其气息即使一两米之外也能被尸体吸纳。

带狗在身边,狗极是喜欢到处乱嗅,不定便在一座坟墓边嗅出个尸变;传说狗能认出活尸,若见到活尸时,狗会吠上一声到两声,绝不会再叫第三声,然后就是龇牙咧嘴的叫哼。

带狗在山里走夜路时,若见到狗突然朝一人叫上一两声,然后便在主人裤裆下慌乱钻出,那么,马上离开,离开时要走弯路,九曲十八弯,不能走直路。因为,直路顺风,把人的气息一条直线地留下了。而活尸辨人只能通过人的气息。走弯路可以在各个方向留下人的气息,打乱活尸的嗅觉。

这歌据考证,正是出自终南山下,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活尸的存在。从而也验证了中国那句古话“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杀人选在月亮泛黑的时候,这样杀了人,人就死了。如果选在月亮泛黄的时候杀人,把他杀了,他变成活尸反过来咬你。所以不能不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而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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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1: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夹竹桃



凤儿嫁到李家已经一年。

清凉的春末夏初夜晚,凤儿洗漱完毕,寂寞的躺在床上。雕花的木床大而空,白底蓝花的百合被下凤儿暗暗抽泣。

今晚他又要很迟才会回家吧,就算回来,也是无语。

凤儿想起一年前出嫁那一天忐忑和兴奋的心情,心里更觉得悲伤。

一年前,凤儿十八岁。

那一天母亲的哭泣,凤儿现在终于明白。嫁了人,没了疼爱宠溺自己的父母在身边呵护照顾,一切都只能自己承受。

花轿把凤儿抬到陌生的李家,李家还算有钱,和凤儿家门当户对。虽说从没见过未来的夫君,但是凤儿知道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比自己大两岁,凤儿心里快乐的期待未来举案齐眉幸福的生活。

热闹的花烛夜。

终于安静下来。凤儿不安的坐在床沿,充满喜庆的房间红烛高燃,烛光微微的抖动,他坐在桌边。凤儿觉得头上的喜帕很重,呼吸沉重起来。

许久,他还没来掀开喜帕。凤儿咬咬嘴唇,心里期待又恐慌。

他还在喝茶,吹开杯子上漂浮的茶叶,啜吸茶水的声音在暗夜里很刺耳。凤儿想着他的模样,心慌意乱,怯怯的说,可以帮我打开这喜帕么?我饿了。

他嗤笑了一声,粗暴的拉下喜帕,丢在地上。

凤儿抬起眼睛,灯光下穿着红衣的男人年轻的脸上挂着不屑,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看着她。

尽管吃吧,糕点多的是。男人说了一句。

凤儿觉得很难为情。犹犹豫豫的把手伸向糕点盘。

男人忽然抱起她,把她丢在床上。

毫不怜惜的要了她。

第二天凤儿全身酸痛的几乎不想起床。可是想起母亲在自己出嫁前的叮咛,她忍住了。

现在的她当然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粗暴。

他爱上了隔壁的寡妇,父母却为他安排了自己。

寡妇比凤儿大一岁。

公公婆婆心知肚明,可是为了儿子能回头才娶回来的媳妇居然令他们失望了。一年来他们一直在期盼着媳妇的肚子可以大起来,早日抱上孙子。儿子是独子,对家业的不管不问,和隔壁寡妇的私情,他们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宠溺的不愿意多说一句。为他娶回凤儿,只希望媳妇可以收回儿子的心。可是儿子丝毫不见收敛。

凤儿真的是个贤惠的媳妇。

她经常亲自下厨炒菜煮汤,家里的佣人丫鬟做的菜根本没她做的好吃。公公婆婆虽然心有不满,经常对她冷眼相看,但她只是低眉敛目,从不多话。公婆不得不在心里叹息自己的儿子没福气,不知好好珍惜这好女孩子。

凤儿换上一件淡蓝色旗袍,薄施脂粉。

今天十五,约了闺密阿远去庙里烧香。阿远和凤儿一起长大,一起嫁人。阿远过的很幸福。老公很疼爱她。

庙在不远的山上。拜过菩萨后凤儿和阿远进了客房休息。

他还是那样子么?阿远问。

是啊,会在后半夜回来,回家只是不说话。倒头就睡。凤儿叹息。

那………你和寡妇怎么样了?阿远微笑。

呵呵…..照你教我的做了,寡妇最近对我很好呢。不住的向我说对不起。凤儿也微笑。

阿远拉过凤儿的手,轻轻爱抚。

要对自己好些,他们伤害了你,你不可以再伤害自己。阿远看着凤儿,心疼的说。

凤儿想起最初的那些日子。他对自己只有冷漠,除了冷漠就是恶言相向。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是阿远,鼓励支持了自己。

一年居然一晃也就过来了。

阿远教凤儿要学会用微笑掩盖心里的真实想法。阿远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年幼时候就已失去亲人,在伯父家寄养长大。一起长大的凤儿和阿远比起来是幸福的,有人欺负阿远的时候,凤儿总是挺身而出,帮助阿远。伯父伯母并不关心阿远的日常生活,所以阿远大多时候在凤儿家度过。但是阿远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凤儿很多不会的。

凤儿嫁到李家后所受的苦楚阿远最清楚了。

冷漠的老公,挑剔的公婆,骄傲的寡妇,凤儿面对的这些,都是单纯的她所无法接受的。阿远安慰支持她,帮助她想办法,教她用厨艺,女红,安静,忍耐,去打动公婆的怜惜之心。

更重要的,是阿远教她和寡妇亲近熟络起来。

其实这是心高气傲的凤儿无法接受的。但是阿远说服了她。

既然他们伤害了你,你为什么不掩藏自己的真心,把自己好好的爱护呢?阿远如此说。

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阿远宽慰凤儿。

寡妇最近不是伤风了么?阿远问。

是的,伤风很久了,所以他很心疼,回家也都很晚,若不是我公公的压力,他恐怕都会在那边过夜了。凤儿淡淡地说。

呵呵,这男人还真够痴情的呢。阿远微笑。

嗯,除了新婚夜,没再碰过我呢。凤儿叹息。

那天也许酒后失态吧,加上心里恼怒,对他父母的安排很愤怒吧。阿远说。

嗯。后来有和我说过一次,说很后悔自己做了对不起寡妇的事情了。凤儿苦笑。

真是害人害己啊。阿远咬牙说。

阿远拿出一包东西。

是什么?凤儿接过来。

夹竹桃树皮。阿远微笑。

夹竹桃是很普通的树木,它的皮有什么用?凤儿很奇怪。

客房门口就有一丛夹竹桃,花儿开的正艳,阿远走出去,摘了一朵花。嫩嫩的花瓣很粉很漂亮,阿远掰下一片,放到自己口里轻轻咀嚼。凤儿好奇的也拿过一片,学着放嘴里咀嚼。

好苦!!!!凤儿吐出花瓣。

苦味一直盘旋在嘴里。用茶漱口也无法去除。

阿远微微笑着看凤儿。

你悄悄的找机会把树皮换掉寡妇的药。阿远说。

夹竹桃用的少是良药,多了就是毒药。阿远微笑。

凤儿楞在那里。良久,点点头。

是想起了那个晚上吗?别多想了。阿远说。

是的,那个晚上。

刻骨铭心无法忘记的元宵节晚上。

他吃过晚饭后照例急急出去。阿远约了凤儿出去街上游玩,街上在放烟花,热闹得很。她们在灿烂的烟花中看见了亲密拉手游玩的寡妇和他。回家后凤儿只是痛哭,对公婆提出了请他们的儿子写一纸休书,她再也无法忍受这守活寡,被老公无视存在的日子。他回来后被父母责骂,什么也没说,只是关上房门毒打了凤儿,掌掴,脚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的凤儿,不但无法离开李家,反而被紧紧看管起来。对李家来说,媳妇主动提出离去是没面子的事情。他们无论如何不会同意。

也是从那夜开始,凤儿真正的开始听从阿远的话。这个世界,你没有办法去改变它,但是可以改变自己。她变的更加乖巧听话,甚至去讨好寡妇,讨好他。

他慢慢开始和颜悦色,偶尔也有几句温言软语。

寡妇是个厉害的女人吧。凤儿想。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心。

也许因为得不到,所以男人才珍惜。阿远如此劝慰她。

夹竹桃果然带寡妇去了阴间。

郁郁的他开始对凤儿体贴温存起来。

如公婆所愿,凤儿生了几个孩子。他也全心全意接管了家业,一家人其乐融融。

庙里。客房。

阿远静静的看着凤儿。

凤儿在喝茶,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我们还有真心吗?凤儿忽然说。

阿远笑起来。

无所谓真心假意。如果有人伤害你,记住,慢慢的等,好好的活着,不要愤怒,你总会赢的。

无路可退的时候,我们可以自己开山劈路。阿远微笑。

阿远的微笑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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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2: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暗室里的“互动游戏”



毕业那年刚到广州找工作,我住在同学张军的家里。他爸爸一年前去世了,留给他和他妈妈很大一笔家产,还有一所大房子,由张军和他妈妈以及他叔叔一家人住着。大大小小十几间房,给我一间住当然不在话下。

房子是四层的公寓房。三四层由他叔叔一家人住,一二层是张军和他妈妈住——还有我,虽然只住了几天。

那几日,我住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一头,另一头是他们住的房间以及客厅、厨房、洗手间。走廊中间一边是楼梯,一边是通向大阳台的过道。和我房间挨着的是个杂物室。刚到的时候我和张军两人把我要住的房间里的一些零零杂杂的东西都搬到那里面去了。里面很挤,堆满了大箱子、旧家具、旧书等没用的杂物。

本来没什么不正常的,一个很普通的杂物室而已。可是,半夜里蹊跷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天我实在太累了,从招聘会回去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门没有关,衣服也没有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好久,也不知几点,我忽然醒了过来。门外走廊的墙上有昏黄的灯光,好像是从杂物室发出的。我直起身来,揉揉眼睛仔细一瞧,杂物室的门虚掩着,灯光从打开的门缝透,还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我觉得奇怪,因为那里面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白天我和张军两人又搬了不少东西进去。我不能想象居然还有人在里面做“互动游戏”。

想来想去,一定是张军这小子!这小子老实人不做老实事,平时还装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原来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这也罢了,居然还不关门。太嚣张了!我突然想到了个恶作剧,想去吓一吓他们。

昏黄的灯光有些模糊,而喘息声和呻吟声却是越来越大。我暗自窃喜,蹑手蹑脚地朝那个门走去。到了门边,我背贴着墙,把头探出去,心想这下可让我抓着了。可当屋里的一切映入我眼里时,我真的怀疑我走错了房间,因为里面跟我白天看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那些箱子和旧家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红色的地毯、咖啡色的床头柜和精致的落地灯。房间中间是一张大床。虽然我只能看到房间的一角,但还是看得出里面布置得蛮不错的。大床上的被子里,两个人正在蠕动。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刚睡醒的缘故,里面的一切看起来有些缥缈、模糊。

我打算咳嗽两声,然后立刻溜回房间,让张军这小子紧张一下。就在这时,门像是被人用脚踹了一样,砰的一声开了——不是我,我碰都没碰到门。我回头张望,漆黑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我之外。被子里的人听到声响,把被子一掀,惊恐地望着我。原来不是张军,而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化妆妖艳的女人。这倒好,我反而窘得很,只好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并准备帮他们把门关上。那个男人却不仅依然一脸惊恐,反而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还跪在地上哀求道:“不要!不要!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那个妖艳的女人也吓得直发抖:“不要!饶了我吧!都是他要我来的!”

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窘态。没想到我居然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陪着笑说道:“没事,没事。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一边把门关上,匆匆回房间,从门里传来的却是他们的哀嚎:“不要啊!”我跑回房间,把门关上,自己伸了伸舌头。突然那个房间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什么哀嚎都没有了,死一般的寂静。我心里有些发毛,连忙把门锁上,把耳朵贴在门上。外面什么声响都没有。

我坐在床上,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房间白天的时候不是杂物室吗?怎么晚上又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个中年男人是谁?我不过看见了而已,他为什么那么害怕,以至于跪在地上求我?我明明没有碰到那个门,为什么会砰的一声,就跟被人使劲踹开一样?刚才的砰砰声又是什么?怎么现在一点声响都没有了?还有,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和那两个人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缥缈,甚至给人一种透明的感觉?

我心跳个不停,有些恐惧。过了一会,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我壮着胆决定打着手电筒出去看看。

走廊里什么灯都没有了,漆黑一片。杂物室的门大开着。我边把手电筒打开,边屏住气息悄悄走进去。四周寂静得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微弱光线下,我傻了眼了——几分钟之前我还清清楚楚看到的大床、地毯、落地灯等全都无影无踪了。手电筒的所照到的依然是遍地杂物。

“真是见了鬼了。”这话真不该说,我说出之后才后悔,但心里已多了几分恐惧。

想从那间房里退出来,我刚走了几步,后背撞到一个人。我吓了个半死,手电筒都掉了。那人伸手把灯开了,原来是张军他叔叔,早上我刚到时张军给我介绍过。不过我对这个瘦小而看起来很精明的男人并无好感。张军向他介绍我的时候,他只点了点头,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捡起手电筒,勉强微笑着说:“张叔叔,你怎么在这儿?”他直直地盯着我:“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刚才听到这里动静,就过来看看。没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了。”正想走,他伸手抓住我肩膀,压低嗓门问道:“什么动静?你看到什么了?”我越发紧张了:“没什么,大概是老鼠吧。”他把手放开,我也不管礼貌不礼貌,跑回房间了。直到我回到房间,背后依然凉飕飕的,似乎有人在盯着我。

夜里我做了好几个恶梦。一会梦见那个男人血流满面地跪在我面前哀求我:“别杀我!”一会梦见张军他叔叔抓着我的肩膀,恶狠狠地问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快说!”快天亮时还梦见我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雨衣、看不清面孔的人,拿着手枪指着我,狞笑着扣动了扳机,砰…我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衣服都湿了,全是汗。

闹钟响了,八点半。我呆坐着,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上。昨晚看到的蹊跷的事情依然占据着我的脑海。莫非真是做梦?想起来,我看到的那些确实像是幻觉,可他叔叔为什么那么紧张呢?算了,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了,今天还得去招聘会。

今天从招聘会回去得早,可还是累得要命。屋里静悄悄的,我以为他们都出去了。走上楼梯拐角,刚好遇到张军他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她提着一个小行李袋,一看见我就笑着对我说道:“莫如,我要去深圳参加高中同学的迎新聚会,可能要在那儿两三天。你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和阿军好好玩吧。”看得出来,她精心化妆过。

我微笑道:“谢谢阿姨!那我帮您提行李去车站吧。”她边下楼边回头答道:“不用了,朋友有车来接我。你上楼去吧。”“阿姨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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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2: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土方车的鬼故事



你有没有在午夜雨后的街头,听到那笑声?笑得是那样欢畅,笑得是那样凄凉……知道什么是土方车吗?对,就是那种在深夜时的街上用很快的速度开过去,然后伺机乱倒建筑垃圾的那种大型车辆。随着城市建设的进一步扩大,土方车也越来越多了……今天,我们就来讲一个土方车的故事--

深夜,暴雨。阿明一个人开着助动车在回家的路上。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本来嘛,都已经下班了,电话铃还响个不停。结果接起来一听,是在珠海的老板要他把本月公司所有进出帐目都清理一遍并马上传给他,阿明没有办法,只好一项项对照明细帐目,一直弄到深夜才结束。然后在暴雨中还要赶回郊区的家里,真没办法。

当他开到成都北路靠近准海路一段的高架桥下,忽然看见前面开过来几辆土方车,桔黄色的车身被雨水一涮,看得更加醒目。听说这种大型的建筑用车因为车身做得特别高大,司机不大容易看得到街上的行人及小型车辆,再来就是这种车为了乱倒建筑垃圾而不被抓住,常常就在都市街头跟警车飚车,所以常常造成轧死人的交通事故。

上礼拜这里就有土方车压死过一个在街上走路的女人。据说现场血肉模糊,根本无法把那女人破碎的身体拼起来……唉!不能想这些了!还是专心开车吧!反正看到土方车开过来,注意一点就是了。

然而就在阿明和土方车越来越接近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笑声,笑得是那样欢畅,笑得是那样凄凉,“呵……呵……呵……呵……哥哥,你来。”“?”那笑声在继续着,若有若无地回荡在阿明耳边,听不太清楚。然后阿明雨衣里的脖子感到一阵凉意,仿佛有人在向他脖子吹气。他侧过头一看,天哪,自己正以五十码的速度开着,但他的身后,却有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披散着长及手肘的长发,裙子随风飘扬,好像看不到她的腿……“哥哥,你来了。”她一边凄惨地对他笑,一边扑了上来。

阿明实在没有办法刹住车子,只能重重地摔倒在地,那女人又对他笑一笑,然后就消失在空气里,阿明看着那高速的土方车对着自己疾驰而来,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躺在地上看着它开过来。

他的眼光最后看到的,是街边的行人护栏,噢不!那不是什么行人护栏,而是一个个连在一起的白色铁十字架!随着一阵剧痛,那些白色的十色架转瞬变作暗红。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警告:千万不要靠近在深夜时疾驰而来的土方车,以免被“那个”抓去陪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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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5-2013 02: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地狱楼梯



到过我家的人都知道,我住在一幢很平常的楼上。

我家住在三楼。

我住在这幢楼已经有十多年了,这幢楼是用我们厂生产的优质水泥建造的,再加上其抗震结构,设计上可以抵御6~7级的地震。

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其门分别对应着东,西和北,而我的家住在中间,也就是大门冲北开的那间。

这幢楼的楼梯也是很平常的那种,每一层之间是由两段对折的楼梯所组成的,从我家到一楼总共有六段楼梯。

我在这幢楼上住了十几年,除了出去上学,出差等共四,五年外,其他的时间都住在家里,每天上下楼至少四次,可以说对这楼梯已是极为熟悉,以至闭着眼睛也可以很轻松的上下楼。

第一次出事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对,就是去年的夏天。

去年夏天并没有今年这么热。

那天晚上,一个朋友约我去他家打游戏机,所以我晚上8:00钟出了门,请记住这个时间。

我和平时一样,很轻松的出了门。

那天晚上是阴天,所以天色很黑,平常在天气很好的时候,晚上8:00钟还是挺亮的。

我轻快地下楼。

走下两层后,我发现下面很黑,因为一楼的路灯安装的很低,个子高一点的人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所以有些没有公德心的人常常会把灯泡拧下来,拿回自己家用,一楼经常是黑的。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继续向下走。

又走了一层,四周愈发暗了,可是我却惊讶起来。

因为我并没有走到一楼的出口,下面居然还有楼梯!

不过惊讶只是一闪而过。我上面已经说过,我对这楼梯实在是太熟悉了,而有时候人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往往会变得模糊,不信的话,你把你的名字一口气写上几十遍,到后来你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写了错字。

所以,我依旧很轻松得向下走。

可是,又下了一层后,等着我的……还是楼梯。

这时候,我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是低骂了一句:“真是见鬼了!”又继续向下走。

但是,我的心情却紧张起来了。

因为,我一口气又下了十几层,可下面依然是楼梯。

我停住了,感到心里有点发冷。

这是不可能的,我很清楚我住了十几年的这幢楼,这幢楼最高只有五层,也没有地下室,就算从最高的五层向下走,也不过只有八段楼梯。可是现在,我已经下了十几层了,还看不见出口,这不能不说是极为怪异的一件事,虽然我并不是很胆小的人,可是我却真的感到有点害怕了。

我慢慢地沿楼梯走,又下了两层,依旧没有到底。

四周的光线极昏暗,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本来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的,就算整幢楼都是漆黑一片,我也不会害怕,对一幢如此熟悉的楼,有什么理由害怕呢?

可是现在不同,这已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了,整个事件都充满了神秘恐怖的色彩。

瞬时间,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第一个闪入我的脑海的念头,是我在做梦,一个恶梦!

这倒是一个很容易被接受的想法,既然是梦,一切都是不要紧的。

可是我却很清醒,这决不是梦,决不是!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要仔细看看!

在开始我也说过,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因为都一样,所以在昏暗的环境下,我没有想过要仔细看一看。

我心惊胆颤的下了楼梯,向中间的那个门走去……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我只能依稀看见门和窗户的轮廓。

我一点一点地往前凑,随时准备着撒腿就跑。

每个门上边,都有一个标牌,标注着这家的编号,我家的编号是“402”,楼上人家的编号是“502”,楼下的房间依次是“302”,“202”,“102”,所以只要看清标牌,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在第几层。

因为太黑的关系,尽管标牌不是很小,但仍然难以看清,我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看见了───14-2—14!!!

这里竟然是—14层!

我的头皮发麻,张口欲叫,就在这时候,我的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是被一阵喧闹声惊醒的,是隔壁的邻居下中班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头脑是空白的。

我这才发现,我正站在自己的家门前。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然后开了灯,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可乐,一饮而尽,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

刚一进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我随手抓起了话筒,电话是那个朋友打来的,他说他在家等我四个小时,也未见我过去,问我为什么失约。

我支吾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记得我出了门,可是后来呢?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想睡觉,可是却睡不着。

远处传来“咣当”一声,一定是谁在往上搬自行车时不小心撞到了东西,现在在楼梯拐角上经常会被人堆放很多东西,所以往上搬东西很不方便,楼梯──我摹得跳了起来!

楼梯!

漆黑的楼梯!

那没有止境的,仿佛是通往地狱的楼梯!

我清楚地记着所发生的事情,一直到我看清标牌后忽然的昏迷,接着就是发现自己站在自家的门前,我抓起手表看了一下,12:30分。

我8:00钟出门,而现在已经12:30分,可我发誓在那黑暗的楼梯里,我呆了不到十分钟,那么剩下的四个多小时,我在哪里?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虽然我也曾想过再去楼梯里检查一下,可是我实在没有这个勇气。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但是很快,各种吵杂声就把我给弄醒了。我看了表,是上班的时间了。

在出门的时候,我不禁犹豫了,昨晚的事情还是让我心有余悸。

幸好楼上的同事也正好要上班,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和他一起下楼。

我默默地数着,“3”、“2”、“1”!

当我和平时一样看到熟悉的一楼出口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好开心,好亲切!

昨天晚上那件可怕的事,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或者只是个噩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上班,下班,我每天又是至少四次上下这个楼梯,我对楼梯的恐惧,慢慢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还会再次遇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是在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一帮朋友搞聚会。我在8:00钟出的门,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我几步一跨地向下跑,但是,当我连下三层,又遇到了那种熟悉的昏暗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脚步立即慢了下来。

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心中虽然害怕,但已不再象上次那样惊惶。

我首先看了中间的那个门牌,“1-2”,是很正常的。

可是原来是出口的地方却消失了,而那昏暗的楼梯却延伸了下去。

我咬咬牙,决心探索出这个秘密,所以我沿着楼梯往下走。

从一楼以下,是一种奇怪的昏暗,一切仿佛都不是真实的,我每下一层都要仔细看一看门牌。

“—1-2”“─2-2”

“—3-2”“—4-2”……

慢慢地,我又到了上次失去知觉的那个门前。

“—14-2”不错,还是那个标牌。

我顺着楼梯往下看,什么也看不清,但影影绰绰,楼梯似乎仍在盘旋而下,仿佛没有一个终点。

我又继续往下走,“—15”“—16”“—17”到了第十七层,我不由得停住了。

楼梯依然没有结束,而我停住的理由很可笑,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老话:“十八层地狱”!

这个奇怪的楼梯,是不是通往地狱的!?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继续向下走,促使我下这个决心的原因之一,是因为那三扇门里,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灯光,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我实在不敢多呆一会,相反,在楼梯上反倒觉得安全一点。

“—18”层并没有什么怪异,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个楼梯到底通往何处?

我又继续向下去,再走了几层,我的勇气一点一点消失,因为那楼梯依旧盘旋而下,依旧没有结束。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说是惨叫,其实是我的感觉,因为那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这声音是从更底层传来的。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声惨叫。

我仅存的一点勇气完全消失了,我撒腿就跑,拼命往上跑,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四周依然是昏暗的。

我边喘气边仔细看了一下标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14-2”我又到了—14层。

下面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我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轻轻伸出手,去摸那扇门。

我的手碰着了门,却感到凉凉的,滑腻腻的。

这一下大出我的意外。

然而就在同时,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屋内有一个黑影闪过,接着门内发出轻微的“喀哒”声,似乎门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开门,想要打开门出来。

我大叫一声,再也不敢停留,拼命往上跑,可我实在太惊慌了,脚在台阶上一绊,摔了一跤,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又是被邻居下中班的声音惊醒,依旧发现自己站在自家门口,依旧是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打开门进去,电话铃正急促地响着,抓起电话,是那帮聚会的朋友打来的,质问我为什么失约,并说在这四个小时里不断给我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们我在一个神秘的楼梯里探险,最后被吓得昏倒?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才觉得手上有点不舒服,我张开手,发现手心里全是青苔。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哪里弄上的,是在我伸手去摸那扇门的时候给粘上的。

可是,谁的门上会长满青苔?除非那扇门一直没有打开过,或者门内从来没有住过人。

如果说,第一次我认为是幻觉,但是这次我可以确定那不是幻觉,因为幻觉不会让我的手上粘满青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到图书馆翻看各种书籍,想找出类似的记载,但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化名给一些报刊或者知名的科学人士写信询问,但全部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我还和一个好友说过这件事。

我的这个朋友姓蓝,因为他是属鼠的,所以我一向叫他“蓝皮鼠”。

有一天,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你从家里出来,却发现楼梯永远没有尽头,你一层一层下去,却总也找不到出口,你会怎么想?”

他变得兴高采烈,问我道:“这是哪部恐怖片?”

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在现实里发生了呢?”

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怪他,因为在此之前,如果有人这样问我,我的反应大概会和他一样吧。

一条没有尽头的楼梯,甚至恐怖电影里也没有这样的情节。

但是,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却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无时无地地不想起它,我总在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长满了青苔的门后究竟会有什么?

那条不断盘旋而下的楼梯究竟通向哪里?那如同从地狱中传来的惨叫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做过很多设想,比如那真是一条通向地狱的楼梯,楼梯的终点就是地狱的入口,或者那是神秘的四度空间,因为时空的错位,造成楼梯的延续无限,再或者就是我的思想出了问题。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没有答案。

我开始诅咒这条地狱般的楼梯,因为它搅乱了我的生活,甚至连做梦我都会站在那条地狱般的楼梯上。

于是,我开始盼望再遇到那条楼梯,无论如何,我要知道答案。

从上两次的情况看,都发生在晚上8:00至12:30分之间,所以我每天都在8:00出门一次,但每次都是失望,我再也没有遇到那楼梯,那条地狱般的楼梯。

但是,我会锲而不舍的,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的。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沿着楼梯走下去,哪怕它的终点真的是地狱,我一定要敲开那满是青苔的门,哪怕门内住的真的是恶魔。

我再也不要这样生活下去,再也不要这条该死的楼梯困扰我的生活。

今年的夏天很热,今天又是阴天,现在是晚上8:00钟。

我关上电脑,走到门前站了一会,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是那条熟悉的楼梯,但是,当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将看到的是熟悉的出口,还是盘旋而下没有尽头的楼梯?

我不再犹豫,顺阶而下。

我会得到答案的。

生存!还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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