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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issie

** 养鬼日记 ** 作者:Am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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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5-2008 1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等不及咯~~~~太好看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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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5-2008 04: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可以放慢一点吗?好长。。好累噢。。
你的故事很好看。。我会慢慢爬的。。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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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5-2008 06: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等你哦!只每天有故事,别然我门等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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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5-2008 06: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这个故事很好看! 还很长吗?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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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5-2008 06: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故事号称中国的harry potter......
写到后面越来越harry po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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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2月2日 将死之时

      今天早晨起来,眼皮一直在跳,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的死期到了。此时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我不想去找甫老师求救,甫老师她救不了我;也不想去找小姑姑做最后的绝别,这样只是让小姑姑徒增悲伤,她为我流下的血泪够多的了,我不能再让她流泪,我不愿再看她流泪,此时我只能一切顺其自然了。


       走进教学楼,同学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我没听清,也不想听清楚,但心里却很明白,无非就是说我是个疯子,说我是个精神病吧了。死将都要降临到身上了,还怕做什么疯子吗?


      一天的课,是在迷迷糊糊中混过去的,一个将死之人,还有必要再去上什么课吗?还有心情好好的听什么课吗?我想着从古到今各路的英雄豪杰们赴死的情形,“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荆轲刺秦王上路时的情形,他知道他是去送死,可他不怕。人们说荆轲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可我不是荆轲我害怕死亡,我怕的要命:”人生在世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清。“这是文天祥赴死时的情形,他名垂千古。而我今天的死算什么?不值真的不值。可是无论值还是不值,却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我无法改变命运。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绝不会到这推磨坊事。如果逆时虫洞再次出现我绝不去找什么钟大师,而我要回到我的儿童时代,去改变我以后的命运。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时间不会倒退,逆时虫洞也不会再次出见。


       又到晚上了,天又黑了下来。天黑的时候是邪恶势力最猖獗的时候。我坐在宿舍,直直的望着窗外,窗外的星星今天显得分外的昏暗,像没有睡醒一般的没有精神,我想他们大概也在为我的不幸而悲伤吧。


       辰子走了进来,站在我的身后,他轻轻的说道“强子,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吗?”


       我没有回答,只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又轻轻的问道:“强子,你一天没有说话了,闷吗?”我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哽咽的声音,他在为我伤心,他知道我的命运。但我仍没有说话,仍只是摇了摇头。


       我感到了一滴水落到了我的头上,我没有抬头看一眼,我不用看,我知道那是辰子的眼泪。


       辰子又轻声的说道:“陶,陶博士叫你去做网页!”我机械的站了起来,我明白走出这个宿舍,再回来的将不是现在的强子,而是一个组合后的强子。但是魔爪已经伸到了面前,他就要把我抓上刑场了,去不去,由不得我决定。我慢慢的跟着辰子走出了宿舍,离开了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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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3年12月2日 最后的眼泪

      陶博士就站在宿舍外等着我,远处站着钟校长,该来的人都来了,这些人都是来参加这次人肉大会餐的。不,不,我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突然我的心底发出了这个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很强很强。蛇珠没有了,只有自己想办法来对付这些恶魔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几乎已经被忘记了的二蛋教给我的救命咒语些时又清清楚楚的出来在脑中。“道通天庭,道达环宇,道惯人生,道除邪孽”。我一遍又一遍的开始默念这咒语,“呼啦”突然不知从那里滚过来了一大团的雾,雾中谁也看不到谁。借着他们看不到我之间,我拚命的向教学楼里跑去,一层一层的往上上着,乱胡的在楼里跑着,突然我看到有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的,慌不则路的我,推门便进去了。


       屋里非常的昏暗,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一把逍遥椅上,轻轻的晃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这股香味使我的头重重的昏昏的。我看着那老师向她伸出了手,“我……,老,老师……”以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我看到辰子在我的身边,我躺在学校的小林中,辰子见我醒了,他伸出了手把我拉了起来,咱们走吧,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走,我不知道我们是在往哪里走,我也不想问什么。而且全身都觉得不对劲儿。嗓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厉害,恐怕这会儿就是想说话也是说不出来。


       辰子带着我一直走到了我们曾掩埋蛇夫人的蛇皮之处,他轻声的带着几分悲哀的说道:“强子,你我都已经没有出路了,再最后纪拜一下夫人吧,她毕竟帮助过我们。”


       我说不出来话,眼泪却悄悄的流着,流着……,慢慢的跪到了蛇夫人的坟前。


      辰子也跪倒在了蛇夫人的坟前,夫人你曾救过我们,但想来我是那样不值你一救,可是我还是想请夫人原谅我所作的一切错事,因为我是无心的,我是无奈的,我是被迫的呀!我听到了辰子在哭。哭了好一阵子,他才转过来头,“强子,如果你能逃走就逃吧,我自己去面对他们。”


       我摇了摇头,事以至此让我往那里去逃呀。嗓子已经不是我的嗓子,想对辰子说上一句话都是不可能了,我站了起来,伸手拉起了辰子,继续向着死亡走去。


       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圈,才又看到了陶博士,他不满的望着辰子,“磨蹭什么呢?这样慢!”


      辰子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陶博士吹响了解迷口哨,一个小屋出现在了眼前,陶博士把我和辰子带到了一个小屋,钟校长已经在那里,龟田三羊也站在旁边。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女人也在那里,我认识他,他是陶博士的母亲——钟贞。小屋的一张小桌上放着一个盘子,那盘子里面有一颗活人头,与我相貌完全相同的活人头。


      小屋的门被关上了,我的死刑就要由这些恶魔宣判了。我看着他们,用冒火的眼睛看着他他们。陶博士开始说话了,“强子,今天轮到你了,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上一次如果不是想选一个更好的日子来处理你,也许你会和辰子一起已经到天堂去了,现在我绝不再那样傻,也不再选什么日子了。”


       我听着这话,真的很想大叫大骂他们一顿,但是不能,我的嗓子不能发音了。我只有用眼睛看着他们,我没有流泪,只有喷火的眼睛看着他们。


      陶博士继续着,“今天你的死也可以说是重如泰山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看,你的血和你的心能使我外公恢复法力与施鬼斗下去;你看,你的血能使辰子活下去。”他看了一眼辰子,“现在组合人的技术还很不过关,他们必须每天用一种药支持着生命,噢,那东西你看见过,就是辰子所说的可乐。用这东西维持生命太麻烦了,在虫洞中他就显些死于没药可用了,后面是我及时给了他药,你知道他不吃药的后果吗?他会化做一滩污血,一泠污血呀!不过有了你的血,就不同了,组合人不需要再用药物的支持,而能像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了。”他喘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他的母亲,继续对我说道:“你看,你的血,能使因修练法术走火入魔的我的母亲重新站起来。”我看到了,他的母亲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这与我那日去他家里医治骷髅头伤所见的那个慈祥的女人判若二人。“还有我”陶博士又开始得意的说了起来,“我天生有吸血的嗜好。还记得虫洞中那被吸了血的人吗?那不是辰子干的,是我干的。”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生活在二千零三年的我们一齐跑到了一九四三年去,谁也没有生活的来源,可你们选择的是占卜的骗术,而我选择了吸血。最可笑的是辰子……”说着他把手又重重的拍到了辰子的身上,我看到辰子的身体一颤,歪了一下,又努力的站直了身体“我控制着他,用法术呼唤他,可当他过去了,看见了我在吸人的血,吓疯了,吓得屁滚尿流的,腿也不利索了,竟然重重的跌了一跤,把嘴摔破了,把裤子也摔出了大洞。我不知道今天你的血他如何喝下去。”他似乎觉得这是天下最可笑的事了,还不停的捂着肚子弯着腰的笑着。钟校长、钟贞、龟田三羊都在笑着,只有辰子没有笑,他流着泪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歉意。陶博士笑够了,才又站直身体说道:“你现在知道你的死多么重要了的吧。而且你不用害怕,我们会把你的记忆移植到一个组合人身上的,你的思想会继续存活的。”


       钟校长这时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凶相,“思儿,别跟他废话,该动手了。”


       “慢!”辰子突然冲了出来,站在了我的前面,“人都快死了,请允许我们说几句告诉的话。”


       “罗嗦!”钟校长挥了挥手,示意辰子有话快说。辰子看着我,流着眼泪看着我,久久的发不出声音,看着看着,他“咕噔”的一下子跪倒在了我的脚下。“强子,我对不起你。”接着他开始对我讲叙着他的遭遇
  

     “那日辰子被钟校长杀死在了神秘的小屋中,他们甚至没有放过辰子的灵魂,让辰子永恒的死了。但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他们又制造出了一个辰子,这就是我……”


       辰子拉着我手,无力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有着辰子的记忆,但却不知道辰子曾经死过,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总觉得这不是辰子的躯体,不是我的。我感到自己的手臂很痛,很痛,我掳起袖子发现了胳膊上的黑十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会多出来这黑十字。这时陶博士走了进来,他笑着,是那种阴阴的笑,他轻漫的说着,‘恭喜你诞生了’。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用吃惊的眼神儿看着他,他指着我手臂上的黑十字,说道,‘是我制造出了你,你今生是我的奴隶。你必须孝忠于我。’天呀,他的话如同炸雷一样在我心中爆炸了,炸碎了我的心,我今生是奴隶,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的一天就是没有自由的奴隶。他又告诉我,我必须回到辰子的生活中去,必须演好这个辰子。我的记忆本就是辰子的记忆,不用演我本就是辰子。为了在记者们面前掩盖他们的罪行,我来到了神秘的小屋,我想告诉那些记者,我是组合人,但是我不敢,我不能,我只有老老实实的按照他们说的去做。那日占卜课姬老师找我去,只是同情的看着我,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我是组合人,我也知道我是组合人,不用占卜都已是心知肚明。我从姬老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又遇到了这个恶魔陶博士。”辰子用手指着陶博士,陶博士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辰子继续诉说着,“他告诉我,我必须重新取得强子的信任;我摇了摇头,他已经不信任我,我有什么办法?他告诉我,让我把组合人的事情透露给你,而骗取你的同情。骗取你的信任。你真的就信了我,你真的就重新把我当成了朋友。”辰子又低下了头,他在轻轻的抽泣着,“我何尝不想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呢?更何况,你本就是辰子的朋友呀。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是奴隶,没有自由的奴隶,我没有资格有朋友;每天我必须把你的行动向陶博士作汇报,否则我的手臂就痛得像要掉下来一样呀!你去虫洞,让我陪你做伴,我告诉了陶博士,他给我的指示是保证你的绝对安全,不能让你死在一九四三年。”这会儿我明白了为什么一惯胆小的辰子,见鬼子围攻我,会那样勇敢的冲上去,“陶博士他也跟到了虫洞中。他随时的指挥着我,我带的维持生命的药物搞丢了,我又从他那里拿到了药物,来维持着这条贱命,这条没有自由的奴隶的生命,我真的是天生的胆小,虽死过一次了,但仍还是怕死,我只能服从听令于他,强子,请原谅我的胆小吧!那日返回时,是他修改了你字条上的返回咒语。原来的咒语本可以带着所有摸着蛇珠的人一起走,可经他修改后的咒语,变成了只能带着念咒语那人右侧的一人走了。所以钟大师才没有被你带回到二千零三年来。他修改后的咒语,还有了到达二千零三年的次序,这个次序使你最后一个到达,在你到达之前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只对你说没有去过虫洞那是你的幻觉,让你对自己都失去信心。可是那样短的时间,我没有来及换去在虫洞中摔破的裤子,你看到了。你看出了我再说谎。可是我说谎你知道有多痛苦吗?强子原谅我吧,原谅我对你做的一切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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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废话太多了,快动手”钟校长大喊着,一脚把辰子踢倒在地上。

       辰子挣扎着重新拉起我的手,“强子原谅我,我不会喝你的血的,我也不会再吃那药,我宁愿化成一滩污血,我也不做一个吸血的恶魔……”辰子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爬在地上不肯抬头了。


       钟校长看着陶博士,“思儿,还不快动手还等什么,早点完了事,也好让龟田先生给收拾一下,尽快做出一个代替皮强的组合人。”


      陶博士没在说什么,“唰”的一下子,把我手向了我的脖径,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嗓咙。怪了,我的身体怪了,为什么我感到不窒息的痛苦,为什么我感不到疼痛,莫非我已经气得昏了,莫非气愤也像一付麻醉剂一般正麻醉着我的全身。我没有反抗任他的把把我拉到了钟校长的面前,钟校长的头一转,再回过脸来已是青面獠牙,他一下子咬住了我的咽喉,我的血“咝”的一下子喷了出来,喷溅到了墙上,喷溅到了地上,喷溅到了那些恶魔们的身上。钟校长发出了一阵长笑,陶博士喝着血,也在笑,像魔鬼一样的在笑。我的脖径上血“咕嗵,咕嗵”的往外冒着,陶博士拿来了一只碗取了一碗血,冒着热气的血,带着我的体温的血,端到了他的母亲钟贞的面前,“妈,您喝吧,喝了您就能站起来了。”钟贞接过了装满人血的碗,笑着,她高兴,她得意,她就能站起来了。


       “贞儿,难道你也要吃人血吗?”一个声音从房顶上传来,我的脖径被咬断了,我无法抬头看清谁在房顶上说话,但我的第六感觉告诉了我,那是蛇夫人来了,果然一条大龙从天而降,到地面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正怒视着这群恶麽。


       钟贞吓坏了,手颤抖着,碗里的血洒了出来,“妈妈,我已经三十年没有看见你了。”


      蛇夫人看着女儿流下了血泪,“贞儿,妈妈被你父这个恶魔变成了一条蛇,一关就是三十年呀。想来十几岁的你就没有了娘,娘不怪你跟着你父学成了恶魔,只要你放弃作恶,你仍是娘的女儿。”钟贞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妈——,可是我会一辈子站不起来呀!”蛇夫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我宁愿要一个站不起来的女儿,我也不要一个能站起来的恶魔。”


       这时钟校长又走了过来,“夫人,这里的事由不得你掺和,你还是识趣点离开这里,贞儿别听你娘的,这皮强已经死了,你吃不吃他的血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已经死了,哈哈……”他又发出了一种狂笑。


       “钟校长你输了,现在你还想用什么来证明你没有杀人呢?”随着声音甘老师走了进来,身后施校长、姬老师、万会长和许多不认识的人。


       钟校长愣住了,陶博士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但钟校长终究是钟校长,他看着来人想了一下,“我不想证明我没有杀人,我杀了人又怎样,现在我已经喝到强子的血了,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你们过来吧。”他的眼冒着红光,冒着凶恶的红光。


       甘老师丝毫没有胆怯,也许是人多势众,没有人再怕钟校长这个恶魔,甘老师轻蔑的笑着“钟校长把你的法术拿出来吧!”


       只见钟校长开始运力,开始变变手法,但没有,他什么法术也没有使出来,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陶博士,“思儿,我们上当了,这不是皮强。”他的话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吃掉的不是我。


      姬老师走上前来笑着说,“钟校长,你太贪心,如果不是贪心,你应该能看出,这不是皮强的躯体。”天呀,这不是我的躯体,那么我的躯体呢?我的灵魂这会儿住进了谁躯体的房间?姬老师转过了身。“看着被咬破了喉嗓的躯体,强子出来吧!”她的手一挥,我的灵魂从那破烂的躯体中飘了出来。她又转向了身后的万会长,“万会长,恢复这躯体的本来面目吧!”万会长嘴里念着什么,把手一挥,地上那个与我的躯体一模一样的躯体变成了一头小白猪,猪头上有一个太极阴阳鱼。姬老师笑着对钟校长说道:“钟校长你已经中了阴脚虫的毒,自己还不知道吧。告诉你这只小猪是吃阴脚虫长大的,它的血里充满了阴脚虫的毒。”

      这会儿是钟校长无奈的低下了头,万会长又向身后的人说道:“把他们都带走,等候鬼协法厅的审判吧。”


      一行人走了进来,抓住了钟校长、陶博士、龟田三羊和钟贞也抓起了辰子,就要向外走,“辰子,辰子,放开辰子。”离开了那本不属于我的躯体终于可以说话了,但他们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快速的飘了过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放开辰子。他是无奈的,他是我的朋友,放开辰子……”,没有人理我,他们绕过着走了过去,我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大喊着:“放开辰子”我感觉到了,我的眼泪流了下来,那眼泪一行是血,一行是晶莹的珍珠般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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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4年1月17日 拯救辰子

      已经放假好几天了,一个学期发生的所有事情,真的是又惊险又刺激。我回忆着这一切,深深的感到了这个养鬼界社会的复杂,我一直憎恨的司老师,一直看不起的姬老师,却是在悄悄的帮助我。为了揭露钟校长一行人的恶行,他们竟然用了移魂术,把我的灵魂移到了二蛋和蛋蛋养的太极猪的躯体里,又利用变形术,把太极猪变成了我的模样,才使我免遭钟校长的毒手。而我所敬重的魔鬼教官却一直与钟校长他们勾结在一起,想尽一切办法骗取我的信任,最终让我把寒香玉坠自觉的交到了他的手上,多亏这块玉已经被孙思藐提前破解了,毁掉了里面那个充满邪恶的控魂散秘方,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放假好几天了,可我仍没有回家,因为没有辰子做伴我不能回家,我不知道我一个人回到家后,怎样去面对吴叔、吴婶。我必须救出辰子,我必须和辰子一起离开这鬼域,返回到我们原来生活的世界去。尽管现在的辰子,已经不是吴叔、吴婶所生的辰子了,已经是一个被组合而成的辰子了,但我必须把他当成原来的辰子一样去对待。

       辰子已经被抓走好几天了,我心里真是十二万分的担忧,辰子没吃到我的血,又没有药他这个组合人在狱中是怎样渡过的呢?

       早晨起来,我和向淑魅一起来到了簋村,求二蛋从我身上取了200毫升血。今天我要去大狱看望辰子,把我的血送给辰子,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

       向家已经为我们疏通好了探监的关系,我和向淑魅一起利用魔法通道来到了监狱门前。监狱门口几个高大,长着牛鼻子绿色皮肤相貌古怪的家伙把守着。看着这些家伙我心里不免有几份胆怯,但为了辰子,我拉着向淑魅壮起胆子向着那些古怪的家伙们走了过去。

      不知是因为心里害怕还是怎的了,离那些家伙越近我越感到寒冷。从里到外的冷。仿佛身上所有的热量都在迅速的流逝着,尽管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仍挡不住身上热量的流逝。全身不由的发起抖来。我感到此时向淑魅也在发抖,我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嘴唇也已经成了紫色的。她的手紧紧的纂着我的手,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那些古怪的家伙们见我们继续向他们逼近,才用那又粗又哑的声音问道:“站住!干什么的?”这是一种少有的粗哑的声音,它似乎能与脑细胞发生共振,这声音进入到耳际,刺激着头脑,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我和向淑魅的手再无法握到一起了,我们同时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天呀——,妈呀——”的大叫着。

       看到我们这般痛苦,那些古怪的家伙得意的笑了,这笑声越发加剧了我们的头痛。过了好一阵子,也许是脑细胞已经适应了这可怕而又古怪的粗亚声音吧。头痛得不是那样的厉害了,我才慢慢的对那些古怪的家伙们说道:“探监!”

       “探谁?”那粗哑的声音又响起了,头虽不是那样痛了,但这声音真的让人全身不舒服。

       “吴辰!”我简单的答着。

      古怪的家伙上下看着我,随着他的目光我身上也越发的冷了起来,似乎他的目光是能穿透一切的冰水,他哪里是用目光在看着我,分明是在把冰水向我身上倾泻着。最后他把目光停到了我手中拿的保鲜罐上,那里装着我的血,那是辰子救命的药呀。“手里拿的什么?”古怪的家伙问道。

       “食物,给吴辰送的一些吃的东西。”我有些不安的回答着。

       “打开看看。”不知这些古怪家伙是嘴馋还是好奇。但我心里真的不情愿,把我的血,把辰子救命的药拿给这些家伙们看。

       我正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万会长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有什么好看的,不怕看坏了你们的眼,让他们进去。”

       我回过头来,微笑的看了一眼万会长,就在这时,古怪的家伙们已经打开了监狱的大门。我和向淑魅再没有说什么,跟着一个家伙走了进去。那家伙把我们带到了辰子的牢房门前,大声的说道:“吴辰,有人看你来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望着辰子,辰子已经显得异常的虚弱,他躺在牢房的地上,微微的睁了一下眼睛,吃力的说道:“强子是你,没想到你能来看我。”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我大声的说道:“辰子,你坚强一些,你用些力气过来,我带来了你最需要的东西,你的病会好的。”

       辰子又微微的睁了睁眼,“我罪孽深重,还是让我去死吧,让我化做一滩污血吧。别在管我了。”

       我看着辰子心痛极了,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眼泪悄悄的流着。向淑魅这会儿大声的说道:“吴辰,你知道我们带来的是什么吗?那是强子的血,难道你就让强子的血白白的流掉了吗?你过来,别辜负了强子。”

      也许人对生命有着特殊的渴望和追求,辰子努力地一下一下的向我们这边爬了过来。好不容易爬到了我们的身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站了起来。我心痛的在想,如果我能进去,我能扶他一把该多好,可是铁门铁窗把我们隔在了两边,我的眼泪继续的向下流着,把沾了泪水的手从铁窗的栏杆间伸了进去,辰子握住了我的手,泪水也早已把他脏乎乎的脸冲花了,他哽咽的说道:“强子,我是不应辜负了你的,可是我对你做了那样多的坏事,你怎么还会原谅我,还会拿你的血来救我的命呢?”

      我也哽咽着,感觉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费了好大力气才说道:“你是我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说这话时我的心一颤,我不知道眼前的辰子是否还能算从小一起长的那个辰子,我想大概辰子的心里也在颤,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包含着渴望,但又似乎有些疑惑,他仿佛是在用那渴望而又疑惑的眼神儿在问我,“我还是那个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辰子吗?”

       我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是,你是我从小一齐长大的朋友。”听了我的话,辰子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但这笑是那样的快又消失得无了踪影。仍是满目忧伤,“可是我……”

       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不等他说完便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辰子不要说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奈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只希望咱们还能一起回家。”

      这会儿向淑魅也着急的说道:“你的罪归你的罪,但你罪不致死。何况你是强子的朋友,我虽然一直看不起你,但我不得不说,强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别让强子的血白流。”说完,向淑魅从我的手中拿过了保鲜罐,取出了一袋鲜血递给了辰子,“喝吧,我们没有很多时间耽误在这里,为了救你,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辰子用虚弱的目光看着向淑魅,这个一贯不用正眼看他的女孩,今天竟然也跑到这养鬼协会的大狱里来看他了,而且这个女孩还将和强子一齐为救他而努力,辰子从他哽咽的喉咙中涌出了“谢谢!”两个字,接着大颗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他接过向淑魅手中的鲜血。努力的转过身去,一仰头喝了下去。

       看着辰子喝下了我的血,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从此我们便是亲兄弟了,因为在他的身体里也流淌着我的血。

       辰子喝下了我的血,也许我的血真的是这般的神奇,辰子的精神马上好多了。他又转过身来看着我,“强子,你还记得窃听鬼的事吗?”

       “什么窃听鬼?”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已经记不得还曾经有过什么窃听鬼之事了。

       “就是施校长被抓那事。”

       我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令我羞愧的养鬼协会为我颁发的奖金和奖状,我大声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出卖了施校长。虽然他干了那样多的坏事,但是我没有出卖他。”

       辰子点了点头,“是魔鬼教官,那天咱们和魔鬼教官一起学习法术时,我看到了,他悄悄的把窃听鬼放到了你的身上,但我不敢说,这样长时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知道你感到了羞辱,但我仍不敢说,我怕,我怕陶博士……”辰子说到这里竟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离开了辰子,我们又去看望了施校长、甘老师和甫老师,也许施校长有一万条错误,但是他总不是像钟校长一样的吃人恶魔,而且他毕竟也曾帮助过我。还有甘老师尽管她不是一个好老师,她能使用恶毒的骷髅虫来伤害她的学生,但她毕竟也曾为抗日流过血。甫老师就更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之处了,只有我向她解释清楚了,那窃听鬼不是我的,是魔鬼教官的。

      施校长、甘老师、甫老师看到我,大家都再也没有提施校长被抓一事,都只是夸奖我的勇敢,夸奖我为抓住钟校长一行恶人所做的事情。可仔细想一想,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老师们、养鬼协会的养鬼徒们在我的背后悄悄的帮助我,才使钟校长的恶行暴露。我又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呢?听着他们的夸奖不觉心中又惭愧起来。想来钟校长的被抓毕竟会使施校长所犯之罪变得轻了很多。肯定不会被判为凶灵了。

       离开了监狱,我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哎叹,向淑魅看着我问道:“辰子的身体会没事的,你不必太担心。”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他的身体担心,而是已经放假这样多天了,我仍不能回家,也不知我父母会多急。”我停了一下又说道:“还有辰子的父母,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了,取代儿子的是一个组合人,而这个组合人现在又身陷牢狱之中。”

      向淑魅看着我说道:“组合人就组合人吧,反正他有辰子的思维,吴家人不会知道那不是他们的儿子的。我已经让父亲想办法疏通关系,让辰子取保侯审了。想来过不了几天你们就可以回家了。现在我更担心的是推磨坊。下学期开学以后推磨坊没有校长,又缺少老师该怎样上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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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4年1月19日 辰子出狱

       在向家的努力下,辰子终于走出了监狱,虽然他还没有完全获得自由,但毕竟我们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到属于我们的那个远离鬼域的社会了。我真是从心里感到开心快乐。


       相比之下辰子比我更开心,他无需再用药物来维持他这个组合人的生命了,他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他无需再在监狱中看着那些眼睛里会冒出寒光的怪物们了,他也无需再在监狱里过没有自由的生活了。


       贪玩的孩子似乎永远摆脱不了玩的引力,贪玩给我们惹出的麻烦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不知为什么,我们俩人又同时想到要去潘家园逛一逛,也许在那里能淘到一些什么古物宝贝吧。古物宝贝对于一个养鬼徒来讲,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我和辰子一家挨着一家的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物件,显然这些物件多为赝品,不值得为那些东西浪费太多的时间,偶尔有件真品,价格高得吓人,又哪里是我们两个高中生能买得起的呢?


      逛了老大一阵子,不知不觉中腿都觉得累了,但仍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跳入眼睛。突然在街上看着一堆人在围着看什么,一贯喜欢热闹的我们,也不由得挤入了人围中。人群中间有一对母女,女孩正在习地做画,母亲一脸的忧伤,她正在高声的叫喊着拍买女孩做的画。几个小痞子过来了,他们嘲笑着女孩,撕碎了女孩的画。我最看不惯欺负人的人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多想,抢起拳头就照着那撕画的痞子打了过去,可是他们人多,很快的就把我和辰子围到了中间打了起来。我的书包被一个坏小子抢走了,书包里的东西被那小流氓倒在了地上。我顾不上这些,只管与那些小流氓打着。我真的想用我在推磨坊学的那些东西对付这些无赖,但是又深知那是犯了养鬼徒的大忌。恐怕养鬼协会是不会放过我的,何况辰子只是取保侯审,这时要是再犯了什么规矩就真的不好办呀。这会儿也只有用俗世间粗略的拳脚功夫与无赖们对打。突然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显然那人的拳脚功夫远远在我和那群小流氓之上,很快的把无赖们打跑了。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只冲他微微一笑以表示对他的感谢,然后又慌手忙脚的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书了。看着被踩脏踏坏了的书本,心里想书本坏了倒是小事,多亏没把那些有关鬼的课本装的书包里,否则的话我这养鬼徒的身份就要暴露在俗世当中了。我把书本整理好装起书包。只听那中年男子在询问着那做画的母女什么?


       那母亲一脸忧伤的说道:“这孩子,从小就有病,除了会画画什么也不会,我们母女也只有靠他卖画维持生活了,可是这画也并不好卖,何况还经常有一些小流氓来捣乱。”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姓沈,是脑科医生,在脑研所工作,我发明了一种治疗脑瘫的新方法,只是还没有实践过,如果你们相信我,我会万分感激,我愿意免费给孩子治病。”


       那母亲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我也不失时机的说道:“你真是好人。”话音刚落,只觉得有一只手在我后背拍了一下,我不由得转身看去,一个长着青蛙一样眼睛的陌生人,他手里拿着我的日记本,微笑的看着我,“是你的本吗?”


       天呀!我心里叫着,我的日记本怎么会落到俗世人的手里,如果他们看到了我记录的推磨坊中学的那些日记我真的死定了。我迅速的从那人手里夺过了日记,惊恐的说道:“你没看吧!”


       那人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我把本还你,你不说谢,还问这样的问题,看来我真的不该还你。”


       “噢!对不起!”我感到脸上有些发热,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我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把日记丢掉,如果当真的丢掉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违背了那可怕的毒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立刻暴死。不过好在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也无心再在市场上逛下去了,拉起辰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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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4年1月21日 除夕之夜的黑十字

       今天是除夕,除夕夜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从去年入了鬼校,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到现在这个除夕夜,仍能和父母一起过年,心中真的是有许许多多的感慨。这时我又想起了小姑姑,她走了永远的离开了人间的世界,现在她在推磨坊,也不知这个夜晚她可好。

       “爸!”我看着父亲犹豫了一阵才低下头慢慢的说道:“今天是除夕,我们祭奠一下小姑姑吧。”
      我虽然没有抬头去看父母,但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父母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因为在除夕夜祭奠故人,这不是家里的习俗,我也从来没有提出来过,今天提出这个问题,他们当然会觉得十二万份的差异。

     我抬起头来,勉强的笑了一笑,解释道:“没有什么,只是在推磨坊听同学们说过他们在除夕夜会祭奠故去的人,我想起了小姑姑。”

       父亲摸着我的头,“懂事了,我们强子懂事了。”此时父亲哪里知道我心里的感觉,仍高兴的继续说道:“推磨坊,真的是个不错的学校,创造出了那样多的奇迹,而且还把孩子教育得这样懂事。

       父亲的话音刚落,我们还没来及去准备祭奠小姑姑的祭品,突然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真不明白,这除夕之夜谁会来串门儿,敲门声一声比一声的紧,我赶忙去打开了门,门外是吴叔,他着急的说道:“强子,推磨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辰子是怎么回事?”

       吴叔叔这没头没脑的话,把我们全家都弄懵了,我看着吴叔叔,“叔叔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父亲这会儿也拉着吴叔叔胖胖的手说道:“老吴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看来吴叔叔是真的着急呀,他不肯坐下来,从父亲的手中把手抽了回来,急急的拉着我说:“近来怪了,我家辰子总是在做噩梦,嘴里大声的喊着‘推磨坊——养鬼日记’,那声音充满了恐怖,然后会从梦中醒来,但醒来后,嘴里还会喊着鬼鬼……”听着吴叔叔的话,我心里先是一惊,我惊的是我曾把自己的“日记”称作“养鬼日记”,莫非辰子来到推磨坊以后也开始写日记了,也把日记称作是“养鬼日记”吗?想起我们在推磨坊所经历的一切心里真的难受,辰子也许是因为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受了刺激吧,但这话又怎么能跟吴叔叔去说呢?

       我只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不知道吴叔叔是否听到了我的话,他仍急急的说道:“还有,今天他说胳膊痛,开始我们也没在意,认为他是抻着了,结果到晚上他痛得不行了,竟然昏了过去,我们挽起他的袖子才发现,他的胳膊上有一个黑色的十字……”

      听到“黑十字”几个字我的头嗡的一声,吴叔叔继续说了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黑十字几个字刺激着我的神经。黑十字,辰子身上的黑十字,那是陶博士在他身上留下的罪恶,陶博士操纵着这一切,可是陶博士在大狱中,他现在又怎么操纵呢?如果不是陶博士的操纵,我想辰子的胳膊是不会痛的呀,这时我心里隐隐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一种说不出的不祥之兆笼在心头。不过不论事态有多么严重,我知道我都无法向吴叔叔向父母解释清楚,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解决辰子的胳膊问题。

       我打断了吴叔叔的话,“叔叔快走吧!”拉起吴叔叔就往门外走,父亲在我身后大声的喊着,“强子,你不是认识那个丐医吗?他挺神的去求他帮忙吧!”

       我大声的答道:“知道了。”其实这话不用父亲告诉我,我知道自己解决不了辰子的问题,我只能去找二蛋父子,谁知道二蛋父子是否能解决辰子的问题呢?

       和吴叔叔一起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吴家,这会儿吴辰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脸色非常的难看,额头上渗出了汗,他看到了我痛苦艰难地说道:“强子,我胳膊痛的厉害。看来我快死了,他们不会放过我。”

       吴叔和吴婶听到了辰子的话,大声的问道:“他们?他们是谁?发生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他们不会放过你呢?”

       我装作没有听到吴家叔婶的话,急忙拿出蛇珠,对辰子说道:“先用这东西揉一揉,我马上去找二蛋父子来,你会没事的。”

       辰子接过了蛇珠,只把蛇珠托在手里看着。吴叔吴婶却仍不可放松的抓住我问道:“他们是谁,我家辰子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来害我家辰子。”

       我无言以对,辰子这时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又转头对我说:“强子,反正我是一死,让我去揭露他们吧。也许这是在我死之前唯一能做的一点点有意义的事情了。”

       “不,不”我的眼泪几乎要流了出来,抓住辰子的手大声的说道:“不能,你不能说!二蛋父子会有办法的,你会没事的。”

       吴叔吴婶哪里会理解我的心情,哪里会知道说出来真相的可怕,他们催促道:“辰子快说,怎么回事?”

       辰子望着我犹豫着,我望着辰子轻轻的摇着头,示意他不要说。吴叔吴婶催促着:“快说!”

      看着吴叔吴婶,看着辰子,我的心里乱成了麻,我不知道该怎样解决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害怕,怕得要命,怕辰子在父母的催促下违背了那可怕的毒誓。突然我的两腿一软跪到了吴叔吴婶的面前,“叔叔,别再逼辰子了,他是你们的儿子呀,如果说了他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现在他只是胳膊痛,我会找医生来帮他的。”跪在地上的我,眼泪哗哗的流着。

       吴叔吴婶被我这一跪吓住了,他们愣愣的看着我,也不再去逼辰子了,吴叔伸手拉起了我,“孩子,我们是着急呀,无论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去报案,找警察,他们会帮助我们的。”

       我摇了摇头,“叔叔,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们,只有我们自己能帮得了我们。现在请你们用这珠子给辰子揉揉胳膊吧,我这就去找医生。”说完我转身冲出了吴家。

       除夕的夜,天很晚了但并不很黑,霓虹灯无处不在,北京永远是一个不夜城。生活在这样一个热闹繁华的城市里,而我却显得是那些的孤独无助,泪水流着,脚下狂奔着,我疯狂的在这个不夜城里奔跑着。

       天色已晚,早已没有了公车,尤其是通往外阜的长途更是没有了,我只有运用蛋蛋曾教我的缩地术了。虽然用上了缩地术,但还是用了两个多小时我才到了簋村。二蛋父子已经休息了,簋村里一片漆黑,这会儿我可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大声的喊道:“师傅,蛋蛋——”

       我的喊叫很快的把睡梦中的二蛋父子喊醒了,二蛋大声的说道:“这小家伙三更半夜的又来搅人休息。”

       蛋蛋也说道:“认识这小家伙之后,我们簋村就没得过消停!”

       我才不管他们说些什么呢?这二个千年老人就是这样的怪,他们嘴里总是有一些风凉话出来,实际上他们会全意全义的帮助我的。我冲进屋里大声的喊道:“师傅,求你们救救辰子。”

       “辰子?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傻小子吗?”

       我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快,快救他。”

       二蛋有些不解的说道:“他不是已经喝了你的血了吗,他还能有什么事?看把你急成这样。”

       “陶博士,陶博士在辰子身上留下了一个黑十字,陶博士通过这个黑十字来操控辰子,陶博士操控辰子时,辰子就必须去找陶博士接受他的命令,否则他的胳膊会非常的痛,痛得难以忍耐。”我一口气说了这些,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表达清楚了,只是用企求的目光看着二蛋。

       二蛋皱了一下眉头,“陶博士在大狱之中,怎么可能操控辰子呢?”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反正,这会儿辰子的胳膊痛得厉害呀。”

       二蛋拉起了我,转过头来对蛋蛋说道:“这小家伙是不让你爹睡个好觉的,你睡吧,我跟他去一趟。”

       蛋蛋嘻嘻的笑着:“二蛋,天黑,小心一点!”

       二蛋也憨憨的笑着,不再说些什么,拉起我来脚一点地,腾空而起。

       不大的功夫,我们已经又回到了吴家。吴叔叔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二蛋,我想大概他心里在说,这是医生吗?就他这身打扮怎么可能会是医生呢?吴叔叔最终没好意思问出口,我也没必要多解释,只把二蛋拉到了辰子身边。挽起辰子的袖子,“师傅你看……”

       二蛋脏乎乎的手托起辰子的胳膊,我的第六感觉又在告诉我,吴叔叔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他们嫌弃二蛋。我没时间去理会吴叔吴婶的感觉,只把目光投在了二蛋的脸上。

       二蛋看了好一阵子,才放下了辰子的胳膊,抬起头来向我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二蛋的样子,我心里着急极了,莫非大药师孙思藐的弟子也解决不了辰子的问题吗?

       这会儿吴叔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位先生,你行吗?

       二蛋抬起头来看着吴叔,“先生,现在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出令郎害了什么病,如果您相信我,我把他带到我的诊所去,他会没事的。”

       吴叔看着我,脸上显出了复杂的表情,此时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淡淡的一笑,“叔叔,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我爸吧!不信你去问我爸,上次我妈妈生病就是我师傅治好的。”

       “当真!”吴叔小声的问我。我答道:“这样,你先去我家,把我爸叫来,让我爸看一看是不是这个医生医好了我妈的病。你再做决定。”

      二蛋听了我和吴叔的话,心里已经老大的不高兴了,他不等吴叔再说些什么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强子,咱们别为难人家,人家不相信我,我走了。”说着就要迈步向门外走。我一把拉住了二蛋,“师傅求你了,辰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救他,恐怕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二蛋不以为然的说:“辰子只是你的朋友,而他们是他的父母,人家父母都不急,你可急个什么劲儿呀。”

       我着急的说道:“二蛋难道你不明白吗?友情胜过亲情。辰子如果……”我说不下去了,眼泪又在脸上流过。

       这时好久没有说话的辰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二蛋我信你,我跟你去。”

       吴叔吴婶可能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痛死,也只好让二蛋带走了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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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4年1月22日 日记风波

       来到簋村时,新年的钟声已经敲过,已经是大年初一了,过大年了。这要是在俗世间,会听到震耳的炮竹,而在这簋村却是一片的寂静。


       二蛋把辰子背到了屋里,放到了又脏又破的床上,又给辰子打了一针,便对我说,小家伙,自己找个地方去睡吧,等睡醒一觉再说。


       我不安的说:“辰子他?”


       “没事,我给他打了一针镇痛针,二个时辰内他不会觉得痛的,他折腾了这样久,这会也该休息一下了。”


       簋村里到处又脏又乱,这些在与二蛋和蛋蛋打交道的过程中早已习惯,我也便不在客气什么自己找个地方去睡了。


       太累了,虽然簋村的条件很差,但我当真的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二蛋和蛋蛋早已起床了。他们忙里忙外忙着,大概在给辰子治病或检查吧。


       我来到了辰子的房间,辰子也已经醒了,我问道:“你好些吗?”


       辰子点了点头,“这会好多了,可那该死的陶博士是不会放过我的。”


       “没事,二蛋会有办法的,我去看看他们。”我安慰着辰子走了出去。


       来到二蛋的房间,二蛋手里正拿着一个小小的纸片,仔细的看着闻着。大概是我的到来惊动了他,他抬起头来,又皱了一下眉头,指着纸片说道:“这是从那傻小子黑十字上取下来的一些血,我放了些检查用的药汁,我现在知道那傻小子的黑十字是些什么东西了。”


       “那是什么?”我着急的问道。我知道要想医好辰子的病,必须先知道陶博士在辰子身上放了些什么。


      “是冥忧虫!”二蛋说着又摇了摇头,从他说话的语气和他的态度可以看出,辰子的病可能并不好医。我不想给二蛋增加什么压力,没有插话,只默默的注视着他,听他继续讲下去,“几百年前就见过这种虫子,那时就有人运用这种虫子害人,可是并不能摇控这种虫子。后来也曾听说过,有人重新培养出了冥忧虫的新品种,这新品种有记忆,可以受人操纵,具体是如何操纵的就不得以而知了。没想到今天终于又见到了这种虫子,而且还是被远程操纵着来害人,真让人难以理解呀!”


       一惯说话没有什么条理性的二蛋,这会儿说了这样一大堆的关于冥忧虫的事情,这些事情我是听明白了,可是还是不知他将如何解决掉这害人的冥忧虫。我终于忍不住了插话道:“师傅,你看这冥忧虫该……”


       二蛋又看了我一眼,“这冥忧虫,也并非没有克星,只是这克星不是什么常见之物。”二蛋把话停了下来,显然他对找到冥忧虫的克星信心不足。


       一听这话我又想起了太木,给母亲治病曾用过的太木,如果不是我一不小心跌入了虫洞恐怕这能治好母亲病的太木也不会得来,谁知这次需要的又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二蛋终于又开口了,“这冥忧虫的克星是赤叶草。”


       “赤叶草?”我重复着二蛋的话。


       二蛋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可是这赤叶草,早在八百多年前就灭绝了。今天是没有地方找到这东西的。”


       “天呀,二蛋说了半天,你这不是告诉我辰子的病没救了吗?”


      二蛋一脸的无奈,“不能说辰子没救了,只是很困难,现在有两种方法可以找到赤叶草。”我没有打断二蛋的话,听他继续说下去,“第一种不是我能办到的,得找一个研究古植物的专家来培育出赤叶草。”我心里说“废话一句,我到哪里去找古植物专家,再说就算找到了等他培育出赤叶草,恐怕我们都已经老死了。”二蛋可是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自顾自的继续着他的话,“第二种方法也不是我能办到的,不过你有可能办到,就是回到八百多年前去寻找赤叶草。”二蛋看了我一眼,“你去过逆时虫洞中,还带回来了太木,医好了你母亲的病。”


      “天呀——”我不由的叫出了声来“上次我都不知道怎么进入逆时虫洞的,现在再让我去一回吗?这怎么可能?”我跺着脚,又骂道“该死的陶博士,都是陶博士惹出的麻烦。”一提到陶博士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了,我的冥光镜还在陶博士那里,找到了冥光镜就可能回到八百年前了。”


“那东西我可不会用,你自己去想办法吧。”二蛋说完这句话,又冲着屋外喊了一声“蛋蛋!”


       “什么事呀!”蛋蛋答着走了进来。


       “那傻小子是被冥忧虫所害。”


       无需二蛋再说些什么,蛋蛋似乎已经明白了,“二蛋,如今这赤叶草可是绝种了的。我没办法”


       “有办法,没办法总得想办法,如今我们已经把那傻小子带到了簋村,总不能不医好了他的病吧,这样不仅会坏了我们自己的名声,也会坏了师傅的名声,日后师傅怪罪下来……”


       “怪罪也没法子,绝种了的东西让我们那里去找”蛋蛋的小脸上一脸的无奈。


       二蛋又说道:“这小家伙说,他有一个冥光镜在陶博士那坏小子身上,你去帮他找来,再想办法学会用这冥光镜进入逆时虫洞,或许这傻小子还有救。”


       蛋蛋睁大了眼睛,“二蛋呀,你不会想让我回到八百年前去吧。你知道我也曾生活在八百年前,如果我去了恐怕就回不到现代了。”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去八百年前了,你只要学会了,教给这小家伙,这小家伙会有办法救他的同伴的。”


       听了二蛋的话,蛋蛋才撇了一下嘴点了点头,在我的背上拍了一掌“小家伙走吧,找你的冥光镜去。”我笑了笑对蛋蛋点了点头,心里说早该拿回我的冥光镜了,那可是向家的东西,我也该还给人家了。


       蛋蛋拉着我来到了他家的魔法通道前,瞬间,那魔法通道便把我们带到了鬼协大街。


       鬼协大街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来过了,以往鬼协大街给我的感觉是幽静,而今天的鬼协大街真的有点像王府井大街一样了,不知怎么这样多的人,这些人三一群两一伙的谈着些什么。想来可能因为是春节的原因吧。


       蛋蛋却吃惊的说道:“今天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鬼协大街也有这般热闹的场景。”


      看来我想错了,春节只是俗世的节日,养鬼徒们是不会有什么兴趣的。这会儿蛋蛋见这般热闹的场景可是来了劲儿,他也顾不得去找冥光镜而是拉着我挤进了人堆里,这时我才看到,人们手里都拿着一张报纸,指指点点的在谈论着什么,有些人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情,有些人却不以为然,大声的说着,“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了,问身边的一个养鬼徒,“这报上说了些什么?”


       那人把报纸丢给了我,“自己去看吧!”


      我接过报纸,只扫了一眼,《养鬼日记》几个字鄂然跳入眼中。“天呀”,又是“养鬼日记”是不是推磨坊的学生们都在写“养鬼日记”呢?我的目光又投向了报纸,这时才看清那报纸上的大标题写着“俗世惊现《养鬼日记》”。我知道了养鬼徒们在惊惶什么?看来他们是怕这养鬼界的秘密被俗世的人知道了,那时他们的鬼把戏在俗世间恐怕就不好用了,那时的推磨坊,恐怕再也骗不到俗世的孩了们花重金来这里读书了。这会儿我倒是觉得如果俗世的人真的能相信这养鬼日记的内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蛋蛋这会儿也看清了这报上的内容,调皮的说着:“庸人自扰,庸人自扰,这些不过是登在俗世的一个灵异故事报上,俗世的人只当看热闹吧了,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养鬼之说。”


       我不得不承认,蛋蛋的话非常有道理,清朝文人甫松龄写了聊斋志异,上面古怪的事情多了,可是又有谁会相信是真的呢?如果我不来推磨坊,恐怕打死我,我也会相信小姑姑的灵魂就在推磨坊,正在用她生前的学问给孩子们讲课。


      蛋蛋的话引来了很多白眼,一个养鬼徒说道:“你还是先找一份灵异故事报看看吧,那上面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发生在推磨坊中学的,而且那所中学的名子也叫推磨坊,只是里面的人物都变成了甲、乙、丙、丁”听到这里我又想起了辰子的噩梦“推磨坊——《养色日记》”,天呀,这绝不会是偶然巧合,一定有人在操纵着这些。


       蛋蛋也不甘势弱,“那又怎样?全是真的又怎样,反正俗世间的人就是俗世间的人,他们是不会相信的,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他们永远理解不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的事情。”说完蛋蛋拉起了我,“走!咱们别像他们一样庸人自扰”


       我们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万会长,万会长也在人群中,听人们谈论着关于《养鬼日记》的事情。蛋蛋走了过去打着招呼“万会长”


       万会长冲着蛋蛋露出一个微笑,“蛋蛋你这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对眼下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不必理会,完全是庸人自扰。”蛋蛋直言不讳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我看着万会长,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万会长将怎样看待眼前的事情,万会长听了蛋蛋的话,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蛋蛋的观点,接着又摇了摇头,似乎又是在否定着蛋蛋的观点,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只通过《养鬼日记》这一件事情,让俗世间的人相信推磨坊的事情是真的恐怕不太容易,可是这样真实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把养鬼界的事情透露了出去,否则灵异故事报也不会登出这样真实的故事,可是养鬼徒们都是发过毒誓的他们不可能把这事透露出去。而且即使想透露出去,只说出支言片语那毒誓也会令他身亡的,这样真实具体详细的整个事件又是怎样透露出去的呢?”万会长停了一下,又继续道:“问题的关键我想不是俗世间的人是否会信这些,而是这个透露养鬼秘密的人,是用什么手段来实现把这些秘密透露出去的,如果我们搞不清楚这些,就很难阻止他以后再继续向俗世透露这些秘密,如此下去早晚有一天,俗世的人也会相信这些的。”


      此时我真不明白,他们这些养鬼徒为什么这样害怕俗世间的人相信养鬼,我的目光停留在万会长和蛋蛋脸上,企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答案。蛋蛋点了点头,看来万会长的观点他已经接受了。接着万会长又若有所思的说道:“养鬼可怕呀!”我更不明白了,既然养鬼可怕,万会长又是怎样成了养鬼协会的会长的,既然养鬼可怕,这些养鬼徒们又为什么这样热衷于养鬼,他们为什么不向陶博士的姑姑一样放弃养鬼,过正常人的生活。万会长又继续着他的观点了,“你看现在养鬼协会相对于俗世来讲真可以说是人少得可怜,规模小得可怜,可是养鬼协会里却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另人费解的事情,养鬼协会有着那样多的会规,有着那样多的法律法规,但又如何?还不是总有一些人敢去以身试法吗?如果俗世间的人都相信了养鬼这个事情,有多少人会开始学习养鬼,会开始运用法术,那时我们就更难规范管理养鬼徒们的行为了,那时就会出现更多的违法事情。这不仅仅会扰乱养鬼界的秩序,也是必会扰乱了俗世间的正常秩序,给人类惹出一个大麻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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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说也是呀!”蛋蛋说道:“这不,这家伙的朋友就被陶博士算计了,在他的朋友身上种下了冥忧虫,我离开簋村就是来找……”

       蛋蛋的话还没有说话,万会长说道:“你是来找赤叶草的?”蛋蛋点了点头,万会长说道:“难呀,难呀!那得回到八百多年前了。”


       蛋蛋也说道:“是难,要回到八百多年前,必须先找到冥光镜,那东西被陶博士给骗去了,不知道陶博士入狱后,监狱的管理部门是否找到了这冥光镜?”


       万会长摇了摇头,“没听说。看来,你们得与监狱联系一下,让他们再审陶博士,让他交出冥光镜。”


       “如果会长您都没听监狱说过发现了冥光镜,恐怕……”蛋蛋的话没有说完,但一种不祥之兆笼在了我的心头,我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会把冥光镜给了陶博士这个坏蛋呢?


       万会长似乎明白了蛋蛋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看,我还是先帮你们联系一下监狱吧。让他们再去提审陶博士。看看结果如何?”


       蛋蛋点了点头,我也无奈的点着头,但心里似乎已经知道找回我的冥光镜希望渺茫。


   

    万会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什么图,把那图摊了开来,在图上点了一个,那图马上发出了绿色的光,接着万会长对着图说起了话来,“监狱吗?我是会长!……”

       不等万会长把话说完,那张图抢着说起了话来,“会长出问题了,今天早晨发现钟校长,陶博士和那个教官他们全死了,只剩下了钟贞一个人,她正在牢里面哭他死去的父亲和儿子。”


   

   “死了!”万会长一惊,我和蛋蛋也瞪大了吃惊的双眼。万会长又急急的说道:“他们的灵魂呢?不会是灵魂也死了吧!”

       图纸上又传出了声音,“我们把他们关在了关押人的狱中,会长你是知道的肉体对于一个人是多么重要,我们也没想到……”


       万会长有些急了,打断了图纸的话“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问的是他们的灵魂呢?”


       那图纸很惭愧的说道:“想必灵魂已经逃出了监狱!”


      万会长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事以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慢慢的折起了图纸收了起来。毫无精神的说道:“要出事了。”我和蛋蛋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万会长,只听万会长又低声的而且有些自责的说道:“我们太大意了,真的是太大意了,这些恶魔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宁愿放弃修练几十年的肉体也要逃出监狱,他们逃出去以后还要再寻找一个肉身的,也许他们会把自己弄出来一个组合人。”


       “组合人。”听到这三个字我又想起了辰子,辰子是组合人;想起了辰子不断的喝着可乐的样子;想起了我和向淑魅到监狱中把我的血送给了辰子。“天呀!”我心里暗暗的叫苦,如果这三个恶魔当真的成了组合人,他们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喝我的血的。


       万会长又和蛋蛋说了些什么,我全然没有听到,那种来自心里的恐怖一下子就把我笼罩住了。直到万会长的手轻轻的拍在了我的肩上,我抬起头看着万会长的眼睛,“小家伙,……”他没再说些什么,我知道他此时也在为我担心。


       蛋蛋似乎也早已明白这里的厉害关系,这会儿也着急的问道:“怎么办?”


      万会长两手一摊,“没办法!只能等他们再出来干坏事,我们再想办法来抓他们。现在,我们能做的是调动养鬼协公安部门所有高手,布下天罗地网,时刻准备捉拿他们。”接着他又收回了那严肃的表情笑了笑,“他们一定再跳出来的,养鬼协会也一定能抓住他们。”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万会长说完急急的走了。


       我看着远去的万会长消失在了鬼协大街的人群中,转过头来又问蛋蛋,“怎么办?辰子的病怎么办?”


      蛋蛋也学着万会长的神态两手一摊,“没办法!”接着又说道:“现在,那傻小子的事只关系到他一个人,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那几个坏蛋逃走了,恐怕会给养鬼界带来不尽的麻烦。还有《养鬼日记》的事情已经搅得众养鬼徒们很不安了,现在如果那几个坏蛋逃出监狱的消息传出去,谁知会不会有更大的麻烦呢?”


      这一天似乎一下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真的想不明白刊登在俗世灵异故事报上的《养鬼日记》与陶博士他们的逃走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还是说这些只是一些孤立的事件,他们只是恰巧的同时发生了呢?但有一件事情我是明白的,辰子的胳膊痛得很厉害,这说明陶博士又开始行动了。


       回到了簋村,我看到辰子的胳膊又开始痛了。二蛋紧锁双眉,在屋子里转着磨子,看来他这个孙思藐的弟子,此时也真的没什么办法了。这会儿他见我和蛋蛋回来了,忙问道:“那冥光镜拿回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沮丧的走到了辰子的床前,辰子满头是汗,脸色差极了,他看着我沮丧的样子,知道此时我们对于他的病还是没有办法。他强打精神,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这笑简直是比哭还难看,看得我的眼泪险些就落下来了。辰子艰难的说道:“强子,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们,我很好,二蛋能医好我的病。”


       “可是,辰子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二蛋走了过来看了辰子一眼,“这傻小子学得聪明一些了。”然后又转向了我,“现在急也没用,赤叶草找不到,神仙也是没办法的,还不如先给家里报个平安,省得让家里人跟着着急。”


     

“哎——”我长长的叹息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机竟然没有信号,我冲二蛋说道:“你们这是什么鬼地方,还打电话,一点信号都没有。信号完全被屏蔽掉了。”刚刚说完这句话,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哎,有了——”我看着二蛋和蛋蛋大声的说道:“陶博士也是用发射信号的方式来控制他们放在辰子身上的冥忧虫的,我们只要把信号屏蔽掉陶博士就没办法了。”

      二蛋和蛋蛋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我心里一阵得意,看来也有这二个千年老人不懂的事情。我知道金属是可以屏蔽掉电信号的,我先让二蛋找来了一些薄铁片,缠在了辰子胳膊的黑十字上,我本以为一举可以成功的,谁知辰子痛得更加的厉害了起来。我紧忙把那薄铁片又给拆了下来。这回二蛋似乎明白了一些,他看着我说道:“你是说想办法,阻止那个小坏蛋利用远距离操控。”蛋蛋这会儿也摇头晃脑的说道:“有些道理,有些道理,这就像那个小坏蛋伸过来了一个无形的长长的手在这傻小子胳膊上做鬼一样,我们只要想办法把这傻小子的胳膊和那小坏蛋伸过来的无形长手之间加上一个什么东西隔开不就行了吗?”


       我看着二蛋父子的样子,心里这个急呀,大声的说道:“行什么行?只有金属能屏蔽掉电信号,可现在不行!”


       蛋蛋说道:“你说的是屏蔽电信号,可你怎么就知道那小坏蛋发出来的一定是电信号吗?”


       二蛋也说道:“鬼界是不用电的,电属阳,鬼属阴,你用金属的法子肯定是不行的。”


       “我的法子不行,什么法子行,你们别光说嘴,快想办法,你没见辰子的痛苦样子吗?”我大声的喊着。


       二蛋和蛋蛋一时间没了词,想了好一阵子二蛋才说道:“人们一般用艾草驱鬼蔽邪,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什么管用,不如试一试,没准这艾草当真的能挡住那小坏蛋伸过来的无形的长手。”蛋蛋听见这话,也忙着跑出屋去找艾草了。


       不大的功夫,蛋蛋拿着一大抱的艾草跑了回来,丢到地上,看着我说到:“够用了吧!”


       我看了一眼蛋蛋:“这破草,扎乎乎的,辰子怎么受得了,别医不好聋再医哑了!”


       二蛋什么也没说,拿起了地上的艾草,捆在了辰子的衣袖外,从辰子的脸上可以看出胳膊上的痛似乎是好多了。


       二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挺有效!”


       “有效是有效,可让辰子臂上捆着这样多的草怎么出门?怎么回家?”


       蛋蛋瞪着他的小眼睛看着我,“你这小家伙,可真是事多,现在他不痛了,你又嫌胳膊上的草不美了。世界上那有那样多的好事,事事都让你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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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会儿辰子也坐了起来,“强子,没关系的,我的胳膊不痛了,咱们可以回家了,回家找一个套袖看着就好多了。”

       我看着辰子缠上草的胳膊又粗又臃肿的样子,心里真是难过,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回我的冥光镜,何时我才能回到八百多年前为辰子取来赤叶草。现在也只有用这笨办法来暂时解决辰子的臂痛问题了。


       蛋蛋看着我为辰子痛心的样子说道:“小家伙,现在你比谁都危险,还不多为自己想想,别人的事倒让你这般上火。”


       我看着蛋蛋那幼稚的小脸,“你别说这件事,好不好,你知道我心里多烦吗?”


       蛋蛋又欠起脚来戳着我的脑门儿说道:“烦又有什么用,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太多了,用了贵重药物也太多了,现在他们又失去了原有的肉身,要重新组合一个出来,更需要你的血来解决他们的问题。烦是不起作用的,你必须面对这个事实。”


       辰子听了这些也着急了起来,看着我说道:“这可怎么办?以他们的法术,随时会威胁你的生命的。”


       二蛋看着我和辰子不安和着急的神态,又缓了口气说道:“不过你们也没必要太害怕,只有你回到俗世,回到你父母身边你还是安全的。”


       二蛋的话又让我大为不解,俗世的安全靠是警察来维护的,可是一个法术高超的养鬼徒又怎么可能害怕警察呢?像陶博士、钟校长有着如此高超法术的恶魔取我性命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也不知是二蛋在安慰我还是当真的,他又对我说,“每个养鬼徒自从踏入养鬼界那天,就自动的有个咒语加在了他们身上,这就是永远不得在俗世吃人喝血,如果有违者立刻暴死而且是永恒的死。这与那个你们曾发下的不向俗世透露养鬼界之事的毒誓是不同的,那是自发咒语,你可以不发那个誓,你不发那个誓的结果就是立刻离开养鬼界。而这是强加咒语,由不得你自己,只要你开始学习养鬼,这个咒语就自动生效了。陶博士他们抛弃肉身之后他们的法术也大打折扣了,所以他们不敢去俗世,更不敢去你的家里加害于你,放心吧。回家吧。”


       听了二蛋的话我放心多了,蛋蛋又把我们送到了车站,他认为已经很安全了,才与我们告别回了簋村,我和辰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辰子的胳膊成了我的心病,时不时的就用目光在他的胳膊上扫上一下。路上的人似乎也觉得辰子的样子怪怪的也都把目光投到了辰子的胳膊上。


      汽车在路上飞奔着,再加上我的缩地术,离家越来越近了,我真想一步跨进家门,别再让街上的人们用异样的眼光来看着辰子了。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我的肩上,我猛的回过头来,见是项文斌站在我的身后,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人我认得,正是在潘家园认识的沈医生。此时他们两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辰子缠满草的胳膊。辰子也看到了他们,立刻觉得很是难为情。沈医生先开口了,“这位小兄弟怎么了?”没等我们回答,项文斌开口说道:“忘了介绍了,这是我舅舅。”


       “我们认识,沈医生你还记得吗?在潘家园!”沈医生点了点头。“当然!不过不会是在潘家园那几个小流氓把这位小兄弟打伤了才……”


       “噢,当然不是……”我抢着回答着,“只是我这朋友害了点特殊的病,这些草是医生给他捆上的。真的很有效。”


       沈医生皱了一下眉头,从表情上看他很不相信我的话,我又忙说道:“您是脑医,恐怕他的病不在您的业务范围。”我把话题一转“我倒是想知道,那天在潘家园遇到的那个女孩的病现在沈医生医得如何了?”


       沈医生笑着说,“小家伙,不想回到我的问题,反倒问起我的事了。”


项文斌见我这般躲躲闪闪的说话,心里已知必有隐情,而这隐情一定与鬼有关,但他也同样是不能向舅舅说明的,忙说道:“舅舅,您真是的,什么事都想管。”他抬了抬下巴,“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我都不想问人家的事,你怎么就这样有兴趣呢?”

       “好吧,这恐怕关系到别人的隐私,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我的事情不是什么隐私,我可以告诉你们,那女孩的病好了,已经出院了。如果你喜欢读报应该知道这则消息。”沈医生有几份得意。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的样子,看着沈医生“你不是开玩笑吧!”心里却也在得意,我终于把关于辰子的话题给终止了。沈医生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会儿项文斌却神神秘秘的小声对我说道:“你看过灵异故事报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自从在鬼协大街上听到众养鬼徒们说起灵异故事报,我就非常的想知道那上面登了些什么。特别想知道那里的“养鬼日记”是不是比我的“养鬼日记”更精彩。这会儿项文斌也在提灵异故事报,看来这家伙是看过了。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有什么新鲜的吗?”而且不以为然的摇着头“灵异故事报,想来不会有意思。”


       项文斌没有说话,只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报纸塞到了我的手里,“你看看就明白了。”汽车到站了,我们告别了项文斌和沈医生,下车一起回到了辰子家里。


      我父母也在这里,他们正在焦急的等着我们的消息,这会儿见我们平安回来了,脸上紧张的神态得到了缓解。吴叔、吴婶都忙着站起身来,冲到了辰子身边,吴婶拉起他的胳膊,吃惊的说道:“就这些草医好了你的病吗?可这多不方便?这草需要用多长时间呢?还有这草在袖子外面怎么……”没等我和辰子回答,吴婶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的发出了。吴叔嘴巴张了几张,显然有话也要说,但却没了机会。


       辰子并不想回答母亲的问题,只说道,“妈,给我找个套袖吧!否则一胳膊的草,让人都把我当怪物一样的看了。”


       这会儿父亲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辰子的胳膊,“这丐医可是有些怪法子,上次强子他妈的病也是他用怪法子医好的。”


       吴叔叔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说话:“不管用什么怪法子吧,反正辰子先不痛了,这是最重要的,否则看着辰子的样儿,我和他妈真的受不了了。”


       母亲也关切的走到了辰子身边,“辰子的病好了就好。”母亲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流露着爱和心痛,她小声的说道:“强子,你累了吧。”


       被冷落了好一阵子的我,这会儿冲着母亲微微一笑,“妈,我不累,只是饿了。”


       母亲点了点头,看了父亲一眼,又冲着吴叔吴婶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吴婶忙说道:“吃了饭再走吧!”


       我们谢绝了吴家的好意一起回到了家,推开家门,母亲长长的出了口气,“看这节过的,怎么辰子竟然得了这样的怪病?”我和父亲都没有接母亲的话,母亲走向厨房去做饭了。


      我忙着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份灵异故事报似有勾魂术一样,勾动着我的魂。这会儿的我迫不及待的拿了出来,找到了那篇《养鬼日记》。不看则以,这一看,轰的一下子,我的头都大了,这《养鬼日记》不正是我所写的日记吗?天呀!我的日记怎么可能会登在灵异故事报上呢?这日记我可是不曾给任何人看过的,连辰子和向淑魅都不曾看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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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3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会儿我无心去“复习”自己的日记,脑子里已经乱成了麻,比大年三十晚上听到辰子犯病时心里还要乱得多。鬼协大街上众养鬼徒们惊慌的神态又出现在了我的脑中。我无法想像,如果众养鬼徒知道了那日记是我所写的,他们会把我如何?可我却知道把养鬼界的事情透露到俗世那是养鬼徒的大忌,恐怕难以逃脱养鬼协会安全部的追查。

       此时我感到额头上渗出了汗,心跳得比平日快了很多,我害怕鬼协安全部随时都有可能来到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把我投进鬼协监狱,我害怕那看守监狱冷酷的怪物们,我还害怕……


       就在我紧张害怕得不得了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这敲门声使我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心里想着不会是养鬼协会的人来抓我了吧。


       我不敢走出自己的房间去开门,只把坐在床上的身子又向里缩了缩,紧紧的依在墙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完全一些。


      父亲去开门了,“叔叔,强子在家吗?”初中时的老同学木敬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紧张的心一下子落回到了腹中。但脸上的神态一时间还没有恢复过来,我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站起身来走到了厅里,“木头,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我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木敬的肩上,以隐盖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不自然的神态。木敬似乎并没有看出我不自然的神态,只冲我笑了笑。我不等他说什么又继续的说道:“你不是上市重点了吗?听说你们学校学习相当的紧张呀,怎么有时间来看老同学来了。”


       木敬并不准备回到我的话,神秘的把我拉回到了我的屋里,压低了声音说:“哥们!”说着话,他从口带里也掏出了一张灵异故事报,继续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养鬼日记》里面的人物特像你和吴辰呀!”


      原本我的神态就没有恢复过来,此刻一听《养鬼日记》的心又开始乱跳了,额头上的汗又开始往外渗了,却故做镇定的说道:“笑话,世上哪里来的鬼?又有什么《养鬼日记》,灵异报上的故事都是胡编乱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纯属巧合。”我重复着“纯属巧合”几个字,力图把《养鬼日记》之事推脱干净,接着又说道,“就算真的有些像我和辰子,也是巧合,巧合吧了。怎么可以对号入座呢?”


       这会儿我不自然的神态终于让木敬看到了眼里,他歪着脑袋,斜着小眼睛看了我好一阵子才说道:“不是你,就不是你呗,何必这样紧张,脸都涨红了,额头上都出汗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真脸烫烫的,我忙找理由说道:“不过是因为我家屋里太热了,哪有什么紧张?”


      木敬这家伙虽说有个木头的外号,可他一点也不木,不是个好糊弄的家伙。这会儿,这该死的家伙仍不放松的说道:“我早就听说过,你和辰子去的学校叫推磨坊中学,这《养鬼日记》写得也是推磨坊中学的事情?”木头又翻起了小眼,嘴角上带着几份嘲弄,“不会巧合到连中学的名称都一样吧。还有……”


       我不想再听木头说些什么了,不等他说完使打断了他的话,“推磨坊又怎么了,是我们这些差等生去的地方,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木敬见我恼了,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初中和木敬相处了三年多,虽说他是优等生而我和辰子是差等生,但是我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好,我也从没对他发过火。这次当真的让他感到了意外。过了好几分钟,木敬仿佛才回了神,小声的说道:“强子,你怎么了,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我一脸的怒气,不做声的看着木头,心里却在恨恨的想“推磨坊,推磨坊,该死的推磨坊,那鬼地方够让人烦的了。该死的木头,大春节的跑到我家里来,还用推磨坊来烦我。”


       木敬那里知道我心里的感觉,有些胆怯的继续着他的话,“我现在是奇遇杂志社中学栏目的记者,我真的很想知道推磨坊的事情,早就耳闻推磨坊创造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奇迹,所以才来找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瞪着木头,嘴里喘着粗气严肃的说道:“你最好别知道推磨坊的事情。”接着又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一字一顿的说道:“告诉你,我可是为了你好。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木敬看着我这般的严肃,越发的挑逗起了他的好奇心,但是他已经看出来了,直接问我推磨坊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会儿他大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继续他的采访,只是自言自语喃喃的说:“莫非这个世界当真的有鬼,莫非推磨坊真的用了什么鬼法子”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自己的话,又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判断的继续说道:“好刺激的生活,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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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项文斌没有说话,只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报纸塞到了我的手里,“你看看就明白了。”汽车到站了,我们告别了项文斌和沈医生,下车一起回到了辰子家里。

      我父母也在这里,他们正在焦急的等着我们的消息,这会儿见我们平安回来了,脸上紧张的神态得到了缓解。吴叔、吴婶都忙着站起身来,冲到了辰子身边,吴婶拉起他的胳膊,吃惊的说道:“就这些草医好了你的病吗?可这多不方便?这草需要用多长时间呢?还有这草在袖子外面怎么……”没等我和辰子回答,吴婶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的发出了。吴叔嘴巴张了几张,显然有话也要说,但却没了机会。

       辰子并不想回答母亲的问题,只说道,“妈,给我找个套袖吧!否则一胳膊的草,让人都把我当怪物一样的看了。”

       这会儿父亲也走了过来,看了看辰子的胳膊,“这丐医可是有些怪法子,上次强子他妈的病也是他用怪法子医好的。”

       吴叔叔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说话:“不管用什么怪法子吧,反正辰子先不痛了,这是最重要的,否则看着辰子的样儿,我和他妈真的受不了了。”

       母亲也关切的走到了辰子身边,“辰子的病好了就好。”母亲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流露着爱和心痛,她小声的说道:“强子,你累了吧。”

       被冷落了好一阵子的我,这会儿冲着母亲微微一笑,“妈,我不累,只是饿了。”

       母亲点了点头,看了父亲一眼,又冲着吴叔吴婶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吴婶忙说道:“吃了饭再走吧!”

       我们谢绝了吴家的好意一起回到了家,推开家门,母亲长长的出了口气,“看这节过的,怎么辰子竟然得了这样的怪病?”我和父亲都没有接母亲的话,母亲走向厨房去做饭了。

      我忙着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份灵异故事报似有勾魂术一样,勾动着我的魂。这会儿的我迫不及待的拿了出来,找到了那篇《养鬼日记》。不看则以,这一看,轰的一下子,我的头都大了,这《养鬼日记》不正是我所写的日记吗?天呀!我的日记怎么可能会登在灵异故事报上呢?这日记我可是不曾给任何人看过的,连辰子和向淑魅都不曾看过呀。

      这会儿我无心去“复习”自己的日记,脑子里已经乱成了麻,比大年三十晚上听到辰子犯病时心里还要乱得多。鬼协大街上众养鬼徒们惊慌的神态又出现在了我的脑中。我无法想像,如果众养鬼徒知道了那日记是我所写的,他们会把我如何?可我却知道把养鬼界的事情透露到俗世那是养鬼徒的大忌,恐怕难以逃脱养鬼协会安全部的追查。

       此时我感到额头上渗出了汗,心跳得比平日快了很多,我害怕鬼协安全部随时都有可能来到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把我投进鬼协监狱,我害怕那看守监狱冷酷的怪物们,我还害怕……

       就在我紧张害怕得不得了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这敲门声使我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心里想着不会是养鬼协会的人来抓我了吧。

       我不敢走出自己的房间去开门,只把坐在床上的身子又向里缩了缩,紧紧的依在墙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完全一些。

      父亲去开门了,“叔叔,强子在家吗?”初中时的老同学木敬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紧张的心一下子落回到了腹中。但脸上的神态一时间还没有恢复过来,我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站起身来走到了厅里,“木头,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我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木敬的肩上,以隐盖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不自然的神态。木敬似乎并没有看出我不自然的神态,只冲我笑了笑。我不等他说什么又继续的说道:“你不是上市重点了吗?听说你们学校学习相当的紧张呀,怎么有时间来看老同学来了。”

       木敬并不准备回到我的话,神秘的把我拉回到了我的屋里,压低了声音说:“哥们!”说着话,他从口带里也掏出了一张灵异故事报,继续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养鬼日记》里面的人物特像你和吴辰呀!”

      原本我的神态就没有恢复过来,此刻一听《养鬼日记》的心又开始乱跳了,额头上的汗又开始往外渗了,却故做镇定的说道:“笑话,世上哪里来的鬼?又有什么《养鬼日记》,灵异报上的故事都是胡编乱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纯属巧合。”我重复着“纯属巧合”几个字,力图把《养鬼日记》之事推脱干净,接着又说道,“就算真的有些像我和辰子,也是巧合,巧合吧了。怎么可以对号入座呢?”

       这会儿我不自然的神态终于让木敬看到了眼里,他歪着脑袋,斜着小眼睛看了我好一阵子才说道:“不是你,就不是你呗,何必这样紧张,脸都涨红了,额头上都出汗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真脸烫烫的,我忙找理由说道:“不过是因为我家屋里太热了,哪有什么紧张?”

      木敬这家伙虽说有个木头的外号,可他一点也不木,不是个好糊弄的家伙。这会儿,这该死的家伙仍不放松的说道:“我早就听说过,你和辰子去的学校叫推磨坊中学,这《养鬼日记》写得也是推磨坊中学的事情?”木头又翻起了小眼,嘴角上带着几份嘲弄,“不会巧合到连中学的名称都一样吧。还有……”

       我不想再听木头说些什么了,不等他说完使打断了他的话,“推磨坊又怎么了,是我们这些差等生去的地方,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木敬见我恼了,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初中和木敬相处了三年多,虽说他是优等生而我和辰子是差等生,但是我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好,我也从没对他发过火。这次当真的让他感到了意外。过了好几分钟,木敬仿佛才回了神,小声的说道:“强子,你怎么了,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我一脸的怒气,不做声的看着木头,心里却在恨恨的想“推磨坊,推磨坊,该死的推磨坊,那鬼地方够让人烦的了。该死的木头,大春节的跑到我家里来,还用推磨坊来烦我。”

       木敬那里知道我心里的感觉,有些胆怯的继续着他的话,“我现在是奇遇杂志社中学栏目的记者,我真的很想知道推磨坊的事情,早就耳闻推磨坊创造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奇迹,所以才来找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瞪着木头,嘴里喘着粗气严肃的说道:“你最好别知道推磨坊的事情。”接着又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一字一顿的说道:“告诉你,我可是为了你好。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木敬看着我这般的严肃,越发的挑逗起了他的好奇心,但是他已经看出来了,直接问我推磨坊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会儿他大概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继续他的采访,只是自言自语喃喃的说:“莫非这个世界当真的有鬼,莫非推磨坊真的用了什么鬼法子”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自己的话,又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判断的继续说道:“好刺激的生活,真有意思。”

      我装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的不去理睬他,眼睛看着窗外,窗外冬季的北京万物潇条,冷风吹打着没有树叶的树枝子,树枝子无力的摇动着,在寒冷中挣扎着。我的心里一丝愁惆,我感觉我就像这寒风中的枯枝一样,每一次的挣扎都是那样的无力,谁又能知道我这根树枝是否会在这次刮来的《养鬼日记》的寒风折断呢。我又回过头来看着木敬,仿佛感到他也正在向着恐怕的深渊一步一步的靠近。就在这时又传来了敲门声。木敬小声的对我说,“来客人了。”

       我强装镇定的走出自己的房间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我看到的竟然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只见崔振魑和王魍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门外,“皮强,学校里的大英雄……”不等他们把话说完,我大声的说道:“你们来干嘛?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说的。”说完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父亲怎么能明白我的心情,怎么能知道推磨坊里的同学是一些什么样的同学,这会儿他只能指责我说道:“皮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同学。”母亲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指责我,“强子,你怎么回事?”

       崔振魑和王魍并不等父亲请他们进屋,便径直的进到了厅里,他们环视了一下四周,轻蔑的说道:“哇,我们的大英雄怎么住在这样小的鸽子笼里,可怜呀,可怜!”

       听了这话,我又从自己的房间冲了出来,木敬也和我一起冲了出来,我大声的说道:“我住什么样的房子关你们屁事。”

       木敬也看着这两位不素之客说道:“二位口气大了点吧,这房子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平方米,恐怕你家的房子也不一定有这样大吧!”

      木敬那里知道这些养鬼世家住的都是独门小楼,不是我们俗世的人能够比得了的。崔振魑和王魍听了这话,不禁仰头大笑起来,他们并不想大概也不敢随意的与俗世的人提起他们的住所,待他们笑够了才又对我说道:“大英雄,现在学校里有事,我们是受新校长之托请你回学校的。”

      一听这话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我知道养鬼协会开始调查灵异故事报登的《养鬼日记》之事了,我知道自己又将面临着一系列的恐怖,一系列的生与死的斗争。我转过头来看着木敬,“你走吧,我要去学校了。”我的目光又停留在了父母身上,我知道此时我的目光中包含着复杂的情感,我希望他们能读懂这些,但却也知道,生活在俗世的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懂得一个养鬼徒的内心,“爸,妈,我走了,不要为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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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父母不解的看着崔、王二人,“什么事?不能过了春节再说吗?”       “春节?”崔、王二人又笑了起来,他们只是笑着,但并不再说什么。他们对我父母如此的不尊重大大的刺激着我的心,但我能说什么,我无法向他们做任何解释,我只有低声的说道:“推磨坊没有春节。”
       父母哪里能明白“推磨坊没有春节”的真实含意,他们突然感慨了起来,“怪不得推磨坊能创造出那样多的奇迹吗?原来抓的这样紧,竟然连春节都没有。”
       崔、王二人又在笑,他们此时不仅仅是在嘲笑着我的父母,而更多的是嘲笑着生活在俗世的人们。木敬根本也不可能知道推磨坊的险恶和恐怖,这会儿他来了情绪,“强子,我跟你一起回学校吧,顺便采访一下学校里的老师和别的同学。”
      听着木头的话,我心里真的急得要命,推磨坊是不允许俗世的人随便进入的,更别说采访了,何况我根本不能把我的同学我的朋友带到那险恶之处,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但我又怎样用最有效的方法阻止木头呢?想了一下,我怒视着木头说道:“木头,告诉你,我们不是同类人,你是优等生,我是差等生,我与你之间根本不可能是朋友,我每次看到你们这些市重点的学生们,就想狠狠的暴打你们一顿。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别让我控制不住自己时凑你。”说着还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拳头。
       那崔振魑和王魍看着我的样子,又开始发笑了,笑了一阵子,才对木敬说道:“想采访我们可以呀,拿十万进入推磨坊做学生。还用采访吗?什么你都清楚了。”
       那木敬,哪里吃这一套,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轻蔑的神态,“什么破学校,白让我上我都不上,还拿十万块钱?告诉你,我们学校可是市重点。”他把市重点几个字说得非常的重,真像是木头敲在铁板上,响铛铛的。
       这崔、王二人更加笑的狠了起来,“市重点,市重点……”他们捂着肚子弯着腰的笑。木敬这次当真的让他们笑得不知所措像木头一样了。
      我看着崔、王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恨,提高了声音喊道:“笑什么笑,不怕笑出鼻涕泡儿,炸死你们。”接着又转向了木敬,严肃的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你是优等生,上市重点的学校,而我是差等生,花了父母十万元,无奈进入推磨坊的差等生,这的确是破学校,不值你进去,不值你去采访,我也不值你一理,快给我滚吧。”我不知这个“滚”字是如何从嘴里吼出的,但我感到了心在颤,心在痛,木头是我的好朋友,如今我却对他如此之凶,我只希望他能理解我,我只希望他不要再被卷进推磨坊这个鬼的世界里来,我只希望他过得平安快乐,别像我和辰子一样每天生活在恐怖之中,每天受着死亡的威胁。
       木敬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话呢?他愣愣的看着我,失望的神态从眼中闪过。他一定认为我已经不把他当朋友了,他什么也没说,拉开我家的门走了,低着头走了。
       崔、王二人又开始催促我了,“我说推磨坊的大英雄,还要磨到什么时候才肯上路呢?”说到“上路”两个人又在窃笑,似乎他们是要把我送上一条不归之路。
       这会儿父亲又走了过来,“两位同学大春节的,吃过饭再走吧?”崔、王二人并不说话,只是非常不尊重的斜视着父母。
       而我知道此次回校弄不好真的是踏上了不归之路。也许眼前的这顿饭,是我和父母在一起的“最后的晚餐”。我高声的对父亲说道:“爸,你不用请我的同学吃饭,他们早就吃饱了,撑得都糊涂了,咱们还是自己吃吧,吃完了我还有事情要回学校。”
       母亲很快的把饮菜端上了桌子,又对着这两位不素之客说道:“同学一块吃些吧,如果真的是吃过了就少吃些。”
       我坐了下来,拉着父母也坐了下来,又大声的对母亲说道:“妈,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再吃就会撑死的,出了人命可不是好玩的,在咱家出了人命就更不好玩了,咱们可就有脱不清的干系了。”
       父母大概也早已对崔、王二人不可一势,不懂礼数大为不满,这会儿请他们吃饭,也只不过是嘴上客气一下吧。他们见我如此说来,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吃起饭来了。
       我们一家人慢慢的有滋有味的吃着饭,那崔、王二人在一傍站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当真是尴尬极了。一丝得意从我的心头稍稍掠过。
      半小时以后我被崔振魑和王魍押解着上路了,吃饭时心头的那一丝得意早已消逝得没了踪影。以我此时的法术,想从他们手里脱逃,也并非完全作不到,而我却在想,我为什么要逃?我没犯错,《养鬼日记》不是我透露到俗世的,我能解释清楚,但这个想法自己又是那样的不自信,我能解释清楚吗?那篇日记毕竟是我所写。可是逃走?恐怕能从崔、王二人手里逃脱,却无法逃脱养鬼协会的追捕,逃走是必成为养鬼协会的通缉犯,是必从此过着居无定所的逃亡生活。逃走,更危险的是没有了养鬼协会的保护,陶博士、钟校长几个恶魔也不会放过我。任凭命运将怎样安排我吧,逃走恐怕是最糟糕的办法。我无奈的没有任何反抗的,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上路了。
       说来这崔振魑和王魍真是有些奇怪,他们不像我和辰子一样出门奔车站,而是押着我东遛西逛的,根本不像要回学校的样子?一时间,我真不明白这两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两家伙遛了一阵子,才把我带到了一个脏乎乎的贴满广告的水泥柱子下面?我想这里应该没出北京城,四周仍有许多的高楼,还有着宽敞的马路。再说以他们走过的路线四周的建筑和景象来看,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以他们所用的时间来计算也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离开北京;除非他们有更高明的法术。
      街上的人显得少,我想也许是春节的原因,人们都在家里聚会。两家伙贼眉鼠眼地看了一看四下没人,便把我夹在中间靠在了柱子上。我真不明白这两个家伙怎么会靠在这样脏乎乎的地方?我斜视着这两个家伙,两个家伙的小眼睛在乱转着,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似乎很怕突然出来一个人看到他们一样。这会儿我能感到的是背后的破烂广告纸在哗哗坐响。两个人仍不放松的把我向柱子里摁着。说也奇怪我的身子竟然被他们摁到了柱子里,他们自己的身子也陷入到了柱子中。又过了一会,我完完全全的跑到柱子里面去了,眼前没有了高楼和马路,只剩下了一片的漆黑。但这黑暗只是片刻,接着眼前一亮,耳边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我转过身去才发现有一条街道出现在眼前。街道的指示牌上写着鬼协大街八号街。我心里一颤,原来不只是离我家很远的偏远的山区里面有鬼,有养鬼徒,原来就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里也同样有鬼有养鬼徒。只是他们与俗世的人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只是他们很难被俗世的人们发现。
      似乎街上的人并不给我多想的时间,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到来,呼拉一下子把我们围在了中间,有几个人我是见过的,他们是养鬼协会报社的记者。这些记者可是没少给我找麻烦,我真不明白,这些记者们怎么会对我这个小小的刚刚踏入养鬼界的养鬼徒总是有着浓厚的兴趣。围绕着我,他们可没少炮制虚假新闻。现在见到他们,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记者们可是不管我心里会想些什么,又开始令人厌烦的高声的发问了,“皮强同学,《养鬼日记》是你写的吗?”问这话的是黄克魉的老爸,我才懒得答理他呢。
       这会儿黄克魉也挤了过来,他歪着头,拍着我的肩,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有本事呀,能写出这《养鬼日记》,文笔精彩令人佩服,不过更令人佩服的是居然还能把这东西透露给俗世的什么灵异故事报,最重要的是你怎么现在还活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似乎黄克魉的话给众位记者又提了醒,“皮强同学,你是用什么方法即把养鬼秘密透露到了俗世,又没有触犯了那曾经发过的毒誓呢?”“皮强同学,在你踏入养鬼界发誓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的遛了号?根本不曾发过誓呢?”
       这会儿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我没透露任何秘密,灵异故事报上的《养鬼日记》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黄记者就打断了我的话,“皮强,你这个无赖,你敢说那日记不是你写的吗?如果不是你写的,怎么记述的全是你的事情。这篇《养鬼日记》养鬼协会已经找过你的很多同学看过了,大家都说一定是你写的。”这会儿黄克魉忙补充到,“你的向淑魅也看过了,她都说这一定是你写的。”
       人真的怕念叨,向淑魅这会儿也挤到了我的身边,“强子,你是怎么搞的,你怎么可以……”
       此时我心里当真的委屈极了,我看着向淑魅无奈的说道:“相信我,不是我……”
       这会儿向淑魅又怎么肯轻易的相信我的话,没等我说完,她大声的说道:“我已经看过《养鬼日记》了,那里面写了很多我和你单独在一起的事情,那些事情是不会有别人知道的,日记一定是你写的。”
       我看着向淑魅眼睛里充满着企求的目光,我企求她相信,我知道如果这会儿连她都不能相信我了,整个养鬼界还有谁能相信我呢。我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日记是我写的,可是……”
      我的话又没有说完,再次的被打断了,记者们乱哄哄的喊着什么,那黄克魉和他的老爸脸上都泛起了得意的光。黄克魉拍着我的肩,“哥们,承认就好,虽说那个誓言没要了你的小命,但看来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说着竟然和崔振魑、王魍一起笑了起来。向淑魅没有笑,她的脸上堆满的是气愤和委屈,仿佛我曾经是一个骗子,欺骗了她的感情一般。
      黄克魉等人说些什么,怎样对我,我都无所谓。我在乎的是向淑魅的态度,向淑魅的感情,她那委屈和气愤的样子刺痛着我的心,我的心在流血。我真希望向淑魅她能看见我的心在流血,在为她而流血。可仅管她是一个出身世家的养鬼徒,但养鬼徒又能如何,恐怕没有人能真真切切的看清楚长在别人胸膛里的那颗心。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来自心的疼痛了,我“啊——”的大叫了一声,所有的人被我这高声的大叫镇住了,他们停止了狂笑,停止了发问,愣愣的看着我,我的眼泪却悄悄的流了下来,我拉起了向淑魅的手,“相信我好吗?你想一想以我的法术,怎么可能透露了秘密又不触犯那个誓言呢?”
       想来向淑魅一直想给自己找一个能相信我的理由,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才气愤才委屈。这会儿她见我说得这样的肯定,虽说我给出的理由并不能解释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毕竟也是一个理由,我看到了气愤和委屈从她的脸上消失了,而一丝笑悄悄的从她脸上掠过。
      向淑魅是会相信我的,然而黄克魉和他老爸及崔、王二人本来就是没事还想找我的麻烦呢?这会儿就算他们心里明知那事不是我干的,嘴上也是不会承认的。还有那些不明真相的记者们,养鬼徒们,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不知哪一个养鬼徒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声“要求养鬼协会处死他。”接着很多养鬼徒喊了起来,“处死他,处死他!让他永恒的死去!永恒的死去!”我的心一阵寒冷,心里想也许真的没有机会再看看生我养我给了我无限的爱的父母了,也许真的没有机会在父母面前尽一个为人之子的孝道了。面对着众多养鬼徒,我无言以对。只有对父母的那份愧疚在心里隐隐的作痛。
       这会儿崔、王二人大概也怕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让养鬼协会的人们说他们办事不利,引起养鬼协会的不满。于是高喊着,“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把大家的意见向养鬼协会报告的,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把这家伙押解到养鬼协会安全部……”
       崔、王二人押解着我,从众养鬼徒中间挤出来向着养鬼协会安全部走去。众养鬼徒们仍在我们背后大声的喊叫着“处死他,处死他!永恒的死,永恒的死!”我真的不明白,我的一篇日记怎么竟然会激怒了众养鬼徒。似乎不杀我,不足以平民愤一般。
      崔、王二人押解着我,把我带到了一颗老古桑下。此时我心里有些奇怪,不是去养鬼协会安全部吗?怎么跑到老古桑下了呢?这两个臭小子又要出什么坏心眼,又要把我怎样呢?还是得通过魔法通道才能进入养鬼协会的安全部呢?我正想着,只见崔振魑上前敲了敲树杆,那颗老古桑刷的一下子变成了一颗透明的水晶树了,树里面坐着一个人。那人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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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崔振魑答道:“养鬼协会安全部通缉的要犯带到!”

       “姓名?”树里的人继续问道。


      “皮强!”崔振魑答道。只见皮强这两个字从崔振魑的口出刚刚发出,那水晶树就像突然间从树上流出血一般,一溜一溜的向下溜淌着血红的液体。而水晶树的树帽这会儿也开始唰唰的作响起来,还没容我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树帽上的枝条已经扑向了我,牢牢的把我卷了起来,容入了它的腹中。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来到了一个很大很亮的大厅里,厅的四周还有很多的房间。那个坐在树里的人仍在那里坐着斜视着我,轻蔑的问道:“所犯何罪?”


       “不知道!”我满心愤怒的答道。


       “嘿!臭小子,养鬼协会通缉你,难道还是协会之错了。”听了那人的话,我只把头一昂,脖子一拧,不再理他。


       那人见我不理他,也甚是无趣,在他坐的椅子上敲了两下,不大会从一个房间里走出两个人来,两个人看了看我,“你叫皮强?”


       “对!”我大喊的回答着,我企图用这样的高声来提高自己的势气。


       “那就走吧!”我又被新来的这两位押解到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坐着十几位身着西装的人,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刚刚走进来的我。这些人中间,我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万会长,一个是向淑魅的老爸,教育部的向主任。


      在这些人的对面还放着一张红木椅子,椅子上雕着几个小鬼头一样的东西,押解我进来的人,示意我坐在那张椅子上,我什么都没有说,坐在了椅子上。我的目光从对面的人的脸上一个一个的扫过,最后停到了向主任的脸上,我向他投过了肯求的目光,肯求他的相信,我知道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我,恐怕养鬼界就再不会有人相信我了。可是向主任的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我感到一阵心寒,低下了头。


      “皮强。”万会长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际,我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委屈的双眼看着万会长。万会长似乎根本无法从我的双眼中读到委屈两字,他继续着他的话,“皮强,你现在坐的这把椅子叫‘痛假椅’”似乎他怕我听不明白一样的解释道:“坐在这把椅子上,只能说真话,说实话,如果说了假话,这把椅子会痛恨你,椅子会对你进行惩罚。”万会长停了一下,目光死死的盯在我的脸上,又继续道,“如果假话说得太多了,椅子给你过多的惩罚,会使你的肉体痛苦的死在这张椅子上。这张椅子还会吃掉你的灵魂,你将永恒的死去。”


       听万会长的“你将永恒的死去”这句话,我又想起了甘老师的忠告,“别让自己永恒的死去。” 我不会当真的永恒的死在这养鬼界吧,那样死后连灵魂都无法回推磨坊再去看望一下那关心着我,痛爱着我的小姑姑了。


       “皮强。”万会长的声音把我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眼前,这些穿西装的人们面前,我仍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万会长,“皮强,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吗?”


       “听清楚了。”这是我进到这间房里来说的第一句话。


       “好吧,大家开始提问吧。”万会长这句话是对那些穿西装的人们说的。


       有人开始发问了,“《养鬼日记》是你写的吗?”


       我点了点头,大声的答道:“是的。”


       《养鬼日记》是你透露到俗世去的吗?


       “不,不是!”我的声音更大了。


       “说慌!”有人高声的喊道,看那人的相貌有几份眼熟,似是在那里见过。


       万会长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王判长,不用这样激动,说慌自有”痛假椅“来惩罚他。”


       听万会长叫那人王判长,我想起来了,难怪这人看着眼熟,原来他的相貌颇像王魍,看来这个爱激动的家伙是王魍那臭小子的父亲了。


       穿西装的家伙们继续问着问题,我把我在潘家园遇到的事情,向这些衣冠楚楚的家伙们讲得清清楚楚。我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痛苦,这椅子很舒适。


       这些家伙们再没有什么问题可问了,房间里变得安静了起来。王判长看着我自在的坐在“痛假椅”上,气得眼珠都要瞪了出来,看来他希望我死在这椅子上才好。


       过了一会儿万会长又开始讲话了,“皮强没有受到”痛假椅“的惩罚,显然他说的都是真话!”


       那王判长不服气的说道:“会长,几百年了,会不会是这”痛假椅“老了,失灵了。”


       万会长扭过头来,“王判长,如果你觉得”痛假椅“老了,失灵了,就请你坐上去说一句假话试试吧!”一听这话,那王判长缩回了脖子。


       一直没有发言的向主任这会儿终于发言了,“万会长,皮强无罪,还是放他回去吧。今天是俗世间的春节,他家里人一定很惦记他。”还是向叔叔好,这会他不但想到了我,而且还想到了我的家人。


       向主任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像是炸开了,那王判长的声音最大,他喊道:“虽说,这《养鬼日记》并非皮强透露到俗世的,可是这日记毕竟是他写的,怎么能说他无罪呢?”


       写日记有罪,“天呀”,这都是那里有规矩。真是天下奇谈。我心里想着,却不敢与那可恨的王判长去争辩什么。


       房间里吵叫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向主任又继续说道:“养鬼协会的法律里从来没有规定过不许写日记,所以仅管皮强写日记若出了祸事,但是他并没有触犯哪条法律。”


      那王判长又高声的大叫道:“向校长,在你任教育部主任期间,就没有管好教育,致使推磨坊——养鬼协会最重要的养鬼教育的学校,一连出现问题,现在你被降为推磨坊的校长,就应该更加严格的管理学校,管理学生,可你不但不提出对皮强的处理方案,还用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文来为皮强开脱。”


      听了王判长的话,这会儿我才知道了向主任已经被降格了,现在他成了推磨坊中学的新校长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说这是好事吧,可是向叔叔毕竟是被从教育部主任降到了推磨坊的校长。如果说是坏事吧也未必,毕竟向叔叔是好人,推磨坊终于有一个好人来当校长管理学校了。


       那王判长已经把向校长挤兑到这份上了似乎还没有尽兴,他仍在高谈阔论着,“法律,法律是人制定的,法律是死的条文,而人是活的,现在就可以马上修改法律,加上一条,任何养鬼徒不得以任何文字方式记录养鬼界的事情。”


      听了这话,向校长没有恼反倒大笑了起来,“王判长,你的话真是笑话呀,养鬼界的学校里的课本难道不是以文字方式记录的养鬼界的事情吗?养鬼的历史,养鬼的经验难道不需要记录流传给子孙后代吗?养鬼毕竟是一个复杂的工程,复杂的程度之高以至于使俗世间的人们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复杂的工程,怎么可能回到原始社会去以口传的方式传承下来呢?如果养鬼界真的按王判长的意思去做了,恐怕过不是几百年,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养鬼徒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的子孙又都可以回到俗世去过平庸的生活了。”


      看来王判长这意见真是在好不过了,那些穿西装的人们原本大多是站在他一边请求协会来严惩我的,可是这会儿听了王判长的话,却都表现出了不满,有个养鬼徒甚至嘲弄的大声说,“早就听说王判长不学无术,看来果不其然呀。而且不旦自己不学无术,还当真的想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都成为不学无术之徒。

       王判长这会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口无遮拦走了嘴,此刻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显得很不自在,但嘴却是非常的强硬,真可谓鸭子肉烂嘴不烂的大声喊道:“哪你们说,就这样放过这臭小子吗?”
      想来穿西装的那些人,并不想放过我,可是法律没有明文规定,看来他们也是无奈。总不能为了惩罚我而胡乱的修改法律吧,穿西装的人们相互的看着,谁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万会长这时见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略有所思的慢慢的说道,“养鬼协会的法律里面却是没有相关的法律,所以皮强记日记的行为是无罪的。……”


       听到“无罪”两个字,我悬在喉咙上的心,总算又落回到了胸腔里,自己对自己说道:“我又死不了了。我又可以回家了!”


      “但是,……”万会长的话继续着,“但是”二字又让我的心重新返回到了喉咙,“但是,我希望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希望养鬼协会魔法科技部马上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养鬼协会所存在的安全隐患,用魔法科技的手段堵住漏洞。”万会长停了下来扭动着头向左右看了看,他要看一看那些穿西装的人们的反应。可是那些穿西装的人此时脸上却没有了丝毫的表情,就像我刚踏入这个房间时一样。只有王判长脸上尚存怒气,显然是因养鬼协会没有提出惩治我的方案而不满。万会长见人们没什么表情又继续说道,“皮强的事情是小,查找隐患,堵住洞才是大事。只《养鬼日记》一个孤立的事件,是不足以让俗世的人们相信什么养鬼之事的。皮强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我希望向校长在学校里多加管束,正确引导吧。大家还有没有意见。”


      沉默了好一阵子,只有向校长一人说道:“我同意万会长的意见。”那些穿西装的人们再没有一个表示同意或反对了。又过了一会,万会长说道:“没有反对意见?”他又左右的看了看,看到的仍是没有表情的雕塑一般的面孔,万会长敲了敲自己坐的椅子,带我进来的两个人又进来了,万会长示意他们把我带走了。
      我跟着那两个人返回了大厅,那两个人把我带到了一个门前说道:“你走吧!”他们似乎不用再押解着我了,我不知道那门通往那里,我不知道将有什么等着我,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在这里违抗他们的任何命令。我看了看那两个人,两个人也如同雕塑一般没有表情,我又长长的吸了口气,才推开了面前的那道门。门里很黑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阵阵冷风从门里吹出,不由得使我的心又开始发颤了,我想起了那个可怕的229房间,这里不会又是一个用来惩罚人的布满魔法鬼术的房间吧!我再次的扭头去看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说道:“放你出去还不快走。”然后用力的一推,把我推进了门内。只听到身后哐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说也奇怪,随着门的关上,房间里稍稍的亮了一些,冷风仍在吹着,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无奈的仰起了头,星星,几颗星星向我眨着神秘的眼睛,这会儿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街上。回过身来,身后哪里有什么门,哪里有什么房,只有那个脏乎乎的水泥广告柱。我用手慢慢的摸着那贴满广告的水泥柱子,广告的破纸“哗哗”乱响,似乎是在告诉我,它与其他水泥柱子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可是我知道这是一个通往养鬼界的通道,我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从养鬼界返回俗世的“希望”之门。或许没有人把这门称为“希望”之门,但我这样叫它。也许在我心中仍希望着自己能真正的离开养鬼界返回到俗世吧。而眼前我更希望的是日记风波从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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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4年1月23日 多事的木头

      昨天虽然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但是我终是安然无恙,我仍健康的活在这个世上。永恒的死似乎离我依然很远,想到这些我自嘲的笑了。我不知道自己活在哪个世上,是俗世?不,不是,我毕竟已经跨入了养鬼界,我毕竟是一个养鬼徒。是鬼世?不,不是,我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而不是一只失去肉身的灵魂。也许我活在一个人鬼交界之处吧。别管我活在那个世上了,反正我活着,有血有肉有灵魂的活着。望着东升的太阳,我对自己说道:“活着真好!”说完这句话,我又想起了辰子,又想了辰子被钟校长、陶博士掏心吃肉的那恐怖的一幕,这一幕恐怕今生无活在大脑里抹去了,它给我带来的刺激,它给我带来心灵的创伤是永远无法抚平的。辰子,我的朋友辰子他死了,活在世上的辰子只是一个组合人,一个辰子的替身,可就这个替身陶博士都不能放过,也不知这会儿这个替身的辰子怎样了。


       吃过早饭,我又来到了辰子家。辰子也已经吃过了早饭,看样子那艾草挺管用,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了。这会他见我来了,忙着迎了过来,把我拉进他的房间。急急的问道,“强子,你没事吧,还好吧!”


       我不知道辰子想说些什么,奇怪的看着辰子,“怎么了你?好好的这样问我?”


       辰子没有说话,把蛇珠掏了出来,“这东西你还是拿着吧,也许你比我更需要它。”


       我看了一眼蛇珠,对辰子说道:“你继续用吧,没准不用赤叶草,也能除掉那什么冥忧虫。”


       辰子坚持说道:“还是你拿走吧,我的病恐怕除了赤叶草,蛇珠也没用。还有昨天木头来了……”
       “如此说木头也来找过你了。”不等辰子说完,我急切的问道。


       辰子点了点头,“木头是昨天下午来的……”接着他讲起了木敬从我家离开后,并不死心,而去又找了辰子的事情。


       木敬来到了辰子家,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蛇珠,他不容辰子允许,一把把这东西抓在了手里,如同得到了宝贝一样的看了又看。边看还边点头,似乎在证实着什么。看了好大一阵子,才对辰子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叫蛇珠。”


       辰子听了木敬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又故做镇定的说道,“这还用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是蛇珠。”


       木敬的视线仍不离开蛇珠,把蛇珠在两手之间倒换着,嘴里说着:“宝贝呀,宝贝呀!不知你是从什么地方搞到这样的稀世之宝的?”


      辰子再不想听木敬谈什么蛇珠的事情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告诉木敬蛇珠的来历的。辰子一把抢过了蛇珠,“不是什么宝贝,一颗普通的珠子而以,潘家园有的是卖的,你愿意的话,五块线就可以买一个。”辰子说这话,是因为我们在潘家园的确看到过这样的珠子,那珠子也叫蛇珠,不过我和辰子很明白那是假货。


       木敬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辰子,声音很大的说道:“五块钱一个?这样吧,我出十块,你把你手里的这颗珠子让给我。”


       “凭什么?”辰子知道这蛇珠是蛇夫人全部的心血凝成,是蛇夫人的命。蛇珠怎么可以送给别人。别说是送了,刚才看到木敬那样随意的拿起了蛇珠,随意的在两手之间倒换着,辰子心里早已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了。


       “不肯吧,我就知道你不肯,而且我也知道这蛇珠的来历。”木敬脸上带着得意的的不以为然的说着。
       而这话却使辰子大为吃惊,他不明白木敬怎么可能知道这蛇珠的来历,他仍装出镇定的样子,“是吗?一定是强子告诉你的吧,这蛇珠的确是强子的。”接着辰子又强调的补充道,“是强子在潘家园买的,我只是借来玩玩。”


       木敬嘴角上挂上了一丝笑,那是一丝嘲笑,他在嘲笑辰子故做镇定的样子,又慢慢的说道:“是强子的没错,只是不潘家园买的,而是一个叫蛇夫人的人送给强子的。”木敬也学着辰子的样子强调的补充道“是蛇夫人她临死时送给强子的。”


       辰子这会儿已装出不镇定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是吗?我怎么没听强子说过?”接着又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骂道,“这该死的皮强,自称与我关系最好,结果蛇夫人的事情,他竟然能告诉你,都不告诉我。”


       这回木敬已经不是嘴角挂着嘲笑了,而是大笑了起来,“辰子,你知道你说假话的技术一惯很差,我劝你以后千万别说慌,一说就露。”


      “我……”辰子刚要开口争辩,那木敬似乎不想再继续听辰子瞎说些什么了,接着自己的话继续着,“这蛇珠的来历还用强子告诉你吗?那天蛇夫人送给强子蛇珠时你就在场。”木敬死死的盯着辰子,辰子被他看得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起来,木敬的目光慢慢的从辰子的脸上移到了胳膊上,辰子的胳膊由于缠着艾草显得粗了很多。辰子也是最怕别人这样的看着他的胳膊,于是不由自主的把胳膊藏到了背后。木敬又开始继续他的话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你的左臂上有一个黑色的十字。”


      辰子真是从心里最怕的就是别人提到这个黑十字,这黑十字不只是给他的胳膊带来了疼痛,而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内心留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是内心的痛。这黑十字是他的耻辱。看到这黑十字,想起这黑十字,他就会想到,真正的辰子已经死了,他只是辰子的替身,只是一个组合人,只是陶博士的一个奴隶。现在木敬的话一下子触到了辰子的痛处,辰子也不想再掩饰什么了,他怒声的喊道:“我的身上有什么,你管得着吗?”


      木敬并没有被辰子的怒气吓着,似乎他已经看到了辰子内心的虚弱,他轻轻的拍了拍辰子的肩膀,“辰子,我们一直是好朋友,我今天来真的是想帮你,我知道你身上的黑十字是一个什么人给你留下的,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去公安局报案。难道你要任恶势力横行吗?你应该知道,他们现在能害你,将来也会害别人的。”木敬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灵异故事报,把《养鬼日记》指给了辰子看。又对辰子继续说道:“灵异故事报,现在正在连载这篇东西,这里所有很多事情我认为是真的。有些事情我却不能相信,比如什么毒誓,比如什么鬼魂,还有蛇夫人也不该是一条蛇吧。”


      辰子无言以对,他不能否定木敬,也不能把真实的事情告诉木敬,他只是把灵异故事报,拿了起来,真的看起了那篇《养鬼日记》,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不过是强子胡乱写的,你是知道的强子的文笔一直不错,想像能力又丰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从他的脑袋里流出来落到白纸上。对这些事情怎么可以认真呢?”


      “你也觉得是强子写的?”木敬看着辰子的眼睛,辰子并不想再说什么,木敬却不肯放松的继续说:“这里有些事肯定是强子胡编的,但是有些却不像是胡编,比如这颗蛇珠;再比如你的胳膊我怎么看都不正常;再比如书里提到了冷寒,冷寒的确毕业于推磨坊,以她那样的差等生,跟本不可能考上大学,可是她却考上了交大,而且死的又是有些蹊跷。”木敬边说边沉思的在房间里慢慢的渡着步子,“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冷寒的死与那个毒誓有什么关系,也许是在讲鬼故事时由于紧张而导致心脏承受不了猝死的。不过去年十一你和强子……”


      辰子不想听下去了,他大声的说道:“别在说了,别在说了……”说完他蹲到了地上,痛苦的双手抱着头。辰子知道《养鬼日记》的每一篇都是真实的,都是发生在推磨坊的,都是俗世的正常人们无法理解的,推磨坊,养鬼徒是辰子不甚回首的生活,虽然从他踏入推磨坊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他今生养鬼徒的身份,但是现在是假期,现在他不在推磨坊,现在他远离养鬼徒们,现在那怕只有这短短的几天的假期,他希望过正常人的生活,他不想提起推磨坊。


       木敬看着辰子痛苦的样子,也蹲了下来,他不明白,也许永远他都不可能明白,为什么一提到《养鬼日记》强子就那么烦恼,辰子就这么痛苦。他的手搭在辰子的肩上,“辰子,你怎么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辰子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来看着木敬,目光中流露着企求,他企求木敬别在说下去,他企求木敬这会儿别再让他想起推磨坊这个令人诅咒的名字。


       木敬看着辰子痛苦的样子,也实在不忍再说下去了,他站起了身,“刚才,我去过强子家,强子被两个同学带回学校了。”


       辰子一听这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会儿辰子讲到这里看着我笑了笑,“我以为你又有麻烦呢?”


      “可不是有麻烦了吗。”我脸上略略的带着一丝笑,但笑的很勉强,只是不想让气氛过于紧张吧,“是崔振魑和王魍那两个臭小子来的,不是回学校,而是去了养鬼协会安全部,都是因为灵异故事报上的那篇《养鬼日记》,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的日记怎么跑到报纸上去了,我根本就没有把日记给别人看过,连你和向淑魅都没有让看过。”


       辰子这时插话道:“我知道不可能是你,如果是你,恐怕你早就像冷寒一样了。”


       “我想一定是那天在潘家园……”我看着辰子问道,“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


       辰子点了点头,“我们打架了,你的书包打散了,有一个人捡了你一个本儿,又还给你了。”


       “是的,正个本儿正是我的日记本,正是这篇《养鬼日记》。也许就是那人利用那个时间盗走了我的日记。”


       “可是,那么样短的时间,他能吗?”辰子的脑袋从来都不够用,他已经是一个养鬼徒了,却还常常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看待事物,“哎”,看来他在俗世不是一个好学生,在养鬼界也不会是一个出色的养鬼徒了。


       我拍着辰子的肩膀,“哥们,别忘了,你是一个养鬼徒!”
       辰子低下了头,什么都没有说,脸上没有了表情,我想是养鬼徒三个字又刺激了他,又把他拉回到了痛苦之中。


       看着辰子,我也不再说什么,推磨坊,养鬼徒给我们带来的是无尽的噩梦,也许这噩梦将伴随我们的一生,这已经是一个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对于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只能认它去吧,现在我最关心的是养鬼协会别再来找我的麻烦,木敬这家伙别再来插手《养鬼日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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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5-2008 09: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04年2月15日 木敬初访推磨坊

       明天学校就要开学了,我真庆幸,这二十多天养鬼协会没有再为《养鬼日记》之事来找我的麻烦,我也庆幸木头这家伙也没再没完没了的纠缠着我和辰子采访推磨坊的事。


       吴婶的手很巧,二十多天里吴婶用艾草编织成了一只袖子,套在了辰子的左臂上,辰子的胳膊不再显得那样臃仲了。


      下午我和辰子一起踏上了返校的路。回学校,回推磨坊,对于我和辰子来讲无疑是一件沉重得没法再沉重的事情了。回推磨坊预示着我们将要离开我们所熟悉的正常人的生活,而去过一种非正常人的日子,那是一种是人非人,是鬼非鬼的生活。推磨坊时刻都可能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回推磨坊,心里真的是有十二万个不乐意,可是却不敢对父母吐露半个字。真有心这会儿辍学留在家里,哪怕去面对父母失望的目光,去听父母不尽的唠叨,但心里却明白,此时父母的失望的目光和不尽的唠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而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是一个养鬼徒了,已经注定了今生与鬼打交道的命运,即使离开推磨坊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命运的安排呢?


       我和辰子默默的走在路上,不用交谈,没有语言,却彼此之间都明白各自的心情。我也没去用蛋蛋教我的缩地术,我不希望很快的回到我憎恶的推磨坊。


       “强子等等我。”背后传来了木敬的声音,我的心情变得越发的沉重起来。我装做没听见的样子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着。


       “是木头在叫你。”辰子以为我没听到。


       “别理他!快点走”我拉着辰子加快了脚步。


       那木敬哪里会因为我的不理睬就甘心呢,他紧着跑了几步追上了我们,在我们后面伸出两臂搂住了我和辰子的脖子,“怎么回事,就真的不理我了。”


       这会儿我无奈的停下了脚步,看着木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木头,你到底要怎样?要干嘛?”


       木敬缩了一下脖子,“不怎样,不干嘛,就是对推磨坊特有兴趣,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推磨坊。”


      “对推磨坊特有兴趣”,木敬说得是那样的轻松,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兴趣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呀。我岂能看着我的朋友去推磨坊,去那个不人不鬼的世界里。看着木敬我却无法向他解释清楚这一切,只能装出气愤的样子大声喊着,“你是不是不给别人找些麻烦心里就特不舒服?告诉你推磨坊有着严格的纪律,任何人不得把校外人员带到学校,你要是真的跟我们去了学校,我们会被开除的,你是不是想看着我们被开除学籍没书读你才高兴呢?”


       “噢——,是这样。”木敬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在《养鬼日记》里有这样一段,那两个孩子的父亲要送孩子去学校里面,被校长拒绝了,校长说是商业秘密,任何人不得进去。”


       我生气的重重地跺着脚,“既然你知道学校的规矩就不该来给我们找麻烦。别跟着我们去学校”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凭什么说是我在跟着你们呢?”木敬说完大阔步的竟然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我心里恨恨的骂道:“这该死的木头,真是个救不活的死鬼呀。”恨虽也恨他不听别人劝告,骂虽也骂他是个死鬼,但真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推磨坊那个鬼地方,那个不属于正常人的地方。可是正如木敬所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有什么权力不让他踏上那条通往推磨坊的鬼路呢?我犹豫了一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木敬家里的电话。听得出来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的女人,我忙说道,“阿姨,我是木敬初中的同学,我叫皮强。”


       “噢,我记得你。我是木敬的母亲”木敬妈妈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很高兴,接着又说道,“我家木敬说去找你们,你们见到他了吗?”


       “阿姨,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我的声音与木敬妈妈的声音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是那样的轻松,而我是那样的紧张急切,不等木敬妈妈插嘴说话,我又急急的说道,“木敬要和我们一起去推磨坊。可是……”


       “我知道!”木敬妈妈在我说话时插了这样一句。


       我那里管他知道不知道,我必须把我的话说完,“可是推磨坊很远很远的,明天木敬也要开学,要回学校的,他今天跟我们去了推磨坊,明天他会耽误了上课的,你还是劝他别和我们一起去。”


       木敬妈妈听了我的话笑了起来,“皮强,你想的真周到,不过木敬已经大了,他自己的事情,他会有安排的,这样大的孩子,再让妈妈操心,当妈妈的还不累死。”


       “可是,……”我的话停顿了下来,我不知道我还能找什么理由说服木敬妈妈,但我知道,我必须想办法阻止木敬去推磨坊。


       “没关系的,让他和你们一齐去吧。”木敬妈妈此时真的是一点点都不能理解我呀。


       “可是……”我似乎终于想出了词,“可是推磨坊在山里,木敬如果在晚上回家的话很危险,真的很危险,山上有时还会有狼的。”


       木敬妈妈又笑了起来,“十六岁的男子汉,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了,不跟你聊了,有人敲门,来客人了。”木敬妈妈说完挂上了电话。


       我无奈的摇着头收起了手机,这会儿木敬又跑回到了我的身边,“还想向我妈告状,没想到我妈是多开通的人吧。”


       “你妈根本不是开通,而是不负责任,十六岁的男子汉,说得多好听,十六岁根本就是未成年人,需要母亲的呵护。”


       木敬突然的大笑了起来,“皮强,我一直把你当成男子汉,你今天怎么女孩子气了,真的很好笑。”接着他把手拍在了辰子的肩上,“辰子,你看皮强是不是很好笑。”


       辰子知道我的心情,了解我的心理,他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他冷冷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妈就是不负责任。”


       “女气,女气,你们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还懒得理你们这些女气十足的小男生呢?”说完他这次当真的大跨步的向前走去,直奔那趟通往推磨坊的长途汽车。


      看着木敬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难过,我竟然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去那个不人不鬼的世界,却又无回天之术阻止他的莽撞行为,只能任事态发展下去。此时我在想初中三年能交上木敬这样的朋友,不知是他的错还是我的错。有我作朋友是他的不幸,有他作朋友会给本就身处险境的我带来更多的麻烦。也许我们作朋友本就无错,错的是我不该来推磨坊读书,错的是我更不该写那篇《养鬼日记》,都因那篇日记他才对推磨坊产生了兴趣,都是那篇日记惹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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