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礼资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ADVERTISEMENT

查看: 623|回复: 10

家属口述:一个“重症肺炎”患者的最后12天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9-1-2020 02: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五毛和小粉红可以跳过 ~ 相信党 !


原文:https://www.6parknews.com/newspa ... view&nid=398351
新闻来源: 澎湃新闻 于2020-01-28

翁秋秋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患的是什么病。

病势汹汹,从头痛、咳嗽到呼吸困难,“肺全变白了”直至死亡仅仅12天。那是2020年1月21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正从武汉向全国蔓延,翁秋秋所在的湖北黄冈蕲春县距离武汉不过百余里,黄冈是武汉之外疫情最严重的地区。

医生告诉翁秋秋的丈夫陈勇,她患的是不明肺炎。在花光了借来的二十来万医药费后,翁秋秋的病情没有好转,陈勇最终签下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死亡时,翁秋秋还不满32岁,她刚查出自己怀孕不久。死亡证明上,她的死因写着:“重症肺炎、呼吸衰竭、感染性休克”。

很难追溯她的死与新冠病毒有无关系。截至1月27日24时,国家卫健委收到30个省(区、市)累计报告确诊病例4515例,现有疑似病例6973例。

与此同时,1月24日,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研究组发布的报告提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症状多样,容易漏诊误诊。

检测病毒的试剂盒一度短缺,是确诊难的原因之一。此外,1月22日之前,武汉市所有疑似病例的样本都需送到湖北省疾控中心统一检测,22日之后为加快检测速度,检测权下放到各个定点医院。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接受央视采访时表示,将保障病毒检测的试剂盒下沉到基层的数量。

陈勇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女儿的问题:妈妈去哪儿了。他懊悔自己不够坚持,有时他想如果继续治疗,妻子也许能抢救回来。

以下是陈勇的口述:

【一】

1月7日的时候,妻子去菜市场买了鱼头,鸡肉,还有青菜,回家后做了一锅火锅,我们一起吃的饭,她胃口不错,吃了很多。

第二天,女儿幼儿园放假,妻子说她不舒服,让我去幼儿园把女儿接回来。1月9日,她和五岁的女儿在家里没有出去。中午的时候,她给我发微信说感冒了,让我下班后带点感冒药回去,顺便买一盒验孕棒,她怀疑自己怀孕了。

那天,我五点多下班,回家后把感冒药和验孕棒给她。晚上六七点时,她告诉我说怀孕了,我当时还有点高兴。晚上我做的饭菜,炒了一个猪肝,一个咸菜,还有一个青菜,她吃了一大碗饭,但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在厨房洗碗时,她就回房睡觉了,不久女儿也睡着了。

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小感冒,休息下就会好,很快我也睡着了。

1月10日凌晨三点多,她突然把我叫醒,说自己不舒服,头痛,喉咙痛,她当时发烧38度多。当晚,我们骑着电动车,带着女儿一起去了医院,因为家里没有人带小孩,我不放心把女儿一人留在家里。

我们去了黄冈市中医院,医生说要等到白天才能吊水,当时拿了点感冒药,回家路上突然下起雨来。我们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多,妻子一直咳嗽,没有睡着,我也没有睡着,就女儿睡了一会儿。

那天下了一整天雨,早上七点多我们起来,又去了黄冈市中医院,照了片子,医生说她喉咙感染发炎了,因为我老婆怀孕不能吃药打针,我们就去转了黄冈市妇幼保健院。

那时已经到了中午,我们打算先回家,下午再去黄冈市妇幼保健院。回到家里后,我问妻子想吃什么,她说想喝粥。家里之前买了小米,我给她做了小米粥,她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下午,我们到了黄冈市妇幼保健院,医生说怀孕不能吃药不能打针。我们又回到了黄冈市中医院,去了呼吸科,那时我老婆已经呼吸困难,没有力气,走路都走不动了,而且明显比平时怕冷。

在黄冈市中医院做了一个心电图后,医生让我们转到黄冈市中心医院,没有看成后,我们又去了黄冈市协和医院。

那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我们之前一直带着女儿,当时已经没有办法了,我打电话给孩子舅舅,他们过来把孩子接到了外公家。我坐在医院凳子上问我媳妇,我们不走了,就住这里好不好?她那时已经不能说话了,只能不停地点头,我当时心里很难受……

那一天非常漫长,到了晚上11点,妻子最终转院到了武汉的一家三甲医院。

几天前,我就知道武汉出现传染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但黄冈市还没有,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医生也没有说是传染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我一心只想着怎么筹钱救妻子的命,怎么把她送到好的医院去。

到了武汉的医院后,医生跟我说我妻子是病菌感染,肺部全都变白了。

【二】

半年前,我们从蕲春县来到黄冈市,投入了3万块钱,跟人合伙开了一家门窗店。原本是希望改变以后的人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妻子今年32岁,她在我们入股的门窗店做业务员。1月份是淡季,她基本不出去跑了。门窗店因为刚开张,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我们每个月只有三千多块钱的基本工资。除掉500块钱一个月的房租,女儿上幼儿园的钱,半年来每个月都入不敷出。

原本打算1月12日放假后,我们回老家过年的。

1月10日晚上,妻子被送进了武汉的医院。一开始,她进入了发热科,到11日凌晨一两点,她转入急救室抢救,很快又进了重症监护室。

当晚医院很多病人,一些病人家属没有戴口罩,很多医护人员都戴了口罩,我跟护士要了几个口罩戴。

妻子送到发热科后,就被隔离了,医生说她患了不明(原因)肺炎。




翁秋秋的CT诊断报告单 本文图片均为受访者提供

第二天,医生跟我说,妻子这个病情很重,要修改治疗方案,需要用一种机器,费用很高,一天要两万块钱,而且只有不到10%的希望,我当时都要崩溃了。

那几天,我一直没有休息,到1月12日早上七点多,我实在困得受不了了,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那段时间,我和我妈住在附近的一家旅社,为了节约钱,第一天没有开空调,60块钱一个晚上。第二天觉得实在太冷了,开了空调,80块钱一个晚上。当时旅舍住了很多家属,他们跟我一样,亲人患了肺炎在医院里面治疗。

白天的时候,我们在医院大食堂吃饭,八块一碗面,十四块钱一个饭。

我一直住在旅舍,又不能去医院看妻子,每天都在想怎么筹钱。在黄冈医院的时候,我就向我哥哥借了一万块钱,后来我又跟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借了一遍。我那时很害怕,一心只想着不能停药,要把妻子的命救回来。

我当时还打了市长热线、省长热线,以及很多媒体的电话,期间我还向社会筹款,筹到了四万多块钱,但是根本就不够。进医院的前三天,每天费用五六万块钱,之后每天费用两万多块钱。

另一方面,我想看看妻子,想跟她说说话,问她好些了没有,想吃什么,想去做什么……但一直看不到,有时打电话问医生,每次都是没有醒,还是一样的严重,或者更加严重了。

她本来就怀孕,抵抗力也下降了。医生告诉我,妻子手全都发紫了,后来脚也发紫了,都坏死了,病情恶化得特别快。

妻子进入重症监护室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直到她变成一坛骨灰。



翁秋秋的诊断证明书


【三】

1月21日中午,我实在借不到钱了,妻子病情又没有任何好转,真的是灰心丧气,我跟我岳父商量后,签订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一个小时后的13点46分,我妻子过世了。当天晚上,她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火化。死亡证明写的是感染性休克、呼吸循环衰竭、重症肺炎。

我后来知道,当时医院的一位老人,病情和我妻子一样严重,经治疗已经慢慢好转了,虽然还在隔离状态。我现在内心非常复杂,虽然岳父母没有怪我,但我依旧很内疚。

我有时想,如果继续治疗,可能还能救得过来,但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自己花了十八九万,全都是借来的,门窗的股份也退了出来,新农合保险报销了六万多。

我以前在外面工地干活,有时一个月赚两三千块钱,有时能赚六七千块钱,一年能赚一两万块钱回家。我老婆一直在家里做窗帘、衣服。我们结婚七年了,一直都没有什么积蓄,也没有房子、车子变卖,家里只有父母的一栋老房子。

妻子过世第二天,我们在医院办完手续后,去了武昌殡仪馆拿骨灰盒,外面有十几个人和我们一样等着拿骨灰盒。拿到骨灰盒后,我们坐车回了老家,至今都没有回过黄冈市。

我们回家后,很快武汉、黄冈都“封城”了,慢慢的,周边几个城市也都“封城”了。

我现在很担心,一方面担心自己传染上了肺炎,另一方面也担心家里人被传染了,而且我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

我哥哥接我女儿回家时,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没有查出问题,医生跟我哥哥说,只要人没有事,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事。我自己没有去检查,不过我状态也还算好。

这些天,我晚上躺在床上,每晚都睡不着,脑子里很乱,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是过年,但家里冷冷清清,村里的人都很紧张,大家基本都不出门。女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太小了,理解不了,有时她问妈妈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翁秋秋、陈勇为化名)

评分

参与人数 1人气 +5 收起 理由
sm99999 + 5 谢谢分享

查看全部评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发表于 29-1-2020 04: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救救我们”武汉市民在封城绝境中呼喊

https://www.epochtimes.com/gb/20/1/28/n11827216.htm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9-1-2020 06: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du111 发表于 29-1-2020 04:56 PM
“救救我们”武汉市民在封城绝境中呼喊

https://www.epochtimes.com/gb/20/1/28/n11827216.htm

这样的消息还是会跑出来的 。。。 网军不能 100% 消除。

问题是。。。 五毛们是不会相信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9-1-2020 07: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啊?为何治疗肺炎的医疗费不是政府出?还要整20万,神经是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9-1-2020 08: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dogdogman 于 29-1-2020 08:06 PM 编辑
vongolia 发表于 29-1-2020 07:47 PM
啊?为何治疗肺炎的医疗费不是政府出?还要整20万,神经是吗?

我的了解,因為她沒有被診斷為『武漢肺炎 - 新型冠状病毒』。
單單肺炎(肺炎很多種),是自己要出錢治療的。

就是因為這樣,很多病患中共根本不想診斷是否是武漢肺炎,一旦診斷是,那麼數字不好看。
然後政府必需出錢。

這裡馬來西亞中華膠心知肚明中共是什麼樣的鬼政府,不過平日他們擁有安全距離,所以對著中共自慰打飛機根本一點兒風險都沒有。

一旦牽涉到自身利益危害,就立刻態度大變。
看看許多華文報的中華膠們大聲炮轟作麼老馬不禁止中國人入境就知道,什麼『血濃於水』通通丟進拉圾桶。

评分

参与人数 1人气 +5 收起 理由
sm99999 + 5 我很赞同

查看全部评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9-1-2020 08:36 PM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dogdogman 发表于 29-1-2020 08:00 PM
我的了解,因為她沒有被診斷為『武漢肺炎 - 新型冠状病毒』。
單單肺炎(肺炎很多種),是自己要出錢治療的。

就是因為這樣,很多病患中共根本不想診斷是否是武漢肺炎,一旦診斷是,那麼數字不好 ...

我很驚訝國內版著名的「大師」原來是丘博士的「同志」

這個「大師」不是很討厭「博士」的嗎?

講到「祖國」他們兩個就臭味相投了。
6287EA53-DDD2-4662-BBFA-15F16D40DCCB.jpeg 6287EA53-DDD2-4662-BBFA-15F16D40DCCB.jpeg

親中親華的偉大領袖老馬不可能是「漢奸」
119C794A-8531-40B7-AA29-5B9FC0EA2AC1.jpeg

台獨分子納吉「反中反華」反得明明白白。
F345CAFC-ED73-425F-847F-C9917174E489.jpeg
1FEB07A8-6F65-4476-AEFF-FBAD02916937.gif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Follow Us
 楼主| 发表于 29-1-2020 09: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Upgraded 于 30-1-2020 12:21 AM 编辑
vongolia 发表于 29-1-2020 07:47 PM
啊?为何治疗肺炎的医疗费不是政府出?还要整20万,神经是吗?

墙内的人民 ~ 有苦自己知。

就好像很多五毛说的 。。。

中国没有饿死人 ~ 全部死的人是生病死的。

过了 2 月是爆发期  ~ 希望中国人民可以度过难关。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0-1-2020 10: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转自在人间living)
https://mp.weixin.qq.com/s/1j1slHd58tG-h2DQ_Rp0fA

联系上倩倩是腊月二十九。当天上午10点,武汉因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封了城。她很焦急,她母亲和父亲被隔离在不同的医院,母亲严重,父亲轻微。哥哥也确诊了,但医院不接收,自己在一个酒店房间隔离。她担心虚弱的妈妈在病房里缺少照料。

除夕夜里,我们又聊了一次,她的情绪明朗了些。早些时候妈妈告诉她,在隔离病房里找到了护工。她奔波一天,帮爸爸买到了免疫球蛋白。她一路飞驰,从买药的汉口奔回了家。那天夜里12点,武汉要锁江。
大年初一中午,她发来微信,告知了妈妈去世的消息。她哭着喊“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我该怎么办”。
江城冬日阴冷,时常飘雨。农历新年第一天,倩倩四处奔波,送别母亲。疫情给了这个家庭突然的重击。最内疚的是她父亲。因为担心妻子肺部的小结节,1月中旬,他让她动了个手术。随后她在医院感染新型冠状病毒。
短短几个日夜,疫情陡然严峻,喧闹的武汉逐渐停转。截至1月28日的官方统计数据显示,湖北已有100个人感染去世。
以下是倩倩的口述。

一、
妈妈走了。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大年初一早上,爸爸打电话让我给他送药。我拿了10瓶免疫球蛋白出门,想分别给爸妈送一些。
我把药放在隔离楼大厅的一个地方,走远。爸爸来取走了药,临走时,喊了一句“妈妈可能不行了”。我很震惊。后来他发短信来,说十几分钟前医院打来电话,告知妈妈器官衰竭了,正在抢救。我很着急,想联系妈妈的护士,但一直联系不上。
我又给爸爸发短信,安慰他“哪里衰竭,不会的,肯定可以抢救回来。妈妈那么坚强,我们要相信她”。
他回复:“不会了,现在抢救只是走形式”。

■1月17日,妈妈做完肺部手术,我给她买了花,妈妈很高兴。

我向爸爸要了告诉他消息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一直暗示,妈妈要不行了。我只能哭着求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多少钱都不在乎,求你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救救妈妈,我不能没有妈妈啊”。
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医生很郑重地介绍了身份。我就知道,完了。医生说已经通知了殡仪馆,一会就要把妈妈的尸体拉走。我求医生等等我,我马上就到。他答应了,但让我不能靠近妈妈。
第一次跟医院打电话后,我给哥哥打了个电话,故作轻松,像往常一样打听他的进展。哥哥早上5点就去医院排队做检查,这是第三天去了。哥哥说得要两点半才能看得上医生。我忍住没跟他说抢救的事。哥哥最爱妈妈了。
接了医院的第二通电话后,我哭了几分钟,又想了几分钟,觉得这件事哥哥应该知道。何况我自己也懵了,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怕自己扛不住。
我打给哥哥,问他,“你要不要来妈妈这边”。他问怎么了,排了一上午队,他怕现在走就白排了。
我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哥哥你要冷静,绝对不能冲动。我们没妈妈了。”哥哥被吓到了,他不相信。我不说话了。我张不了嘴,一开口我就会哭。一瞬间,哥哥崩溃了,哭得很惨。他从没哭成这样过。我也想哭,但哥哥已经这样了,我就不敢哭了。我一直安抚他。
我们想去看妈妈最后一眼。一路上,嫂子和爸爸一直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不要去,太危险了。但我们不能不去。

■ 右边这栋矮搂是被爸爸被隔离的地方,我每天往返两个小时给他送药。

我先到了医院,手脚发着抖。过了会儿,哥哥也到了。他只戴了口罩,踉踉跄跄冲去病房,我抓都抓不住。妈妈还有体温。哥哥趴在妈妈胸口抽噎,大喊“还有心跳,医生,还有心跳啊”。医生过来看了下监视器,上面是两个0。病房里还有三个阿姨,她们都在抹眼泪。妈妈的桌子上摆着这么多天来我们送来的饭,好像一动都没动过。
哥哥哭得喘不过气。那是感染科病房,我担心他的安全,只能使劲拉他出去。
医生不愿意跟我们多说什么。他给了我们一张死亡证明,上面写着直接死亡原因是“呼吸衰竭”,因“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他说有问题回头再来找医院,现在要先把人送去殡仪馆。
我们只能走了,在楼下一个空旷的停车场等着。天开始下雨。半小时后,有人推着一个尸袋出来。确认是妈妈后,我们跟着来到了太平间。我和哥哥一直在门口跪着磕头。那个地方没消过毒,我担心哥哥,只能又拉着他走了。
殡仪馆随后打来电话。我哀求他们,一定要等我们。我们一路加速,二十分钟就赶到了。他们递过来一份遗体处理承诺书,上面写着“逝者疑似或患重症肺炎死亡”。
殡仪馆的人不允许我们再进去,让我们签了字就直接走。他也在抱怨,说那里已经都是人了,情况比我们想的严重很多。
几辆车停在那。我们确认了运妈妈的车,跪下,向着车子磕头。旁边还有三四个男人,也跪着哭。
车子开走了,我一直追在后面跑。它越开越快,我实在追不上,停了下来,站在那儿,气喘呼呼。天很冷,我感觉很无助,很绝望。
哥哥哭得收不住。我平复了心情,特别冷静地跟他说,走,我们现在要赶紧把爸爸的药送过去。我一直在和他说,我们剩下的人一定要活得更好,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31-1-2020 0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遏制新型冠状病毒的扩散,自1月23日以来,武汉一直处于“封城”状态:交通运输停顿,大多数商店和企业关闭,当局建议人们呆在家里。

郭晶是一名29岁的社工,她独自生活。 在过去一周中,她记录了武汉“封城”以来的生活点滴,与BBC分享。

1月23日
我算是一个遇事冷静和淡定的人。

直到1月20日武汉新增病例过百,别的省市出现病例,我开始感到不知所措。此前公布的消息显然存在瞒报。也是从那天起,武汉街头戴口罩的人突增,好多药店的医用口罩都卖光了,还有很多人在买防治感冒的药。

这几天我一直处于焦虑中,从各地更新的消息来看,大部分确诊的都是在15日前过武汉的。武汉是全球大学生人数最多的城市,而1月中旬是大学放假的时间。现在又正值春运,车站人流量必然很大。

然而,武汉火车站也并没有严格的监管。我春节本来就不回家,留在原地是最安全的。今天一早醒来看到封城的消息就不知所措,无法预料这意味着什么,会封多久,要做什么准备。

这几天看到很多令人愤怒的消息:很多病人确诊后也没能住院的消息;很多发烧的病人无法得到医治;湖北省领导于1月21日观看了湖北省春节团拜会文艺演出……

朋友们让我赶快囤点东西,我本不想出门,下了外卖订单,又担心外卖也随时会停。

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我出了门。外面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人比较少。到了附近的超市,很多人都在排队结帐,米面这些保命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啦,慌乱之中我随便拿了一些。有个男的买了很多盐,有人说你买那么多盐干啥,他说万一封个一年呢。

我意识到刚才“抢东西”时绝望的欣喜,我开始感到可怕。看到路上有的老人并不健壮,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更艰难。后来我觉得即便封城应该还是会有日常生活用品供应的,所以我第二趟又出门,买了一些"奢侈品",像酸奶、蜂蜜。

回家的路上去了趟药店,药店在开始控制人进入。已经没有口罩和酒精,感冒药也在限购,我准备出药店的时候就不让人进了,有个中年女人拦住我让帮她买酒精。她的语气充满了急切,像是在乞求救命稻草。

囤完食物后,我依然处于震惊中。今天路上的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少,一个城市就这样一下子停了下来。它什么时候再活过来?

1月24日
世界安静得可怕。

我是独居,偶尔听到楼道里的声音才能确定还有其他人在。

我有很多时间思考我怎么活下去。我没有任何体制内的资源和人脉,如果我生病,必然跟很多普通人一样无法得到救治。因此,我的目标之一是尽量不让自己生病,我要坚持锻炼。要活下去还要有必要的食物,所以我需要了解生活必须品的供给情况。

目前,政府没有说要封城多久,也没有告诉我们封城后怎么保证城市的运转。而有人根据目前干扰的人数预测过可能封城到5月。为了生存,我不要活在楚门的世界中。因此,我今天出了门。


郭晶记录了武汉“封城”以来的生活点滴,与BBC分享。
小区楼下的药店和便利店都关了。我往附近不到1公里左右的超市走,路上看到了外卖员还在送餐,感到一丝丝安慰。

超市里抢购的人依然很多,面基本被抢光了,米倒是还有一些。蔬菜类的东西需要称重,而称重的队伍排了二三十人,我就只买了一些香肠、下饭菜、饺子、肉。接下来,我去了药店,依然没有口罩和酒精。我买了维C泡腾片和碘消毒液。我很少生病,但现在决定这段时间坚持吃维C泡腾片。

排队结账的时候看到很多人戴双层口罩,决定以后要效仿。前面的一对夫妻在聊着还要买什么,他们买了一次性的医用手套,说出门可以戴着,太机智了。我赶快也买了一盒。后来,医用口罩到货了,1袋100个,我本来拿了两袋,导购员说一袋要198,我就默默放回去了一袋。结账的时候发现一袋只要99,我又感到后悔。不过我也增加了可以活久一些的信心。匮乏让人没有安全感,尤其在这种有关生存的极端情况下。

我又去了菜市场,摊位少了一半,卖的菜也比较少,我买了芹菜、蒜苔和鸡蛋。有几个零星的店开着门,香辣牛肉面说今天内就关门。花圈店我没问,他们似乎在看非典纪录片。看到一个还在开门的花店感到意外,下次出门它还开,我就买个盆栽。

回家后,我就把身上的衣服全洗了,也洗了澡。保持清洁卫生现在也异常重要。一天大概要洗二三十次手。

半天就这样结束了。出趟门让我感到和这个世界还有联结,也从别人那里学到了一些生存的小技巧。


1月25日
武汉的天气正如现在的武汉一样阴郁。昨天是除夕,今天是春节。

昨天,我发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和感受,意外地获得了很多人的关注。这种关注变成我和世界的一种联系。

有朋友建议我把自己在武汉的经历写出来的时候,我有些许犹豫。我不想被当作一个完全的悲惨的受害者,不想给别人只有留下"她真惨"的印象。我不太想应对很多问候,可能有人会提出帮忙,我也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我对获取关注也感到不适,坦白讲我不是最惨的,还有更多生病的人需要切实的关注。可能更根本的是,我不愿意承认我很惨,承认自己的弱势需要勇气。

我更清楚要解决一个社会问题,首先要有人讲出来。我决定尝试坚持记录,因为我现在的确需要支持。

公开自己的记录后获取了很多帮助,包括实用的生活技巧,比如还是不要每天吃泡腾片、注意取口罩和手套的方式、奥司他韦不能随便吃;包括感动和心灵慰藉,有人说要给我寄南京的盐水鸭,不是那种超市买的盐水鸭,也不是所谓的名牌盐水鸭,是那种平时排队买的卤菜店的,民间老百姓都觉得特别好吃的,可以真空包装的,有人说记得涂润唇膏;有人给我寄口罩、酒精,还有朋友打钱给我。


这两天做饭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控制菜量,每顿炒菜的菜量是平时的一半,希望不要那么快过只吃咸菜的生活。除夕晚上,我的晚餐是300克的玉米蔬菜猪肉馅的饺子加5个红烧鸡翅。当然,除夕没有减量。

吃饭的时候跟一些朋友视频,我们无法逃过肺炎的话题,其实各地的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有朋友在武汉的地级市,有不同地方的朋友因为肺炎决定不回家,有朋友"冒死"相聚。幸好,我们的谈话没有被肺炎占据,谈肺炎的时候还可以拿它调侃。视频过程中有个朋友咳嗽,有人开玩笑说请退出视频。

讨伐个人总是更容易,可是我们处在一个社会结构中。我现在的绝望感无法归咎于某个具体的个人,而是对腐烂的社会制度和结构的失望。政府是有资源和权力的一方,理应有所作为,而事实正相反。

后来,有朋友的家人点了烧烤外卖,看着她们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吃烧烤好幸福。我也很开心她们没有回避我,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每个人过好自己的生活都很重要。

我们聊到11点多。我感到片刻的幸福,以为可以带着这份满足睡去。

没想到闭上眼睛,最近发生的种种都开始在脑子里闪现,这一切真的太魔幻了。脑子里闪过"我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我赶快把这个想法叫停,因为这是一个不太好的预兆,人如果一味地对生活的质疑,只会增加人的无力感。


我知道很难,可是"怎么办"更重要。想着想着,泪水就不自觉地流出来。这些泪水五味杂陈,有无力,有愤怒,有感动,有伤心……我还想到了死亡。

然而我始终还是不想结束。于是脑子里又冒出了解封后要做什么,我想象那该是怎样的喜悦,度过这一关,我的人生就又升了一级。我很快又打断这个想法,毕竟才封城了两天。不知道这么想了多久,我终于睡去。

早上7点多就醒了,不想起床。疑病可能是现在最大的心理障碍。我早上擤鼻涕的时候看到有血丝,着实吓了一跳。丢掉纸巾后对生病的担忧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的脑子里又回想了12月底至今一切可疑的迹象。

我又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出门。我不能让自己困在疑病的漩涡中,我开始做运动,然后还是出了门。

外面依然很萧条。今天我戴了双层口罩。我担心万一有假冒伪劣产品,再不济它也能增加我的安全感。看到一家腰花面开了门,我刚要往里进,老板摆了摆手表示不营业。花圈店还开着,而且特地在门口摆了些菊花,不知道是否有特别的寓意。离花圈店5米远的一个巷子口摆着同样的菊花,一个老人家站在那里,有种肃穆的感觉,我走过了才小心翼翼地扭过头拍照。

我去了同一家超市,蔬菜架基本是空的,饺子和面也都所剩无几。今天没啥人排队称重,我就买了一些红薯。来超市好像必须要买一些东西,其实我已经存了大概7公斤的米,我还是又买了2.5公斤的米,还没忍住买了一些饺子、咸鸭蛋、肠、红豆、绿豆、小米。忽然觉得这种做法有点病态,其实我家里储备的食物至少够我吃一个月啦。可是我又怎能在这种情况下过分苛责自己呢。

我也去了同一家药店,问有没有酒精,导购员回答完没有后,又说你昨天不是来过吗。我说是呀,心想我可能会每天都来。

花店还开着,剩下的盆栽都没有那么绿意盎然。我就选了一盆叶子上有些斑点的绿萝,因为它好养。接着,我去了菜市场,它今天关门了。

我计划今天去江边走一走。我的生活实在太单调了。路上也有2家小卖铺开门,还有人在遛狗。这是一条我没有走过的路,莫名觉得自己的世界被打开了一点点。江边也有零星的散步的人,他们也是不愿被困住的人吧。

每天去超市对我来说像是在抓住最后一些可以抓住的东西。


1月26日
正在被封锁的不只是一个个城市,还有人们的声音。

我第一天把笔记发微博的时候图片就上传不了,文字也发不出去,我只得把文字转成图片发。昨天,我把文字转成图片也无法在朋友圈发,微博发出来之后明显被限流。1月24日的微博有近5000人转发,而昨天的微博只有45人转发。有一瞬间我还怀疑是不是我写得不好。互联网的审查和限制不是现在才有,可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更加残忍。很多封城的人被困在家里,大家靠互联网获取信息,保持和家人朋友的联系,让我们不用真的是孤岛。

这两天,有人跟我分享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人发来关心和祝福。

昨天的晚饭是红薯、酸奶加炒茄子。我又和我的朋友们视频聊天了3个多小时,有很多闲聊。

一个人坚持锻炼很难。于是我们就提议大家在视频的时候做运动,真的有好几个人动了会。一个在北京的朋友说北京的城际大巴停运了。

广州的朋友也有看到一些关于广州封城的小道消息。大家说让我写一下购物清单。我们也聊到很多志愿组织,有组织捐赠物资的,有整理信息的。

生活发生巨变的时候,重新建立日常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是建立新的日常生活是在找回掌控感,为了保持健康,我必须要努力。

走出小区的那一刻,萧条感扑面而来。两边的店铺全都关了门。我只看到3个人,一个环卫工,一个门卫,还有一个路人。我开始在心里数我今天会遇到多少人。走到离我家500米的腰花面店的时候遇到了8个人。

腰花面店还开着门,老板原来在做外卖。花圈店关了门。昨天的那个老人家还站在巷子口,没戴口罩,看着零星的路过的人。

超市还开着门,放蔬菜、面条、大米的架子都空荡荡的,今天再次有很多人在排队称重。我在超市转了一圈,今天终于没有再买东西啦,感到一些自豪。花店外出送花了,菜市场依然关着。

走完每天必走的路线,我突然不想回家,不想生活只是困在一定范围内。于是,我决定往前走一走。看到路上有去往网红街昙华林的指示牌,我就跟着走啦。

红绿灯还亮着,看到红灯,我自觉地停了一下,然后惊觉路上根本没啥车,就继续走。走在狭窄的小道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彷佛感到我对武汉多了一些了解。有一个开着的门里摆着灵堂,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于肺炎。

走了大概1公里,反正没有走到昙华林。往回走。之前那个摆着灵堂的门关上了。路上四五家的门口都贴着挽联,第一次路过的时候我压根没有注意到。

我今天大概遇到百余人吧。回家依然是洗衣服、洗澡、拖地、做饭。吃完饭,我才感到能喘口气,也有些许疲惫。这大概就是很多家庭主妇的日常工作吧,她们能日复一日地如此真是厉害。

我要继续发声,打破封锁,也希望你保有希望。朋友,有机会见面聊。


1月28日
封锁带来了恐慌,而恐慌在加深人们之间的隔离。很多城市开始要求必须在公共场合戴口罩。这看上去是为了肺炎的防控,实际上带来的是权力的滥用。昨天广州有未带口罩的市民被拖下地铁。我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戴口罩,也许因为没有买到,也许他们并没有看到必须戴口罩的通知。可是不管怎样,他们出门的权利都不应该被剥夺。政府还有很多方式可以鼓励市民少出门,在公共场合戴口罩,比如确保每个市民有口罩,给不出门的市民发放奖励金。

网上还有视频是一群人封了在家自我隔离的人的家门。湖北人在外地被驱赶,无处可去。这很可怕,应对肺炎的方式不应该是人防人。 与此同时,有人在努力打破隔阂,他们主动为在外地的湖北人提供住处。


武汉肺炎:医疗资源依然紧张,患者家属亲述 “住院难”
在封锁中建立信任和联结并非易事。

整个城市都被沉重的氛围笼罩着,身处其中,我不自觉地小心翼翼起来,不敢随意去和人沟通。封锁让人们的生活进入原子化的状态,失去和他人的联系。然而人们并不甘于现状。

昨晚八点左右,窗外响起呼喊声,大家一起开窗喊“武汉加油”。这个集体的呐喊是一种自我赋权,人们从中寻找联结,从中获取力量。

昨天的晚餐是自助小火锅。晚餐后,我照常和朋友们聊天。每天聊天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很快会变得无话可说。

无可避免地聊到了肺炎,大家分享了自己看到的一些信息,说到一些在维持城市运转却被忽略的群体。于是,我决定去了解这些人的需要。

这几天我的生存焦虑已经慢慢消除。尽管我在试图每天走得更远,可是如果我不和这里的人发生联系,我能走得再远又有什么意义。社会参与是人的重要需求。人们需要在社会中有自己的社会角色,可以发挥自己的社会价值,为自己的生命赋予意义。我要在这座孤城中重新寻找我的位置。尽管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很多资源和人脉,也没有车,行动空间会受限。不过昨天我看到有人骑共享单车,想到我也可以骑单车出门。

今天,武汉的天气终于放晴,有了阳光,犹如我的心情。今年出小区看到的人多了一些,有两三个社区工作人员,他们似乎在做排查,说是要检查外来人员。我问一个大姐她们是否有发口罩,她说没有,另外一个男的赶快过来说有的。 接着,我访问了8个环卫工,六个女性,两个男性。他们大概每天工作七八个小时,工资约两千三四,税后不到两千块。我问到肺炎期间他们的工资是否会有变化,有人说春节有3天是双倍工资,有人根本不了解。他们现在每天能领到84消毒液、重复使用的劳保手套,没有一次性手套,普遍缺口罩。情况好的可以一次发20个口罩,用完再领;最差的自封城以来只发了2个口罩。他们都很善良,有的人没有一次性医用口罩,用围巾把嘴包起来。我把出门备用的三个一次性医用口罩送了出去。他们中有人说话有口音,我听起来会费劲,有个大姐忍不住要摘下口罩,又很快戴回去。有人自己备口罩,说"为了家人,为大家,为国家"。我问到他们的家人是否会担心,有个大姐说肯定担心,她已经和儿子媳妇分开住,他们不出门,她会买东西送到门口,自己心里也慌,心理压力大。他们拿着微薄的工资,没有基本的防护保障,却还在坚持工作。我们真的值得他们的坚持吗?


我还问了3个外卖员,都是男性。外卖员的工作时间不定,基本都会有配备口罩,至少一天两个,每天会对外卖箱进行消毒。美团外卖的还会发洗手液。我问到会不会增加工资,他们说外卖分类比较复杂,根据供应商、货物重量等会有不同。

我要让自己成为一个联结点。如果你在武汉,也想为打破封锁出一份力,我们可以一起为那些被忽视的群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你在外地,想捐一些口罩等必需的物资,可以寄给我,我可以出去派发给需要的人。让我们一起形成一个网络。

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chinese-news-51306998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2-2020 12:11 PM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西方邪惡勢力電影裡的28天過後。
3129F0EE-E38A-45A1-8284-9867A60B8E38.png

這是真實的6天過後。
2215394C-B11B-4CD4-BA1C-86D91F3050DA.jpeg C6108ADF-83C7-4AC6-902C-47A6A352DA97.jpeg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2-2020 01: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 应该给以真实的报道!

隐瞒对于人民是没有帮助的 ~

那些认为报道已经发生的事实就是散播谣言的人 ~ 真心希望他自己没有病痛就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版权所有 © 1996-2023 Cari Internet Sdn Bhd (483575-W)|IPSERVERONE 提供云主机|广告刊登|关于我们|私隐权|免控|投诉|联络|脸书|佳礼资讯网

GMT+8, 25-4-2024 09:38 AM , Processed in 0.095564 second(s), 31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